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颗甜豆(骨科)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一座银山
那边薛涎刚站起来就被薛爸扬起手打了一巴掌,男人的手劲厉害太多了,一下就把他打蒙圈了,嘴巴里一嘴的血没处吐。
薛爸扯着他的衣服就踹,“你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打你还亏了,好意思还手,打死你都活该!”
薛涎卷了卷舌头,抵着疼痛的腮帮子瞥了眼霍还语,他这人,明明挨了几拳了,还清高的站在那。
贱死了。
薛涎暗骂,突然说:“我干什么好事也轮不着一个不相干的人打我。”
一巴掌就落下去。
他就不怕挨打,薛爸一秒钟也不想让他在这丢人了,“你还敢顶嘴,快给我滚蛋,站在这丢人现眼。”
薛涎被逗笑了,忍着充血的眼睛看着面前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他还真是一点都没向着他,“你以为我想在这呢,这本来也不是我家。”
住了别的陌生人。
还能是他家吗?
要不是绵绵,他早就闹翻天了。
真是一分一秒都忍不了了。
薛爸两手并用,活生生将薛涎拽了出去,一路上都没少拳打脚踢的。
少了两个人才安静了不少。
霍还语也受伤了,比薛涎轻,大概就是手上擦破几块皮,鼻子被一拳打流血,去洗洗就没什么事了,他出来时凌乱的二楼客厅已经被整理好了。
霍妈妈拿着创可贴给他贴上,没忍住哭出来,“我就不该带着你们再婚,不然也不会闹出这么难看的事。”
霍还语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能沉默听着母亲的哭诉。
哭到无力了,天都快擦黑,他带着霍妈进屋睡觉,惯例给了她两颗安眠药,也许是因为白天的事太闹心,太累,这一觉她睡的很沉。
沉到根本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能做出比薛涎更过分的事情来。
窗帘没拉上。
有一片晚霞落在天边,颜色绚丽缤纷,也落寞,照在绵绵的房间,在她眼里,恐怕没那么漂亮。
她也没心情欣赏晚霞。
挨了叁巴掌,耳朵都快被打失聪。
一直坐在书桌面前不吱声,沉默的可怕。
霍还语进来了她也没什么动静。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墙壁上斑驳的老旧色块,头发丝掉在肩上都没有发觉。
霍还语帮她拿掉,手指蹭到皮肤,她下意识微颤,转过脸去,是满面的泪痕。
霍还语组织好的词汇瞬间僵硬了,“头发。”
她不吭声。
“妈睡了,脸疼不疼?”
他那样真诚又关切的问。
一下子绵绵还真的以为,他是不知情的哥哥,是善良的霍还语。
见绵绵不说话,霍还语又去碰她微肿的脸,她却瞪着哭红的眼睛躲开了。
那么一偏。
露出了书桌上黑色的手机,那是霍还语的。
绵绵的是白色。
依稀有了些不太好的预感,在没有证实前,霍还语还维系着他诚恳无辜的模样,好像他是真的被带了绿帽子,还是最后知情的可怜鬼。
全天下的人都应该怜悯他。
霍绵绵气的意识不清,到最后面目竟然有些讥诮,在笑自己是个大白痴,“哥哥,你早就知道了,妈妈是你故意叫回来的?”
快说不是。
快否认。
她心里叫嚣着。
却因为霍还语平静的沉默而火苗渐灭,“为什么要这样?”
