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H)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沅闹
要我说呀,咱们到洛阳之前都应当是一路平安,倒是洛阳往后,离长安越近,路越难走。”
吕阳听得连连颔首,本想捋一捋胡子,却摸了个空,只好摸着自己唇上修理得整整齐齐的短须。
说来此时男子多爱蓄须,吕阳原本辛辛苦苦留了一条美髯,可惜此行安全为要,他嫌自己的胡子太惹人注目,忍痛剪掉,留了个普普通通的唇髭。
他点头道:“老夫也是这么想,只是……”他叹了口气。
李忱皱眉,疑惑道:“既然河南道当是无忧,先生忧虑什么呢?”
吕阳和韩娇相视一眼,都是苦笑,吕阳道:“我是恐怕……过了洛阳,等着招待我们的,不知道是什么人呢。”
李忱也是聪明灵透的人,只是江湖而字对他来说太过陌生,这一点,他也明白了些。
既然对方要在洛阳之后动手,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那么就可能请到远一些的强手,时间范围一增加,要猜到请来的是谁,就不容易了。
“二位也不必太担心,”韩娇笑微微地,眉宇间透出无尽的锋锐来,“江湖上比我强的左道高手实在有数的很,未必是那位娘娘就都能请得动的。何况他们大约也不会一起行动,捉对厮杀,姓韩的总能护住诸位平安。”
这话……口气也太大了。
吕阳诧异的很,又难以开口质疑,心里疑惑为什么这位韩九娘这样有底气……他从前跟江乔并没什么来往,只是听说过几件其人的逸事。
江郎容貌好,性情好,功夫好,家世好,所以在江湖上风头颇劲。那日望江楼上初见,也是很温文的,怎么换了女装,倒这么骄傲起来?
李忱却好奇,问:“九娘为什么说他们不肯一起行动?”
他的耳根还是红的,不知道是因为见到韩娇眉梢眼角都带着的笑,还是因为这样亲密的叫她九娘。
“都是习武之人,”韩娇哂笑,“平日里无事尚且要分出个一二来,有事了又怎么肯诚合作。不是各怀鬼胎,就是争先恐后,大约是谁都不肯服气谁的。纵然是凑到一起,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吕阳这一路忍了又忍,实在忍耐不住,这毕竟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便问道:“九娘平日里是用刀的,如今出门怎么没带着?”
韩娇眉眼飞扬起来,她嫣然道:“江乔行走江湖,自然用刀,我韩娇嘛,最擅长的却是剑法。”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她眼中几乎灼然生光,李忱一瞥之下就挪开了目光,好像被她眼中火光烫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他在心里苦笑着想到前世看到的一句话,感觉自己心里的那头小鹿的存在感从来没有这么鲜明过。
“这么说,九娘剑法倒比刀法强喽?”吕阳可没有李忱那么多迟来的少年心事,他压下心头怀疑,开玩笑似的说。
韩娇笑着点点头。
江乔年不过廿十,能够凭着藏锋刀跻身江湖一流高手,已经是十分难得。而韩娇却居然说,她剑法比刀法更强,看她颜色,倒像是觉得自己剑法比刀法强出不止一筹。
这样年轻,刀剑双绝,怎么可能呢?
