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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菩提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唱诗班的小囡醉猫
他双手撑在前座的后背上,脸伏下去。魔障。
光恍在他身上,他抬头,保安看见是他,连忙把手电筒收回,叶先生。是不是不舒服
不舒服他苦笑。没事,我马上走。
他下车开了前门坐上去,发动车子滑进车道又驶进夜色里。
再次见到那个女孩子,他抬眼望了望,继续摸牌。这段时期没事和小五这里混时间已经成了习惯。那个女孩子好象和小五的女伴很熟,一径说笑着。他出去接电话的时候对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她坐过去代他。回来时看见她十三张牌码得毫无章法,他露出许久不见的笑,她也尴尬的笑笑起身给他让位。
你继续,不会我教你。他在她身后坐下,很近。
小五的女伴诧异地瞪着他们。
她摸回张三万,他教她把一万放出去。问她:你叫什么

他皱下眉,不太满意。中文名
杨洋。
杨洋东大经管三年级,是她学姐,也是同乡和邻居。
吃饭的时候,把她拉进洗手间,问她怎么认识叶慎晖的。她摇头,不认识啊。
石化五秒钟,离开洗手间前只说了一句:洋洋,你运气来了,自己把握。
那天也没有什么后续,打完麻将吃饭,吃完饭唱k,唱完k那个人送她回家,她和住一起。下车的时候她以为他会要求上去坐坐,正在想方法拒绝,那人已经坐回车里,说了声再见,就这样离开。
快天亮的时候回来,看见她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她一把把她拽起来,一副怒其不争的表情。
怎么了她万分不解。
你知道你放过的是谁发毛,你,你,你这个笨蛋
谁她呆呆的。
叶慎晖叶慎晖你知不知道的手指快指到她鼻尖了,你,你,我快给你气死了。
不是我放过他,是他对我没兴趣啊。
没兴趣他会问你叫什么送你回家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笨,白长了个机灵样。叹气,算了,他那样的人也不是急色鬼,不会见女人就扑的,吊吊也好。
她还是淡淡的,,其实我们这些人和他们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何必要自找烦恼
你懂什么把脚上的高跟鞋踢到门口,又从手袋里拿出烟点上吸了口,门当户对傻子,谁去想那些老娘根本没想过要嫁人,男人有哪个是好东西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她心疼地看着神伤的脸。不知道在想什么,顿了一会回头问她:那个叶慎晖有个女人跟了他可能有7,8年了,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不等她回答,她自己继续说下去:安诚联合,不对,现在是金安了,金安的股东,出入名车,据说金盛有两套房子人家还不爱住。
那又怎么样
嗤笑,说你笨,你还不承认。那女的北外毕业,几年的时间任她做牛做马能有现在这环境做到死都不一定有。她又抽口烟,怅然地说:有时候只需要一个平台,你跳上了那个平台看的世界就不一样了。叶慎晖就是能让你跳到高处看到那个世界的人。
静默一会,她说:我没想过那么多。
没想过那么多,你家里人总想过吧。你弟弟的下半年学费谁交靠你爸爸的早餐车你妈妈的杂货店洋洋,从小住一个门洞长大的,姐姐劝你一句,机会人生没几次,自己把握好,不要过了又后悔。
的话击中她的软肋,她的家人永远都是她的软肋。
所以几天后她穿着帮她挑的裙子,站在嘉城大酒店顶楼,没有退路地按响了门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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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菩提树 20.我们都是可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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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门,可能才洗过澡,穿着酒店的白浴袍,发脚还是湿的,看起来年轻了几岁。
我还有点事没忙完,你先坐会,看电视也行什么也好,不用客气。说着他自己进了间房,看起来象是书房的样子,桌上开着手提电脑,旁边一堆文件。
