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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太太的前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念刀刀
是嘛?在文灏身边就会受委屈?知音心里有点苦,干脆不答。
鹏城的年叁十很安静,外面没烟花爆竹、火树银花,唯独电视机里正在直播的春晚节目有那么一点点喜庆的氛围,其他的聊胜于无。
孩子突然不在身边了,她有些不习惯,而且除了这种不习惯以外,她还有些,落寞。
就像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房间里,心里没有寄托的目标。一个人看着窗外的夜、楼与楼之间的缝隙、别人窗户的亮光,发着呆......噢,她以前有过产后抑郁症。
她由一个活泼、真性情的姑娘家,变成一个带着孩子,神过度紧张、敏感、易怒的单身妈妈。
至于孩子的爸爸......他当了视频通话里的背景,摄像头只拍到了他下颚以下的部位,他腿上揽着林子佩。
林子佩一见妈妈就“哇”的尖叫一声,伸出小手指着手机里的妈妈,高兴地喊麻麻、麻麻,还要回头看一下爸爸,让爸爸也知道!
爸爸“嗯”了一声,表示他看到了。但他始终没有露脸。
知音对着女儿笑了笑,问她:“小朋友吃饱了吗?”
“吃,吃饱啦!”小家伙儿很可爱地摸摸自己的肚皮。赶巧文灏的大掌就揽在她腹部前,她的小手贴上去,一大一小、一黑一白,是很特别的视觉感官。
知音说:“那小朋友要乖乖地跟着奶奶玩哦,妈妈再忙一会儿,明天就去找你啦。”





文太太的前夫 回忆四年前
在爸爸身边的林子佩出奇的乖,她对手机里的妈妈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应:“好。”
文灏还是没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也怕她不高兴。
她没看见他的时候,好歹还会笑一笑,若是看见他......唉,算了。
其实林知音确实也没什么好心情。她再看了看他露出的肩膀、手臂,说了句我挂了,早点带她睡,便切断了通话。
从昨晚开始,到今天一整天,他始终没给她发来一条信息,就像从前一样。不,他从前比现在还果断,说如果有事直接电话沟通好了,没必要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浪时间。
她反驳说日常用文字互动可以增进彼此联系,不容易尴尬。他笑着反问:“你跟我打电话会尴尬?”
不会。但是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和男朋友发信息聊天,成天互动、互道早安晚安、分享日常?
文灏就偏不是那样的男朋友。他向来以“不汇报就是好事”的习惯来衡量自己的工作,乃至生活,因此他不爱交代自己的去向。
可当时的她也忒会撒娇了,还很矫情,不光羡慕别人甜美的爱情,也容易较真和天真。她直接冲他发脾气:“我不管我不管!你每天都要给我发信息,早中晚都要发,不然我饶不了你!”
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奈,也胜在他们热恋期间,感情好,他什么都肯顺着她。若是她提醒:你今天给我发信息晚点了。他就好像错失了什么良机似的,表现出懊悔:“噢噢噢!是我不好,我居然忘了给你发信息,我错了!”
隔着手机,也不知道他是敷衍还是真心悔过。不过她当时也根本不会在意这个问题,因为她和文灏就是要好——她以前很崇拜他的。
只是时过境迁,什么都变了。大家,也都变了。
安静的除夕夜里,女儿两年来首次不在身边,林知音睡得极不踏实,迷迷糊糊间,又想起了很多很多事,滚烫的眼泪也不知不觉的,染湿枕巾。
心理医生说:她有心理阴影。
是吧。她心里的那片阴影面积,名叫:文灏。
四年前,春。
徐可佳刚把新买的车怼进餐厅门口狭窄的车位里,手机铃声又哗啦啦地响了起来,她砸了一下嘴表示不满,挂断电话,冲着餐厅里那个翘首以盼的女孩低斥:“来了,来了,催命啊!”
“啊你终于来了!等半天。”林知音像迎来了救命稻草,一个上前拉住她的手,边往楼上走边说:“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说清楚哦,不然我就尴尬了。”
“你尴尬什么?有钱人你都不喜欢真是的!这家餐厅就是他的?喂老板娘哎,你不再考虑一下?”
