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姽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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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番外(一)
尚楚雄回到书房还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个姓水的姑娘,若她不是晚娘亲生的,又怎会如此之像?可晚娘当年和益王被污蔑谋反而死,以那位的性格又岂会斩草不除根呢?
想起益王、晚娘还有庆国公府,尚楚雄只觉得胸口钝痛、那痛如穿肠的毒药、令人窒息。
当年庆国公曹贯的女儿个个都长得极其相似,一样的美若天仙、一样的万人求,可就算是再如何倾国倾城,又有谁敢与天子相争呢?先帝先是抢了已为成国公士子妻的庆国公长女曹照为安妃,没两年的光景安妃便病了,先帝又下诏宣时年才十四岁的庆国公次女曹晴入宫为淑妃,同时也成功气死了安妃,淑妃生辰宫宴那晚又强幸了进宫赴宴的庆国公三女曹明,并封为宸妃,宸妃进宫后淑妃倒是没有被气死,反而还愈渐得宠,后来先后生下了宛华公主和当今天子。只是陛下幸曹家女已经幸上了瘾,没有适龄的便幸幼女,庆国公府对此敢怒而不敢言。
偏偏长安人人都道曹贯一心想着曹家的荣华富贵,因此但凡是女儿都要送到龙塌上去,只有尚楚雄知道曹照的无奈。他若是贪慕虚荣,岂会将年幼的晚娘送到他呢,又怎会让本该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女扮男装在尚家军中摔打呢?
......
每到傍晚长安城中总是歌舞升平、热闹非凡,世家公子们个个都在秦楼楚馆里逍遥,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这是士族公子的日常,除了他。父亲三年前殁了,去年二弟也在和他一起抵抗突厥时牺牲了,尚氏一族延绵光大的重担自然而然落到了他的身上,他不能和所有氏族公子一样,因为他要上奉慈母、下养子侄。
那是一个夏日的傍晚,蝉声吵闹不休,他如往常一般打马从军中归来,想到瑜儿新生了楼儿,正在月子中,他就又猛抽了□□的俊马几下,想着早点回去陪着他们,路上却被曹贯的长随拦住,说庆国公邀他去泛舟夜游。父亲当年在朝中差点遭人陷害获罪,曹贯上书力保才得以有机会翻案,这个人情父亲去世前再三叮嘱一定要还,所以他将不愿赴约的烦躁心藏好,作出一副受宠若惊的姿态赴约。
那夜的汉城湖波光粼粼、风荷正举,远近的画舫或琴声呜咽或歌声绮丽,自父亲殁后,尚楚雄很少有机会于这湖中泛舟。
他在来的路上想过很多种庆国公邀请他的理由,但无论哪一种都不会是眼前这样的情景:他坐在画舫内品茗,没有美女环绕更没有酒池肉林,唯有一书童打扮的郎君端坐在身后,与长安士族以及他自己平日里的做派完全不同。
他心中心藏着的烦躁去了一大半,坐下后才有心情一壁细赏这画舫中的雅致和画舫外的星河灿烂,一壁等着庆国公说明来意。
二人品茶细谈,先是谈到历代书法,他分明有备而来,知道他喜欢楷书,先和他谈论钟繇在楷书领域的开创性贡献,又说王羲之将隶、草、楷、行各体,冶于一炉,摆脱了汉魏笔风,自成一家,影响深远。
交谈非常融洽,以致于尚楚雄一度以为曹贯只是约他来谈书法谈人生看星星看月亮。
直到书童走至小几另一端的香炉旁“添香”,曹贯才状似无意般问他:“我这书童如何?”
尚楚雄细看那书童:大约十三四岁,明眸皓齿、柔嫩的脸颊和亮泽的唇畔都有鲜活可爱的颜色,让人忍不住想亲吻,尚楚雄被自己这感官惊呆,暗骂了自己一声“龌蹉”以消去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
又见他轻轻拈取小小的香饼,放置在“隔火”上,动作优雅舒缓,行为一起呵成,倘是被庆国公和武卫将军同时观看,他也分毫未乱,动作依旧从容不迫。那香料借着香炉里埋着的炭火微微薰烤,缓缓散发出香气,尚楚雄早就练就了以淡漠的情绪掩饰内心悸动的能力,决意不让对面这个朝堂上摸爬滚打数十年的庆国公看出自己的异样,笑着答道:“公爷好雅兴,竟然连身边仆童也作此等高雅之事,当真让人羡慕。”
焚香过程繁琐复杂,却很富情趣和技巧,如品茶一样,被士族士大夫当成高雅纯粹的享受。大月朝的贵族们甚至认为“此非僮仆之事,皆必主人自为之。”
曹贯悠悠笑道:“曹某今日一行便是准备将此子献于将军。”
刚刚儒雅的笑容僵在脸上,尚楚雄有一瞬的尴尬,莫非庆国公看出了自己对这书童的那点子旖旎心思?
