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尚锦梁莫名其妙:“你觉得我照顾她不够好?”
“臣妾万万不敢有这个想法,只是,宋丽妃故意将阿雨的身份弄得人尽皆知,宫里的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却个个都装作不知道,真的,臣妾细思极恐啊!”
她继续说:“不如直接揭开阿雨的面纱吧,让人们知道她就是金华长公主又何妨,反正也没有人敢论皇上的不是。”
尚锦梁脸寒如冰,十分的阴沉。
他当初怎么就下旨说将阿雨殉葬呢,若不是这一条,他是完全可以明目张胆的将她纳入自己后宫的,就算她是楼儿的正妃,他也是没有什么可以避讳的,大不了被世人议论他不顾兄弟之义。
反正他为了平定政局,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暴君!多这一条也是不怕的。
但已被他宣布殉葬的人,而且是给父皇母后殉葬的人,再出现在他的后宫,这就是不孝了。
不孝,这是他的隐痛,若不是他让贤妃下致痴傻的药给父皇,贤妃就没有机会借助他给她的帮手给父皇下毒药,父皇就不会就那样就去了。
而且这里面还有一道坎:他明明金口玉言说的话,如今却成了儿戏,皇帝不能一言九鼎,这也十分有损他的天威。
他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当初怎么就对外宣称阿雨殉葬了呢。
他闭了闭眼,说:“就算宫里的人都知道了又何妨,反正他们他们也不敢把阿雨怎么样!”
“不,陛下,无知者无罪啊,万一后宫中人利用重阳宫宴,故意揭露阿雨的身份呢?到时候皇上就很被动了。皇上甚至连动气都要忌惮。”
“忌惮?真不知道江修容为何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我倒要看看重阳宫宴谁敢拿这个说事?”
江司灵垂下眼帘不再说话,好像这所有的一切,她只是起一个提醒的作用。
眼见就要到重阳宫宴了,水听雨忙得脚不沾地,虽说以前秦/王府的中篑她手到擒来,又是前朝公主,但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她如今表面上是宠妃,自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
虽然先帝时期破碎的山河就已经有所恢复,但尚锦梁和尚楚雄一样节俭惯了,因此水听雨格外谨慎一些,尚锦梁近日下令尚锦桓带兵攻打邢峰,说明他还没有打算放尚锦楼出来,那么她更得好好在这宫中生存,也好为她孩子的将来铺路。
可是,她越是节俭,到了重阳家宴那一天越是被人诟病她一个小户人家出生的贵妃,自然操持的宫宴格外寒酸一些。
其实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况且还是在阖宫家宴这种时候,更是阴谋滋生的时候。
时下宫宴,必例行九盏,奏乐十部:即清商伎、龟兹伎、安国伎、高丽伎、天竺伎、西凉伎、疏勒伎、康国伎、高昌乐、燕乐。称为“十部乐”。
第一、二盏酒,磬响箜篌齐鸣。
歌自然是《景云河清歌》,配有乐舞,以示祥瑞,并祈来年风调雨顺。
各人都或真心、或假意的说了些吉祥祝贺之语给尚锦梁听,众人的祝福亦都很寻常,两盏酒一下肚,宴会的气氛便活跃起来。
第三盏酒,上的菜是燕窝冬笋烩糟鸭子热锅,燕乐则是龟兹乐,因为水听雨筹备的时间很短,乐舞中就只有吹奏的,没有献舞的。
这就是是缺憾了。
云梦似乎喝醉了,就说:“龟兹乐没有舞者,乐曲演奏得再妙,也是美中不足。”
寿春郡王尚锦林立马起身作揖:“小王今日带进宫的姬妾恰好会跳龟兹乐的西域舞,大可以让她跳一曲,供皇上欣赏。”
尚锦梁皱眉:“不用,又没有和过拍子,难没有默契,就听纯乐曲也是一样的。”
尚锦林讨了个没趣,尴尬坐下。
席间又上来几道菜:云麻叶果子糕、粉果、酥炸腰果等,都是些寻常菜。
陈鲁国大长公主看着这些菜肴忆苦思甜:“没想到还有这么好的日子给本宫过,雄哥儿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每天只盼着不要听到战鼓号角,哪里还敢奢望有这琼浆玉汁好歌好舞啊,这样致的菜肴也只有和平年代才有福享。”
尚锦桓的母妃附和道:“可不是吗?多亏了皇上和先帝,要不然我们不知道还要过多久朝不保夕的日子。”
最近皇上才把她儿子从皇陵放出来,并且给了他建功立业的机会,她自然要替尚锦桓多歌功颂德,
宋丽妃憋憋嘴,她喜欢吃甜的,这几个糕点都不甜,她有些无语。
她说:“贵妃娘娘想来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尽然上了这么寡淡的糕点也上上来了,当真是也太不讲究了。”
尚锦梁瞬间阴沉下来。明显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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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重阳家宴2
水听雨浅淡一笑:“丽妃才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吧,不过,丽妃呀,像你父亲一样生前用金汤匙喝汤,每餐必熊掌的生活未也太奢侈了些,皇上和先帝励图治,生活都很节俭,自然是不能和你父亲比的,想想也是,那样的日子恐怕只有天上的玉帝能比,作为上天之子的皇上,安敢与之相比?
