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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之横刀夺爱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水仙BDL
陈公子说来呢,性子也是古板,中规中距地又宣布了第二轮比试的开始,“五位公子即从众人中脱颖而出,想必也是才华横溢,在下手中有六张谜题,在下每次出一题请五位公子答谜,最后答对最多者,则是灯王获得者,若无异议,灯谜赛……”
“且慢,在下有异议!”
突然传出来的一声反话,吸引了众人眼球。
陈公子压了压心中的不满,皱眉往台下一看。
那是个一身白衣的少年郎,银冠玉带,一看便知出身不凡。立在人群中,宛若鹤立鸡群。风光霁月根本不是旁人可以比拟,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毫不忌惮,径自潇洒的飞上台来。
少年来得气势汹汹,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唇角勾起一个锋利的弧度,姿态傲慢无礼,咄咄逼人,“那位身穿藕色衣服的公子,你可以为在下解惑吗?方才那伶人给你的纸条,是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笑得好像来自地狱的恶魔,那般毫不留情的冷酷,让那位好不容易入选的藕衣公子,竟胆寒地后退了几步。
他的语调温柔,好似呢喃,“在下,当真是好奇的紧啊!”
静,极静。白衣少年的话音落地,喧闹的场面便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人们一个个凝肃了脸,目光如灼热的火焰,一直燃到那位藕衣公子身上。
安静了不过片刻,人们又开始交头接耳。
豆大的汗水从藕衣公子的脸上划落,人们异样的目光,叫他分外难堪,“哪,哪有什么东西!你休得枉冤好人!”
那藕衣公强作镇定地伸出了双手,展示给众人看,确乎没有任何东西。
陈公子心底明白,有好一会时间了,那藕衣公子真有作弊用的字条,也早就转移到别处。可他素来与祝家人交好,自是要兜着,毕竟在祝家庄的地盘出了这般事,对祝家庄的信誉也有极大的影响。
现下,他为了祝家庄的声名,也只好糊弄过去了,“夜里看东西模糊,公子想必是看错了。”
若是一般的世家子弟,听他那么说,便闻琴知雅意,必定会应和他的话,毕竟得罪祝家庄不是个好选择。
“就说么!不要冤枉好人!”那藕衣公子听出了陈公子的弦外之意,知道陈公子是想息事宁人,现下有了底气,满脸的小人得志。
“哦!是吗?”少年郎却不似陈公子所想,顺台阶下了,他一双凤眸上挑,幽冷的寒光尽数浮现,面上仍勾唇笑得灿烂,叫人头皮发麻。
那藕衣公子不由地心虚起来,颇为胆颤心惊。
陈公子没有想到这人如此狂妄,竟还敢针锋相对,他毕竟还只是个入世未深的世家公子,没有他父辈的老练,竟还开口准备维护,“公子……”
未等他开口,那少年郎便是先下手为强了,冷然狠戾的眼眸越反暗沉起来,低低唤了一声,“马统!”
一道黑影极速闪过,直直扑向那个藕衣公子。马统方才看得仔细,知道那藕衣公子方才是将东西偷放进了荷包,三两下扯下荷包,行走至马文才身也,单跪献上。
马文才从善如流地接过荷包,随手一扯,将藏在里面的布条取出,细细看了几眼。他还是晓得分寸的,并没有将内容在大厅广众之下读出。之前,不依不饶,不过是为了引起祝家注意。而且之前所做之事,他完全可以推到自己年少,古道热肠,路见不平,自要拔刀相助,并且此前之事对祝家这个百年豪强来说,无伤大雅。祝家只需用几个手段,又会让那些庶族再次服贴,而仕族交往,根本不存问题,只有那些因为弱小而不安的庶族才会闹事。
弱小是错,弱小却不安生,在马文才眼里更是错。
可他若当场读出,可明摆是在羞辱祝家,到时候祝家必定视他为敌!
马文才自小被马太守这个老狐狸灌了不少曲曲直直,而且出身一向高人一等,自然看的比陈公子深远。当下便将那布条交给了面色铁青的陈公子,虽然心中的曲曲弯弯那么多,可面上还是装做一副侠肝义胆的样子,“陈公子,可莫要被他欺骗!这便是铁证如山!”
