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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朝露(短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昼行夜空
他喜欢这样的姐姐,有他不甚了解的一面,不会在以前的他面前显露的一面。她对待情人的温柔和恶劣,像是金币的两面,是光明和黑暗的彼此侵蚀。
他嗓音沙哑地求欢,牵起她之前放在里面肆意揉捏作乱的手,上面甚至还有他情不自禁渗出的些许清液。他将她纤长的手指含住舔舐干净,自己的味道虽然不好闻但他一想到姐姐的手曾抚弄着它来取悦自己,下身就感觉更硬了。
米诺地尔呜咽着说“姐姐,晨勃就不要浪了。”
克莉丝汀仍然在笑,金色的眸子里却翻腾着名为欲念的火焰,红得发紫。他的身影在里面显得隐隐绰绰,轮廓模糊。她将他禁锢在怀里,手指模拟性器主动地在他柔嫩的口腔内抽插。她粗糙的指腹触上他的软腭,又夹住他滑腻的舌头。
惯常舌灿莲花的人现如今却只能发出淫荡的呜咽声。他摇晃着身体求欢,眼角红得让人更生蹂躏的欲望,那张美丽的脸蛋粉嫩嫩的,透出少年人妩媚又纯情的撩人春色。克莉丝汀感到一阵惬意的满足和蓬勃的占有欲。
怎么办?更想让他哭了!
“上马吧。”克莉丝汀眼神彻底暗了下来,她抽出手指,一把搂住他的腰,张开的巨大羽翅扑闪着带起两人坐在狭窄的仅供一人乘坐的马鞍上。克莉丝汀牵起缰绳架着马驱使它往前走。
米诺地尔背对着马头,隔着姐姐坚硬的护甲面露喜色地反握她的腰,同时调整姿势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的半身舒服些。
因为身体的重量和在马背上不规律的抖动,让她腿间的柔软不时覆上他坚硬的性器,仿佛随时都要凶猛地吞进去。
“从这到最近的驿站只有八分钟的路程。我让吉尔伯特带队护送你回去。”克莉丝汀一面开口道,一面解开了身上的护甲,俯身吻住他的唇。“当然,时间足够了。”
“?”米诺地尔一瞬间的惊疑过后,充斥胸腔的是蠢蠢欲动的秘密欢喜。天生的默契配合让她们彼此不用言语便各自解开裤带,甚至只是短暂地露出的那么一点点旖旎春光又被插入契合之后凭着肉体遮挡。
他反骑着伊塔,而她骑着他。
黑色斗篷,银白盔甲,坚硬和柔软,宛若是用最浓重的色肆意涂抹出来的旖旎画面,在暗无一人的空间里胆大妄为地呈现出一派艳丽、颓靡的印象。
米诺地尔被姐姐压在身下,性器直捣进穴道又被柔软又贪吃的穴肉紧紧咬住不放。下沉时入得极深,腾空时肉穴依依不舍地吮吸挽留。米诺地尔一下子身在天堂一下子又仿佛坠入地狱,心潮剧烈地起伏,全身上下的感官仿佛都聚集在下身处。声音画面全都模糊起来,就连时间仿佛都漫长地像在折磨他的神和肉体。极致的欢愉给他带来了无尽的快感,让他在这汹涌的海浪中激流沉浮。向死而生。
米诺地尔微仰起头露出纤细珠白的脖颈和致的锁骨。细碎的呻吟在一大片椴树林间如同一展美丽歌喉的雀鸟的啼啭。
“唱得真好听。”克莉丝汀咯咯笑出声,摸上他突出的喉结,怀有恶趣味般地夹紧他的腰部。呼啸的风吹拂过耳边,惬意而清新的空气一洗军营里肃杀又带有浓重血腥味的氛围所带来的压抑。
“嗯啊,姐姐。”他无法抑制,只能将满腔爱意尽数倾泄。
克莉丝汀紧盯着他舒服的神情,在他快要登上顶峰时移动身体退了出来,穴口被阴茎撑开吐露出的几滴淫水被她随手拿帕子擦去。她拿沾湿了液体的手帕包住他的龟头,另一只手握着他的茎身来回抚弄。“再不射,可要被看见了。”她说道,嘴角勾起一抹笑。
