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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太后心想,她果真猜得没错,她这病病得十分“蹊跷”。
她略福了福身向太后行礼,刚站起身,太后便寒声道:“凝光,婉华长公主她不会行福礼,哀家觉着甚是失仪,你来教教她,得让别人笑话我这个母后不会教导女儿。”
孙新柔苍白的小脸一红,她还没有将水听雨怎么样呢,自己却被太后认为失仪,僵在了当场。
凝光是太后慈安殿的押班,亦是太后的心腹,她当然知道太后这是有意排揎宛华长公主。她缓缓行至孙新柔身前,将她纤细白嫩的右手轻轻放在左手上,两手轻轻握拳,再放于腹前正中央。然后右脚款款向后微微撤一小步,两膝微曲,颔首低眉,微微伏身,亦翩翩而起,笑道:“长公主万福。”
孙新柔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傲然屹立于殿中,只用眼角余光扫了扫孟太后,心里恨道:当年父皇的后宫何止三千,她孟太后若不是宣皇后之侄,以她如此平庸的姿容,焉能入宫为妃?还跟我摆谱,当真是以为她就是我的母后吗?
凝光见孙新柔纹丝不动,知她素来行事乖戾,便柔声缓语道:“许是奴婢做的太快了,公主没有看清楚,来,跟着奴婢一起做,殿下这么聪明一定能做好。”
孙新柔依然纹丝不动,傲然之色不减分毫。
太后压下心头的怒气,换了一副悲戚神色,对义兴帝道:“哀家当年尤其敬佩淑妃娘娘,每每见她待众嫔妃都谦恭有礼,不像宛华......哎……”
这言下之意,连小义兴帝都听懂了,他劝道:“柔姐姐,你就好好学习礼仪吧,你是公主,不是市井小民,要仪态万方,作出万人表率。”
孙新柔知道今日这个福礼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她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后冷笑道:“儿臣听说母后新认了个女儿……”
义兴帝打断她:“不是新认的,而是她本来就是母后亲生的……”
“她是不是太后亲生的可要查清楚,别被她骗了。”
水听雨本来一直等着要与她行礼,听言却僵在了那里,太后却从容道:“阿雨是不是哀家亲生的自有内侍省敬事房查,不劳你心,现在孙氏江山如此飘摇,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做好一个长公主才能不至于皇家因你而蒙羞吧。”
孙新柔在太后这里碰了壁,恨恨的回宫去了。
太后望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心里暗暗感叹:想当年淑妃心机城府如此深沉,怎会生出个如此胸大无脑的公主来,她这样说好听了是直率单纯,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字:“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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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出征
慈安殿中“母子三人”正在述说离愁别绪,而摄政王府则刚刚到让锦阳侯尚锦楼出征平乱的圣旨。
晚上,尚静凝一扫平日的阴郁,找到尚楚雄道:“二弟年纪尚幼,我要带上亲兵三千与二弟同去杀贼。”
面对长女的主动请缨,尚楚雄欣然应允,朝庭正是用人之际,别看凝儿只是女子,他这个父亲却知道她定能巾帼不让须眉。
谢氏又是哭哭啼啼了一番后只能无可奈何的接受,作为母亲哪个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呢,只是时局不容她自私,她除了无可奈何的接受以外,每日必吃斋念佛乞求儿女凯旋而归。
姐弟二人自是紧锣密鼓的筹备出征事宜自不在话下。
隔日,大朝会上,宗正寺卿刘逸春提交了《太后私邸起居录》,切切实实证明了太后出宫别居后有怀过身孕,并产下了一名女婴,当时私邸的宫人们可怜太后母女无辜遭祸,害怕先帝会屠杀他们,都装作不知。但摄政王认为这些宫人虽保全了太后母女无恙,立下大功,却因此犯了欺瞒先帝之罪,欺君之罪理应处死,于是他泪流满面的赐下鸩酒给那几个宫人,并给予每个宫人的家属一百两纹银感谢他们救下皇室血脉。
既然水听雨的身世已被证实,水听雨便正是更名为孙新雨,她亦从一个山野村姑变成了当朝长公主,义兴帝更是从礼部拟的几个封号中选择了“金华”二字做了她的封号。
金华长公主自从锦阳侯出征那日遥遥在城楼上相送以外,鲜少出现在世人和朝臣们面前,甚至贵女们组织的赏花、游园等大会亦不见其身影,渐渐的长安城里的贵女们都听说了金华长公主与郡主府都护江司灵一同操练禁军的事,人们才知道原来这位长公主不爱红妆爱武装啊。
就在人们的猜测中,水听雨的确是在勤练武功、熟读兵法,自从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更加感念尚楚雄对自己的大恩,亦是受他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思想熏陶,更加不敢偷懒。再则,随着她一日一日的长大,她亦渐渐明白,尽管她有摄政王给她撑腰,但摄政王终有老去的一日,自己必要勤学本事,才能不任人鱼肉。
另一方面,尚锦楼领着一万锐打着平定幸勋的旗号,却不直奔幸勋上谷大本营,而是攻打河北其他州县。起初幸勋并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还在自己的军帐中大宴兵将,嘲笑尚锦楼:“他奶奶的,尚童定是惧了老子威势不敢来正面对敌老子,想着虚晃几枪便回去和他老子交差,真是个孬种!”