徐可佳和林知音就是两个性格的人。她是属于独立创业期,不稀罕也不喜欢谈恋爱,林知音恰好相反。那家伙儿23岁了,还以为自己是个18岁的少女,老是做着“英雄救美”的梦,一天天羡慕韩国电视剧里的爱情......天真、幼稚、无可救药!
只见明媚的少女愁容满面,叹了一声:“唉,有钱也不顶用啊,性格不合。主要是。”她靠近可佳耳朵小声说:“主要是有点娘。”
最受不了娘娘腔的徐可佳也“噫”了一声,又问她:“那你想让我怎么说?万一这对人家打击很大呢?”
毕竟她想到“娘”,然后出手又很阔绰,属于有钱没地方烧的男人,有点傻。对方会不会哭啊?
知音正义凛然的,“打击大也得说清楚啊,早晚也要说的,再拖下去给他制造误会反而不好。我又不是那种捞钱的,哎呀——”
光顾着面向徐可佳说话,她在二楼拐弯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但还未反应过来,对方便已开口:“抱歉。”
撞到一个男人啊。
知音顺着面前的黑色皮衣拉链往上看,但只看了一眼,她就,她就惊着了——怎会有如此英气十足的人?
早春不冷不热的天气里,第一场微雨悄无声息地落下,如雾似烟,却润物细无声,也总给人带来生机勃勃的期许。“中意你”高层包间里,男主角还没到,徐可佳好奇地看着那个双手托腮的花痴女,满脸春情,还笑的极甜,也不知道在乐什么。
她好奇问:“你什么情况?”
花痴女“嘻嘻”傻笑,不答。
刚才那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帅。好像长那么大以来,除了男明星,林知音还没见过有哪个年轻男子可以帅得那么出众呢。他好高,一米八几的挺拔身躯,她方才顺着他的黑色短款皮衣夹克往上看,入目惊艳一般,心跳也突然“扑通扑通”的加速不减。
那个男人剑眉英目、山根高挺、下颚线条流畅锋利。尤其是那副眉目,他的眉目让人一眼望上去就能感知他不是普通人,那是一种浓烈、大方的英气,也毫不掩饰地透露他体内存在的力量。
加之他身形矫健,着黑色短款皮衣夹克,黑长裤黑军靴,衬得气质更不平凡......知音突然想到一个词语:刺客。
那个男人英姿煞爽的像一个刺客。
他是什么职业的人呢?满心期待的少女望向徐可佳,突然问一句:“你说我刚刚撞到的那个人,他有几块腹肌?”
“你吃药了吗?”徐可佳冷冷地回。
“不是。”林知音秀眉一拧,解释道:“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帅吗?好像是当警察的人呢,是不是有那种国家级的高级特工,就像他一样的,很神秘很神秘,穿梭在人群当中?”
“你韩剧看太多了吧?说不定他还是从古代穿越过来的特种兵?”
徐可佳一贯毒舌,常常把人怼得灰头土脸的。林知音索性不答了,继续幻想着。
不过,“你别告诉我,你喜欢那种类型?”徐可佳问。
知音赧然地笑了笑,然后,微微颔首。
徐可佳心里一个“靠”字险些脱口而出,她也算知道怎么应付那个餐厅老板了,便说:“得咧!我就拿你刚刚撞的那个人来打比喻,间接地告诉你的娘娘腔小老板,怎么样?”
单手托腮的少女开心地比了一个“ok”手势。
包间门一开,着一身天蓝色西服配白衬衫,斯斯文文的文逸走进来,稍稍抱歉地说:“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吧?都怪我,这路上太堵了,真讨厌......”




文太太的前夫 我们是粗人
文逸是什么人?一个最不像文家人的人。
想他作为文家第叁代子孙,一没继承爷爷的英智骁勇,二没忧国忧民的正义情怀。他甚至,性格懦弱,风骚幼稚,还自恋!
当然,自恋的资本他也得有。24岁的年轻男子,生得芝兰玉树、肤白唇红,五官致到难辨雌雄,手指纤细尖长,留着时下明星的括号刘海,像一个妥妥的小奶狗,也像,受!
