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的确,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在骗我。”辛桐笑了下。
玉石雕琢的蛇面露出一丝接近于人类的无奈表情:“悖论会让时空坍塌……就是戛然而止,消失,什么都不存在。你和那个时空的一切都会被碾碎成无意识的微粒,游荡在间隙,等待重组。重组之后的东西也与你无关,就好像动物和植物,都是碳基生命,但是不同的存在。”
行吧,又是足够合理的解释。
蛇继续说:“最后一个时空很特殊。宇宙为拗成一个闭合的环,会在你被杀,和凶手被杀之间导出第三个结局。”
第一个结局:辛桐杀死d时空凶手,跳回c时空,再依次回溯,直到成功回到主时空。这般,四个时空被辛桐的穿越串联成一个大型的衔尾蛇,能量稳定。
第二个结局:凶手杀死辛桐,d时空结束,辛桐彻底溃散成无意识微粒。这样的结局会使四个子时空彼此独立,自己咬住自己的尾巴,而不是如同第一个结局那般,被切割出裂口,而后进行串联。
第三个结局:意志在不断减弱的杀意被彻底磨灭,杀人者放弃杀人,被杀者放弃复仇。前面的三个时空会因此瞬时坍塌,分解出来的能量补充到最后一个时空,让最后一个时空完成自我咬合。也就是说,如果双方都决定放弃杀人,那么辛桐能以d时空的身份在d时空正常地生活下去。
“许多人都会选择留在最后一个时空不返回。”蛇说。“毕竟比起面对未知的风险,还是安心窝在一个地点来得划算……人类真是懦弱的生物。”
喂!好好的,人类招你惹你了!
“请相信我,我提出的永远是最优解。”蛇信誓旦旦。
“最后一个问题,”辛桐深吸一口气,“我回去之后,他们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既然是平行时空,那么——”
蛇打断她的话。“对于你来说是直线,对于他们而言,是无数个圈。”
为防止辛桐不理解,蛇进一步解释:“从你的视角去看,你是先是活在a时空,被杀,进入b,然后是c,接下去是d。于你而言,有先后的区分。a时空的你在前,位于c和d时空间隙的现在的你在后,是一条笔直的线。但是对于其他人而言,时空是并行的,处于圈中的他们,所有的一切,你们的相遇、分别、杀与被杀,全部是同时进行。等到你回到主时空,这些对于他们来说是同时进行的事将会猛地压缩,一下子聚拢。”
“通俗点来说,就是等你回去,他们也会拥有四个时空的记忆。”说道最后,蛇彻底放弃了繁复的理论解释,直接说结果。“一切都是……主时空的投射。”
“让我想到了洞穴理论。”辛桐喃喃。“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实世界的投影。”
蛇颔首,它冷声道:“我觉得你做好准备了。”
……
“我说过下一个骗局见,对吧。”蛇看向你,姿态浮现一丝倨傲。“所以某种意义上,我没说谎。我说了我在说谎,就不算是说谎。”
“哦,这让我想到你那里一句蛮有名的话,”它又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就好像每次她的死亡都会买一赠一,凶手杀了她,又会因为她而自杀。谁杀了我,我杀了谁,嗯哼,很有趣是不是?”
“其实我讨厌聪明人,她这种人很容易就能干扰我的计划。她这次要是反应再快一点,或者莽一点,直接实验性自杀,真的没什么好谈的了。”蛇说。“我相信,那些不能杀死她的和能杀死她的,都会让她更坚强。”
“那么按照惯例——诸位,下个骗局见。”
(第二卷完)
是谁杀了我?(np) 我的妹妹才不可爱 上 (D时空番外,甜,程
养孩子从来都不是一件轻松事,这从带弟弟妹妹的辛苦程度就能看出来。
毕竟某位新上任的总裁最近已经沦落到网上搜索“父母如何教育正值青春期互殴的孩子”,来尝试解决家里两个同时进入青春叛逆期的小家伙时不时爆发的互殴行为。
准确的说……是小桐单方面殴打易修。
十六岁的小孩子啊……
“十三号的高铁,下午两点前转到我这里。”傅云洲对电话那头的程易修交代。“听到了没?”
坐在电脑前,忙着打游戏的程易修心不在焉地应着:“听到了——”
“他才没有听,他忙着打游戏呢,”帮忙去冰箱拿饮料的辛桐插了句嘴,将装有冰冰的气泡水的浮雕玻璃杯搁到电脑桌。
被无情戳穿的网瘾少年扬了扬声调,伸手狠狠掐了下妹妹的脸蛋:“辛桐!”
