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万山一
而直到廖星燃和黎清扬走出去好远,赵一天才在心里对着自己又讲了一遍:廖星燃惹不得,跟他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惹不得。
回去的路上,黎清扬突然问廖星燃,“就全完了?”
廖星燃:“你说什么全完了?”
黎清扬:“一笔勾销?全没事儿了?”
廖星燃:“不然呢?只要他不继续在学校里找人麻烦,就没事儿了。”
黎清扬:“那他之前不是?孟原野不是都那样了?”
廖星燃:“哦,你说他之前学校里传的捅人的事儿啊?我都让林泽帮搞清楚了。他没捅人,但传着传着他就成了那个“凶手”了,又因为在学校是“小霸王”,不是他也成了他了。这事儿还挺复杂的,导致当时对这事儿有点儿耳闻的,都以为是他。其实吧,没什么意义了,你要想听,以后慢慢说。”
黎清扬话也不多,只回:“好吧,我还一直奇怪,就说你对孟原野的事怎么这么上心。我其实……一直不喜欢她。”
廖星燃又是那一面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几年,多少次,每次看到这样的廖星燃,黎清扬还是难觉着,面前的人陌生。
就听廖星燃又说:“可以说,赵一天唯一做得太过了的错事儿,就是这次把孟原野打进icu了。还是找了野门那片儿的小混子。但孟原野不是也算过来了。现在,她没什么大问题了,其他人,该赔钱的赔钱,该签字的签字。虽然,病危确实吓人。”
廖星燃说到这儿,沉默了片刻,又望着天上漏出的几颗星星呼出一口重气,“清扬,人一定得学会给别人留后路,不能把事儿做绝。就像是赵一天运气不好,这回碰上的是我。我有了他的把柄,但我不能因为这件事,就端了他家的饭碗,断了他家的活路。我也不能因为他把孟原野打进了icu,而今天一样把他打进icu。当然,我肯定,今天往后,他一定不会在学校里惹事生非了。”
黎清扬:“就这么肯定?”
廖星燃:“这么说,如果你爸一个人撑一个家 ,你会拿他的利益名声,去为自己一时的利益做赌注?”
黎清扬想都没想,“不会。不过,我没爸。”
廖星燃发觉做了不恰当的比喻,又道:“不该这样说。”
黎清扬立马一副无所谓的笑,“行了你。”
廖星燃:“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为什么对孟原野的事情上心吗?”
黎清扬:“对,我一直不理解。”
廖星燃:“因为那小丫头。”
黎清扬:“何寻?为什么是她?”
廖星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定,“你要不,带小丫头回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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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野 第二十七章
孟原野出院前一天,廖星燃来了医院一趟。他把何寻叫到楼道里,拿出之前乔育平给他的钱,递给何寻,“好。”
何寻盯着钱愣了几秒,转身回病房去了。一会儿拿着一个书包出来,从书包里掏出一张卡。也递给廖星燃,“孟原野一直让我把这个给你。”
那是一张银行卡,廖星燃只好又说,“钱是学校本来应该赔的,不是我的。”廖星燃顿了顿,“你可以不告诉孟原野,然后自己拿着。”
何寻不自觉捏了捏校服袖口,“但是她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骂我,她不让我总跟你们在一起。”
说话的时候,何寻拉书包拉链,刚拉开,手一滑,书包掉地上了。被她装在书包里的盒子掉出来,里面的东西都散了。
何寻慌了,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跑过去。本来东西都捡完了,结果廖星燃看见何寻捧起了一个什么东西,没动静了。
廖星燃看她许久没动静,就凑过去,发现小丫头又掉眼泪了,自己在那儿静悄悄的,也不出声。手上拿着的,是个透明色的玻璃工艺品,摔成两截了,廖星燃一时没看出来是什么。
他摘下书包,从书包最前面的小夹层掏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着剪刀,橡皮,胶带……又把手伸到何寻面前,“来,我帮你修好。”
何寻似乎没注意到廖星燃凑过来,他一开口,何寻本能后退了一下,这才犹豫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廖星燃。
东西拿在手里,廖星燃才看清,两截玻璃合在一起,是个敛了翅膀的天使。
他拿502胶在两截玻璃的横截面上涂,合上后又从缝隙里涂,就看胶水很快渗进去,之后看不出什么断裂的痕迹了,又摁了好一会儿。
把东西重新递给何寻,何寻脸又红了,大概是因为自己又哭脸红。
廖星燃已经知道何寻心思细腻又敏感,想来那小玩意对她来说意义重大。他现在已经对这丫头的眼泪不敏感了。因为他大概知道,她还是心里难过,又没处宣泄,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变成眼泪发泄出来。
前几次廖星燃还会安慰她,跟她说什么不要哭的话,但现在不会了,因为面对何寻这样的姑娘,再多的劝说都没有意义,倒不如顺其自然,什么都不说。
何寻仿佛有话要讲,眼睛少有地直视廖星燃,廖星燃也看着她。只见姑娘像是终于鼓足勇气一样,“星燃哥,我记着你对我的好,我能记着所有人对我的好!要是有一天,我能变成很厉害的人,我一定报答你们!”说完又蹭了一把眼,“我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哭了!”