只是这长安城多的是官员之间相互赠送姬妾,但赠送男倌还没有这么明目张胆过。庆国公这是要做什么?他们曹氏一族接连出了几个备受宠爱的妃子,可谓贵盛之极,完全不用赠送一个男倌给尚楚雄来拉拢关系的。
他正不知如何拒绝才好,就听曹贯道:“让他做个长随也罢,让他在你们尚家军做个兵士也罢,总之,我将他送给你。”
尚楚雄支撑门楣不易,朝堂之上更是会习惯性的推敲别人的意图,渐渐的也修炼出了章法,但庆国公此举着实令他感到困惑。
庆国公看出了他的犹豫,直言:“就当报当年我为令尊仗义执言之恩吧?”
尚楚雄渐渐品出些意思,便问:“他是谁?国公爷都保护不了,楚雄安能相助?”
庆国公道:“将军定能救下她的,只要隐藏她的女子身份,在尚家军中或者你的家中,无论哪里,我想将她托付给你,替我留下这个干净的血脉......”
尚楚雄听到这里,竟毫不犹豫的打断他:“好!楚雄定不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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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番外(二)
曹贯见尚楚雄依然答应,便拍掌笑对曹晚道:“晚娘,快来见过将军,以后他就是你的主公了。”
话虽如此说,尚楚雄却认为曹贯除了想让他保护这个血脉外,更是已经将他视为自己女儿的归属了。
他习惯性地藏起自己的欣喜和甜蜜,再细看曹晚,见她与宫中几位贵人确实多少有几分相似,与淑妃娘娘更是足足有八分相似,但却没有淑妃那么妩媚动人,而是多了几分清丽出尘,尤其她以络头束发做男子打扮,衬出她柔嫩雪白的鹅蛋脸庞更加清灵绝世。
她起身立于尚楚雄身前,先双手合抱,后俯身推手,将双手缓缓高举齐额,同时俯身弯腰,端端正正的行了天揖,的确是拜见主公时应有的礼节,但尚楚雄心里却莫名有些失落,那股淡淡的失落却随之被他心隐去,他亦起身还了一个恭敬的天揖,而不是土揖。
要不然怎么说美色误人了,尚楚雄和曹晚都相互见完礼以后,他才想起来问庆国公曹贯:“曹家姑娘都进了宫,她怎么......?”
曹贯女儿多,坊间传言连五岁的幼女曹景都长得国色天香,让龙座上那人欲罢不能。
曹贯眸中酸涩异常,前日宫中传出景儿夭折的消息,纵八尺男儿的他也眼眶泛红,久久说不出话来。景儿要到冬天才满六岁,活泼可爱的她笑起来有甜甜的梨涡,让人心都能化掉。龙座上那人惯常以折辱臣下为手段来迫使人屈服,如今用折辱他的女儿们来折辱他这个做父亲的,过分的连六岁的孩童都不放过,当真是欺人太甚。
曹贯叹息着告诉尚楚雄:“晚娘的娘心性高,不愿入国公府与其他姬妾相处,我实在无法,便在外面给她置了宅子,亏得她这样,国公府没有人知道她娘俩的存在,晚娘如今才没有被那人玷污。”
尚楚雄不要问:“国公爷继续让晚娘小姐与夫人生活岂不是更好?”
曹贯又叹了一口气,道:“她娘早几年就殁了,这孩子单独生活了几年,如今她渐渐大了,总有黑心烂肠的打她的主意,让她在外面一个人继续生活我这个做父亲的始终不放心啊......我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看淑妃娘娘表面光鲜,其实她日日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那位疑心重,他要我等臣下死,我等臣下安能不死......”
