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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且说水听雨的一等丫鬟都被江司灵和水听俊给杀害了,沈珍珠一进金华院便雷厉风行的提拔了原先院里的二等丫鬟春草、春菱、春芳、春花为一等丫鬟,并亲力亲为为水听雨侍侯汤药。尚锦楼命仁显找来了□□的亲兵侍卫将金华院围了个水泄不通,并让暗人寻找水听俊的下落。
......
穆大夫细细的诊了脉以后,立刻喜气洋洋的对尚锦楼拜道:“恭喜王爷,王妃有喜了......还好刺客只是因为盗取财物杀人,并没有伤害到王妃的身体,与胎儿自然也是没有妨害的。”来显去请穆大夫的时候声称因旱灾流寇猖狂,竟然盗窃起金华院来了。穆大夫是一万个不相信,但是在河间府,秦/王爷的话就是圣旨,他岂能表现出不信来,因此此刻自然有“刺客”云云。
尚锦楼还没有从绿帽压顶的阴影中走出来,就听到了他一直都想听道的话,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问道:“穆大夫,你可诊仔细了。”
沈珍珠笑着抢白道:“恭喜王爷,王爷就要做父王了。”
穆大夫摸了一把自己很短的山羊胡,笑呵呵的说:“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王爷真是大喜啊。”
沈珍珠心中发苦,面上却是一派喜气洋洋,又重复穆大夫道:“王爷大喜啊。”她心里暗道:“这水氏到底是什么运气,遇到这种危机都能化险为夷啊!眼看着她被所有人看到她衣衫不整的躺在明月堂,必在尚锦楼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或许尚锦楼根本就已经确定她清白已损,在这种情况下,她却有了身孕。这下恐怕江孺人更是会被气得咬碎银牙了。只是,若是她的孩子保不住,我也难独善其身了。这自然是我的难关,但亦是我的机遇。一个在王爷心中留下重要位置的机遇。”
她亲自送了穆大夫出去,并赏了他一个沉甸甸的装满了银子的锦袋。
沈珍珠在回二进的路上略组织了一下语言,但当她看见尚锦楼面无表情的脸时,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说:“请王爷看在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一定要比以前更爱重王妃。”
尚锦楼终于有了点表情,他冷笑了一声,颇不耐烦:“我还用你说!”却突然靠近,捏起沈珍珠的下巴,威胁道:“她的孩子若有个好歹,本王让你们全家陪葬,请你爱惜你们全家的性命!”
水听雨闭着的眼睛睫毛颤了颤,她摸着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里面……就有她和王爷的孩子了吗?她想起她晕过去前水听俊猥琐的笑容,以及衣服被一层层拨去......她要怎么面对王爷,她又有何种面目当她的王妃?
她听到沈珍珠依旧笑容如初:“当我甘愿为王妃的奴婢时,就已经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与王妃连在一起,王爷大可以放心。”
尚锦楼放开她,冷冷道:“你下去吧。”
沈珍珠福了福身,却并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她问:“等王妃醒了,王爷准备如何和王妃说今日之事。”还是要把话问清楚,得到时候说错了话,又是一桩罪。
尚锦楼沉默了很久,终于道:“实话实说。”
水听雨只想一直这样睡下去,再也不用醒来,她就这样在床上始终闭着眼睛,没有任何人看出她已经醒来过。
到了第二日辰时水听雨再次醒来,她清了清嗓子,便唤留香来为自己洗漱,卷帘的却是沈珍珠,她惊喜的问:“王妃,你醒啦?”
水听雨蹙眉看了一会儿沈珍珠,才将目光移到她身后还站着的一脸憔悴的尚锦楼。
水听雨作出一脸茫然样,蹙眉道:“王妃?我是哪门子的王妃?我不是金华长公主吗?”
尚锦楼亦是被她问得茫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问她:“阿雨,你可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吗?”
水听雨望着尚锦楼,疑惑问:“昨日?不不不,我们先不说昨日发生了何事。本宫先问你,锦阳侯,你怎么会在本宫的宫中?你不是应该在河北打幸勋吗?”
尚锦楼蹙眉,打幸勋?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阿雨到底怎么了?尚锦楼将她的胳膊抓得更紧,再次问道:“阿雨,你记得昨日发生了何事吗?”
水听雨蹙眉想了一瞬,才道:“昨日我读兵法,遇到不懂的...”她又突然画风一转,继续问尚锦楼:“你什么时候回的长安?幸勋这么快就被你打败了吗?”
沈珍珠看了这一会儿,也多少明白些事儿了,她福了福身,请示尚锦楼:“妾身要不要去请穆大夫来?”
