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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杀了我?(np)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鬼衣
椭圆形的浴缸正在蓄水,鎏金的水龙头把控住了一个恰到好处的水温,急促的水流直接淋在脚背也不嫌烫。他想挣扎,却发现双手双腿都被两两配对,捆成一条,动弹不得,嘴则被用宽胶带连着脖颈缠了七八圈。
毕竟这手法是亲身体验过江鹤轩的绑人技巧后,得出的伟大成果。
“你不需要说话,你一说话就坏事。巴拉巴拉的,也不听我解释。”辛桐捻着出门时帮他系好的蓝白条纹领带,擦掉溅出的水渍。“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跟傅云洲搅在一起,所以接下来我说,你听就好。”
“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吗?我劝你不要回家住,你就很幼稚,非要向他证明自己……你太容易吃傅云洲的激将法了,说白了你还是在意他,你希望傅云洲还是以前那个哥哥。易修,你一直没长大,你停在十六七没再长大。”辛桐说着,突然顿了下,缓缓吐出一口气,呼吸有隐约的酒香。“尽管傅云洲一直在做错事,但也是他一直在对你的人生负责。易修,你也知道这一点。”
爱是不是注定与恨连接?
或许吧。
“我事情发生后没对你说,是因为——易修,从某一方面看,我和你很像,都喜欢逃避一些事,也都很怯懦。”
“我害怕吵架,不管和谁吵,占不占理,我都会自责,感觉是自己的错。”辛桐笑了下,看着浴缸中的少年。
她自尊心过低,缺乏安全感,没有目标,有时恨不得一闭眼就不再醒来。
“我怕我同你说了,你也没有办法保护我。我那时候觉得,说到底你们是一家人,虽然我是你的女友,但我也是外人……自卑吧,跟做梦一样,总觉得不可能,也老想着我们有一天会分手。”
程易修用尽全身力气,才做出一个轻微的摇头动作。
暧昧的浴室光好像要将她融化了。
“对不起。”她小声说。“还有,谢谢……在你之前,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明明白白地走到我跟前,对我说喜欢。”
对不起,在餐厅拉你走,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自己;留你是因为可怜你,觉得在你身上看到了我自己;被傅云洲强奸却不告诉你,是因为不够信任你,一昧相信你我萍水相逢,最终分道扬镳;到最后你逼问我为什么和傅云洲上床,我回答不上来……是因为我对他有那么一丝的动心,我没法反驳,我问心有愧。
对不起,我没那么爱你。
谢谢你,愿意来爱这么糟糕的我。
尽管有着极其不愉快的开头,可他还是来到她面前,不管不顾的,凭借着如同本能的孩子一般的浪漫捉住她的手说——我爱你。
她的手掌撑住浴缸边沿,上半身探过来,一只天鹅般,抬着下巴,亲了亲他的鼻尖。
“易修,我知道学会为自己负责很难,二十三年了,我还在学习如何对自己负责。”辛桐垂下眼,释然了。“幸好我们还有重来的机会,一切都不算晚。”
最后的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与心里面那个恐慌的小女孩,经历了那么多,终于达成了和解。
“我知道这样对你的心理损害比较大,但这样对我的心理损伤比较小。毕竟你死了之后我还要再杀一个,现在不大想看鲜血直涌的场面。”辛桐耸肩。“还有哦,勒死真的巨疼。”
语落,少女站起,有条不紊地抽出卷发棒,通电,隔着一段距离站在浴缸边,伸长胳膊。
“亲爱的,我们未来见。”
微笑,松手。
噗滋——
砰。
……
欢迎回到2020年12月27日。
距离a时空辛桐死亡还有——五天。





是谁杀了我?(np) 江桐傅3P靠做梦 (婚后,h含量并不高)
“鹤轩,我做了个梦,”辛桐坐在床上,吞吞吐吐地说。
她刚醒不久,长发乱糟糟地打了结,薄被抱在胸前。
刚从浴室出来的江鹤轩坐到辛桐身侧,手伸过去,把热毛巾敷在她的面颊,让她能醒醒神。
“梦见什么了?”他笑了笑,问。
“我梦见我们俩在客厅,然后……啧。”辛桐缓缓呼出一口气,神情复杂。“就是那种,你知道的。”
起先是很美的梦。
地有点凉,光也有点凉,他的脸不明不暗,被一层虚虚的灰色笼罩,永远藏在混沌的光中。抚摸后背的手指像跳跃的音符,还像有透明翅膀的小灵,吻飘飘忽忽地往下落,嗓音又蛊惑人心。
半个身子被他抱在怀里,指腹摩挲着他敞开的衬衣上的隐隐的云纹,缠绵绻绢。
小穴被撑开,侵入者散发着温顺又甜美的味道,令下体不会儿就发出啧啧地吸吮声,任它在体内肆虐。她要被这种快乐冲昏了,仿佛趴在浮木在深海漂流,一下窒息,一下放松。
男人湿热的吐息喷在脸上,意乱情迷是真。
梦中的辛桐就一直想:你是人鱼吗?你是塞壬吗?你要把我拖下水吃下肚吗?
