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祝之横刀夺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仙BDL
她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子呢?
一只白皙的手映入眼帘,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拾起一片又一片的碎木片,很快便拾起全部递给了黄良玉。
“实在对不起姑娘,是在下方才一时失神才冲撞了姑娘。”碎玉般清晰温润的嗓音叫人不由心生好感,只是听着有点耳熟。
黄良玉闻声望去,这是个身姿修长挺拔的男子,一双墨眸宛若一块温润的朴玉,眼中闪过的点点光亮尽是谦和淡然,唇角微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让人沐如春风。
他带着半面墨竹面具,泼墨长发用雕花竹冠束起,一身水蓝色长衫,腰间那块成色上好的碧玉映着通明的灯火甚为夺目。
黄良玉看得有些失神,隐约地想起三年前抱兰竹下的少年,也是竹冠蓝衣,温文尔雅若古之君子。他现下应还在远方吧,祝英齐你在远方可好?
“在下愚笨,弄坏了姑娘的花灯,不知姑娘是否有碍?”清润的嗓音听着很舒服,他浅浅一笑,问她。
“无妨。”她无奈地看着那碎片,礼貌的回他,刚才明明是她先撞上他,反倒是让他先道起了歉,果真是君子风度。
“不知姑娘可否将这花灯给在下?”他细细看了看的花灯,问她。
“啊?你要这个干嘛?”黄良玊有些不解地看向他,那花灯已经坏了。
“也许在下可以修好它,再归还于姑娘。”他容止有度,处处讲究的君子做态,也叫人心生好感,那话说的叫面面俱到,叫人生不出恶感。
“怎可劳架公子,刚才是我不小心撞上公子的,理应是我道歉。”黄良玉坦然的摇了摇头,将花的残骸小心地拢起来,“而且碎成这样,是修不好了。”
“那,我让墨竹先帮姑娘你拿着。”蓝衣公子想了想,只好作罢,却仍过意不去,叫了身后同样戴着面具的墨竹去帮黄良击拿东西。
“那,也罢,多谢公子。”黄良玉犹豫了一下,想了想,也没拒绝他。
这厢一个名门闺秀一个大家公子就这么客套上了,而那厢躲在一边商铺的祝英台开心地和边上拉着小荷的银心交换了个眼神,“这下八嫂有着落了。”
原来啊,那蓝衣公子正是被祝英台银心两人哄骗过来的,祝八公子――祝英齐。
为了尽快要让黄良玉撞见祝英齐,她们还把黄良玉往祝英齐那推了把,见两人如此和谐,祝英台和银心开心地押着小荷去准备下一步计划了。
而另一边,被算计了的祝英齐压根儿就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自己的心上人――黄良玉。
他轻皱了皱眉头,“不知姑娘的随从在何处,是走丢了吗?”
“正是,方才与闺中好友去看花灯王,小女不过一时失神,就不见了人。”黄良玉有些气馁的说道。
“原来姑娘也是去看花灯王的,在下也是,本是要陪自家小妹去看花灯王的,却不料我家小妹半途有事不来了,在下也正闲得慌,不如在下陪姑娘找一下侍从如何?”祝英齐想到那个古林怪的小十妹祝英台,也是毫无办法,给了黄良玉一个友好的建议,“这样也好过姑娘一人。”
不过话才刚刚出口,祝英齐突然觉得有些有些唐突,却又放心不下黄良玉一个姑娘家独自寻人,开口,“在下有些唐突了,不过姑娘一人,在下……”
看着对面那个蓝衣公子,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样子,黄良玉忍俊不禁,“公子是个君子。”
而祝英齐听到这一声赞叹,愣了愣,尴尬地报之一笑,“姑娘谬赞了。”
“那边劳驾公子,帮我找人了。”黄良玉是七窍玲珑心肠,一眼便看出了蓝衣公子的为难之处,主动为他解了围。
“好,姑娘请。”祝英齐颔首,指了指远远便可以看见的花灯谜赛台子,矜贵优雅地做了个礼让的动作。
黄良玉轻笑一声,抬眼看了看祝英齐,心中不由得浮起一段话。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今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壁。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诗经·淇奥》
这首《淇奥》赞美他,再好不过。
他看着蓝衣公子小心地帮她挡开路人,将他护好,莫名耳边响起了祝英台的声音:“玉姐姐,金玉促良缘啊!”“人家都说啊,宁拆十桩庙不毁一门亲……”