“哥——”辛桐一把打掉少年的手,拉着软软的语调,遥遥地冲出差的傅云洲撒娇。“易修他凶我。”
傅云洲啧了一声,责备道:“程易修,如果你再凶小桐,下个月就领五块钱过吧。”
“我哪儿有凶你!”
“你嗓门都大了。”
“我声音就这么大。”
“你看,更大了。”
程易修一停游戏,拍桌道:“这才叫嗓门大!”
不做眼保健操多年的傅云洲此时无奈地撑在桌面,做出了标准的揉按晴明穴。
弟弟妹妹可真难带。
“行了,都不准闹,赶紧过来。”傅云洲说。“易修,钱我转到你那里了,自己看着时间买票。”
“知道了。”程易修漫不经心地回复,连一句告别的话都懒得说,直接掐断电话。
程易修跟傅云洲打电话,绝没有跟辛桐通电话时的含情脉脉。跟妹妹打电话,就算聊到最后要挂断,也是好几个晚安、拜拜、亲亲轮完才能结束,磨磨唧唧的。
跟哥哥……没有再见,只有再您妈的见!
“票要赶紧买,不然临近没有了,”辛桐说,“要么就直接让管家买。”
“我知道的,”程易修含混地说,“又不是去什么偏远地区,这趟车次随时能买到。”向来不靠谱的家伙说起话来居然如此信誓旦旦。
没有傅云洲那个控制狂在管的程易修算是逮住机会可劲儿的自由。
虽然他的自由也仅限于通宵熬夜打游戏和午夜跟个没墓地的游魂似的跑出去吃烧烤。也不是程易修不想溜去夜场……妹妹在呢!尽管他只比辛桐大几个月,但妹妹就是妹妹,温柔易碎的小公主不是时时刻刻可以跟他撸起袖子打一架的哥哥,何况还是会做饭的妹妹,更是家庭重点保护对象。
辛桐在程易修床上坐下,身穿烟粉色的吊带睡裙,喝着苏打水,胸口也只是随手贴上乳贴。将要成型的乳儿仿佛紧闭的莲花花苞,小鸽子似的掩藏在胸前的蕾丝蝴蝶结下,只露出一截晶莹的小腿。
“你的床简直像国民政府匆匆忙忙撤离南京后留下的残局。”辛桐一边吐槽,一边抽过程易修仍在床上的平板,顺便还探到他的枕头底,摸出了遗漏在那里的一小包没拆封的薯片。
原先专心致志打游戏的程易修瞟到她拿起自己的平板,瞬间弹出电脑桌,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床边,猛地一下扑倒辛桐。
辛桐反应也快,见他走过来,急忙竖起手臂,不让他把平板从自己手心抢走。
两个人面对面地倒在床上彼此争斗,幼稚程度不亚于小学生打枕头仗。萧晓鹿一直觉得程易修自带降智打击,傅云洲自带升智光环,因为她那温柔贤惠的辛姐每次遇到程易修就会自动变成幼稚鬼,遇到傅云洲就会突然升级为逻辑怪。
“哥哥的东西不要乱动。”程易修龇牙咧嘴地去抓她灵巧的手腕,在软腰上掐了一把。
辛桐被他的动作惊扰得细细地尖叫一声,她缩着双脚轻轻踢了下他的大腿,道:“你里面有什么嘛!大不了是黄片。青春期的男性有点黄片很正常,什么夜勤病栋、鬼父、美少女万华镜、缘之空……我都能理解的。”
辛桐微微鼓起嘴,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何况我一个女的,看男性向黄片有什么乐趣,我是没有胸还是没有生殖器了!”
不怕妹妹不听话,就怕妹妹会说话。
程易修挫败地放弃抗争。他翻身坐起,拆开自己没吃完的薯片,往辛桐嘴边递了一小片。辛桐凑过去,就着他的手叼住薯片,含在嘴巴。
“晚上一起睡,好不好。”程易修忽然说。
“不要。”辛桐斩钉截铁。
“桐桐,你就陪陪我嘛,”已经长到一米八的男人仿佛一只捕猎的雄狮,把她牢牢抱进怀里,“我晚上一个人睡觉会害怕的。”
程易修手脚并用地把她揉进怀中,臭不要脸地蹭着她柔软的发丝开始撒娇。
他居然还好意思说辛桐跟傅云洲撒娇让人起鸡皮疙瘩,他撒娇才是要人命,各种没骨头似的粘人。
“还害怕,前天凌晨两点钟回家还带了一斤蒜蓉小龙虾的是谁!”辛桐戳了戳他的胸口,皱着脸抱怨。
还哥哥呢,程易修就是个二逼青年!
