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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水听雨确实不愿意坐软轿,她在床上躺了两年,正好通过这次机会看看身上那些物件还是不是听她使唤,尚锦楼便也依了她,只让软轿跟在后面。
出了金华院,沿着抄手游廊就进了一个闲置的院落,名唤“半夏院”,院子只有三进,前院里的荷池里种了许多荷花,如今这样的严冬季节里难有些萧条。
尚锦楼觉得水听雨太沉默了,心里难觉得无趣,心想阿雨这是语言功能也退化了吗?江都护就跟他有说不完的话,是无话不谈的“兄弟”。这般想着,觉得江司灵也是被逼无奈,若不是那些误会,母后也不会去求父皇指婚,她也不用困在这内宅为自己管家主持中馈,尚锦楼如此这般的想着,便想着晚上还是去江司灵院里坐坐吧。
两人从抄手游廊往下一个院落走,就与单颖洁偶遇了,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已经把司寝的官服换了,穿上了簇新的宫装。水听雨那几月的长公主可不是白当的,一眼就看出来她上身是用浮光锦做的海棠红的缠枝纹袄衫,价值不下百金,下身穿的越白色绣云纹的高腰长裙也不是普通缎子,她行礼的时候,水听雨看到她戴了一对儿颜色碧透的翡翠手镯,这样太奇怪了,她父亲是曾今的雍州萨满?水听雨分明记得几个小时前梁贤音那爆棚的优越感,但就单颖洁这身行头,恐怕梁贤音这个梁家若是没有别的益,光靠俸禄也是不能日日穿这样的衣裳的吧。
单颖洁作出一副意外的样子,忙过来拜见尚锦楼,道:“......去江侧妃哪里商议三月送给太子妃的生辰礼,没想到碰上王爷和王妃,不如王爷和王妃也随下官一起去江侧妃的月华院坐坐,想来王爷该是还没有去过吧。”
尚锦楼看了看水听雨,像是征求她的意见,水听雨没有反对的理由,便也欣然赴约了。
在路上,单颖洁主动活络气氛:“早上梁大人也是执行宫里的规矩,王妃大人大量,不要生她的气。”
不提还好,一提水听雨就觉得羞愧难当,她用手把玩着手绢,才能勉强稳住心中的羞愤,尚锦楼不知道这些官司,便来看她,见她纤纤玉手上还有几个粉嫩的婴儿窝,心便软成一团,便下意识的牵起她的手,转首问单颖洁:“早晨梁大人怎么了?”
水听雨刷的一下脸上的粉红覆盖了满耳满脸,单颖洁也是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就是元帕的事情。”把梁诗音的嘴脸学了一遍。水听雨听得心中一刺,尚锦楼也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混身不舒坦,他将后牙床紧紧咬着,下颌骨都变得凌厉起来。
一时无话,几人领着丫鬟长随浩浩荡荡的往月华院去,走到门口就见仆妇们鱼贯而出,领头的正是安妈妈,她们行完礼后,安妈妈就道:“虽说雪是停了,可到底还是很冷,王妃可别受了凉......”安妈妈是仁安坊潜邸过来的老人,水听雨入宫前,她就呆在水听雨身边,言语间是满满的关心和亲切。
其他婆子都诺诺的站在那里不说话,水听雨心里还是觉得安妈妈挺亲切的,便道:“太医说多走动也是好的,况且我穿得多,也暖和...”
有王爷和单大人在,安妈妈也不好再和水听雨说话,便识趣的赶紧行礼让开。想到刚刚江侧妃娘娘对她们的凌厉气场,很是替绵羊一样的水听雨捏了一把汗,以前只听说江侧妃乃女中豪杰,只听说过她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事迹,不想她对内宅里的事情也是熟悉的很。
一行人进了月华院,抄手游廊两旁正有园丁在移植绿萼,嫩绿的花萼衬着雪一样的花瓣,格外好看,冬菱正站在旁边指挥,远远就听到她训人的声音:“都小心着点,这是江侧妃往年在大兴坊亲自栽种的绿萼......”水听雨记得她以前在江司灵身边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她喜欢绿萼,倒是尚锦楼格外喜欢绿萼。
果然,尚锦楼道:“阿雨,是绿萼,没想到江都护也喜欢绿萼。”他心里便也暗暗的想,不知江都护是不是也喜欢绿萼的冰肌玉颜和傲骨呢?