那声音带着调笑,隐隐约约的,朦朦胧胧的,有种说不出的韵味的含在其中,她的心念一动,方才祝英台一路说的才子佳人的故事,一个个涌上心间,那故事说的不就是现下的情景。
她不禁低下头来,一点点的绯红染上她的脸颊。
祝英齐抿了抿唇,在拥挤的人群中游忍有余地护住了黄良玉,想起应该和英怜今日的反常,聪明如他,已在心中有了几分琢磨。
眼前的女子如此熟悉,如此巧合地与他撞上。他想,便是他想的人,若不是如此,就算他祝英齐再有君子之风,也不会如此相护。
这一切按照祝英怜所想,默默发展,尽在掌握。
而另一边一个不稳定的因素也正默默来到。
白衣公子持着宝弓,身后跟着一位侍从,从容地人群中游走,一张桀骜冷峻的脸,分外的招蜂引蝶。
他也正缓缓地向赛场赶去。
梁祝之横刀夺爱 灯谜赛上现奇人
“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蕳兮。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汙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溱与洧,浏其清矣。士与女,殷其盈矣。女曰:观乎?士曰:既且。且往观乎!洧之外,洵汙且乐。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勺药。”
悠扬清婉的歌声传来,唱出了花灯谜赛的盛大繁华,一个个才子佳人的美事一一浮现在众人脑海。
小姐们听着歌声一点一点羞红了脸,顾盼生嫣,情不自禁的悄悄地在人群中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蓝衣公子迎风而立,长发轻扬,他就像诗歌中说的那般,有匪君子,如切如磋。他站在人群中便是卓尔不凡,鹤立鸡群。
黄良玉抬眼看他,听着忽远忽近的歌声,神情迷离。
歌声由远及近,红纱轻起,一个个粉衣的伶人轻灵跃出,长袖轻挥,柔弱无骨。而裙琚翩飞中,远远的一众仕子门客单手执竹卷,款款而来,个个衣冠周正,形貌有体,迎面便是浩然之正气。
他们眉目含笑,轻轻吟唱,“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蕳兮……”
歌声齐整中,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让人打心底的觉得舒服。而仕子们统一的衣冠,奇华的动作,和读书人特有的浩然正气,看得叫人赏心悦目。
歌声轻扬,和谐而又悦耳,可一声音唐突插入,深深地撕开了这和谐的歌声。
“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是以有誉处兮。
裳裳者华,芸其黄矣。我觏之子,维其有章矣。维其有章矣,是以有庆矣。
裳裳者华,或黄或白。我觏之子,乘其四骆。乘其四骆,六辔沃若。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维其有之,是以似之。”
一个长发披肩的玄衣男子大大咧咧的从人群中走出,赤跣而舞,形骸放浪,若当世狂生,丝毫不将孔孟周礼放在眼中。
他放荡地哈哈大笑,肆无忌惮地挤了那群仕子之中,仰天长歌起来,唱的还是那首《裳裳者华》,“裳裳者华,其叶湑兮。我觏之子,我心写兮。我心写兮……”
他在台上唱得痛快,台下的公子却一个也不痛快。虽说那玄衣公子唱的歌,是在夸赞他们,可这种自甘下贱,和庶族仕子混在一起的行为,自小深受礼仪之教的他们却无法赞同。
玄衣公子可不会在乎他们的看法,一看便知他是个不受世人眼光局限的狂生,求的也只是自己心里痛快便好,其他人与他有何关系?
而玄衣公子的闯入,就那群仕子不由地停下了歌唱,个个东张西望,手足无措。
他们是祝家的门客,虽说是读书人,但因为是庶族,在这个以九品中正制选拔人才的朝代,是无法做官的。他们学成之后,大多只好投身大家族之中,做他们的门客来维持生计。这说好听了是门客,但说白了就和仆人差不多,除非深得主人宠爱,不然,他们是没有地位的。
当众献唱无疑是贫贱之业,他们做不要紧,而这位玄衣公子,一身华衣锦服,明显出身于大家族,却和他们这些贫贱子混在一起,如何能叫他们不惶恐?
仕子们停了歌唱,而玄衣公子明显还是不尽兴,仍在那边手舞足蹈地歌唱,一点也不拘于世俗礼教,看得一众公子直皱眉头。
“这位公子!这位公子啊!请您下去,快请您下去啊!”一个肉滚滚的圆球跑了过来,这远远的看过去啊,就像一座肉山长了两条粗短的腿,滑稽得很,“公子!您身份高贵,怎可献歌!”