她又开始哭了。
她不想哭的,可她觉得太丢脸了,和薛涎在一起的场面被妈妈看到,她以后还怎么有脸面对她?还有薛叔叔,他一定恨死她了。
恨她勾引他的孩子。
让他不得不在妻子面前对亲生儿子打骂。
还有薛涎,他才是皮肉伤最重的。
绵绵捏着椅背,手指泛白,“你早就跟老师请假了,在妈妈回来之前,在你从家里走之前。”
手机啊。
下午和薛涎打架,无意掉出去的手机,怎么会被绵绵捡到。
霍还语有点懊恼,又有点颓然,他不说话,静静的站着。
绵绵却忍不住要歇斯底里,又要顾及楼下的妈妈,声音压抑的转为了气声,在傍晚燃烧成火,愈演愈烈,“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来质问我?为什么要直接让妈妈看见?现在我要怎么办啊,哥哥,你跟我说,我要怎么办,妈妈好不容易找到人跟她结婚,要是因为我……因为我……”
她哭的哽咽,快要断气,嘴巴微张着喘,“我要怎么面对她……”
眼泪不是能打动霍还语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见妹妹的眼泪太多,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哪怕她这样哭诉,他也不觉得难过。
永远都是这样。
不论发生什么事,他就喜欢用简单的叁言两语敷衍了,再沉默,绵绵快要被郁闷的气氛压死了,她喘不过气,热泪一股股的往外涌,却还是哭的不过来,喉咙哽痛着发热。
“你说话啊,我要怎么办?”
她哭腔烈。
霍还语默默看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反问了,带着痛苦难平的颤音,“不找妈妈来,难道要我亲眼看着你跟他上床?”
“你问我啊!”绵绵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音量突破了最高界限,“你明明有机会问我的!”
喉呛在颤。
连霍还语都怕妈妈被吵醒,可已经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不想问,问了你跟我解释,再背着我跟薛涎偷情?”
他的眼睛明亮,表情没有一点悔过的意思。
“我跟你就不算偷情了?”绵绵快被他闹疯了,无助地抹了把眼睛,视线才清明一点,“你明明问我我就会告诉你的,我跟薛涎是因为他知道了我们的事,他没有捅破我们,你却要捅破我跟他,哥哥!你怎么是这样的?”
“他知道了我们?什么时候?”
薛涎哪里有机会?
在霍还语印象里,他在家的次数很少,削减下来,跟绵绵过夜的次数更少,他不相信。
看出来他眼里的质疑,半信半疑的语气,这些都让绵绵失望,哽住了声,她尽量说的清晰,“第一次,那天下午第一次……”
记忆回溯到那天。
他坐车的途中,绵绵给他打了很多电话,是在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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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铁子们,马上可能会有哥哥的肉,这里要是被妈妈再撞破会不会……(托下巴
今天又是哥哥挨骂的一天,答应我,就算他是dj也要爱他好吗?
马上就该他挨虐了。
让我们替他祈祷,阿门。
小颗甜豆(骨科) 住宿
火烧云挂在天边,颜色浓烈,映在霍还语脸上,他几乎难受的睁不开眼睛,听觉是麻木的,因为绵绵说的话,太荒谬了。
她的眼泪还在流,眼睛红肿的生长在脸上,残破又狼狈。
霍还语不忍心再看。
他换了方向,看向窗外,喉头哽咽的呼吸不匀,胃里也有点难受,声音是难以置信的,“绵绵,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她抽泣了下,眼泪尽量往身体里,昏暗光线下只能看清霍还语的脸庞轮廓,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通过声音判断,他没有后悔。
他转过脸,瞳孔里也蒙着水光,“所以你怪我对吗?”
绵绵不否认:“现在妈妈亲眼看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不想怪你的,可是我怎么能不怪你……明明……明明你可以先问我的……明明不会是这样的……”
她越喘越厉害。
仿佛整个房间都充斥着她的眼泪和悲伤,因为太过浓烈,霍还语的那份难过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一口气在心里沉了下去。
他闭上眼,只留声音,活动了下脖子,再睁开眼,感伤也全都回去了。
绵绵凝着霍还语,忽然被他的冷淡吓的眼泪都凝固在了眼角,耳畔模模糊糊听到他说,“那如果是我呢?如果和别人上床的那个是我呢?”