比皇帝的生活还奢侈?天子都不敢与她父亲相比,这话当然诛心。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若是臣下过得比皇上还好,那这江山还是皇上的吗?
宋丽妃气急,水氏这是陷她于死地呀。
想到水听雨虽然是前朝公主,可她也曾经是秦/王正妃,在这后宫之中,除了有皇上的宠爱,其实一无所有,一旦曝光她的身份,她立刻如雪花消融在这世俗的阳光中。
思及此,宋智英不有些心急,她急着摧毁水听雨的骄傲,再也不让她有机会能够陷她于不利的地步。
于是她目光悠悠的拂过水听雨的脸,冷笑道:“贵妃娘娘这样说,臣妾实在惶恐,只是贵妃娘娘这样针对我,恐怕是因为秦/王......”
“大胆宋智英!”尚锦梁暴喝,适时以雷霆之怒制止宋智英的揭发。因江司灵的提醒,尚锦梁最近几日心里早就对宋智英不悦,今日更是关注她的言行,生怕她对水听雨不利。
阿雨揭露她父亲如此奢靡的生活她居然也不以为错,当真是逆臣奸妃。
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欲当众揭发阿雨的身世,这无异于直接掌括于他。
当真找死!
宋智英亦被他的暴喝吓得心中一凛,暂时失去了言语。
她亦意识到她刚刚未能控制住情绪,差点揭了皇上的伤疤,险些酿成大错,陷自己于及其危险的境地。
于是她稍微冷静了一会儿,担心自己控制不住自己恐惹来杀身之祸,只得借口身体不适,主动求尚锦梁准她回宫休息。
尚锦梁看在阖宫家宴的份上,只得暂时容她一次,准了她所请。
但这一插曲足够令参加宫宴的人好奇,这曹氏宸贵妃与秦/王到底有何瓜葛,莫非她和江修容、沈才人一样,都是昔日秦/王昔日的姬妾?可尚锦梁纳江、沈二人也明目张胆的纳了呀,并没有像她一样日日戴着面纱,惹人遐想。
高暮雪昔日与水听雨交好,虽不是天天见面,但足以相熟,细看她眉眼,便觉有几分相像,又想到她和宋智英如此针锋相对,心下更是了然。
同样点醒的人还有沈珍珠。
余下的几盏酒依旧在艳乐中进行,只是发现水听雨身份的人目光都时不时的不经意的落到她身上,以及和她举止亲昵的皇帝身上。
但见她迫人的容光并不被那白色面纱所挡,这层面纱反倒具有神秘的视觉效果,令她的眼波如春日之花一样绽放,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和哪些镶嵌在回鹘椎髻上的鲜花于她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的点缀,弱弱的宣誓着她的地位,并没有压过她水光潋滟的眸子所释放的夺目光。
皇帝陛下时不时的与她做出亲昵的举动,这仿佛在宣誓他与正常帝王无异,都有足够能力爱怜自己的妃嫔。
而这晚的水听雨却奇迹般的格外柔顺,不抗拒他的亲密搂抱和耳鬓厮磨,甚至偶尔略不文雅的小动作,以及更甚至在他醉酒后搂着她亲她侧脸时,她亦婉转承欢。
这于他的虚荣和骄傲是莫大的鼓舞,这份带着苦涩的欢欣甚至比当年他第一次击败突厥更让他觉得意气风发。
这份喜悦直到晚上他与她云雨时,他才如梦初醒。
.........