这胖子正是被祝英怜吩俯管事的管家刘福满,出了这么一档子麻烦事,让他急得满头大汗,他混到这个位子也不容易。虽说他父亲刘伯是祝家大管家,可刘伯从不帮刘福满,全靠刘福满自己在祝家打拼,祝家人个个要的都是有真材实料的人,九小姐手下更是如此。
今个万事俱备,他做的面面俱到,本以为很快可以因这一次的功劳升迁。
谁知,关键时刻,却出了乱子,而眼前这尊大神,他动不得,赶不得,毫无办法,只好亲自上阵来劝阻。
他用那肉肠一样的肥手一边拽着玄衣公子,一边口不言择地劝他,望他可以回头是岸,“公子啊!您身份高贵,怎么可以当众献唱呢……”
刘福满一念叨就没完没了,揪着那公子就差没涕泪纵横,潸然泪下了。唧唧歪歪的,听得那公子十分不耐地甩手推开了刘福满。
常人若是被这么退一下,准是要后退好几步,可刘福满是个特胖的胖子,没啥特别长于别人的优点,但就是特别的重。
那公子退的一下,压根对他没啥影响,又开始像个没事人一样,一边拽着那公子,一边自以为地好言相劝,“公子,您快点下去吧,这与您的身份不符……”
耳边一只苍蝇嗡嗡的直叫,那公子实在是忍不了,横飞出一脚踹飞了刘福满,才接着纵情高歌。
刘福满则像个球一般滚去了一边,那滑稽的场面,让那边看着的黄良玉不由地失声地笑了出来,“这可真有意思!想不到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奇人!”
而边上的祝英齐勾了勾唇角,微笑不语,但看向黄良玉目光变得越来越发灼热。
若说之前,祝英齐只是猜测,对黄良玉的身份也不过有八分把握。而现下,见到刘福满这位九妹手下的得力干将,早就全明白了。心里对自己这两位妹妹又是感激,又是深感无奈。
而那厢的玄衣公子心中很是郁闷,他不过唱个歌,唱到一半却惹出一个如此烦人的苍蝇。看着因为太胖,所以十分困难地从地上爬起的大肥球,毫不留情地又赏了他一脚,见他滚得远远,才放心地又唱起了那首《裳裳者华》。
谁知……
“五少爷在这!大家快抓住他!”
“老爷有令!请五少爷回府!”
“五少爷!请随属下回去!”
“老爷下令!无论如何带回五少爷!”
一个个身着劲装的侍卫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凶神恶煞,看见那玄衣公子一个眼睛发亮,扑过来大喊。
那领头的黑衣侍卫还算给玄衣公子点面子,拱了拱手,道,“五少爷离家多日,老爷甚是想念!派属下等人带少爷归家。请少爷不要与我等为难,请尽快归家。”
“请少爷回家!”那群侍卫一个个抱拳而立,气势汹汹地开口。
“回家啊,好啊,好啊!我跟你们回去,回去……”玄衣公子打着马虎眼,讪讪一笑,看见一边好不容易起身回来的刘福满,竟灵光一闪。
“那,请公子……”那侍卫还未说完,便看见玄衣公子纵身一跃,一个转身便闪到了刘福满那个胖子的身后,对准他的屁股横出一脚,把刘福满一脚踹向了他们。
一个巨物从天而降,砸得众侍卫七零八落,手足无措。
而玄衣公子从容地回了那只作恶多端的腿,得意洋洋地开口,“回家?回什么家?本公子还没玩够呢。嘿!嘿!你们跟我玩?还嫩着呢。”
他冲着领头的侍卫做了个鬼脸,而后飘飘然地起身离开现场,一边离开,还一边嘟囔着,“真是一群粗人,唱个歌都不安生。”
这玄衣公子边走边离开的时候,还十分嚣张地又唱起了歌,这回唱的不是《裳裳者华》,而是……
“隰有苌楚,猗傩其枝。夭之沃沃,乐子之无知。
隰有苌楚,猗傩其华。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家。
隰有苌楚,猗傩其实。夭之沃沃,乐子之无室。”
这唱得那领头的侍卫黑了脸,显然他听过这诗,并知道其意思。
“五少爷!!!”
