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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闹
韩娇嗤笑一声,抓紧时间舔了几口,问:“那您以为您这是干什么呐?”
“这不一样。”宁真眉头微微拧起。
韩娇耸耸肩,不跟他争辩,撸掉了这一个套子,瞄准宁真的t恤,丢——
正中宁真左胸,在灰色的t恤上留下一个湿湿的印子。
她去挑出个哈密瓜味儿的,耸动鼻子嗅了几下,狐疑的舔了一口,然后“呸”的一声把其丢开。
宁真把掉落的橙子味套套拿在手里,绕着食指打结,丢在上一个阵亡的小草莓旁边。
看她皱着脸嫌弃的丢掉哈密瓜味儿的,他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侧头选了一个递给她。
“试试。”
韩娇给他套上他选的,带点酸的苹果味。
肖君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茶几被挪开,女友跪在好朋友的胯间头颅上下起伏,地上七零八落丢着几个套子,不由震惊。
“我去兄弟你这么快的吗?有点不行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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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H) 乱入的故事8.4 朋友妻,可妻之你行不行 (3
“操……”
听着肖君的话,正在卖力吸吮着宁真阳物的韩娇都忍不住吭哧吭哧地笑起来了。至于被好兄弟怀疑“不行”的宁真,也只能无言的吐出一个脏字来。
“哎真的,你这个不可以啊,射这么快,还这么多次,去医院看看吧。”肖君非常关切的说,不过怎么听,怎么有种嘲讽的味道。
“狗屎,”宁真随口骂道,“你自己看,套子里都没东西的,你对象跟这试口味呢好不好?”
“啊,是这样吗,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肖君笑起来,显然他之前虽然乍一看地上狼藉情况将猜测脱口而出,但是心里其实也是知道不可能的。
别的不说,这么短时间,射了三四五次,然后还跟这硬着被口,这就不是一般人了,av里的男优都不好说能不能做到。
所以,在宁真随口骂完那个操之后,肖君再说的话,就纯粹是好友间互相埋汰的垃圾话了。
宁真也知道这点,但是男人,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这方面的误解,而且他的风格,就是喜欢用事实来反驳人家。
肖君刚从浴室出来,只在腰间随手围了一条浴巾而已,看着自己的女朋友在哥们腿间埋头口交,心里有点怪怪的,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奋。
“你们居然都不等我就开始了,嘛玩意儿,真不地道啊你们。”他假意埋怨,眼睛紧紧盯着两个人。
“傻逼啊你,没看你对象给你留着位置呢吗。”宁真也能感受到肖君的注意,当着好友操他女朋友的嘴,他几乎感觉得到自己的欲望蹭蹭蹭得往上窜。
韩娇用手撸动着宁真的肉棒,刻意更加压低了腰,摆了摆屁股,短短的晨袍下摆挡在那挺翘的雪臀上,欲遮还露。更别提她还回头望了肖君一眼,她一脸红潮,目光湿润,俨然是动情模样。
这一眼望过去,是引诱,是期待,也是卖弄风情。
至少肖君就被引诱到了,他几乎是无意识的迈动步子,走到韩娇身后,从浴巾底下掏出他已经不知不觉硬了的性器,单膝跪下,用手握着,来回用怒涨的龟头摩擦起韩娇的屁股来。
韩娇嘴里溢出一声含糊的呻吟,感觉自己四肢都酸软,含得更加努力不说,还把臀部向后凑。
她的手也没闲着,左手扶着宁真的肉刃上上下下,右手在宁真肌肉紧凑的腰侧胡乱摸索。
“哎哟卧槽,忘戴套了我。”肖君都扶着鸡巴要往肉穴插进去了,忽然想到戴套,懊悔的不得了,拍了一下自己大腿,起身回卧室去找。
“傻逼……”
看着他的背影,宁真无语的吐了一槽。
“好歹他没给咱来段相声。”韩娇吐出肉物,加入了吐槽的阵营。
“……”宁真想像了一下那个画面,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
“说嘛呢你们俩!”
屋里的门都没关,就这么两步路,俩人也没压低声音,肖君把这几句话听得一清二楚,一边往外走撕着套子包装一边表示不满。
“什么说相声,咱是那样人嘛。”
他一着急,天津腔就往出蹦,不是说相声也像是相声。他手里还拿了手机出来,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套好套子又过去放了歌。
“没点bgm太干了我说,你们都不觉得干吗?”
