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水听雨被她的好胜心所触动,心道:难怪她能做司制,难怪她能升为教习尚宫,时刻保持这样的好胜心并不是坏事吧?
接连练习了几日撒针后,这日水听雨正坐在西次间临窗的绷架前绣芙蓉锦鲤图,远远的却传来请安唱福的声音:“长公主殿下万安!”
“给本宫让开,我要看看那个贱婢!”自称本宫的自然是宛华长公主无疑。
钟尚宫和水听雨忙迎了出去,宛华长公主已经进了正厅,水听雨忙福了福身:“民女水听雨参见长公主殿下。”
孙新华衣袂带风的行至正位上坐下,方才扯高气扬的下令:“转过身来,抬起头给本宫看看。”
言栩死后,孙新柔到底放不下这几年的感情,很是伤春悲秋了一段时间,这期间她也没有心思去找尚楚雄,只一味的顾影自怜。直到有一日她晕倒,太医给她诊出了喜脉,她才惊慌失措的去找尚楚雄,结果尚楚雄淡淡的问:“公主,你忘了吗?我们之间每次行完周公之礼都是你自己执意要喝绝子汤的。怎么?你忘了吗?除了本王,你还和别人行过周公之礼。”
孙新柔望着他淡淡的神情,听着他冰冷的话语,前所未有的惊慌,无助的问:“那本宫的孩子怎么办?本宫还没有大婚,怎么能有孩子呢?”
尚楚雄淡淡道:“不能有就把他杀掉,反正本王不会认这个孩子,有本王在,任何人也不敢娶你,这个孩子即使生下来也没有父亲,何必让他出来遭受世人的嘲笑呢?”
那日,孙新柔才知道摄政王知道了她和言栩的事,她心里慌得要不得,害怕自己已经失去了摄政王的心。
大抵人的求生欲望都很强,孙新柔知道,若没有摄政王给她撑腰,她这个公主就是个摆设,谁都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于是忍痛打掉了言栩的孩子,试图挽回摄政王的心,可每日宫人去请摄政王来看看她都无功而返。
渐渐的,有那学舌的宫人在她面前说,摄政王府养了一个和她有几分像的姑娘,而且摄政王十分的宠爱她,不仅把她放在自己院中养着,还每日与她一同用膳。
今日是孙新柔小产后头一天下床行走,她便迫不及待的跑来看这个贱婢。
水听雨抬起头,先是一愣,心道:宛华长公主的确如人们传扬得那么美丽,且那眉眼五官怎么看怎么眼熟?只是她看上去异常憔悴,这份憔悴与这份美丽一样的嚣张跋扈,咄咄逼人得仿佛这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
孙新柔高高的坐在主位上,也同样在打量下首站着的少女,她的确与自己有几分像,只是眉眼分明还没有长开,哪里会有自己美丽嘛?她一壁这样想一壁又细细打量她的衣着,只见少女穿着橘红色秀凌花纹的对襟束腰上衫,下着玄色坠地长裙,裙长七尺,分明是郡主以上爵位才可服用的尺头。孙新柔那个恨啊,当即就走上前去扇了水听雨一耳光,打得水听雨泪眼汪汪。
倒不是水听雨没有挨过这样的打,而是这个打挨得莫名其妙!
水听雨摸着高高肿起的脸,看向孙新柔,只冷冷问:“不知民女犯了何罪,竟惹得公主亲自动手打我?”
孙新柔冷笑道:“本宫打你还需要理由吗?本宫就打你这个贱婢了,怎么了?你这样的贱婢本宫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你能奈我何?”
连日来的幸福感觉此刻烟消云散,水听雨闭了闭眼,心道:没错,不管她拿多少月银、穿多好看的衣服、有多少人伺候,在宛华长公主面前都是任她宰割的鱼肉,她要将自己怎样就能将自己怎样,只凭她心情。
许是好日子过久了,水听雨越想越伤心,哭着福了福身道:“民女见公主憔悴不堪,定是病得不轻,断不会无缘无故来打骂民女,还望公主不吝赐教,民女一定知错就改。”
孙新柔冷笑道:“好啊,你改呀,你的错就是不该住在这王府,所以你给本宫滚出王府啊!”