然而,尚锦楼却以迅雷之势先后复了被幸勋占领的魏郡、武阳郡、清河郡、信都郡以后,幸勋再也笑不下去了,赶忙集结全部兵力,意图将尚锦楼斩杀在信都。一场大战在所难!
然而此时,突厥再次来袭,义兴帝年幼不能亲证,只能下诏令镇国公尚锦梁领兵十万,前去抵御突厥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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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胜利
义兴帝元年八月,尚静凝和尚锦楼领着兵一万和亲兵三千来到河北障水,此时正是手下兵将越战越勇的时候,尚锦楼却下令在障水边安营扎寨等待战机。
一日姐弟俩正在营帐中商议策反幸勋嫡系董睿之事,以及如何策反原大月朝在河北的地方官员之事。
营帐外却有将领吵吵嚷嚷,细细一听,却是行军左右前锋高玉成和张正平。
尚锦楼忙令左右将他们请进来。
高玉成是行军左前锋,本来由尚锦楼做主帅已令他十分不服,今又见他刚刚“侥幸赢了几仗,又侥幸复了几个郡县,就想停滞不前”,更是对他意见很大。
而张正平虽不及高玉成那么急性子,却也不明白尚锦楼的打算,因此也跟着一起来了。
高玉成进来略拱了拱手,请命道:“请锦阳侯调集三千甲士给末将,末将要去上谷斩了那幸贼头颅。”
尚锦楼似笑非笑道:“幸勋这两日便要到障水了,高将军莫不是想去上谷抢两个他的美妾来自己用?”
高玉成一噎,一时无言以对,张正平脸色变幻了一瞬,他们并不知道幸勋的大军已经开拔行,且将到达此处,只以为这个小侯爷是鼠辈纨绔,不敢前进与幸勋正面遭遇。他略消化了一下,还是问道:“侯爷此话可当真?”
尚锦楼正色道:“行军打仗之事岂可儿戏?”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自己则先走到舆图边才道:“你们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个妙计要与二位商议。”
二人来到舆图旁,才看到舆图上是密密麻麻的标记和旗帜,心里对他的轻视便少了许多。
尚锦楼指着舆图上的一点道:“这里是巨鹿之战的古战场……”
话还没有说完,高玉成便嗤笑道:“幸勋又不是王离,莫非侯爷要做楚霸王?”态度极其傲慢,语气格外不敬。
尚静凝这些天见高玉成对幼弟甚是不恭敬,早欲发作,此番便冷笑道:“幸勋当然不是王离,因为他根本不如王离,倒是高将军欲做谁呢?我听说高将军行军打战已有十数年,却公然对主将不敬,高将军的军纪何在?”
高玉成不服:“末将是没有执行侯爷的军令怎的,别给我戴这么大的高帽子!”
尚锦楼凉飕飕的问:“你们还要听我讲战术布局吗?不要听就请出去!”
语气虽不似一般将领一样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高玉成和张正平却听得背脊里凉飕飕的,张玉平忙陪罪道:“但听侯爷之妙计!”