时间太久远了,其他的话语尚楚雄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那夜庆国公曾殷殷嘱托:“一定要隐藏好晚娘的身份,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恐怕以陛下乖张的个性,一定会认定你我二人有心欺他,欺君之罪便是灭门的理由。陛下他巴不得多屠杀几个士族门阀,以保他的江山万年。”
回家以后,尚楚雄巴不得将晚娘金屋储之,无论她是男是女,但他身边凭空多出一个人来,怎么都得让才为他产下幼子的发妻知道。
谢氏很是同情曹氏女子的遭遇,对曹晚颇多照应,并和尚楚雄商量着将她的名字改为谢万,“姐弟”相称,并默许了尚楚雄将她带在身边。
尚楚雄记得,变成谢万的曹晚,惯常穿的衣装是月白色为底的忍冬龟背纹圆领袍衫,从不施粉黛,她以为她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女子身份藏好吧?
她始终与他保持着远远的距离,并恭敬称呼他为“主公”,而不是“姐夫”。
尚楚雄起初还能将心中那股子悸动巧妙藏好,但随着晚娘一天天长大,那股子悸动疯狂蔓延开来,渐渐成了暗涌,直到梦中的痴缠旖旎完全变成了她,他才觉得这份情谊应该让她知道。
他将她抵在书房的角落里亲吻,她却褪去她惯常的柔顺恭敬,以从未有过的倔强态度抗拒着他的亲吻~~~~~~~~~
然而此时书房的门亦被推开,谢氏猛冲进来,扬起她高高的手掌以迅雷之势打在了才从禁锢中解脱的曹晚。
曹晚衣衫凌乱的哭着跑出书房,尚楚雄本想去追,却被谢氏拦住,谢氏抚摸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哭着问尚楚雄:“你和她成了好事,她愿意做小吗?若是不愿,你让她做你的正头夫人,不可能不见人罢,见了人她的相貌便可泄露一切,你是想延绵了两百多年的尚氏一族灭门吗?”
谢氏没有问将置为他生儿育女的她于何地,尚楚雄反而愈加愧疚于自己的负心,她的话又让他认清现实,龙座上的那位本来就是靠不断杀戮士族高门来巩固他的皇权的,富贵滔天的庆国公府尚不能保住他家的女儿,自己区区一个武卫将军又凭什么守得住她呢?
谢氏的话于尚楚雄无异于数九寒天的一盆冷水浇下来,冻得他手脚冰凉,同时亦失去了去追曹晚的最佳时机。
当他猛然间惊醒,想着去追刚刚被打的曹晚时,曹晚早就不知所踪了,无论他翻遍长安的大街小巷,始终找不到她,谢氏亦担心不已,更是叫上她娘家的人一起找。
曹晚失踪几日后,龙座上那人突然以逆谋罪下令查抄了庆国公府,淑妃被打入冷宫,其余曹氏女子全都遭杀害,尚楚雄更是急得满世界找曹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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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有一章番外,这三章是男主爹的回忆,因此把它处理成番外,但是他们是整个故事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哦。
男女主的感情线还没有开始哩,这个故事还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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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番外(三)
后来宫中终于传出消息,庆国公府遭满门抄斩的原因竟然是宸妃密谋弑君,并意图伙同庆国公府拥立大皇子益/王孙栋为皇帝。
原本宸妃的弑君之计是如何暴露的,尚楚雄不得而知,然而此事后益王依然是益王,答案便呼之欲出,若不是他自己告密的,他又怎么会好好的呢?不过尚楚雄那时曾想,这样的人皇上就这么容忍了吗?
此事过去两个月后,尚楚雄依然未能找到曹晚,命运弄人的是,突厥的再次来犯阻碍了尚楚雄继续寻找曹晚的计划。
再次见到曹晚是在来年三月,彼时尚楚雄大败突厥归来。
一日,从未有过往来的益王却邀他去欢喜楼宴饮,尚楚雄本不喜与他往来,再加上那些个世家子弟的纸醉金迷总是令他疲于应付。
来送信的长随却道:“我家王爷即将带着家眷去益州封地,此番相邀是受紫薇夫人所托,还望将军勿要推辞。”
尚楚雄一直不欲与益王有任何交集,仍推辞道:“尚某并不认得紫薇夫人,且益王姬妾岂可与我等外男相见。”
那长随仍不放弃,又道:“紫薇夫人乃将军府上所献,将军怎会不识,还请将军切勿再推辞。”
尚楚雄大惑不解,赠送姬妾本是官员中礼尚往来的常事,但他何时赠送过姬妾给益王呢?
