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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存棠
见他这样,陈述之有些慌了,他想去安慰两句,又不知此时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他,话音是平静的,心里却乱作一团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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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61
:“陛下该找个进退有度的人陪着,不要如臣这般铁石心肠,只会害您殚精竭虑。《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然而梁焕并没有被这话安慰到,反而扭曲了神情,低吼道:“你要走就走,我是死是活不用你操心!”陈述之听出了那话音里的哽咽,即便他觉得自己做了正确的事,仍免不了自责。
他害怕再留在这里会弄得愈发伤感,只得匆匆道了句:“臣父亲要来京城,臣回去安置,以后就不过来这里了。”一字一句冻住了一片痴心,梁焕随手抹了把眼睛,转头盯着他看上许久,终于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走到外面,陈述之仍旧有些没回过味来。
就这么寥寥数句,就把那个人打发了?以后他就再也不会纠缠自己了?
好像是随口的几句玩笑,好像明天还会在同一个地方见面。
但他知道,他是不会再去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陈述之说不上是喜是悲,对那个人的感情太过复杂,他不敢去深入探寻,唯恐再牵扯出陈年旧事。
而且看如今这个情状,自己是什么想法也无关紧要,自己就应该离他远点,对谁都好。
路过雍州会馆时,他习惯日地往里看了一眼,却又被门口的伙计抓住了。
“陈公子,正要找你呢!你爹来了,还在我们这,都不知你住哪……”陈述之走进店里,老板娘便吩咐伙计到楼上叫人,让他在大堂里坐着等。
然而他一坐下,老板娘就凑到他身边来,神神秘秘地说:“陈公子,方才店里来了几个雍州籍的国子监监生,我听他们在谈论你呢!”国子监是京城的最高学府,其中聚集着来自整个大平的优秀人才。国子监监生谈论自己?陈述之不解道:“谈论我什么?”老板娘压低了声音道:“我听到他们说你,勾结流沙教,逼死未过门的妻子,毁坏大平文脉……”“噗……”向来稳重的陈述之也笑出声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说的是我?”“你还笑得出来?”老板娘瞪他一眼,“他们说你爹在雍州时常和流沙教的人联系,你娘去了察多之后就开始给你灌输流沙教教义,你还和去往察多的商队走得很近……”陈述之越听越无奈,流沙教是察多国的一个教派,虽然听说过,却没有任何交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他继续问:“那未过门的妻子又是怎么回事?我哪来的妻子?”老板娘挑了挑眉,“你原来不是和那个雍州的州同,姓周的,你们不是定亲了么?”想起这事,陈述之心中一凛,“周小姐死了?”老板娘叹了口气道:“都说她是为你殉节的,她爹四处喊冤呢,说你想娶察多人,所以跟他家退婚,周小姐才死的。”陈述之倒吸一口凉气,周小姐为自己殉节,这事真的假的?他一共就见过她一面还是两面,不过是口头上定个亲,好好的为什么要殉节?自己这不成千古罪人了吗?
