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颗甜豆(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座银山
她不知道自己刚才是点了一杯什么东西。
越喝越酸,酸的牙根都疼。
她坐在广场边缘的长椅上,这里不太会遇到霍还语,还热闹,人来人往,没人认识她是谁。
广场中央有喷泉,几个小朋友正排队从水帘中间冲刺而过,可爱又滑稽。
看着看着,她便笑了出来。
是昨天到今天第一次笑出来。
头顶有一片影子落下来了,没回头,绵绵有点害怕,害怕是霍还语,也害怕是薛涎。
她也想见薛涎,却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焦灼着不回头,他却在一旁先坐了下来,学着她的姿势回头架在椅背上看广场上的小朋友们,悠悠长长地叹了口气,“哎……他们怎么能这么开心啊,能把他们的开心分一点给我就好了。”
散漫的腔调。
绵绵知道是谁了,她放下心来。
喜悦和心跳加速是没有的,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责。
薛涎瘦了些。
其实不能算是瘦。
大概是发生了那样的事,人人看上去都憔悴了不少,郁结搅在眼睛里,散不开,所以才会心事重重,才会觉得很久没见,才会觉得对方都不同了些。
薛涎动了动眉毛,很努力的在渲染氛围了,“怎么了,才一天没见,不认识我了?”
绵绵摇头。
她听着广场上喧闹的笑声,温淡的风,牙根还是酸酸的,那酸险些要汇成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薛涎哥,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哪样了?”
“惨。”
好看的脸都被毁了。
薛涎想笑她,绵绵却伸出手指,指腹上还残留着些冰凉感,就那样触摸在他微肿的眼皮上,“一定特别疼吧?”
“还行。”薛涎也伸出手,“我爹还说要把我手剁了,你说他是不是白痴,就算没手了我还有嘴,还能亲妹妹……他拦不住的,是吧……”
温度不冷不热,风速也刚好,月朗星稀的,月色淡淡铺在薛涎的眉眼之中,绵绵凝着看,看他说话时眼角的跳动,偶尔会抿下唇,头发乱糟糟的,出来的时候一定很匆忙。
他说还能亲妹妹的时候。
绵绵就贴上去了,却也只是唇碰了唇下,然后便靠到他的肩膀上,不清不楚的,“对不起,薛涎哥,真的对不起,害你被打成这样。”
“你没挨打呀?”薛涎舔了下唇,轻轻拍着绵绵的后背,像哄小孩似的,“阿姨打的那几下也太重了。”
“我该打。”
“你哥哥怎么怪你的?”
重点不在霍妈,而在霍还语,他应该是整件事里最生气的人了。
绵绵却突然抬起头,食指抵在唇中,“嘘……”
她现在不想聊霍还语。
薛涎不明白,却还是识趣的闭了嘴。
绵绵歪头看他,“你打车来的?”
很快。
才十几分钟就到了。
“嗯,怕你等太久。”
“手机都没了,哪来的钱?”
薛涎拍了拍裤子口袋,叮叮当当的,全是硬币的声音,“我把我妈儿子的猪罐子打开了。”
“你弟弟?”
他并不介意提起这些事,一点也不避讳,“就是我妈的儿子啊,她有别的孩子,不大点,烦的很。”
绵绵更心酸了。
但凡有点办法,薛涎都不想去他妈妈那里的,他们是一家叁口,他就是多余的人。
“哎呦,怎么眼睛又红了,我说那个小屁孩烦,没说你。”薛涎手忙脚乱拽着袖子给绵绵擦眼泪,擦的她脸都疼。
她按住他的手,“都怪我,不然你也不会去那里受气了。”
“无所谓,习惯了。”薛涎笑着,“小时候就两边跑,皮球嘛,多滚几圈就圆滑了。”
“不难过吗?”
他是真的不在意,“天底下离婚的家庭多了,我不过只是其中之一,没什么好感伤的,分开成为两个美满的家庭总比维持一个破碎的家好吧?”