水听雨勉强笑道:“可不是吗?真是没想到。”
江司灵听到声音早迎了出来,倒是很抱歉的请罪,只是语气中都是黯然和失落:“......昨晚没有睡好,这会儿正准备睡下,不想几位就来了,是妾身失礼了。”听得尚锦楼心里多少有些抱歉。
单颖洁看到她的打扮倒是很受教,明明是她示意自己引王爷来的,怎么这副打扮......屋子里面倒是烧了地龙,该是不冷的吧?
水听雨看了她的打扮也吃了一惊,仆妇们刚刚才出月华院,她这么快就要睡了吗?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不一样的,尚锦楼却是被惊艳到了,此刻她容晕双颐、笑生媚嫣,仿佛绿萼梅花间飞出来的妖。
男人看脸,女人看打扮,水听雨现在满眼都是她澹澹粉色薄罗睡裙,和头上灵动的金累丝镂空雕花水晶钏,以及水晶耳坠,这些无不衬得她容颜无疵无瑕,熠熠生辉。
被江司灵惊艳到后,尚锦楼便忍不住多看她两眼......睡裙的系带松松垮垮的挽着,却灵动鲜活,粉色睡裙的衣领微开,露出莹白的脖颈和衣领下一大片暧昧诱人的阴影......他欣喜的想,江司灵是女人没错,是秀色可餐的女人没错!不是战场上和他出生入死的江都护。
几人入屋,江司灵又赶快让人端上两盆烧得正旺的炭盆,并亲自端到水听雨脚边放好,弯腰行动间前面那片阴影更是在尚锦楼面前袒露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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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争吵
尚锦楼从来话不多,尚氏的男人们都信奉言不如行,她沉默的听着单颖洁与江司灵商议给太子妃孙丽华的生辰礼,发现单颖洁虽为正六品女官,却对江司灵态度谄媚恭谨,而水听雨的手紧紧的攥着裙摆,死一样的沉寂。
江司灵道:“我记得单大人去年就开始兼任这王府的司仪,不知我们府上去年给太子妃娘娘送的什么礼呢?”
单颖洁道:“除了金银珠宝,最特别的就是王爷从益州郡带回来的苴却砚,有石眼的。”
一听苴却砚,江司灵就如数家珍:“这礼物很合时宜,太子妃娘娘正在由几位女官教读书,送砚正合适,且这苴却砚石色沉凝厚重,石质细腻紧密,莹洁滋润,发墨如油,存墨不腐,石晶绚丽丰富,是砚中的佳品,特别是石眼,通透高洁、鲜活如神、形如猫眼、堪称一绝。单大人这个礼物选的好。不如,今年我们也选点从益州带回来的宝贝送给太子妃吧,天下太平了,以后去益州的机会就少了。”她边说边给单颖洁使了个眼色。
单颖洁笑道:“可不是吗,而且太子殿下和咱们王爷是一母同胞的兄弟,送礼物更得多心,要送到太子妃娘娘的心坎里。”
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一般,说道:“上次太子妃说她特喜欢王妃那架蜀绣的围屏,那瞿塘峡绣得巍峨峥嵘,峡江两岸壁立如削,不如王妃把那架蜀绣的围屏送给她吧。”
水听雨手攥得更紧了,那架围屏不是不可以送,只是她足足绣了两个月,眼睛都差点熬坏了。水听雨这些年依附别人过活,从来唯唯诺诺,她说不出来拒绝的话,心里无奈决定,那就送给她吧,正准备装出一副大方的样子说出口,却听江司灵叹了一口气道:“那围屏也有三年了,送给太子妃娘娘当生辰礼到底有些唐突,不如就让府里的绣娘再绣一架一模一样的吧。”
单颖洁讪笑一声,支吾道:“连钟尚宫都说以前只见过书法、绘画、雕填、镶嵌的围屏,直到王妃当年绣这架围屏时,她才知道围屏还可以用刺绣的方式来增加它的观赏价值。想来宫里也没有人会绣围屏了。而且太子妃娘娘想必是因为思念家乡的缘故才如此喜欢那架围屏吧,想她年幼离家,千里迢迢来到长安......不如请王妃为太子妃娘娘绣一架一摸一样的更好,而且这份情谊想必太子妃娘娘会更加珍惜。
水听雨虽然软弱可欺,却是知道她这是将自己当作绣娘来埋汰了,便惹着气道:“今日二月十一,太子妃娘娘的生辰是在三月初七,如何忙得过来。”
江司灵道:“单大人,王妃说的是,时间是来不及了。”
单颖洁笑道:“我听说王妃在江侧妃身边听差的时候手脚麻利着呢,不就是绣个围屏吗,熬个夜也没什么吧?想来王妃挑一担米都是很......”
