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萝娇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蜜姜
言罢,泣不成声。
屋外巨雷声震,一道道白光透过窗纸照着他惨白的脸。
他露出一个诡笑。
在她耳边温声道:“妹妹你且随我来。”
边说,边将她扶至耳房。
鹿鸣游109
玉萝两腿跪在蒲团上跪得有些发麻,搀着廷益手站起来。身子半倚在他臂间,慢慢走上几步,那麻意便从膝间漫至两腿。
她随他来到耳房,不知他有何事要交代。
耳房置放着许多箱笼,应是储物之用。
他将她扶到一只箱笼前,道:“妹妹衣裳湿了,可要换上一件?这几只箱笼中皆是为妹妹准备的成衣、布料,妹妹挑一件吧。”
玉萝泪尚未干,将一腔心事尽数吐出,已是负他,心中伤痛。被他搀着来耳房,不想他竟教她换衣裳。
她这身衣裳本也是不干净,淋了雨亦是湿重,只她从未想过在如意巷换衣裳。
知他一向细心体贴,事事照顾于她,道:“哥哥不必麻烦,我给薛姨上柱香,来同你报个平安,坐一坐便回去。待回去了再换不迟。倒是哥哥,你外衫皆湿,需速速换了,这般穿着,若寒气入体染了风寒便不好了。”
他未接她话儿,低头打开身侧一只箱笼,兀自选了一套月白罗衫兼纱裙,递予她道:“这箱笼中多为艳色裙衫,今日母亲故去。便委屈娇娇穿素淡些。毕竟,日后娇娇也要唤她一声母亲。”
“教哥哥担心了,不必这般麻烦。我一会儿回去换。”
他两眼定定看她,带着一丝难言的笑意,裙衫递她面前,不容她推拒。
玉萝隐隐觉得他有些异样。
她接过衫裙,道:“既这是哥哥给我的衫裙,我便下了。多谢哥哥。”
“你怎地不换?”
“哥哥……”
他面上的笑容益发奇怪起来,“这处耳房只你、我二人,怕甚,你我早就有夫妻之实,妹妹身子我亦见过,有何可羞的?妹妹一向乖巧听话儿,哥哥的话,你自来未违逆过。便是在秦淮河岸大街上的马车中,妹妹亦是允了我。如今不过是换一身衣裙。怎这般扭捏?”
“哥哥,我……”
“妹妹若怕羞,便把眼睛闭了,哥哥伺候妹妹一回穿戴。”
玉萝摇头,后退几步。po壹8u.com
她退一步,他便进一步,将她迫至墙角。
“哥哥,你……”
“听哥哥话儿。”
他一把将她抱住,伸手宽她腰带。
赤金腰带掉落,阔袖宽袍坠地,衬裙亦随之滑落。
她教他脱得只剩肚兜同一条白绸亵裤。
肚兜裹不住那两团浑圆乳肉,裸在外头的雪白胸脯上布满交错的红痕。
“当日妹妹跳崖,我甚么也来不及想,便追着妹妹跳下山崖。我心中只想着,妹妹便是去了刀山火海,我亦随你同去。碧落黄泉,我总要将你寻回。我殷廷益此生,便只认你苏玉萝一人。”
她手儿垂在腿侧,捏攥着白绸裤料,眼中落泪。
“山洞中,我当你面盟誓,你心有忌讳,阻了我,我便未将那誓言说完。今日,我便再说一回。我殷谦,对天起誓,今生今生,生生世世,只娶苏氏玉萝一人为妻。倾尽所有,爱她护她敬重于她。如违此誓,必遭天谴。”
话音儿落,窗外雷声大作。
“妹妹身上红痕是他留下的?当日山洞之中,我误认为那些红痕是贼匪所留。我抱着妹妹,终将那红痕消去。今番这些红痕,我亦可让它们消了去,妹妹可是愿意?”
“哥哥,你……”
他面露微笑,温言细语,玉萝却未见过这般的他,屋外闪过的白光将他脸映照得惨白,她有些害怕。
她肌肤起栗,双手环住自己肩臂。
“娇娇可是害怕?”