“可能是它们自己爬到厨房的,老屋子嘛,总容易有灵异事件。”程易修睁着眼睛说瞎话。
辛桐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抽过平板电脑开始看电视剧。
程易修黏在她身边跟她一起看电视剧,安静不了几分钟就开始说各种废话,活像是一只想要吸引主人注意力的宠物犬,就差咬着妹妹圆润的肩头委屈巴巴地让她来摸摸自己的了。
“桐桐,男主好看还是我好看?”一堆吐槽剧情、妆发、男女主的废话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辛桐想也没想:“你好看。”
实话,辛桐到目前为止还没见过长得比程易修好看的男性,他就是有时候浪的不着边际。
长着古希腊美少年的脸,并不代表做派是优质男性。
傅云洲在身边看着,那是装得是像个富家公子。
傅云洲一旦不在他身边,立刻变成穿着沙滩裤,脚踩人字拖的胡乱游荡在凌晨街头的无业游民。
“喜欢他,喜欢我。”程易修典型地开始犯病了。
“喜欢他。”
“为什么?”
“因为他会闭嘴。”辛桐在程易修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靠着,眼睛都没抬一下。
程易修被噎得说不出话,憋了好一会儿,才张嘴咬了下她的肩膀,不甘愿地说:“不行,你要喜欢我。”
辛桐呼出一口气,吐槽着:“程易修,其实你也很霸道哎。”
程易修皱眉,鼻子也跟着微微皱起,“有吗?”
辛桐反问:“没有嘛?”
“真的有吗?”
“真的没有吗?”
“可我觉得没有啊!”
辛桐懒得跟他纠缠,直接抄起手边的枕头朝他的头砸过去。“我说有就有!你不准反驳!”
枕头落在头顶,顺着背就滚了下去,一点也不疼。
这就是弟弟妹妹进入青春期后,最让傅云洲最头疼的事情。
小桐落在他手里明明是软软乖乖的天使,别扭一点也无伤大雅,耐着心思慢慢哄总归能化解,偶尔说几句调侃的俏皮话也没到萧晓鹿那种嘴巴里除了贫就没别的东西的糟糕程度。
然而辛桐遇到程易修,基本就是——“程易修!你再烦我一次,我就把你的头掰下来!”
一个觉得妹妹一点也不可爱(并不,他心里觉得妹妹可爱死了!)。
一个觉得哥哥简直是个二逼(没错,辛桐就是这么想程易修的!)。
傅云洲觉得自己简直是离异的单亲父亲,带着一个叛逆期的儿子和一个遇到哥哥就生气的女儿。
也不能怪辛桐会对程易修发脾气,他有时候真的很不靠谱。
譬如说傅云洲交代他买十三号的高铁,他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肯定有票。结果被送到车站才发现,别说一等座和特等座,他们连从黄牛手里买坐票都捞不到,最后只能残酷地选择四个小时的站票。
“你不会让管家买吗?明明跟他说一声就行的事!”辛桐拽着他的袖子抱怨。
没有票就是没有票,他们也法从别人手中活生生抢两张票来。
程易修背着双肩背包,头戴阔沿帽,还是一贯的t恤衫加短裤,一手拉辛桐的旅行箱,一手揽住她的肩防止她被进站人群撞到。
他们择了一处空旷的廊道停下,行李箱靠着木板,两人直愣愣地站着。
“程易修,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辛桐抱怨。“哥哥就让你做一件事,你也办不好,就买个票而已。”
“我们就去五天,你带八件衣服,我有说什么吗?你带那么多衣服换给谁看?”程易修闷闷不乐地哼了一声,下意识回嘴。
他就不高兴辛桐拿他和傅云洲比。
“哦,那我要像你一样,一个双肩背包里塞四套内衣裤?”辛桐撇过脸,把行李箱从他手里拽过,往旁边一拉,自己坐到行李箱上,两只耳机塞进耳朵。
程易修到底是什么任性的家伙,烦死了。
瞧她一脸不高兴的程易修心里霎时软掉,他看了眼辛桐脚上的高跟鞋,自己被她啰啰嗦嗦生出来的小别扭噗得泄了干净。
他抓了下头发,软下语调哄人。“我错了啦,不要生气嘛。”
见辛桐不理人,程易修小心翼翼地凑上前,怕惊动了什么似的,鼻尖轻轻捧着她的鬓发。“好不好吗?不要生气了,我刚刚乱说的。你要是喜欢,把家里的衣帽间全搬来也行。要不我给你在酒店搭一个衣帽间……嗯?”
