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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湛夏
谁也别碰她。
但这些想法只出现了一瞬就被掐灭了,孙驭霄握住了她的手。
孙驭霄是叫了她好几声都没见她有反应才出此下策,握了一下便松开,对她说:“借的管理员阿姨的车,没踏板,你侧着坐吧,遇到紧急情况方便跳车。”
他这么说,喻窈马上想到了那个流传了很久、编了很多版本的狗血故事:摩托车在路上疾驰,男孩发现刹车失灵了,叫女孩戴上自己的头盔,最后女孩活了下来,男孩撞得粉身碎骨,永远离开了人世。
换作平时她可能有闲心跟他讨论,但今天她整个人状态都不对,提心吊胆地说:“孙驭霄,你别吓我。”
她是真的挺怕身边的人遭遇不测的,哪怕她再讨厌喻恩正夫妇,也没咒过他们。
孙驭霄只是例行提醒而已,怕她受点什么皮外伤。
这种关怀是基于本能,不会过脑子,和兄弟做危险预防的时候谁也没往死亡上面想。
然而少女心思细腻,明显跟男生的思维方式不同,他也察觉到了她的心神不宁,又怕说错话,她会突然不想去。
他想跟她打球,或者说还有很多事想和她一起做。
这是他第一眼就认准的姑娘,当初看见她在拥挤的人潮无助踮脚,他过去问她姓名的时候,就注定了要送佛送到西了。
他耐心又温柔,没有再给她科普侧着坐有多少好处,而是轻声问:“那你要敞腿坐吗?”
喻窈闻言想象了一下敞腿坐在自行车后座的姿势。
小孩儿才会这么坐吧。
她不承认自己是小孩儿。
这样想着,她走过去,侧着坐了上去。
就在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就这么坐上来你起步劲吧,要不你先骑一段,我中途跳上来?我技术很好,也不重,不会把你弄摔的。”
他才该怕她操作失误,把屁股摔成八瓣儿吧。
孙驭霄觉得自己被藐视了。
十五岁的男孩儿有的是力气好吗?
他淡淡说“不用”,见她坐稳了,也不叫她抱他腰什么的,用脚背把踏板勾到合适的位置,一脚蹬了下去。
喻窈就感觉他们的车一下冲了出去,张皇失措地搂住了他的腰,一时也没注意到这样有多暧昧,甚至把他当成了扶手,抱得更紧了。
孙驭霄僵着背说:“不用害怕,路很平,我骑稳一点。”
喻窈把他抱得牢牢的,若无其事地说:“我没有害怕啊。”
孙驭霄:“……”
小区里限速20,车道虽然不是沥青路,但是用水泥砌得光滑平整,没有人行道那样坑坑洼洼的纹路,对单车党十分友好。
将近八点,该回来的车都回来了,每栋楼下的车位都停得满满当当。
孙驭霄载着她在主干道上骑行,经过一盏又一盏路灯,两影子由短变长,再由长变短,两盏灯挨得近了,还会分出两道影子。
天幕浩渺,星空低垂,喻窈仰头望向月亮,回放在孙驭霄腰上的手,在面前摊开,接那虚无的清辉,两条细白的腿不由自主地轻晃着。
过了一会儿,她蓦然想起自己还在车上,这么做有点危险,倏地一滞,不敢乱动了。
半晌她歪头问:“孙驭霄,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有眼睛,看得见。
不管他对别人怎么样,对她好是真的,那怎么能因为他还对别人好,就觉得他的好廉价呢?
孙驭霄笑了一声,笑声在夜色里显得低沉又温和:“你值得被这样对待。”
明明他背对着她,他们彼此看不见对方的神色,但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拨得她心弦乱颤。
数次后,那根弦“啪”的一下断了,她的大脑也宕机了。
她鼓起勇气问出疑惑已久的问题:“你是不是一直把我当小孩儿?”
他们没见几回面的时候,他就“小姑娘”、“小朋友”的,叫得特别顺口,又对她照顾有加。
“不好吗?小孩儿有很多特权,不想要吗?”
“有什么特权?”
