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万古一逆贼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秽多非人
宫斗真的是很严重啊!
在
1.五峯铁山初始兴
闵廷爀闵大监自然不会只把这种事情告诉洪景来,他还有一个不太近人情的吩咐,或者更直白一点说是要求。
朝堂上的争斗是金祖淳和朴宗庆胜了,但贞纯王大妃垂帘听政的事实没有改变。如果不能让老太太撤帘归政,那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代理人还是贞纯王大妃。
沈焕被贬敦宁府,贞纯王大妃肯定会记恨上那些参与此事的人。
绥嫔朴氏她弄不了,纯宗大王生母,地位稳固。谁叫她肚子不争气没有生一个儿子,不然她的儿子就是嫡子,哪有正宗大王的事儿
至于通风报信的宫人也避入绥嫔的殿阁,受到朴氏的保护。绥嫔要是连一个宫人都护不住,她也不可能从千百女人中脱颖而出,生下王子,并抚育成人。
那最后贞纯王大妃只能难为朝堂上金祖淳和朴宗庆两派的文武官员,但这两位大哥她又斗不死,只能欺负小鱼小虾之类的。
不弄你洪景来,她弄谁
所以咱们闵大监半劝半命的希望洪景来回乡暂时养望,过上一年两年,贞纯王大妃伸腿了,或者被斗倒了,再回来。
免得留在朝堂上,被人挑刺儿。要知道,没有任何人是真的完美到无懈可击的。
而党争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吹毛求疵,针眼大的错漏能放大成天一般大。
如今洪景来留在汉阳,简直就是撞枪口,三天五天可能屁事没有。但是三月五月呢三年五年呢总不可能一丁点儿错误都不犯吧,犯了错就有可能被揪出来。
那就不可避免又是一场朝堂风暴,而且不可能次次都这么好运,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
当然,人家也不会亏待洪景来。本来没多少可能的成均馆馆职给洪景来保举了一个,只要你回来立刻入馆。
同时加了奉祀郎(陵园郎)的小差事,每年在家坐着白拿朝廷发的香火钱。真正的祭祀有人管,根本用不着洪景来操心。
恩,总之就是你先回家,风头过了再回来。大哥们不会忘了你的,这是一百万,你先拿着用。
巧了,洪景来自己也觉得这朝堂没法混,本来以为已经是安东金氏势道政治了,党争偃旗息鼓,其实一样争得你死我活。
不如等金祖淳彻底执政再回来,做顺风顺水的官儿。
你让洪景来来玩党争真是太高看他了,怕不是被人吃了都不吐骨头。
甘霖娘!
等我洪景来练满了级回来!
………
收拾完包裹,拜托赵万永替自己照看好这处宅子,并且留了下一年的租金让他帮忙续租,洪景来头也不回的离开汉阳回铁山去了。
再有三四个月舍科夫就要去土门江口等洪景来交易蒸汽机,算算时间还有点紧。还好熟练工匠都是现成的,铁山也有铁。
就是不知道去年让林尚沃和韩三石回来办矿的事情怎么样了,五峯山上的铁矿肯定没问题,这个是稳得,但具体经办到什么程度还不好说。
期间林尚沃只来过一次信,说是六孙已经答应了合做,蒸汽机很快就能架设到矿上。如果有办法,让洪景来弄一张执照回来,有个执照的话,那湾商就可以全部承办产铁。
洪景来自然知道拿张执照的好处,所以去宣惠厅弄了一张。很便宜,一座炉子,一年只要十两而已。
当然这是对洪景来而言便宜,别人的炉子一个月开不了三五回,因为没有矿石。一年十两,那就等于是重抽了。
洪大守有蒸汽机,可以扩大开采面和增加矿井开采深度。炉子一年到头都能开炉,根本不怕没有矿石冶炼。
而且洪景来发现了一个很有用处的东西,李朝那个和大狗差不多大的马,可以下矿井啊!