这厢陈公子被马文才这愣头小子(装的)气得不轻,而那厢赛场的一处暗房,一位妙人儿可听得清楚,看得清楚,不由嫣然失笑,“青衣,叫刘福满去告诉陈家哥哥,要……然后……”
她招了招手,叫青衣过来低了头,便附耳吩俯了什么,却不得而知。
青衣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马上出去叫刘福满,毕竟以她和小姐女儿身的身份不适合出去,主持大局的话刘福满的身份又不够,只好让他代为传话给唯一可以主持大局,充当门面的陈公子。在祝英怜身边上呆久了,这些个道理,青衣早已了然如心。
见青衣离开,祝英怜也不由地轻叹,陈大哥在这里也是个拔尖的人,可这少年郎玩心眼竟却比陈大哥这个年长者还要溜。陈大哥现下有些骑虎难下了,想来也定是还以为这少年是那家爱行侠仗义的小子,还抱有侥幸心理,可现在,必须当机立断。
若那少年郎真心是侠肝义胆,那就不会叫手下人趁人不备,强行夺物了!更何况在上午文比上,她遇见过他,几番交手,自是明白这少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说起来他装得太好,若不是她活了两辈子,极善洞察人心,想必也会被他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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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祝之横刀夺爱 谁家少年曾白衣
“陈公子,可莫要被他欺骗!这便是铁证如山!”少年郎面色凝肃,一副热心肠的模样叫陈公子有苦说不出。
现在情况已经很糟了,可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藕衣公子明显是猪队友。
“陈公子!不要被他骗了!这字条一定是他的那个贱仆放进去污蔑我的!”藕衣公子自作聪明地大喊大叫,他现在底气十足,知道陈公子偏向他,他尾巴都快上天了!
“你……”陈公子当真被气到了,指着那藕衣公子,半天讷讷不语。
“啍,蠢货!”听到那藕衣公子胡言乱语,马统不由轻蔑地哼了声,眼中暗光一闪。
这蠢货居然骂他贱仆,他马统除了公子,谁配骂他!若不是在大厅广众之下,他真想……
而边上的马文才眸色不变,神态自若,“哦?我与你素不相识,我为何要平白无故冤枉你!公子还是早早认了吧!不要自误!”
“哼!你才是要早早承认你冤枉了本少爷,本少爷可是孙家的四少爷!我警告你不要自误!”这藕衣公子扯虎皮扯惯了,孙家是个不错的家族,可比起祝家庄,便是蝼蚁与巨象之别,更别说和身为太守独子,向来横行霸道的马文才比了。他还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样的铁板!现下还嚣张地开口,“至于你为何污蔑于我,当然是为了求财!本少爷给你就是!”
边上的陈公子现在心里已经恨不得揍藕衣公子一通了!这白衣少年还用求财?身上的衣服便值一户四口之家好吃好喝过上一年,更别提他用来束发的银冠了!
“求财?我家公子还用求财?”马统像是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般,满脸讥讽,“这位公子莫非是眼瞎?我家公子身上一个玉佩就比你整个人值钱!不对!你这人分文不值,连我这贱仆也比不上!”
此言一出,叫台上众人一个个哄笑不已,而那藕衣公子站在那上面,满脸遍红,骂道,“该死!不许笑!不许笑!全给我闭嘴!”
可谁听呢?台上家世比他高的多了去,那厢几个华服公子更是开口讥讽,“说不过人,就拿我们出气!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贱仆都不如。”
“你……”藕衣公子气得快要晕过去,这厢马统的主子马文才还火上浇油。
“马统!身为我的随从怎么可以如此粗俗,这种贱民不如的败类,以后离他远一点!”马文才皱了皱训斥得马统唯唯诺诺,气得那藕衣公子险些吐血。
“陈公子,在下管教不严,还望见谅。”马文才心里毫无诚意地道了歉,开口还是装模作样,“这位公子在场作弊,一是对祝家不诚,二是于其他公子不公。于情于理,应当严惩,请陈公子严惩于他。”
“这……”陈公子皱了眉,若他真严惩于藕衣公子,便是承认祝家管教不严,家风不谨,声誉大失。若不惩,那便是祝家当众纵恶为凶,这样以后花灯会上,人人都不会把规矩当回事,人人作弊。
“陈公子,在下提议,将他赶出花灯会,告知以众!”马文才冷声威逼。
骑虎难下!当真是骑虎难下!陈公子面色铁青地看了边上从容不迫的马文才一眼,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公子真是好心计!”