绵绵微愣着,反应不过来。
感同身受,她暂时还做不来。
霍还语轻笑,他捧着绵绵湿意密布的脸庞,口口啄啄地吻着,舌尖扫着她还火辣辣疼着的唇角,探进去,咬着她的唇肉,抵着她的脸说:“放心,我不会那样做的,因为我知道……”
干燥的掌心兜住了乳肉,他凑的更近,有欲望浸透的悲伤,“因为我知道,妹妹会难过,所以在我身上,没这种可能。”
被霞光浇湿的房间里两具年轻蓬勃的身体在交缠着,陷进肉粉色的被褥里,分不清谁是谁,连棱角都融合了,绵绵更柔软,她一边哭一边挣扎,那样的力气在霍还语看来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用衣服困住她的手。
埋头专心在乳肉之间舔舐揉捏着,这一次绝对不仅仅是性欲,更多的是蛮横的占有和操控。
往前推算几个小时。
压在妹妹身上的人是薛涎,那个不声不响就霸占了他妹妹的人。
趁着他没在的时间里,他们一定什么都做过了吧?
那些肉体交缠,蜜液浸泡的画面实在经不起推敲和深入猜想,这只会加重他的怒火。
这段时间他听不到绵绵的哭声。
只一味的吻着她的身体,她拍打了两下,终于忍不住尖叫起来。
她叫着哥哥。
霍还语被尖叫刺醒,身体里潜藏的野兽被驱赶离开,心疼地亲了亲绵绵的嘴巴,那里红的像水蜜桃的果肉,“你不想,哥哥是不会强迫你的。”
他空洞而涣散的凝着妹妹的脸,“……可是现在怎么连亲一下妹妹都不行了?因为我欺负了薛涎?”
绵绵摇着头,终于能将衣服拉下去遮住身体,她抱着霍还语的手臂坐起来,脆弱地抱成一团,哽咽了好久才说,“哥哥……我现在也很难过,你先出去吧……妈妈还在……”
她是彻底要将他从她的范围里划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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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房子里都静谧着。
没人回来也没人出去。
绵绵锁着门,口干了,肚子饿了都不想要出去,她不想面对妈妈,也不想面对哥哥。
发出去的消息统统石沉大海。
薛涎被带走后就没有回信了,猜测一定是薛叔叔拿走了他的手机,为了阻止他们联系。
手机藏在枕头底下。
这一夜绵绵睡得不踏实极了,来来回回醒了好几次,全是被噩梦惊醒的。
天还没亮。
她便一身冷汗。
望着天花板,十几分钟后绵绵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找到了同班同学的微信,编辑了几个字发送:【小杏,你帮我打听打听宿舍还有空位吗?现在还能搬进去住吗?】
周一是有课的。
她得拾拾去学校,不在家,也许还能逃避。
下了楼就看见霍还语。
以前她多希望能天天和哥哥黏在一起,可现在,她只想逃。
“妈妈去舅舅家住两天,让我在家照顾你。”
绵绵眼睛还是肿的,早上特意用了遮瑕膏,化了点淡妆,却还是遮不住那份憔悴感,一出口,声音都是哑的,“你不去学校?以前不是特别忙吗?忙的连周六日都回不来?”
她全想明白了。
背着哥哥跟薛涎在一起是不对,可他不是也撕破了所有,让他们挨了骂挨了打吗?所以扯平了。
她唯一觉得愧疚的人,只有妈妈。
因为这件事,很有可能毁了妈妈的婚姻,谁说这中间,霍还语不是推波助澜的帮凶呢?
那不是霍还语第一次听到绵绵冷嘲热讽的话了,但往常是柔和的,带着玩笑的意味,只有现在,是彻底的要用刺扎他。
“我不在,你自己怎么办?”
绵绵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快喘不过气了,快步跑到玄关,她穿上纯白色的袜子,踩进板鞋里,漫不经心的,“这小半年你都不在,我也没掉块肉。”
果然是亲兄妹,讽刺人的语气都差不多,霍还语也不开心了,沉闷沉闷地看着包裹着她脚踝的白袜子,“看来薛涎照顾你照顾的挺好?”
终于穿好了鞋。
鞋带也系紧了,绵绵拉开门,清晨也春光灿烂的,热气不减,她临走前看了霍还语一眼,拉长语调说:“的确挺好。”
话落,门瞬间被摔上。
霍还语的脸色也随之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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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今天还没放涎涎禁闭,今天又是哥哥当流泪狗狗头的一天。
不谈悲伤,只拉肖邦。
*没想到铁子们对哥哥突然变坏反应这么大,起初写的时候就是准备这么写的,前面有写到过哥哥提醒妹妹不要跟涎涎有太多接触等等的介意行为,大概是一笔带过了所以被忽视,但!哥哥一直就是这个性格!
