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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梦溪石
他这一问,两个同伴也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沈峤。
沈峤哈哈一笑:其实我相熟的并非掌教长老,而是山上的烧火道人,却是没法帮到你们。
见他们露出失望神色,他又道:不过每隔五日,都会有道人下山采买,这客栈旁边有个卖点心的糕点铺,是山上道长们最喜欢光顾的,你们且留意一下,说不定很快就能遇见。
听他这样说,段缨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若是真的,那可要多谢道长告知了。
沈峤摆摆手:那倒不必客气,若你们能入玄都山门下,贫道也算是多了三个玄都山的朋友,岂非与有荣焉
段缨觉得这道长生得好,说话更是和气,当下大有好感,又说了不少感谢的话,倒和对方聊起不少道门的典籍,直到钟伯敬他们催促,方才与沈峤告别。
边沿梅方才一直冷眼旁观,这时候才开口道:那个章潮倒还资质不错,另外两个只是平平。
沈峤笑了笑,没说话。
其 实那三个人里头,他反倒更喜欢段缨一些,不是因为方才与他说话最多,而是段缨在不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仍能以礼相待,相比其他两人,就显得沉稳温厚许 多。一个人的资质固然重要,但武德更加重要,若是要让沈峤来选,他宁愿舍弃资质更好的章潮,而就比较平庸的段缨。
当晚,沈峤与边沿梅就在客栈里落脚,好巧不巧,段缨三人的房间离他们很近。
三人听了沈峤的话,隔日一大早就在糕点铺守着,果不其然,他们并没有等太久,两名年轻道人来到糕点铺,一看就是从玄都山上下来的。
段缨等人大喜过望,连忙上前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请求道人能够带他们上山拜师。
谁知对方却拒绝了:玄都山每年只有春分秋分两日收徒,你们来得不是时候,等下回罢。
段缨恳求:两位道长,我们心慕玄都山已久,也愿意吃苦,哪怕是能拜入门下成为俗家记名弟子也好,还请道长成全
年纪稍长一点的那名道人倒是好说话些,对他们道:玄都山最近有些事情,上头的真人都忙,不会有闲心收徒的,你们的确来得不是时候,不如去青城山碰碰运气。
玄都山离青城山绝不是隔壁两座山,抬步就能走过去的距离,段缨他们一听,脸色都快挤出苦汁了。
他们又再三请求,奈何对方不肯动摇,段缨等人只好失望而去。
哎,云畅师弟,你又何必把话说得这样坚决,说不定我们回去禀明一番,师尊他老人家也是愿意收的呢年长些的道人道。
现在山上正是多事之秋,师尊摆明不愿意掺和,哪里还会在这个时候收什么徒啊
那要不让他们去找代掌教我看他们挺可怜的。
代掌教也没那个闲心罢,听说合欢宗的人不日便要到了,谁知到时候他这代掌教位置还能不能保住
云畅师弟,说话别这么刻薄啊
怕甚,又没人听见,要我说,还是沈掌教在的时候好,大家和和气气的,不像现在,你怀疑我,我怀疑你,还有没有个安生日子了被称作云畅师弟的年轻道人撇撇嘴。
然而下一刻,他的表情立马变成了惊吓。
沈沈掌教口舌素来灵便的云畅看着眼前之人,直接吓成了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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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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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名道人瞠目结舌如同白日见鬼,沈峤却没有将他们惊吓住的得意。
小云畅,许久不见,你还长高了不少。他的视线又移向另外一人,神色一如从前温和,几乎毫无变化,乐安的武功也有所精进,方才我还未出现,你便有所察觉了。
乐安与云畅对视一眼,片刻的慌手慌脚之后,他们赶忙行礼:见过沈师叔,沈师叔安好
沈峤:你们师父还好吗