他想到谢氏嫁给他以后为他操持着尚氏一族与其他门阀的人情往来,便想或许是谢氏自作主张送姬妾给益王的吧?
他带着这样的疑问来到欢喜楼,那日的欢喜楼不似平日里热闹,想来必定是被益王全包了下来。
欢喜楼是长安城少有的高楼,顶楼便可俯视整个长安城,故是长安生意最好的酒楼。
引路的堂倌领着他上了顶楼,走廊上一行紫薇花样的窗子密密排开,还没有走进屋子,便可听到莺莺燕燕的女子的靡靡之音,尚楚雄记得当时他还在心中嗤笑,果然有那样的父皇便有这样的儿子,这孙家的男人要是什么时候怀里不抱几个女子日子便过不下去一样。
这样的促狭心思却在入屋后的第一眼便嘎然而止,因为屋中虽有数名艳绝女子,这些女子依偎在几个士族公子怀里,个个都柔软的一塌糊涂,但益王怀里搂着的却是尚楚雄朝思暮想的曹晚,曹晚亦是完全脱去了尚楚雄惯常所见的清灵爽目,而是一脸妩媚的倒在益王怀里,仿佛生来便是无骨。
曹晚见尚楚雄进来,娇嗔的对益王道:“王爷且放了奴,姐夫来了,你还这样搂着奴,让奴如何有脸?”
她这一笑一嗔仿佛令益王大为意动,益王反而搂她更紧,并放荡的吻了吻她的耳垂,说着那不堪入耳的荤话:“你怕是以为你姐夫在,本王就不敢办你,你还是莫把本王火撩起来了,要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那几个士族公子听言无不痴痴地笑起来。
曹晚更加软弱无骨的歪在益王怀里,嗔道:“王爷,你尽知道欺负奴,奴可是不依的。”
益王似乎并不将尚楚雄放在眼里,依旧油油腻腻的和怀里的美人调笑道:“本王心里疼你还来不及,如何舍得欺负你,要欺负那也是等着到床里去欺负。”
那几个世家子弟仿佛听到了更兴奋的事情,全都笑得更大声了。
尚楚雄平生修炼的忍耐功夫大约都在那日消失殆尽,他们两这样的打情骂俏无意于凌迟于他,他多想抢过那畜生怀里的晚娘,并狠狠的打那畜生几耳光,可晚娘之后的话却提醒了他,他不可以任性行事,晚娘道:“王爷,你放了清清,清清好跟姐夫辞个行,姐夫急着回去带两个哥儿玩耍呢,梁哥儿和楼哥儿想必正等着姐夫回去教他们练习击剑哩。”
尚楚雄悲哀的想:她是担心我忍不住和益王起冲突吧?也是,他一个区区武卫将军如何和益王相争?所以他才提醒我我还有孩子要抚养,不可以轻举妄动。
益王像是突然良心发现一样,到底还是放开了曹晚。曹晚先令另两名美艳的姬妾去给益王敬酒,自己则聘聘婷婷的走至尚楚雄身边,到了一杯浊酒,道:“此去益州千里迢迢,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与姐夫相见,祝姐夫福寿绵绵、松柏齐肩。”
说完有意避开尚楚雄探寻的目光,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尚楚雄依旧去寻找她躲闪的目光,见她固执的躲避自己的探寻,不得不压低声音问她:“你可知道.你父......”
许是怕他将话说出泄露了天机,曹晚斩钉截铁的回答:“知道,是我自愿的,所以我才去求了姐姐......”
也就这么两句话没有说完的功夫,益王便推开了身边美姬,催促道:“贱人,你当着本王的面和你家姐夫说什么呢?快给本王回来。”
曹晚无法,正欲起身,却被尚楚雄一把抓住手腕,他道:“跟我回家!”