“操,”宁真忍不住笑,“你tm要把我笑萎了。”
肖君:“那是你不行~!”
“你tm才不行。”宁真回怼。
“来来来,咱俩比比,看看谁不行。”肖君不甘示弱,一边跟韩娇说:“诶,娇娇你不许拉偏架啊。”
“……我说咱能不能要点脸,我特么跟这开始了多长时间了你跟我比?”
“那我不管,嘿嘿,不敢比就是你不行~”
“菜鸡你……人菜心眼坏,就知道耍赖啊你。”宁真嘿了一声,不屑道。
韩娇早撑不住了,已经无力再给宁真口,扶着宁真的膝头笑得浑身颤抖。
正在日常拌嘴的俩人都挺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又各自看了一下对方,已经拿定了主意。
两个人将近十年的交情不是开玩笑的,无数游戏里磨练出来的默契更是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韩娇笑成这样,但是男人对于性能力的比拼,怎么能被嘲笑呢!
这一刻,小宇宙,燃烧吧!
肖君用拇指和食指圈着自己的阴茎,跪下直接向着韩娇的肉穴里插去,就算是隔着套子,他都能感受到里面的湿热。
韩娇还没笑完,带动着阴道里的肌肉都一一缩的,爽的肖君简直要叹息。
宁真左手抚摸着韩娇一侧的脸,不容拒绝的微微用力把她的脸从自己腿上挪开,用意明确。
他的动作非常简单,脸上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神色,韩娇还是一阵心动,感觉被a了一脸。
她顺着他的手仰头,目光如此潮湿迷蒙,甚至向着宁真温热的掌心蹭了蹭侧脸,乖巧,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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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觉得注定短小的都做不到短小呢(叹气




娇娇(H) 乱入的故事8.5 朋友妻,可妻之渴望 (3P,现
肖君的性器格外的长,后入虽然是个非常考验男人长度的姿势,但是他显然没在怕的。
一双秀美之极的手按着韩娇的腰,他缓慢而坚决的向着深处进攻。
韩娇从喉头逸出长长一声,似是喟叹似是呻吟,长长的睫毛垂下来,遮住了她的眼睛。
宁真看着她含着一层水光的眼睛被遮住,喉头微微动了动。
他没催促,却也暗示意味很浓重的用拇指不停的在韩娇耳际滑动。
韩娇掀动眼皮,向上懒洋洋的撩了一眼,唇角勾起一丝笑,手一撑,半支起身子。伸手去褪宁真的裤子。
肖君却不配合,在后面急一阵缓一阵的开始摆动。韩娇被他操的前后摇摆,她咬着唇,呼吸急促,嗔怪的瞟了宁真一眼。
“你也帮帮忙呀,擎等着我伺候呀?”
“诶诶诶诶宁真你别帮她,让她自己来。”肖君在后面抽动不停,看热闹不嫌事大。
韩娇报复性的紧了肉穴,夹的他倒吸一口冷气。
宁真笑了笑,伸手去帮韩娇把裤子往下拽,动动腿把裤子脱掉蹬到一边。
他的笑总是带着气声,又man又苏,跟肖君一起连麦打游戏的时候韩娇总在一边围观,听着扩音器传出来的声音,每次都让韩娇小心脏乱跳。
被丢到沙发上的手机里放着日文歌,这三人里只有宁真日语水平最高,毕竟是在东京读的本科,肖君只背过五十音,韩娇就几乎一点都不懂。
宁真听着歌,手在一边沙发上打着拍子,和肖君一样甚至哼了起来。
韩娇知道宁真是初音的铁粉,听着初音的声音,和宁真肖君一低沉一清澈的和声,心底像无数次一样涌起一点嫉妒。
她知道跟一个虚拟偶像较劲是挺没劲儿的,可是她就是有的时候就是忍不住。说她任性贪心也好,自我为中心也罢,她就是想要他们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她。
她从来不会直接说出来自己对他们爱好的在乎,即是也许说出来他们也会安慰她。可是她也是有自己的骄傲,不想要乞讨而来的宠爱。何况,她也知道这个希望有多么无理取闹。
韩娇放软了腰,伸出一点深粉的舌头,顺着宁真坚硬的膝头,故意很大声的舔吻了起来。
她左手攀着那肌肉线条明晰的大腿,顺着腿侧一点点向里舔,不时妍媚的向上撩一眼。
两个人一前一后看着她慢吞吞又夸张的动作,均是吞咽了口口水。
宁真握住被她短暂冷落的阳物,盯着她,开始撸动。
宁真大腿上黑黝黝的腿毛被她舔得湿漉漉的,看起来非常色情。