“不管怎么闹,都能被原谅。”
喻窈心里有点奇怪,她还没弄明白这种复杂的心情是什么,他们就到体育馆了。
孙驭霄把自行车架回原处,蹲下来上了道锁。
喻窈在他身旁站着,望着矗立的高楼喃喃:“这栋楼我在梦里见过。”
孙驭霄刚直起身,听到她这句话没忍住笑了。
喻窈猛然回头,揪着他的衣角超认真地说:“我真的在梦里见过。”
孙驭霄转身,面朝着她,似笑非笑地问:“那你在梦里见过我没有?”
喻窈懵了。
孙驭霄说完都没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妥。
他的逻辑没毛病。
楼是真实存在的,在你梦里出现了,我也是真实存在的,是不是也在你梦里出现了?
比嘲笑低一个级别,纯属调侃。
他就是想逗一下她,见她没反应,还为了看她的反应故意又说了一遍:“在梦里见过我没有?”
喻窈的第一反应不是自己被损了,而是被问得丧失了思考能力,配合地坦白:“见过。”
是真的见过。
还不止一次。
他就像房间里的桌子椅子一样,融进了她的梦里。
震惊、茫然、忍耐,多种情绪交织在一块儿,在孙驭霄的眼睛里滚了一圈。
他半天没说话,良久才说了声“进去吧”。





温柔酿 第二十七章
体育馆只有出入口处开了盏大灯。
天花板上还嵌了许多玲珑致的装饰灯, 都没有亮。
场馆内挺安静的, 隔音效果好到听不见丝毫动静。
前台的管理员阿姨见到孙驭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孙驭霄“嗯”了一声, 礼貌地把自行车钥匙递过去:“谢谢阿姨。”
管理员瞥见他身后跟着的喻窈,指了指她说:“这个小姑娘也是你们的人是吧。”
孙驭霄言简意赅地说:“对。”
管理员放行:“那你们进去吧。”
孙驭霄给喻窈带路, 踏着螺旋楼梯边走边回过头跟她介绍:“物业会给每户有房本的再发个业主证,上面有个编号,报编号就能进来, 所以业主可以带朋友进来。看到一楼那扇门了吗?进去就是个健身房。穿过这些健身器材是室内恒温游泳池,是按国家比赛规格建的。二楼是羽毛球室, 三楼是网球室,四楼是乒乓球室, 五楼是排球室, 六楼是台球室。”
喻窈没有吭声, 点了点头。
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她不知道体育馆在哪, 想告诉她小区里有这么个地方,该怎么进来, 都有哪些东西可以玩儿。
他介绍完,不自在地说:“你要不要记一下业主编号。”
喻窈连忙摆摆手:“我天生没有运动细胞, 要不是你们在这儿我才懒得来。如果有下次,还是麻烦你下来接我可以吗?或者我跟阿姨说我是来找人的, 她能直接放我进来吗?”
孙驭霄看着她晶亮的眼睛, 觉得自己有些上火, 喉咙干得发烫, 缓了缓说:“我下来接你。”
羽毛球室的门是透明推拉门。
孙驭霄走在前面,进门的时候没和她谦让,但进去以后帮她摁着门,让她顺利进来。
他们来的时候里面的人处于三缺一的状态,两人对打,一人落单。但场馆内还有其他人,都是三四十岁的上班族,他们年纪小,能占到场地已经不容易了。
秦炼把手腕搭在双膝上,手里拿着瓶没盖儿的矿泉水,坐在一旁供人休息的长椅上,聚会神地看宗政洋和贺驰野打球。
他满脸通红,头发是潮的,热汗顺着脸颊淌,衣衫都汗湿了,看样子刚下场。
贺驰野背对着门,发了个球,被宗政洋接住,他跳起来就是一个扣杀,完美地把球拍在了得分区。
不分伯仲地打了许久拉锯战,这个球赢得这么轻松,他不有些得意,却见宗政洋冲着门口挥手:“来打球啊!”
喻窈深知自己有多菜,见他们高手对决,热战正酣,不好意思打扰他们,连连摆手:“你们打吧,我看着。”
“来都来了,坐着干嘛?你看你还穿着运动服,不打几十个回合都对不起你这身衣裳。”宗政洋说着朝她走了过来,递拍子。
喻窈只得认命地接下。
贺驰野跟喻窈连同学都不是,也跟她不熟,不好欺负小姑娘,走过去把拍子摁在孙驭霄胸口。
孙驭霄弯了双手接住球拍。
贺驰野一屁股坐上了观众席,拧开矿泉水,顺手也给宗政洋丢了一瓶。
喻窈做什么事最怕别人盯着她看,但她想着既然答应了他们来玩,那就重在参与。
他们知道她球打的烂了,下回肯定就不会再让她上场了。
不是一劳永逸?
