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叶细细
他默默站立半晌,母后旧日的音容笑貌随烛影忽隐忽现。
他记得自己被叔父幽禁于宫中的第二年,他对自己的处境已经十分明了。但天真如他,被父母之爱呵护溺爱着的他,对于人心之恶了解得实在太少。
他相信那个叔父派来试探他的人,又同那个假意要救他出去的小宫人交好。
后来他不再相信了,但又生出新的妄念——母后总不会丢下他……
星眸间不知不觉有了湿意,他吸了口气,垂下眼帘,压下翻涌的心绪。
火烛已然被寒气浸灭,室内昏黑如墨,一片死寂,他不觉冷也不觉得暗,只是蓦地想到了玉儿的笑靥。
虽只闪现了一瞬,他已不欲在此多留片刻,转身便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习惯性地记下所看到的每一样人和物。此间暗室他走过一回,即使蒙着双眼也能返身折回。
持着熄灭的火烛慢慢回到地上时,他眯了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冬日午后的暖黄微光。
拾好行迹,他径直回了王宫。
玉儿的宝贝只剩了一只,心中愀然不乐,而告诉了主人,又没有得到安慰。
入夜时分,她闹着不肯睡觉。
李嬷嬷见劝哄无用,也不敢勉强,只得陪在一旁。
玉儿抱了余下的那只兔子坐在床榻上,混沌的心神中有时想到主人,有时又想到兔子,还有嬷嬷的那句话:它不动了,死了。
死是什么,实是难以理解。主人会死吗?他睡着了也不会动,可是没有人把他丢出去,第二日他还是会亲自己的脸。
就在她茫茫然呆想时,她的主人已然到了她跟前。
“主人……”她微微仰脸,眼珠动了动,口中梦呓似的叫了一声。
燮信看了一眼卧于她怀中的兔子,抬了她下巴,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指间微带了寒意。
玉儿浑然不觉,对了主人的星眸,醒过神来,突然蹦出一句:“主人不要死!”
燮信不知她为何说出这句,她知道死是什么吗?
他按下疑惑,应了一句好,放开她,问:“玉儿爱主人还是爱兔子?”
兔子……还是主人?
她爱主人,只听主人的话,而兔子不会说话,只是被她像主人爱她那般爱着。
“爱主人。”她微仰着脸,像怀春少女一样抿嘴笑。
“好。玉儿要主人,就不能要兔子。”他探手便要去拎那只安静的活物。
“不要——”
这兔子是她第一次得到的活物,长日放在腿间,睡觉也不松开手,虽只喂了几日,在心里却已爱得很深,此刻听到主人说不能要,下意识就抱紧了。
燮信没说什么,回手,入怀取出自己的护身短刀,命令道:“玉儿把兔子放下,坐好。”
她只坐直了身子,圈着兔子的双手却一动未动。
看她不动,他径直把刀贴近她颈下,手腕微动,珊瑚薄刃向下斜斜划开了她的上衣,随着他的动作,一只乳球颤颤跃出。
兔子似是觉察到了危险,挣脱半裸少女的手,蹦跳着往床边去了。
玉儿一时愣住,正不知所措,脚踝又被提起。
燮信扯下了她的下裳。
眨眼之间,她浑身上下便只剩了腰间系着的绢布。
“主人。”她半仰在被衾上,脊背触到微凉的细绸,不禁打了个寒颤,脑中是白茫茫一片,除了“主人”什么也没有。
她如果一直待在笼子里,便不会这样让自己痛苦了。他想,她会只想着自己,身心只装着自己。
“玉儿想要兔子,对不对?”他问,没等她开口,又哑声道:“为了兔子,连主人的话也不听了?”
玉儿手撑了床,慢慢坐起身,痴痴惘惘地看向主人。
“玉儿听话……”她想要兔子,可是也爱主人,一颗心被揪得皱缩成一团。
他立于床畔,并不看她,只盯着她的尿布,设想自己的种种计划,神色平静。
一个人被关久了会变成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不过他并不介意她再傻一点儿。
“玉儿要兔子,就必须回笼子里。”
玉儿听了,只觉胸腔处像被主人用鞭子抽打了一记。
不要回笼子!