本来是想安慰绵绵的。
可话说完,她的眼泪没有征兆就掉了下来,挂在下巴,晶莹剔透,摇摇欲坠,“可是现在我们这个家也要没有了,还是因为我们……”
眼泪全在这两天流尽了。
被灯光笼罩的夜幕下他们人影清晰,或哭或笑,一会绵绵趴在薛涎肩上,一会他拽着袖子给她擦眼泪,哭哭闹闹的,说了好多话,说到广场上的人快散尽他们也不走。
霍还语早就到了。
比薛涎还早。
他看到了绵绵对着一群小孩傻笑,本想让她静一静,开心一会儿自己再过去,可却等来了薛涎。
他们聊到很晚。
商场一层层熄灭了,到了不得不分别的时候,绵绵才给霍还语回了信息。
他的车就在附近等着。
上了车,她不坐副驾驶,将书包一扔,蜷缩在后座椅上,闭着眼,什么都不看,可惜不能够什么都不听。
霍还语咽了咽嗓子,找回自己的声音,“跑哪儿去了,知不知道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她不作声。
他就继续说:“下次再生气也不能这样了。”
她将头埋的更深了些。
“绵绵?”
她睁开了眼睛。
“饿吗?”
这些看似关切的质问都像凌迟的刀子似的折磨着她,绵绵凝视着椅背,想了会儿,用平淡却厉害的语气问:“哥哥,你能不能走?”
是将车开走,还是赶他走。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意思,又或许都有。
小颗甜豆(骨科) 投胎
任何事情都是需要比较的。
人跟人更是。
从前绵绵身边只有哥哥一个亲密异性,便觉得他是最好的那个,可意外认识了薛涎,她才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差别竟然这么大。
洗完澡出来,她几乎是逃命似的擦着没干透的头发就回了房,推开门,霍还语一早就守株待兔的等在里面,正坐在椅子上,搅弄着她杯子里的热水。
“你干什么?”绵绵不喜欢霍还语不打招呼就进来。
抢过杯子,热水洒到了霍还语的手背。
他只是轻轻擦掉,似乎很介意绵绵这么防备自己,“来盯着你睡觉而已,怎么了。”
绵绵没放松,“你拿我杯子干什么?”
霍还语不明白她的意思,“碰下杯子怎么了?”
绵绵看了眼水,“你往里面放了什么?”
进来的时候。
她看到他在搅水。
警惕的眼神,防备的态度,以及肢体间的疏远,种种种种,都是绵绵以前做不出来的事情,她现在还限制他进她的房间。
在车里时她哭过。
霍还语不想再惹她难过,理智却一次次被打破,“我能放什么?帮你把蜂蜜搅开而已。”
绵绵根本不相信,“你出去吧,我要睡了。”
霍还语坐着不走,也不作声。
静谧的空间里却涌动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面对绵绵冰冷的面孔,他忽然失笑,“我揭穿你跟薛涎是极端了一点,你就至于这么想我?我还能在你水里下药吗?”
她刚才不就是这个意思?
绵绵不承认,也不否认,“你又不是没做过。”
“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对上绵绵的双眸,里面干干净净,却满是坚定,“对妈妈,你不是经常给她吃安眠药吗?”