是的,起初挺好的。
“到中途,身后传来开门声,是云洲加班结束回家。”辛桐蜷起身,越说越小声。“紧接着梦就跑偏了……自从那次醉酒稀里糊涂被易修打破底线,我现在觉得我的底线可有可无。”
易修那次是和云洲去酒吧看他的乐队表演,回去路上被傅云洲摁在车后座肏,到家被唯一没喝酒同时也是驾驶员的易修抱出来,随后莫名其妙就3p了。过程辛桐也不清楚,她要是清醒,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所以?”江鹤轩露出一个轻飘飘的微笑,手指探到她的发间,不急不缓地顺着她打结的长发。
“就——”辛桐欲言又止。
傅云洲揪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摁到江鹤轩怀里,没脱衣服,手指在末端勾了下淫液,让她紧缩的后庭稍稍润湿后猛然侵入,熟悉的疼与酥麻并存。
那一瞬间,辛桐本能感觉到江鹤轩危险地笑了下,无声地笑,鼻尖有点难以听见的气音。
关狗笼的时候,他就是那样笑的。
傅云洲全然藏在黑暗里,但辛桐能分辨出他的手。在五指揉捏乳房,指尖粗暴地扯着乳尖时,那双极漂亮的手,有力且骨节分明,
江鹤轩没有变幻姿态,只一个劲地进入甬道最里,再猛地拔出,一股暴力的滋味弥漫在四肢百骸。
尽管辛桐背对着傅云洲,也知道他那时一定是攻击状态的面无表情。
那双手掐着她的腰,逼得她尖细地叫出声,随之咬着她的耳廓,用低沉暗哑嗓音骂她是条小母狗。
“然后你就说……你就说我是母狗,云洲就是公狗……云洲说公然发情的是你,不是他,还说你敞开衬衫的模样像出来卖的婊子。”辛桐一下倒在床上,双手揪住被角毛巾卷似的把自己裹紧,脸埋在被褥里笑到岔气。“天啊,鹤轩,为什么你俩梦里面也这么会嘲讽人?”
江鹤轩无奈地看着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后面还要厉害,我就是记不清了。反正我就没说话的权利,特别惨,一边抽泣一边听你俩相互攻击。你俩还掐我让我说骚话,但我只想哭。”
江鹤轩用力掐住她的下巴,笑着让她把舌头吐出来,继而勾住舌尖细细品尝。下巴被捏得头皮发麻,可亲吻就像吸毒,诱惑着她抬起头,把嫣红的舌全然暴露,任他涂抹。
另一个箍紧她的腰,两条腿被掰到最开,灼热的硬物一遍遍顶入,粗壮的棒身又长又直,涨到她头晕。那种毫无理由被侵入的感觉,只要撅起屁股等着他临幸然后内射就好,纷乱的思绪会被他一根根掰断。
她被压得很死,成了在掌心扑腾的蝴蝶,以经受不住激射的快感逃跑。
“跳过细枝末节,反正射了之后突然很饿,不知道为什么,就特别饿。”辛桐含糊其辞地往下叙述。
实际是被射满了,前后都在往外流液,她的羞耻心被奔涌而来的快感轻易撕裂,好似一张白纸撕成两半,从半空飘飘然落地。
但很饿是真的。
“所以我扯了云洲的外套,去厨房找东西吃,还是热干面……家里没有热干面——吧?”
“没,”江鹤轩说,“你要是想吃,早饭后我去买。”
辛桐啧了下。“下面才是最诡异的。”
“我拿完热干面回来,发现你们开始拼刺刀,还是军装,别问我刺刀哪来的……我看你俩很忙,就坐在地上吃我的热干面,更要命的是,醒过来我的最后印象是热干面没吃完,以及满脑子——你和云洲打起来到底谁会赢……”辛桐默默捂脸。
太见鬼了。
江鹤轩笑了笑,手掌撑在床榻,偏头亲亲她发烫的侧脸,温声道:“亲爱的,梦和现实是相反的……譬如现实中我们会先考虑把对方杀了,再把你拖过来扔床上。”
辛桐沉默半晌,叹了口气,问江鹤轩:“你认真的?”