她说不出话,用手揉着眼睛,那眼里并没落下泪来,她胸口不住起伏,引得乳球乱晃,只觉难受极了。
燮信只是要她一心爱自己,不忍看她受痛。便抬起垂在身侧的右手,覆上那只丰美的雪乳,轻轻揉了揉,又叁指使力,安抚她剧颤不已的心口。
玉儿一颗混沌的心被他生生揉开了一窍。
兔子死了……
主人不要死……
不要回笼子里……
主人排在兔子、玩偶前面了……
燮信见她双颊骤然通红一片,双目失神失焦,珠泪大颗大颗直掉下来。先是一怔,双臂还未伸出,玉儿扑通一声,僵着身子便往后倒去。
燮信不知她是什么病症,下意识掐紧了她的人中,又一手掰开她紧闭的小口,幸而并未见血。即刻放开她,摇响了床畔手铃。
玉奴 情切
玉儿胸口起伏不定,脸颊烧得通红,似伤寒发作一般。
燮信脱下外袍,裹紧她僵直的身子,又紧搂她在臂弯。
殿内幽寂无声,夜已深了,烛影轻摇,此情此景太过熟悉,让他恍然回到了旧年。也是一个夜晚,因为疑心发作,他将她鞭打一通,扔进笼子里多日不曾理会,直到她连日高烧不退,险些丧命,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心思。
也许是她的天真依恋触动了他未被毁坏殆尽的赤子心肠,他对她卸下心防,爱欲一发不可拾,越陷越深……
一刻后,柳太医赶至宫中。
他匆匆为玉儿诊了脉,也不细看她模样,只垂了头,言说是情志不畅所致的晕厥之症,需即刻在中冲、涌泉两穴施以金针。
燮信撩起裹缚着她的袍脚,令他诊治。
约莫一柱香过后,他撤去金针。玉儿幽幽醒转,眼珠慢慢转了一圈,最终定在燮信脸上,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柳太医一见便自请退下,余下一干人等也隐去了。
燮信轻轻抚摸她的脸,只抚了两下就见她止住哭闹,余泪眨出眼眶,神色间竟是情窦大开,心智清明的模样。
“玉儿不要兔子了,兔子、玩偶,都不要了。”她坐起身,往四周望了一圈,指着那只蜷缩在床榻一侧的小白兔,偏头对燮信道,“它在主人后面,主人不喜欢它,玉儿也不喜欢了。玉儿只爱主人。”
她一口气说了一长串话,只觉胸口淤积着的疼痛不见了。
又微微仰脸,直直望向主人的眼睛。见主人正望着自己,忽的娇生两靥,拉过他的手,蒙住自己的双眼。
她所言所行,似是明白了自己心中所想,难道她突然昏倒是因为心智开了?
他想,一时间心中激荡,又有种松一口气的释然,只觉自己所计划的,要强占据她身心的设想是何其无聊。
此时看她不同往常的亲昵举止,又是快活、甜蜜,便一手蒙了她的眼睛,一手扣住她下颌,在那微张的唇上痛吻。
玉儿恍恍惚惚竟和主人心意相通,她被主人吻了,也主动吐舌,同他交缠。
半晌,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她,见她泪眼里染上了异样的情潮,欺身将她拢在身下,抚着她的鬓发,低声问:“玉儿想要哪处?”
他性情不善,虽然动了心,却只以自己为先,玉儿旧时深受他磋磨调教,身上本是用来排泄的地方,被他做成了一个完美的性器。而小穴长久空置,玉儿自己连碰也不敢,在床榻之间更是全由他任意摆弄,从未做过什么选择。
她红着脸认真想了想,比起被玩弄改造过的后穴,她更喜欢主人的亲吻。
便一手点着自己的嘴巴,道:“这里。”
燮信一笑,心想她对自己的玩意儿吃上瘾了吗?一面侧坐在榻边,慢慢去解自己的衣衫。
待看到主人跳出在外的分身时,玉儿呆了呆,嗫嚅道:“困了,不要了……”
他有些愕然,心道:自己当是会错了意,她天真无邪,并不是一味贪欢的淫贱女子,自己在她心里也不是只有这一处好。又想她昏倒过一回,现下须得好生休养。
便合衣而起,抱她在怀里,哄婴儿入睡一般轻吻了一会儿,直到她眼皮沉重,才一路抱回前殿,平放在自己床榻上。
借着烛光,他瞥见那白皙脚踝上有一抹淡淡指印,握了她的玉足摩挲一阵,放进锦被里,自己也随即解衣入眠。
他习惯了浅眠,而玉儿睡着了便一动不动,很是合他心意。
只是睡到夜半,玉儿却忽的挣脱他,离了床枕。感觉到她的气息喷在脸上,他并不睁眼,圈着她的手臂却放松了。
玉儿亲了亲那抿得紧紧的薄唇,又吮了吮他的眼皮,见他毫无反应,心中害怕起来,在他脸面上舔个不住,直到被她吮得湿漉漉的眼睛倏然睁开。
燮信把她按在自己胸前,又捞了她一只手在脸上慢慢抹了几下,口中问道:“玉儿这是做什么?”
