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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朵花(故事集he)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暮乐鸟
贺钧廷怔住,似难以置信的凝视着他怀里的女人,“……你不恨我?玉儿,你……愿意给我生孩子?”
宛香玉哭着扑进他怀里,心中肝肠断寸的痛!“我何时不愿意了?你怎么那么傻……这叁年,你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贺钧廷拥着她,苦笑,“我只知道,我不能没有你……”
……
时光如梭,传闻中备受宠爱的贺夫人很快有了身孕,顺利产下一子一女。这两个孩子仿佛命中福星,自出生后,宛家生意越发顺风顺水,产业越来越大。
贺大爷与夫人鹣鲽情深,两个孩子皆跟随母亲姓宛,闻者无不羡慕,纷纷称赞去世的宛老爷与宛夫人给女儿寻了个好归属。
……
寂寥深夜,洪氏秀坊里依旧灯火通明。
烛火下,绣娘们穿针引线赶着活计,一幅幅美刺绣在灯火映射下栩栩如生。
一个绣娘放下绣线,笑着说道:“叁娘,最近有什么趣闻,与我们说说呗。”
又一个绣娘附和:“是啊,给我们提提神,要不后半夜怎么熬。”
洪叁娘手里的绣花针微顿,笑着看向她们,“你们这是把我当说书先生了不成?”
“哎呀,就说说宛家那位呗,她不是叁年都没身孕吗?怎么突然就有了孩子呢?”
“上次我不是与你们说过了吗?薲草对胎儿不利,所以贺大爷给妻子用了避孕丸……”
“可是,他的妻子怎么不恨他了呢?不是说宛老爷是被贺大爷生生气死的吗?”
“是也不是,宛老爷确实被贺大爷气得病倒,只是后来,江南贺家派了媒人来给宛老爷的女儿说亲,故意介绍了一个长满癞疮的乞丐,讥笑宛老爷不自量力,竟想要贺家子孙入赘宛家,若要做赘婿,他女儿也就配得那些乞丐……宛老爷这才气急攻心,一命呜呼了……”
“啊……这个贺家太可恶了!”
“是啊,宛小姐骤然失了父母,大受打击,贺大爷又唯恐夜长梦多,不顾宛小姐想要守孝的意愿,一意孤行入赘宛家,强娶了宛小姐……唉,那宛小姐还在失去双亲的痛苦里,哪里受得了?每日垂泪,不吃东西也不言语,贺大爷才使人弄来了薲草……”
“如此说来,贺大爷倒也无辜,摊上那么个家世……好在如今宛家家大业大,倒也不用惧那劳什子江南贺家……”
绣娘们纷纷附和,言语间无不感慨贺夫人终于苦尽甘来。
洪叁娘了最后一针,看着绣面上一对交颈鸳鸯,心中暗道:如此深情,若然辜负,岂不叫人抱憾终身……
……





几朵花(故事集he) 大岩桐1
——大岩桐,苦苣苔科,叶片对生,肥厚,有锯齿,花朵大而美丽,别称:六雪尼,落雪泥。
——大岩桐的花语:欲望,华丽之美。
有件事,落雪一直想不通。
为什么男人好色是风流,女人好色就是淫荡。古代的男人可以叁妻四妾,女人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就要被浸猪笼。
明明一样源自生理本能,却因为性别不同而差了这么多,不但遭到男人的抨击,连女人也要争相恐后的鄙弃,为什么?
女人不能好色吗?
落雪很小的时候,就发觉自己好色。
类似男人看见美女忍不住轻吹口哨,私下集传阅成人影片,夜晚入睡后还会春梦连连。
吹口哨有点过于浮夸了,她不至于如此,不过遇见外形尚可的帅哥,难要多看两眼。
成人影片她也看过。黑灯瞎火,把手机音量调到最低,然后蒙在被窝里仔细观摩。
可男主角的长相实在太猥琐,女主角的叫声也过分夸张,以致她无法产生美感。
美色、美色——没有美,哪来的色?
好色心的本质,不就是被异性美貌所吸引吗?