他皱着眉,心中烦乱得很,又听老板娘继续说:“还有毁坏大平文脉,他们说和你会试写的卷子有关,还有他们说你在翰林院里乱写文章……”听了这些,陈述之扶着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么多事情,都是谁给连起来的?又知道我爹娘,又知道我未婚妻,又知道我会试写的文章,这得什么人才能做到?”老板娘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他们都是这么传的。”“算了,”陈述之摆了摆手,“这种无稽之谈,一击即破。谁爱传谁传去好了,不会有人信的。”“可是……”还打算再说什么,他却看见楼梯上下来一个高个子的老年男子,他身着寻常的布衫,满脸皱纹却精神矍铄。
见到熟悉的面容,陈述之迅速收敛情绪,匆忙笑了开来,唤他:“爹,你怎么来了?”陈岁寒见到儿子自然也是高兴的,却不肯表现出来,偏偏要瞪他一眼,怨怪道:“不是你让我来的吗?你这不肖子,在京城待了大半年,终于想起你爹了?”听到这句“不是你让我来的吗”,陈述之的心一紧。当时是有人说帮着养才让他来的,现在来了,自己也养不起,还不如当时不听他的,假装没听见就好了。
陈述之带着父亲回了家,把卧室腾出来给他住,自己搬去了书房。
晚上,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几句陈娴遇难的事情,把自己问得悲苦不已,加上白天的事扰得他心身不宁,早早就去睡了。
夜半惊醒,陈述之再也睡不着。他不知怎的就来到正厅,面对着家里唯一一尊佛像,燃起香烛,跪在垫子上。
两盏灯火照不亮他暗淡的容色,他想起那个失魂落魄的晚上,是自己拖住了梁焕,没能让他及时决断,那些生命才会无辜陨落……他把对自己的渴望看得太重了,比那些他应该做的事还要重。既然不能谴责他,那就只能谴责自己。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才勾起他那般强烈的欲望。可现在祸国殃民的罪人就是自己,多少条人命,这份罪孽,就算自己穷尽一生也无法偿赎。
更不该再见他,也没有颜面见他。
幽微烛火前,起伏的蝉鸣蛙噪中,他身姿孱弱,衣摆铺了满地,就那么跪了一夜。
到了六月底,即便是清晨,日光也烤得人不住地冒汗。虽然时有风吹过,却无一不是热风,吹了还不如不吹的好。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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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62
陈述之刚走到内城,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堆人,也不知在看什么热闹。《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他本来不感兴趣,径直往里走着,却听见那边有人哭道:“……就是翰林院的那个陈述之,真不是东西啊,勾结流沙教,逼死我女儿……”陈述之一愣,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会听到自己的名字,而且这内容……他只得上前围观,透过两排人头,他看到那边有个中年男子正抱着个棺材大哭。
这个人……陈述之想了一下,他是见过的,周富,是雍州的一个州同,也差点成为他岳父。
再看看那棺材,难道老板娘说的是真的,周小姐真的死了?
他心下一沉,根本无暇想为什么周富会抱着棺材在城门口骂他,满心都是那个因他而死的人。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看到他颈上戴着个葫芦玉佩,和侯清宵戴的一模一样。他特意去问,才知道侯清宵多次上门求亲,都被周富骂了回来。《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她明明心有所属,又怎么会为了自己殉节而死?
陈述之昏头昏脑地撞进翰林院,贾宣一见他进来就连忙跑上去,操着大嗓门问:“行离,你看到门口那个老头了吗?他说你逼死他女儿!”陈述之苦笑,“我看到了。”“那怎么办啊?”贾宣很为他着急,“他说你勾结流沙教,为了娶察多国的女人和他女儿退婚,逼得他女儿殉节而死……”“那你信吗?”陈述之无奈道。
“当然不信了。”许恭挑挑眉,冷哼一声,“你一个庶吉士,在大平前途大好,为什么要勾结流沙教?再说了,你勾结流沙教,他们能从你身上得到什么?”陈述之点点头道:“如此简单的事,听者都想得明白吧。”大家想想也对,那老头就算在门口喊一天,有脑子的人也不会信。
然而很多人是没有脑子的。
虽然本来应该儿子伺候老子,但陈述之白天都在翰林院待着,陈岁寒就只能把买菜做饭的活儿包下来。《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他拎着个篮子在路边的市场挑菜,旁边两个卖菜的大婶就在那聊天,于是他也听了一耳朵:“……就是翰林院里有个去年的进士,居然勾结了察多人,要卖国呢!”“此话当真?大平的进士勾结察多人?”“对啊,他爹妈都和察多有联系,一家子都不是好东西!”“读书人里还有这样的败类?”“可不是嘛!他不仅卖国,还逼死了自己未过门的妻子,真是猪狗不如……”陈岁寒听了半天,听见“翰林院”三个字,觉得是陈述之的同僚,便随口问了一句:“你们说的这人叫什么名字?”作者有话要说:梁焕:送点什么能挽回一下?上次他喜欢胭脂,要不这次送花钿?唇脂?水粉?