同样是这日晚上,与尚锦桓敦伦后,高暮雪道:“王爷可知道关雎宫宸贵妃是谁?”
娇妻从不说废话,从不问无关紧要的问题,尚锦桓虽觉奇怪,仍然说出他认为的理所当然的答案:“曹谦之女。”
京中谁不知道:曹谦之女曹丽雅和当今皇上邂逅于华山之巅,从此私定终身。
高暮雪却摇头:“非也非也。”
尚锦桓疑惑,但旋即摇头叹息着说:“无论她是谁,皇上说她是谁,她便是谁。”
高暮雪又一摇头,问他:“若她是金华长公主呢?”
尚锦桓惊坐而起,转首问她:“此话当真?”
“当真,我很肯定她是,若是爷不相信,妾身明日便可进宫去确认一遍。”
尚锦桓却摇了摇头,躺在身后的大迎枕上,叹息着说:“她即蒙着面纱。想必也明知无脸见人,你就不要去和她接触了。她呀,现在危险的很,还是离她远点为妙,得惹祸上身。
我刚从大耶耶的陵寝回来,近日皇上又下令让我复江南之地,我们再不可有失,得永无翻身之日。”
听他这么说,高暮雪只得作罢。
果然如尚锦桓所言,水听雨正处于危险之中。
两人回到宫中,水听雨张罗着要为尚锦梁熬解酒汤,他却把她拉到怀中,摒退左右,要与她立马试一试:“朕觉得它已经好很多了,阿雨,朕今天好好疼你。”
水听雨一僵,但很快克制着僵硬,偷眼望妆台上的金匮,那之中有可以引起他愉悦幻觉的仙药,便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似与他调情一般笑道:“急色什么!妾还没有拆下珠钗呢!”
她今日所戴点翠镶红玛瑙凤头步摇和哪些镶嵌在回鹘椎髻上的鲜花便是她情急之下所能想到的唯一借口。
尚锦梁却笑着用左手从背后拉过她,把她禁锢在怀中,不无笨拙的开始拆她头上的步摇,一缕鬓发随着他的动作垂下,轻触他脖颈间的肌肤,荡起他心中的涟漪,这促使他加快了动作。
但或许是醉酒,亦或许是一直以来他与她的云雨都那么令他愉悦,某处的沉着冷静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怀中人的推拒、躲避以及坚硬反倒激起了他的无限爱怜,他开始以唇接触她带着茶香的寸寸肌肤。
“不要,陛下,请容臣妾梳洗。”
他自然的将她的推拒理解为她害怕宫宴的污浊味道影响他临幸她的心情,于是安慰她:“不碍事,你很香。比你平时的玫瑰香更好闻,朕喜欢你的体香,答应朕,以后都不要用其他的香膏了,朕就喜欢你本来的味道。”
这于水听雨而言,无异于断绝她用仙药来掩饰她的治疗对他毫无作用的路。
他细密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身体的毫无反应终于令他有所察觉。
这似乎与平时他临幸她有所不同?为什么他久久没有感觉?
他于是加大了他唇的力度,甚至开始了巧取豪夺,即使水听雨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也无法避他焦躁下的暴/行。
尚锦梁细密的汗珠滴落在她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又痒又痛,但怕被发现的恐惧使她对此浑然未觉。
他有些惊慌又有些尴尬,略笑了笑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一直以来他对她的临幸那么令他欢愉,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朕肯定是喝醉了酒,肯定是的,肯定是的。”
他尴尬的披衣下床,略整了整衣衫便隔着隔扇吩咐关雎宫的宫人门烧水沐浴以及熬解酒汤。
想着先解酒再试一试,或许酒醒后就会好?
水听雨躺在床上发愁,那些他咬伤的地方开始迎着浓浓的秋意嘶嘶的疼。
但身上的疼痛一点都不重要,生命的危险远远比那些重要。
房间里有些静,水听雨忍着痛起身穿衣,找了一个尤其拙劣的借口给尚锦梁:“臣妾就说要先洗漱嘛,陛下偏不信……你看现在多事,弄得我身上好痛!”