她真的很久没碰球拍了,仅剩的一点肌肉记忆都不复存在,连续三次发球失败。
第一次,她灰溜溜地把触网的球捡回来。
第二次,她尴尬地把原地下坠的球捡起来。
第三次,球连网都没有过,她气馁地捡球,无助地看向孙驭霄,是真的有点暴躁了。
孙驭霄接到信号,虚虚挥着拍子给她做了个示范:“你别反手发球了,像这样正着发。”
喻窈差不多领会了他的意思。
她,一个连基本动作都还没掌握就急着炫技小垃圾。
她觉得就算要丢人,也不该丢得这么彻底,于是严格按照标准姿势来了一遍,球终于发过去了。
她高兴得跳了起来。
然而孙驭霄没用拍子接球,球径直掉进了他怀里,他下意识地用手抓住了球,低声说:“抱歉。”
喻窈:“?”
孙驭霄确实是没反应过来。
她握拍握得靠上,球的运动轨迹是一个很陡的抛物线,按理说应该过不来的,但她的力气用得很大。最后各方因素综合了一下,球几乎是直着掉下来的,他挥拍就得砸到自己的下巴。短暂思考后,他决定放弃。
新一轮挑战。
孙驭霄尝试着用不同力道和角度接发球,等她能接住了,就保持着类似状态挥拍。
一场打下来,喻窈以为自己能渐入佳境,没想到是满场遛孙驭霄,看起来是她开启了无敌模式,实际上每个球都不受她控制,跟她想象中的飞行路径相去甚远。
以孙驭霄的水平,要是想虐她,可以压得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打了一会儿也累得不行,不折磨孙驭霄了,叉着腰下场。
宗政洋从书包里拿出手机,让喻窈帮忙:“喻窈,你帮我们拍个抖音吧。”
贺驰野最怕让他干沙雕的事儿了,男子汉大丈夫,形象不能没,风度不能丢,除非玩真心话大冒险,谁也别想让他丢人现眼,一听宗政洋说拍抖音,马上说:“拍什么抖音?要拍你自己拍,别带上我。”
“放心,不让你出丑。”宗政洋把空塑料瓶捏扁,拿起球筒说,“就把这个立哪儿,然后咱们排队发球,把球投进筒里。”
“哦。”贺驰野同意了,“那行。”
他们以前经常这么玩儿,保准不会失误,拍一个抖音也就两三分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更何况有很多妹子玩抖音,会评论,他喜欢挺别人夸他。
宗政洋轻轻踢了踢秦炼的鞋:“炼炼。炼炼?炼炼!”
秦炼不耐烦地说:“你问霄霄。”
上回跳舞被偷拍传到论坛上引起围观的事儿,孙驭霄记忆犹新,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何况喻窈还在这里。
他刻意岔开话题:“去吃夜霄吧。”
喻窈出门前跟郑兰淇说的是有同学来接、九点前回,现在快到点了。
不过其他人没发表意见,她不好意思说她不去,那样显得她是今天的主角。
宗政洋又出了个鬼点子:“这样吧,平板撑,谁先趴下谁请客。”
“行。”
贺驰野率先同意,其他人都同意了。
喻窈不想做平板撑,忙不迭说:“我来给你们计时。”
她的意图也太明显了,他们压根没打算让她做,孙驭霄笑了笑,活动了一下筋骨。
四个人撸起袖子,头顶头围成一个圈。
准备就绪。
喻窈按下手机里的秒表,看着他们说:“开始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少年们个个肌肉紧致,线条利落,肃着脸,双手攥成拳,小臂贴地,和脚尖一起支撑着全身的重量,腹部紧,整个身体绷得直直的。
喻窈看看他们,又看看表。
已经一分钟过去了,他们的神色和姿势依然没变化。
她自己在家的时候也自己做过平板撑,不到三十秒肚子就会塌下去,他们却坚持了这么久。
两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人开始抖了,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沁出来,宗政洋憋不住问:“过去多久了?”