钟尚宫旁观了半天,上来劝道:“阿雨姑娘可是摄政王悉心养育在身边的孩子,公主万万不可对她无礼。”
孙新柔蛮横霸道惯了,讽刺道:“眼见着摄政王的心来了这里,所以钟尚宫就来这里谄媚了,这风向也看得太准了。”
水听雨听她越说越不像样,忍不住反驳道:“民女和摄政王情同父女,不是公主想得那样。”
孙新柔一眼憋过去,就见她两只大眼里包了满满的泪水,被她打的那半边脸高高肿起,说不出的我见犹怜、娇羞怯怯。
孙新柔恨极了她的“我见犹怜”,只道尚楚雄定是被她的这番狐媚魇道迷了心思,扬起手又想给她一巴掌来给她脸上来个对称,却被一人稳稳的捉住手腕。
孙新柔心下一沉,电光石火间以为被尚楚雄瞧见了自己的飞扬跋扈,转首却发现来人却是尚锦楼,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其实私心里,孙新柔对尚府里所有人都存了忌惮,只是公主的骄傲不允许她自己承认而已,却偏偏对尚锦楼的忌惮最小。
孙新柔将手从尚锦楼手中抽出来,讥诮道:“莫非锦阳侯和王爷有聚麀之癖?”
尚锦楼素日不喜宛华长公主勾搭父亲,又有她刺杀兄长在前,此番她更是污蔑他们父子至此,当下便毫不客气的冷笑道:“别把天下人都想得和你们皇家一样龌蹉!”
孙新柔一噎,颤着手指指着尚锦楼道:“你放誓,居然敢对本宫出言不逊!”
尚锦楼却像是惹到了极点,怒道:“小侯说便是说了,怕公主咋的尚府不欢迎公主,请公主出去!”
孙新华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明目张胆的骂她,更没有人敢把她从什么地方撵出去,气得满脸通红,胸口之气更是一寸一寸的往下掉,呼都呼不上来,两眼一白,便直挺挺的晕倒在了地上。
尚锦楼俊脸一白,他并不知道宛华长公主小产之事,心道:哪里有人吵架吵不过就装晕倒的呀?忙上前查看。绿萼一看自家公主晕倒,一把将尚锦楼推开,指着尚锦楼道:“大胆锦阳侯!你居然敢害公主晕倒。”
※※※※※※※※※※※※※※※※※※※※
昨天脑袋突然短了一下路,将水听雨说成晚娘和益王的儿子了,哈哈哈哈哈,当然是女儿啦,怎么可能是儿子呢!脑子偶尔一抽也是有的……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琴歌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安、艺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议事
太极殿后的一间官署内,小小的义兴帝正摇摇欲坠的打着瞌睡,尽管尚书省的官员们议事的时候总是声如洪钟。
官员们亦自动忽略掉他的存在,他仿佛壁画中观音菩萨座前的那个善财童子......也就一摆设。
但尚书左仆射张世安看着小皇帝这样更加忧心如焚,现在内忧外困如此,天子却在酣睡!
兵部尚书杨俊正悲愤的讲述前方战报:“右翊卫将军颜良率领七万锐刚到上谷,就被佯装害怕逃窜的幸勋部折返围剿……当时碰上遍地浓雾,两军辨认不清,朝廷的部队撒腿就跑,自相践踏,死了三万多人,颜良带着两千人逃走,剩下的部队全被打败......”
张世安用眼角余光看看坐在侧边的尚楚雄,故意暴喝一声:“败类!”
义兴帝被这一吓,惊恐万状的从睡梦中醒来,忙问:“怎么啦?”
张世安咳嗽了一声。拱手道:“臣张世安奏请皇上任命镇国公尚锦梁为左武卫大将军,带兵一万围剿幸勋。”
尚楚雄正经危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张世安向来是他的政敌,尚楚雄一直留着他可不是因为要保持自己不杀忠臣的好形象,而是他在政令的推行上确实明强干。他今日如此低级的“打压”尚氏一族,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尚书右仆射袁光冷笑道:“幸勋骑兵就有两万,步兵也有七万,区区一万兵力是去围剿幸勋呢还是被围剿呢?”
张世安却不慌不忙,分析道:“幸勋的主力是河北各路盗匪,他聚集这些盗匪沿路屠杀抢劫当地百姓,焚烧房屋,很不得民心,想来诛杀他难不倒镇国公。”
义兴帝稚声稚气道:“镇国公重伤未愈,安可领兵出征?”