他搂着她雪白肩头,将她转个身,让她面朝墙壁。
他望着她窈窕背影,解开衣带,褪去外衫,将中衣中裤褪尽,裸着身子贴身上去,“娇娇莫怕,哥哥只将那红痕盖去便好。”
玉萝娇 鹿鸣游110(谦萝h)
身后身子滚烫,紧紧与她贴在一处,那灼热透过薄薄的布料烫着她略凉的肌肤。
他薄唇贴上她玉白纤颈,轻轻碰触,一寸寸向下移。
唇齿咬住她肚兜系带,轻轻一扯,那肚兜便滑落下来。
他唇贴着她脂玉后背缓缓轻吮,伸舌儿舔舐,不时又重重嘬上一口,在她无瑕的背心烙上一个个印记。
她觉出他异常,不知如何儿劝他,既心疼歉疚又有几分害怕。
耳房中连灯烛亦无,只在房外廊间挂着两只大白灯笼。灯笼烛火同天幕中一道道白光,将漆黑耳房照得半明。
她转过身儿,面对着墙,浑身皆绷得紧紧,他唇细细亲她颈背,她不仅未得半分放松,反而浑身起栗。
他亲遍她整个后背,双手覆上她那一捻细腰,细细摩挲,又凑唇儿轻吮,忽地一把扯下她白绸亵裤,露出个白生生、圆滚滚肉臀。
他抱住那两瓣粉白肉团,疯狂吃咬起来。
他张大嘴儿,大口咂那绵软臀肉,又用牙齿噬咬不止。
玉萝吃痛,闷哼一声。
他张着十指,抓捏那两团软肉,将它们抓住各种样儿,又将它们往中间挤作一堆,他埋脸进去,噬咬细啃,伸出舌儿往股缝里勾舔。
股缝被他压挤成幽深一条肉沟,他伸长舌头勾弄,湿热舌尖勾触着那朵嫩嫩褶皱花。
她又发出一声闷哼,身儿一颤,扭转着臀,伸手触着他脑袋,止住他。
他张着牙在她臀肉上重重咬上一口。
她咬唇,将叫喊声抑在嗓间,发出闷闷的呻吟之声。双手撑着墙壁,两腿绷得笔直。
他见她不再扭腰摆臀,将那两瓣粉白臀肉掰开,侧脸细舔左右两边。见着中间那朵她不让弄得浅粉花儿,又伸了舌尖勾弄。
湿热的舌儿绕着肉褶一圈圈打着圆,间或往中心重重搠上数下。
她深以为耻,受不住他去舔她那处。
她手推着他脑袋,“哥哥!”
他抓了她手,“莫要再动。”
他舌儿勾弄那处肉褶,忽闻得她腿心馥郁兰麝香气愈浓,他唇舌前移,滑过会阴,舌尖探进花穴,果见她情关已动,花穴泛潮,正淅淅吐蜜液。
她那处先头已是被弄,丢了数次,故不如往日那般闭合得紧实难入,他舌只轻轻推进,便入得半截。他伸舌再入,将大半条舌头塞进她穴腔里,四处舔弄勾戳起来。
她穴腔子肉壁被他戳弄,穴中软肉耐不住这般撩拨,起了阵阵酸麻痒意。
她摆臀躲他。
他屈膝跪地,脸埋她穴间,双手抓握住她两腿,再摆臀,那花穴亦只蹭着他唇鼻、下巴,反而弄她穴中花液愈加如潮。
他拿舌儿在她穴腔中一阵急速抽插,弄得她花液大泄,皆淋他鼻唇之上。他张嘴裹她整只花户,将穴腔汁液一一吃进口中。
她受不住这般作弄,两腿颤颤,穴芯花液急流,她瘫软而下。
他将她抱住,放那箱笼之上。
她仰面而躺,玉体横陈。
他拢住她两只绵软玉乳,见那玉乳之上皆斑斑唇痕、指印,便十指紧紧抓捏那两团乳肉。
绵软腻滑的乳肉自他指间漏出,两只乳首亦圆溜溜、尖尖挺翘而立。
他那半硬阳物瞬时胀得硬挺挺。直直抵在她穴口,不容她拒。
她那穴儿触着他龟头,早已敞着粉嫩穴门,浅粉膣肉翕动不止,水津津蜜液淌个不停。
他一耸后腰,将那物尽根没入她穴中。俯身吃起她胸脯子,腰臀耸动,没命地入将起来。
她身儿虽疲,那处仍止不住欢快地吃他阳物,绞咬住那物不放。那酥麻滋味又起,穴底汩汩往外冒水。
他那物左行右摆,前顶后抽,被她满腔子温热汁水浸泡,捣弄得愈加顺畅,叽咕声起,快意自后腰冲上头顶。
她那处绞得他欲泄出来。
他闭了闭眼,屋外风雨兼夹雷声,屋内响着叽咕穴水声、她细细呻吟与自己的喘息之声。
他挽起她两条腿儿,将她越入越往后的身儿拖回,拖至箱笼边缘,教她两腿儿下垂,小半个肉臀悬在箱外。
他抬高她一只腿,借着屋外半明烛火看她那处。那牝户白馥馥、光溜溜,如他初见时一般,粉嫩嫩肉缝如今正半张成一个小洞。
这洞也曾被旁的阳物入进去捣弄。