江鹤轩笑而不语。
两天后,五个人坐在一起吃晚饭,辛桐突然用小勺敲了敲玻璃杯,表示自己有话说。
“其实我知道你们有时候看对方很不爽……譬如、譬如文然和易修。”辛桐耷拉眼睛,偶尔瞟过几个人。“所以我想商量个对策。”
“你们呢,以后看对方不爽,麻烦私下找个时间约着打一架。实在忍不住带把刀把对方杀了,分尸之后装塑料桶里。”辛桐边说,边抽出便签和圆珠笔在纸上写号码。“喏,这是我让优白找的路子,打这个电话能私下给你们提供浓硫酸溶尸。分尸溶掉后,血水倒马桶里冲掉,我全当不知道。”
她“啪”得一声清脆搁笔,微微蹙眉,眼神似怨似嗲地扫过几个男人,“这么大人了,有什么事自己解决,非要我哄来哄去的,当我开幼稚园吗?打一架不行打两架,打架解决不了就动刀子,扫尾手段我现在告诉你们了……”
见几人不吭声,辛桐皱皱鼻子道,“杀我的时候一个个都挺凶的呀……怎么,黑化强三倍,洗白弱三分?”
“桐桐乖,我们都知道你已经黑化了。”程易修接话。
这顿饭最后离席的是江鹤轩与傅云洲。
江鹤轩食指点在辛桐写下的便签,挪到跟前,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
“你还真记,”傅云洲挑眉。
江鹤轩微笑,斜睨着说。“是啊,万一哪天,我真受不了……拿浓硫酸溶掉你们,总比养条大型犬吃掉你们的脸好……不是吗?”
傅云洲轻笑一声,起身道:“别把杀我这件事想得太简单。”
两个猛兽关在一起,总有斗殴的时候。
不过辛桐不是猎手。
她无需捕获。
我自投罗网。




是谁杀了我?(np) 无声谋杀案 一(重返A时空)
在被数十只幽灵尾随的寒冷清晨,辛桐从漫长的睡梦中醒来,用没被摔碎的热水壶和翻箱倒柜找出的茶包,给晨起的自己泡了杯兑蜂蜜的热红茶。
第三次回溯的后遗症是轻微偏头痛。
天色未明,一团黑压压的寂静被拦在窗外。
她看了眼日期——12月27日——为年终总结手忙脚乱的日子快走到尽头,再熬一熬就到过年。
风倏忽刮了起来,将黑暗吹走似的,外头一点点被光亮涂抹,万物起先是苍白的,继而浮现出一层朝气蓬勃的淡金。
约莫七点半,她拾好出门上班。八年半挤上地铁,戴着耳机发呆,在楼下买一杯提神咖啡后,打卡进格子间。
趁季文然还没杀过来,她能和林昭昭闲聊一会儿。
“私企最多安稳八年,能安稳八年我就谢天谢地,”林昭昭唉声叹气。“能给我升职涨工资就好了,毕竟我也要考虑结婚生子,反正你也能接我的活儿。”
“真好,不和我一样……我是三没人员,”辛桐打趣,“活着没目标,人生没计划,对社会没贡献。”
一切都和事发前没多大差别。
就是在这样寡味的生活中,她突然被人谋杀了。
对于这个时空,辛桐心里一直揣着几个想不通的疑点。
譬如,药下在哪里?
去宴会前,辛桐单独用过晚餐,以便在林昭昭缺席的场合顺利完成助理职责。
辛桐是个敏感又别扭的人。在那样的场合,神习惯性紧张,除去几个相熟的,不与外人攀谈。更别说交际花似的在人群中左右逢源,被某个无名凶手趁乱下药。
也是这一点,使得她在最开始就能准定位到几个男人。
不论如何回忆,辛桐都能斩钉截铁地表示——药一定和酒有关。
那季文然是怎么动的手脚?