辛桐被他逼得不好意思,推了推他,闷声闷气地说。“说,谁是对的?”
“你是对的。”程易修老老实实服软。
“还有吗?”
“我是错的。”
“然后呢?”
“我以后都听你的。”
(激情写糖,令人快乐)
(许久不见的程弟弟被我放出来了)
是谁杀了我?(np) 我的妹妹才不可爱 中 (D时空,傅总×小桐)
程易修一直是个难管教的小兔崽子,这点傅云洲非常肯定。将几个床单捆在一起扔下楼企图半夜三更溜出家门,以哥哥的名义打电话给小卡片上真真假假的妓女们调情,为了气傅云洲男扮女装去夜店蹦迪……都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如果说程易修是叛逆,那么辛桐就是皮皮的小兔子。譬如六七岁的时候偷偷做饭把锅炸了,却佯装无事发生,咬着汤匙无辜地瞪着眼睛说:“我才没有做坏事,哥哥不可以冤枉人。”
小兔子即使有一点点顽皮也是会在手掌心缩成一团的可爱兔子。
而小兔崽子就单纯是能惹事的小兔崽子。
因而纵使孟思远一周骂他五遍双标狗,傅云洲依旧坚持弟弟妹妹吵架,永远站在妹妹那一边的教育准则。
“你今天好像不大高兴。”傅云洲轻声说。他正躺在酒店的床上处理公务,曲着腿架起电脑,右手边是趴着看视频的妹妹。她洗完澡换上了吊带睡裙,圆润的小腿露在衣衫外,仿佛一颗晶莹的露珠。
“没有啊,”辛桐拖着尾调,撇下还在播放的平板电脑,猫儿似的钻到兄长怀里撒娇。
她默默地枕着傅云洲的大腿,被他摸着头,发了会儿呆后,细声细气地说:“哥,我觉得他好像在生我的气。”
傅云洲挑眉:“谁?”
“易修。”辛桐努努嘴。
自从前天傅云洲知道因为程易修的不靠谱害得妹妹穿着小高跟站了四小时,并不顾及他的男性颜面,在休息室狠狠训了他一顿后,程易修从前天到昨天晚饭不管见谁,面上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十几岁的小家伙难会情绪化,何况是程易修这种喜怒颜于色的人。
傅云洲笑了下,道:“那我明天找他谈谈。”
“不要,”辛桐赶忙拉住他的衣袖,“你别给他打电话,搞得我好像在打小报告。”
她重新坐起,下巴搁在他的肩膀。
傅云洲停下手头的工作,微微偏头,听妹妹在耳边碎碎念。
“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可能我也是很自我的那种人。”辛桐说得小声。“易修一直都比较顺着我,现在忽然不理我,发消息也不回,就感觉有点别扭。”
如果生气的时候鼓起嘴转身不理人叫自我,那么大多数人发起脾气就属于无法无天。
她是个相当敏感的小女孩,不懂得如何拒绝别人,老是自责,还总是毫无征兆地别扭起来,无法轻易做到坦率……傅云洲时常想,要是易修的任性能分一点给小桐就好了。
“我就随便和你说说,你不准去找易修。”辛桐才碎碎念了一句,就开始为程易修开脱。“你要是去找他谈话,我就不理你了。”
傅云洲忍不住笑了,他张开双臂把妹妹搂入怀中,顺着她的脾气往下哄,“好了好了,我不去找他。”说着,他低头细细亲吻她细软的发丝,手掌捏着胳膊内侧的软肉,指尖刮了下肌肤。
辛桐被他弄得浑身发痒,她微微鼓起嘴,缩着肩膀小小地躲了下,又被他强势地拽了回来。
“为什么这么会撒娇,”他捏了捏妹妹的脸,见她眼眸耷拉着不说话,便又捏了下。“嗯?”