廖星燃就看她越说情绪又越涌上来,嘴里说着不哭了不哭了,但又成了那个哭得最凶的。他终于被何寻这个内心矛盾的丫头逗笑了。
“何寻,你想不想回家?”
何寻愣在那里,“我,我能吗?我回哪个家?”
廖星燃从座椅上站起来,“让黎清扬带你回家好不好?你想回哪就回哪。”
何寻眨眨眼,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几步,转身逃也似的飞奔进病房了。廖星燃跟着进来,孟原野靠在那儿,刚自己把输液的针拔了。
何寻趴孟原野床上,使劲哭,一样听不出大动静,就肩膀一抖一抖的,孟原野没管她。
看见廖星燃进来,这才神色不善地盯着廖星燃说:“别以为你是三中人,我就怕你。等着,等老娘好全了,再跟你算账!”
廖星燃怀疑地看着孟原野,“大姐,你跟三中到底什么仇啊?还没出院呢,就想着恩将仇报?要不给你打两针,继续躺着得了。我又怎么你了?”
“你明明知道我妹爱哭,又欺负她!”孟原野道。
“她还是我妹呢!她爱哭我比你都清楚,你怎么当姐的?”廖星燃回。
“我还想问你呢?怎么就你妹了?你又怎么当哥的?”孟原野又道。
“黎清扬的妹就是我妹!”廖星燃不甘示弱。
“……”
何寻突然爬起来,嘟嘟囔囔,“你们……都知道了啊。”
廖星燃顿了顿,“对,我们都知道了。只有黎清扬不知道,你要不想让他知道,他就永远不知道。”
孟原野这时候忽然意味不明地看了廖星燃一眼,而廖星燃也同样意味不明地看向她。那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擦过,谁都没说话,却像是已然说了千万句。
“我妹就是我妹!别以为你们没让我死成,我就感谢你们还白搭个妹!你们最好都给我离她远点儿!”孟原野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又拍拍何寻,气鼓鼓道:“让你给的钱还他没有?”
何寻脸埋着,带着颤音回答:“没有。”
孟原野无语,这咋还回答得理直气壮的?
“你书包给我!”何寻又哭着把书包摘下来。
孟原野打开书包,要找银行卡,结果就看到那一袋钱,她动作放缓,揪出那一袋钱,瞬间沉了眼色,举起来冲着廖星燃问:“你可怜谁呢?”
