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客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李飛刀
那厢宋渊见沉鱼犹自眉头深锁,不禁伸手揉了揉她眉心,“过往既成事实,姐姐也不必多想了……倒不如多想想我?”
沉鱼虽知宋渊有意哄她,然而听得此话仍是撇了嘴道:“我们成天见着,想你做甚么?”
宋渊见此,却是敛了神色,正经道:“此事事关重大……方才你已听着郡王的话了?他想我明年便回扶风,接管这郡王府。”
沉鱼闻言点了点头,转念又问:“你不情愿?”
宋渊一时间不置可否,沉吟半晌方道:“……我却是想问你。”
沉鱼不解,遂问:“问我甚么?”
宋渊听罢,并未言语,却是执了她肩上一缕青丝在指上绕来绕去。
此番沉鱼再仔细看着宋渊,却见他耳尖竟是微红。自二人好了,沉鱼已是难得见到宋渊这般情状,便又追问:“你想问我甚么来着?”
宋渊听得,并未看向沉鱼,却仍是盯着绕在指间的发丝。
未几,宋渊方吶吶道:“我是想问姐姐……你﹑你是想当道士夫人还是当世子妃?”宋渊说罢,心中猜想沉鱼定是呸他一声,说道谁要嫁你。
岂料沉鱼闻言,却忽地抱住了他,又在他耳边道:“我想﹑我想当宋渊娘子吧。”
宋渊听闻此话,忽地只觉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他不禁紧紧地把沉鱼抱了起来,揽住她原地转了转,尔后又大声应道:“好!”
接着两人不约而同地抱实了对方,却又在彼此怀中咯咯地笑了起来。
此时二人只觉方才心中踌躇霎时间已是烟消云散。
泉客 番外镜花(H?三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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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验车,不影响正文剧情,稍后调整章节顺序]
虽说沉宋二人早已是亲密无间,然而今夜宋渊得沉鱼允诺,一时间只觉喜乐无已,难以言表。
那厢沉鱼梳洗过后,正褪了外衣要上床歇息。回首却见倚在床沿的宋渊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刚得了称心玩意,心满意足的孩子。
沉鱼见状,走上前捏了捏他鼻子,随他般笑着问:“高兴坏了?”
“是。”宋渊应声,顺势把沉鱼揽进怀里。
沉鱼这般被宋渊抱了一会,不一息便隐隐有了睡意。然而微微抬眼看向宋渊,却见他若有所思,遂含糊问道:“……想甚么呢?”
宋渊闻言,伸手顺了顺她散在肩上的长发,“我方才在想……该给姐姐下甚么聘礼才好?”
“嗯?”沉鱼听得抬了眉,似是想了想方说道:“……我﹑我要那个水晶九连环吧。”
宋渊听罢,轻笑着应了声好,接着又道:“我还想到,倘姐姐当真与赵都督相认了,也不知他许不许我娶姐姐?”
沉鱼原在半睡之际,霎时间听得这话,不禁轻轻地呸了一声,“我要嫁谁,自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他真敢拦我,我就﹑我就……”
那厢宋渊正等着沉鱼后话,然而低头一看,却见沉鱼已是睡了过去。他见状一笑,也便抱着沉鱼合了眼。
如此睡至夜中之际,沉鱼尚在梦中,却忽地察觉脸颊被人用手轻轻抚摸。她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只道摸她的人便是宋渊,遂伸手捉住他,轻声唤道:“阿渊?”
那人闻声,似是愣了愣,方应道:“姐姐。”
此番沉鱼听得果然是‘宋渊’声音,嗔了句:“……别作怪。”便不再理他了。
然而不一息,沉鱼便觉‘宋渊’已把手伸进她抹胸之下,只那手却甚是冰凉,竟冷得她不自觉颤了颤。
“冷。”沉鱼抱怨着便要推开胸前的手。
然而‘宋渊’听了却是不愿撒手,反倒把另一只手也探进她衣衫底下,两只手各自捧了她胸前嫩乳在手心里揉搓。
‘宋渊’手上一边动作,一边低声叹道:“……姐姐好软。”
“嗯哼。”沉鱼身上受用,嘴中不禁哼了一声。她被‘宋渊’揉捏得动了情,正要贴上去把他抱住,却忽地察觉自己腰上也搭了只手。
然而‘宋渊’双手分明在她心口上,那腰上的手又是从哪儿来的?