他还是文家唯一一个不从事军政的男子呢,也简称“单飞”。那家伙儿自小就用生命来抗拒当兵,现下自立门户,爱和明星“厮混”,开餐厅,开娱乐公司、培养艺人。也,独独偏爱女文青。
漫画家林知音,就是他偏爱的对象。
这不,菜单一上来,文逸就乐不思蜀地向两位女生介绍,说这个好那个也好,还表现得异常殷勤,斟茶递水什么的。只不过,他偏爱的那个女孩子,好像兴致不高呀!
“咋了?”他表现一下男友力。
林知音托着腮,扁着嘴,轻轻摇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这可把风骚二少弄急眼了,连忙看向她带来的好朋友,一个御姐范儿的徐可佳。
徐可佳倒不觉得文逸娘,只是有点,聒噪。她轻抿了一口茶,提了提知音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一个男人,长得怎么怎么样,然后她觉得很中意的事。
毕竟有了对比就有了伤害。文逸不可能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吧?
殊不知那家伙儿还真有点傻乎乎的,歪着头、皱着眉,认真想了想,问:“不到30岁的一个男人,一身黑,很高很帅?头发很短?”
徐可佳微颔首。
文逸忽的站起身来,“那是我哥!”
“啊你哥?”心事重重的少女惊喜地抬眸,“可你们长得不像啊!”
“堂哥!”
“真的?那你可以把他的电话给我吗?”
“噗......”徐可佳捂嘴低笑。弟弟先看上的女朋友,没想到转个背,她就看上了他哥!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她退到一边优哉游哉地嗑瓜子,甚至还想拿出手机拍视频。只见文逸傲娇地侧着脸,愣是不管旁边那个向他撒娇要电话号码的林知音。林知音便开始装嗲,扯扯他的衣角,噘嘴嗔道:“给嘛,给嘛!”
“不给。”那家伙儿还有些生气了。
但谁碰到这种情况能不气?文逸气死了都,什么玩意儿?音音只见了一面就喜欢他哥,他呢?他追了那么久也没得过她脸呢!
太、过、份、了!
可越是这样,中毒已深的林知音越发不肯罢休了,她想着原是与刺客匆匆一面,不曾想,他就近在眼前,还是文逸的堂哥!
这无疑给了她巨大的斗志啊,她这回势必要将刺客拿下了,于是嗲声嗲气地缠着文逸:“给嘛,给嘛。逸哥哥你人那么好,我再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不给!”
“......给不给!不给我生气了!”装嗲不成,她还想发火?
文逸缩了缩,面上明显透出:心虚。为何?只因他哥那没见过女人的,他给了电话不等于拱手割爱?
总之他就一句话:“不、给!”
紧接着,包间里传出一阵非比寻常的轰动。林知音和徐可佳对视一眼,将抢到的手机丢回桌面,再挥挥手扬长而去,徒留缩在墙根的文逸捶着大腿,哭喊着:“仗势欺人呐!”
成功抢到“刺客”手机号码的林知音,她在当晚八点拨了过去。
早春的风凉凉的,她就躲在微暗的阳台上踱着步,像一个早恋的中学生,听着嘟嘟的等待音,心里既好奇又紧张。
只是,他......挂了!
他居然直接挂了!
是文逸回去跟他说了什么吗?还是他不接陌生人的电话?
知音不信邪,再打一个......也挂了!
不会吧?这么简单粗暴?她皱皱眉头,给他编辑短信:“你好文先生,我找您有事,您能接一下我电话吗?”
一分钟,两分钟,叁分钟过去......咚!他打回来了!
年轻男子的声音沉稳有力、干脆利落,“喂,哪位?”
知音贴着手机,小心地回:“你好,我叫林知音,是文逸的朋友,能问一下你的名字吗?”
“文灏。”
“哪个hao?”
男子停顿了一下,“水旁。你有事吗?”
水旁?知音疑惑着,是“浩”?她接着说:“呃,我还想问问,你的年龄?”
“广告推销?挂了!”
“哎等会儿你先别挂!我不是广告推销的。我是你今天撞到的那个人,然后我听说文逸跟你认识,所以我想跟你认识一下。那个,你明天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帮个忙好不好?一个小小的忙,也不要耽误你很久。”
年轻姑娘清甜的嗓音一连串地发出,好似全是重点,又好似没有重点可言,其实就是扰乱敌心。
结果对方放空了几秒,问:“什么事?”