她趴在他胸前,叫道:“主人不要死。”
他翻身拢她在身下,笑道:“傻玉儿。”
覆上她的唇,细细品尝,又一手在她乳上揉捏。
“痒……呜呜……”
他的手往下,抬起她屁股,抚摸着她包了尿布的后穴口,明知故问:“是这里痒了么?”
玉儿只以呻吟作答。
他起身摸出自己的分身,将它抵在她微微张开了的穴口,又俯下身来在她耳边道:“玉儿想要就自己含进去。”
明白了主人要她做的,她回过神来,扭动屁股。
虽然心中想要主人,却半晌都不得要领。
直到主人按住她的细腰,她才不再徒劳地左右摆臀,可等了半刻,肉洞里只是发痒,没有被填满。
她看着主人似笑非笑的脸,委屈道:“玉儿想要——”
燮信如她所愿,单手握着她的腰,将她的身子迎向自己,却并没深入,只堪堪撑开了她的穴口。
玉儿却已经难耐地扬起了细颈,屁股本能地扭动着,想要含得更多,口中断断续续发出带了哭腔的呻吟乞求。
看她难受,燮信终于不再逗弄,揽了她起身,坐在自己腿上。
玉儿满足地伏在他肩头,身下被填满了,爱液随一缩一缩的肉穴泌出,周身陷在微小却绵密的快乐里。
那阵快乐没持续多久,她的身子又恢复了平躺的姿势。
燮信轻轻抽送了几下,俯身含着她耳垂亲吻,又移到她颈侧,沿着她淡青色的脉络一路向下轻舔。他左手撑在她肩侧,右手在她身上一寸寸游走,感受它的变化。
玉儿被吻得身心一时欢喜无限,又感到不够似的挺了挺身,一双乳儿也急切地想要主人的爱抚。
那只手的主人觉察到了,抓握着她的左乳从乳根处揉起。没揉几下,乳头便直直翘起,看上去十分可口,引他俯身一下一下地舔弄。
她的身子越来越烫,自己胡乱动着腰臀,肉洞里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说不出自己的感觉,只一味叫着主人。
他盯着她被情欲弄得靡艳可怜的小脸,
身下动了动。没抽送几下,眼见她口中流出涎水,身子也一阵阵战栗,他反而不动了,重又亲吻她的耳垂、后颈、胸乳。
玉儿细声叫着,被吻至一个小小的高潮。一团蜜液从她小穴里淌下,润湿了尿布。
她的主人又在她肉洞里抽送起来,他按捺着自己的欲望,只专心观察她的反应。
不顾她的难耐哀求,他抽送数下便停了动作吻她,一味教她在绝顶边缘徘徊。如是几次反复过后,她软成一滩的身子上,潮红反复涌现,片片春色上吻痕斑斑点点,淫靡十足。她的双腿无意识的抽动着,股间爱液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尿布浸透了水,湿漉漉的。
她的身心在主人控制下陷入了无边无际的快乐里。原本天真无邪的脸上痴态毕现,睡眼半睁,似睡似醒,涎水直流到颈后湿发间,口中只余了语义不明的哀泣。
虽知她已没了意识,他还是一边在她律动不止的肉肠里宣泄欲望,一边覆在她耳畔,喘息着向她告白:“这样的玉儿,主人很喜欢……很爱。”
玉奴 典礼
又过两日,便是大典。玉儿卯时就被唤醒,开始盛妆梳洗。
她半闭着眼睛由嬷嬷们弄了半晌,梳了发髻,抹了胭脂,又将礼服上下穿好,方才睁眼往镜中看,却以为那是个生人,懵懂间不敢开口说话。
后来嬷嬷们问她要不要用些饭食也不回答,自顾自玩着自己的衣服,一会儿弄弄领口上镶着的珊瑚珠,一会儿摸摸袖口的明蓝色滚边。直挨到辰时才由着嬷嬷喂了几口饭菜,又戴上了凤冠。
燮信那夜和她温存过后便离了宫,这日也只传话来让玉儿独乘轿辇,到宫门处等候。
玉儿独自坐在轿中,因周身被衣物束缚着,鬓发间也堆满珠玉宝石,隐隐发沉。凤冠饰以茜素红纱,四散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面容,也挡没了她的视线。
她有些不耐,胡乱动作了两下,额上便发了汗。
正在此时,有人掀轿帘进来了。是燮信。燮信见惯了她不着一物的模样,此刻看到盛装的她,不知怎么有些好笑。
他有心同她玩乐,抱过她在膝上,又探手取下她的发冠,低声笑问:“玉儿可想主人了?”
