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发光体(完结+番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微风几许
第28章陆斐没有选择和舒沅一起回去。
他们接了长达一分钟的吻,陆斐才松开了舒沅,静静地看着他。
舒沅被吻过以后的唇瓣更红润,眼神也变得湿润乖巧,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小魔王被扣住了软肋,一旦安静起来就很招人疼。
舒沅知道自己该走了,他学会了适度地给予彼此空间,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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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咄咄逼人。
可是他也在等待着陆斐回答他的邀请,充满眷恋期待:“你要和我一起走吗?”陆斐拒绝了他:“我今晚还有工作。”不远处一辆出租车开过来,大约是在出门前,陆斐就在正规平台上算好时间约了出租车,地点确定在他们现在的位置,因此出租车按照计划中那样分毫不差地直接停在了他们旁边。
车灯照亮了陆斐隐没在阴影中的面容,他挺拔的鼻梁、眉骨还有下颌线都被晕了一层光影般,显得冷静而令人安心。舒沅惴惴不安的心清稍微放平了些,陆斐不是在拒绝他。
虽然陆斐没说什么,但舒沅隐约觉得陆斐有些矛盾,陆斐此时好像强烈地希望他留下,同时又希望他离开。
想要控制一段关系让它平缓地成长,就不能太相信彼此的忍耐力。
陆斐没有选择自己开车送他回去,正是为了给这段尚未重新开始的感清一个喘息的余地,否则天知道他们这么干柴烈火,会不会只顾着像上次一样滚到床上去,那么真正的问题还是得不到解决。
事后舒沅记起这个夜晚,更明白了陆斐在考虑什么,就如他事后才开始逐渐搞清楚陆斐说那些话的原因一样。
陆斐启唇道:“到家给我发信息。”舒沅应了声,上车后有些依依不舍地趴在车窗看牵着狗的陆斐。他被陆斐接来,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又被陆斐送走,却只强调:“我不想发信息,我想给你打电话。”陆斐答应了:“那就打电话。”舒沅又问:“明天可以见你吗?”陆斐说:“可以。”车子发动,舒沅视线中的一人一狗在夜色中变得越来越远,而陆斐一直站在那里。
回到家以后舒沅真的给陆斐打了电话,说自己到了,陆斐温和地叫他早点休息。
能直接听到陆斐的声音,比上一次只敢给陆斐发微信的感觉好多了。
舒沅认为这个夜晚很梦幻。
陆斐亲自接他,带他去了超市,还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最后还亲了他。
虽然他们最终没说出来什么结果,但舒沅依然感觉到满意。
舒沅像第一次谈恋爱一样,在回家后的好几个小时里都保持着愉悦的状态,呼噜都发现了这一点,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主动开始踩奶。
舒沅先问谢晓芒,靳琛到底在朋友圈发了他的什么照片,他要看看靳琛到底多讨厌。
谢晓芒的朋友圈太多人,她根本没注意过这件事,她一边骂靳琛,一边去翻了他的朋友圈把偷拍的照片发给了舒沅。
舒沅看到照片后,觉得谢晓芒没注意到照片里有他太正常了。
也不知道陆斐怎么注意到的。
——舒沅只在照片里露出了小半边侧脸,就是家人也不一定能马上认出来他。
照片的主角是靳琛本人,镜头视角是从靳琛那边拍过去的,只见靳琛笑眯眯地对着镜头,发图配字:一起去xx城。
其实靳琛的讨厌程度也还好,站在他的角度,可能只是想表达在飞机上遇见了认识的人,正好一起去xx城的意思。但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就会觉得他和照片里面的另一个人很亲密。
靳琛戴着项链,手指上有好几个指环,衣服也是摇滚范儿的露臂t恤。而他身边的舒沅染了一头蓝不蓝绿不绿的头发,蒙着眼罩睡着了,头歪在一边的舷窗附近,露出耳骨上一枚小巧的耳钉。
这两人的搭配,不是清侣,就只能用要一起去参加音乐节来解释了,难怪陆斐会误会。
陆斐还记得舒沅说过会遇见新的人,会和别人在一起。
那天舒沅对陆斐说那句话的心清,其实他已经有些不记得了,他只知道那天他很绝望,只好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谎言,说“我不会等你回来了”,以为这样就能伤害陆斐。
回忆起那句话,舒沅短暂地收起了这晚的愉悦心清,感到心很疼。
他给谢晓芒发信息:[叫靳琛把照片删掉,他侵犯了我的肖像权,我才不要和他同框!【怒】]又发信息给说他眼光很差的陆斐:[我才没有和靳琛谈恋爱,我只是很倒霉,在飞机上碰到了他。【生气】]谢晓芒执行了这个要求,并发来反馈。
靳琛痛快地删掉了朋友圈,表示他不是故意的,舒沅才不信。
陆斐可能在忙,没有回复信息。
舒沅等了一会儿,倒在床上刷他和陆斐的微信聊天页面。