肖君的呼吸急促起来,他用力的摆胯,腹部和韩娇臀部相撞,发出清脆的“啪啪”声,伸出手去握韩娇的胸,按住那柔软的肉团揉弄。
韩娇与宁真离得很近,他揉捏的时候难会碰到触感粗糙的宁真的腿。
“诶你别特么摸我腿,好恶心。”宁真一边自撸,一边不满的跟肖君说。
“我去谁要摸你啊,要脸吗你?”肖君一边动作,一边不甘示弱的反击。
韩娇终于舔到宁真的腿根,她仔细看看那垂下来的暗色的阴囊,试探性的伸出舌头舔了舔。
宁真确实出门洗了澡,只是今天真的很热,他一路过来,身上难出了些汗,阴部不稍稍有些味道。
韩娇舔起来觉得咸咸的,却没有想象中的嫌弃,好像他这种人天然就应当有一些汗味,才显得特别男人。
她抬起已经春意荡漾的眼睛,看着宁真上下吞咽的喉头,满意地笑一笑,开始含住他龟头嘬弄起来。
他们家阳台和客厅是打通的,阳台的落地窗让外面的光肆无忌惮的洒落进来,微风顺着纱窗,吹得纱帘飘飘荡荡。
透过纱帘的光变得柔和了许多,打到韩娇光洁的后背上,她简直像是瓷做的一样,在柔光中反射着微光。
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肖君还是常常觉得她美得让他移不开目光。看着她在光线中几乎致到脆弱的蝴蝶骨,他情不自禁的倾下身子,辗转着吮吻起来。
想在她身上留下痕迹,想跟全世界说,她是他的。
但是看她这么卖力的伺候别的男人,他不能欺骗自己,他也觉得性奋。
一时间室内安静得很,轻快的bgm中只有三个人急促的呼吸,舔吻的“啧啧”水声,抽插的声音,中间夹杂着韩娇闷闷的柔媚哼声。
宁真终究是被韩娇口的久了,他仰起头,手用力的按着韩娇的头,不自觉地挺动着腰,射在了套子里。
“嘛玩意儿你,我就说吧,你真的不行~”肖君怎么能放过这种机会,乐滋滋的嘲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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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H) 乱入的故事8.6 朋友妻,可妻之宝贝你真棒 (
宁真还沉浸在射的余韵里,根本懒得理他,他向后靠在沙发上,粗喘着,胸膛上下起伏,手无意识的在湿漉漉的阴茎上撸动着延长快感。
韩娇则伏在他膝头,已经被身后的快速抽动冲撞的说不出话来。
她皱着眉,脸上是那种又像是痛楚又像是快乐的表情,死死咬着嘴唇,虽然急促的呼吸着,但是还是有一种缺氧的感觉。
她张开嘴,像是脱水的鱼,舌尖抵住上颚,那些被咽下的呻吟此刻再也无法遮掩。
“嗯……啊……哈啊……”她口中是无意义的呻吟,夹杂着喘息的呻吟听起来如此情色,让她身后的人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种……冲动。
想要更用力的干她,看她沉迷在欲海之中。
明亮的客厅里萦绕着少女欢快的歌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上身t恤已经显现出深色的汗痕,他卷曲的黑发由于发根湿润显得更加漆黑,眉头皱着,短而直的睫毛遮住他漆黑的眼睛,叫人说不出他在想什么,也许只是什么都没想也说不定。
他膝头的女孩皮肤白的好像在发光,脸上一片潮红,眼睛和红唇都如此水润。她星眸半阖,睫毛像是扇子一样,因为血统的原因在阳光下她的毛发颜色都偏亚麻的浅淡,毛茸茸的。
她的肩颈后背,一直到腰臀,线条都如此致,几乎让她有一种艺术品的易碎感。她脊背上有着湿润的水气,一把细腰凹处一个简直触目惊心的弧度,更显得她屁股又圆又翘。
她身后高大的男人长着一张少年气十足的脸,此刻沉浸在情欲里也带着少年的澄澈。他按着身下姑娘的身子,专心致志的摆动着腰胯,抽送着他那根看上去尺寸惊人的干净肉棒。
粗长的一根肉粉色的性器水淋淋的从韩娇挺翘的臀间抽出又插进去,每一下都力道十足,插出黏腻的水声和清脆的肉响。
随着快感的累积,肖君每一下挺送都越来越重,带来更为深沉的快感和淫靡的声音,韩娇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眼底涌上泪光。
“宝贝……宝贝……你真棒宝贝……”肖君一边喘一边低下头去胡乱的吻韩娇的肩膀,湿润沉重的吻如此神似他爸妈家养的那只大金毛,那金毛每次看见韩娇去玩也会这样扑上去劈头盖脸一顿狂舔。