尚锦楼忙道:“快去!”
沈珍珠下去后,尚锦楼又问水听雨:“你还记得哪些事情,快告诉我。”
水听雨天真的转了转眸子,压低声音说:“我那个不像话的皇帝弟弟根本不关心突厥人入侵的事,我对他真是失望透顶,觉得他德不配位......”
尚锦楼心疼不已,一把抱住水听雨,嘴里喃喃道:“这样也好。”





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嫉妒
江司灵清晨起床便决定先去探望水听雨,昨日她怀孕的消息便传遍王府,看望她自然是她这个孺人的本份。不想江司灵刚走到她寝屋前,就看到沈珍珠侍守在门外,江司灵问她:“王爷在里面?”沈珍珠称是。江司灵就有些犹豫,不知是否还要进去,想了想,最后还是启步进去。
沈珍珠却启唇妩媚一笑:“江姐姐可要当心了。”江司灵蹙眉望过去,只觉得她这笑格外可恶,但在这里和她发生争执,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她又走了几步,从门缝里依稀可以看到尚锦楼正坐在水听雨床沿轻声跟她说着什么,而水听雨只着一身白罗单衣,拥被倚在床头坐着,但侧身向内只一味的不理他。
尚锦楼目中满是掩饰不住的爱怜之意,神色如此专注,竟丝毫未察觉到江司灵的出现。他此刻又急于要水听雨听自己的话,便情不自禁地伸出两手扶她双肩,硬拉她转身面对自己,仍不停地说着,江司灵听不大清楚,但想来他说的应该是一些解释安慰或劝解水听雨的话吧。水听雨仍咬唇低头不听,他便弯身低头搜寻她春水盈盈的双眸,又殷殷地说着,这次或许是更急迫了些,江司灵终于听到了只言片语,他说:“......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去她们的房中,你乖,你刚怀上本王的孩儿,一定不能任性妄为。”
这时,水听雨终于肯侧身回望尚锦楼了,却是双睫一垂,两滴泪珠夺眶而出,滑落在她如玉一般洁白无瑕的双颊,她就这样一脸委屈地啜泣起来。尚锦楼以江司灵从未见过的无奈语气叹了叹气,温柔的拥她入怀,一手轻拍她背温言软语的安慰,一手慢慢伸至她鬓边将她一缕散发掠到她耳后,并捧起她的脸颊亲吻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她就那么好吗?好到她即使清白已毁,也让你宠到天上去了吗?
江司灵咬着牙关,梗着脖子把脸扭到一旁,刻意连眼风都不扫屋内,生怕自己瞧里面一眼,两肋的暴怒和恨意便要从嗓子里喷出来,这滋味还夹杂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但这滋味更让她难以忍受,仿佛在烈火上浇了油,嘶拉拉的烧着她的心肝脾肺肾,让她火辣辣的痛。
她想她不想进去了,进去做什么呢?进去看她们耳鬓厮磨吗?她有了这个念头,刚想转身,却听见沈珍珠禀报道:“两位殿下,江孺人带着几位妹妹来看望王妃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瓷器碎裂的声音,以及水听雨声嘶力竭的声音:“让她们都走,我不要见她们......王爷,父皇骗我,父皇不是说我还是长公主的待遇,可是你看看哪个长公主下降,驸马爷是能娶妾的......”
外面众人面面相觑,这女人清白已损,还有脸赶她们出去,还有脸在王爷面前作天作地。于是,隔扇外的女人都等着尚锦楼怎样对水听雨恶语相向,结果却听到尚锦楼道:“都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你们不许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长公主?江司灵一向思维敏捷,她问沈珍珠“......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将王妃的称呼换回长公主了?”
沈珍珠望向屋里面正抱在一起的二人,终于叹了一口气,道:“王妃她只记得月朝末年她被封为长公主的事情了。那后面的事情........”她望着众人摇了摇头。
江司灵惊道:“你是说她失忆了?”怎么会在这时候失忆?”
沈珍珠点点头,“失忆了,穆大夫说她许是遇刺伤了头部,一时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了。你们还是回去吧。”众人纷纷行礼准备离开,江司灵却突然喊道:“阿雨,你还好吗?”