却不是为了助眠,只是为了方便他们不被发现。
或许从很久以前她就应该发觉,哥哥不是什么清风霁月,温柔和煦的人,也许他外表的确如此,可内心,黑的不成样子。
芥蒂绝不是从现在才有,绵绵以前就不认可哥哥的许多行为,却因为仰慕和偏爱选择了不反抗不忤逆。
听着她义愤填膺的话,霍还语比起初还要平静,却是近乎荒凉的,他听不到心底的一点声音,却也由心觉得——就这样吧。
宽容柔软,绵绵是再也不会给他了。
因为这件事,绵绵忘记了他所有的好,反而将那些不好以浓墨重的方式重塑了,汇聚到脑海里,淹没了他曾经所有的温情。
推开了椅子。
霍还语眼里沉静的宛如死水,许多话到了嘴边,又一个字都吐不出,哀哀切切地看了眼绵绵,侧过身,便出了房。
-
一整夜又没能睡的太安稳。
五点左右,绵绵听到楼下有开火的声音,没多久门打开又关上,二十分钟后霍还语又回来,不知做了什么,没几分钟,门又关上。
很轻。
如果不是她太清醒,根本听不到。
那一声之后,霍还语没再回来。
遮光窗帘挡住了晨曦的光,绵绵将脸埋进枕头里,难以呼吸,没过多久,手机震动了下。
她解锁,打开。
是霍还语的消息。
【买了生煎和豆花,咸的,厨房有蛋炒饭,晚上回来热热就能吃,妈妈可能很晚才回来,别饿到自己。吃完早餐早点去坐公交,上课别迟到,醒了吧?知道你醒着的,快起床,别磨磨蹭蹭的。】
醒着。
也不会去挽留的。
绵绵知道霍还语是为昨晚她的话而彻底放弃了。
放弃挣扎。
也无所谓她和薛涎怎样了。
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说就走了。
霍还语有他的骄傲和自负,绵绵也有她的底线。
没有回复消息。
她却打开了和薛涎的对话框,不管他能不能拿到手机,能不能看到,她是要说的。
【薛涎哥,你今天上学吗?上的话我还在学校外面等你。】
是期待的。
这种无助的情况下,她期待能见到薛涎。
放学时段,绵绵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薛涎,回家的末班车是九点半,她也只能等到那个时候,在学校外面的小吃摊买了一份鸡蛋灌饼,她坐在公交车亭下啃着。
这两天都没能好好吃饭,胃都小了不少。
两口下去,竟然就觉得腻了。
她摸着油腻腻的纸袋子直叹气,忽然想起霍还语临走前给她做的蛋炒饭,应该不会放这么多油吧。
蛋炒饭的香味有形有色的在脑中有了形状,还没能深入,薛涎的声音就打破了她的幻象,“傻坐着想什么呢?”
绵绵惊喜地望着他,却又懒洋洋的,“我就知道叔叔还是会让你来上课的。”
薛涎撇撇嘴坐下,“学生不上学干什么,在家坐月子啊。”
“晚上还要去妈妈那里吗?”
他点头,“不过我可以偷偷溜出去。”
话是这么说。
可溜出去也没有什么别的意义,“你哥哥呢,阿姨呢?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坐在这儿?”
绵绵将头低了下去,指尖油腻腻的,难受极了,那油糊在心里,朦朦胧胧,“薛涎,我昨晚对哥哥说了很过分的话,是不是该道歉?”
可他也做了很过分的事,到现在也没有道歉。
薛涎歪过头,看着绵绵被头发挡住的忧愁脸庞,仔细审视,半玩笑半认真地问:“你说他不行了?”
“什么啊!”绵绵那份自责一下就没有了,“我怎么会说他这个?”
“那还有什么过分的啊,对男人来说最过分的就是说他不行了,除了这个,没什么不能原谅的,除非他不够爷们,”他伸出手抹了抹绵绵嘴角的油光,“所以你也别自责,咱们是妹妹,妹妹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道歉的。”
这些天的心理压力太大了。
见了薛涎两次,绵绵才没有那么难受,“你怎么能这么宽容,也不怪哥哥打你,也不说他坏话。”
“我说他干嘛?”薛涎不能理解,他把手上的冰水扭开仰头灌了一口,又递给绵绵,绵绵接过握在手上小口小口地喝。
“背后说人坏话那是八婆才干的事,何况你哥哥已经很可怜了,好好的妹妹被我给抢了,他不平衡是正常的。”
绵绵呛了口水,“谁被你给抢了?”
薛涎盯着她的唇,忽然歪过脑袋,含住她冰冰凉凉的双唇,蹭的很近,“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想跟我在一起,不就是更喜欢我一点吗?”
她说不出话。
“我比你哥哥幸运,我跟你在一起顶多是难了点,他想跟你在一起,那得重新投胎,”伸出舌尖,他轻扫绵绵的唇肉,吻的她乱喘,“你说是不是?”