知音咬咬嘴唇,偷着乐,“那明天晚上七点,我在京基百纳等你。你一定要来哦,来之前可以给我打个电话。嗯哼,我这边还有事,先不跟你说了哦,你可以加我微信,就是这个手机号,挂了,拜拜。”
撩汉第一招:吊胃口。成功了......吧?
阳台上的明媚少女搓搓小手,想着明晚该穿什么衣服?
然而另一边刚洗澡出来,正裸着结实胸肌,一手擦湿发,一手握电话的文灏挑挑眉——什么玩意儿?
搞不清什么玩意儿的钢铁直男果断没搭理她。
年前文灏去缅甸执行一起跨国走私大案件,有幸搭档一名出色的缉毒老警邱飞白。邱飞白说这是他的最后一个任务,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他就不干缉毒了。人生活了大半辈子,总在枪林弹雨中度过,没有一天安宁的,家里人也要跟着他隐蔽,那种感觉,他怕了。
他说着掏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头是他的老婆女儿。望着老婆女儿,他突然感伤了,“唉,我真是宁可回去当个门卫,也要惜命啊。”
当时趴伏在草丛隐蔽着的几个队员憋着笑。有谁不知道,邱队是个妻管严,怕老婆的?
文灏倒没笑,但越是不做声的人越容易被cut到。邱飞白当时就看着他说:“哎,还是你好。没妻没儿的,也不用担心父母,一身轻松。”
29岁的年轻男子,热血、果敢,体能和耐力在作战部队中都是一等一的,文灏自当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况且他出这趟任务之前就已经是备选的支队队长位置了,若是这次缉毒有功,那升职加冕便是指日可待的事。
只见他眼光六路、耳听八方的,像一个机器人似的瞄着狙击枪,直到趴伏在他脚后的赵四千推推他的小腿,他才冒出一句:“我还年轻。”
是啊,缉毒警这个职业需求就是要年轻、拥有过人的体能、力以及不怕牺牲的神!邱飞白借着手机屏幕照了照自己眼角的纹,心里一阵唏嘘,说:“文灏,如果我能活着回去,我要和你好好喝一个!”
那就喝呗!缉毒警常常把“活着回去”挂在嘴边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他们的生与死仅在一秒之差也是常事。文灏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镇定道:“放心,过完年我就跟你喝。”
那意思就是他们都可以活着回家过年嘛。
鹏城2月的天气老爱下小雨,六个气质不凡的高大男子相继走进一家烧烤火锅合一的小餐馆时,肩上的衣料都印着密密的雨点子,相熟的中年老板娘“呀”了一声,“你们都不打伞啊?”
邱飞白大刀阔斧地拉开椅子,“不用,我们是粗人!”
旁桌一位戴鸭舌帽的男客嘀咕着:“这群人什么身份啊?这么夸张?”
因为他们个个都很高、很威猛,也都穿着一身黑。
友人惊讶地告知:“是警察吧!”
戴帽男客拍拍胸口,“哇!那这是我今年吃的最踏实的一顿饭。”
听力甚好的文灏勾唇笑了笑。得民众赞许,任哪个警察不自豪?雪白啤酒沫在杯子上“沙沙”地冒着,他正欲举杯,内侧口袋的手机却振了起来。
是一个陌生号码,但过人的记忆力让他一眼就辨出了是昨晚打来的那个女孩。他接通:“喂?”




文太太的前夫 我的衣服可以吗
“你怎么这样呢?为什么放我鸽子!我在这边等了你一个小时,现在八点了你还没来,让我一个人在这边淋雨,很冷哎知不知道!你太过份了......”
电话里传来的一阵劈头盖脸的女孩抱怨声让文灏摸不着头脑儿,他说:“不对,我。”
“你什么你!你快点给我过来,下雨了我回不去,我都要冻感冒了!”
“我......你......”
“我在京基百纳一号门,你快点过来!嘟!”
什么玩意儿?文灏望着手机,停顿了足足五秒。
不过也只有五秒,在邱飞白问怎么了的时候,他已转身走向门口。邱飞白大喊:“你干嘛去?”