乐安:有劳师叔垂询,师父身体尚好,自从师叔您下山之后,他老人家还时常说起您,若知道您平安无事,他一定高兴得很。
他们俩的师父虽然与沈峤同辈,年纪却大上许多,在玄都山上一直专心修炼,很少过问门派俗务,晚年才收了这么两个弟子。
沈峤:我也很是挂念刘师兄,正要上山去向他问好。
听见他这句话,两个年轻道人登时呈现出截然不同的反应。
云畅喜上眉梢,乐安则隐露忧色。
将他们的神情变化都收入眼底,沈峤故意道:怎么,你们不与我一起回去吗
云畅快言快语,没等乐安说话,就已经开口:沈师叔若肯回去,我们是再高兴不过的了
沈峤笑道:可我看你乐安师兄并不如何高兴啊
乐安忙拱手道:沈师叔言重了,只因如今郁掌教下落不明,情势有些混乱,我们不愿卷入其中,本也打算下山来避避风头的。谁知还遇上了您。
当 初沈峤与昆邪一战,战败落崖之后,在那很长一段时间里,江湖流言纷纷扰扰,只言片语传回玄都山去,连带沈峤的声誉也大受影响,尽管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难 免都觉得沈掌教输给昆邪,致使玄都山地位一落千丈,大大丢了玄都山的脸面,这种态度使得后来郁蔼当上掌教,也没多少人反对,大家都觉得郁蔼有手段有能耐, 也许真能带领玄都山走向复兴。
但乐安与云畅的师父当时并不看好郁蔼,严令他们不得掺和门派内务,他们这一支师徒三人形同游离于众 人视线之外,存在感极弱,乐、云二人年纪还轻,跃跃欲试,虽然听了师父的命令,心里难免有些微词,谁知后面的发展令人出乎意料,也证明了他们师父的正确, 郁蔼在与突厥人合作的事情上遇到了瓶颈,而此时中原形势早已瞬息万变,当北方改朝换代,以隋代周之后,突厥人对中原的控制正在逐步减弱,玄都山的地位越来 越尴尬。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掌教郁蔼忽然在一夜之间失踪,玄都山群龙无首,祁凤阁大弟子谭元春暂代掌教之位,但谭元春之前虽是长老,性格却不大压得住人,是以玄都山上也有人提出异议,其中又以长老荀藉反对得最厉害,双方暗中角力,难免就要拉拢势力。
乐安他们的师父以闭关为借口不见外人,但乐安和云畅却几次被人找上门来,实在烦不胜烦,便设法与其他人交换了差事,负责下山来采买,实则为了躲个清静。
听罢前因后果,沈峤沉默片刻:郁蔼身为掌教,武功也是不凡,又在玄都山上,缘何会在一夜之间失踪,你们可曾听见过什么风声
二人俱是摇头:师父有令,我们年纪还小,门派里的事务一律不准参与,不过就在郁师叔失踪的前几日,突厥来使上山,据说是要让我们做什么事,却被郁师叔拒绝了,双方不欢而散,所以许多人都说郁师叔的失踪与突厥人有关呢
这倒与之前袁瑛说的对上大半了。
沈峤又问:那天的突厥来使是谁,你们可认得
乐安云畅都说不认识。
话已至此,两个年轻弟子知道得不多,已经无甚可问了,沈峤道:我欲上山一趟,你们是随我一起,还是先留在山下
两人面面相觑,云畅道:沈师叔,我们与您一同上山罢,免得您吃亏
乐安来不及捂住云畅的嘴,只好不吭声,算是默认师弟的话。
沈峤笑了笑,云畅虽然口快些,却胜在心性爽直,乐安略略怕事,但也不坏,否则应该出声拒绝了。
算了,你们好不容易逮着空闲下山来玩,还是留在山下好好玩罢,过两日再回去也不迟。
乐安看出沈峤此次上山必然不能善了,说不定是要重夺掌教之位,这就势必需要长老们的支持,原以为沈峤定要拉他们上山,借此让师父站队,谁知沈峤提也未提,完全是他们小人之心度了君子之腹。
如今掌教之位没有定下来,玄都山就一日不能得到安宁,沈师叔,只有您才是祁真人亲自指定的掌教。沈峤这样爽快,乐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说些话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言下之意,他们虽然不会掺和,但如果一定要支持一位的话,肯定会选择沈峤。
他这点心眼在沈峤面前实在有些不够看,不过跟一个少年人斤斤计较显然不是沈峤的作风。
多谢。他拍拍乐安的肩膀,在山下别顽皮闯祸,早些回去。
语气寻常,仿佛平日叮嘱一般,不知道的还当沈峤只是上山去踏青。
两个少年道人看着沈峤边沿梅远去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云畅忽然道:师兄,我们方才本该与沈师叔一道上山才是的上回师尊话里话外,都对当日没有挺身而出为沈师叔说话而自责,他老人家若看见我们推诿畏缩不前,恐怕不会高兴。