屋里传来水听雨纯真无邪的声音:“江都护怎么来了?沈孺人,你个贱婢,还不请江都护进来。”还称呼她为江都护,看样子的确不记得彼时的江都护已经变成现在的江孺人了。
沈珍珠听到那声“贱婢”却并不生气,依言请江司灵进去,自己也跟着进去。
水听雨一见到沈珍珠,仿佛十分不待见她一般,立马道:“江都护乃本宫救命恩人,以后她来了你要拿好茶招待她,待她以礼遇。”
水听雨边说着边十分自然地伸出双手环住了尚锦楼的腰,沈珍珠却是见怪不怪,她自然而然的出去上茶。水听雨又轻轻地把脸贴在尚锦楼的胸前,十分亲昵的接着对江司灵笑道:“江都护,大夫说我有孩儿了。”她这样一副天真浪漫的态度,仿佛就是与闺中好友分享喜悦一样,她接着道:“王爷说,要是男孩,他就教他读书和武功。要是女孩,我就教她女红……男孩女孩都好,反正以后还要再生的,不着急......”
尚锦楼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江都护已经不是江都护了,她现在和沈氏一样是本王的孺人。”
水听雨听言,立刻又啜泣起,边哭边质问江司灵:“我当你是朋友,是最亲密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勾引上我的王爷的,难道就是王爷口中我昏迷的那两年?”
尚锦楼看她越哭越激动,生怕她伤了腹中胎儿,忙抱住她:“阿雨,你现在身体虚,不可以这样哭,你这样会伤了我的孩儿的。”
沈珍珠领着春燕奉茶进来,就看见墙边的罗汉床上歪着的美人儿,面色苍白,西子捧心,不胜娇弱之状。
但见水听雨右手放到小腹上,含着泪道:“江都护这样有心机,我还不是担心现在我正是我身体不方便的时候,王爷被她迷惑了去。”
尚锦楼几乎都只差诅咒发誓了:“你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宝贝,我只陪着你们。”
江司灵再也看不下去他们的“恩爱”了,勉强笑着说:“妾身在此处只会碍了王妃的眼,先告退了。”
说着江司灵正心中忿忿的准备退下,又听床上的女人问道:“不知道江都护嫁给王爷是不是江陵王的命令?”
江司灵脊背一僵,她的问话于她而言是致命的,而她此刻却只能选择假装没有听见。
江司灵走后,水听雨或许是刚才的哭泣令她疲惫,她再次靠在尚锦楼的肩头,柔柔弱弱的叫着头痛。
......
是夜,江司灵夜半就醒了,辗转反侧,毕竟不能安眠,便披衣而起,踏着溶溶月色走出含烟榭,守侯在外的侍女紧紧相随,她却回头喝止,只想一人安静地随处走走。
信步而行,脑中尽是关于自己因水听雨受到的不公,凭什么她一个山野里长大的村姑就能事事凌驾在她的头上!众多不平和不甘心纷繁交错,使她的思维与前行的脚步同时迷途。待蓦然惊觉时才发现自己竟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了一个水榭。
更意外的是看见尚锦楼正在水榭中自斟自饮,他披散着发,只着两层白罗单衣,此刻他透过大叶黄杨正仰首望着夜空,感觉到她走近,他先是漠然看她一眼,接着依旧自斟自饮。
江司灵怎能错过与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她走至他身边,自顾自的跪坐在他的对面,问:“怎么不让沈孺人在旁服侍?”
他自顾自的又猛灌了一口酒,答道:“是我不让她跟出来的。再说,阿雨也需要她侍疾。”
江司灵拿过尚锦楼身边的酒杯为他斟酒,道:“既然这样,王爷何不让姐妹们轮流伺候王爷和王妃呢?”
一杯倒满,江司灵双手捧给尚锦楼,接着道:“还在王妃失忆了反倒是好事,可万一恢复记忆,想起昨日之事......”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脆响,响,只见那酒杯生生被尚锦楼捏碎。瓷片碎屑、残余的酒水与手心迸裂而出的鲜血一齐喷溅在她们脸上。
两侧侍女失声惊呼。江司灵一惊之下也下意识惊呼一声,但随即镇定下来,转头平静地命令侍女取来药水与净布,再在尚锦楼身边坐下,轻轻拉过他受伤的手,一面仔细地洗拭包扎,一面淡然继续闲聊道:“阿雨她只是任性了些,她哪里能要求您不见姬妾啊……”
“水听俊是你找来的吗?”尚锦楼问。江司灵心下慌乱,但熟知尚锦楼战术的她马上意识到这是他诈她的伎俩。她放开他的手,温言问他:“要不,您去妾身的含烟榭歇息?”