廖星燃也没了刚才开玩笑的语气,反倒有些嘲讽,“我还真想可怜可怜你,但你这种人又不值得我可怜。钱不过是学校要赔的,我就是中间递个手,不要的话,不如送我。”
孟原野一时不知道怎么回,每当他看到面前男生这一身白,还有那一双似乎能把人勾到眸子里头的眼,她就觉着自己那些棱棱角角都不听使唤地往身体里缩了缩。
孟原野把钱重新塞回去,也自顾自干笑几声,向无形的什么做出妥协一样,“有钱不要是傻哔。我他妈不过烂人一个,你们还真是心。告诉你们,别打何寻的主意,小心我败坏了你们一直以来的好名声。”
廖星燃哼笑,觉得孟原野有些滑稽,“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吧。”
孟原野再一次从上到下扫视廖星燃,忽然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你,就不怕我缠上你?你知道,我要是缠上你,多不过一种结果,让你变烂。”
其实,这话说完孟原野就后悔了。
廖星燃没表情了,他顿了片刻,就说:“你知道为什么人们要用化疗来抑制癌细胞吗?因为即使是最厉害的病毒,人们都不惜找到更厉害的方法来杀死它,这是人的天性。哪怕代价是两败俱伤,哪怕最终结果得不到任何改变。想玩儿,你就得知道,我究竟是病毒呢,还是更厉害的病毒。至于变烂,你自信过头了。”
孟原野沉默了许久,她突然有些认命地闭上眼,“我不想玩儿。我想让你离我远点儿,但你偏偏出现,还救我一命。我这种人呢,比较认命,也没有追求。别人在考虑什么是好的滋味,而我在为有一口饭吃,还没饿死而欢呼。别人认为我这样是狼狈,那就随别人去吧。我当然可以接受别人眼里的自己,于是,就总要给自己留些尊严的幻影,好还能让自己在这儿撑下去,让有追求的人舒服一点。”
孟原野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接着道:“其实,尊严从来都不重要,我有没有它,一样活着。这样说,你明白吗?我从来没觉得这样不好,我很幸福。我只是认为,既然是天上的星星,那就高高挂着好了,不要来染地上的泥。”
廖星燃低了头,“没人是天上的星星,至少我不是。”
孟原野转头,看着廖星燃的眼,无比认真道:“我觉得,你就是。”话说完,她的目光又瞬间避开。这中间隔了大概有十秒钟,微妙的,诡异的十秒钟。只听十秒钟之后,是孟原野的声音,“对不起。看见你,话好像不自觉就变多了。”
廖星燃本来想接一句什么,但一时无言。他过后才反应过来,这种突然的无言,是只有碰上同类才有的顾虑。他在那个傍晚,把躺在清冷太阳下的孟原野看了个遍,但此刻,孟原野似乎用同样的方式把他看穿了。
就在孟原野向他说出“我觉得,你就是”的时候,廖星燃惊觉,内心藏着了多年的什么东西,但被人发现了。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慌张,因为孟原野,居然没有丝毫犹豫就把他比做天上的星星。
从小到大,他跟着廖云城感受过太多阿谀奉承,太多虚伪的善意。如果说孟原野这是抬举,那么对于廖星燃来说,愿意抬举他,舔着脸去说话的人太多了,绝对不新鲜。因为他见过的,上赶着来抬举的人,多不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有朝一日能把他们摔得狠一点,更狠一点。
但是,孟原野的这份“抬举”,居然第一次让廖星燃觉得受之有愧。“愧”来自于什么地方,他暂且不清楚,但他却永远地记住了孟原野说话时的眼神。他好久都没看过那样坦然又坚定的目光了,赤|果果的,无比干净。
这一天,是孟原野出院的前一天。这一天的廖星燃,还不知道孟原野究竟是怎样的,但他人生头一次,竟有了一种“触不可及”之感。
那东西似乎是个庞然大物,却看不见又摸不着,可廖星燃有预感,这庞然大物揉入了世间万千。他从来相信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而孟原野,则更像是他在废墟里发现的一串密码。他双脚踏入废墟,又捧起密码。
他想,在这串密码的背后,一定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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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事,更新不定。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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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野 第二十八章
孟原野和何寻回学校了,四周围安静得诡异。
这天晚上最后一节课,还没下课,孟原野听见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是何寻的短信。
何寻:我今天要回家去。
孟原野:和谁?黎清扬?