乐安:荀长老现在那么想当掌教,只怕不会轻易让位给沈师叔,你焉知沈师叔这次上山,最后结局如何,万一我们跟上去,被人误会我们与沈师叔一派,岂非连累了师父
云畅垂头丧气:哎,我总觉得我们有些不厚道了。
乐安终究不忍见师弟失望:要不我们偷偷跟在后面
云畅:也好啊
却 说那头沈峤与边沿梅一路上山,值守弟子看见他,无不露出乐安云畅一般无二的反应仿佛光天化日之下见了鬼,先是张口结舌,面色惊恐,大部分人只能眼睁睁 看着沈峤二人上山,不敢上前拦阻,但依旧有小部分人挡住沈峤去路,还很不客气道:玄都山弃徒,焉敢贸然闯山
沈峤认得他,此人仿佛是长老荀藉的记名弟子:娄量,怎么几年过去,你还在这里守山
这句话说得甚是温和,如平常问候,却一语戳中对方软肋,娄量立时脸色涨红,也不知是羞是恼:你,你沈峤你这个无礼狂徒,今日玄都山,哪里还有你的立足之地
沈峤微微一笑:你说得不错,我这样贸然上山,是显得唐突了些,怎么也得有个引路人才行,我看你就挺合适的。
说罢,他伸手搭上娄量的肩膀。
娄量明明看着对方速度不快,也无甚花样招式可言,自己却来不及反应,就被控制住,而且感觉从肩膀处传来一阵剧痛,竟半分也挣脱不开,一时悚然变色。
自打玄都山重开山门之后,消息已经不如以往那般闭塞滞后,沈峤在外头的行事也时不时传入众弟子耳中,可毕竟闻名不如见面,他们就算听说了一百次沈峤如何厉害的传言,也不如自己亲眼瞧见。
娄量也不是傻子,马上明白自己这是送上门作筏子了,赶紧服了软:沈师叔饶命,弟子也是奉命在此值守,不许任何人上山,绝非对师叔不敬
沈峤眉梢一动:不许任何人上山可是山上有什么事发生
娄量自是知无不言,不敢有半点隐瞒:是,众长老正在山上开会商讨接任掌教人选。
沈峤:长老们都来齐了
娄量:只有刘长老在闭关,所以缺席了。
他口中的刘长老,正是乐安云畅的师父。
有这么一个怕事的师父,也难怪徒弟也如此。边沿梅虽冷眼旁观不发一言,心中却不屑道。
沈峤想的则是:玄都山几代以来封闭山门的恶果终于一一浮出水面,长久的封闭使得人心也跟着封闭,有郁蔼这样野心勃勃的,自然也有刘长老这样被封闭养小了胆子,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明哲保身的。
那正好,我也该上去听听。
娄量忙道:我给师叔带路
实际上就算他不想带也不行,明明那样雪白修长的一只手,却像铁钳一样牢牢握住他的肩膀,娄量吃痛不已,却不敢表露分毫,脚下加快了步伐,一面还很识趣地向沈峤介绍起山上情况。
旁人看见娄量吃瘪,哪里还敢上前硬拦,纷纷让路两侧,由得沈峤三人上去。
这 倒也不全是为沈峤的武功所震慑,之前沈峤还是掌教的时候,对众弟子便极好,对公赏罚分明,私底下也不摆架子,许多弟子都很崇拜敬重他,直到半步峰一战之 后,郁蔼联合派中长老强力上位,令所有人措手不及之余,许多弟子虽然不敢以下犯上,但心里难免会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看见沈峤重新回来,不少人眼里甚至露出 欢欣之色。
娄量将这些目光收入眼底,心下有了计量,对沈峤低声道:沈师叔,弟子知道您此番回来,必是要讨个公道,我师父其实向来对玄都山忠心耿耿,只因不满谭长老能力平平还要代掌教之位,方才会极力反对,弟子斗胆,想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不要与他计较,行么
此人虽然莽撞冒失,倒还有一点良心。沈峤微微一笑:我若非要计较呢
娄 量语塞,他混了这么多年还是记名弟子,究其原因除了资质一般以外,还因为他师父荀藉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对长相不好的人一律拒之门外,娄量生得一般,自然也 就少了份运道,可因为他已经是荀藉的记名弟子,又不能拜入其他长老门下,娄量因此别提多郁闷了,他心想自己反正说了这么一句,也算仁至义尽了,沈师叔想要 如何,也不是他能左右的。
有娄量带路,沈边二人一路再无阻碍,有些是在半步峰一战之后才收进来的弟子,并不认得沈峤,见到娄量还打招呼:娄师兄,上头不是有命令,说不准闲杂人等上山吗
娄量面色肃然:谁说这是闲杂人等,这是我派沈师叔,特地赶回来与会的