落雪的色心得不到满足,她辗转难眠,终日焦虑,被空虚和求而不得的痛苦,折磨得恍恍惚惚。
她试着通过交往一个男朋友来调解自己失衡的荷尔蒙。
最后关头却被对方弄得大倒胃口。
为什么穿着衣服时还人模人样有几分帅气,脱了衣服却跟牲口似的,赤条条的让人恶心?
性这件事上,落雪有自己的癖好。
要么是初次——笨拙的,紧张的,摸索中带着慎重的态度,这样的男孩会让她觉得可爱又迷人。
要么是熟手——既能野蛮粗暴,也能体贴周到,清楚怎么做能让双方尽兴,像一杯烈酒,初入口时不适,却越喝越酣醉。
最忌讳的,是那种半生不熟的。
偏偏大部分男性都是如此,自以为技法高超,其实是不顾对方感受的自嗨,愚蠢又可笑。
落雪遇到过男人一上来就啜她的耳垂、舔她的耳窝,还问她是不是很爽,简直莫名其妙。他们是以为全世界女人的敏感点都在一个位置吗?
每次都败兴而止。
在和第十一任男友分手后,落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寻常女孩也怕寂寞,但是没人像她这样。
她去看心理医生。
医生帮她分析病情,从童年的阴影形成,到青春期的偏执影响,再结合生活压力,家庭环境等等因素,使落雪充分相信,自己确实病的不轻。
病了,就得治。
可是医生貌似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案,而且还想趁机和她“深入”交流一番。
说实在的,病的不轻的落雪对这事完全不想抵抗,她非常希望来一场完美的sex,以此缓解心里积压已久的焦灼。
但是当心理医生靠近她,甚至没等脱衣服,审美强迫和洁癖就一起发作!那松弛的眼皮,粗大的毛孔,零星的皮屑,以及若有似无的体味,都叫她难以忍受!
落雪夺门而逃。
一面恶心透顶,一面怅然若失。
她的痛苦无人知晓,也无法言说。
不论找谁倾诉,都只会惹来一通人伦道德的批判。
可是她知道,“它”依旧存在,并且,会一直存在下去。越压制,越渴望,越压制,那念头越疯狂。
她不堪折磨,终于在某一天夜晚,失心疯般跑去夜总会,打算自荐做公主。
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
会所里年轻漂亮的公主们,有的是为了赚快钱,有的是为了找金主,只有她,是纯粹为了性。
妈妈桑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去楼上。
楼上是女客玩乐的地方,有不同风格的男公关可供选择。
落雪不喜欢。
不是职业歧视,而是她觉得气味闻起来不舒服。因为常年陪伴女客,男公关们身上多少会带些脂粉气,谈吐也显得油腻,不符合落雪的审美。
男客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要么是脑满肥肠的丑陋,要么是道貌岸然的虚伪,偶尔遇见几个年轻气盛的,也粗俗又低级。
落雪更痛苦了。
找不到一个人和她做爱,难道这一生要永远痛苦下去吗?
当然不。
……
落雪静静坐在华美开阔的客厅里,不紧不慢抿了一口茶。
茶是好茶,可惜已经凉了。
因为她已经足足等了一个钟头。
在等待的过程中,茶水添了两叁次,她也顺便回顾了自己悲惨的前半生,但是她等的人,始终没有出现。
楼上传来脚步声。
落雪抬头望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缓缓走下楼,来到客厅,而后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
他看上去叁十来岁,但实际年龄应该更大,给人感觉沉稳持重,气质温润,是位有涵养的绅士。
落雪心头微松,觉得对方温文尔雅,今天这事应该好商量。
佣人为男人送来一盏热茶,低声道:“先生,这位小姐来找少爷,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沉默抬眸看了落雪一眼,语气疏淡:“你是小辉的同学?他出去了,你改天再来吧。”
主人下了逐客令,但落雪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固执的说:“沉先生,等不到小辉,我是不会走的。”
她说完,似乎也知道自己这样很不礼貌,脸颊泛起微微红晕。
沉默的表情变的玩味,似笑非笑看着落雪。
落雪被他盯得难堪,双颊越来越红,手指也不自在的攥起来。
可是今天她势在必行,决不能退缩,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
——她就像一只又贪又馋的老鼠,被欲望和饥饿折磨得丧失理智,哪怕面前的路是一堵墙,也会毫不犹豫的撞上去!