他就算再不济,现在也全看出来了,更别说他本是陈家的嫡长子,继承人,有过父辈多少经验的倾注,这小小的少年可一点也不简单!从开始这就是个针对他的阳谋!光明正大,却叫人防不胜防。
“陈公子,九小……公子叫我传话,要你……”刘福满一路急匆匆赶来,总算赶上,来的不早不晚,刚刚好。
陈公子眼眸一亮,立马叫刘胖子过来,和马文才先说了有要事去处理的客套话。
陈公子退到一边听了话,马上明白了,微微一笑,了然于心。
“小公子,久等了!”陈公子从容地拱了拱手,转身回来。
“不久等,不知陈公子如何处理此人?”马文才又抛出这题为难。
“自是要严惩,不仅按小公子你说的办,还要更加严惩,祝家对此一向痛恨,绝不姑息!”陈公子竟换了个人似的,立马下了决定,“来人!将这孙四少爷乱棍打出去,往后祝家与孙家,陈家与孙家,绝不往来!”
此话一出,那孙四少,脸色惨白,竟是吓晕了过去,就算如此,祝家人也没放过。
“在此,陈某代祝家九公子向这位小公子道谢,多亏了您找出了这个贼人,不然祝家一世清誉尽毁。祝九公子叫在下转告于公子,谢谢公子的鼎力相助,他日您若是有事,他祝九公子也定会拔刀相助。祝家,对此的事绝不姑息。”陈公子这一套话说的滴水不漏,既表明了祝家的态度,还与那藕衣公子撇请了关系,让人更加信任祝家。反倒叫祝家的好名声更是更上一层楼。
马文才耐人寻味地扬扬了唇角,这陈公子的变化真是大!简直是之前判若两人,定是有人暗中指点,这祝九公子的能耐,当真是大呀!
不过他也没必要拆台,当下应道,“祝家果然是大世家。”
陈公子笑笑不语,心里明白。听了祝英怜一席话他大有长进。方才那种场合,他决不能执着于对事件真假的定断,而是要如何让祝家脱身,别人要的其实不过是个态度。
是个祝家绝不与人同流合污的态度!
不过是一介区区少年郎,却心思沉重,看似年少张狂,实则步步为营。叫人看不清,琢磨不透。
白衣翩飞之中,祝英怜突然想起了后世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看那台上少年肆意张扬的模样,不由地眸色微动,当真是年少轻狂,当真是少年郎!
她缄默地转过身,杜甫的《饮中八仙歌》在耳旁轻荡,‘宗之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她听着,莞尔一笑,却将纱帘放下。还是不看不想的好,那样的鲜活明朗,像她这种注定没有年少轻狂机会的人,是会被灼伤的。
但她不会去羨慕,不会去嫉妒。因为曾经,她也有一种温暖,专属于她。很温柔,不会灼伤她……
姐姐……小昭过得很好,你放心……
白衣少年似有所感的望了望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谁家少年曾白衣,谁家白衣也少年。你这般轻狂才算年少,不似我暗藏锋芒……
――台上
马文才似有所感地向四周望了望,奇怪,明明觉得有人在看他,可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呢?
马文才找不到祝英怜那是必然的。祝英怜所在的房间是个暗房,只有里面的人可以看见外面的人,外面的人想看见里面的人,是不可能的。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么公子请下台吧,我们要开始比赛了。”陈公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他是真心不喜欢这个专给他找麻烦的马文才。
可谁知,马文才挑了挑眉毛,一双好看的丹凤眼微微一眯,脸上还挂着虚假的笑,完全不配合,“我为何要下去?”