她拘谨地把鞋换了,在厅上坐下,电视已经开了,她胡乱地调了个台,放了什么也没看进去。
过一会,他半个身子探出来,麻烦你,声音小一点。谢谢。
哦,对不起。她红着脸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按遥控,倒是按到开关键上,把电视关了。
他好笑,不用太紧张。你先坐。
她尴尬地坐回去,重新开了电视。就象是判了死刑的人,明知道要受死了,偏偏还要游街转一圈。她吸口气,死就死吧。早死早投胎。
她走去他书房门口,我先去洗澡。
他说,好。头也没抬。
浴室里一整面墙都是玻璃镜,她洗好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自嘲,白白的身体活脱脱就是上供的祭品。
出来躺在床上,他还没进来。难怪抽烟,这个时候她也想抽一口。
她以前有过男朋友,几次过程都是慌里慌张象做贼一样的结束。有一回喝高了点,和小五的朋友出去了一次,那次那个人花样百出扰得她不甚其烦,几欲呕吐,真到了兵临城下时,那人却又只草草挥了几枪,接着鸣金收兵。这一次不知道怎么样,不要太难熬就好。
快睡着的时候他进来,坐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她不自在到极点,又不敢动,坚持着,才听他说:把灯关了。她欠着身子按掉床头一侧的一排按扭,他已经上了床,从后面拥住她。
她一阵紧张,他停下手,问道:不是处女吧。
不是。她听到自己说。
他的嘴巴袭上来,带点烟味一点咖啡的香味,舌头也不客气地入侵进来纠缠着她的,好象不是很讨厌。她模模糊糊地想,胸前的丰盈已被他罩住,轻揉慢捻,她一阵酥麻。他的唇舌一路向下在脖子那里逗留了一会,然后继续向下含住她的峰尖,她忍不住呻吟起来,抬手揽住他。他挑弄着,呼吸渐渐急促,手指探到她身下,她不由自主地张开一点任由他的手掌滑下。
知道我叫什么吗他抬头看着她,手指仍旧在揉弄着。
她呻吟着点头。在他手中扭动。
叫我名字。他啃着她耳下的皮肤,叫我名字。
叶慎晖。她扭动颤抖抵挡不住一波波的热浪。叶慎晖。
他半立起,在枕头下面找到东西戴上,不容她反应沉身进入她身体。
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他的巨大让她有点涨痛,然后一波一波的灼热滚烫酸麻,她抵挡不住只能随他的节奏摆动。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的一瞬间,他越发暴涨,一轮强攻,他趴倒在她身上,丫头,丫头。他浑身颤抖地亲吻她额头面颊,状似癫狂。
醒来时,天已大亮。
朦胧间看着他已经穿好衣服,她坐起,把毯子拉高点拥住自己。要走了吗她问。
他正在扣着袖扣,方正的下巴刮得光光的,眉梢微扬,侧影极是英俊:恩,你再多睡会。这是我长包房,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关好就行。桌上的东西你收好。他转过身盯着她的脸看了数秒,下次来记得不要化妆,还有,你穿牛仔裤好看一点。我先走了。
他走出去关上门,接着大门打开又合上。
她呆坐了一会,慢慢走下来。昨晚第二次实在猛了些久了些,她有点扛不住,腿到现在还是软的。走到台前,白色的一张纸放在上面。她数数支票上后面的零,连着毯子滑到地毯上,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该大哭一场。
已经是夏末秋初了,但是感觉象在冰窖。这三百方的房子就是大冰窟窿。
轻眉坐在阳台的摇椅上,十一楼风有些凉,她只穿了短袖睡裙,也懒得进去拿衣服。她嘲讽地笑,这三百方的房子从一边走到另一边需要多久好象从来没注意过。一般人一个在这里住想是会害怕的,就象何心眉,她第一次来的时候看着她家咋舌不已,然后想起平时就她一个,她又是一脸钦佩。好象是怪胎,我怎么会不害怕呢
如果我害怕,可以哭着打电话喊他回来哄我。
她笑了笑。
晚饭后接到电话,陈然姐姐,她听出声音后很是呆愕了一下。她问她学习成绩好不好,又问爷爷奶奶好不好,陈然极少会打电话上来,所以不可能会专门来问这些。她冷静地听她继续问下去。
果不其然,最后还是问到小叔叔身上。其实她也有些好奇,可以说陈然是叔叔最亲近的女人,那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还要来问她这个小孩子的
你叔叔最近好不好
好象还好吧,很多天没见过了。她说的是实话。你们没见过面
陈然有些犹豫,公司当然有见过,只是前段时间老是出差。他又很忙。
轻眉无话可说,毕竟他们在公司还能见到。
小眉,上几次见到你叔叔就没发现他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没有。和以前不一样好象很早就开始就有些不一样。