尚锦楼将茶碗往矮几上一扔,声音寒冷刺骨:“单大人!刚刚你们不是在说太子妃的生辰礼吗?现在又是在说什么?而且让王妃亲自来绣生辰贺礼!亏你想的出来!我秦/王府是送不起礼了吗?要堂堂秦/王正妃亲自绣太子妃的生辰礼,真是闻所未闻!
单颖洁只一心想揭水听雨是乡野村姑的短,万万没想到尚锦楼这样护着她,吓得两腿一软,忙躬身请罪。尚锦楼心中更是不喜她,说到他的王妃身上来了,简直岂有此理。他拉起水听雨一句告辞的话都没有就出了月华院。
江司灵心中大惊,她以为尚锦楼该是对阿雨没什么感情的,他那样的天潢贵胄想来最是看重出身的,怎么动了这么大的火?还处处维护阿雨,他们有那么好的感情了吗?她之前的想法就是,从心理上击垮阿雨,让她自卑,她以后便会一蹶不振,那么她这个王妃就是个摆设了。
她送单颖洁浮光锦和翡翠手镯,就是觉得单颖洁比谢诗音有脑子,且出身微贱,好控制,只要阿雨以后一蹶不振,那么以后这诺大的秦/王府就再也没有人可以跟她争宠了。现在看来是她把事情想简单了,得想其他法子了。
尚锦楼拖着水听雨怒气冲冲的走出月华院,沿着抄手游廊一直往金华院去,他将水听雨的水听雨的手腕拉得生疼,水听雨窃窃的问:“王爷是不是也觉得阿雨配不上王爷?”
配不上?这是哪儿跟哪儿?尚锦楼被气笑了:“配不上?你堂堂前朝嫡出长公主,你配不上本王谁还配得上本王?”
水听雨抹了一把眼泪,哽咽道:“阿雨以前是山野村姑,若不是江侧妃行侠仗义救下阿雨,阿雨说不定早死在人牙子手中了。王爷看不起阿雨也很正常!”
尚锦楼被气得肝疼,冷笑道:“水听雨,你一天到晚还挺能想的!还有,他们商量事情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话,你是正妃,对这些事情就没有想法吗?难道你一辈子都要依仗人家江侧妃替你打理这王府,你就负责享清福吗?”
依仗江侧妃?还说不是看不起她!水听雨细心的发现他已经将“江侧妃”说得很熟练自然了,早上分明还别别扭扭的将江司灵叫做“江都护”,这么快就折服到她的美貌中了吗?
她的泪水溢满了满脸,哽咽着声音委屈道:“我没有要享清福,甚至没有要是正妃,你们把这一切强加于我,怎么能什么都怪我呢?”人一委屈,情绪就会被无限放大,她抹了把眼泪,愤愤的想:我一醒来,就成了这秦/王正妃,然后这男人就非要和我这样那样,我才从鬼门关里走出来,完全没有办法适应这些好吗!府里的这些女人也没有把我这个正妃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让我来不及参与和适应就成了定局!
尚锦楼真的被这女人给气到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这是嫌弃我吗?我堂堂天子次子,她居然嫌弃我?尚锦楼只消这样一想,便觉得从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冷声道:“大胆水听雨!你我是父皇指婚,容得了你嫌这嫌那吗?父皇好心让你嫁给我,你不知感恩戴德,你还怨恨他!”
这样的大帽子一扣下来,水听雨只觉得窒息,尚楚雄是如水孝真一样对她好的人,她怎么会怨恨他呢,她有些慌了神,走过去拉住尚锦楼的手,解释道:“阿雨没有怨恨父皇...”