“好吧,那你等吧。”沉默随意笑笑,抽出一支烟点上,起身欲走。
“沉先生!”落雪急忙站起来。
沉默转头看她。
他的眼眸深邃而清润,带着淡淡笑意,像个好脾气先生。
“还有什么事吗?”他温言问。
落雪想起自己的目的,忽然觉得丢人,她耳尖儿滚烫……
“沉先生。”落雪深吸一口气,“小辉不肯见我,他说……他说您不同意他和我交往,我能问原因吗?”
沉默听完这话,轻轻笑起来。
他有个贪玩的儿子,每次招惹完女孩子又不想负责时,就会拿他的名头找理由。譬如:我爸要送我出国留学;我爸不同意我太早谈恋爱;我爸希望我找个门当户对的……
“沉先生,我真的很爱小辉,我不可以失去他。”落雪异常认真的,一字一句说道,“请您不要拆散我们。”
沉默回神,再次从上而下打量她:一个单纯懵懂的无知少女。皮肤白皙,瞳仁黑亮,学生裙下两条腿笔直修长,让人赏心悦目。
这个女孩长得很漂亮。
——当然了,不漂亮的话,他儿子也不会去招惹。
沉默有些好笑的问:“你爱他什么?”
“他帅。”她答得干净利落。
沉默哑然失笑。
面对他的“嘲笑”,落雪并不意外。
她绷着小脸站在他面前,双手握拳,眼神坚定,仿佛在无声的告诉他:不给她一个合理解释,她绝不离开。
“我确实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沉默重新坐下,缓缓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俊逸的五官在朦胧中清清冷冷,有些意味不明。
他语气平淡的说:“长得帅就能让你爱上一个人,那么将来你也会因此爱上别人。现在的女孩大多没什么定力,恋情也不会长久,所以,我不希望小辉在女人身上浪太多时间。”
“不会的!”落雪信誓旦旦的保证,“我很有定力。您不知道,我为了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用了多少年,花了多少心思……我这辈子怎么可能再爱上别人?”
沉默闻言好笑,打断她:“你多大?”
落雪怔了怔,“……十六。”
才十六么?现在这些女学生发育的挺快……
沉默漫不经心的弹了弹烟灰,淡淡说道:“人这一辈子是很长的,以后你会遇到各种状况,各种考验,各种诱惑……再坚固的感情,经受得住一次两次,也经受不住下一次。”
他说完,见落雪懵懵懂懂,似乎没听明白,便举了一个非常浅显的栗子:“比如现在,父母不同意你们交往,就是阻碍感情的一种考验。”
落雪听了,立即正色回答他:“沉先生,我的父母并不干涉我的感情问题,现在阻碍我的人只有您。”
沉默扬了扬唇角,觉得落雪挺有意思。
“……比如,有人拿出五百万,要求你和小辉分手。”他再次举例,这次声音里带了一丝玩味。
落雪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虽然不能和您的家业相比,但是我现在以及将来,应该都不会有经济上的困扰。”
区区五百万,她根本不放在眼里。
沉默想了想,又问:“比如,小辉要出国留学,至少四五年都不会回来。”
“那我就和他一起出国。”落雪想也不想的回道。
“如果他去服兵役,几年不能和你见面?”
“我会等他回来。”
“一直等他?”
“对,一直等他。”
“有男生追求你呢?”