尚锦楼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只见那乌发蝉鬓拥出一张雪白的鹅蛋脸庞,长眉红唇,一双大眼睛清明水润,此刻此刻她亦望着她,那睫毛浓密如扇,自有明媚光丽之美在月光中散过,仔细端详,都会发现她清灵出众,是百无一有的美人。尚锦楼又自顾自的饮了一杯酒才道:“以前在益州经略巴蜀的时候,本王就很钦佩你,认为你冰雪聪明,是个可贵的女子。所以本王希望这次的事情与你无关。”
江司灵眼眶泛红,肯定道:“自然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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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祸事
河间府的旱灾依旧在持续,且日渐严重,有的地方从惊蜇到七月初都没有下雨,而有的地方六月末的那几场小雨也只是走走过场,那少的可怜的雨滴浇在干裂的田里,就像吸入了黑洞,那可怜的水分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样的情形造成严重粮荒,按理说尚锦楼的上书上去,朝廷就应该蠲或者减征赋税,发放赈济银钱,从各地常平仓调运粮实来支援旱灾严重的河间府。
但是,上个月尚锦楼将灾情报上去后,上书石沉大海,减征赋税的诏令始终没有下来,户部的赈济银钱自然也是不可能下发的。
河间府虽然富庶,可靠自给自足也是撑不过几月的。何况伴随着旱灾,煌灾和瘟疫也渐渐冒头。
高俊亲自去长安后也同样没有音讯,尚锦楼越发焦虑,水听雨近来更是越来越“骄纵”,尚锦楼先是因绿帽压顶,如今她的妻却失忆了,变得越来越骄纵,他的心情自然更加烦闷异常,渐渐的也不再来金华院了。
尚锦楼寝食难安的时候,到水听雨怀孕消息的尚锦梁也同样寝食难安。他身体上的隐疾已经在宫里成了公开的秘密了。若不是他积累起来的政治经验比二弟要强上许多,若不是开国之初他一力辅佐父皇处理了抵御北方豪强、统一中原、平定内乱等众多军政要务,并通过这个过程打下了坚定的政治基础,他恐怕早就被废了。虽说他这两年把河间府来的上书一律拦截了,但二弟一旦产下世子,父皇又还没有退位,他的地位自然岌岌可危了,他明白的,朝堂之上的政客最拿手的就是见风使舵了。
他苦笑着想:我尚锦梁又何尝愿意做个不肖子孙!我没有后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但总不能让尚氏一族都断子绝孙吧?可是又要保住他们这一脉后继有人,又能让自己登基,当然有些事需要狠得下心来才行。
没错,他必须雷厉风行的将一些事情做了,这样他才能保证他一定能得到那个位置。
......
却说尚锦楼不来金华院,水听雨原先的贴身丫鬟也都惨遭谋害,她一时没有个人说话,越来越觉得苦闷,又不敢当着人的面儿表现出来心中的忧愁。然而沈珍珠待她恭谨奉承,渐渐的她们也相熟起来。
眼见着到了中元节,鼠疫开始冒头,这是因为受了旱灾的肃宁县饥民们,到处找老鼠吃,刨鼠洞里的粮食充饥。尚锦楼痛心疾首的给朝廷上书称河间府已经“......饿殍遍野,生灵涂炭,盗贼四起,十室九空,赤地千里……”
然而,此时的尚楚雄却因为酒宴上“多喝了几杯”便已在病榻上缠绵了数日,而东宫完全控制了宫廷,将皇帝的病情隐瞒的严丝合缝,尚锦楼虽然觉得朝廷上的无所作为不想他父皇的风格,这太奇怪了,但现在心系旱灾的他已经无暇他顾了。他一方面不得不去向地方豪族求助,请他们开仓放粮,并组织大夫医治那些得鼠疫的人。另一方面,他又向自己的老部下户部尚书孙敬修去信索要粮食。
孙敬修倒是忧国忧民的好官,他利用职权,私自调运了五十万石粮食到任丘粮仓,并派了仓庾任灏守卫任丘粮仓。
此时,□□内也同样人心惶惶,沈珍珠就趁机给水听雨献计道:“妾身听说任丘的铁佛寺向来都供奉着河伯,对祈雨很灵验的,不如就中元节那日我们也去烧一柱香吧,也为王爷分一份忧吧。”
水听雨略一迟疑便欣然答应,等晚上见到尚锦楼便如此这般的尚锦楼说了一遍,尚锦楼听了很欣慰,大大的称赞了水听雨愿意为他分忧等话。
单表到了去铁佛寺的这一日,王府门前车马纷纷,沈□□动请求同水听雨共乘一辆,一路无话。
尚锦楼骑马一路护送,待到了铁佛寺,寺内方丈早已携着一众和尚外出迎接,于是尚锦楼又忙带着一众执事、管事前去应酬,商议祭祀的事情。
正商议得差不多时,户部驻扎在任丘的仓庾任灏求见尚锦楼。
那任灏连滚带爬的走过来,边往下拜边道:“王爷赎罪啊!”