“唔。”米诺地尔手肘反撑在马背上,俯头就能看见姐姐手指抚弄肉棒的色气画面,他喘着粗气,好看的,弯弯的眉毛蹙起,眼睫上像是挂满了晨间的雾珠,那双眼睛呈现出一派雾蒙蒙水灵灵的质感。即便是虔心侍奉神祗的神官也会因为这样一幅动人绮丽的画面而心生亵玩之心。
先前被迫在高潮前停下的窘迫如今已经被腻白而略带薄茧的手心抚摸产生的快感所湮灭。米诺地尔紧抓着伊塔马新染的棕色粗鬃毛,肉茎因为持续的射而不断地抖动,包裹住的帕子被大量的浊液浸湿大半。
克莉丝汀扔掉帕子,单手拢肩抱住米诺地尔,亲了亲他绯红的脸颊。手心不小心沾上的粘腻白浊被她涂抹在米诺地尔的小腹上。
完事后,米诺地尔被姐姐翻个身搂在怀里,背部被她坚硬的盔甲抵住,是一片冰冷的触感。而她绵软的嗓音里带着魇足后的惬意闲适。“等我回来吧,我的里奥少爷。”
米诺地尔瞬间反应过来那是姐姐给他的新身份,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心里打起小九九,里奥?具体怎么发挥,还得看他表演。
他愉悦地唇角上扬,又在看见不远处像一团火焰般激烈燃烧的高大男子时,眼睛微微眯起,登时凝重起来。
吉尔伯特早已经带队站在驿站外的停留区,浓荫匝地的大树下,一辆普通的马车正停在那,马儿撅起蹄子不耐烦地发出嘶鸣。
米诺地尔曾见过一次姐姐的侍卫长吉尔伯特,在半年前,姐姐她参加叁军交战的帕萨战争,凯旋后带领部分军队回到王城的那一天,受到臣民们热烈的迎接。
旗和欢呼,美酒和珍肴。
剑与玫瑰,成为羽族人口耳相传并为之添上一份旖旎色的佳话。黑色的不详玫瑰,米诺地尔在仆人们的窃窃私语中不屑地嗤鼻。
宴会举办了整整叁天,他曾偷偷溜进去看到了处于人群中心的姐姐和她身旁那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气质冷冽得像一块冰,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烛光摇曳的昏暗环境下显得格外幽深。更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头火红的长发,宛如一道滚烫的岩浆从悬崖峭壁乌七八糟地倒挂下来。
他嗤鼻他诡异的惹人发笑的发型,同时又窃自渴慕他毫不在意他人目光的那份淡然。他更愤怒于吉尔伯特和姐姐的关系,充满嫉妒和欲加之毁灭的扭曲和癫狂。
嫉妒,愤怒,贪婪,人性的七宗罪之叁。
米诺地尔攥紧手心,在手心留下月牙形状的痕迹。而后又浑然不觉地把整理好衣服特意把兜帽拉得更低,只露出瘦白的下巴。
那双粉嫩水润的唇由先前勾起的弧度极快地抿紧,一副忧悸害怕又娇矜的贵族少爷模样。他在姐姐的帮助下故作柔弱地下了马,两股颤栗地半偎在她怀里,依依不舍地攥紧她的手又猛地放开。
“多谢克莉丝汀殿下派人护送送我回王城,里奥感激不尽。”他又朝吉尔伯特行了个绅士礼,用贵族少爷们惯常做作又娇滴滴的声音说道:“也谢谢吉尔伯特侍卫带队护送。”





譬如朝露(短篇h) 【为祸】十二
吉尔伯特行事稳重,并不张扬。
而米诺地尔则恰恰相反。
他热衷于宝石,花朵等一切让他看起来更美的东西。换句话说他本身就是一块璀璨夺目的紫宝石,一朵娇艳绮丽的蔷薇花,自然要求匹配。他被世人定义为美的化身,同时又因为美的诱惑和不可抗力而让人惧怕深陷魔沼。
他肆意妄为的生活作风和凭借着不那么愚笨脑子而时常将人耍得团团转的恶劣行径常被人当作可任意指摘的把柄。尤其是当牵涉到他的姐姐克莉丝汀的时候,他简直不要更恣意。
米诺地尔想起世人对他的恶意猜测和中伤,说不清是因为“美”还只是仅仅因为“真魔之子”的诅咒,或者两者都有?