黄土小路上,一行人在马背上言笑,太阳已经高高挂起,西风吹过,带着干爽的秋的气息。
正是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天,放眼望去,四周地势平缓,林木叶子早已变黄,远远望去,古人用“金秋”二字,果然到。
只是这马背上的十余个人,却没人有心情欣赏这自然胜景,并且各怀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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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外号都是水浒传里摘出来的不是我自己想的
娇娇(H) 7.13 王不留行之英雄所见略同(侠女x太子)
晚间到了驿馆……旁边的“民居”中歇下。说是民居,其实也是负责驿馆的人开的。有唐一代,对往来公干的官员住宿驿馆管理向来严格。如今虽然天下稍有崩坏之势,地方权力逐渐胜过中央,河南道到底是重地,离长安不远,因而驿馆竟然仍保留着一点昔日的制度。
众所周知,摊派的驿馆职位并不赚钱,因此被摊派的当地大户往往在驿馆周围令起一些小的客栈,以供往来有些身份的官民士子居住——当然,由于没有官方派遣的任务,住宿是要的。
因与驿馆离得极近,住的人无形中也觉得抬高了自己的身份,安全上也有保证。
韩娇他们自然是没有驿馆住宿的凭证的,出于保密的需求,也并不愿意去相对来说严格验证身份的驿馆,因此周边客栈自然就成了极好的选择。
挑了家看起来干净规整的房子住下,又被告知住在此处的人可以领取“食牒”,凭此可以去驿馆领取对应的餐食。
“这馆驿的主事人好灵的头脑。”李忱不由得失笑。
“怎么说?”韩娇倒是一怔,她平日出门当然不在意露宿野外,寄宿民居,离官方近的地方出于“江湖人”的天然心理,自然是不会碰的。因此确实是头一回住这种勉强算是有官方背景的客栈,还以为供给“食牒”是基本操作。
“回去给你解释。”李忱冲她笑了一下,他总不能当着主人家的面说啊。
韩娇不知怎么的,看见这个笑容竟然耳根有些烧热。她不自在的四处望了望,心想怎么好想他们之间有什么小秘密一样,又生恐别人看出她的不自然来,只是“嗯”了一声。
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当然是取了食物回屋子食用,一群健壮伴当们各自分了屋子去,韩娇当然是与李忱和吕阳一同用。
他们赁下了一个跨院,形如一个出字,伴当们三三两两住在前院和后院厢房,以做拱卫。
后院的正房大致是一个两室一厅的格局,中间是厅,两边厢各有一个角房。
驿馆的饭菜不能说有多么好,只能说是勉强入口罢了,好在这些人也没有谁是娇生惯养的。
就算是李忱,不说他年少时候吃了多少苦头,就算这食物当真难以下咽,他也不是不懂事的孩子,说得出“这食物有炭气,我吃不下”这种话。*
何况去取饭的自然是伶俐人,另掏钱多拿了些,务必保证大家吃饱。
韩娇本来要嘱咐店家多烧些熟水,备着他们明日上路用,不妨李忱却按了按她的手。
她自然知道这是为了不引人注目,还是不由得心跳错一拍。
韩娇微微低下头,一缕秀发垂在微微泛红的脸畔,本当英气勃勃的她竟有一丝秀美。
餐桌上,韩娇想起方才的事,微微蹙眉道:“敢问李兄,我要熟水有什么不妥吗?”
她以为他们不知道要饮熟水,解释道:“你们未必知道,饮熟水要比饮生水安全得多,饮生水容易致病的。”
李忱与吕阳对视了一眼,吕阳笑道:“这倒是碰巧了,我家公子也是向来必要求我们饮熟水的,只是我们担心……”他意味深长的停顿了一下,续到:“韩……九娘不必担心,自然有人去要了柴火,我们晚上自己煮水备着。”
李忱却在乎的是别的事,他自己知道自己为什么知道生水会致病,没想到居然也有别人知道,因好奇道:“九娘怎么就知道熟水更好?莫非习武的世家都通医术么?”
与吕阳不同,他叫起九娘来倒是十分痛快。
“……”韩娇也是微有诧异,笑道:“倒不是通医术的缘故,只是我家十三娘从小聪慧挑剔,从懂事起就不许我们饮生水。等她大了,这许多年我们不仅习惯了,也察觉了这其中种种好处,自然成了习惯。”
“她自己有一套说法,说是生水中有人眼看不见的小虫子,须得煮沸才能灭杀。我行走江湖以后,因为饮生水得过病,因此结识了白清流,”她看了眼吕阳,“他这人很通医术,听了我转述妹妹的话也十分赞同,从此我再不敢在饮水上随意。”
吕阳到了那一瞥,低声向李忱解释了白清流其人,大约也是个同江乔一般的少侠,只是武艺并不如江乔出众,师承也很模糊,性格也很古怪,到是杂学旁,懂得很多。
“原来如此,这倒巧了。”李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中对韩姝这位十三娘有了许多猜测。
“敢问九娘,韩……这位十三娘平日还有些什么特别之处吗?”
“……”韩娇有些古怪的望了他一眼,斟酌着答道:“我阿妹只是早慧一些,不知这个特别之处指的什么呢?”