何寻:嗯……
孟原野:放学楼门口等我。
何寻:好。
没音了。孟原野忽然感到心里莫名失落,她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放学之后,左婷扯着她出了教学楼,看见何寻和黎清扬,左婷就跟她道别了。孟原野走过去,就看从教学楼门口路来路过的学生,都意味不明看向和黎清扬站一起的何寻。黎清扬一贯平静,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而站他身边的何寻,这时候又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看见黎清扬的那种状态,眼神躲闪飘忽。
孟原野走过去,看看两个人,“一起走吧。”
黎清扬和何寻谁都没有说话,三个人就这样并肩走。
何寻的手缩在袖子里,因为她瘦,所以校服看上去有些松垮。孟原野本来想去拉何寻的手,结果看见何寻好几次试探着想去探黎清扬的袖子,也就没再去拉她。出了校门,孟原野问:“你们走哪边?”
黎清扬道:“那边有车等着。”
孟原野说:“我送你们一段。”
这时候,何寻又有意无意去拉黎清扬的袖子。黎清扬转头,冲何寻极淡的笑了下,随后一只手把何寻的另一只手握住了。
孟原野注意到何寻本能往回撤,但没成功,黎清扬握得很紧。
何寻低头,黎清扬又提醒,“看路。”
再停下时,孟原野一抬头就喊出声,“廖星燃?”
廖星燃从副驾驶下来,“孟原野?你……来送丫头?”
“对。我能一起吗?”孟原野问。
廖星燃愣了下,“他俩回家,你?”
“我不放心她。”孟原野道。
廖星燃反应过来了,他笑,“那你坐里面吧,他俩一会儿先下车。”
孟原野也没说话,直接上车了。
上了车,廖星燃就说:“我们是好人。”
孟原野回:“我知道,不是也不会救我。”
廖星燃有些玩味,“那你还要一起。”
“何寻情况特殊,我得负责。”
“负责?这丫头就跟个白眼狼似的,送你那天,我问她敢不敢看看你,结果她缩那车座上,模样就跟我朋友家养的猫似的。”
“没见过,害怕吧。”孟原野笑,问何寻,“是不是害怕?”
何寻没反应,听着俩人说,脸红一阵白一阵。廖星燃看她一直低着头,直接说:“不说了。一会儿眼泪罐又该打翻了。清扬,我和雯丽阿姨打招呼了,但你到时候还得注意点,我怕她情绪不好。”
“放心,不会。”黎清扬回。
“何寻,你妈妈身体不好,不能惹她生气,听着没?”
何寻缓缓抬头,“嗯。”
廖星燃又说:“好。既然是回家,开心一点,你不能总是哭了。”
何寻点头。
到地方了,何寻和黎清扬下车,孟原野也下车,车门开了一半,就被廖星燃打断,“你去哪儿?”
孟原野回:“送到我就放心了,我也回家。”
“让高叔送吧,家在哪儿?”廖星燃又问。
“不麻烦了,谢谢。”
廖星燃偏了下头,又说:“孟原野,虽然没再见过,但你居然真的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孟原野停住,把开了一半的车门关上。她坐好,“向阳公寓。”
廖星燃从副驾驶下来,开车门就坐到后座了。
“你干什么?”孟原野眼神紧了紧。
“你看。”廖星燃忽然敲了敲车窗,孟原野闻声望过去,看见了。何寻和黎清扬没有进楼道,而是站在那个单元门口,何寻突然一把抱住黎清扬,不知道在说什么话。黎清扬也缓缓抱住她,像是在安慰。
“他可能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他跟孟原野说,接着又冲高志军道:“叔,走吧。”
“何寻哭一哭也挺好,平时都压着,要是不哭,我总觉得她能憋出病来。”
车开了。
“姑娘不会被欺负吧?”孟原野眼沉沉的。
“放心,他们可是一家人。我已经告诉黎清扬他妈了,可以的话,带着何寻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车在走,又路过了学校,这时候基本看不见什么人了。
孟原野无意望了一眼后视镜,转头看廖星燃:“你怎么总看我?”
“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会说谢谢。”廖星燃回。
孟原野语气挑了挑,“这么在乎?”
廖星燃想了下,“倒也不是。”
“那是好奇。”孟原野说。
“可能吧。”
孟原野笑。这时候快到了,高志军问:“姑娘,哪个单元啊?”