沉鱼如此想着,心中不解,遂伸了手去拉搭在自个腰上的手臂。只她方动手,便有一副温热的身躯贴了在后背之上。
这人夜夜与她交颈缠绵,纵未回头,她也晓得身后人是谁。
“阿渊?”
身后的宋渊听闻沉鱼唤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却又把嘴唇贴了在她耳根子上。
沉鱼被那唇舌扰得心神一乱,待回过神来,不禁想到:怎地眼下有两个阿渊,一个暖的把她抱在怀中,一个却是冷的就卧在她跟前。
她心中一阵疑惑,便犹犹豫豫地唤道:“阿渊?”
沉鱼语声刚落,两个宋渊都应了她一声“姐姐”。沉鱼听得,心中不禁一跳,正想要理清头绪,却觉身后那个宋渊已是伸手把她的亵裤褪到了大腿根上。
“等等。”沉鱼如此喊着,身后的宋渊却已是轻轻用手撑开她紧夹着的腿缝,把那烫人的肉物抵进了她腿心。宋渊胯下肉物紧紧挨着沉鱼玉户,方磨蹭了几下,便觉着上头渗出一阵水意。
那厢冷冰冰的‘宋渊’见沉鱼与宋渊如此亲密,便伸手捏了沉鱼下颔扳向自己,“姐姐看看我。”
此时沉鱼双眼正对着‘宋渊’,只见他眼中寒气森森,与寻常那个宋渊别是不同。
“你﹑你是谁?”
‘宋渊’听得沉鱼问话,先是一怔,后又皱了皱眉,神色间竟是有几分伤感。
“我……姐姐,我也是阿渊。”
“也是?”
‘宋渊’垂眸嗯了一声,又忽地贴上前轻轻地吻了吻沉鱼脸颊。
“……好凉。”沉鱼低喃着,正欲别过脸躲开‘宋渊’的吻。‘宋渊’见此,却是着了恼,牢牢地捧了她的脸,从眉梢眼角到琼鼻朱唇通通亲了一遍。
此时另一个宋渊似是才见得塌上尚有一人,便抱紧了怀里的沉鱼沉声问道:“你是谁?”
‘宋渊’听得,也拉了沉鱼的手道:“我是宋渊,姐姐也是我的。”
宋渊闻言,勉力睁眼瞧了瞧,见面前的果然是自己,想了想方应道:“不成,姐姐是我一个人的。”他说罢,胯下用力一顶,已是把肉物前端喂进了沉鱼身下。
沉鱼蓦然被入了身,不禁娇喘一声,捉紧了‘宋渊’的手。
此番沉鱼脑中虽似梦还醒,但被那‘宋渊’瞧着自己与人交媾的情状仍是压不住心中羞耻。
“阿渊,别……”沉鱼说着,伸手便要去挡那夯进穴内之物。
然而宋渊哪会依她?他窄腰一使劲,半截肉物已是把水穴完全顶开,深深地撞了进去。
贴在她背后的宋渊,一边动作一边哑声道:“他要看便让他看去,倒让他看清姐姐是我的……不会让予旁人。”
而另一个‘宋渊’听得此话,心中一动,竟当真坐起身来,跪坐至沉鱼腰间。
沉鱼见得,不禁颤声问:“你﹑你要做甚么?”