文灏回头,顿了两秒,眼里充满迷茫。他说:“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还去!”邱飞白望着他一头扎进小雨中的身影,满脸震惊。
队里最为鬼马的小伙子赵四千小声嚷嚷:“女的、女的!”
噢,是女的。看来文灏的春天也到了。只是,“喂他放我飞机!”邱飞白冲着门口呲牙咧嘴。
带着满心疑惑,以及队友对他的好奇,文灏在未沾一滴酒前,驱车直达京基百纳,也看见了那个说“一直等他”的女孩子。
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他怎么也想不通。
那个肤白貌美、身材姣好的女孩一见他就扯住了他的衣角,娇声娇气地抱怨他一大堆!想他一个打小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人,哪懂她什么意思?
女孩一直扯着他的衣角,一边抱怨一边跳脚,搞得路人投来了好奇的眼光,稍不留神,他还很有可能成为抛弃女人的“渣男”!文灏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还倒退了一步,投降似的举起双手,“哎。哎,松开......停!”
最后一个“停”字倒有威慑力。林知音停住了,微撅着嘴,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充满水雾,当真是我见柔怜。
文灏从未经历过这种情况。他看了看女孩依然扯着他衣角的双手,冷着脸,像问嫌疑人似的:“你是什么人?”
林知音大概猜到了他的职业。他有点高冷,有点严肃,但他很明显的,不会拒绝女人啊!她继续发着嗲,期期艾艾的,“我昨晚不是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了吗?这样你都不记得。”
我......文灏一时词穷。不过未等他回话,她就主动地介绍自己了——
“我叫林知音,知音的难觅的知音,是一个漫画家。你呢,你的职业是?”
“警察。”
“那你作为一个警察,怎么那么不守信誉呢?让我等你那么久。”
终于摸索到一丝头绪的钢铁直男微皱眉,“我没答应你来啊。”
知音吃死他不敢为难女孩子,仰头噘嘴道:“但我跟你说了,你没有反对,那就是默认!”
“好,好。”文灏无奈地摆摆手,耐住性子问:“那你找我什么事?”
但他这样一问,漂亮姑娘居然有些......羞赧了。林知音微颔首,两只白皙的手扯了扯他的黑色衣角,“换个地方说好不好?”
文灏看了看四周,“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
“唔......可是,好冷啊。”漂亮姑娘身上只穿着吊带的白色针织长裙和浅粉的薄薄开衫呢!她搓了搓手臂。
就看这个男人会不会表示了?
噢,也还行。见他往自己外套上摸了摸,问她:“我的衣服,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阴谋得逞的林知音甜甜地说了声谢谢,接过他的黑色外套。
针织类的衣物最考究身材,很贴身。年轻女孩穿着的一条奶白色针织a字长裙,亦紧贴着肌肤,衬得腰是腰,臀是臀,凹凸有致,还有那胸围,小v领中间的浅浅沟壑......文灏别开了眼。
一路到车上都还算顺利。文灏发动汽车,没往副驾驶那边看了,他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知音笑了笑,“下车再告诉你。”
微雨已经停了,春风拂在脸颊凉凉的。车厢氛围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她把手伸向行车显示屏,“可以放首歌来听吗?”
文灏扫了一眼,只见她漂亮的涂了裸色指甲油的食指在轻触屏幕,“可以。”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坐在副驾驶的林知音将侧脸枕在椅背,认真地看着男人开车的侧脸,就好像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光是第一次上他的车,她也并不觉得拘谨。车厢音乐很温柔,她放的是一首含有特别意义的老歌:“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路灯的影子不疾不徐地自眼前晃过,匝道上的车很少,远远的才能看见前车的尾灯。文灏开的车不算快,也不知道是不是顾及她的感受。其实她心里有些震撼,他的侧脸线条锋利流畅、山根优越、鬓角过耳、直角肩、脊梁挺拔,和她想象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而且认真专注,面相带着严谨、英气,干净修长的两手搭着方向盘,轻轻地拨着,手也很好看......
真的,真的,完全符合她心目中的样子。
他就像一个她盼望已久的盖世英雄,没有一丝丝防备地降临到她身边。
有的人一眼凝眸,便是一生。这一刻的林知音看着文灏,一眼便能认定,他会成为她的人。
“难以抗拒,人最怕就是动了情。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却陷入爱里......”音乐《有一点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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