张世安假装才想起来,又建议道:“既然镇国公重伤,那就请皇上下诏让其弟景阳侯尚锦楼领兵一万前往河北平乱。”
杨俊道:“锦阳侯才十七岁,且从未上过战场……”
张世安鼻子里笑了一声,道:“我朝还没有过从未上过战场的公侯,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众人一时沉默,尚楚雄总算明白张世安的意图,这才发话道:“陛下,张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
公主晕倒一事非同小可,吴妈妈立马遣灵童去请谢氏,谢氏听说后一壁去请了张太医一壁来到庆晚堂。
张太医虽是宫中太医,但早已被尚府买,且他并不负责照顾公主身体,因此并不知道公主用药打胎这种隐秘之事。待他搭手把脉后,心下一惊,对谢氏要求只对摄政王道出公主病情,神色战战兢兢,措辞异常委婉。
谢氏闭了闭眼,暗暗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已恢复波澜不惊,随即转首对尚锦楼道:“你去宫中将你父亲请回来,就说公主晕倒在庆晚堂了,让他赶快回来一趟。”
尚锦楼领命正欲动身,转首却看见水听雨肿着一张脸站在房中,一边脸高高肿起、另一边却卡白卡白的,神色战战兢兢,想是被公主晕倒之事吓坏了。
谢氏循着幼子的目光看过去,才看到水听雨此刻的狼狈,经过这一个半月以来的观察,谢氏确定丈夫对水听雨没有男女之情,只是将她当女儿看待,加之水听雨每日去斜霄院晨昏定省甚是恭谨,俨然一副乖巧模样,心里对她的那些不喜渐渐的便少了许多。
此番见到她脸颊高高肿起,知她定是被宛华长公主所打,心想:“我乃尚楚雄的正头夫人都没有将她怎样呢,你宛华长公主是个什么东西,居然再尚府撒起野来了!”
加之她从太医委婉的措辞中已然猜到宛华长公主为何躺在床上,且并不知宛华长公主与女婿的那一桩辛秘,只以为与丈夫有关,但这足以让她觉得宛华长公主打水听雨便是不将她放在眼里。心里竟生出荒诞的鄙夷念头:公主她说到底只是自己王爷丈夫在外面的野花,凭什么来这家里撒野,凭什么责罚这家中的任何人?
她柔声对幼子道:“你速速去请你父王回府,我带着阿雨去我的斜霄院中擦药,你父王回来后将他先请到斜霄院去,我有话对你父亲说。”
尚锦楼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当着钟尚宫和绿萼等宛华长公主身边宫人的面,谢氏上前无比亲昵的捧着水听雨的脸,眼里的泪也是说来就来,一瞬的功夫竟在脸上汇聚成河,她哽咽道:“我的儿啊,眼下公主占了你的屋子,快和我回斜霄院去吧,瞧你被打成这样,再不上药恐怕这脸就要烂了。”如此这般的边抹眼泪边领了水听雨去到斜霄院中。
尚锦楼骑马入了宫城,过了太极门,平日这时候早到了官员们出宫回家的日子,因此朝区的大多数官署都已闭门,唯尚书省的官署还灯火通明,尚锦楼知道父亲定于大臣们再商议河北的战局,他不敢造次,远远的站在廊庑下等父亲。
大约等了小半个时辰,尚楚雄才由六部尚书簇拥着走出来,他们纷纷拱手称:“祝侯爷早日凯旋而归。”
尚锦楼一头雾水,看向父亲,希望父亲替自己答疑解惑,尚楚雄却揉了揉太阳穴道:“上了马车再说。咦?你今日早该回府,为何现在又在宫中?”
尚锦楼亦道:“等上了马车再说。”
父子二人上了马车,尚锦楼三两句就把事情说了,他并不畏惧父亲折罚,因此也并没有避重就轻,将他对宛华长公主说的话一字不差的说了,尚楚雄沉吟片刻,拍了拍幼子的肩膀:“她晕倒不关你的事,倒是阿雨可怜,无辜招她的打骂,她本来就敏感胆小,为父怕她留下什么阴影。”
他又沉吟了一下,道:“明日皇上就会下圣旨派你领兵一万去河北平定幸勋。”
尚锦楼:......