“我要‘照’清楚他如何入你。”‘宋渊’说罢,伸手便托住沉鱼小腿,扛了在自己肩上。
此时沉宋二人均是侧卧着,‘宋渊’甫扯开沉鱼腿心,便清楚见得那粗长肉物如何把她身下嫩穴顶开——原来严丝合缝地闭着的玉瓣已被撑成一圈,那相接之处随着肏弄的动静更是漫出一波波滑腻水声。
‘宋渊’看得心动,正要伸手去摸,此时沉鱼却用手把二人交接之处遮了,“别看﹑别看了。”
‘宋渊’见此,一手捉住沉鱼,又皱了眉道:“你昨夜也让我‘照’的,怎地今夜就不成了?”
他说罢,另一手便探向了沉鱼腿心,来回抚弄。不一会,他便听得二人气息愈发急喘,那在沉鱼身下来回的阳物也是愈撞愈深。‘宋渊’如此看了一阵,心念飞转,便把方才摸得湿透的五指探向自个勃发的肉物,缓缓地上下捋动起来。
‘宋渊’一边痴痴地看着浸染在情欲中的沉鱼,手上一边动作。然而将发之际,眼珠一转,却又看到抱着她的宋渊,心中蓦地竟是生了从未有过的不甘和不舍。
“姐姐。”
此番沉鱼正被宋渊入得失魂落魄,乍然听得有人唤道姐姐,只道是宋渊,遂应道:“阿渊。”
‘宋渊’闻言,叹了一息,垂首悄悄亲了亲她嘴唇,骤然只觉能当宋渊一时也便够了。
泉客 八十度己
虽说沉宋二人早已是亲密无间,然而今夜宋渊得沉鱼允诺,一时间只觉喜乐无已,难以言表。
那厢沉鱼梳洗过后,正褪了外衣要上床歇息。回首却见倚在床沿的宋渊眉眼弯弯,笑得像个刚得了称心玩意,心满意足的孩子。
沉鱼见状,走上前捏了捏他鼻子,随他笑着问:“高兴坏了?”
“是。”宋渊应声,顺势把沉鱼揽进怀里。
沉鱼这般被宋渊抱了一会,不一息便隐隐有了睡意。然而微微抬眼看向宋渊,却见他若有所思,遂含糊问道:“……想甚么呢?”
宋渊闻言,伸手顺了顺她散在肩上的长发,“我方才在想……该给姐姐下甚么聘礼才好?”
“嗯?”沉鱼听得抬了眉,似是想了想方说道:“……我﹑我要那个水晶九连环吧。”
宋渊听罢,轻笑着应了声好,接着又道:“我还想到,倘姐姐当真与赵都督相认了,也不知他许不许我娶姐姐?”
沉鱼原在半睡之际,霎时间听得这话,不禁轻轻地呸了一声,“我要嫁谁,自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他真敢拦我,我就﹑我就……”
那厢宋渊正等着沉鱼后话,然而低头一看,却见沉鱼已是睡了过去。他见状一笑,也便抱着沉鱼合了眼。
到得翌日,宋渊一早起来见沉鱼犹在梦中,便独自去了郡王住处。只一路上见府中婢仆个个垂首噤声,想来皆因昨夜康云霞骤然失踪,他又急急处理了她身边几个亲信之故。
宋渊想到这七年来康云霞把持府中内外事务,他走后也不知郡王是否理会得来,心中不禁一叹。他如此边走边想,待到得郡王院门外,便问门外小厮道:“郡王可起来了?”
自宋渊回郡王府后,府中仆婢也有人早猜到郡王府兴许要变天。然而众人也未曾料到宋渊年纪尚轻,行事却是雷厉风行,不过一夜之间康夫人连同其亲信已被逐出王府。更有人传道,昨晚忽地有旱天雷劈至郡王府后园,却不知是否先王妃显灵。
是以小厮此番见了宋渊,心中便不发怵,颤声回道:“回﹑回世子爷,郡王一大早便起来了。眼下正在佛堂当中。”
“佛堂?”