陈述之:……再不跑会不会变成女装大佬。
第35章空穴一个大婶看了一眼陈岁寒,酸溜溜地说:“叫陈述之,听说还仪表堂堂,好多姑娘喜欢呢!没想到居然做这种勾当……”陈岁寒吓了一跳,高声问:“这些事是谁告诉你们的?”“这还用告诉嘛,这两天大家不都这么说?你上国子监去问问,那边的贵公子们都知道……”一股怒气窜上心头,陈岁寒扔下手里的菜,换到另一个摊位去,也不说要买什么,直接开口问摊主:“你知道陈述之吗?”那摊主愣了愣,随即笑开:“这谁不知道呀,那个勾结察多国的翰林……”最后陈岁寒气得菜都没买,提着个空篮子回了家。
一回到家,陈述之就听见父亲在那骂骂咧咧。
陈岁寒见他回来了,又把口水喷向他:“你这不要脸的东西,在翰林院才待了几个月,已经会得罪人了?现在全城都知道了你的事迹,你让你爹的老脸往哪搁?”陈述之一阵错愕,这事怎么连父亲都知道了?
二人把这几天的见闻一合计,逐渐看到了这件事的全貌。
人们传的内容其实非常愚蠢,一击即破。但是听的人不会管事情真假,只要有所触动,就会继续将这件事传播下去。
有人编了一个很不错的故事,陈述之亲近察多国勾结流沙教背叛大平,先不论真假,这个故事前后完整连贯,让人轻松就能记住。而故事的主角是翰林院的新科进士,还真的有人抬了棺材来说他逼死人,这些特征都会让这个故事更加吸引人们的注意。
但是谁会编这么一个故事?陈述之数了数自己的仇人,好像就王潜一个?而且他还一天到晚都想毁坏自己的名声。
可这个故事里有很多东西是王潜不该知道的。他一个八品主簿,能获得的消息有限,根本不该知道自己父母的事情,也不该看过自己会试的卷子,更不该安排周富带着女儿的棺材出现在京城。
想要编出这个故事,就需要足够大的权力,才能获得这么多消息。足够大的权力……欧阳清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参与了对付他这件事吧?
二人正在苦思冥想,没想到有人送上门来。门被推开,二人一齐看去,看见了周富那圆圆的脸和肚子。
陈岁寒见到他还想行礼,却被陈述之给拦住了。周富大摇大摆地走进屋内,在正堂转了一圈,啧啧叹道:“你这屋子不错啊,陈述之,没想到你有朝一日这么出息啊!”陈述之想起他抱着棺材在门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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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63
口哭的样子,冷冷地问:“周小姐还在世吗?”“当然不在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周富抱着手臂转过头来,盯着他道,“人家可是为你而死的呢,你傍上贵人了,不打算让我这昔日的亲家沾沾光?”陈述之皱了皱眉,肃声道:“第一,我没有傍上什么贵人,没什么可以给你。第二,我跟你不是亲家,不过是随口说一句,连正式订婚都没有,你女儿过世也跟我没关系。”“是吗?”周富用力一笑,脸上的横肉都在颤抖,“没有补偿的话,那这京城里的流言,还可以再厉害一点……”陈述之一愣,“是你传出去的?”周富摆摆手,懒懒道:“当然不是了,我哪有这能耐啊。不过我倒是有能耐左右这流言能不能继续传,还能传多远。比如说,我可以抬着小初的棺材在京城里走一圈,你说会不会有更多人知道你陈述之的大名?”陈述之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随便你传,我不在乎。”“不能不在乎!”陈岁寒上前两步,面对着周富,“你到底想要什么?”周富得意地一笑,拍拍陈岁寒的肩道:“还是亲家公识相,我呢,也就是个俗人,就想要点钱。”“我每月就拿朝廷三两银子,拿什么给你?”“你可别蒙我,我知道你傍上贵人了。那封让我退婚的书信,盖的可是会试考官的印——”陈述之身子一僵,会试考官啊……“你从哪认识的会试考官?”陈岁寒也十分惊讶。
陈述之叹口气道:“以前的事了,已经没有联系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周富听见这话,两步走到陈述之身前,恶狠狠道:“反正你要是拿不出钱来,就等着有嘴说不清吧!”“要是你想清楚了——可以随时来找我。”周富把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拍在桌子上,重重地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待到周富走远了,陈述之便把房门打开放味。
对于流言怎么传他,他倒是不太担心。子虚乌有的事,难道还真能因此治他的罪不成?