尚锦楼问:“大灾当前,你不守着粮仓你跑来这里干什么?”
任灏脸色苍白,结结巴巴的说:“......粮仓出事了。”
尚锦楼呼吸一窒,那个粮仓可是河间府最后的救命稻草了,同样也是他和孙敬修的身家性命所在,他忙问:“出了什么事?”
“下官负责仓庾,任丘的粮仓出事我逃不了责任,因此,每隔两天下官都会亲自去巡视粮仓,可今天下官去巡视粮仓的时候,那些仓使全都死在粮窖里了。”
尚锦楼心里一阵恶寒,五十万石粮食阿,他忙追问:“你查验好了没有,粮食还在吗?”
“下官查验了几十袋,全是沙石......”
尚锦楼自觉天旋地转,心神早已不能稳住了。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又在寺庙里转了一遭,又命王府里带来的护院将寺庙守好,到水听雨处嘱咐:“粮仓出了些事......只能你独自拜祭雨神了,为夫先去粮仓查验,还有好多事情要处理呢,等三天后来接你们回府吧,留了护院护卫你们安全,你放心祭祀礼佛就是......”如此大事,水听雨当然只能说:“王爷放心去就是,这里自有妾身呢。”
话说祭拜雨神有着严格的程序,这头一日水听雨便开始沐浴斋戒,命人准备祭祀用的牺牲、酒,香烛等物不在话下。
到了晚上,水听雨因那件事依旧辗转难眠,待众人皆睡,她便披衣下床,来到窗前看那轮满月。正在如往日那般伤春悲秋的时候,忽然,对面厢房顶上猛地冒出七八个身影,轻轻巧巧的落在院里,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剑,那剑在这酷暑难当的夜晚依旧泛着亮晶晶的寒光。来到院中,领头人打了个手势,那些人便分散进了一个个下人们住的厢房。
心头一跳,慌忙捂上了嘴,暗道:“大事不妙,来了歹人,得赶快去穿衣服。也好逃出生天。”她正翻箱倒柜拾衣服时,沈珍珠推门进来,把她唬了一跳。
沈珍珠带着哭腔道:“王妃,来了歹人了,你跟着妾身走吧。”言罢,就听一侍女大声求饶:“别杀我!别杀我!我就是一个奴婢,王妃和沈孺人都在旁边屋,冤有头债有主,万别找到我身上哇!”
这一叫,惹得一阵犬吠,院子里瞬间大乱起来,紧接着这名侍女便没了声息。水听雨和沈珍珠的贴身侍女都共处一室,想来也凶多吉少,水听雨只觉浑身一阵冰寒。
水听雨道:“我刚刚看到了,这样大的响动,如何也要惊动护院和僧人了,可外头竟静悄悄的,显是对方早有准备。”待她接着穿衣服时,沈珍珠从后面拿着一个帕子上前,将她迷晕了过去。
不一会儿就有几名男子进屋,向沈珍珠行礼:“属下们见见过沈大人。”
沈珍珠淡然道:“太子爷的命令是要秦/王妃毫发无伤的到长安东郊的桩园去修养,你等可明白?”
领头的跪拜道:“属下等定不辱使命。”说完便带着几人将水听雨背到了门外的一辆马车上,而沈珍珠则领着剩下的两名男子,举着火把四处点火。熊熊烈火迅速燃烧起来,熊熊烈火是可以吞噬一切的妖物,这条妖物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
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沈珍珠看着雄伟的铁佛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燃烧殆尽,她才慢慢展开她妩媚迷人的笑。若她眸中火焰可蔓延于外,想必也如这漫天火焰一样妖冶。
............
尚锦楼在任丘粮仓清点了一夜,总共五十万石粮食中,只有几千石的粮食被换成了沙子。这就更奇怪了,河间府的官府不可能这样做,平头百姓更不可能这么做,若是土匪响马......杀了粮仓的所有人,只拿走了几千石粮食?这不符合常理。
他正枯坐在粮窖里理清思路,仁显跌跌撞撞跑下楼梯,边跑边叫着:“王爷,大事不好了!王爷,大事不好了!”
尚锦楼心烦气躁,喝道:“有事就说,别整天像狗吠一样来吓唬本王!”
那仁显自然是被吓得浑身发抖,他指着粮窖口结结巴巴的说:“沈……沈孺人……来了,你快去看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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