“是。当年失了世子爷踪影,郡王痛心不已……彼时已皈依叁宝受五戒十善,因而府中也建了座佛堂。只是郡王近年身体抱恙,方从佛堂里迁了出来。”
宋渊听得,嗯了一声便吩咐小厮带路,把他领到佛堂里去。原来佛堂便在郡王院中一僻静之处。因宋渊回府不久,尚未摸清府中状况,始不知佛堂所在。
到得佛堂门前,宋渊便扣了门,待宋钊应声方推门入内。宋渊抬脚入室,走至宋钊跟前,便见他伏在案上抄写,且案头已放着薄薄一迭。
“父王。”
宋钊闻声,只微微颔首,却未抬头。此时宋渊朝纸上看去,隐约见得纸上写道:“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真实义……”宋渊小时长于扶风,耳濡目染,自是认得宋钊眼下写的是《地藏经》。而《地藏经》便是最常用于水陆法会,超度亡魂之用。
宋渊见此,遂问道:“父王写《地藏经》是为了超度母亲?”
宋钊听得,手上的笔顿了顿,一点墨便从笔尖落到纸上,“……我度不了人,”他说着垂下了头,“不过是度己。”
宋渊听了这话默了会,方又听到宋钊问道:“你之前说道你母妃去时,已知……康云霞真身,可是真的?除此以外,她可曾再说过甚么?”
宋钊语毕,抬起头来。此时宋渊才瞧清他脸上神色,似是一夜未睡,显有倦容。
宋渊闻言,自是想到母亲去世时伤心吐血,含恨而终的模样。只他低头想了想,复又抬首,只应道:“她……她去得急,并没有说甚么。”
宋钊听了这话,先是愣了愣,回过神后又抄起经书来。宋渊见了他埋首抄经的模样,一时也无话可说,只静静地退了出去。
接下来几日,宋钊几乎镇日留在佛堂之中,足不出户。宋渊见此,也便随他去了。因他有西京之约在身,离府在即,时间紧拙之下便只办了两件事。其一是整顿了府中人手,其二是把他母亲牌位请回府中。
供奉牌位那日也是宋渊离府之时。这日一大早,宋渊便按规矩把他母亲牌位请上神楼。待一切安排停当,又拉了沉鱼的手,一同跪在牌位前道:“母亲,前事种种今日已是明了。那害你的妖已道行尽失,打回原形,你可安息了,”宋渊说着,与沉鱼相视一眼方又道:“孩儿如今已长成,便带了未来娘子来看你。”他说罢,便与沉鱼一同朝神楼拜了叁拜,方起了身。
此番诸事尽了,宋渊与沉鱼便拾了行装往佛堂去与宋钊辞行。沉宋二人携手到了佛堂,只见眼下的宋钊穿了一袭灰袍,气色虽是好了些,但人也消瘦了不少。
宋渊见此,不禁想到当年那个红梅山上,着了一身紫袍风流无限的扶风郡王。然而彼时的郡王,如今已是个长伴青灯古佛的居士。
思及此,宋渊已是不禁红了眼。只他不愿教宋钊瞧着,便垂了眼道:“父王……我们走了,你以后自个保重些。”
宋钊听得,应了声好,复又看了宋渊良久方道:“你们也保重……记得明年春天,我在府中等你。”
一旁的沉鱼见宋渊一味垂着头,心中微动,便先宋渊应了声“好”,后又与宋钊道:“郡王,多谢你的画……也多谢你告诉我娘从前的事。”
宋钊霎时听得这话,终改了多日来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不必谢……我盼着你明年与阿渊一同回来。”
众人如此道别了,沉宋便离了扶风往西京出发。
只二人却未理会得,前头那座狐仙娘娘庙因失了康云霞加持,香火日渐零落,不久后便在扶风百姓口耳相传中彻底没了踪影。
泉客 八十一红丸
因扶风与西京相距不远,是以沉宋二人离了扶风后,不过八﹑九日光景便到得西京城外。
西京乃大周首都,城中繁华热闹自是不让西毫。只天子脚下之地又别有一番森然气度,却是别的地界未曾有的。
沉宋二人初来乍到,便先寻了一家旅店打尖。因此番已是用晚膳的时辰,宋渊遂命店中伙计在二楼开了个雅间,同沉鱼一道用膳。二人进了雅间,只见窗边生了一棵梧桐,景致正好。
因沉鱼从未到过西京,宋渊有意教她开眼,便特意点了许多京中才有的美食。二人落座后刚说了会话,伙计便捧了两碗荷叶汤进来。
那伙计走后,宋渊便把汤接道沉鱼跟前,轻声道:“眼下快要入秋,姐姐来喝些荷叶汤,清凉润喉。”
沉鱼闻言,笑着回道:“你也喝。”她说罢,正要朝桌上拿调羹,然而伸出的手却忽地顿住了。
宋渊见她神色有异,沉声问道:“怎么了?”