尚锦楼指着作战图的巨鹿道:“我们还是在巨鹿之战的古战场上遭遇幸勋,先佯装打那么几个回合,然后理所当然的败了……”
随着尚锦楼的讲述,高玉成开始心里鄙夷的想:“果真是来徐晃两枪就想回去给他老子交差的!”后来他脸色越来越严肃,听得越来越用心,到了最后竟忍不住叫了一个“好”字。
到了夜间,尚静凝领着亲兵三千绕过幸勋军必经的临彰,悄悄的隐入太行山中,预备伺机策反邯郸的幸勋嫡系董睿,并想方设法绕到幸勋军后部烧毁幸军粮草。
果然不出所料,幸勋带着他的主要兵力来到彰水边,就在三日后,在尚锦楼的心策划下,没两下尚锦楼就被打得带着人马“落荒而逃”。
幸勋军乘胜追击,长驱直入,经过两个月的战斗,尚锦楼一路败退,已逃命到黄河北岸,再“退无可退”了!幸勋眼见着就可以手刃“尚童”,这日他却到手下来报,粮草被烧了!且董睿投降了!而且做成这件事情的却是他幸勋从来都看不起的女流之辈尚静凝。
幸勋知道大事不妙,严令禁止左右封锁粮草被烧的消息,欲速战速决,要不然形势对他及其不利。不想,此时敌军鼓声震天,左前峰高玉成在阵前喊话:“幸孙子,你的粮草已经全部被我等烧毁,若想活命,速速来老子跟前磕头认爷爷,如若不然,爷爷们杀你个片甲不留!”
幸勋心道不妙,尚静凝那娘们想来已经把她烧了粮草之事通知了“尚童”。
这时,幸军的不少兵士也听到了敌军的喊话,已然人心有所动摇,却依旧还心存侥幸,这幸勋却是个从来不把尚氏姐弟放在眼里的人,当即就在阵前回话:“尚童!老子就算是没有粮草也能在半天之内将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打得屁滚尿流!”
幸军一听,人心更是惶惶,幸勋的主要兵士都是他盘踞河北后强征来的农民,这些兵士们私心里一想:黄河北岸的郡县早已被尚锦楼牢牢把握在手中,幸军被包围在“孤岛”,且无粮草可继,这还打个什么?不如早早投降,以求活命。
因此,两军再次对垒时,势头就大不一样了,尚锦楼方是且战且休养的正规锐部队,幸勋方是拼尽全力“追击”敌军了两个月的临时部队,且人心已散,真的只用了半天,一方就开始节节败退,当然这一方不是尚锦楼部,而是幸勋部!
在接下来的一天内,幸勋部多次失利,人心惊恐不安,上到将帅,下到士卒,越打越想回上谷大本营种地,可是后路已断,将士们越杀越心酸,越打越疲惫饥饿,渐渐的便有士兵偷偷逃跑。
幸勋一看,怒从心间来,逃一个便被他射杀一个,幸勋的谋士见这也不是个办法,便提议说:“应当全军渡过彰水北上,抢回邯郸,安排主将镇守。邯郸城乃粮草之仓也!有了粮草再稳定人心,人心大定后,再以邯郸为根据地,北可复河北全部地区,东可图河东地区,跨越太行山可图山西大部,主公霸业可成也!”在有些情况下,这绝对是个不错的作战策略。
幸勋于是下令后退北上,那么问题来了,尚锦楼的“节节败退”是全军上下商量好的一出群戏,自然无损军心,败得“众志成城”!幸勋撤退却是临时起意而为之,兵士们并不知道幸勋有图邯郸之志,只以为他是下令撤退逃跑,人心更加惶惶不安!士兵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向北“仓皇而逃”,那阵势仿佛慢了一步就会被敌军斩下头颅,尽有踩死同僚的情况发生!
这时候尚锦楼领着他的一万锐追赶上来,斩杀幸军兵士们的头颅像砍地里的冬瓜一样容易!
尚锦楼穷追不舍,幸勋自认为武功盖世,便回马欲与尚锦楼一决雌雄,以保全他此番失利的颜面,没想到才十个回合,他便被尚锦楼的宝剑所伤!
他戎马一生,并不将这点小伤放在眼里,又不顾一切再与尚锦楼厮杀,又过了数十招,一招不慎,他的头颅便被尚锦楼斩于马下!
主帅已死,幸勋军一时群龙无首,残军更是四下逃窜,尚锦楼下令手下军士活捉幸军其余将领,并不对急着逃命回老家种地的幸勋军低阶兵士赶尽杀绝!
......
长安城此时亦是人心惶惶,自从尚锦梁出征以来,形势一片暗淡,多有“不敌”的消息传入宫中。
水听雨听着宫人们说突厥的战事,忧心忡忡,连带着饭食也吃不下去了!