陈公子现在就已经看明白他的真面目了,这就是一匹大尾巴狼,根本不是什么毛头小子,开口也没有刚才那么客气了,“公子你不是猜谜者,自是要下台去。”
“哦?”马文才似笑非笑地看了陈公子眼,态度轻慢,很是嚣张,“方才你不是说祝九公子会衔环以报么?怎么现在我想在这台上坐会也不行。”
他的神态漫不经心,语调不紧不慢,叫人气短。
“当然可以,公子你想做多久就做多久吧。”陈公子气愤地甩甩袖,让一旁看着的祝英齐不由得摇头叹了叹,小陈他还是沉不住气啊。
许是被这么气着气着,给气习惯了。陈公子不过一会儿就恢复了原状,淡定自若地宣布了比赛的开始,“在下为此前发生的事向诸位入选者道个歉,至此,比赛正式开始。”
“陈公子何须多礼,此事你知我知,并非祝家之过,更不是陈公子之过。而且我们这些大家族,哪个家里没有一些吃里扒外的白眼狼?”绿衣公子笑了笑并不介意,反倒一副洒脱的样子。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
只有祝英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这位白衣少年郎,并未上前安抚。细细看了眼马文才的衣装着饰,更加觉得他不简单。
察觉到祝英齐的目光,马文才挑衅地扬了扬唇角,眼眸里暗光一闪。竟给了祝英齐一种浓厚的危险感。
这人,绝不是陈公子可以应付得了的。
马文才笑得肆无忌惮,那挑衅的意味颇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
莫名,祝英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他知道马文才这般不知天高地厚,不服输的狂妄小子,迟早会碰壁。他也知道马文才迟早有一天会失去这份张狂,变得更加的通透。
你若问他为何知道,因为三年前的他也是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谁家少年曾白衣,谁家白衣也少年。
不由地,他竟也回了马文才一个微笑,却是安静而平和。这小子可比当初的他,狡猾多了。不过现在他已经三年打磨,今非昔比。
虽说这小子会造成一些影响,但也无伤大雅。
而马文才见他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由地眸色深了深,敛了笑。心中又有了算计。




梁祝之横刀夺爱 有匪君子,温文尔雅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花灯谜赛经过这一闹腾反倒愈加生气。
陈公子到底是陈家的继承人,对分寸的捏拿自有一番定论,见台下的人们再次热闹,便也不再和人寒暄,来撇清祝家。
物极必反,这个道理他是十分通透的。现在停下才是最好的时候,他若再一味的和人寒暄以撇清祝家,那岂不是会有点心虚的味道?现下,他表现得越发坦然,才越能得到人们的信任。
虽然危机过去了,但他还是不敢掉以轻心。他用余光扫了一眼在边上安然坐着的马文才,心中越发沉重,这个心机深重的少年让他极为不安。他总觉得这个白衣少年定又会闹出什么坏事来。
他就是个灾星。陈公子极果断地给马文才贴上了‘灾星’这坏名头。
而事实证明,陈公子还真没有冤枉这马文才。他就是来捣乱的。
“在下十分感谢大家的信任。现在,在下宣布花灯谜赛正式开始。”陈公子客气地拱了拱手,含笑着说道。举止间尽是大家族的贵气。
“祝家数十年如一日,诚心待人,陈公子一向以礼待人,有君子之风。在下等岂敢劳驾公子!请陈公子出题,在下洗耳恭听。”绿衣公子显然是个聪明人,晓得分寸进退,这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还捧了捧祝家和陈公子,并帮祝家立了个名誉牌,也是个人物,虽然还有许不足,但还是叫陈公子对他高看一眼。
“不知兄台是哪里人士?”果不其然,陈公子竟开口问了他的出身。显然很看好他。
而绿衣公子强压下激动,在其他公子忌妒的目光之中说出了自己的家世,“在下是上虞李家二子,李端。”
李家是个小家族,比不上方才那作弊孙四少的孙家,与身为上虞三大家之一陈家比更是比不上。
上虞三大家便是祝家,陈家,黄家,其中以祝家为首。三家同盟,共进退。
“可是前年新搬过来的那个李家?嗯,我记下了。来日在下上门拜访,希望兄台不要将在下拒之门外。”陈公子的容色不变,思索片刻便开口。
“陈公子见外了!”李端这话说得漂亮,宠辱不惊,还和陈公子拉近了关系,暗示陈公子不是外人。
陈公子自是明白这些曲曲弯弯的,但这便是世家交往的潜规则,笑了笑,也不多说,而是正式宣布了开始,“出谜!”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卷锦布从高处落下被人展开,露出上面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第一谜。”陈公子微微扬起唇角,“陶令最怜伊,山径细栽培。群芳冷落后,独自殿东篱。”
此谜一出,不过片刻,众人便是便都是露出了笑容。而祝英齐和马文才也早已了然于心,只不过不屑回答。马文才不在乎输赢,而对祝英齐而言为了赢,不择手段,有失君子之风。失一谜,对他无伤大雅。
“这是一物,乃五柳先生之爱,秋菊也。”李端先人一步开口,陶令指的是五柳先生陶渊明,先生平生爱菊,曾写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而陈公子十分敬佩陶渊明,出此谜也不怪。
“嗯,对!”陈公子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即开口,“第二谜。”
又是一条锦布放下。上书‘一曲离亭涕泪零’。
“此谜,打一古书名。”见众人百思不得其解,陈公子笑着提点了一句。
“此谜之底,为《楚辞》。”陈公子的话音未落,便是又一声音插了进来。
闻声,众人不由得望去,他们还是没有一点头绪,不想竟已有人答出。
灯火阑珊之处,蓝衣公子翩然而立,朦胧的灯光映入他墨玉似的瞳孔,便化做柔和而有力的暗流,静静流转在其间。他芝兰玉树,好似古之君子,彬彬有礼。
他轻扬起唇角,双眸明亮,“陈公子,不知在下说的对不对?”