尚锦楼却像是气到了极致,一把甩开她的手,冷声吩咐丁香:“好好伺候王妃回金华院。”
说完连眼神都不给水听雨一个,便出了后院,留给水听雨一个冰冷的背影。
尚楚雄虽忙于朝政,秦/王府的事情却是一个字不差的传到了他耳朵里,一个是他儿子,一个是晚娘的女儿,他操着两份心,女儿不被欺负的心,以及儿子能有个贴心人的心,希望他们两个好好的,早日为他生下皇孙,江山才能后继有人。
尚楚雄操碎了心,真想把他们两个关起来,直到他们为自己生下皇孙为止。可是自己总不能真这么做吧,得让他们自己慢慢培养感情,心甘情愿的生下孩子,父母关系和睦,孩子以后才聪明伶俐。但以阿雨那么被动的性格,这事儿得从长计议,现在当务之急自然是将她的身子养好才是。
尚楚雄想定,叫来童贯吩咐道:“你亲自去,去御药局拿两颗千年的人参送去给秦/王妃,并传朕的旨意,令太医院早日照顾好她的身体,朕会重重有赏。”
童贯笑道:“皇上对秦王妃真是恩同再造,皇上放心,王妃她从小身体康健,一定能早日复原的。”
尚楚雄叹了一口气道:“她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和她的母亲一样命苦。”
童贯自然道:“可不是嘛,孟太后因此丧了命,还好秦/王妃没有因此丧命。”他不知道尚楚雄说的人和他说的人不一样,他这么一说反倒令尚楚雄心中一痛,他苦涩的对童贯道:“当初是朕的过错,才让江山遭此劫难。”
童贯能够感觉到尚楚雄那股沉郁之气,爱国之心从来都是感同身受的,他一改往日的恭顺模样,咬牙切齿道:“当初若不是塑方主管翟陈与突厥人勾结私通,袭击太子爷后方,我们也不会遭此灭顶之灾。”他不忘安慰尚楚雄:“若不是陛下力挽狂澜,老奴和天下百姓此时怕是依然生活在突厥人的水生火热中。”
而尚楚雄的痛不仅有昔日山河破碎的痛,还有这些年东宫的秘密寻医问药给他带来的痛。
尽管他的长子将此事秘而不宣,但凡事又怎会瞒得过他呢?自从和突厥人之战后,太子没有宠幸过一个姬妾,没有进过侧妃的院子,赏下去的宫女也一个都没有宠信过,这岂是政事繁忙就可以说得过去的?
说来真是命运弄人,上天让他山河破碎时名正言顺的登基即位,却让他最看重的长子饱受断子绝孙之苦。
压下心中沉郁,尚楚雄再次对童贯吩咐道:“快去!你亲自去御药局领人参,并让朱太医每次为秦/王妃请完脉后都来回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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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群芳阁
尚锦楼自那日气冲冲的出府后,一连数日都不见踪影,水听雨心中忐忑,既然两人已经成亲,尚锦楼自然是她后半辈子的悲喜荣辱,是一辈子的依靠,他不来,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又养了几日,水听雨心里很没谱,便让书童去打听,才知道尚锦楼近日经常和寿春郡王尚锦桓、郑国公谢瑾一起去一个叫群芳阁的秦馆,心里更是着急。
这日傍晚,书童进来金华院禀报:“......王爷和寿春郡王、郑国公又去了群芳阁。”
水听雨一听,便着了急,赶快命丁香伺候她穿了件湘妃色绣八吉纹的高腰短袄并素色综裙,便领着丁香和墨香到了群芳阁。有□□的腰牌,她们跟着引路的堂倌一路上了二楼,二楼和一楼里都满满的是客人和姑娘,水听雨便蹙了蹙眉,心想:即使是要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也不讲究讲究,那也是…那也是应该包下来,再慢慢喝酒玩耍......”
沿着走廊走到最里间,推入金漆海棠花样的木门,上桌虽杯盘狼藉,却空了两个位置,另有几位华服男子,并莺莺燕燕的姑娘十数人,那些姑娘或柔弱无骨的倒在男人的身上,或口吐丁香、舌融舔唾,勾舌舔唇与男人玩耍做一处,好不香艳。
只看了一眼,水听雨便羞得满脸彤云,忙扭身欲避开,却被空座左边桌一个男子叫住:“慢…慢着,你过来伺候爷,□□居然还有这么美的女人……”并不是长安口音,更像是异族人说的汉语。
水听雨知道这人是说她,更是不敢停留,紧走慢走了几步,就有一人如凌波微步一样迅速移动到她身边,抓住她的手腕,哦呵一声才道:“春秋公让你过去,怎么这么不知礼数。”说着便要把水听雨往那名唤“春秋公”的男子身边拉。
丁香见事态不是她想的那样,迅速升起一股后怕,忙欲阻止,就听人寒意深深的问:“你怎么来了?”问话的人不是尚锦楼又是谁呢?