他受不住那般事,将她那只腿儿架到自己肩头,提着自己那物重重顶进她那洞中,狠狠捣弄,肉棱刮蹭肉壁,龟头舂捣肉腔,不放过过她穴中每一寸。
她身子无力,手儿软绵绵下垂,一腿高高抬起,唯那处欢愉不断。
他狂抽猛插数千下,紧紧搂抱住她,将自己一股股阳注入她花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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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萝娇 鹿鸣游111-112﹝Wσó⒙νiρ﹞
他缓缓离了她身体。
他两臂挽起她腿弯,见她花穴一点点吐出自己那水津津肉棒。吐至龟头处,他那肉龟头圆且大,便被她窄紧穴口卡住。
他旋着龟头,弄得她阵阵轻颤。
忽得将肉棒往外一扯,穴口“啵”一声响儿,穴中蜜汁混着白浊水一股脑儿往外涌,弄得她花穴一片泥泞。
他见她躺他身下任他捣弄,一身雪肤红痕散落,小穴正朝外一口口吐着他喷进的阳,一颗心儿方落了下来。
她终又是他的了。
他见她穴口仍淌着水蜜液,便用那又圆又大的龟头去搅弄,将那汁水涂抹得她满阴户皆是,看着很是淫糜。
她那处余韵尚存,被他轻撩花穴,身儿颤颤,檀口半张,不住喘息。
他俯身吃她小嘴,又亲她额头、鬓角、眼睫,他伸手抚她脸颊,道:“娇娇平安,是我大幸。比起娇娇能毫发无伤回来,旁的又算得了甚么?娇娇方才答应我的话儿,说不会去寻了旁人,可是当真。”
玉萝点头。
“那娇娇便好生等我。你我婚期原定明年四月,现下却需等到三年后。三年后我便上门迎娶娇娇为妻。”
玉萝默然不应声。
“在怨我?”
她摇头。
他穿上中衣中裤,又拾了绢帕为她擦拭,将她搂在怀中系上肚兜,穿上亵裤。
“你那舞袍已湿,便换上这套吧。”
未待她应声,便将那长长的纱裙系她腰间,方欲替她穿上月白罗衫,耳房侧窗忽得大开,一人挟着风雨跃进窗来。
玉萝与廷益二人皆吃了一惊,见那人穿一身玄色骑装,自半昧处走来。
“我见此宅披幡挂幔,素白一片,以为是家宅办丧事,不想却是一对鸳鸯鸟儿偷偷沾荤染腥,躲进耳房办喜事。”
那人在廷益、玉萝面前站定,廷益再看他,确是不错,他便是梦中玉萝身侧之人,只不过此时的他只是个少年人,过于青涩,少了梦中那一身沙场凌厉之气。
前世今生,他皆与娇娇纠缠至深。
“这位可是谢公子”,殷廷益拱手揖礼,“方才娇娇已同我说起。今日幸得谢公子出手相救,她才能脱困归来。又言及谢公子数番相救之情,我二人皆铭感于心。至于我家宅中旁的喜丧私事,想必谢公子兴趣不大?不知谢公子破窗而入、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寻人而来。”
“哦?我与谢公子并不相熟,谢公子要到我这寻何人?”
谢韫铎见玉萝穿着肚兜儿,玉雪胸颈又添新痕,那舞袍已仍在地上,腰肢上正系着条及地月白纱裙。那殷谦拿着件月白罗衫,正要替她穿上。
他气得火冒三丈,将她一把拉至身侧,低吼道:“我身上那般多伤口,淌了这许多血,你娘亦知道替我延医请药,你呢?转头便不见了影儿,一刻不停得来寻他,竟需要宽衣解带来安抚他?你可是没心?”
玉萝先前见人破窗而入的惊恐自他出声后便消散了。她最知道他这般跃墙翻窗的本事。她竟不意外他能寻到此地。
她知他心气上来,便会言语刻薄。
故站在廷益身边不吱声,不想他刻薄一句后,便拉过她质问。
玉萝不知怎样回答他,正如不知如何处置眼下这情形一般。
她方欲开口,廷益便道:“杨姨延医请药,这是礼数,谢公子是娇娇救命恩人,受了伤,她家人自当请了大夫为谢公子诊治。我与娇娇二人宽衣解带之事,谢公子恐是无权置喙?”