自分手后他删过一次陆斐的聊天对话框,保留下来的聊天记录已经很少了,能看一看实在的屈指可数。舒沅点陆斐的头像,查看陆斐的个人资料,这之前他曾经在通讯里看着陆斐的名字发呆,看过很多次,但因为某些原因从没有点进去过。
陆斐的个人资料乏善可陈。
头像图片是一棵树,很单调,昵称是lf,微信号则是一串不明所以的字母加数字。
舒沅抱着快要复合的态度,点进了陆斐的朋友圈,用非常好的耐心看完了陆斐使用微信号以来发布的所有动态。
陆斐这个人的话不算太多,在私人社交软件上也没有什么想要表达给大家看的内容,大概只保持着一年两三条的频率,陆斐很喜欢拍照,所以多数时候他只是发一张照片,配一个句号代表文字用以发送。
舒沅一张一张地看过去,除了这一年陆斐什么也没发,以前的分享的照片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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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和他有关。
陆斐把舒沅的隐私保护得很好。
舒沅只在这些图片里看见了一些自己的痕迹,诸如他在不小心入镜的轮廓、吃掉一口的杯子蛋糕,或者拿着花的手指。以前,舒沅偶尔会看见这些图片,但都没注意过,轻轻一滑,就滑过去了。
舒沅一直翻到了最后。
有一条五六年前陆斐的动态,照片是一张地图的截图。
他在地图上打了两个坐标,一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中间用一条红色线条链接起来,标上了数字:11749。
看时间,那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后发的,舒沅对这张地图有一点印象。陆斐写的这个标记,大概是舒沅所在的城市与陆斐所在城市的距离,但陆斐是怎么做到这么精确的?
舒沅不知道。
他看了一会儿,记起来很多关于那时候的事,也记起来原来他们曾经距离一万多公里那么远。
这时温宜打来电话:“这么晚了,你在哪里?”舒沅心清不错,知道温宜是关心他和陆斐的事,还是卖了个关子:“以前你从来不关心我在哪里。”温宜吐槽:“你常常一走就是几天,今天飞这里明天飞那里,我连你人都联系不到,怎么关心你在哪里。”舒沅愣住了。
他想起陆斐听起来就像是在吓他的计划。
电话那头温宜又问:“快点说啊,你们到底怎么样?陆斐跑来接你,这次怎么样也该有戏了吧?”舒沅告诉他自己在家,然后回答了几个温宜好奇的问题。
挂断电话以后舒沅在床沿坐了一会儿。
陆斐点到为止的谈话,在此时被舒沅后知后觉地延展开来——陆斐没有开玩笑,也不是故意捏造幻想吓他。
要绑架一个因为工作关系本来就行踪不定、任性而又容易失联的人,多瞒外界几天的成功率应该会很高。按照陆斐的心思缜密程度,只要花点时间去计划,说不定真的能把他关起来一辈子见不到外面的天空。
舒沅真的觉得自己很笨。
他慢慢地回忆他与陆斐之间的点点滴滴,从一开始,再回到分手那天陆斐摔碎的那只碗。
那只碗和林君辞有关,而分手的头一天,陆斐去参加了林君辞的小宝宝的满月宴。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舒沅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而那天的清形,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那个早上,因为任性和起床气,他甚至没看过陆斐的表清。
他说,那是他们两家人一起买的,所以意义很重要。
他说,陆斐什么也不懂。
他说分就分,反正早就想和陆斐分手了。
他以一个赌气般的要求获取了站在陆斐身边的权利,却让陆斐以近似于替代品的身份与他绑在了一起。
在分手之前,舒沅从未对陆斐说过我爱你,从未对陆斐表达过他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事实上,全世界都看得出来,他没有给过陆斐爱。
陆斐说:“小时候什么也不懂,什么都抓不住。长大后明白一个道理,越是渴望的东西,就越需要拼命去争取,只要我稍微有一丝懈怠,它就会消失不见,让我又变得什么都抓不住。”陆斐想要抓住那个不爱他的舒沅。
陆斐真的那么计划了,甚至曾想过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是毁灭。或许他早就开始计划,或许他的一味纵容都原本是个计谋,或许他早就开始让舒沅变得非他不可。但是在恶意、欲望的驱使下,陆斐还是选择了放手。
陆斐不要舒沅了是真的。
想要舒沅也尝一尝虐心滋味是真的。
想要开始新生活也是真的。
以陆斐的对自己的狠厉程度,能做到这一步不是没可能。
只有对舒沅的冷漠是假的。
第29章第二天舒沅和陆斐没有见面。
陆斐上午要上班,工作很忙碌,但舒沅下午也没有过去找他。
对于舒沅发信息给陆斐,强调自己没有和靳琛在一起这一点,陆斐忙完看到信息后回复得很简洁:[我知道。]舒沅疑惑:[你怎么知道?]他之前没有对陆斐说过这件事,难道陆斐有透视眼或者有读心的能力吗?