登山还能说“快了快了,就快到了”鼓励一下他,但问时间真的没法帮忙,喻窈如实说:“两分零五秒了。”
贺驰野仍然觉得很轻松,说话的声音平平稳稳,喘都不喘一下,嘲笑道:“晚饭没吃饱?”
喻窈好奇地问:“你们晚饭真去吃海鲜自助了?”
孙驭霄气定神闲地回答道:“没去吃自助,一人点了碗过桥米线,黄豆炸糊了,都没吃完。”
怪不得说要去续摊。
喻窈正准备看时间,宗政洋灰头土脸地趴下了,捶着地说:“你们为了不请客也太拼了吧。”
贺驰野跟另外两个兄弟说:“挑战一下三分钟?”
孙驭霄直接说:“喻窈别掐表。”
喻窈没掐表,她在心里默默给他们倒计时。
三分钟啊,三分钟,他们还是人吗?
“三分钟到了!”计时器喻窈敬业报时,比他们还激动。
贺驰野像青蛙一样跳起来。
秦炼破功趴地,打滚翻身,做了个仰卧起坐才用手撑着自己起来。
孙驭霄屈膝跪地,重心后移,缓缓站起来。
三兄弟整齐划一地拍了拍手心的灰。
贺驰野提了提裤子,非常欠揍地说:“还是要保留一下实力,不然下次四分钟起步就完了。”
孙驭霄穿上搭在椅子上的校服外套:“那不如五分钟?”
喻窈:“?”




温柔酿 第二十八章
孙驭霄去还球和球拍了, 剩下的人在体育馆门口等他。
喻窈是他带来的, 虽然不跟他们去续摊, 但总得跟他打个招呼再走。
她百无聊赖地低着头踩脚下的格子,左脚踩到格子的一脚, 右脚也要踩在对称的位置,如果失误踩错,左脚要踩一下跟右脚刚才踩的那下对称的地方。
宗政洋热得大汗淋漓, 顾不上吹风会不会着凉,把校服穿过肩带挂着, 撺掇喻窈:“你就跟我们一起去呗,吃完再一起回来也顺路。”
“我们家有门禁。”
宗政洋刚想说有门禁怎么了, 总不是用钥匙开门, 可准备开口的一霎那, 忽然想到喻窈的家庭情况和上回有过一面之缘的喻恩正,顿时了然。
喻窈忽然想起件事儿:“你知道我后面坐着的那个人是谁吗?”
“你后面?”宗政洋情商完全不在线, 大大咧咧地问,“你坐哪儿?”
喻窈试图给他描述一下自己坐哪儿, 斟酌了两秒,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宗政洋等不及:“这你得问霄霄, 霄霄肯定知道你坐哪儿。”
他平时就喜欢调侃孙驭霄都是直接说“你媳妇儿”、“你老婆”、“你家喻窈”,当着女孩儿的面要避讳一些。但八卦乃人生一大乐事, 他管不住自己的嘴, 也抑制不住蠢蠢欲动的心, 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
喻窈不喜欢被人捕风捉影, 这要是她第一天认识宗政洋,肯定觉得他贼讨厌,但毕竟相处了这么久,对他这个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心眼不坏。
“霄霄!”
宗政洋一嗓子嚎出来,把她拽回了现实,她循声回头。
孙驭霄边走边看手机,听见宗政洋叫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疑惑地问:“怎么了?”
宗政洋的嘴快极了:“喻窈问你她后面坐着的人叫什么名字。”
孙驭霄看向喻窈,神情凝重:“他骚扰你了?”
就喻窈这个“高冷”的性格,心里除了学习还是学习,成绩下降跟要了她的命似的,别人要是不惹她,引不起她的注意,怎么可能为别人操心?更别说向他打听一个不起眼的陌生人了。
喻窈摆摆手:“没有。”
有一瞬间她挺想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告诉他们的,但良心迫使她守口如瓶。
换个角度想,她要是置身于对方的处境,当街和恶棍一样的父亲发生口角并大打出手,被认识的人目击了,要是这个人转眼就跟一群人说了,她八成想弄死他。
孙驭霄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想让她为难,默了默,回答她:“宋南川。”
贺驰野眼观鼻鼻观心,觉得这个气氛稍微有些微妙,插嘴道:“喻窈说她家有门禁,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宵夜了。”
喻窈见状把话题找了回来:“你们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小区治安挺好的,我看每走几步就能见到保安,反正你们也是走回去,不用管我。”
她不说孙驭霄还没想起来,他们来的时候说了好长时间话,中途拐了好几个弯,他不由问:“你记得路?”