他想口不择言骂她一顿,又是不舍。
见那殷谦慢条斯理,口口声声娇娇长、娇娇短,手上还拿了她的罗衫,气得上前狠狠推了他一把:
“殷谦!少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你与她宽衣解带之事,我说不行便是不行!”
鹿鸣游112(4700猪)
殷廷益不及防备,一个踉跄,腰背撞上一只成衣箱笼,连人带箱掀翻在地。
“哥哥!”
玉萝惊呼,甩开谢韫铎的手,奔向殷谦那处,拨开几件鸳绣翠衫,见廷益额角青紫一块,正往外渗着鲜血。
“哥哥!你可还好?你先起来。”
殷谦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教玉萝拖着,慢慢起身。
他腰背只是有些疼,方才那只手按住箱笼一角,不想箱笼不受力,他跌翻在地时,那手猛一撑地,恐手骨有些伤到。
他忍痛将那只手自玉萝手中抽出,垂在身侧,道:“原来谢公子知我名姓。既如此,谢公子便知我与娇娇乃是有婚约在身。我是娇娇未婚夫婿,娇娇是我未婚妻子,我二人夫妻私房之事,谢公子以何身份说不行?”po壹8u.com
谢韫铎忆起少时,汪氏那般眼神望着殷谦,仿似殷谦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他这个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却从未入过她眼。他忍不住上前狠狠将他推倒在地。汪氏当着众人面儿,狠狠斥责了他。
事后,待他便更是淡漠。
不想十余年后,他又尝到那般滋味。
她未同汪氏那般斥责于他,只一个眼神也不肯给他,一心顾着看那人伤口,又去一旁翻寻那些绢帕。
他心中不甘、愤懑又苦涩,闻得殷谦一番话,冷笑一声,道:“你临安殷家,我如何不知?呵!你亦知道你们如今只是有婚约在身,玉萝并未进你们殷家。如何来的夫妻二人之说?!你殷家能下聘,我谢家莫非不能下聘?”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莫非在谢公子眼中竟是儿戏?”
“儿戏不儿戏我不知,我只知你殷家自来爱些鬼把戏。明面上答应与苏家做亲,暗地里却耍些阴毒诡计害人性命!”
殷谦想到玉萝在大相国寺失了清白,几欲丧命,自己母亲亦在那场祸事中失了生机。
今日玉萝仍是因殷家人再度遭祸。
前世今生,那股无力之感交错在一起,将他拖缠得再说不出话来。
他忽觉脸上有温热之物爬过。
他伸手一擦,是血。
“哥哥!”
玉萝正寻了几块帕子过来,见殷谦满脸是血,吓她一跳。
他转过头去,朝她露出一个惨淡至极地笑:“无事,不过是磕破了点皮。”
她走过去将一条帕子递给他,又擦他鬓角、脸颊处的血迹,“你如何能用手去碰那伤口?伤口落了脏物可如何是好?”
待她将殷谦脸上血迹粗粗拭净,才发现耳房静得无一丝声响。她转头去看谢韫铎,发现他人早已离去。
她呆呆看着那大开的窗户,外面风雨正急。
殷谦见她盯着窗户眼圈泛红,他心中无力又酸涩,那伤到的手骨隐隐作痛,如痛在他心头。
他将她搂在怀中,前世滕县码头那破旧客栈中,日复一日等她的孤寂绝望袭上心头,“娇娇,这辈子,莫要再丢下我。也莫要去寻他了,好不好?”