他卷起帘子,推开镂空花纹的格窗。密布的乌云正快速地涂抹遮盖着灰沉的天空,劲风裹挟着泥泞呼啸,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湿热的,混杂泥土和青草屑的味道。马车正驶向一处低地,宛如一把利剑破开四面锯齿状的山峦岩峰。
光线晦暗,气息混浊,一派山雨欲来,摧枯拉朽的景象。
他托着腮,看向不远处隐隐约约曲曲折折,被葱郁大树遮蔽的农舍。
“马妇停车,我要下车休息会儿。”米诺地尔忽然朝外面喊道。
“马妇……”
哪怕是再没脾气的人也会因为紧迫的赶路计划被整整打断十二次而燃起怒火。驾车的马妇玛蒂本是王族亲卫队的一员,又是王女克莉丝汀的堂妹,性情傲矜,热血好战,向来不耻贵族们奢靡娇柔的做派,更何况是委屈巴巴地奉命来给一个明显和王女有裙带关系的娇滴滴贵族少爷保驾护航。
怕吃苦来什么边境,真当堂姐姐喜欢你身下那两寸肉赶着让你来侍奉,现在还得给人送回去。啐,男人就是个祸害!玛蒂翻了个白眼,装作没听见继续挥着马鞭驱车,速度越发得快而导致车厢里有些颠簸。
“玛蒂!”吉尔伯特听到呼喊声,跟上马厉声呵止他,“快停下来。”
“侍卫长。”玛蒂张大了圆圆的眼睛,手拉着缰绳有些踟蹰地说:“天色很快就要黑了,而且恐有大雨。我们的行程耽误太久,恐怕……”
“我知道,我看前面有户农舍就在那停下来吧。”吉尔伯特抬头看了眼灰沉欲雨的天空,补充道:“雨已经要下起来了,再快也没……”
雨实在来得快,吉尔伯特话音未落,那雨就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上,热烈而疾骤。随着马车的持续前行,滂沱大雨斜入车内,打湿了他鞋子前端。米诺地尔啧了一声,冷着眼保持着坐在角落的姿势。直到一声“吁”后,车速明显降下来。
吉尔伯特出声道:“里奥少爷,这雨下得大,路上行车恐怕会有危险,不如下来同大家一起避避雨吧。”
“嗯。”米诺地尔下马车时动作小心谨慎,拉紧了兜帽,把容貌都挡住。只见嘴往下抿着,神情满是不耐。他讨厌泥泞和狼狈,下马车时雨水成柱地灌进他衣领感觉冰冷黏糊不说,泥水溅在脚上肮脏又不堪。
“农家打扰了,我等乃北境驻守军,因大雨突袭,前来避雨。”玛蒂推开未拴的大门,朝里面喊道。
“有人吗?”