尚锦梁这才回过头来,发现她身上的红痕后心里更是一惊,他刚刚的啃咬也确实过了头,当是他太惊慌,一直于他的情绪完全失控。
等宫女把水抬进了净房,尚锦梁要与水听雨共浴,水听雨慌忙推迟:“这怎么使得……您是圣君,不可如此淫·乱……臣妾去西偏殿洗就是了。”
尚锦梁似乎犹豫了一些,没在勉强她,只身一人进了净房。
稍等了片刻,等净房响起水声,水听雨才摸着狂跳的心脏打开金匮取出那盛有仙药的小瓷瓶。
小瓷瓶小巧致,瓶身玲珑,但花纹却只是普通的青花而已。
水听雨打开瓶身,正欲倒出少许涂抹于颈部。就听尚锦梁寒着声音问:“这是什么?”
其实他心中已有很多猜想,无不与他每次欢愉的云雨有关。
但他不愿相信那些猜想是真的,这无不再次宣誓他希冀大半年的痊愈只不过是个梦而已。
水听雨一时呆住,以她有限的人生经历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尚锦梁沧然一笑,一扬手,将那瓷瓶抛出,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随即落于寝殿中博古架下,一声脆响,迸裂四碎,玫瑰花香浓郁的味道溢满殿中。
随着那声脆响,水听雨才后知后觉的跪下,膝行着来到他身前,抱住他因为沧然而险些站不稳的腿:“陛下…………”
但她似乎找不出为自己辩解的任何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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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结局
死亡的恐惧渐渐淹漫过来,这感觉令水听雨无比熟悉。
先帝死后的日日夜夜她都有这种感觉,只是如今更恐惧而已。
以前是害怕尚锦梁“去母留子”。
如今她担心他连霖儿一起被赐死。
“陛下......”她眸中溢满盈盈泪光,忧伤的抬起头看尚锦梁,他猩红的目中激射出一道水听雨从未见过的猎猎怒火,她虽然早有预料,却仍然一惊,被吓得跌坐到地上。
“大哥......我真的能治好您......”
“大哥?”他因她的称呼愤怒,眸中有一簇类似焰火的光亮刺伤了水听雨。
但水听雨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了,她又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他:“我真的能治好您......你不要杀了我,也不要放弃治愈的希望。”
她怕他不相信,半站起来,慌忙的要去解他的腰带,想像平时一样给他“治疗”。
“下贱!”尚锦梁猛的一脚踢开她,以他从不与女人说话的态度侮辱于她,“你这贱婢还敢欺瞒朕……朕要杀了你!”当即转首四顾,似乎在寻找能结束她生命的武器。
水听雨慌忙爬起来,抱住他大腿,又去解他的腰带,她的嘴唇乱颤,口中慌乱的说着:“皇上,阿雨真的可以治好您......”
他当即抓住她的双臂,恶狠狠的说:“为了活命,怎可如此下贱?”
她没有哭,只是因着恐惧,浑身都在颤抖,但她被桎梏的双臂又合十,鞠了一鞠:“不,阿雨不管,皇上不可以杀了阿雨,求求皇上放过阿雨吧……阿雨即使为奴为婢也无怨言!阿雨只是个愚蠢的弱女子,于大哥的江山社稷也毫无妨害,留下阿雨的贱命又如何?”
她的求饶反而令他格外反感,想到平日里她是多么清高的与自己若即若离,尚锦梁更是将她毫不怜惜的再次推开:“起开!贱婢!”并自己解下腰带,使尽全身力气抽打了她数下。
这次水听雨不再膝行着要来抱住他,而是护着脑袋任由他抽打,只一味坐在角落里大哭起来。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滑过她的脸颊,蜿蜒成河流。
“你和父皇都不讲道理!当公主也不是我愿意的,做秦/王妃也不是我愿意的,你凭什么就因为我是秦/王妃就非要我的命!”
她躲避他鞭挞的同时哀哀的控诉。
尚锦梁停下,漠视着水听雨:这太荒唐了,她居然还怪起他来了!这贱婢太不讲理了!
他指着她纠正:“你现下是患了欺君之罪!跟这些没有关系......”
都到了这时候了,水听雨也有些不管不顾了,吼道:“不!我没有骗您?我给您的药膳都是对症下药的良方!”
尚锦梁蹙眉开始思索,她熬的药膳当然经过医官的验视,确有针对他病症的配药,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相信她,再加上他和她床第之间的事也一次比一次和谐,故他在今日之前也是不疑有他。
见他有所犹豫,她赶快爬起来,在他面前脱去寝衣,循循善诱:“陛下是不是喜欢阿雨的身体?您看看阿雨,喜不喜欢......”