“因为一家人都要靠你养活,我是在跟你讨食吃。”辛桐颇为不高兴地哼了声,推开傅云洲,如一条难抓的人鱼般从他怀中溜走。
傅云洲逮住辛桐逃窜的身子,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托住膝盖窝,把她拖回床上,扯过被子盖好,“行了,不许闹脾气,乖乖睡觉。”
“你看,我就是陪床的。”辛桐嘟囔着蜷起被子,翻身背对着哥哥。
傅云洲不知如何去哄,也不晓得小姑娘这突然裹紧被子,嘴巴嘟嘟囔囔地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随着年纪增长,女孩儿的心思是越来越难懂了。
他摸着妹妹的头,良久,轻声开口:“小桐。”
“啊?”快要入睡的辛桐迷迷糊糊地应了下。
“你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和哥哥说。”
“哦。”
“我只有你和易修了。”他这句说得柔到仿佛黑鸦掠过漆黑的天幕。
辛桐睡意朦胧,她侧卧着缩成一团,傅云洲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才等到她慢吞吞地一个——“嗯。”
又是一阵沉默踱步离去,他倏忽补充一句。“我爱你。”
辛桐合着眼,游荡在梦境的边缘。她隐隐约约地听见兄长的那句“我爱你”,半梦半醒间唤了声。“知道啦,daddy……我也爱你呀。”唇齿中含着一口水似的含混不清。
只有在故意开玩笑时辛桐才会叫他daddy,调侃傅云洲算是应验了长兄如父这四个字,什么都要管,什么都要问。
傅云洲摸着她柔软的长发,手指从头顶逐渐落到后颈,又沿着脖颈滑到后背,摩擦着温热的肌肤。她背对他睡着,蜷缩的身躯满是不自知的稚气。
还是个小姑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第二日醒来,傅云洲刚冲完冷水澡从浴室出来,在擦头发,细细的水珠落在肩胛。他走到床畔坐下,微凉的指尖抚过妹妹的面颊,俯身凑上去想给她一个早安吻。
辛桐往被窝一缩,别扭道:“不要,我没刷牙,而且脸好油。”
“我刷了就行。”他说完,偏头在她的面颊落下浅浅的吻。
“去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傅云洲接着说。
“哎?那易修呢?”辛桐手脚并用地爬下床,从衣柜拉出萧晓鹿怂恿她买下的蛋糕裙。
傅云洲挑眉道:“随他去。”
程易修都这么大的人了,有钱哪里不能去?
傅云洲现在唯一的重心就是把快要熟透的妹妹带好,至于弟弟……别死了就行。
辛桐撇撇嘴,心想活该你俩要打架。她抱着裙子跑进浴室洗漱,换好衣裳出来后轻快地跑到哥哥面前,撩起长发。“拉链够不到。”
傅云洲停下拧衬衫纽扣的手,帮她拉上背后的拉链,又捏起腰间的两条宽绸带,皱眉道:“这个可能要看教程。”
“你随便系,”辛桐说。
这种繁复的公主裙丝毫不像她的风格,倒像是萧晓鹿那个丫头的。傅云洲想着,一点点将缎带打成垂落的蝴蝶,缀在她后背。“怎么突然穿这种衣服。”
“不趁现在赶紧穿,再长大就穿不了。”辛桐瞟他一眼,“你以为我是晓鹿那种打从小学五年级就再也没变样的天山童姥?”
傅云洲笑了下,再开口的语气里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怎么都养了这么久,才长到十六岁啊。”
辛桐侧着身子,赌气似的推搡他的胸口,“哥哥再坚持两年,等我十八就能成功脱离苦海了。”
“瞎说,”傅云洲捉住她的手,凑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八十了哥哥也养你。”她的手短小软糯,倒是与丰润的身子不符。傅云洲则是生了一双弹琴的手,好看地令人嫉妒。
辛桐皱皱鼻子,甩开他的手没吱声,面上显然是不信的模样。
什么八十不八十的,尽是挑好听话说。傅家这种地方,到了十八不被带出去联姻就是天大的福分。傅家老爷安在辛桐身边的人已经开始旁敲侧击地给她做思想工作了,那些话里话真以为她听不出来?
傅云洲拿她这副要气不气的娇贵模样没法,便拿出一贯的强硬姿态,沉下脸将她强行掰回来面对自己,冷声道:“不准摆出这个表情,甩脸子给谁看。”
辛桐本来大清早好好的心情被他突然冷下声调的一句话给撩拨到了。她挥手打向他的小臂,没用什么力气,但脸上显然是不高兴的。
本来程易修说不理人就不理人的恶劣行径就已经让她很不痛快了,现在傅云洲连她高兴不高兴都要管一下、训一句,更是让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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