温玉公子世无双……他一出,满堂失色。
“果然,不简单。”白衣少年轻轻扬了扬唇角,一双凤眸中尽是兴味。
飒飒蓝衣入眼,陈公子却露出了种果然如此的神色,唇角衔笑,那平常保持的年少老成的样子,终究在一瞬间消逝,显出几分青年的生气。
祝英齐瞧见陈公子陈恒的神色,便了然于心。看来,是知道他已经回来了。心里却仍感到有点无奈,看来,现在是谁都知道,就只有他和黄良玉什么都不知道。
这还真是九妹的作风呢,瞒天过海。
“妙!妙!妙!公子天纵之才,答对了!”陈恒一向是古板而矜持的儒家贵公子,少有如此夸奖人的时候。此番如此大肆夸奖,竟让人们越发觉得祝英齐不凡。
这便是祝英怜的其中一步布置,造势。
陈恒这般行径,深知他作风的祝英齐唇角不由地抽了抽,深深恶寒了一把。别人说这句话祝英齐不会觉得有什么,但如果是陈恒……真浮夸!
其实连陈恒自己也觉得不自在,僵硬地说完了几句赞美的话,忙说起了第三谜,“第三谜落!”
“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锦布落,陈恒的声音也缓缓响起,他是稳坐鱼台,自是不急,“打一节气!”
这谜对祝英齐来说,并没有太难,不过片刻便有了答案,正欲开口,谁知被人抢先了一步。
“谜底是立春。”冷冷清清的声音带着特有的轻狂桀骜,那般蛮横唐突地在场中响起。
祝英齐怔了怔,凝眸看去。那高坐在台下的白衣少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双手抱臂护胸,下巴矝贵地扬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一双好似寒冰的凤眸俯视般望着众人,写满了孤傲不羁,轻蔑漠然。
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少年不紧不慢地侧过脸,唇角轻扬,勾勒出一个满是恶意的弧度。
祝英齐敛了敛笑,垂下眼眸。这人,怕是盯上他了!
“陈公子!不知在下说的,可对!”分明是疑问句,到了马文才的口中,却成了肯定。他一向自信到自傲,对自己的能力从不怀疑。
“这……自是对了,可……”陈恒现在又开始蹙眉气愤了,这人果然是个灾星,“可公子你并非是参赛者,不可答题!不然,便是乱了规矩!”
这谜底都被人说穿了,这叫比赛怎么进行!
偏偏马文才还一点也不在意,“对了便好!”
“你……你……”陈恒也是无言以对,半天也说不出一句活。
“陈公子何必忧心?”马文才悠闲地欣赏了一把陈恒的表情,才意味深长地开了口,“不是参赛者,就变成参赛者,不就可以了么?”
此言一出,惊得陈恒当场便匆匆开口,失了风度,“不可!”
“怎么不可?”马文才戏谑开口,眼底却是划过一丝算计。
“不可便是不可,在下如此,便与他人不公!在下恕难从命,就算公子你有恩于祝家,陈恒也不会答应!”陈恒自是不能答应,若是答应了,方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大公无私的表现可就泡汤,连带着陈家也会无辜受牵挂。可又怕马文才挟恩以报,不由又添上了一句。
“在下方才未赶上入选赛,十分遗憾。所以想让陈公子让在下再比一次,在下若在半刻不到的时间答出五题,便请陈公子让在下参赛,想不到陈公子大公无私至此,在下也只好不勉强了!”马文才一脸无辜遗憾地说完此话,便兴趣溢然地看陈恒的反应,见这位的脸色变了又变,心情是越发好了。这种古板的贵公子就是好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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