是也不是。
绵绵陷进这份温情和怜爱里,主动张开手抱住薛涎,他的呼吸往她的衣领里落,吻着她的耳垂,突然觉得被家长发现了他们的事,也没什么不好的。
起码不用那样偷偷摸摸了。
还获了意外之喜,绵绵更喜欢他一点。
小颗甜豆(骨科) 搬走
九点半最后一辆公交车准时到达公交站。
他们坐在最后一排,绵绵靠着窗,车子摇摇晃晃的像摇篮,没一会儿她就开始犯困,自然靠在薛涎肩上,他也顺势坐的板正,让她睡得舒服些。
手掌伸出去,盖住了她的半个耳朵和脸,干燥和冰凉贴在皮肤上。
他手心的气味也非常舒服。
绵绵很快睡过去,途中还往薛涎怀里拱了拱,像小猫,嘴里轻轻呢喃着:“哥哥……哥哥……”
究竟是在叫哪个哥哥,薛涎自己也不知道,他只能乐观的当做绵绵是在叫自己。
沿途路过大学城,过了大学城达到一个灯火通明的小区,走过那里,才上了高速路。
这段路程不短,可下了高速,很快便到达了繁华的商场,大型超市,车行驶的很平稳,日复一日都是这条路,没有任何偏差。
薛涎以前也坐过几次,但都没有今天有意义。
往后不管绵绵在不在,路过这条路,每个街景,他大概都能想到她。
快到了终点站。
薛涎弹了弹绵绵的耳朵,将她给闹醒,她从他怀里仰起脸,水嫩的眸子一眨不眨,就那样凝着,“薛涎哥,这是我这两天睡过最安稳的一觉了。”
他揉揉她的脑袋,“以后都会这么安稳的,下车了。”
回家那条巷子有些暗,几只蛾子绕在路灯边飞来飞去,影光迷离。
他们手牵手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依偎在一起,恨不得挂在对方身上了,距离家门只剩几十米时,绵绵忽然甩开薛涎的手,惊恐地看着远处。
霍妈就站在那里,一脸冷漠,像在看陌生人那样看着自己的女儿。
只是几个小时没看着,他们就又混到了一起,她无法接受,拽开绵绵,冷声呵斥:“进去。”
绵绵站着不走,担忧地看着薛涎,他倒是挺无所谓的,还冲她笑。
“我说进去,杵在这干什么?”
一秒钟也留不下去了。
绵绵一步叁回头,慢悠悠地挪进了家里,等她走了,霍妈冷冽的面目才换了样,有些柔和,更多的是无奈:“涎涎,你跟绵绵不要来往了,给阿姨和你爸爸留点脸面行吗?”
她的语气近乎渴求了。
薛涎理智着,一字一句都清晰,“阿姨,我跟绵绵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能来往?”
“你为什么非要跟她在一起?”
他睁开了眼睛,“喜欢她。”
霍妈有点窒息,“你们现在还小,住在一起,有点错觉是正常的,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让绵绵住宿舍,你照常搬回来,以后还做兄妹相处。”
“怎么做兄妹?”薛涎不可思议,“我没办法。”
“涎涎,你想气死我们?”
“我没有,我们在一起,哪里有错了?”
错在不该在那样的场合下被看到。
错在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机会,薛涎眨眨眼,依旧理直气壮,言语间却也没少了尊重,“阿姨,当初我不反对爸爸结婚,你们为什么要反对我们,我一直以为自己宽容一点,你们也会以同样的态度对待我。但现在看来,我好像想错了。”
霍妈彻底被他激怒,嗓子嘶吼的破了音,“因为你跟绵绵是兄妹,法律上就是兄妹,不能在一起。”
“法律?”薛涎带着点笑,“我们只是法律上的兄妹,总比血缘上的亲兄妹好接受吧?”
“薛涎!你别说这些没有边的事,总之你们的事我们不可能同意。”
“阿姨,你回去问问我爸,从小到大,他不同意我做的事,我什么时候听过他的没去做?”