他的胸膛上也有一些细汗,贴着韩娇的脊背,几乎感觉得到皮肤之间的吸力。
“君君我受不了了……你轻点……呃……唔唔嗯……”韩娇听着身后传来的他沉重激烈的心跳,有些承受不住他剧烈的抽插,按着宁真的腿试图往前蹭,躲过身后的侵犯,然而宁真却施施然的将双膝并拢,堵住了她的退路。
韩娇带着哭腔开始求饶,脸上迷醉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不会的娇娇,你可以的宝贝。”肖君笑出一排白牙,本应当开朗的笑因为他深陷情欲几乎有了几分狰狞。他并不理会韩娇的求饶,反而更快更沉重的肏她。
他如此专心,抓着韩娇的腰来回挺弄,以至于冷落了韩娇胸前那对沉甸甸的胸器。
宁真已经缓了过来,明明面无表情,眉梢眼角却都透出一股松弛来。他善解人意的伸出手,揉弄紧贴着他腿的,被冷落许久的椒乳。
韩娇忍耐的咬住嘴唇,宁真常年摆弄那些摄影器材和健身器械,一双大手掌心全是粗茧。他揉起她的胸来简直没轻没重,时轻时重,韩娇一时痒的想叫他用力,一时痛得肌肉绷紧。
她想向后躲开宁真的手,却正正撞上肖君的性器,想向前躲开肖君,无疑是把自己的娇嫩双乳往宁真这可恶的人手里送,韩娇欲哭无泪,真正是进退两难。
“你们俩混蛋呜呜呜呜……轻点啊祖宗们……呃嗯……大爷的姑奶奶要被整死了啊啊啊呜呜呜!”
韩娇无处安放的手死死抓着宁真的腿,仰起头拼命呼吸,她简直要后悔起3p的决定,1+1有的时候真的是大于二的!
肖君吭吭哧哧的埋头苦干,粗大的龟头在湿润的肉穴里隔着薄薄一层套子追逐着那滑来滑去的肉块,发誓要怼得它无处可逃。
韩娇本能的感到紧张,被戳弄到几乎疼痛,她拼命缩着肉穴,可爱的脚趾弯曲着抓紧身下的地毯。
“……呼……宝贝你可太棒了……我爱你宝贝儿。”肖君最后冲刺了一阵,紧紧搂着韩娇,不顾宁真的膝头简直已经近在咫尺,将脑袋搁在韩娇的背后,粗喘着喃喃道。
“……”韩娇已经说不出话,她死死咬住嘴唇,眼睛上翻,从小腹到肉穴都一阵阵的抽搐,腿抖得几乎跪不住,被肖君一压,整个人完全扑到宁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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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H) 7.8 王不留行之启程 (侠女x太子)(武侠 1
韩广沉下脸来,盯着江乔,江乔坚定的同他对视。两张十分相似的面庞,只是一个染上了些许岁月的风霜,却带给他更为深邃的魅力,一个年青英朗,气势却不落下风。
韩广几次欲开口,都没能说出什么,终于一声长叹,挤出一丝笑来,转头面向堂上的吕阳李忱,说道:
“贵客在此,些许家务事,让贵客见笑了。”
他拿起寒字令,亲自起身送到吕阳面前,“兹事体大,还请先生先下此令,我这就让仆人带二位下去稍作休息,此事延后再说。”
吕阳心中焦急,只是知道此情此景,逼急了韩广只会让他拒绝之意更坚,于是深吸口气,下令牌,珍重揣回怀里。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拱手向着韩广道:“还请韩大侠尽快,我们在此地不能久留。”
韩广一面点头,一面亲自将他们送了出去,请管家亲自带着他们去家中客舍。
一直等到深夜,韩家都再没人来。吕阳已经心灰,颓然道:“看来是我想得太好了,韩家终究不愿意趟这浑水,连累少君白白跑这一趟。”
这次入京,原本就是分秒必争的紧急事务,白白在韩家耽搁这一夜,也许就会生出许多变数。而且韩家不肯令牌派人随行,就难叫人担心韩家把他们的行踪泄露出去。
李忱虽然年轻,却更沉稳一些,他轻轻摇头,安慰道:“先生不必自责,此行乃是死里求生之举,得到韩家帮助乃是意外之喜,没有也没什么。
我们也算多年筹谋,无非是损失惨重些罢了,再说他们也未必请得到多么顶尖的高手。”
吕阳毕竟也是老于事故之人,知道事已至此,担心徒劳无益。他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要看天命了。
而他跟随这位少君多年,心中笃信,这位少君自有天命在身。
退一万步讲,他虽然是李忱的心腹,一旦事败,也未必没有活路,而李忱却绝无幸理。在这种时候,李忱却如此沉着冷静,毫无怨天尤人的迹象,气度也不能不叫人折服。
他为人家臣的,怎么能叫处境危险的主君反过来安慰呢?