那就算了。你小孩家家的,也应该不会知道什么。可能是我太多虑了。她在那边低叹。
轻眉忍不住地想刨根问底,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吗
没有。她苦笑,吵架还好了,最起码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弄得听说你叔叔在嘉城有个长包房。他还很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的,所以
你别担心,可能是给客户用的。轻眉安慰,叔叔不会花心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恩。不打扰你了,你早点睡,我先挂了。
叔叔不花心,叔叔很长情,所以他和陈然在一起七八年,所以江秀琳让他受过那样的伤。想到江秀琳,她心酸不已,怅然神伤,他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江秀琳结了婚,所以他们才偷偷摸摸地,叔叔也没时间回家,还要在外面包间房
她说不清自己什么感觉,只觉得心口一阵疼过一阵。担心他再一次受伤还是别的什么她不敢深想。心里面是知道的,叔叔不是她的了。其实一直都不属于她,她或者只是一种执念吧。从小依赖的人信任的人,她私心里渴望快点长大能和他站在一起分享彼此的痛与快乐,又不想长大害怕失去他们亲密的默契。可是岁月流转,她终是大了,而他也会属于别人,娶一个女子,生他们的孩子。
何心眉说的没错,她是住在他家,他未来娶妻生子的家。
她终究是无家的浮萍,从妈妈那里飘到爷爷那里,再飘到叔叔这里,下一次,不知道飘到何方去。
叶轻眉,叶轻眉,有些东西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拥有的,你为什么还是总在渴望
她把脸藏在怀中抱着的波比熊里,眼泪无声的滑下。有些快乐是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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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菩提树 21.只是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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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所有的亲,特别是水天,还有樱桃宝宝。有的打了很多字描述心情,有的从头到尾每篇都给了分。
真的没想到一个大雷会激起千重浪。
怎么说我们生活在盛世,日子平静无波爱情平淡如水,每天都是按照即定的程序在重复循环,电脑还有当机的时候,我们没有,我们的今天和昨天相差的无非是吃了什么又去了哪里玩。在爱情面前,我们没有为爱人挡刀子挨子弹的机会,我们也没有和爱人同坠地狱的勇气,甚至有时候看着身边那位会猜想他的爱究竟有几分。所以现代文里总是出现林林总总的雷,所以很多人为了避雷选择写古代近代的故事。雷真的是无处不在。
另外讲到这个故事,我认为男人与女人相比较,是偏兽性多一点的。个人看法,表打女人可以单纯的爱,男人不一样,总是掺着或多或少的情欲。特别是禁忌的感情,怎么发现自己有了这种感情首先是喜欢,爱宠,然后会带点欲望。没有欲望很容易就和一般的亲情搀杂在一起难以辨认。情动那一篇里,其实说的就是叶先发现了自己的欲望,然后才发现了自己的感情。所以在难以释怀难以排解的压力下转而去其他渠道。当然,在男人的角度很正常,女人看来就是玷污了纯洁的爱。所以尽管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节,仍旧无法避免地出现了。
看了你们的留言,我觉得都是纯良的好宝宝。比我强多了。在我眼里,真的没把叶想得多么好多么完美。一个人在那个时代那个年纪想要有所作为必是做过很多事情无法述诸于台面的,可惜不是政治文,不然他一定是个贪赃枉法,无所不用其及的人。比如房地产开发中牵涉到的强拆问题,比如搭通天地线的行贿手段,还有其他。其实在很多女人眼里,这类型的坏男人都是极具魅力的。陈然也一样。叶早就在对小眉动心而自己尚未发现的时候就劝过陈然离开,12章里,只是陈然不舍得放弃。
在叶的观点里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做过任何的爱的承诺,所以没有对不对得起的问题。没有和陈然坦白也是基于她是外人的理念。他和所有的男人都一样,爱与欲既可以协调统一于一人,也可以分散至其他人身上。虽然残酷,但是不能否认的,这是现代社会男女关系的一种体现。