崇景五年七月一日,国子监祭酒李川进呈国子监监生奏本,其主要内容是叱骂翰林院庶吉士陈述之通敌卖国,请求朝廷将其正法。
一旁站着的林烛晖觉得这些监生就是课业太轻了给闲得,一个前途大好的庶吉士为什么要卖国?再说他能卖得了什么?翰林院的书吗?
近日城里传的流言他也听到过一些,但他觉得这种无稽之谈过几天就会自己消失,万没想到那帮闲得慌的监生居然真能给皇帝上疏。《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边关打仗运粮食那么多麻烦等着处理,谁还有工夫管这破事?
林烛晖问:“是哪个监生写的?”李川答道:“三十九个监生联名写的。”这还麻烦了,没个带头的,到时候都不知道找谁问罪。
梁焕把奏本扔在桌子上,话音里听不出情绪:“监生告庶吉士,这么点小事还非得来找朕?直接给刑部去查不就行了么。”林烛晖在旁边小声道:“陛下,其实也可以不查的,几个监生而已,搞不出什么名堂……”“查,为什么不查?”梁焕望着林烛晖,眸中充满严厉,“朕给兵部发多少钱,也给刑部发了多少钱。结果兵部整日焦头烂额,刑部怎能无所事事?若真查出个通敌卖国的斩了,那也是鼓舞军心的好事。”林烛晖目瞪口呆,通敌卖国?一个翰林院庶吉士?
梁焕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也许作出一副云淡风轻不在意的模样,就能相信自己真的不在意吧。
不就是刑部大牢么?又不缺衣少食的,住几天怎么了?
他要是真通敌卖国,那……那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陈述之没想到自己还没当上官,就先进了刑部的大牢。
他跟林烛晖一样,根本没觉得这件事能捅到皇帝那里去,更没想到皇帝真的会查。
他这样想并不是因为自己和梁焕的关系,而是觉得这件事太无聊了,实在没什么好查的。
他在牢里也没受什么苦,除了每天和老鼠蚊子一起睡在草席上,一日三餐都是馒头白菜之外,根本没有什么严刑拷打。
其主要原因是,他招得很痛快,问什么说什么,毫不犹豫。
对于刑部的人来说,这个案子可以算是非常好查了。说得那么吓人,什么通敌卖国,什么皇帝下令,其实那些乱七八糟的罪名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陈述之的爹,一辈子呆在平凉府怀远县的小村庄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村里人都能作证。
陈述之的娘,去了察多国之后再也没在人眼前出现过。没人能证明她出现过,那就是没出现过。
陈述之和商队来往,住在雍州会馆的商队确实会去察多,但他去年入京应试是第一次认识他们,通敌估计还来不及。
陈述之在翰林院乱写文章……还没等程位站出来帮他澄清,刑部的人就说:我们又不是吏部,关我们屁事。
陈述之的会试文章,白从来直接站出来说,我取的,有意见来找我啊,难道我也一起通敌卖国了?
陈述之的婚事,白从来也说,我让他退婚的,会试考官的印是我盖的,我想在京城帮他找一门更好的亲事,违反哪条律例了?
当然,白从来自己才不会闲得无聊认下这些事,还不都是被人逼得。
刑部的人把国子监所有监生全抓本站随时可能失效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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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架空]陛下,万万不可(完结+番外) 分卷阅读64
过来,问来问去,也没问出来是谁先开始传的流言。《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
啥也没查出来,五天后,刑部把所有人都放了。
结案的案卷抄了一份送到国子监,李川让所有监生都看了看,并且警告他们先漱口再出门。
欧阳清得知了这样的判决,想了解一下这个叫陈述之的人,想了想自己在翰林院的人手,最后叫来了严苇杭。
和严苇杭聊了几句之后,他又找来几个国子监监生。
从刑部大牢回到家,陈述之仍然被父亲骂了一顿。陈岁寒认为,被抓进牢里就是受了天大的侮辱,不管有没有错。
他原以为刑部都把事情查清楚了,那这些流言肯定也就消停了。然而没想到的是,刑部公开的调查结果不仅没有帮他洗刷罪名,还引发了下一波流言。
才安生了没几天,雍州会馆的老板娘便又把陈述之拉过去,低声跟他说:“我听会馆里的客人说,外头又开始传你的事了。《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啊?”陈述之一时间愣怔,“传我的什么事?”老板娘叹口气道:“你认不认得一个白尚书?说什么帮你取中了名次,还帮你解除了婚约?”“是有这个人,但事情不是他做的。”“他们都说那些事是他做的。”老板娘拉过他的手臂,缓缓道,“说你之所以能有今日的地位,是因为你和白尚书关系不一般。”作者有话要说:林烛晖:陛下,发现一个卖国贼,要不要处以宫刑?