小时候他就这样。
更别说长大了更加叛逆。
在薛爸看来,薛涎不学无术,就是混吃等死的命,从小又是在离异家庭长大,缺爱导致他叛逆,高一那段时间最是严重,什么混账事都做过。
被叫家长的次数快赶上他上课的次数。
用薛爸的话来说就是,去学校比回家还勤快。他教育薛涎的方法便只有使用暴力,气急了竟然还要联系节目组送他去《变形计》变形。
薛涎听了只是闲闲的说:“去《变形计》要土豪家庭,我不够格,也不够坏,除非杀人放火,不过那就不是去《变形计》的问题了,而是选择蹲哪间牢房的问题了。”
说完就又被打了一顿。
这样的性格,薛爸就没幻想过他能听话,于是功课只能在绵绵身上做。
霍妈冲了杯水上去端给绵绵,准备拿出一副可怜的姿态让她主动和薛涎断了。
绵绵一张口,却将她的所有计划都打散了,“薛涎哥什么时候住回来?”
霍妈不觉得他们的感情是真的,只当他们分开一段时间,自然淡了,就不会联系了,“你住宿之后他就会回来了,在他妈妈那里到底不是长久之计。”
绵绵点头,乖乖地说:“我明天就搬。”
周叁下午没课,她刚好有时间。
霍妈也理解,“好,我叫你哥哥回来帮你搬。”
绵绵不同意,“不要,我自己能行。”
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
周六日还能回来拿换洗衣服,行李也不多,一个箱子一个包就能装下,实在没有必要再见霍还语一面。
可霍妈却自以为是体贴她,偷偷找了霍还语。
在房间给他打电话都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干涩沙哑,像很久没休息了,透着疲惫。
“妈,怎么了?”
霍妈发觉那件事后,叁个孩子都变了,霍还语变得比以前还沉默寡言。
“你明天下午有空吗?回来替绵绵搬下东西。”
霍还语静了下,“明天要做实验。”
算是拒绝了。
霍妈不想勉强,但还是说了,“绵绵一个人我怕她搬不来,你尽量来一下……还是你觉得妹妹做了那种事,不想亲近她了?”
很小心翼翼的询问。
霍还语也小心翼翼地答:“没有的事,我从没那样想过。”
“那你也觉得她能跟薛涎在一起吗?”
怎么说都不对。
这又要他怎么答,沉了口气,尽管不情愿,他还是说了违心的话,“妹妹开心就好,薛涎……他们在一起开心就好。”
霍妈叹息着,“是啊,他们又不是亲兄妹。”
——亲兄妹
这叁个字一起刺进霍还语心里。
他曾经庆幸和绵绵是亲兄妹,现在又痛恨。
这样的关系,似乎永远为他的感情判了死刑。
小颗甜豆(骨科) 很好
一晚上的时间绵绵就将行李打包好放在一旁,天一亮她就要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
零碎的小东西都放进了书包里,整理的时候也方便,拾到书桌,一眼望去,只剩那只绵羊杯。
犹豫再叁,她不知道要不要带走,毕竟心里还没有原谅哥哥,可她也是真的舍不得。
那杯子还是她亲手买的,一只送给哥哥,一只自己用,是情侣的象征。
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用……
绵绵纠结,无法做决定,拿出手机,聊天页面还停留在哥哥发的一长串信息上。
后来他就没有再发了。
她能理解,霍还语就是这样的人,不主动,为人冷漠,不爱解释,话更不多。
这次矛盾,前所未有,也是他们闹得最僵的一次。
可仔细想。
哥哥也有对她好的时候。
从小到大她想要的,尽管家中不富裕,霍还语都会努力想办法做到,让她开心。
无论如何,她没有办法因此否决他。
长舒一口气。
绵绵将杯子擦干净了放在包里柔软的地方,以行走路上颠簸破碎。
东西都拾好,她才去睡了沉沉的一觉。
早上的课请了假去搬东西,绵绵起的晚,起床时已经十点,天空阴沉沉的,初秋的雾霾笼罩在天地之间,仿若一层朦胧模糊的滤镜。
她拖着箱子下楼。
在玄关的柜子上看见了妈妈留下来的六百块钱,是给她打车置办生活用品的。
拿了钱。
绵绵拖着沉重的箱子,书包背在背上几乎将她压垮,好不容易穿好了鞋开门。
刚推开,便在台阶上看到了薛涎。
他坐在上面,空气有点凉,身上穿着一件有些旧的蓝灰色外套,连着帽,两根缩绳垂在身前摇摇晃晃,他拖着腮,思绪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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