“有男生追求,我也还是会等他。”
谈话像是陷入僵局,两人都沉默下来……
沉默看着即将燃尽的香烟,薄唇微翘,他摁灭烟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懒散戏弄:“我不信。”




几朵花(故事集he) 大岩桐【完】
落雪错愕望着他,“……我可以写保证书。”
“写保证书我也不会信。”他轻轻笑了笑,“你们这个年纪,根本无法对自己的许诺承担责任。”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17岁早早当了爹,以为自己可以搞定一切,可最后,她恨他怨他怪他,唯独不爱他。什么坚强,都是假的。压力大到极致时,连婴儿一个日常的哭闹都能使情绪崩溃。
明明两人共同抚养一个孩子,却变得像仇人一样,后来她终于不堪忍受选择自杀,死之前她会想些什么?她一定在后悔,后悔当初许下的爱情诺言。
当然,他也后悔了……
想到这里,沉默的心情不由得烦躁起来。
“沉先生,你不是我,你不了解我。”落雪依然坚持己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承担起这件事的后果。”
这可笑的童言童语,让沉默想要轻嗤,情绪里隐隐滋生出一丝微妙的愠怒。
小孩子哪懂成年人世界的残酷。
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于是垂眸,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想到:这个浑浑噩噩的下午,他为什么要和一个小姑娘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
沉默思忖着,一会儿,勾起唇角,莞尔笑了。
落雪却很急:“沉先生,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会相信我?”
沉默向后仰靠,无声的打量她。
黑亮的眼瞳,嫩红的唇瓣,秀气的下颌……再往下,是缓缓起伏的胸脯,曲线分明的腰肢,百褶裙搭在雪白的大腿上,边沿处投下暧昧的阴影,仿佛只要略微侧目,就能看见裙底的风景。
现在的校服裙都这么短吗?
她的上半身向前倾着,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却不知道自己那两团雪兔呼之欲出,天真里带着引诱。
沉默觉得所有的情绪都在下沉……沉至一个点,诡秘,幽深,蠢蠢欲动。
他看着落雪,目光戏谑:“敢让我碰你吗?”
落雪微怔。
清俊儒雅的绅士,淡然自若的说出下流的话。
“如果你忍得住,我就相信你的决心,也不会阻止你和小辉交往。”他嘴角的弧度缓缓扩大,笑意渐深,“现在的女孩大多耐不住寂寞。将来小辉要接管我的公司,忙起工作来会经常不回家,你确定自己受得了吗?”
落雪的脸色愈来愈红,不知是羞恼,还是心虚。
她或许会羞愤的甩脸走人,或许会狠狠给他一耳光,也或许会气得发懵,什么也不做……
沉默玩味的欣赏女孩脸上的神情变化,觉得有趣,非常有趣。
客厅里静谧无声。
唯有落雪缓急不定的呼吸声。
心跳急促,思绪紊乱。
她抿了抿唇,起身绕过玻璃茶几,站在沉默面前问:“你想怎么碰?”
沉默看着她,须臾,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轻轻用力便带入怀中,在她唇角碰了碰:“……比如这样?”
落雪再次愣住。她像一个认真的学生,做足了复习准备,却还是被考题惊到了。
沉默松开些许,垂眸看她,笑了笑,接着倾身含住了她的嘴唇。
落雪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指紧张的攥起。
这是考验。
她告诉自己,为了此行的目的,她必须通过考验。
他的气息浅浅喷洒在她脸颊上,带着清冽微苦的香烟味儿,吻了一会儿,舌尖探进来,不急不缓的纠缠,深入……
落雪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
她的心跳急快,好似随时会蹦出来,身体也越来越软,在他的攻势下被压倒,象征性推拒两下,而后深深陷进沙发里。
两具身体压在一处。
他衣冠楚楚,儒雅斯文;她衣衫凌乱,娇喘吁吁。
这事一旦开了头,就难以止住。他的手探进美景无限的裙底,或轻或重的抚摩,哑着嗓音在她耳边问:“……如果有男人这样碰你,忍得住吗?”
她没说话,脸颊烫红。
他的另一只手撩起衣摆,揉弄那对软软的雪兔,愈发过分:“这么大……真的只有十六岁?嗯?……”
落雪的眼眸泛起水光,不知是感觉委屈,还是生理上的刺激,她难耐的发出一声呜咽,随着男人的频率轻轻啜泣起来……
沉默原本只存了逗弄的心思,可是她的模样看起来太可口了。
他抽出湿哒哒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吻了下,抱起女孩,上楼回房。
落雪蜷在他怀里,没有阻止,没有反抗。
也许她早已溃不成军……
……这是一场临时兴起的放纵,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狂欢。荒唐,刺激,快活,反反复复盘旋于巅峰,极致的欢愉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细胞。
她不敢相信,怎么可以这么舒服……
完美。
无以伦比的完美。
契合的肉体,交融的气息,嗓音低哑得恰当好处,就连他眼角的细纹,也性感得让她心动不已。
落雪软绵绵趴在他身上,久久缓不过来。
她终于心满意足了。
沉默侧躺在她身旁,慢慢揉捏着她的身体,问:“什么时候跟小辉分手?”