只沉鱼听罢,却是皱了皱眉,尔后又伸手往案上一探,竟是摸了一粒花生。她暗中运劲,指上蓄力,花生便朝窗外弹去。那花生借着沉鱼手劲穿窗而出,一记惊呼亦随即响起。宋渊见此,起身看向窗外,却见一道翠绿身影陡地翩然掠过。
那身影受惊,从窗前的梧桐坠下。只她人尚未落地,足尖往树梢一点便向雅间窗户跃来。沉宋二人抬首一看,便见那翠绿人影身段娇巧玲珑,一张小脸明艳夺目,正是多日未见的叶婉萝。
有了上回种种,叶婉萝此番也不敢造次。她进得屋内,先朝宋渊招呼道:“宋道长好。”说罢,又走到沉鱼身边,施了个礼道:“多谢姐姐手下留情。”
“你来了,我正想起你。”
原来沉鱼一直记着与叶婉萝击掌之约,是以方入得西京,便把她想起来了——沉鱼自幼被拘于云梦,朱灵性子又冷淡,她从小便盼着能有个知己玩伴。彼时她初初识得叶婉萝,便十分喜欢她的爽朗大方的性情,只觉她便是自个幼时在心中想象得来的手帕交一般。故而沉鱼明知叶婉萝觊觎宋渊,也舍不得当真对她下狠手。
那厢叶婉萝听闻沉鱼想起她,便顺势道:“有劳姐姐惦念,”她说着,便坐到了沉鱼身旁,“巧了,我眼下也未曾用膳……说起来,我在西京也算得上是东道主,这一顿便权当为姐姐洗尘了吧?”
宋渊听得这话,不禁皱了眉,正要开口婉拒。
然而沉鱼却先道:“既如此,便一道用膳了吧。”
宋渊见状,心中暗暗怄气,但他总归不愿拂了沉鱼心意,便又往外去招来伙计,命人多添碗筷。
正在宋渊外出之时,叶婉萝蓦地叹了一息,说道:“姐姐好手段……竟把宋﹑宋道长调教得这般服服帖帖。”
沉鱼听得却是摇头,“我没有。”她说罢,心中想了想方道:“他听我的话,不过是因为﹑因为……”
“因为他喜欢你,珍惜你,便不愿教你伤心难过……是也不是?”叶婉萝语毕,双眸低垂,竟似是有几分失落。
沉鱼瞧得她神色,便只糊乱了含糊过去。过了会,她才又说道:“阿萝,你﹑你是不是还想着阿渊?”
叶婉萝听罢,霎时回过了神,但笑不语。
沉鱼见着,叹了口气说道:“我帮你杀那教主,你莫要再惦记阿渊,好么?”
叶婉萝闻言,待要应声,却恰好碰上宋渊推门而入。是以她原来要说的话只得生生咽回喉咙里。
待叁人坐好,外头又陆续上了几味小菜,分别有香蕈银杏﹑胭脂鹅脯﹑红袍大虾。
众人如此边吃边喝,过了会叶婉萝便说道:“我今日来,除却要同你们商量行刺教主一事,还有一个消息要说与你们知。”
沉鱼听得,心下好奇,问道:“是甚么?”