他半响才反应过来,少年郎谁不希望建功立业,他踌躇满志立马开始在心中筹谋如何打幸勋的事了,早忘了家中那些烦人的事。
父子二人进了斜霄院,丫鬟仆妇全都围在东次间里,谢氏正在亲手给水听雨抹药膏子,这已经是她第三次给她抹药膏了,她柔柔的对水听雨道:“这药膏是宫里的圣人和贵妃们用的,顶好用的,你若是脸上疼,你就让人给你抹上一层,切忌不要沾水,很快你的脸就会好。”水听雨觉得脸上清凉滋润,有淡淡的药草香,心里也知道这定是个好东西。
尚楚雄看到这么一幕,想起谢氏当年对晚娘也是这么照顾,尽一时有些恍惚。
她一直以来都可尽正妻的本份,当年即使明知道自己已经情不自禁的爱上了晚娘也没有争风吃醋。
其实尚楚雄一直以来都很清楚,她设法将晚娘送到益王的身边,也是成全晚娘一心想报灭门之仇。没能将晚娘营救出来也是因当时自己的权势所限,不应该迁怒于她。
谢氏看见尚楚雄进来,眼眶里立马又包了两包泪,将哭不哭,拉过水听雨给尚楚雄看,哽咽着道:“王爷,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公主她将我们娘几个欺负得好惨,这可是咱们府上,她也太过分了。”
尚楚雄一眼望过去,看得十分分明,水听雨的左脸高高肿起,脸上还挂着泪,神情又惊又怕,尚楚雄顿时心疼起来。
那年,他将晚娘抵在书房的角落强吻,谢氏闯进来打了晚娘一巴掌以后,也是这副无辜的可怜模样,他顿时心疼起来,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心疼当年的晚娘,还是心疼此刻的水听雨,总觉得心里一剜一剜的疼。
尚楚雄面色冷然,谢氏将他眼中的冰寒看得分明,又要加一把火,抱着水听雨几乎是捶胸顿足:“她既然这么看不惯我们娘几个,王爷不如将我们娘几个撵出去单过,让她来这个宅子里爱怎样就怎样吧。”
尚楚雄忙上去宽慰:“夫人你言重了,你才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没有人能将你撵走。”
听到这话,谢氏的哭声小了些,水听雨的哭声却突然高了好几分,像是什么促动了她的伤心事一般。
谢氏只以为水听雨是想引起尚楚雄的怜惜,然而此刻的怜惜于谢氏却是无害,因此十分轻柔的安抚她:“快别哭了哦,我的儿啊,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跟王爷说,王爷会为你做主的。”这字字句句说的仿佛水听雨真的是她的儿一样。
水听雨是真担心自己会被撵出去,因此哭得十分真情实感,她一抽一抽的不肯说话,吴妈妈却不是个傻的,跪到在尚楚雄身边,将尚锦楼没有听到的话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尚楚雄听:“宛华长公主一上来就狠心的给了姑娘一巴掌,姑娘问她缘由,她也不说,只一个劲的要撵姑娘出府......”
“岂有此理!”尚楚雄直到这时才觉得自己的好心给了不该给的人。他转身出了斜霄院,一壁出去,一壁吩咐书童:“让皇上来把她接回宫去,我去见孟太后。”
是该早点公布她的身份的,自己一直忙于政事,心想反正有自己护着,别人也不能把她怎样,竟不想却让她受今日之辱。
※※※※※※※※※※※※※※※※※※※※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安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太后大喜
不过今日之事正好提醒了尚楚雄,向世人公布阿雨的真实身份对她也十分不利,且不说她父亲益王当年是谋反获罪的,就算益王好好的,她这个郡主行第和身份也比宛华长公主矮了几截。得把她的身份切切实实拔高得超过宛华长公主,到时候又有自己将她护着,就万事大吉了,将她再嫁给次子,次子再在战场上立下功勋,无论如何都算是在朝堂上立住了脚,亦是对尚氏一族有百利而无一害。
淑妃娘娘已过世四年,此时的太后既不是淑妃娘娘也不是先帝的皇后,而是一直在先帝的淫.威下活得战战兢兢的静妃孟夏菡,孟夏菡一非美貌进宫,而非才德进宫,只因她是先帝原配皇后孟傲凝的嫡亲侄女才得以进宫,而益王正是孟傲凝所出。算起来,先帝的所有妃嫔中,若有谁还希望益王的骨肉好好的,那个人只会是孟太后。
新帝两个月前即位,上个月御史们上书说:“陛下年幼,不能没有母亲照料。”因此小皇帝便将静妃孟氏尊为皇太后,此前,孟太后因十二年前受益王案连累被废除出宫别居。
孟太后被尊为皇太后一事当然都是尚楚雄谋划的,那宫里头被先帝搞得乌烟瘴气的,的确需要人主持大局,另外,先帝的所有嫔妃中若还有谁对益王的骨肉心存善意的话,那么恐怕也只有孟太后了。
这会儿,慈安宫里的孟氏正在听宫人们向她汇报宛华长公主近日来的反常。
云道:“娘娘,那日吴太医给她诊过脉以后只道她偶遇风寒,御药局却没有给公主开过任何风寒之药,隔天,绿萼就亲自出宫去了......她每日让宫人去请摄政王,摄政王都不肯来见她......”
这时,有内侍进来通禀:“监国摄政王求见。”
孟太后一惊,莫非摄政王他有顺风耳,宫人们才头一次说宛华公主的事呢,他就来了,她忙道:“快请他进来。”
孟太后如坐针毡的坐在凤塌上,幸亏她今日没有早早的脱下凤袍和凤冠,勉强能虚张声势的撑起她岌岌可危的气势,要不然,活像尚楚雄才是君,她只是个臣而已。
尚楚雄衣袂带风的走进来,到了凤塌前只略拱了拱手,便唱道:“太后大喜啊!”