他真的不是好男人,对于小眉以外的其他人来讲。所幸这不是童话,文案上也讲过了有天雷与小白。被雷到的亲,见谅了。
至于亲说洋洋和叶的孩子,我被吓到。替身是大雷,孩子是天雷。我是碰都不敢碰,想都不敢想的。
关于陈然,再有两章便会提及。她其实是个我很欣赏的类型,虽然没有落过多少笔墨在她身上。
这几天写的很慢,都不敢带去公司修文了,怕影响情绪降低工作质量和速度。很期待他们两个情绪爆发的那一段,快了,快了。
再说一遍,很感激你们,虽然这边的点击没那边高,但是互动多很多。因为我一个烂笔头一篇尚不成熟的文章能带动这么亲密的联系,很开心很欣慰,深深的感激。
希望下一个文能再进步点。
万分感谢
今天再多发两篇,人家说发的慢一些点击多一点。没所谓了,有了你们我已经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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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菩提树 22.偷来的快乐也是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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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都昏沉沉地,头痛得发涨,上课讲的什么完全没听进脑子。好不容易坚持到晚上,找到两粒感冒药用水服下打算早早睡觉。阳台的落地窗没关好,风扫进来卷起加厚织锦窗帘里面的白色轻纱,一阵狂舞,偌大的客厅空荡荡的,大理石地板隔着拖鞋都能感觉到冰凉。她掩着涨痛的额头象游魂一样走到他房间,伫立在门口。他的床很大,深蓝色的床罩上面没一条褶皱,主人很久没回来过了。她黯然,还是熄了灯回到自己房间。
早上闹钟响起来的时候她嫌恶地翻了个身,又睡了回去。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好象被人抱起好象进了个摇晃的地方,摇得她头更疼了,她烦躁地挥了下手,打到什么。然后手被捉住,隐隐约约地听到个男声说话:丫头,就快到了。
是小叔叔的声音。只有他才会叫她丫头,带着宠溺。
她往那熟悉的味道偎去,就这样,种种孤寂恐惧与不适似乎一下子远离开来。
然后又被抱起,闻到浓重的福尔马林的臭味她睁开眼,医院开口才发现嗓子快撕不开了。
恩,发烧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去挂号,她裹着毯子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他拿了温度计过来,解开她睡衣领口的纽扣,手探进去时他的手指碰触到她胸口,凉凉的很是舒服。他迟疑,还是把温度计放到她腋下夹好。
等几分钟就好,恩
她重重的点头偎在他怀里继续睡,好热。他着急地捂着她身上的毯子,别掀了笨丫头,忍一会。
看到针头她清醒过来,咬着牙忍着屁股上的那一痛,他轻拍她的背,象小时候那样低声哄着。打滴注的时候她更是紧张,她的静脉很深而且细幼,不是很容易找到,从小最怕挂水的,挂一次手臂要多几个针眼。小护士本来在他阴鸷的眼神下就心慌,找了很久还是没找准倒扎了一滴血出来,在他吼叫声里落荒而逃。
她尴尬地看下四周,扯住他衣袖。
还是护士长来了一次帮她搞好。他坐在她旁边,大大的手掌握着她的,温暖宽厚,这一刻竟是如此安心。本来嘈杂的输液室里好象一下子安静许多,她靠着他的肩膀依稀能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他终究还是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
回到家刘阿姨已经煮好了白粥,她实在没胃口,可是他还是哄着她一勺一勺吃掉半碗。
再睡一会。出一身汗就好了。热毛巾抚在脸上,他擦擦她嘴巴,又帮她把被子掖好。
她强撑着睡意,我不想睡。睡着他就消失了。
傻瓜,不许不睡,烧到40度再烧下去真烧成傻子了。
她极力支持,还是昏昏睡去。再醒来时,四周寂静无声,她心里恐慌莫名。开了门出去才发现天都黑了,大概烧退了些只觉得冷。她在厨房找到他,看着站在料理台前的他,眼泪几乎要夺眶。
他转身抱起快滑倒的她,把她放回床上,醒了怎么不叫我穿着睡衣跑出来,你疯了他不高兴。
她怔怔地看着他拿药倒水走到她面前,眼泪就这样怔怔地淌下。
傻丫头,哭什么很难受他粗大的手指拂拭她的泪。
她摇头。
现在才发现叔叔好是不是感动了将来好好孝顺叔叔就是了。看她不笑,他好象也觉得自己的笑话疏无可笑之处,揉了揉她脑袋,把药吃了。
她皱眉。还是听话的吃掉。先别睡,厨房热了粥,我给你端过来。