“是那个龙门道士,申灵都。”
“啊?”沉鱼听罢,手中微顿,一片胭脂鹅脯已是掉落在案上。
宋渊见此,把案上的鹅脯拨开,又重新夹了一片放到沉鱼碗中,“这人又是怎么了?”
此时叶婉萝听得,已是放下碗箸,说道:“你们可记得申灵都早前便是为了悟真教主去寻那四阴女?”
“记得。”沉鱼应声又点了点头。
“原来当初倒是我捉错用神了……申灵都寻四阴女虽也是投教主所好,然而他真正想讨好的却是伊王。”
这短短几日,沉宋二人已好几次听着伊王名号。此番再从叶婉萝嘴中听来,二人也不禁相互看了一眼。
之前在叁清山上,王灵官也曾告知宋渊,悟真教几次叁番从正教中人手下逃脱,便是因为悟真教朝中有人依傍。是以眼下宋渊闻得伊王与悟真有所勾连,也并未十分讶异。
“申道长一心攀高枝,向那伊王投诚也不足为奇……只那四阴女同伊王又有甚么关系?”
叶婉萝闻言,忽地鼻子一皱,竟似是想起了甚么教人倒胃难受之事——
“四阴女这事不过其次。只我因四阴女一节顺藤摸瓜,竟是查出教主与伊王过从甚密。而申灵都为着巴结伊王,更是帮着他制那‘红丸’。”
“红丸?”
叶婉萝应声,又皱了皱眉,“这红丸是以‘红铅’制成……所谓‘红铅’便是以少女初潮经血干燥后制成粉末,再行入药。”
沉鱼忽地听得以经血入药,心中一跳,原来握着的一根筷子便落了在桌上。
宋渊见得,摇着头帮她捡起筷子,擦了擦,又放回沉鱼手上。
“这‘红丸’的名号我也曾听闻过……然而要取得红铅这药实在太麻烦,故而一路以来真正把红丸炼制出来的人可谓寥寥无几。”
那厢沉鱼只想了想便觉反胃,“这药可是有奇效?”
宋渊听罢,沉吟半晌方回道:“据说此丸能教男子壮阳补肾,更甚者便能长生不老。”
“那……要采‘红铅’自是得寻来许多少女?”
叶婉萝听得沉鱼所言,点了点头,回道:“伊王要制红丸,自然得抓不少妙龄女郎当药材……而说到掳人拐卖,又有谁比悟真更懂行?”
泉客 八十二计谋
道门学问博大深,内外丹道不过是其中一种说法。隐仙与龙门既为道门牛耳,自有门人习外丹一途,是以宋渊也曾听过红丸一说。然而不管隐仙还是龙门,讲究的均是内外双修,不仅修身也要修性。故而一味以外丹补足自身,终归不为道门正宗所推崇。
因近日两次叁番听旁人提起伊王,宋渊不想起之前沉鱼走无常一事。记得鬼差曾说过,大周不日将有祸事,死伤枕藉。彼时宋渊与徐见山均疑心伊王因圣人意欲削藩而闹事,眼下听得伊王要制红丸,宋渊一时间便思虑更甚。
那厢叶婉萝瞧见了宋渊神色,心中也有了些想法,“宋道长是否有头绪了?”
宋渊闻言摇了摇头,“我不过想到圣人当年登大宝时不过一十叁岁,伊王比圣人年长足有一轮……如今圣人正值壮年,伊王却已是年近半百,眼下又听得他要服食红丸,怕是……”
“怕是他死心不息,还妄想那天子之尊是吧?”
宋渊颔首说道:“申灵都素来不服王掌教。若要把龙门掌教踩于脚下,又有甚么比当上国师更好?如此想来,他向悟真献媚便说得通了——只伊王要逆天而行,怕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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