“叔,去市场吧,离家不远,我要买点东西。”
“好。星燃也去吗?”
廖星燃没说话,孟原野就直接问他:“你想吃什么?”
高志军没再继续,但已经有答案了。到了菜市场,就把车停那儿了。廖星燃招呼:“叔,您回吧。我估计又晚了。”
就看俩人下了车。
他们走进市场。孟原野边挑食材,边说:“我这人,从来没什么可遮掩的,既然你好奇,又想看我怎么谢,那就我请你。既然是谢,总不能显得我没诚意,所以就请你到家里。”
孟原野从水里拽起一只基围虾,转头看廖星燃,“没什么本事,就做饭还行。”
廖星燃指着虾,“这个可以炖到南瓜里吗?”
孟原野眼睛一亮,“南瓜煲!好办法,当然可以。”
廖星燃倒也不客气,拿了不少菜。
从市场出来,孟原野提着三大包菜,“这包煮火锅,这包做南瓜煲,这包爆炒。”
“我来提。”廖星燃说。
“别动。”孟原野点木头人似的点了一下,提着就往前走。
廖星燃鬼神神差的停,“怎么?”
“我请,你是客,没这道理。”孟原野又说。
廖星燃跨过去,随手抢来一个袋子,很无奈,“什么道理,现在还不是咱俩说了算,我就一蹭饭的。主要东西太重了。”
孟原野走在前头,没回头,直接喊:“今天你最大,你开心就好。”
刚从楼道里进去,廖星燃就开口,“好阴的地方。”不自觉裹紧校服。
“老公寓楼了,物业也不大给力。早停暖了,家里也比较冷,不过有电暖气,你要是冷可以烤。”
廖星燃点头,“好。”
到家了,孟原野进去。但廖星燃站在门口不动了,孟原野去厨房里放下食材,出来才发现廖星燃还没进来。
“你怎么站门口?进来啊。”孟原野有些不解。
“我……”廖星燃语塞,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怎么了?”孟原野左右扫了一眼,笑得很随意,“哦,我这儿没规矩,你随意。我这散惯了,家里也就这样。招待不周,别介意。”
廖星燃进门了,家里确实冷,孟原野把电暖气拉到沙发前,“你坐,我要开始做饭了。你着急回家吗?”
廖星燃摇头,“不。”
他倒也觉得奇怪,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尴尬,但就从站在门口开始,孟原野跟他每说一句话,他就觉得尴尬多一点,也不知道要怎么应对。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这是第一次。
但孟原野,没有一点点尴尬,似乎很坦然,这让廖星燃有点不知所措。
“我帮你打下手。”廖星燃说。
“你可是救命恩人,我怎么能让你打下手。你就那里坐着,等下我去给你端水果。”孟原野说。
廖星燃语气复杂,“我又不是神仙,不用供。”说着,扫了一眼电视旁边储物柜里的菩萨像。
孟原野被他这突然的一句逗乐,“哈哈哈,我没供神仙,你是客人啊,那你过来看着也行。我看你冷,其实不如去烤暖气。暖和了再来。”
“唉,被发现了,那我还是先烤暖气吧。”廖星燃转头又往客厅走了。
孟原野想起什么,擦了手,去卧室的衣柜里拿了一件特别特别厚的军绿大衣,丢到沙发上。
“你穿得太少了,穿这个,一会儿就暖和了。”
“你不冷?这看着太有年代感了。”廖星燃看来是真的冷了,乖乖穿上,本来个头很高的他,瞬间显得小了不少。
孟原野看廖星燃穿上军绿大衣,整个人都不太协调,就笑,那笑在廖星燃看来似乎有点狡猾。
“我不冷。神仙,你就乖乖在这儿待着,我要去做吃的了。”
他裹着大衣,坐在沙发上,电暖气就在面前,果然一会儿就暖和了。
廖星燃默默观察四周,感觉这家里的一切都像身上穿着的大衣一样看着颇具年代感。有些旧,有些脏,不少地方乱哄哄。
天花板上的腻子干掉了皮,泛黄,蜘蛛在角落里结网,有土。他想躺在沙发上,又闻到一股返潮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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