玉儿对了他还在愣神,从来不施粉黛的小脸上艳妆逼人,鼻子却稚气地皱起来,发迹绒毛之下落着细密汗珠。她回过神来,小声回了句想,脸上慢慢现出又害怕又惊喜的表情。
燮信下意识就往她裙内摸去,摸到湿了一片的亵裤时,他已明了。
随着轿外吉时起驾的唱声,他扯下了那只亵裤。
大典进行顺利,行步一节,玉儿在燮信身后走着,眼睛向下,努力不去看那只熟悉的手,也不去感觉臀周的一片湿滑。
待她坐到那张象征权力和荣耀的龙凤呈祥椅上时,有东西被挤压出来,弄湿了她原本就泥泞不堪的屁股。
她呆呆的忘了动作规矩,只侧身去贴紧她的主人。
燮信已料到她会如此,也不以为意,只是抓紧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
好在众人低头跪拜行礼,无人敢在此时细看帝后的容姿。
玉儿本是见到了不少新奇事物,玩心稍起,就被力植入脑海的规矩给束住了,现在又有了臀后的异样,她更一动不敢动。
耳边高亢的人声、鼓声、乐声,混在一起太过庞杂,她不明白。
是那只手让她极力睁着眼,没有立时陷入那片晕乎乎白茫茫的世界里。
为了此次大典,有太多人付出了代价却一无所获,也有人借题发挥官升两级。于玉儿,这只是一次窘迫的出游。
大典完毕,便是帝后同行的祭礼。祭祀一节繁文缛节甚多,燮信另有安排。只将玉儿安置在轿辇里,教她乖乖睡一会儿,饿了便用些点心。
玉儿耳边还回荡着激昂恢宏的鼓乐声,这声响太过陌生,她满心害怕,话也不听,扯了主人衣袖不欲让他离开。
燮信急待前去祭灵,却不忍即刻抛下,拥着她细吻了一回,将她唇上的胭脂吃得七零八落。
玉儿被吻得迷迷糊糊,睁眼再看主人时,不由呆了。燮信一张脸鲜有血色,平时稍嫌苍白,此时唇色增艳,衬得黑眸愈发深浓,俊美无匹。
燮信对了她红痕凌乱的唇迹也知她在看什么,他一向对自己这身皮囊并不甚在意,低头一笑,取帕拭净唇瓣,略正了正玉冠,便匆匆去了。
祭台两侧,百官林立。而台上立着的除了英灵台,还另有一座缠龙案,案上摆着的,却是一册书典。
众人正自猜测,见燮信牵了新后步至台上,在天师的吟诵声中向燮氏先灵施礼拜祭。
祭礼繁琐,直行了半个时辰。
末了,燮信独自行到缠龙案前站定,肃然拜道:“先灵神力庇佑,吾辈励图治,新修国典一册,权当祭礼。”
此言一出,已有人相顾而视。但顾念场合,均不敢出言。只有许卿心知肚明,主上前些日子连夜不眠,只要他和另几人编纂一册新国典出来,原是为了此用。
妄改国典已然不妥,此举更是离经叛道。
燮信一力要推行新制,为大业铺路,但行事上也不愿落个独断专行的口实。
“国典可否,需问于先灵。请天师在此卜上一卦,以询先祖之意。”
天师万万没料到主上会有此念,他拿出事先备好的象牙骨谶,不知会掷出个什么卦象来,又不知若掷出不祥该如何解卦。
四周鸦雀无声,主上只立着不动,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手。
几声轻响,骨谶落地,他拾起一看,所幸卦象甚吉,松了口气,如实将卦辞析出:“六十四卦第一乾卦,元亨利贞,元以始物,亨以通物,利以宜物,贞以干物,象曰大利。”
燮信听了,心想,既有此卦,众臣中即使有劝谏者,自己也不至无话应对。当下慨然陈词一番,末了对司礼监道:“先祖恩德绵延深长,孤这便往陵前一一拜祭。”
玉奴 祭灵
燮国先祖的陵墓早年被毁,棺木皆被人掘开,尸骨荡然无存。复国后虽经修缮,但陵内都是空的,只有陵前肃立的石碑记载着他们的生平事迹。
燮氏一族百年间数次立国,又数次倾覆,有传言说帝王宗室中出了几个情种,灭国也是因为女子,但他们的后人中却总有一个能逃过屠戮,自灰烬中卷土重来。
燮信的目光在碑文间一一扫过,又望向空荡荡的墓穴。
昔日逐鹿天下的皇族百年后却是此番情形。为帝王者自将过失推于女子,史家也称之为红颜祸水。然而作为替罪羊的她们连碑文灵位也不曾拥有。
长明灯在他漆黑的眸子里摇曳不定,若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保护好,谈何吞并他国,庇佑天下子民?