那种肩高零
2.铁山有人伸手来
洪景来这一趟回来,不仅是做了进士当了官,名字也从洪大守换成了洪景来,金进士自然是感叹于洪景来的运势。
但有一点不可思议,这么大的运势,怎么就回了家了
怎么回答人家呢
以理服人吧,还是照实说好了。还要在铁山混呢,没什么必要把铁山的地头蛇恶了。
金进士听了洪景来的叙述,深有体会。他二十年前在汉阳,千辛万苦中了进士,由于没有跟脚,也没有大佬庇护,根本当不下去官。中了进士又如何一样还是炮灰。
无形之中到是和洪景来亲近了不少,毕竟相同的经历,总能唤起人与人之间的共鸣。
当听到洪景来担任奉祀郎,过两年回京还能就馆,金进士不由得感叹连连。上头有人就是不一样,跟对一个大哥就是好。在李朝的朝堂上,没有人罩着真的混不开。
当然他来也不光是拜访洪景来,主要还是想要试探一下,如今在汉阳有莫大靠山的洪景来回铁山准备干嘛。
以前铁山没有大佬,金进士就是最大的大佬,但如今不同了,洪景来更大佬。
要是洪景来回家,回来做乡贤,那金进士的万贯家产怎么保得住就算强龙不压地头蛇,可洪景来也是地头蛇啊。
只要透露点风向出来,有的是二五仔愿意改换门庭。洪景来那可是闵大监门下奔走的人才,金进士只是个进士而已。
是你你也急!
看着脸带商量和探问的金进士,曾经的高高在上、气度威严,已经变成彻底不敢造次。洪景来没有立刻回答他。
大门上要挂匾额,当然不是洪府,而是正儿八经身份地位的象征。
“探花”二字!
其余不要多写,有此二字足矣。
让家里的长工略微调整好了位置洪景来感觉差不多了,果然门房上面挂这么一个金漆牌匾就是大方。整座院子感觉都升华了,一股书香门第的气息油然而起。
咱们老洪家以后也能叫“探花第”了,比什么进士府还要再高一级。
“乡里的田丁军布还是金世兄办理吧,毕竟金世兄娴熟乡情,久办田政。”
洪景来很是随意的回了金进士一句,表示自己没兴趣插手铁山这点钱粮赋税。
“洪贤弟将来那是要进京做堂上官的,自然不会有闲心来处理这些微末小事,倒是我孟浪了,打扰了贤弟处理家务。”
金进士话说的很软,但是神情到没有什么卑微和讨好。终究是两班统治阶层的一员,大家不过是商量着均分这利益,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那便劳烦世兄了!”
洪景来敷衍了一句,一边让长工继续在堂屋上悬挂另一幅匾额。
“进士及第”!
同样是代表身份的牌匾,金进士家里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但他是巴不得做的越大越好,就差把匾额当大门了,洪景来则只是随意的把匾额挂在堂屋上。
后一进的屋子上挂着“矢志守节”的牌匾,这算是李朝的礼曹衙门嘉奖洪氏的体面。等闲的普通妇女是没资格挂的,只有她这样受过旌表的节妇才可以。
除开这三块,洪景来住的厢房两侧还挂着“壬戌科贡生”,以及“钦点园郎”这两块匾额。
这也是属于建筑形制的一部分,有些保存好的的古建筑,进入他们的正堂,从门外一直到屋内,可能能挂七八幅匾额。会把故主的所有生平闪光点给尽力描绘上去,以传世人。
像什么“四代一品”,“父子同科”,“连中三元”这类的,都可以挂。
主要就
3.宁从山贼不为奴
和林尚沃还有韩三石一番交谈,洪景来基本上算是通盘了解了五峯山铁矿最近的情况。
由于义州市场上的生铁供应短时间内快速充裕了起来,除了监管市面的义州兵马使,义州府尹也已经知道了五峯山铁矿的大兴。
但和义州兵马使直接上来要公买十分之一不一样,义州府尹更加谨慎。
一个敢于领取牌照,正大光明开矿的矿主,绝对不是什么弱鸡。
他稍微一问就知道是前段时间被旌表节妇的丰山洪氏的产业,没几天洪景来进士及第,高中探花郎的消息又传了回来。
两西人民由于受到歧视,本来中进士的就不多,洪景来中了探花郎,那就真的是罕见了。再一问提卷的同考官,是驪兴闵氏的闵景爀。
义州府尹立马想起了去年的谣言,说铁山郡的洪大守(景来)在闵廷爀大监的门下奔走。
所以说文官的悟性比武官高呢,人家就派了一个家人过来问问,也不表示,也不开口。看完就走,二话不说。
“还有哪些人来过或者派人来打探过”洪景来骑在马上。
“太守和县监都来问过,但是得知是洪大哥的,就再没说话,后来太守调任,县监拔去了海州,郡县就没人问了。”
林尚沃没有牲口,跟在旁边走着,掰着手指和洪景来盘算。
洪景来点点头,幸好还没有什么太重量级的大佬过来。这年头的李朝官吏已经是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鹌鹑嗉里寻豌豆,鹭鸶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内刳脂油。(元曲《醉太平讥贪小利者》)