别人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没怎么问就放行了,也省得沈峤再动手。
这么一看,娄量还是挺有用处。
看着娄量他们离去,方才拦路的弟子一脸迷茫问同伴:咱们门派里好像没有一位姓沈的师叔啊
同伴绞尽脑汁,灵光一闪:姓沈会不会是那位,沈峤
两人恍然大悟,继而相顾变色,但这会儿工夫,对方早就走远了,哪里还来得及拦住。
沈 峤与娄量一路来到三清殿门口不远,正好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断喝:谭元春先前你暂代掌教,是因为郁掌教失踪之后,门派俗务得有个人打理,我们方才没有异 议,可代掌教与掌教毕竟不同,论武功,你非玄都山第一,在江湖更排不上什么名号,凭什么这个掌教之位要由你来坐
娄量面露尴尬,只因这声音正是他师父刘阅的。
因今日商议内容十分重要,且在座诸位都是玄都山长老,自觉武功尚可,所以并未让弟子在门外看守,是以沈峤三人走得近些,一时也还无人发觉。
相 较之下,回答他的人,语调却要平和多了,且不愠不火,似乎并不因此生气:刘长老,有话好好说,大家这不是正在商议吗我虽不才,在各位长老中,资历也最 浅,但我明白,大家之所以推举我,非因我武功最高,而是因为我常年打理庶务,比较熟悉,说到底,这谁当掌教,并不打紧,重要的是,能够为玄都紫府做些事, 你说对不对
刘阅冷笑:照你这样说,掌教武功高不高,其实不打紧了,只要熟悉庶务便可我座下记名弟子娄量,日日与俗务打交道,岂非更加合适
他这样一说,非但娄量在外头无地自容,连门外的谭元春也微露不悦。
刘阅:谭师弟,做人还是要有些自知之明才好,祁真人当年为何舍你这个名正言顺的大弟子,而对沈掌教青眼有加,难道不正是因为你资质平庸吗若非要选你,那我宁可去请沈师弟回来,听说沈师弟武功精进,早已今非昔比,他又曾当过掌教,怎么说也比你来得合适罢
听到这里,沈峤不再沉默,举步走了进去:多谢刘长老抬爱。
众人谁也没料到沈峤竟然无声无息出现在外头,又无声无息走了进来,大殿之内竟出现诡异的静谧。
片刻之后,谭元春起身迎过来,脸上带着惊喜之色:二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峤:刚刚上山,听说各位在商议掌教一事,便过来了,没有打扰诸位罢
众人或多或少,都露出尴尬的神情。
沈峤落崖之后,郁蔼窃取掌教之位,细论起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但当时他联合长老,强势上位,谁也说不出个不字,当然,那时候各人心里肯定也有各自的心思,但实际上沈峤依旧还是玄都紫府的人,郁蔼现在失踪,沈峤回来,掌教之位,也没人能与他抢。
别的不说,祁凤阁的山河同悲剑还在人家背上背着呢
刘阅最先反应过来,抢在别人面前道:沈师弟既然回来就好了,如今郁蔼失踪,玄都山群龙无首,正盼着有个人能作主,你一回来,我们就都有主心骨了
谭元春也笑道:是啊,阿峤,你回来就好,可要先歇一歇再说话
对上他关切的眼神,沈峤婉拒:多谢大师兄,我们已在山下歇过,我听说郁蔼出事了
谭元春:是,郁师弟前些日子忽然失踪,原本前一夜还好好的,隔日起来忽然就不见了踪影,我们找遍了玄都山都不见他。
他的话停住,视线移向沈峤身后的边沿梅,疑惑道:这位是
沈峤并没有隐瞒的意图:这位是浣月宗晏宗主弟子,边沿梅边道友。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俱都看向边沿梅,后者也没有露出丝毫窘迫局促,反是大大方方任由别人打量。
谭元春先是讶然,而后沉痛:那日在山上,你被晏宗主带走,我来不及拦阻,是师兄无用,没想到你竟还与魔门中人厮混在一起
沈峤面不改色:师兄言重了,厮混二字,沈峤担当不起,师兄当日亲眼所见,我差点被郁蔼所擒,幸得晏宗主所救,事后你却没有去寻我么
谭元春微微一叹:阿峤,你别生大师兄的气,那时候玄都山为郁蔼所把持,我哪里有能耐发动弟子去寻你
沈峤淡淡道:连袁瑛与横波都能舍弃一切下山来寻我,倒是我高看大师兄了。
谭元春:阿峤,我知道你心里有气
大 师兄,沈峤截断他的话:在大家心里,你素来是老好人,对谁都好,所以我们师兄弟几个,个个都很爱戴你,可好人不等于没有原则底线,你被郁蔼蒙蔽,迫于 无奈,这我不怪你,可那一日,我明明当着你的面,将郁蔼下毒害我一事告知,你哪怕不相信,事后也总该调查一下罢可是,连袁瑛和横波他们当日没有亲耳听见 这件事的人,都肯相信我,你我久别重逢,你非但不询问此事,反倒又以浣月宗来质疑我的品行,实在令我心寒