孟太后看在眼里,劝道:“两军对垒,胜负乃兵家常事。”
义兴帝也鼓着腮帮子含糊不清道:“皇姐,你又何必忧心如此呢,反正打突厥是他尚氏一族的责任,胜负又关我们什么事!”
水听雨的嘴抽了抽,尽管入宫几月,小皇帝的奇葩言论已经多不胜数,但听到像今日这样的,水听雨还是忍不住想狂揍他,这是什么奇葩思想!合着你就天生该当皇帝想清福,别人尚氏父子就该给你当牛做马!
水听雨把筷子“吧嗒”一声扔到桌上,头一次倔强的、任性的发起了脾气:“我吃饱了,回宫了!”
她也不行礼告退,便扬长而去!
义兴帝无辜的望着孟太后,委屈巴巴的问:“母后,我哪里说错了吗?皇姐的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
孟太后一是觉得义兴帝孺子不可教,二是觉得她这个傀儡太后不知能当多久,也懒得教育他,只笑着说:“她许是担心前方战事吧,咱不理她哈!”
义兴帝瞪着明亮的眸子点点头,看在臭皇姐经常亲手给他做点心的份上,决定不与他这个喜怒阴晴不定的皇姐一般见识!
水听雨从慈安殿出来,一路往大兴殿而去,江司灵跟着尚锦梁出征以后,她除了每日依旧亲自训练禁军外,便每日都来大兴殿听消息。因为有尚楚雄的默许,不管是尚锦楼打幸勋的消息,还是尚锦梁打突厥的消息,她都能如愿听到。
今日她才刚进尚书省的官署,就有不少官员主动上来报喜,她一听才知道,尚锦楼手刃幸勋,复了河北之地。
官员们更是不吝溢美之词:彰水之战是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的著名战役,更是是典型的以少胜多的著名战役!锦阳侯是又一位出自尚府的军事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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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章的灵感并不是来自于文章中提到的巨鹿之战,而是来自于李世民与窦建德的虎牢之战。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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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和亲
尚锦楼在河北的好消息自然让朝臣们喜气洋洋,但这股子喜气还没有持续几日,尚锦梁抵御突厥失利的消息就连连传来!
到了十月末,尚锦梁退到朔方,不料朔方总管翟陈早与突厥私通,翟陈依计袭击尚锦梁后方,尚锦梁腹背受敌,只带了两千骑突围而出,形势急转直下!
屋漏偏逢连夜雨,突厥吉利大可汗见时机如此之好,遂倾其全部人马,对中原发动更大规模入侵。吉利大可汗封原先与尚锦梁交锋的也没帖为可汗,命他全力南进,又封了其弟复利为可汗进攻雁门,封其弟图利为可汗,进攻上谷。
刚战胜幸勋的尚锦楼还没有班师回朝,即得到命令北上抗击图利可汗。
这一战,突厥从原先的只图掠夺边关财务和人口变成了如今的意图拿下中原。
尚楚雄见中原危矣,在京畿一带调兵遣将,朝政则有中书令孙康,尚书左仆射张世安,门下省侍中董兴共同主持。
这日,水听雨的内侍押班童贯正在向水听雨转述他让大兴殿当班内侍探听来的消息:“张大人看着我朝前线步步沦陷、节节败退,已经上书陛下,建议迁都襄樊,还连连指责摄政王无能,不断折损我月朝兵力,只知道一味退让,陷陛下于不利地位!”
水听雨气愤道:“他有能力怎么不去前线杀敌。”
童贯从未见过水听雨如此疾言厉色过,被她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接着禀报道:“另外中书侍郎宗翰建议在两位长公主中择一位前往突厥和亲,已有多名朝中重臣附议。”
水听雨厉声道:“和亲?突厥来势汹汹,势要拿下中原,岂是一两个女子就能解决之祸!”
童贯道:“孙大人和董大人亦是此话。”
水听雨分析道:“宗翰向来和张世安往来密切,这两人明显是商量好的。”
童贯道:“因孙大人和董大人反对的态度很坚决,今日朝会上还没有商量出结果。但以张大人的个性必定会想方设法达成他的愿望。”
水听雨蹙眉嘀咕道:“此番绝不是和亲就能退敌的,以张大人在朝堂上沉浮十数年的经验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提议和亲又是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童贯提醒道:“宛华长公主把皇上请到芙夏宫去了。”
水听雨想到宛华长公主平时对自己的敌视,直觉宛华多半是想游说皇上让自己去和亲。
水听雨暗道:皇上乃七岁孩童,他说的话反正也做不得数,更何况和亲大计岂是儿戏,关系到国家利益与尊严,游说他自然没有用,由着他去吧,爱咋的咋的。
这童贯感念水听雨一向体恤他们这些宫人,不忘更进一步提醒她:“近日,张大人与宛华长公主过从甚密,殿下可要当心啊!”