小区多大一点儿,她要是实在认不得路,可以向保安求助。
这个小区的保安好像挺敬业的,毕竟刚才拿手电筒照了她半天。
主要是她不喜欢拖队友后腿,他们约好了要去吃东西,就算顺路,走的也不是去夜市的最短路程。
就算他们愿意把她送回去,五人行必有人受冷落,她总不能老是要求他们迁就她,她又是个不擅长迁就别人的人。
喻窈把心里话挑着说了以后,孙驭霄当即问:“感受重要还是安全重要?”
最近接二连三地发生女孩儿无辜被害的案件,闹得满城风雨,他有些担心,语气不自觉的就重了点。
家里有一个喻恩正她已经够烦了,不想再多一个人干涉她的决定,喻窈没吭声。
孙驭霄心下一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觉得自己太沉不住气了,欲盖弥彰地解释:“路上注意点,万一撞见你爸看到你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逛,也没人送——”
不等他把话说完,喻窈已经害怕了:“你还是送一下我吧,拜托了。”
这可真是被喻恩正支配的恐惧。
她天不怕地不怕,就算可能在半路上遇到横刀拦路的劫匪她也不曾退缩过,但一提到喻恩正,她会条件反射般地发抖。
孙驭霄真没想搬出喻恩正来吓她,只是猜她能顺利出来喻恩正大概率不在家,凭着料事如神的本事帮她分析,提醒了一下她可能遇到的后果,提前预防,谁承想这招太管用了。
活在恐惧之中的她,有点可怜。
他本想说他一个人送喻窈就好,但怕真被他说准了,在楼下遇见喻恩正,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陷她于危难,便帮她问了一圈他的铁哥们儿。
大家都觉得让一个女孩儿孤零零地回家不人道,决定不去吃东西,跟她一起回去。
家里冰箱里还有老太太给他们包的饺子,要真饿了,煮一锅凑合凑合也成。
宗政洋得知自己不用额外花一笔冤枉钱的时候欣喜若狂。
贺驰野却强势地说愿赌服输,客是一定要请的,什么时候请看大伙儿心情,冤大头说了不算。
宗政洋因为这件事跟贺驰野纠缠了一路。
他俩掐架掐了半天也没较量出高下,最后宗政洋被骂到无言以对,无奈认了输。
骂不还口的滋味太难受,他猛然想起件开心的事:“快要开运动会了吧。”
要开运动会的小道消息传了好几天了,但一直没正式通知,估计是学校怕学生心飞了,憋了好久才放出来。
贺驰野的第一反应是:“你别让我给你搬椅子,找不着了又怪我。”
“你怎么还记得这事儿啊。”宗政洋叫唤道,“我统共就让你帮我搬了两回,一回你没看住,放那儿让一缺德玩意儿给我换了把快散架的,还一回我找了半天才在犄角旮答找到,你给我藏得真严实,自己都差点没找到。”
贺驰野急忙辩解:“那不是怕再让人给你调包了吗?”
秋季运动会,难得的全校学生大迁徙。
喻窈迄今为止从不报项目,只写写宣传稿,当一下啦啦队,最烦的就是搬椅子。
教学楼离操场是远了点,但不至于累垮,她是不喜欢卡在楼道里被几把椅子围攻,她皮肤又嫩,经常磕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宗政洋问贺驰野:“你都报了什么项目?”
贺驰野轻描淡写地答:“还不是一千五和三千。”
宗政洋笑:“行哪,野哥牛逼,争取把一中的记录也破了。”
贺驰野没这个打算:“哪能跟运动员比,一中有好多体育特长生。”
喻窈听了他们的对话,悄悄问孙驭霄:“你报的什么项目?”
孙驭霄说:“跳高跳远。”
没想到她说话这么小声还是被宗政洋听到了,宗政洋凑过来问:“喻窈,你报的什么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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