梁焕:不用,朕了解他,他不敢反攻的~w第36章门径陈述之一愣,这流言怎么变得越来越荒唐了?这帮国子监的监生,就看自己这么不顺眼?
“又没有凭据,不会有人信的。”陈述之不屑道。
“你可小心些吧……”老板娘一脸担忧。
然而,陈述之想错了。
通敌卖国的流言,传到朝廷上会有人查,刑部查证之后,就能证明清白。《据说天才只需一秒就能记住,发布地址:》但现在这种流言根本就没法查,大家都看到刑部的结案里,白从来认下了他那两件事。仅凭这一点,就会令人浮想联翩。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可那些相信流言的人却逐渐出现在他的生活中,让他无法忽略他们。
一开始,是他在雍州会馆里突然感到后脑勺被砸了一下,转身去看,发现一个伙计的孩子往他头上扔了一双筷子,然后高声喊道:“陈述之和老大人睡过,哈哈哈……”尽管老板娘和那个伙计都一个劲儿地向他道歉,仍然无法平息他的愤怒。
接着,他发现翰林院里有几个人总是躲着他走。如果他坐到他们旁边,他们就会立即收拾东西离开。有一天,贾宣还十分认真地问他:“行离,你是不是比我们先认识白尚书啊?”“不是咱们一起认识的吗?为什么这么问?”贾宣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样吗,大家都在说,我还以为你真的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这样一说,陈述之也就懂了。可能翰林院里有很多人,都觉得自己和白从来有点什么关系,觉得自己是靠卖身得来的翰林身份吧。
后来,陈岁寒买菜回来时蓬头垢面,还拿了个空篮子,在家里破口大骂。陈述之问了才知道,他听见有人议论陈述之和白从来的事,气不过上去说了几句。结果被人认出是陈述之父亲,整条街的人都开始取笑他,有人朝他丢鸡蛋,篮子里的菜也不知被谁倒在了地上。
陈岁寒严肃地跟陈述之说:“你要是真和那个什么尚书有点什么关系,你就照实跟你爹说。我也好趁早把你赶出去,省得有辱祖宗家门。”最后越传越难听,什么陈述之搞大了周州同女儿的肚子又不娶她,她只能羞愤而死;什么白尚书为陈述之抛妻弃子,打算利用职权直接把陈述之弄去礼部做高官;什么陈述之在郊外住的房子是白尚书为他准备的,二人时常在那里寻欢,还有人专门跑去房子外面偷看……陈述之快被逼疯了,无论他走到哪里,周围的人都一定听说过有关他的传闻。只要被人识破身份,就会遭遇取笑和嘲讽。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他想过去找周富,可是周富想要钱,陈述之给不了这个,他给不了任何周富想要的东西。
他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直接去找白从来。
他找白从来其实非常困难,无论是去礼部找他,去他家找他,还是堵在他下班路上,让人看见的话就更加说不清了。最后跟他说上话,还是在素隐堂的聚会中。
全国各州支援前线的运粮一直拖拖拉拉,素隐堂几个人研究了户部和各州的相关人员,一致同意就是欧阳清故意的。
他在威胁和他作对的人,如果继续这样对待欧阳党,那就别想要粮食了。
那怎么办呢?梁焕问白从来,白从来给了几个方案,最后说:我在礼部混了这么多年,粮食的事我不懂啊。要不您去问问林丞相吧,反正他也想对付欧阳党,他说的肯定比我说的靠谱。
白从来其实什么都懂,他就是不想担责任。
万一出了点什么事,虽然不会拿一个礼部尚书开刀,但是会不会在心里暗暗讨厌他,那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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