睡了一觉,胃口好象开了,白粥吃掉一大碗。他在她衣柜里找了套干净睡衣,出了一身汗,去换套衣服去,舒服点。
重新躺下来,她问:今天没有回公司说话间剧烈咳嗽起来。
他拍着她的背,急得嘴紧抿眉头紧皱。先喝口水。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应酬都推了。学校帮你请了两天假,好好在家休息。
我差不多好了。停顿片刻还是说:你有约会的话就去吧,我在家里没事。
他没说话,划弄她面颊的手指停下,目光氤鬱地注视她半晌才说:我也饿了,先去吃点东西。
她躺在床上盯着窗纱,提着心留意外面的动静,即期望又害怕听到大门开闭的声音。终究是静谧无声,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他再进来时抱着一堆东西放在她桌子上,洗过澡换了家居的衣服,很是清爽悦目。
还没睡着他一边拉着网线一边看着她问。
没。她说得很小声,怕打断了此时的快乐喜悦。她近似贪婪地看着他带点青色的下巴,高高挽起的袖子,微扬的浓眉,甚至穿着拖鞋的大光脚。她郁闷地看着他走出去抽烟,然后看见他端着咖啡进来又展笑。
笑什么一会哭一会笑的。
好怕被发现了秘密,她藏起半个脸。心底里满满的都是快乐。
你今天好凶。我想起来以前在新港的时候,有一次豆腐坊的那小子骂我小哑巴的时候你也这么凶。
你还记得
当然了,我还记得你拎着他耳朵去找他妈妈,以后他见了我就绕路走。
他微笑。
他后来还骂你以大欺小。
他还男生欺负女生呢。他点下鼠标回头又说,只能怪你太笨,从小到大遇到事情只会哭鼻子往家里躲。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眼皮越来越沉。偷来的快乐也是快乐,快睡着的时候她这样想。
迷迷糊糊地,好象有个柔软的东西贴在她唇上,流连不去。她太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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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花菩提树 23.无望的守侯对谁都是一种内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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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然是个坚毅果断的女人。
所以当年她毕业时放弃了北京的工作,毅然决然地追随相恋四年的男友来到济城。所以当那个男人说想继续深造打算出国留学时,她义无反顾地把工作两年的积蓄全部奉献出来给他添置行装。所以当那个人第二年告诉她他在外面孤苦寂寞找到新的同伴时,她大醉一场第二天爬起床化好妆继续披荆斩棘开拓她同样孤苦无助的人生。
彼时,信诚建设还只是个皮包公司,办公室加上她只有寥寥三数个小猫。那几年,留学风潮席卷祖国,叶慎晖的女友大学始毕业便去了大洋彼岸。看着他沉默的脸她好象看见自己,同病相怜的结果是让她产生同仇敌忾之心。她毅然追随他左右,他坚忍他睿智他杀伐决断却又狡诈无比,短短数年,他利用手上可利用的一切资源在海阳翻云覆雨。她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叶慎晖车祸住院的那几个月是她一直照顾于左右。以往他们只是两个寂寞的躯体单纯地在对方那里寻找慰藉,但是昏迷中的他还在低喃他女友的名字,那一刻,自己的心都似要碎掉。
他竟然是世间少有的情长男子。
她扶他起夜帮他擦身,他做物理治疗时她默默在旁边守侯。他越是缄口不提那个人,她越了解他的痛,她也愈发坚信他们是同一种人。
她从在医院开始便决定了,她此生要和他共同进退。可现在他们的事业一日千里,她却打算分道扬镳。
再坚强她现在也抵不住,无望的守侯就象噬心之毒,把她啃咬得千疮百孔。
就象练金钟罩铁布衫的武林大宗师,任你再百毒不浸刀枪不入,你也有个罩门。而叶慎晖,就是她的死穴。
一路携手走来,风雨彩虹。中间他与她各有诱惑,正因为他们是同类人,所以对彼此信任依赖。他们对对方没有过承诺,陈然也根本不需要承诺。当年在校园里花前月下的誓言在现实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她只是相信叶慎晖,相信自己。他是长情的男人,他们在一起八年,她自己能干坚强,他们是最好的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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