金春秋见尚锦楼一掌劈开熔盛的手,只觉得脸上挂不住,便将酒杯一砸,怒问道:“尚锦楼,你什么意思!”情势一下剑拔弩张。
这一声将尚锦桓从醉酒中惊醒,他看见北翟那个好色的熔盛公正握着一绝色女子的手腕,那女子衣着素雅清秀,不如一般粉头一样涂脂抹粉,却漂亮得娇艳无比。她梳了一个夫人的圆髻,显得其脖颈儿纤细修长,却是十分的眼熟,他从美人的脸上移开,才看到尚锦楼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了。他直觉大事不妙,心道:可别因为秦楼楚馆争风吃醋的事情影响两国邦交,忙笑着打圆场:“四郎,不就是个姑娘吗?你冷静点……”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尚锦楼那杀人的目光扫向他,并听他恨声道:“三哥,她是谁你不认识吗?”她是谁啊?尚锦桓莫名其妙。尚锦楼还没有说完,转眼却看见水听雨手腕上的红痕,心里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也不理尚锦桓的莫名其妙,也没有告辞的话,拉着水听雨就出了群芳阁。
水听雨下意识的抬头看尚锦楼,却被下了一跳,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样的表情,尽管之前他们才吵过架,但他向来很好说话的,从来没有这么阴沉可怖过。
尚锦桓从二楼的隔扇里看着二人上了马车,才突然心中一惊,想起刚刚那个娇艳的女子是谁,被吓得一激灵,彻底醒了酒,她不是那个金华长公主,他一直昏迷着的堂弟妹吗?
那两位新婚后没有认亲缓解,她一昏迷又是两年,他更是没有想到他会出现在这群芳阁中,以至于他差点让可恶的北翟人占了她的便宜!他不由得心里一阵后怕,怪自己没有认出她来。
尚锦楼简直气得心肝都疼了,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头脑,她跑来秦楼做什么,以为他是押妓的浪荡子,来劝他迷途知返的?还是来撒泼打诨的?恐怕在长安城上下五千年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妇人!
马车外又下起了雪,北风呼啸而过,尽管马车内烧着炭盆,水听雨脸色还是发白,出来的急,她连个汤婆子都没有拿,留香和沉香今日不当值,丁香和墨香压根也不在意她是否受冻,她是前朝公主又怎样,是秦/王正妃又怎么,只要没有尚锦楼的宠爱,没有人会把她当一回事,因为她是被皇上硬塞给尚锦楼的妻子,所以她才想早日缓解和尚锦楼之间的关系。
但从那个北翟人拉住她的手腕开始,她就知道她把事情搞砸了,可是现在怎么办才好?水听雨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她哽着声音解释:“王爷多日不来金华院,妾身只是想......想给您好好解释一下那日的事。”
那日的事尚锦楼早就消气了,而且那日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不甘心父皇给他安排好的一切,又不是不甘心她,瞧把她着急的,他解释道:“我不来金华院,你等着就是,巴巴的跑来做什么,做事一点分寸都没有......”
没有分寸?水听雨心里被刺了一下,眼泪哗哗的往外流,忍都忍不住,她原先是乡野村姑,没有见过世面,的确是不如长安城许多贵女,即使当年还是摄政王的皇上后来硬生生的让她做了长公主,她是村姑的事实也改变不了。
她却是像豁出去了一般,再也忍不住:“你说我是村姑,我就是村姑好了,你说我没有分寸,我就是没有分寸好了,我原先就是村姑,我们村里的相公即使是和娘子吵架拌嘴了,去哪里也会给娘子说,你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何况还是去这种地方。”
尚锦楼更是受不了她,谁说她是村姑了?只是说她没有分寸!他烦躁到:“我说你是村姑了吗?你一天到晚瞎想什么?还哭哭啼啼的!我是说你不该来群芳阁,你看看刚刚多危险!而且你来群芳阁传出去怎么了得,你堂堂秦王妃,你来群芳阁做什么?”
水听雨犟嘴道:“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你还堂堂秦王殿下呢!”
这女人还讲不讲道理了!尚锦楼只觉得无语至极!怒道:“本王是来干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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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博浪(上)
尚锦楼去群芳阁还真是干“正事”的,周朝经过两年的不懈努力,终于统一了中原,平定了内乱,因此一直在外征战的尚锦楼才得以回到长安,尚楚雄短时间内还没有决定让他主管的事宜,恰正逢北翟与突厥交战,北翟女王为了得到周朝的武力支持,便将王位第二顺位继承人春秋公交与周朝做质子,春秋公初来乍到,因此赋闲的尚锦楼暂时负责接待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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