还有,季文然说过多次要死在自己的地方,那尸体要怎么运到他的别墅?……这家伙最好没把她分尸带走再缝合,不然她绝对会让小狐狸在几天后体验一把烈火焚身的快乐。
木香毫无疑问是他的,但辛桐当晚并没有闻到他身上惯有的味道,来人的气息也和他办公室的香型有些许出入,这也导致最开始的举棋不定。
难道小公主奸杀前还沐浴焚香了?她忍不住瞎想。
正在与林昭昭闲聊的当口,季文然突然闯进来,羽绒服拉得严严实实,格子围巾遮住半张脸,活像某个抢劫银行的劫匪,显然是怕冷极了。
他掠过闲谈的两个助理,砰得摔门进办公室,脱掉碍事的大衣后,裹着围巾探出个脑袋,吼道:“几点了?还聊天!”
林昭昭一耸肩,背着上司悄悄冲辛桐做了个鬼脸,缩回岗位。
这一日忙碌且无趣,与往常无差。下午林昭昭忽得被季文然捉到办公室,也不知谈什么,被关了一个半小时才出来。
从办公室出来,林昭昭冲辛桐招手。她说自己中午接到电话,临时有私事要处理,年会要麻烦辛桐陪季文然出席。辛桐没多问,顺势应下。
下午临近六点,林昭昭拾东西预备下班,辛桐还要留下陪季文然直到晚上九点才能走。
“不行了,我要去厕所躲一躲,最好躲半小时不出来,”辛桐冲拾好提包的林昭昭抱怨。
离事发就剩五天,她心思全不在工作上,比提溜去听高数还要煎熬。
没想到躲厕所刷了二十分钟宠物视频,成功续命出来,恰巧在拐角遇到个熟人。
“傅云洲,你他妈就这么赶着给你的狗爹尽孝!卖完萧晓鹿开始卖我了?陆家你想见就自己去见,你想去卖屁眼都不关我的事!”
骂完,他险些摔手机。
辛桐适时咳嗽一声。
程易修转身瞧见辛桐,先是一愣,继而遮遮掩掩地憋出一个微笑,把手机塞回口袋。“还没回家啊。”
a时空,他们是点头之交。
“嗯,加班。”辛桐道。
程易修舔了下嘴唇,局促不安地搓搓手,“抱歉啊,刚才——咳。”
“哦,我就路过,”辛桐眼神和软下来,“没什么,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是啊,”程易修微微垂头,仿佛一只耷拉着耳朵,需要主人拥抱的金毛犬。他是个容易将情绪外漏的家伙,也容易感染他人。
“那个——要喝咖啡吗?”辛桐朝他走近一步,仰头问。“刚好我也要给季老送咖啡。”
程易修点头,爽快应下。
“话说,你年会要来的,”没过多久,程易修就耐不住寂寞地开口,“对吧。”
“嗯,本来不用去的,但林姐恰好有事,我要替班。”
程易修噗嗤一笑,道:“你是他保姆吗?”
“差不多吧。”辛桐看向他,笑了下。
“我说,你们两个该不会在恋爱吧。”程易修说着,上身探来,天真又好奇的神态与漂亮到令人难以生气的面庞,骤然闯进视野。
这家伙……
该不会见每个姑娘都像这样随随便便靠近吧。
辛桐这样想着,也没勒住腾跃而出的话。她警惕地后退半步,微微抬起下巴,语气不善地揶揄道:“程先生,我们没那么熟吧。”说完,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是,我到底在气什么?还说得这么阴阳怪气!
“知道知道,”程易修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咖啡杯高高抬着,正往上冒热气,“我嘴很严的,绝对不会把你搞办公室恋情的事说出去。”
“才没有,”辛桐撇过头又笑了下,佯装不经意地问易修,“你呢?有女友吗?”
“那要看你怎么定义。”程易修说。“要是说约会过的,那有很多……女朋友,好像还没。约会、请吃饭、送礼物、说点漂亮话什么的,都好简单,找女友就很难了。”
“嗯哼?”辛桐扬扬眉,乐意听他说下去。
“可能在我眼里,恋人是个有点沉重的词吧。跟承诺有关,要把自己的所有都捧到她面前,稍微想一想就害怕对方会讨厌我啊……有时候觉得自己是那种一谈恋爱就超粘人的家伙,拐弯抹角地需要另一半注意自己的烦人。”程易修说着说着,笑出声。“但我还是在觉得,没准某天我能遇到一个人从天而降,然后帅气地把我领走……不行,我话好多。”
果然还是那个看起来阳光风骚,实则软弱又自我意识过剩的初二小朋友。
“会有的,”辛桐小声说。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自己的狗狗还没被人领走的愉悦感。
她无声地长舒一口气,指着咖啡杯说:“还要吗?”