“奇怪了,怎么喊这么多声没人应?”队伍中有人小声嘟囔。
米诺地尔跟在后面,抹了把被雨水糊住的眼睛,入眼帘的是一处不大的农舍,踏过木槛,便看见杂草丛生的庭院,黄泥水如柱冲散一地的污秽。左面是马厩和羊圈,稻草搭的棚顶被大雨冲垮,深褐色的秽物污水混着猩红的液体蜿蜒地流在脚下。血腥气没了遮掩,越发浓郁起来。
米诺地尔越往里走越觉诡异,整座偏居山区低地的农舍内除了哗啦雨声,他们一行人不耐避雨的声响便再没了其他声音。而观察庭院摆设并不像久无人居的。
姗姗来迟的惊雷猛地在耳边炸响,雨势越来越大,天色暗沉得恍若黑夜降临,隔着厚重的雨幕,层层迭迭的山峦仿佛染上了半灰的冷色。
走到屋檐下也不过半分钟,雨斜落进来,将体内的暖意迅速剥夺去。米诺地尔抖了抖贴身的黑色斗篷,水珠乍溅,寒气逼人。他作势要去推开房门,露出的兜帽下的侧脸苍白而冒出些红晕。无意抬眼一瞧,从推开的门缝里极快地捕捉到一道冷光直冲着他过来。黑色的魔气诡秘而阴冷。
“小心――”吉尔伯特动作极快地拔剑一挡,米诺地尔顺势往门口退去,脸色蓦地变黑。
从禁闭的屋内往外冲出来十数人,均是紫发黑袍,浑身散发出不详的黑色气息不说,攻势更是狠毒,专挑人身脆弱的地方。更别说他们随时施展出来的黑魔法,紫色的魔纹在空中浮现,被黑色的浓雾袭击到便是腐蚀性极强的伤害。好几位士兵因为黑魔法的偷袭而丧失战斗力。
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农家竟然有真魔族人的埋伏。吉尔伯特咬牙接下数招,附带魔法效果的利剑在空中划过数道金色的光影抵消了黑魔法带来的伤害,凌厉的刀锋交错碰撞又快速分开。
雨珠落在他身上将火焰般的头发淋湿个彻底,那双黑眸比带水醋栗还要深邃透亮,闪着凌厉的光芒。猿臂蜂腰的虬劲身材敏捷而迅速地擦过刀锋,将剑刃插入敌方的身体。
黑色玫瑰连那刺都是锋利骇人的,上面沾满了欲侵者的血液。
米诺地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呼吸喘急,安全的范围越来越窄,一开始吉尔伯特极强战斗力震撼下赢得的喘息随着时间的拉锯而变得稀薄。他身上携带的一把匕首仅能防身,眼下也起不来什么大作用。
局势越来越紧急焦灼,远水救不了近火,在这偏僻的深山地界,不惜一切杀出重围变成了吉尔伯特要思考的难题。
“玛蒂!”吉尔伯特回身大喊一句。
“是。”被叫到名字的女人迅速反应,拽住米诺地尔的手臂将他往马车上带。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保护任务对象便成了当下的第一要务。克莉丝汀殿下吩咐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马妇咬紧牙挥剑刺穿一个人的肩膀,又迅速抽回剑,喷薄的热血避无可避地也溅到了旁边的米诺地尔。鲜血流进嘴缝带来一股铁锈的味道。
仓皇之中,他被护着送上马车,踩住车辕,跌进马车内,脸颊触上柔软的毛毯。下一秒马车便动了起来。
米诺地尔很少见到吉尔伯特战斗时的状态,机敏,果敢,和锐不可当的狠绝,他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必定以血和生命来能捍卫国土。这样的人该留在姐姐身边的。
米诺地尔回视线,宽大的袖子下一把银色匕首露出尖锐的锋芒。
他慢慢地靠近。
耳边是混乱的风雨,惊雷阵阵,闪电在灰沉沉的云层中窜动。他的心在剧烈跳动,手指冰冷而纤细,他的神情悯惜,带着神怜世人的漠然。
刀噗嗤插入血肉,抽出的一瞬间快而短暂,鲜血染红了衣裳,在玛蒂难以置信的面容中米诺地尔伸手将她推下。马车从她跌落的一侧呼啸而过。
雨声分明更大了。胸前明晃晃的刺痛和快速落地与砾石产生的撞击让她痛呼出声,生命金灿灿的活力在汩汩血液中流失,她匍匐在地,抬头看去时,正望见那道黑色的影子回头,像日与月般泾渭分明,金色和紫色的光芒越发斑驳在她眼中。
雨水溅起的泥点灌入玛蒂的口鼻,土地的腥味在味蕾中晕开。她力地翻了个身,仰头看见黑色的群鹰掠过。
雨渐渐小了,马车的速度降了下来。若有所感似的,米诺地尔神情自若地拉了拉缰绳,在一处密林前缓缓停下。马头低下、小声地欢快地嘶鸣了一声,在空中甩动的鬃毛上抖出无数细碎的水珠。它尥尥蹶子,撇头时硕大而透亮的马眼里映照出几道模糊纷乱的黑影。
米诺地尔从马车上走下来,姿态优雅地仿佛身处在某场浩大奢靡的宴会上,而他是众人聚目的焦点。他施施然转身,脱下沾水后过分厚重的外衣,露出一双水洗后愈加流光溢的异色眼眸。
为首的人开口道:“好久不见了,殿下。”




譬如朝露(短篇h) 【为祸】十三
玛蒂睁开眼时,一团玫瑰色的霞光映入眼帘。“队长。”她仓皇而惊异地叫了一声,身体陡然绷直得像一把折断的弯弓。因为动作幅度过大而牵扯到胸口火辣辣的伤口,疼得嘴角抽搐。
她挤眉弄眼的神情太不正经,让吉尔伯特身后那个有着棕色短鬈发绿眼睛的年轻兵蛋子一下子笑出声来。
玛蒂认得他,事实上认识是因为她俩曾有过些过节,那些年轻气盛时的好斗和争执算不上愉快。眼下可不是个逞女子气节的好时候,不然她非得和他好好扳扯扳扯。
“里奥少爷呢?”