她没有通过考验,理应承受后果。
但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她现在是他的女人。
落雪没答话,她缓缓起身,一件一件给自己穿上衣服。
沉默微皱起眉,有些不解。
想攀附他的女人有很多,能入眼的却没有,难得遇到一个合胃口的,他不介意花些心思。当然了,虽然情动,但也不至于死缠烂打,那样太损他的格调。
两人穿戴整齐,沉默送落雪离开。
下楼梯时,他静默打量落雪那一脸波澜不惊,心里有点疑惑,也有点好笑,觉得她挺沉得住气。
“你怎么打算的?”沉默伸手揽住她的腰,禁锢在自己怀里,“想当作什么也没发生吗?”
她微垂着头,眼睫轻颤,雪白的脖颈以下,还有他留下的点点吻痕。
他又想吻她了。
这时,从客厅那头走来一个少年,面孔年轻,眉宇飞扬。他大喇喇走过来,哪怕看见亲爹在和女人亲热,也依旧面不改色——
“爸,xj13新款上市,我信用卡透支了,给我点钱。”沉小辉说。
沉默点头,淡淡道:“明天给你。”
沉小辉得了应诺,径直上楼回房,与他们擦肩而过。
等儿子走了,沉默的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眼底的笑意耐人寻味,“我儿子……好像不认识你。”
落雪抿唇笑了笑,轻轻推开他,转身走出去。
沉默站在楼梯旁,静了一会儿,把前因后果细想一遍,觉得自己今天似乎被耍了。
他不禁莞尔,笑着叹了口气,快步追上落雪——
“你到底多大?”
落雪停住,笑盈盈的回答:“36d。”
“这个我知道。”沉默好笑的拉住她,有几分无奈,“校服哪儿来的?”
落雪拉了拉明显过短的裙摆,没有隐瞒,“情趣店买的,改良款。”
“至于这么大周章吗?”
“至于。”
——从十四岁,寻寻觅觅到二十四岁,她终于在夜总会找到他。可是他没点她的台。
妈妈桑说,这位沉先生的妻子年纪轻轻自杀身亡,可能是这事留下了阴影,所以他偏爱学生气质的女孩。
落雪离开夜总会后,尽心机谋划了这一切。为了让效果更逼真,她甚至在校园图书馆里泡了几个月,只为让气质多几分学生气。
她认真的对沉默说:“为了找到一个合心意的人,用多少时间,花多少心思,都值得。”
沉默抬头望天,再次无奈的笑了。
落雪打量他的反应,后知后觉的开始忐忑,心想自己这样,算不算欺诈?可是……他刚才不也挺舒服的吗?
沉默笑够了,捏捏她的脸颊,“傻不傻?既然花了这么多心思,难道打算只做一次?”
落雪没听懂。
她歪着头看他,过了一会儿,好像明白了什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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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朵花(故事集he) 夹竹桃1
——夹竹桃,常绿直立大灌木,枝条灰绿色,花冠深红色或粉红色,大而艳丽,毒性强。
——夹竹桃的花语:报复,危险。
舞会散了。
外面下起大雨,宾客们一时走不了,王老板在一楼设了几桌牌局,供客人们消遣。
何斯辰走到阳台,倚着雕花扶栏点了一支烟,看雨幕里的风景。
王老板这人虽然俗不可耐,但他这栋小洋楼倒是巧,花园里的照明是西洋式的月亮灯,芭蕉叶被雨水冲洗得肥绿,还有那成片的金盏菊,落下一层细碎花瓣,溅了泥水,乍现金光。
在英国倒也能依葫芦画瓢建一栋这样的房子,只怕空有骨架没有气韵,最后反倒不伦不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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