孟太后尽量端庄从容的斥道:“王爷请慎言,哀家新寡,何喜之有?”
尚楚雄道:“先帝在天有灵,将您失散多年的女儿让微臣给找到了。”
孟太后实在接不下去这话了,先帝一生只爱美人,她样貌平平,先帝一年到头连她生辰之日都不会来她宫中,更别说平时了。无宠哪里来的女儿?她将将要把“哀家没有女儿”这句话说出口时,才想起她现在是太后了,先帝的所有女儿都是她的女儿,包括宛华长公主。
她稳了稳心神,自以为仪态万千的问道:“不知是哪位姐妹为先帝生的女儿流落在民间呢?”
先帝御女无数,她这样问并没有什么不妥。
没成想,尚楚雄却道:“非也非也,并不是别人的女儿,是太后娘娘您的女儿。”
太后真的被气笑了,他尚楚雄要一手遮天、指鹿为马到何种程度?
孟太后胸口剧烈起伏,暗暗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笑道:“我的女儿从何而来?”
尚楚雄看了看殿中的内侍宫人,故作为难道:“这涉及到太后和先帝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请太后屏退左右,微臣才能细细道来。”
孟太后点点头,宫人们见此都行礼后全部退了出去。
尚楚雄待人都出去以后,才开门见山的对太后道:“她是益王的女儿。”
太后很惊讶,以为自己听错了,马上确认道:“你是说她是房表哥的女儿。”说完,才发现自己甚是失态,忙改口道:“哀家是问,她是大皇子的女儿吗?那她怎么会还活着?”孟太后是先皇后的侄女,入宫前一直都称呼益王孙广房为表哥,少女时期还很是迷恋了一段时间她的益王表哥。
尚楚雄对她的反应很满意,肯定道:“没错,是益王的女儿,如假包换!益王当年因谋反获罪,府中幼子皆遭先帝捕杀,只有这一个女儿被益王府的亲兵参将水孝真偷偷带到了夔州山野。”
太后不是鲁莽的人,质疑道:“皇家血脉不可混淆,摄政王可不要被他人蒙骗。”说是怕摄政王被他人蒙骗,其实是不敢说你休想蒙骗我这个太后而已。
尚楚雄从袖兜中掏出荀具从水孝真墓中搜出来的金字斋戒腰牌,递给孟太后后才冷笑道:“多一位公主对微臣可没有任何好处,微臣不会在此事上作假。而且益王当年的党羽全部被诛杀,她背后没有一点背景,自然不会是微臣利用的对象。”
太后拿着手中写着“益王府郡主”几个字的金字斋戒腰牌,暗道:以他尚楚雄的手段和权势,连皇帝都是他立的,立谁当公主本来他也不用知会我这个傀儡太后,只是因为他说那个姑娘是房表哥的女儿,所以我才生怕有什么错,私心里希望她是千真万确的房表哥的女儿。
人总是贪心的,太后亦是如此,当她看着这个金字斋戒腰牌时,太后又偷偷的想,会不会房表哥还有其他的子嗣流落民间呢。
尚楚雄看着太后变幻的表情,像是知道太后在想什么,故作自言自语道:“说来也奇怪,益王殿下在长安的时候每年都有数名子女出生,出去就藩那一年也有数名姬妾怀孕,可从他去了益州后,皇室玉蝶上竟没有一名来自益王府的新增人口。”
太后听言,沉默了片刻,才又问道:“即是益王的女儿,就是哀家的皇孙女,刚刚摄政王为何要说她是哀家的女儿呢?”
尚楚雄道:“微臣见太后寡居孤苦,心想,若是太后十四年前一朝被宠幸,怀了此女,太后晚年岂不是就有了依靠。再则,益王当年可是因谋反罪被诛杀,若是让世人知道此女是益王的女儿,岂不是枉了益王当年的苦心吗?”
太后知道尚楚雄的意思了,却还是摇了摇头,觉得此事不大可行,苦笑道:“虽说十四年前哀家有没有被宠幸,内侍省的敬事房怎么记载肯定是摄政王说了算。且十三年前,哀家受益王谋反案牵连的确被先帝次第别居。可哀家觉得此事还是行不通,哀家在外宅待罪独居时,分明有宫人戍守,那么多耳目呢,哀家有没有为先帝产下此女安可作假,且即使当时哀家产下此女,世人又会问,为何不上报先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