水听雨虽初来乍到,但书上看到的事情也不少,一听他提醒,便觉冷汗淋淋,自己差点因为心思浅犯了大错:她从听来的只言片语已然知道张世安是尚楚雄的政敌,且他不及尚楚雄磊落光明,是个私心极重的人,若是他有异心,后果不堪设想!
她略一思索,立马去慈安宫见太后去了。
原来,宛华长公主多次向尚楚雄示好,尚楚雄都未做回应,渐渐的宛华长公主越来越觉得她与尚楚雄破镜重圆已然不可能,便将心中的怨气化作对水听雨的仇视,多次使计预备好好搓磨她,岂知有孟太后在,安有她的歌儿唱?她不但未讨到好,反倒被孟太后吊打。没有依靠的她,便开始想自己的出路、想着把自己嫁出去,离开这对她毫无温暖可言的皇宫。
绿萼见她的名声已坏,嫁出去很难,朝中除了张世安,无人敢与尚楚雄抗衡,因此亦无人敢迎娶宛华长公主,加之,张世安素有好色风流的名声,便对她献计道:“张大人长得风流倜傥,且发妻早逝,身边并无大夫人主持中聩,不如公主向他示好,若能与他喜结连理,定能与他成就千古佳话。”
宛华长公主一听,觉得此事可行,便依绿萼之言主动接近张世安,她本是绝世佳人,那张世安平生最爱美人,故两人一勾对,便立马成了好事,一时之间如胶似漆,恨不能爱得死去活来。
此时,芙夏宫正阴谋密布。
张安世对义兴帝献计道:“现在摄政王一手遮天,不肯以和亲之法合议,不如派肃王殿下秘密出使突厥王庭与大可汗议和。若是突厥大可汗同意,微臣有计策可除去尚楚雄,到时候陛下实权在握,有何不可。”
小宜兴帝历来害怕尚楚雄威势,听完觉得甚为心动,却又怕尚楚雄知道后,与自己性命有害,惶恐道:“若是突厥人不肯答应,杀了肃王兄,到时候摄政王怪罪我等欺瞒之罪怎么办?”
张世安道:“只要陛下许下的条件足够有诚意,吉利不吹灰之力便可得到他想要的,他岂会不答应呢。”
小义兴帝迟疑了片刻,道:“什么样的合议条件吉利会答应停战呢?”
张世安道:“第一,许下金华长公主和亲;第二,奉突厥大可汗为皇叔;第三,割云州、朔方等十郡给突厥,每年进贡牲畜万头,丝绸万匹,黄金十万两......”
正在这时,殿外宫人唱道:“太后驾到!金华长公主驾到!”
众人俱惊,只觉大事不妙,来不及细想,已见水听雨提着刀冲了进来。
张世安来不及躲藏,脖子已被水听雨砍了一刀,水听雨虽日夜勤于练习,但终究是第一次杀人,这一刀并未马上令张世安毙命,他的脖颈一面汩汩的流着血,他一面挣扎着手脚并用的欲来夺水听雨手里的刀,孙新柔也反应过来,亦上前欲夺水听雨的刀,水听雨来不及细思,反手又给了张世安脖颈一刀,转身及将刀架在了孙新柔的脖子上。
水听雨见张世安的脖子如地里的南瓜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听孙新柔几乎是竭斯底里的嘶叫起来,不管不顾的往水听雨剑上撞过来,事出突然,水听雨反倒被她这举动一吓,下意识的丢了手中的刀。
这时候,太后已经走进屋中,立马吩咐左右:“宛华长公主受惊,快去扶她到慈安殿去。”
立马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老宫人上前架住宛华长公主将她拖出了芙夏宫。绿萼想起身去追,被太后的宫人死死按住。
太后又“慈爱”的走到宜兴帝面前,点着瑟瑟发抖的义兴帝的头柔声道:“扈哥儿不乖哦,都这么大了还尿裤子。”随后直起身吩咐童贯,“童内侍,伺候陛下回慈安殿去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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