那群侍卫来的匆匆,去的也匆匆,很快便一个个起身去追那玄衣公子,而刘福满在仆人的搀扶之下起身,尴尬地咳了咳,马上又若无其事的主持大局。
“点百灯,请灯王。”
刚才那事终归是无伤大雅的小事,虽说那公子的行为惊世骇俗。不过狂生,大家虽少见,但都也见过,并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众人的心思还是在这花灯会上。
一个个妙龄少女轻挽长袖,动作优美地点上花灯中的花烛,轻抱起花灯,扭腰旋转起来,衣裙飞扬起落,一朵朵灿烂之极的鲜花便绽放在了这大大的广场之上。
仕子们重新唱起歌来,在清扬的歌声中,一群穿着相同的世家公子,拥着一位贵族男子,款款而来。
那男子一身绛紫色华服,头系紫霞长丝带,形貌昳丽,神色肃然。他手捧一盏金架雕花刻玉花灯,行走从容自若,气度不凡,一步又一步地走上了高台。
“咦,这是陈家大哥,他不是最厌这些喧闹的场面了吗?”黄良玉看着那身穿绛紫色华服的男子,不解地皱了皱眉头。
“姑娘不知道吗?”祝英齐轻笑一声,“陈公子是上一届花灯比赛的胜利者,他在上一届夺下了金架花灯王,送给了赵家小姐,赵月明。因此而成就良缘。赵小姐在上届夺了琴魁,获得了玉雕琴。两人因花灯会而结缘,因金架灯王和玉雕琴成就美事,因而大家和他们都认为,金玉促良缘,金架灯王与玉雕琴通灵,可成姻缘。为了感谢花灯会,今年定亲的陈公子和赵小姐便来帮花灯会主持事宜。”
“金玉促良缘。子姝,明白了……”黄良玉恍惚了一下,下意识的去摸系在腰间的荷包,那荷包鼓鼓的,里面放的正是那玉雕琴。
祝英齐时刻注意着黄良玉的举动,见她这个举动,脑中灵光一闪,不由地望向台上主持的阵公子,仿佛看见,一张细密无漏的大网扑来,将他和黄良玉罩住。
若是他没猜错,今年夺了琴魁的女子,必定是眼前的黄良玉。
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文昭(英怜的字),真是好算计。
他记得三年前他离开之时,陈公子便已心慕赵小姐。他也曾听小妹祝英台说过,赵小姐对陈公子颇有好感。
不过陈公子却秉持着君子之礼,不敢告知心意,也怕遭拒,只将心思默默藏于心底,不敢言。而赵小姐身为女子,又岂能先男子一步,表明心意。
于是乎,这两人的事儿,便这样沉淀了下来。分明是互相喜欢却互不知心意。本来以这两人的性子,这只怕会错过。
而今,居然阴差阳错成就美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不然陈公子是绝不会做送花灯这种事情来表明心迹,因为在他眼中这不符君子之风。
而在他们成就美事之后,便传出了金玉良缘之说。而偏偏赵小姐就是那一届的琴魁,陈公子偏偏便是那届灯谜比赛的胜利者。为了什么?那金玉良缘之说定是有人刻意造谣!
而今年偏偏请了陈公子与赵小姐,想必为的就是让人们提起那金玉良缘之说,让黄良王听见。而黄良玉偏偏此届夺了琴魁,而他又偏偏撞坏了她的花灯,这不就是要他去夺这花灯王赔于黄良玉,以全那金玉良缘之说,成就美事。
想必黄良玉没有花灯也会得到花灯,想必他没有撞坏黄良玉的花灯,到最后他还是会撞坏她的花灯。
祝英齐的眼眸越发深了,他不由勾唇笑了笑,他似乎可以看见祝英怜风轻云淡,智珠在握的模样。
九妹啊,你当真是蓄谋已久,可惜心太急,叫八哥给看出来了!放心吧,八哥绝不会辜负你的好意。
可想着他又有点无奈,看出来又如何,想必英连早猜到她会看出来了。若是他想得到黄良玉的心,还不是得依计行事。
而场上陈公子轻巧地宣布了花灯比赛的开始,他身后的帷幕拉开,一盏盏花灯高挂台上,台底系着一张张锦布,“以一刻为限,先答出面前五个花灯谜的五位公子入选。现在,请有有意夺灯王的公子们上台。”
终于,花灯谜比赛开始了。
梁祝之横刀夺爱 少年狂
这上虞的花灯会一向繁华,灯火通明中,一位位身着锦衣华服的公子纷纷上台,随之台上提灯的伶人,每五个围住了一位公子,将手上的花灯高举,要将那灯座底上挂的灯谜一一呈现于公子的眼前,要他做答。
这些伶人个个清秀貌美,姿态优美,罗衣云裙看的叫人心痒痒的。这便是世家骨子里的纸金迷醉。
而姑娘们的注意力大的不在台上的公子上,个个纷纷望向了台上的花灯王,面露艳羨。
那花灯王算是她们在花灯会上见过最美的花灯,没有之一。
上边雕刻的貌美佳人出神入化,上边画的鸟语花香,也栩栩如生。更别说上面镶的温香软玉,个个价值不菲。雕细琢好似不是凡物。
这花灯太过惊艳,就是连黄良玉这样的名门淑女也无法例外,看得移不开眼。
祝英齐顺着黄良玉的目光望去,那盏金架花灯王映入眼帘,他的眼眸忽明忽暗,意味不清,“喜欢它吗?”