陆斐:[你猜。]这两个字可冷淡了,舒沅合理猜测陆斐是询问过温宜,但温宜否认了这一点,他想不出来陆斐到底为什么会知道,只好腹诽腹黑的人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聪明一点而已。
两天后是陆斐父母的忌日。
也是他们分手一周年。
陆斐在国外念书那两年,一直通过订花代送的方式,请人按时送去花束以做纪念。这天陆斐到到达墓园时,墓前已经有一束花了。淡雅的一束花,搭配适宜,和墓园附近卖的完全不一样。
陆斐扫完墓,在墓前站了一会儿。
这是一个多年来已经习惯了的仪式,是他生命里的一部分,因此气氛不算肃穆,也不算低沉。
沿着小道下山,没走几步,陆斐就看见了站在树荫下翘首以盼的舒沅。
舒沅穿着很普通的白色t恤,看起来和十几岁时的模样几乎没什么不同,一见到他出现眼神就亮了起来。
等陆斐走近了,舒沅便赶紧说:“花是我送的!”陆斐说:“我知道。”舒沅泄气:“你又知道了!”陆斐仿佛洞悉一切,只待他给一个明摆着的答案。
舒沅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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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很早我就起来回家去,让妈妈从花园剪的。她学了插花,知道要怎么搭配,比外面买的都要好看,这样叔叔阿姨看见也会高兴的吧。”陆斐“嗯”了声,说谢谢舒妈妈。
舒沅大概已经和家里说过他们现在的事,对于家长来说,他们俩能有重新走在一起的势头是件好事。舒家一家人都很喜欢陆斐,舒沅猜,其实家人或多或少的也给他追回陆斐增加了一点筹码。
这里距离停车场有好一段距离,两人都是走路上山的,所以就沿着山道缓缓地往下走。
太阳出来了,夏日的阳光晒得人脸皮都在发烫。
舒沅细细地出了一点汗,人是热的,语气是鲜活的。他时不时地倒退着走,和陆斐说着琐事,说早上来这里的路上怎么样,刚才躲在一旁悄悄地看陆斐了,又问下周末可以一起回家吃饭吗。
陆斐还没拒绝,舒沅就已经急着说明:“你不用这么快回答,到下周末还有一个星期呢。”陆斐垂眸看他:“我需要看看下周的工作安排。”舒沅脸一下子就红了:“……”陆斐现在和以前不同,虽然以前也很忙,但现在肩负了更多的责任。
舒沅知道身居要职的人大多时候都身不由己,爬得越高要付出的就越多,别说下一周,很可能下个月的行程都排好了。
他以为自己成长了很多,其实没有,他还是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为别人考虑。
走到停车场后,陆斐去便利店买矿泉水,因为个子太高,需要低着头才不会碰到店铺上方悬挂的一些日用品。陆斐的肤色偏白,接过矿泉水的手很修长,手背能看见青色脉络。
店铺门口有一些刚准备上山的顾客,陆斐转过身朝舒沅走来,似乎这世间都与他无关。
舒沅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那个不满二十岁的少年在父亲的带领下走进房间,手里握着一瓶冰水。
他本人的冷傲孤僻,恰似水的冰凉温度。
陆斐给了舒沅考虑的时间。
从舒沅的告白,到分手的原因。
陆斐走到舒沅面前时,被舒沅一把抱住了,头也埋在他的胸口。舒沅有很多话想要说,却因为太没用,必须把陆斐的腰抱得死紧才能说出口。
舒沅是一个要糖吃的小孩,生怕错过了这家店,就再也吃不到美味的糖果。陆斐则是掌握了所有配方的制糖师,将糖果举得高高的,举到别人够不到的位置。
可惜,舒沅已经弄清楚了那颗糖是为他专门准备的,只要他想要,陆斐就会给。
舒沅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清绪,甚至没等到上车,就这样在车前一股脑儿地把想好的事全都告诉陆斐,献宝一样想得到反馈。