谭元春终于变色:你这是何意
就在这个时候,值守弟子慌慌张张闯了进来,身上犹沾血迹:不好了,各位长老,合欢宗的人闯上山了,还有,还有突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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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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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之变色,长老连善道:前阵子突厥人就曾上山来,说希望玄都山与突厥结为盟友,被郁掌他顺嘴想说掌教二字,看了沈峤一眼,又改口道:被郁师弟一口回绝,想来他们并不甘心,此番又联合合欢宗的人,想趁着我们掌教人选未定,上山来找麻烦了
沈峤道:突厥没能入主中原,他们与玄都山之间还隔了个周朝,想要直接控制玄都山是不成了,恐怕也只有与合欢宗合作了。
刘阅没等谭元春说话,趁机道:那依沈师弟所言,我们该如何应对
沈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旁人却没法像他这样云淡风轻。
谭元春:他们已经杀上山来,摆明来者不善,我们若龟缩于此,反倒令外面弟子遭殃,此时自当拿出担当,出面迎敌才是。
他这一说,众人自然没有意见,方才如何争执,那毕竟是玄都山内部事务,此时既然有外敌侵犯,那自然应该一致对外。
沈峤也无意在这种细节上一较长短,便跟在其他人后面走了出去。
这时对方一行人浩浩荡荡,也正好上得山来,与迎出三清殿外的谭元春等人打了个照面。
打头的萧瑟朗声笑道:何劳玄都山诸位长老相迎,实在太客气了
刘阅冷笑:你们打伤本门弟子,闯上山来,还敢大言不惭
他性烈如火,当即便抽剑出鞘,意欲上前与人大打一场。
萧瑟却后退半步,将扇子往前一挡:你武功平平,非我师尊对手,何必急着上前自取其辱听说玄都山郁掌教因故失踪,贵派群龙无首,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了,否则如何会这般乱糟糟
谭元春皱眉道:我派内务,不劳烦各位插手,今日玄都山也谢绝访客,诸位不请自来,忒没教养了
萧瑟笑吟吟道:阁下看着眼生,不是又是哪位长老
谭元春:谭元春。
萧瑟挑眉:听说祁凤阁祁真人座下有个大弟子,虽然入师门早,却并不出众,当年祁凤阁临终选衣钵传人的时候,直接跳过大徒弟,选择了身为二徒弟的沈峤,可是如此
他明明也瞧见沈峤在场了,却故意出言挑拨。
沈峤的注意力没在萧瑟身上,他看的是桑景行,还有段文鸯。
这次上山来的人不少,但比起那天试剑大会,合欢宗来的人还是少了些,沈峤注意到,元秀秀不在其中,还有几个合欢宗弟子的面孔也消失了沈峤未必叫得出他们的名字,却有些印象。
白茸在沈峤视线扫过去的时候,还朝他眨眨眼,笑了一下。
沈峤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边沿梅凑过来小声道:合欢宗无论男女,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最喜欢像沈道长你这样元阳充沛的男子了,你可千万把持住啊
沈峤哭笑不得:我看白茸也还好。
更不要说他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边沿梅不知就里,还真怕他着了道,提点道:沈道长别看她生得一副纯情模样,实则不知与多少男子双修过了,据说连其师桑景行都曾是她的入幕之宾。
此事其实沈峤先前早已知道,此时再听,仍禁不住有种叹息感:人生在世上,谁不愿肆意妄为,不过都是有种种不得已罢了。再凶狠的人,只要有一点善,我也不想因其恶否其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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