就算他开挖掘机也要爱他!
坏的时候真的是坏的,虐的时候也真的不会手软的!
小颗甜豆(骨科) 讨厌
本是不清楚绵绵周一的课上到几点,好在她的课表就贴在书桌的墙壁上,看一眼就知道。
下午只有一门课。
四点半放学。
霍妈妈临走前将车留了下来,方便霍还语去接绵绵,他四点钟出发,四点半刚好到学校,这个时间下课的同学不多,他不用太仔细的看,就能找到绵绵。
各个神采奕奕的学生之间,只有她萎靡的,心不在焉,浑身上下都透着惆怅,身旁的朋友努力在跟她说话,她也在努力应声,可看得出来,她的心思早就飘走了。
霍还语给绵绵发了条微信:【看左边,上车。】
车是家里的。
车牌绵绵总该熟悉。
可她只是轻飘飘扫了一眼,恹恹地跟朋友说:“我家里人来接我了,先走了。”
朋友张望了一眼,大概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陌生的男孩脸,“咦,你哥哥今天没来接你啊?”
绵绵惨淡淡地笑,“嗯,不来了。”
以后估计也没机会坐薛涎的车了。
车内空调开放着,温度很舒服,绵绵坐进去,将包扯到身前,没有和霍还语有眼神对视,淡淡歪过脑袋,什么话都不想说。
“晚上妈妈不回来,要吃什么,带你去外面吃,不是一直想去吗?”
绵绵摇头,“不饿,就想回家。”
她情绪太低沉了,每个字的音量都是轻飘飘的,击打在霍还语心上的力量却很沉,他没把车开回家,反而去了就近的商场。
商场一楼就有肯德基。
霍还语记得绵绵小时候最爱吃汉堡薯条,吃不够,以前家里经济条件困难,她每次来肯德基,连番茄酱都要多拿两袋。
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
绵绵望着阴沉沉的空旷场所,有些不解,“我想回家。”
霍还语停好了车,“带你吃饭,晚上饿了怎么办?”
“我不饿。”
“我饿。”
“那你自己去,我在车里。”
说白了,就是还生气,还在怄气,还是不想原谅,或者,没办法原谅。
无力感与疲惫扑面而来,霍还语在昏暗的车厢里缓缓握住绵绵藏在书包下的手,她想挣脱,却被他抓的紧紧的。
“绵绵,你上次说是为了怕我们的事被薛涎说出去才跟他那样,”他有些不愿意承认,可为了让他们的关系缓和些,不得不承认,“但是现在呢,你分明就是有点喜欢他了吧?”
不然怎么会为了他跟他生气。
感觉到掌心里的手不在挣扎,霍还语握得更紧,“现在你想跟他在一起,除非妈妈跟叔叔离婚,你明白吗?”
现实又直白的真相。
绵绵抽出手,回眸瞪了霍还语一眼,双眸睁的又大又圆,还很亮,昨天哭过,那一圈红像是自然的兔子妆效,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这样,更像是娇嗔,“那是因为谁呢?”
“你背着我跟他搞到一起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又来了。
他这次破天荒的用了难听的词汇,绵绵积攒的怨气成了恨,“那是因为我没想到,哥哥是这样的人。”
霍还语冷笑:“那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痛哭流涕?感恩你为了我跟薛涎上床?”
“可我开始是为了你啊!如果他说出去了呢?如果被妈妈知道的人是我们两个呢?你今天还会这么看不起我的行为吗?”
她快要气死了,胸腔的起伏越来越大,眼睛又开始灼烧了起来。
霍还语不想惹她哭,不轻不重地撂下一句话,背过身,推开车门,“我宁愿被发现,也不要你这样。”
“那你就可以直接找妈妈来吗?”
又是这个问题。
他一条腿已经踩到了地面上,手扶着车门,脊背却遭到了袭击,是绵绵砸过来的车头摆件,不疼,却是她发泄愤怒的出口。
时间走的有些慢,慢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车门被重重摔上。
霍还语又坐了进来,事发至今,他第一次红了眼睛,“是!我就是要找妈妈来,我就是要你们分开,我就是坏,行了吗?还要再问吗?”