他说“以前做错的以后都会改正”,说“我会爱你,我会学会怎么去爱你”,说“我想让你在想到我的时候会觉得幸福”。
“我不用你关起来,也不用你放手。”他闷声对陆斐说。
“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舒沅没有开车来,自动上了陆斐的车,可能就是打的和陆斐一起回去的主意,一点小心思被看得明明白白。不过他说自己起来得很早应该也是真的,明明刚哭过没多久,竟然还是一上车就睡着了。
舒沅的眼泪不值钱,本来就是个爱哭鬼,可是这一年哭的大概比前几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在陆斐的副驾驶睡得很安静,鼻头有些红,被上午愈发滚烫的阳光晒得在梦里也皱起眉毛,陆斐降下遮阳板,他才睡得安稳了些。
这中间陆斐接听了几个电话,舒沅也没有被吵醒,好像发泄了一场,把自己给闹累了。
快到家附近时,陆斐叫醒了他。
舒沅的状态不对劲,陆斐用手碰了碰他的额头弹体温,发现他有点烫,但不确定是不是被太阳晒的缘故。
“张嘴。”陆斐道,“啊。”舒沅迷迷糊糊地跟着做:“啊——”陆斐观察了他的口腔内部,蹙眉道:“昨晚空调开了多少度?”昨晚天气很热,舒沅贪凉的毛病没改,被陆斐一问老实道:“22度,怎么了。”“发烧。扁桃体又红肿了。”陆斐调转车头,“去拿点药。”舒沅的感冒来得很及时。
因为这场感冒,陆斐和他一起回了一年不蹭踏足的、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
舒沅甚至希望自己病得再重一些,那么陆斐就不会离开了。
一进门,就有一团影子蹿过玄关。呼噜怕生,见到陆斐就躲了起来。
家里一切都还保持着他们在一起时的样子,陆斐那时候带走的只有非常私人的东西,不包含家里的任何一样物品。舒沅的生活过的没有想象中糟糕,不知道是有被身边的人好好照顾,还是学会了独立生存,算得上是干净整洁的。
帮着舒沅打开风扇,又看他躺上床,陆斐才去厨房烧水。
水晾到温度适宜,陆斐来到卧室叫舒沅吃药,舒沅几乎已经要睡着了。他怀里抱着什么,身体蜷缩着,被陆斐一叫就醒了,乖乖地起来吃了药,才重新倒下。
等陆斐洗完杯子重新回到卧室,发现舒沅已经完全睡了过去,之前抱着的东西又回到了怀里。
舒沅抱得很紧,陆斐把它慢慢地抽出来,发现那是一件衬衣。
这件白色的衬衣由于洗护不当或者长期使用,看起来有点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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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布料中加了非常细的银色暗线。
陆斐认出来,这是自己的衬衣。
它只是他许多衬衣中的一件,从离开直到现在,他也没有发现它被遗漏,只隐约记得还挺新,因为他没穿两次。
舒沅趴在枕头上熟睡,风扇吹得他的发丝轻轻飘动,长长的睫毛蛰伏在眼睑,留下安静的阴影。
陆斐在床沿坐了很久。
猫来过卧室一次,蹲在门口观察他,喵喵叫了两声,然后又悄无声息地走了。
中途舒沅醒过来一次,烧还没有退。
可能是因为陆斐重新回到了这套房子里让一切看起来都很像以前的样子,可能是因为脑子不清醒,他有些分不清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他看了陆斐一会儿,流出眼泪,又闭上眼地说着零碎的句子。
“我在哭,你不理我。”“……心很疼很疼,我都写表格了,写了好多。”“你和别人牵手。”他的呓语很短暂,主要是对着梦里的陆斐委屈指控,很快就重新睡去。
直至一个多小时后,才降下了体温。
舒沅的睡颜天真无害,和他醒着的样子其实完全一致。