玉萝落泪道:“我先头便对哥哥说过,我不会去寻了旁人。”
她几番哽咽,“我亦同哥哥说过,我如今已再配不得哥哥。哥哥合该找个全心全意待哥哥好的清白佳人来共度一生。我岂止是不贞不洁,更是个水性杨花之人。那个一心一意爱着哥哥的娇娇,恐是死在金明池苑抑或是大相国寺了。我……我亦是找不回她了。”
言罢呜呜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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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萝娇 鹿鸣游113-114
她终将这层窗纸捅破。
他亦看出来,她对那人生了情。
一如前世那般。
她宁愿站那人身侧,随那人出了御花园,也不愿认他,对他说句话儿。
他忍着心头细细密密地刺痛,道:“娇娇在哥哥心中,自来便是清白佳人。我只恨自己无能,未在金明池苑救下娇娇,又累得娇娇在大相国寺遭那劫祸。他几次三番救下娇娇,我亦感激他。只要娇娇能好好儿地,旁的便算不得甚么……只要娇娇莫离开我,旁的亦算不得甚么。”
她将话儿说至此,他退了又退了,只求她莫要离了他。
他家与她家本有通家之好,他自小便照顾体贴她,一朝重逢,更是爱她恋她,一心念她。
她自小娇顽,受他照顾,长大再见,二人心意相通,情趣相投,
她恐这此生再难寻这样情投意合、体贴入微之人。
她见不得他这般卑微,“哥哥待我之心我亦明了,我此生便将哥哥当我至亲之人,永不离开哥哥。我家便是哥哥的家。哥哥亦知,我母亲与薛姨原就愿意当你我是他们女儿、儿子。我便当哥哥是我亲哥哥。日后哥哥随时上门,我与母亲定当欢迎之至。”
“我愿一辈子照顾与你,不愿做你亲哥哥。”
两下各执一词,终未说通。
谢韫铎见玉萝满心满眼皆是殷谦,眼中只有她那好哥哥一人,只将个后背对着他,帮那人拭擦脸上血迹。他再见不得他们温柔四顾、郎情妾意,冒着疾风骤雨,翻出殷宅。
他立在茫茫雨帘中,打了个口哨,远处忽地驰来一匹银蹄赤色马儿。马儿围着他急急踏蹄打转,他抚了抚它鬃毛,翻身上去,驰出如意巷。
待他回了谢府,浑身已是湿透,那在苏家重上的伤药与包扎齐整的纱布亦形同虚设。
郑管家已从卫柒处得知他们遭了北虏行刺,虽知谢韫铎无事,但迟迟不见他回来,心下亦有几分担心。
现见他虽回,却是一身狼狈,恐他在北虏鞑子手中吃亏,遂询他伤势。听他轻描淡写,毫不将那些伤处放在心上,又见他外衫腰背处多有刀痕,便不再赘言,将事先安排在府中的大夫请来替他诊看。
大夫见那伤口时,暗道不好。
那几道刀伤深浅不一,有两道颇深的伤口好似几番崩裂,皮肉外翻,伤口淋雨,沤得红肿,有化脓之势。
他忙开了药箱,从中取那固本生血药丸与他服下,又取出银针,为他止血,清洗伤口后又将研磨药粉洒上,道:“这伤口虽上了止血药,又几度崩开,受水沤发,如今已是红肿,恐要化脓。我写上方子,煎好立时服用。若能压伏下去,只服些消肿化脓、生肌口之药便好,若是不能,今夜恐会起高烧,届时,我便用针试试吧。”
谢韫铎换药服药,又换了干爽衣物,便出得房门,去正厅寻郑管家说话。
他将那木里汗的话儿告知郑管家。
郑管家沉默许久,道:“大人谋划此事已久,如今一朝出了意外,原定年底归朝之事,必再受拖延。”
“郑叔,我打算去西北,与木里汗一同回去。”
“甚么?”
“父亲教我来金陵,无非不许我再出手,来此处暂避风头。如今连北虏鞑子都能公然在鹿鸣宴上取我性命。从京城到金陵,这天底下又有哪一处能躲得过去。父亲如今昏迷不醒,我要去他身边。”
“阿铎,你……”
“当初大哥十五便跟着我二叔上了战场,我如今已十八,我姓谢,谢家没有父兄死伤边疆、自己窝在富贵乡的子弟。”
郑管家自己亦是谢玄、谢未同袍,他说不出“你是太尉嫡子,便该听你父亲之言,安稳在金陵读书”的话儿。
沉默着未出言阻拦。
鹿鸣游114
当夜,谢韫铎果然起了高烧。
他浑身滚烫,迷迷糊糊说着胡话。郑管事没太听清,想他许是念着西北受伤的大人,心有挂念。
卫柒凑近了去听,却听得“玉螺”、“浇浇”之辞,又道“浇浇等我”、“不可丢了玉佩”云云。
他辨不清他要浇的是螺还是萝,恐是锦鲤,或是藤萝之属,便也未放心上,让去一旁,由大夫上前施针。
施完针、服下药剂,至寅时,烧才退下。
那药剂中添加几味安神药材,他沉沉睡了许久,至翌日巳时方才转醒。
家仆伺候他洗漱,他略用了些清粥小食,便穿着单衣推门而出。
外边日头正好,只那日光失了骄烈,照他身上有些暖烘烘地,很是和煦。po壹8u.com
他愣了愣,想他来金陵城,已足足过了一季。
卫柒正坐在庭院树下拭剑,见谢韫铎出来,神尚好,只面色苍白,唇淡淡无血色,道:“阿铎,你起了!昨日大夫让你多卧床歇息!”
谢韫铎走至庭院树边,在石桌旁坐下。
“不是甚么重伤。”
“你昨日伤口红肿,起了高烧,很是凶险!人也烧糊涂了,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胡话。大夫只说你身子骨好,方扛了过去。若不然,恐要烧坏了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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