益王正欲发作,曹晚却笑道:“姐夫真是的,姐姐再是如何想我,你也不能叫我回娘家不是,这不合皇家规矩的,况我现在怀了王爷子嗣,在外面住着,伤了皇孙如何是好?”这番话下来自是消了益王疑虑。
但这对尚楚雄而言,无异于数九寒天的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浇得他凄婉决然,之后更是只知一味的枯坐,既不说话亦不举杯痛饮。
这之后的数天,尚楚雄曾多次派暗人去益王府搭救曹晚,但都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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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白月光是我娘 毒计 (一)
三日了,尚锦梁依然未醒,尚锦楼和尚锦林轮流着来守护兄长。
府里难有些人心惶惶,丫鬟婆子们都在偷偷说:“镇国公看样子是个没有福气的,这一关怕是熬不过去了。”
这府里谁都会拍马奉承,加封的诏书刚下,所有人立马就改了口,唤尚锦梁为镇国公,尚锦楼却是只简称侯爷,二房里那两个公子没有得到加封,便按着行第来,分别称呼他们为二公子、三公子。
水听雨拿着长嘴儿的大壶站在廊庑边给山茶花浇水,心里不有些不安,她也担心她的“大腿儿”熬不过这关。
云梦的侍女红袖垫着脚尖在月门外探头探脑的,又轻手轻脚走了几步,离远些了才撒丫子飞奔回闭月院。她向云梦汇报道:“镇国公应是没有醒,卧云院静悄悄儿的,只有那姓水的提着个长嘴儿壶在浇花呢。”
云梦点了点头,吩咐道:“你这几天拿着吃食多去和她亲近,把她拉拢到我这边来,以后也是我的助力。”
红袖道:“婢子晓得。只是婢子有句话是一定要讲的:姑娘也要多备条路,万一镇国公这一遭没有挺过来,以后你也是回不去孙府的,不如多去摄政王面前漏漏脸,没准儿也会受到摄政王的青睐呢?
婢子听说摄政王前日里去卧云院,单独留下姓水的那丫头说了好些话呢,婢子瞧着她那么不起眼呢,又整天一副男人婆的打扮,赶姑娘差远了。”
云梦知道她这侍女是为了她好,便十分诚恳的接受了她的意见,道:“我自有谋算,你办好我交给你的差事儿就是了。”
这云梦原是中书令孙康之子孙科送给尚锦梁的姬妾,孙科送她来便是让她在尚锦梁身边做暗人的。
原先她在孙科身边也是付出了真心的,却没有想到男人与她一起却是逢场作戏,只想与她在床上颠龙倒凤,下了床便把她送了人,还指望她帮着探听消息。
原本她心里只是伤春悲秋的骂孙科负心,不想见到尚锦梁时看到他却是个龙虎猛、意气风发的郎君,她的心思便活了。心道:只要得了尚锦梁的心,还怕摆脱不了孙氏父子吗?
于是她入府先是使了些些儿风月手段,并在尚锦梁招她去问话使了些儿迷香,就这么成了好事。
平日里更是着意拉拢尚锦梁身边的念薇、念竹等丫鬟和来安、宝安、顺安、福安等长随,没想到他们个个都训练有素,尽无从下手。正苦于无法时,尚锦梁拎回来个水听雨,她顿时神一震,这个好,看上去蠢蠢的,应该没有从小在尚府里教养的那么忠心吧?便吩咐她从孙府里带来的婢子红袖多去拉拢水听雨,以备他日之用。
水听雨并不知道自己被别人惦记了,只一壁浇着水一壁透过窗户看尚锦林在屋里的动作。心道:公爷遭了这样大的罪,我好好的把这焚香学了,以后自己给公爷焚香,也是我的一项用处。于是便格外仔细的看尚锦林焚香。他这两日每日临着尚锦楼要来的时候就先把苏合香焚上,对来安说:“苏合香具有开窍、辟秽、开郁、豁痰的功效,眼下你们公爷正受着重伤,多点点总是好的。只是你们侯爷一向没有耐心,他才没有闲心干这事儿呢。”
尚锦林先将特制的烧透的红螺碳,放入香鼎中,然后用特制的细香灰填埋。再在香灰中戳些孔,并用手“拈香”,他轻轻的从香盒里拈取麝香、檀香、沉香、丁香、香附、木香、乳香、白术、诃子、朱砂、芝麻等,放置在“隔火”上,动作优雅舒缓,水听雨知道他这配制的是叔和香的配方,江司灵以前训练她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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