他忽然别过头,未行祭礼便离了陵墓。
最内一间陵室是他父王在位时修建的,室门紧闭,侍卫前去寻了守陵人,按下机括,石门却纹丝未动。
燮信亲看了一回,机括嵌在一只墨玉盘中,盘内龙形立雕纹理深深。他心念略动,自怀内取出短刀,往掌心划了一道,又握拳让鲜血一滴滴落到那玉盘内。
周边跟从的两人皆是他的心腹护卫,只要主上不发话,他们也一句不问。只有守陵人惊惧之下,张大了嘴巴。
燮信原本也只是一试,那门却在片刻后柞然而开。他向一个侍卫看了一眼,那人已然会意,守陵人被远远带离,接着一行叁人悄悄将冰棺抬入室内。
室内不设烛火,只室壁上嵌着两颗夜明珠,照亮了中央暗沉沉的玉棺。
父王的灵棺想必也需用燮氏子孙的血祭才能打开。他这么想着,一面屏退了侍从,一面就又在掌心划了一刀。
切口很深,他却不觉得痛。
此行若是被朝臣知晓,恐怕对他的评价不止是离经叛道、数典忘祖了。
可是父王那样爱母后,死后一定也只愿和她同穴长眠。
约莫一柱香过后,他将一切安置妥当,过程中既无思绪,也无感情。
不知从何时起,他常会在行事时陷入一种极致抽离的状态。神智如常运转,一举一动有条不紊,只是少了情绪。
察觉到手上的伤口仍在滴血,他撕下一截内襟,边缠裹伤口,边在空荡荡的心神间捕捉念头,重聚词句。
回过神来,想到的第一样事竟是玉儿。
小情小爱实在不宜于此间吐露,但宏图大业又无从谈起。
又想鬼神一事,实是虚妄,父王的尸身虽在,英灵却未必长存。
他默默半晌,返身离开了陵室。
外面天光大亮,他刚站定便有人上前,低声道:“已经照主上吩咐,将她送回了马车里。那守陵的也料理好了。”
此人口中的她是黛妃,因为身形和玉儿相似,被他一起带了来,代为完成祭礼。
他微一颌首,问了时刻,便又回到祭天台,作告别先灵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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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写初夜啦,已经搞了一半
玉奴 初夜
初夜
典礼既成,玉儿随燮信回宫,一路在轿中昏昏欲睡。燮信也不弄她,只静静看着她趴在怀里,无邪的睡颜正贴在他胸口处。
满头的珠翠和繁复的发髻之下,她的脸愈显稚嫩,还同初见时一般。
许是无忧无虑的心性让她永远留住了豆蔻少女的模样。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滑嫩的手感让他爱不释手。
少女微闭着的睡眼动了动,却还是抵不过困意。直到下了轿辇,还是沉沉睡着,由燮信一路抱着入了寝宫。
不日前整修一新的寝殿一片喜气。红绡委委垂地,蟠龙柱旁玉台高筑,燃着小臂粗细的龙凤红烛。
随侍的下人早早布置好了婚房,此时便一齐向帝后贺喜。
玉儿被眼前的嘈杂人声和明亮的烛火唤醒,睡眼惺忪间又看到主人熟悉的面容。
她揪着主人身前的衣襟,软绵绵的身子被华丽的衣饰包裹着,臀后还有两人干涸了的爱液。
“玉儿不要穿……”她开口小声道,语气带着不自觉的微嗔。
燮信在她脸上轻吻了一下,已抱她到了婚床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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