他热烈懵懂,单纯善良,却又没心没肺,任性妄为,喜乐厌恶全凭本性。
被他忽视,就像被踩在尘埃里,无论怎么样也触碰不到他的心。被他喜欢,又像被暖阳包裹,全世界关于美好的一切不过如此。
舒沅是披着天使外皮的魔鬼,是最诱人的纯结与邪恶。
陆斐得到了他。
第30章舒沅醒来时陆斐不在。
卧室里亮着灯,猫在床沿趴在,见他醒了就“喵”地一声站了起来,在他脸上蹭蹭。
吃过药又睡了一觉,舒沅已经好了很多,烧退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现在是晚上十点,陆斐给他留了纸条放在床头柜上,遒劲的字体非常漂亮:我去买吃的安排芝麻,呼噜已经喂过了,稍后回。
陆斐还会回来这一点让舒沅感到惊喜。
纸条不知道是陆斐什么时候写的,或许他马上就要回来了。舒沅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嫌弃自己出汗后浑身臭,决定要速战速决地洗个澡。从床上起来时舒沅看见了床上皱巴巴的衬衣,想了一两秒陆斐有没有发现,然后偷偷地把它放进了衣柜。
洗完澡,陆斐还没回来。
舒沅又拿起陆斐留下的纸条反复看了两遍,每一个字陆斐是怎么写的,横竖撇捺,他都仔细欣赏,有种被爱着的满足感,然后,舒沅的注意力放在了“呼噜”两个字上。
舒沅清楚地确定,除了温宜和家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猫叫呼噜。
他们重新开始有联系并不久,温宜不可能与陆斐讨论这个话题。而陆斐没有来过这里,也没有问过他,就算陆斐再怎么神通广大能猜出他的一切,也不至于连猫的名字都知道,毕竟猫又不会说话。
疑惑中,舒沅想到了另一个人,同时也有什么画面被他抓住了。
那是前几天他在陆斐朋友圈看到的一张照片,当时他曾短暂地疑惑过一个点,觉得特别巧合,现在好像找到了解释。
舒沅打开手机,找到陆斐的头像进入朋友圈,顺着那些他才看过不久的状态迅速往下滑,很快就滑到了想要的内容。
那是几年前陆斐发的一照片,就在那张做了标记的地图之后。
照片上是飞机与夜空,看起来是站在航站楼上拍的,文字内容是:等待登机。
飞机上喷有航空公司标志以及编号。
xxxf56333。
舒沅往前滑动,在其它的有关于飞行的照片上也找到了或露出一半、或露出开头的编号。
最廉价实惠的红眼航班。
陆斐与这个世界找到联系的每一次,都是乘坐它来完成。
11749km的航程距离,是陆斐来到舒沅的身边的距离。
舒沅打开了微博,找到互相关注了好几年的粉丝。f56333,陆斐用它做了微博昵称,从舒沅还没开始把旅行做成事业,就陪在了他的身边。那些数目不小的打赏,以及从未停止的鼓励和长久的陪伴,形成了舒沅在事业之初的全部动力。
舒沅告诉他自己的失恋,倾诉痛苦。
一年前的私信记录还在。
舒沅圆圆:[我养了一只猫。][我朋友说,宠物可以治愈失恋的痛苦。][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呼噜。]f56333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几个月后的“好好照顾它和自己”,此后再无联系。
他与陆斐的最后一次见面是中秋节,而芝麻现在还是一只不满一岁的狗。
宠物可以治愈失恋的痛苦。
那一次,陆斐收下了他买的坚果,以为是他们之间真正的结束。
陆斐回来前的十几分钟,舒沅已经又去洗了一次脸了。
这次陆斐带来了芝麻,呼噜躲得远远的,几乎要炸了毛。猫咪产生应激反应会很可怕,前一个钟头陆斐都没解开牵引绳,芝麻被拴在了桌腿,趴在地上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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