如果有什么两京观察使之类的大官看上了这里,还真不是洪景来有能量挡下来的。之前还是孟浪了,没有提前找好靠山。
因为五峯山在以前的很多年里一直是个贼巢,地方官府只要他们不杀官造反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了。只是如今洪景来办了执照,算是把五峯山铁矿洗白,他们就像闻着臭肉的苍蝇一样扑了上来。
这种东西很难解释,同样是五峯山上的贼。他们当道设卡,拦路抢劫的时候,官府辟易,根本不敢管。还要靠湾商的大行首出面说和,交保护费,才能敉平骚乱。不仅山上的贼不敢干涉,连山下的村庄等闲都不敢来。生怕村里藏了贼,一刀结果了他们。
可是等这批贼想要洗白,换上合法的良民身份。这些官老爷就似乎浑身上下长了熊心豹子胆,不仅立刻睁开眼看见了这处铁矿,而且还敢派家人过来勒索和观察。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大了不少,气焰分明嚣张。
其中的道理洪景来心里明白,但终究说不出口。
有人开始关注五峯山铁矿还只是一桩,另一桩也是林尚沃提到的,六孙这帮山贼的户籍问题。
五峯山山上山下的“贼”,粗略的算下来总有上千口子,老老少少,瘦壮(这个形容词可能不太准确,就是老照片上那种明明很瘦却有肌肉,力气也足的那种)的汉子从十六到五十的男子就有二三百口。
只要是个男人基本就有当道打劫,或者攻打官厅的经历,平时在山上采矿,山下种地,就这个世道而言,算是一只“劲旅”!
洪景来之前未尝没有收伏这票人马的想法,虽然如今才1802年,距离第一次中英战争还有三十八年,距离日清战争更是还有九十三年。李朝暂时没有大规模用兵的可能性,
4.何必定要服六孙
探花郎归乡,完全没有体会到一点做“乡贤”的快感,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两桩难事。
到了五峯山的坑口,原本的山寨大变样,起了新炉子,建了新草屋。破旧的木质寨墙都给掀了,因为围不住这些地盘。
再说如今这是有执照的官矿,上面顶着洪景来的名字。那些官吏虽然有些放肆,但终究探花郎的面子不小。谁知道以后探花郎能不能做到判官观察啊,如今要是手伸长了,以后指不定要砍手的。
“山上这伙人固然不是奸恶之辈,但也不是易与之徒。”韩三石在前头牵着马,他在这里呆了半年多,似乎很熟悉。
“韩大哥有所得”
“什么所得不所得的,我就是呆久了看明白了。”
洪景来如今心腹的也就韩家兄弟两个,尤其是韩三石,不仅年纪比洪景来大些,走街串巷见识也多。尤其是看人还有几分精准,当初在平山野店就是他先看出东厢几人可用。
而后汉阳科举纸张一事,那更是看得出韩三石办事牢靠。
既然韩三石有看法,初来乍到的洪景来很乐意去听。所谓兼听则明,偏听则暗。
“这伙儿人,你要说团结,那没的说!抱得紧紧地,但凡谁家出点事儿,各家都帮忙。尤其是那个头领六孙,家里头穷的底儿朝天,一钱私财都没有。但有他一口,就有这山上山下全伙儿一口。”
韩三石一副啧啧称奇的样子,这年头这么高义公道的人可也没几个了。
“这么说,此人极得众心”
“那可不,山上山下全都顺服此人。大小头目,老少妇孺都是如此。”
“那这人除了仗义疏财之外呢”
“这就不好说了,义气是义气,豪爽也是豪爽,至于傲骨,那便是铁打的一样咯。”
“铁骨铮铮”
“就是这么个意思!”
洪景来听韩三石这么简单一说,再结合他自己曾经与六孙的一面之缘,所言非虚!
这个山贼头子会做人,愿意结交朋友,洪景来还有一支铜帽枪是上次上山临别时,他赠送的。
对于官府的招降,那六孙更是严辞拒绝。
作为一支小团队的领袖,办事公平,诚信守诺,仁而爱下,一视同仁。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说,他在团结下层群众上的手段,以及在笼络人心的功夫上,明显比希望快速使用投效这种办法的洪景来,高明许多!
“是否有办法折服于他”
“纵使折服于他,若某一日,群下不满意于你,其行止就难以预料了。”韩三石摇了摇头。
得到手下的拥护,和维系团队的利益算是六孙的优点,但也是巨大的缺点。按照韩三石说的,即使折服了六孙,如果某一天,洪景来让他手下的那帮山贼不满意了,六孙很难说还会不会和洪景来干下去。
“这倒是个难办的事儿!”洪景来表示了认可,这一波分析完全有道理。
“依我看,不如就咱们自己招揽些人丁,都投在你的名下,最好是有老婆孩子的。总比直接用山上这伙儿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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