玛蒂闻言嘴角又是一抽,几乎是下意识地想把那些个丢人的事情甩到那个记忆旮旯角里掩藏起来,可面对自家队长的质问,她又不得不扒拉出这些个被人背后偷袭的丑事。
“那个,队长。他刺了我一刀后挟持马车逃走了。那个人他……”玛蒂羞愤回道,她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景象,又吞吐起来,半猜半疑地说出了自己的推测,“那个少爷他长得很像米诺地尔殿下。那双眼睛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
玛蒂怕他不相信,言之凿凿地补充道:“他是真魔之子不是吗?”所以同真魔人勾结是早晚的事。
“米诺地尔殿下?”吉尔伯特蹙眉深思,这位殿下偷跑来边境不是不可能的事,而真魔派人来劫人以威胁王女殿下的卑鄙行径也说得过去。毕竟,众所周知,米诺地尔殿下算得上是王女殿下最宠爱的孪生弟弟。可要说他同真魔人勾结,这算得上是毫无理由的诽谤中伤了。
“你确定?”莱克插嘴问道。
“我胸口的刺伤就是最好不过的证明。”说罢,玛蒂抬了抬丰满的胸脯,要不是眼下伤口还痛着她都要用手拍拍胸口以示诚恳、童叟无欺。
绿眼睛的莱克听见了立马嗤笑她“呀呀呀,堂堂王女殿下的亲卫兵因为偷猪被猪拱了不说,还被村民举报,被罚去赶车。现在又被娇弱的贵族少爷偷袭中了一刀,啧啧。”
“你你你胡说,我那是偷猪吗?我那是为了广大军营姐妹改善伙食增加营养,做的好事。而且我们可是为了保卫北境,村民给军中高级官员贡献点猪肉怎么了?”玛蒂指着他鼻子狡辩道,“再,再说了,你也吃了猪肉,你是是共犯。”
“我那是主动的吗?不是你喝醉了强塞我嘴里的……”说着说着,莱克想起那天夜里发生的事,脸颊抹上了红晕,哆哆嗦嗦地说不清楚,“是,是你塞我嘴里的。我本来说不要的……”
“你吃了,你就是共犯了。不要到处把这件事往外说,不嫌丢人嘛。”玛蒂说话间好似拿稳了话语权,瞬间底气也有了。
“神气什么,偷猪贼。”莱克恼怒,开口嘲她。
“你――”玛蒂气急,挪动靠在树旁的身子想要起身教训他一顿。拳头在半空中扬起来十足的威吓模样。
莱克可不怕她这个病老虎,朝她无声地说了句“偷猪贼”就往队长身后躲。
“好了,没有确凿证据前不要乱传谣言,这件事先放到一边。”吉尔伯特叮嘱她,掏出腰侧拴着的一壶水递给她。“先喝口水休整会我们就上路,得在天黑前赶回军营。”
莱克起笑脸,一脸沉重地说:“殿下遇险,伤势不明。”
“是。”玛蒂一听神色立马严肃起来,手撑在地上站了起来。“队长,我现在就可以出发。”
“那就走吧。”吉尔伯特说完便踩着马蹬,上马挥鞭潇洒离去,独留玛蒂和莱克两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片刻的沉默之后,玛蒂捂了捂胸口,一幅奄奄一息,不堪骑马的虚弱模样。“小侍卫,快快扶大人上马,速速回营。”
“美得你。”莱克翻了个白眼,那双剔透琉璃般的眼瞳翻上露出大片的眼白,鼻子朝天似的,好一幅小人得志的神气样。不过也知道是紧急时刻,连忙牵来原先绑在树干上吃草的军马。摸摸柔顺的鬃毛,拍拍矫健的身体,又拿眼神去偷瞄她。
玛蒂是个急性子,忍着胸口的疼痛,走上前去干巴巴地放低声道:“嘿,别闹脾气了,快带我回军营,殿下还等着呢。”
谁闹了,莱克堵着一口闷气在胸口,斜睨了她一眼,见她着急不假,就软了心肠,别别扭扭地开口,“要我抱你上去?”