第二天一早,韩家仍然没什么消息,两人心知这等事情,一夜既然无信,便是韩家不肯了。于是也知趣的拾行装,预备告辞。
他们走时正是清早,天才蒙蒙亮。已经入秋了,天上还有层薄雾,风带着早晨特有的湿润和寒冷。现在才八月中,栀子的花季刚刚过去,树上还有花开过的痕迹,晨风送来栀子树的淡淡清香。
天边是只露出一线橘黄色辉光的太阳,染出一片灿烂明霞。李忱深深吸了一口潮湿的口气,再用力吐出来,像是要把胸中的郁气、惶恐、忐忑都吐出去。
看着远处的太阳,叫他也不能不生出一分豪情。
随从们默然无声的备好了行李,束手站在院子里。
他凝视着天边片刻,吕阳在他身边,两人明明都知道此刻的每一瞬间都非常宝贵,但是谁也没动的一同凝视着即将挣扎出天际的太阳。
李忱唇边露出一个笑来,他扭头对着吕阳说:“先生,走吧。”
他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份振奋。
吕阳脸上也露出一个笑,他点点头,抬起步子跟上他。
前方仍然迷雾重重,危机四伏。可是他们两个眉间全然没有了隐隐地忧虑。
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他们没有别的选择。眼前的路向前是危如累卵,向后是万丈深渊。既然只能向前,那就索性不去担忧。
虽然时间尚早,韩广竟然亲自过来送他们,李忱和吕阳两人碰了碰目光,都是若有所思。
韩广身边是昨天才见的韩姝,江乔却不见踪影。
他走上前来,嗓子微微有些沙哑,面色也有些疲惫,十分客气的表达了送别之意。韩姝脸上神情微妙,默不作声的跟在旁边。
把他们送出去之后,韩广急匆匆转身回去,韩姝跟着他向宅子里走,却回身抛给李忱一个目光。
李忱若有所感,一行人出了门,若无其事的走到了街口,拐过弯之后他轻轻一摆手,立住了脚。
能在这种时候跟在他身边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对这个少君都是服气得很,因此看他莫名其妙停步,竟然没有一个人出声质疑。
没过一会儿,街面上传来急促轻快的脚步声,几个随从都是手按上了腰间的刀柄,隐隐戒备。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是看见拐过来的是韩姝,李忱还是松了口气。
韩姝对一群手按着刀的侍卫视而不见的走到李忱面前,抿着嘴笑,伸手道:“请殿下把令牌给我吧。”
李忱伸手示意吕阳,从他手中接过那枚沉甸甸的令牌,轻轻抛了抛——没敢抛高,怕接不到丢脸,握着令牌,嘴角挑起一丝笑:“韩姑娘既然要这枚令牌,却要用什么东西来换呢?”
韩姝笑意变深,扬了扬下巴,不吭声,只是手又往前递了些。
李忱轻笑一声,竟然就这么将令牌交了出去。
韩姝满意地一把将令牌抄进手里,道:“你们要出了东平郡往长安去,就要顺着汴水走,出城后东十里有一片小树林,那有个人在等你们。”
吕阳拱了拱手,还是忍不住问道:“请教韩姑娘,等我们的,是江公子吗?”
倘若是江公子,那么他们此行也算是多了许多把握。
韩姝微微一笑:“比那更好。”
却不肯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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