先前那装“仙药”的瓷瓶碎裂在博古架下,溢出浓烈的香味出来,尚锦梁的情绪渐渐变好,看到水听雨比刚刚更“放荡”的行为也并没有像刚刚那样愤怒和不齿。
反而很无奈的抱住她,低头细细的看刚刚那些他暴行下的伤痕,红的,紫的,甚至还有黑的,有的如海棠一样娇艳,有的如紫薇一样动人,有的却有些狰狞,但无一例外的刺激着他的神经,这些和着她独特的茶香,以及她美妙的线条,构成他无法抗拒的诱惑,他意识渐渐模糊起来。如此也就一细看的功夫,他脑子里已经没有愤怒和忧伤可言,余下的唯有男人和女人亘古不变的主题。
遂将她打横抱起,轻放到刚刚的拨步床上,他却仿佛看到自己将阿雨放在以花瓣做成的花床上,他以唇吻上她脸上尚未干枯的泪河,不管她的惊诧和疑惑,无限温柔的开始他的爱怜。
寝殿外光影游移,有一个玉筒轻轻捅破高丽纸,吹入一缕白烟。
尚锦梁感到从未有过的欢愉,难怪有人吟诗:“春宵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他若不是抵御外侮伤了那处,也有可能是“不早朝”之君王。
玄武门下,尚静凝骑在马上,望着关雎宫的方向,眼中亦是熊熊烈火。
宫门早该落钥了,但此刻却敞开着,玄武门的守卫亦向着尚静凝单膝跪地行军礼。
驸马都尉狄磊最后一次问她:“现在后悔,皇上还有救,公主可想好了?”
尚静凝苦笑:“我猜去年父皇驾崩的时候,梁哥儿也后悔过吧,可是后悔有用吗?”
狄磊无言以对,他从她下降于他那刻起就下定决心追随于她,从未变过。
.........
水听雨与尚锦梁在床上已不知云雨了多久,渐渐的水听雨才感觉有一些异样。
她忙抵住尚锦梁的胸膛,欲提醒他情形有异,却不想尚锦梁突然大睁圆目,呕出一口鲜血,她还来不及找锦帕给他擦拭血迹,他就震颤着身子倒在她身上,将她压得死死的。
“陛下?......陛下?”她亦不过唤他两声,便觉胸中疼痛,身子不住的颤抖。
渐渐的,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口中溢出的液体亦参杂着腥甜的味道。
她听到尚锦梁的声音:“贱人,没想到你是要朕的命。”
她看到尚锦梁无力的倒在自己身上,他的青丝渐渐变白,脸上的苍白亦肆无忌惮的蔓延到发根深处。
她想,自己现在也是这副死亡的颜色吧?
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溢出,她下意识的以手抚抚嘴角,垂目看看手上温热的液体,忽地悲鸣出声:“大哥,不是我!......我那么怕死,总不可能连自己一起下毒吧?”
可是尚锦梁已再无力气分辨她话的真假,他的血开始从七窍中流出,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的全身开始抽搐,在呕出最后一口血以后,便魂归西天。
水听雨呆呆的望着承尘,恍惚中能听到宫门外行兵的声音,以及箭矢划破夜空的声音,铮铮的响。
她模糊的想,又是哪个奸臣发动了宫变吗?
但她觉得好累,累得无心再管这些,现在呼和吸都觉得疼痛,她只想就这么睡着,也许睡着了就不疼了。
其实死亡并没有她想得那样可怕,她只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她就这么死掉。
......
天运元年九月初十日,明德帝尚锦梁薨,迅速掌握宫中局势的平阳长公主尚静凝称他是酒色浸骨、中风而亡,而关雎宫宸妃曹氏则是畏罪自杀。
天运元年十一月初一,平阳长公主尚静凝扶立尚在襁褓之中的明德帝皇长子尚捷霖登基,平阳长公主垂帘听政,尚捷霖被尊为幼德帝。
在一些大臣的积极营救下,尚静凝同意释放已经被关押了一年有余的尚锦楼,改为流放。
幼德帝尚捷霖本就先天不足,登基未满半年就夭折了。
权欲熏心的平阳长公主又欲扶立尚锦棉为皇帝,此举遭到了顽固派大臣的激烈反对,但反对自然无效,她一意孤行的扶立尚锦棉为帝,是为善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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