他突然的开口提问,叫她愣了愣,意识到他是在说那盏花灯王,她心猛的突然跳了一下,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情不自禁地开了口,“我喜欢,非常喜欢。”
他的眼睛一亮,带着几分试探,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我,帮你取来如何?”
“这,怎可劳驾公子?”她心中暗暗竟莫名的欢喜起来,口上却不由地说了拒绝的话。
“没有什么劳驾不劳驾的,你喜欢便好。若是觉得不妥,就当我是在赔姑娘你的花灯!”他的唇角难得的扬起了一个极大的弧度,笑得极为灿烂。心底是也不去的激动,不等黄良玉回答便要上台去。
劳驾,劳驾,这一词虽说是拒绝,但由心底却还是愿意的。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头一次接受自己这般明显关于情意的好意。
为你取灯王,意思便不正是想与你结金玉良缘。
想着,祝英齐不由地加快脚步,一身蓝衣翩翩,竟失了平日的君子之风,堂堂祝八公子三年闯南闯北,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现如今竟像个毛头小子,急急躁躁的。若按照现代的年龄算,他还真是个毛头小子,可按古代算,他已成人。
蓝衣公子的翩然上台,却如一个小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中,荡起了一层层波纹。
虽说祝英齐戴着面具,大家也不知他就是那位才名远播的祝八公子,可那一身的气度却是怎么掩也掩不住的。方才,他在台下的时候,就有好些小姐在偷偷观望了。他一上台,在边上那群戴面具也知道是歪瓜裂枣,纨绔子弟的衬托之下,分外的气宇轩昂,卓尔不凡,叫人直往他身上看。
黄良玉看着四周的小姐纷纷望向蓝衣公子,心中竟有些愤愤不平,一向温婉如玉的她竟有了些小性子,咬了咬朱唇,有点气闷地看着蓝衣公子的背影。
祝英齐似有所感,回过头一看,见黄良玉望着他,心中一暖,不由地报之一笑。
“公子,请作答。”五个粉衣伶人将他团团围住,一个个巧笑嫣然,手提花灯,姿态优雅,手上各一盏灯,共五个人,五盏灯,五张谜。
花灯底下的谜布随风飘扬,而蓝衣公子却依然面色从容,笑得云淡风轻,抬眸扫了几眼,便是心中有了数,不紧不慢的开口,“若是在下没有猜错,便是这五个字吧。”
伶人们有些讶异地面面相望了几眼,一个个面露置疑之色。答的快的,她们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如此之快的,叫人心生疑惑。左右她们也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也不敢多言。
带头那个只好笑着迎上去,她想着答的那么快,想必不会对。不对,那些公子哥又定会闹出什么麻烦,她们必定少了不了一顿打骂,早晚都是一顿打,还不如早打算了,“那,奴婢请公子作答。”
“刀是木匠的木字,告知的告字,听闻的听字,口舌的舌字,君子的君字。姑娘以为如何?”清润的嗓音宛如细流,无声动人。
这一下震惊了所有的伶人,这蓝衣公子所说的,竟是分毫不差。
“公子大才,只是其他公子还未作答完毕,请公子上坐,稍等片刻。”震惊是震惊,她们也是记着正事的,妥善作了安排。
这一刻钟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不多时便选出了另外四位公子。那几个一个个也看上去似模似样的,就是不如边上的祝英齐,和他一比,便是天壤之别。不过,祝英齐身为这上虞一带领头的才子,和他相比,确实有些苛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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