不,没什么,打扰了。
李忱心中拒绝三连。
因为他立刻醒悟过来,在这个时候,这样探问一位女子实在太让人误会了!偏偏他问的是他最不想令其有误会的人。
惨。
吕阳在一边暗暗忍笑,当然,他是个非常称职的下属,所以一定会帮自家少君解围的。
但这并不耽误他看戏嘛。
“九娘不晓得,我家公子平日里对这些奇人异士,或者有一技之长的人向来是十分关注。水非煮沸不能饮这种事情,公子常常说与人听,只是赞同的除非少数医道中人,应者寥寥。十三娘年纪幼小却能有这等见识,实在让人惊喜。”
吕阳摸着颌下短须,一本正经的说道。
韩娇扬了扬眉毛,不置可否。
“我阿妹确实是少有的顶聪明的人,这大约就是她常说的英雄所见略同吧。”
语气中的骄傲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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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希望大家一切都好呀
娇娇(H) 7.14 王不留行之拂尘(侠女x太子)(武侠 1
到了晚间就寝的时候,虽然韩娇对于汴州内的安全很有信心,为保万全,还是提议她与李忱同屋住,吕阳住在一室之隔。
虽然她也告诉自己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男装出行时也与好友有种种熟不拘礼之事。可大约是换回了女装的缘故,主动提起这个还是让她脸颊有些烧热。
到是李忱面对这个提议,表现的十分羞涩,结结巴巴的应下又要反悔,倒还是韩娇来劝他。
吕阳肚皮都要笑破,只是不敢表现出来,悠哉悠哉的回自己房间了,只是也难打起神来侧耳细听他们动静。
韩娇平日走南闯北,早就习惯了,略一平复心情就行动入场,洗漱都极快,唯独因为在外面洗头不方便,只拿了些香粉梳通百遍,以做养生。
她是姑娘家,无论如何李忱都是要让她先用水的,想着女孩子洗漱难用时久些,自己也好冷静冷静。何况万一热水不够,那肯定是要紧着韩娇用的。
只是没想到韩娇并不是他知道的那些女孩子,行事如此利落。她大大方方的只穿着中衣,散下了一头长发,一边通头一边过来叫他去洗漱。
这香粉刚上头的时候香气扑鼻,李忱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面前这样一个明艳的美人,虽然衣着以他来看相当保守,但是按此时风俗简直与裸奔相类。
他脸刷的就红了,支支吾吾的答应着出去洗脸漱口,刚出去没一会儿,就是“当”的一声闷响。
韩娇脚尖点地,飞掠而出查看,就看见李忱好尴尬的站在那里,把木盆撞倒在地。好在他是男子粗鲁,盆里的水倒是不多。
“对不住,”李忱扎煞着手,湿淋淋的俊脸上还有一点迷茫之色,他把目光移到出来的韩娇脸上,几乎觉得有点委屈,“吵到你了。”
韩娇刚松了一口气,听到这话,不由“扑哧”笑了出来。
吕阳在不远的屋子里,已经躺下了,不由摇头叹笑。
“少年人啊……”
“跟我道什么歉。”韩娇走过去把木盆捡起来,放回架子上,一边去寻墩布一边毫不在意的说。
“还要热水吗,我再出去打一点?”她从角落里寻摸出了墩布,把地上的水简单的拖了一拖,笑吟吟问道。
李忱怎么会叫她去,何况他漱完了口,脸嘛,沾沾水就算洗好了!当然连连拒绝。
屋子里剩下一点水是用来泡脚的,韩娇平日到并没有如此讲究,只是不好比李忱还不拘小节,当然也要泡一泡。
李忱本来也可以不必讲究,但是不想唐突了佳人,当然要香喷喷的。
两个人于是排排坐在榻上,各自除了袜子,把脚塞进热腾腾的水里,都是情不自禁的喟叹了一声。
韩娇半侧着脸,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
李忱目不斜视,轻声问:“九娘在想什么。”
“在想……”韩娇到是没什么顾忌的,听见这话转头望向他,落落大方道:“李兄出身极好,却颇能吃苦,实在难得的很。”
“……”李忱无声而笑,他摇摇头,“我出身虽然听起来显赫,小时候也吃过点苦头,虽然大体用度能保证,但是跟那些真正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可不一样。”
“你天潢贵胄,谁能叫你吃苦头?”韩娇有些好奇,这些高门大院的事情,离她实在太远了,是以虽然大约知道他处境算是艰难,但是也无法在心头形成印象。
“那可就多了,”他笑得有些无赖,“这故事可长了,一路上慢慢讲给你听。”
“愿闻其详。”
“那我得想想从哪儿说起了。”
帷帐放下,自称一方小小天地,两个人都规规矩矩的躺着,中间隔着不小距离。
李忱清朗的声音因为躺着的缘故有些低沉,一句句送到韩娇的耳朵里去。
他也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竟然是一夜无梦,难得安眠。
第二天早上李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旁边的床铺上没人,有些吃惊和失落的伸手打开了帐子,就看见韩娇正无声的骈指成剑,缓慢的练功。
“吵醒你啦?”大约是听见他起床动静,韩娇势转过头来,神采奕奕冲他一笑。
她背着窗棂透过的光,面容有点模糊,笑容却比晨光耀眼。
“……没”他有点魂不守舍的否认过,才醒过神来,抱歉地问:“九娘是担心吵我才这样的吗?”