“不用了,”程易修咧嘴一笑,“谢谢你……我是说,咖啡很好喝。”
“那我先走了,”辛桐端起给季文然准备的咖啡,“离开太久要被骂的。”
“对了……”程易修突然唤了一声,却在短短一刹那后,选择吞下未说出口的话,改成更为平常的寒暄。“早点回家,别太晚了。”
“哦,”她好像有点惊讶,愣了一下,紧接着温柔地笑了,“嗯,我知道。”
他原本想问她:我以前是不是认识你?
不是说那种认识,是更加——
“昨晚就不该熬夜,”程易修碎碎念着,一口气喝完残留的咖啡,将纸杯扔进塑料桶。
回到季文然办公室门口,辛桐礼貌地敲门后,没等喊进,就习惯性地推门而入。
季文然本垂着脑袋玩纸巾,一抬头,发现自己开小差被助理抓包,便手忙脚乱地把纸船塞到抽屉,还装腔作势地瞎嚷嚷:“还没让你进来。”
“您的咖啡,”辛桐走上前,微微俯身,把咖啡放在他的右手边。
白天没怎么好好看他,现在两人面对面,辛桐定神一瞧,突然发现这里的季文然要更加消瘦,简直是只剩一具骨架,全靠松松垮垮的衣物撑着身形。
男人伸手去拿咖啡,毛衣卷边挨着桌面被蹭上去几厘米,露出手腕内侧隐秘的疤痕。
她嘴巴微张,食指一扬,险些就要指着伤口问他发生了什么。幸而这个小动作被及时遏制,被轻描淡写地改写为:“请问,咖啡还要加糖吗?”
“不用,”季文然无打采地耷拉着眼眸,连看人都是眼珠上翻,“还待在这儿做什么?想发呆就滚回家去。”
辛桐微微鼓起嘴,识趣地转身离开。
那是……刀伤吗?她惴惴不安地揣测。
尽管只看到一点,但那种横向的伤疤,怎么看都是刀伤。
待到时钟走到下班时间,她去敲季文然办公室的门,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句“到时间就主动走,还要我出来给你开门吗?”的冷漠回复。
确实奇怪。
换做先前,辛桐一定不会多管闲事。可如今的她了解文然,他是只警惕狐狸,不可能差脾气到简直粗鲁的地步。
这家伙……在a时空到底发生了什么?
拾好提包出门,江鹤轩开车来接。他拿学院的课堂试讲比赛获奖当借口,特意载辛桐去吃晚餐。饭后,二人慢悠悠地在消沉的夜色中漫步,偶尔聊上几句。
“是不是很冷?”江鹤轩问。
辛桐转头看他。
“靠过来点吧,我帮你挡挡风,”男人说着,伸手拉住她的胳膊,将辛桐往自己的方向轻轻带了些。
他正努力地温水煮青蛙,渴望对方能全身心地走入泥沼,如自己隐隐发疼地爱她一样。
因而不管江鹤轩如何伪装,都有种微妙的矛盾感,那是无法隐瞒的攻击性。
“跨年怎么过?”
辛桐随口回道:“在家躺着呗,不然还要去庆祝单身的第二十四年吗?”
江鹤轩听闻,手一下从小臂滑落到她的手腕,紧紧捏住。他睫羽低垂,嗓音低哑地开口:“小桐,其实我一直喜——”
辛桐挣了下,打断他的话。
“我觉得……我们还是当朋友比较好。”她假意露出为难的神态,战术性伏低做小,心里偷笑看他的温和面具逐渐浮现冰裂似的缝隙。
辛桐还嫌不够,仗着自己拿捏住男人的死穴,淡淡添上一句。“鹤轩,我一直觉得你是个好人。”
“好人?”江鹤轩露出轻飘飘的微笑,氢气球似的漂浮着,勉强维持住温雅有礼。
“就是……和哥哥一样吧,你永远是我的好朋友,”辛桐温温柔柔地开始补刀,“我将来有了孩子,你一定会是他干爹。”
那一瞬间,就算是江鹤轩这种道行深厚的家伙,也被辛桐这一柄无形的温柔刀捅穿心肺,血溅一地。




是谁杀了我?(np) 无声谋杀案 (二)
但江鹤轩毕竟是江鹤轩,顿了短短两秒后,他整理好心情,轻描淡写地应了声:“好啊。”如若不是知道他的真面目,绝对会被这假模样骗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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