绵绵的眼泪砸下来,分不清是委屈还是愤怒了,或是失望呢?
“哥哥,你一点也不值得,我再也不要跟你待在一起了。”
霍还语面孔冷漠的骇人,“那你想跟谁待在一起,薛涎?”
绵绵不否认,她抹了把眼泪,“是,我现在不是一点点喜欢他,我就是喜欢他,我讨厌你……不是今天讨厌,是以后都讨厌。”
多真诚的语气和态度。
却是在说着伤人心的话。
霍还语忽然在绵绵的眼泪里后悔了,后悔那天采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揭露他们,如果重来,他应该会柔和一些,让大家都少受点伤害。
可错了。
这件事里,谁都逃不掉要受伤,只是分谁多谁少。
面前时不时有车开过,灯光忽明忽暗的擦过,霍还语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他用言语安慰不了绵绵,于是只好贴过来,靠近时,只余呼吸落到绵绵的脸庞上,正想亲她一口,她却起眼泪转过脸,拉开车门就逃。
还没有被她拒绝过。
这么多年了。
他们之间一直是绵绵更主动。
薛涎不在了她这样,薛涎要是回来了,她眼里恐怕就更没有他了,霍还语有点受不了这个事实,却也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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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涎涎上线(?????)
哥哥接受冷暴力的毒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小颗甜豆(骨科) 破碎
空旷而寂然的空间里只剩了霍还语一个人。
他静静消化完绵绵的话才下车,沿着乘电梯的路往前走,却找不见绵绵的影子。
电梯口也没有。
猜想她是赌气一个人先上了楼,霍还语一层一层找,找了十几分钟都不见她。
电话不接。
微信不回。
这就是绵绵报复的方式。
傍晚的商场人不少,几层楼来来往往,想找一个人全靠运气,何况绵绵也根本不想被找到,她躲到奶茶店里,排在队伍中,余光有看到霍还语从门外跑过去,却全然没有理会。
“要什么?”排到了她,店员轻声询问。
绵绵这才回神,随便指着饮品单上的一种,“这个。”
“好的,少冰七分甜?”
“嗯。”
她掏出手机等待扫码,屏幕上方却有消息弹出,本以为又是霍还语的,正要给屏蔽了,却看到两个字——薛涎。
他回信息话多又爱玩笑,发生了这种事后也不例外。
之前绵绵发了很多微信。
他手机被,无法回复,现在看完那些担忧的,惶恐的话,也能说:【我没事,特抗揍,就你哥哥那几脚,就跟给我做按摩一样。】
绵绵拿着单子在一边等,眼眶却越来越酸,斟酌着每一个字眼要回复他,他的信息却先来到:【手机被我爹拿走了,现在用的是我妈儿子的平板,一会要是突然消失了可别生气。】
薛涎:【阿姨还骂你了吗?你哥嘞?】
她还是没回。
薛涎其实特别没底。
他也清楚绵绵一开始跟他在一起是为了霍还语,现在他们的事暴露了,霍还语该有多生气?他们的处境多艰难?种种种种,都是必然要考虑的因素。
绵绵还没把他拉黑,都够让他欣慰了。
一直缠着人挺没意思的,薛涎却还是忍不住又发了:【不说话,待会我可登不了微信了。】
哎。
还是没回音。
他正打算退出,绵绵却直接发来了位置,距离不远,就在附近的商场,大概是公交车二十分钟的样子。
薛涎:【没在家?】
绵绵:【没。】
家里没人,只有一个小孩,刚睡着,薛涎张望着看了眼外面,他胆子一向大,又叛逆惯了,小时候就爱闯祸捣蛋,现在逃跑,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换了衣服,他记下地址,回复绵绵:【在那等我,一会就到,别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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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日历上来说已经快到了初秋,夜晚的风应该凉爽一些,可站在广场上,斑驳的灯光和燥热的风朦朦胧胧而来,包裹着绵绵,像泡在沸水里一样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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