他不知道这么练功该怎么称呼,只是比划了一下。
“……”韩娇黯然了一下,才说:“不是担心吵醒你,我家里从小不许我练剑,我习惯这样在屋子里偷偷练习了。”
“……”李忱有些惊讶,他还记得韩家是以剑道闻名,而且如今已经出来,为什么还要这样,想着,就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
韩娇被问的有些呆,一时没说话。
李忱以为有什么内情,脑洞大开,心想莫不是家传武艺怕人偷师?
他没提防自己情不自禁把猜测说了出口,倒把韩娇惊醒了似的。
“练功怎么会被偷学,要是这样,比武的时候不更容易被偷师吗?”她忍俊不禁的笑了一下, 神情就消沉下来。
李忱有些为自己的天真脸红。
韩娇没在意,苦笑了一下。
“在家里要躲着长辈,后来出来了,江乔是不应该练剑的,所以也要偷偷摸摸的练,习惯了。”
“说来可笑,我小妹还给我讲过被拴住的大象的故事,没想到我跟那大象倒也没甚么分别。”
李忱还来不及为她提到的被拴住的大象吃惊,就看见她露出了一个笑。
韩娇毫不避忌的伸了个懒腰,深呼气吐气,像是要把这么多年遮遮掩掩的浊气一朝吐尽。
“不是李兄点醒,韩娇不知道还要自迷多久。”
她手往腰间摸去,缓缓抽出一道银光。
那竟然是一炳软剑。一炳江湖上从没人见过它出手的软剑,但是只看它外表就知道它的锋锐无匹,一朝出鞘,必要搅动风云。
它寂寞太久。
韩娇手指爱惜的抚过剑身,剑身在她手下轻轻震荡,像是一泓冰泉,又像一道冷冽的月光,发出清越的铮鸣之声,似乎感受到了主人发自内心的欣悦与洒脱之意。
李忱几乎觉得随着她手指抚过,一层无形的尘翳被从剑身上擦除。
却正是,十年岑寂无人问,一朝试剑天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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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大家好开心呀~
娇娇(H) 7.15 王不留行之白石郎君(侠女x太子)(武
他们赶路的速度不快不慢,沿着汴水向上游走,很快就到了洛州左近,闻名天下的洛阳城大约明日就能抵达。
洛阳作为曾经的隋朝都城,武后临朝时候也曾迁都至此,安史之乱更是一度成为叛军首都。
在那之前,虽然洛阳是名义上的东都,实际上履行帝国首府的责任已有多年,只是安史之乱以后,才被中宗诏谕复东都之名,朝廷也重新迁回了长安。*
即使如此,洛阳也仍然是帝国境内第二繁华的都市,按照李忱的理解,就像他前世的魔都上海,只是因为离长安极近,政治上的地位较上海还要高一些。
他们按照惯例投宿馆驿旁边的“民宿”之中,这几天向来表现的极为镇静爽朗的韩娇却难得露出了些忸怩紧张的情绪。
吕阳不由有些不安,他年少时张狂太过,以至于遭逢大难,千方百计才保得住了性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难有些像惊弓之鸟,一有风吹草动就十分紧张。
他小心翼翼向韩娇询问,韩娇却皱着眉苦笑。
“唉,惹得先生不安,是我的过错。”她长叹一声,愁眉不展,“只是……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些许尴尬罢了。”
“……”她支支吾吾半晌,才狠心讲了一下,“我年轻的时候性格骄纵,用江乔的名声在洛阳做了点荒唐事,唉,这几年过去,大约也没有人能认得出我。”
“只是我心结总是在,一想到要进洛阳,就浑身不舒服。”
“……”吕阳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有些惊了,盖因这几日韩娇的表现十分成熟得体,虽然看得出性如烈火,行事却很老道,因此并没想到还有如此少年心绪的时刻。
“那九娘怎么不早说,咱们绕过去便是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舌头,真是哭笑不得。