“快点,别啰嗦。”玛蒂催促他。
莱克抱她上马后,自己踩着马蹄翻身上马,牵缰绳时才发现自己竟然讲她拢在了怀里,姿势算不上暧昧,但有点让人很难不去在意。还真是奇怪,明明她身上泥沙和血腥味那么重,平时也邋里邋遢的,怎么一靠近就有一股淡淡的奶味。他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
鼻息喷在玛蒂的后颈上,让她头皮都发麻,她下意识地捂住,支吾道,“不,不要靠我那么近,你可别对我有,有什么想法,我不喜欢你这款。”
“迫不得已这四个字你知道怎么写吧。不搂紧点你掉下去摔死了可别怪我。”说着,莱克抱住她搂得更紧些,头靠在她肩颈,装模作样地看路。
就靠近你,恶心你。莱克心里想着,明明同之前的打闹玩笑没什么区别,可真亲耳听到她对自己明明白白的嫌弃,心里可不是个滋味。
奇怪,要这丑八怪看上自己,谁稀罕似的。还是赶紧回军营才对。他不满地踢了下马肚,舔了舔干涩的唇,牵动缰绳火急火燎地驱马朝着北境军营的方向去。
等玛蒂和莱克赶到时,暮色四合,空气变得冷冽而萧然。玛蒂甚至还没等马完全停下在马厩前她就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步伐极快地朝灯火通明的主帐跑去。
“喂――”莱克看向她背影,小声嘟哝:“跑那么快去殿下面前挨打啊。”
玛蒂抹了抹额角的汗,胸口一阵刺痛似乎是伤口裂开了。可她顾不上那么多,还未等守卫通禀便蛮力冲了进去,“堂姐姐,你没事吧!”
一屋子乌泱泱的人眼睛全转盯她,玛蒂一下子脸燥红起来,眨巴下眼睛强忍住跑开的心情,她整个人呆站着,胸口裹着纱布,头发凌乱不堪,满是泥土。“我,我我……你……”声音越来越小。
“我没什么大碍,你们都退下,玛蒂和吉尔伯特留下,再有人一律不准进入。”克莉丝汀挥挥手说道。她看向玛蒂时,眼神一变,满是无奈地对她说,“玛蒂,你过来。”
“堂姐姐,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玛蒂瞅她面色还好,不像吉尔伯特嘴里说的那么严重,也就把惴惴不安的心安安稳稳地放回胸膛。
她高兴地在搬了个木凳在她跟前坐下,双手撑住凳子边缘。“我听说你受伤都快吓死了,还好你没什么大问题。”
玛蒂琥珀色的眸子倒映着摇曳婀娜的烛火,亮晶晶的,看起来格外讨人喜欢。
“怎么受伤了?”克莉丝汀拿起搁在桌上的湿布擦了擦她的脸,又把湿布给她看,上面满是脏泥和污水的痕迹。“出一趟任务回来跟个小脏猫似的。”
“呃”。玛蒂嘴角抽了一下,眼睛也往旁瞟。任务对象跑了,没能安全地护送到王城就意味着任务失败。这次本来是她接受惩罚戴罪立功的好机会,结果……还被人捅了一刀,这……她可不敢和堂姐姐说。会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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