“唉……”韩娇叹了口气,“绕路难耽搁时间,何况临出来前我阿妹特意提了白清流大约也在洛阳。她既这么说了,多半是会跟清流联络让他在这边等我的。”
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清流他……嗯,总之我和妹妹对他的师承有些猜测,还要此番见了面才能确认,要是当真如我们所想,对李兄你应当能够有些帮助的。”
“何况他这人惯熟旁门左道,性情又不羁的很,如果能跟我们一起走,很多事情都轻松多了。”
李忱在一边听着,一边有些为她提起白清流的谙熟口气吃味,一边又好奇极了,一双眼睛有些躲闪的频频望向韩娇,眼神里写满了“我想知道是什么荒唐事”。
韩娇又不瞎,当然看得出来,半嗔半羞。
“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认命的哀叹一声,心想这大概就是妹妹口中的狗狗眼卖萌光波——阿妹口中总是有这些古古怪怪的词语,开始讲。
“那时候我刚从家里出来,在洛阳附近遇见了我的好友长留君,他在江湖上没甚名号,只是风姿之高,实在是我生平仅见。”
提起好久没见的……挚友,当然也只能是挚友,她有些惆怅。没注意到李忱脸上稍有些迷惑的神色。
“长留君善弈,我……我却爱赌博,”说起这个爱好,她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补充道:“我很克制自己的,都是跟家里人打打牌什么的,在赌坊里玩也是事先备好钱,输光了就走绝不恋栈。”
“长留他棋力太高,有时会自己跟自己对弈,我们俩各自押一边,看哪一方会输。”
听到这,饶是李忱心中对这长留君有很多猜测,也不由得与吕阳面面相觑。
这位韩姑娘,平时也不像个傻子啊。
他们的目光里如是说道。
韩娇当然看得懂他们的眼神,气得简直要跺脚,“长留君不会故意输给自己的……他作为两方都是竭尽心力……”
说到这,她抿着唇笑了一下,“我虽然不懂棋,可是长留绝不会故意操纵结果。”
她懂长留君……也许。
“有一次我们打赌……”她脸红了些,“那时候正是洛阳牡丹花会,所有画舫都会在江边排开,花与姑娘们都极好看。”
说到这,吕阳脸上已经露出了恍然神色,俨然是想起了什么。
“我们就赌,谁输了谁就要去对着画舫示爱,最后竟然是个平局。”
“于是我们就驾着一叶扁舟,他在船舱里操琴,我在外头做刀器舞,且舞且歌。”
她有些不好意思。
“那次那位长留君弹得是蒹葭,蒹葭一舞动天下,我想起来了。”吕阳笑眯眯接口道,“从来画舫也算三教九流之一,与江湖分不开的。江郎一舞,牡丹为之羞,还有个画舫回了首白石郎曲,从此江郎又号称白石郎君!”
说起这等八卦,吕阳是眉飞色舞。
唉,全知客,全知客。虽然早年因为这个名头吃足了苦头,可是他还是喜欢集八卦,哦,你要愿意说这是集情报也行。
八卦让他快乐。
“是……”韩娇再次听到这个称号,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羞耻,当年这件事传开叫她万万没想到,从此恨不能绕着洛阳走。
“唉,”她愁眉苦脸道:“大约也是我想多了,应该不至于恰巧遇得见认识我的人,毕竟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呵呵。”
笑不出来,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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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瞎编的!!!我没有仔细查过洛阳和长安在唐朝的政治地位变迁,直接写了,所以这里瞎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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