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邪子
顾轻舟说不出口那羞耻的话,咬紧唇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神智也要涣散而去的快感。
“如今回到丰都,外间是曾经想娶你的男人,宫外有你曾经的未婚夫婿,纵天底下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你,你也只能是朕身下奴,记住了?”
额托里的话,让顾轻舟原本就要远去的理智,又迅速拉回些许。
却也好在她在额托里身边日子久了,许多折辱她的话,她已经习惯了只当耳旁风。
“记住了?”额托里突然挺腰撞进顾轻舟最深处,只插进了顾轻舟胞宫口处。
顾轻舟实在是受不住长吟一声。
这声儿着实响,便是守在门外,也是能听得清楚明白的。
额托里死死抱着已经停着身子又软下的顾轻舟,孽根泡在一片汪泉之中,探进源头处,汹涌喷射,激得顾轻舟不住抽搐。
和亲 风水轮流
思凝殿前一晚上叫了叁次水,私底下的奴才最是喜欢嚼舌根的,很快就把这件事给传了出去。
顾轻舟起的晚,直接用了午膳。
而福恩照旧伺候在旁,好似昨夜他并没有听到那些旖旎响动。
顾轻舟一碗饭下肚,已经吃饱,便让芳若撤下那些并未多动的残羹剩饭。
“娘娘身子瘦弱,还是多用些的好,。”福恩低着头说道。
“身子好不好的,不过是伺候人的东西,与我自己有何干系。”顾轻舟冷眼轻笑道。
“娘娘从来金尊玉贵,不必计较那外头的闲言碎语。”福恩端着一碟子松子糕送到顾轻舟面前,顾轻舟伸手就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什么金尊玉贵,不过是任人亵玩的物件罢了。”顾轻舟连吃了两块松子糕,还想再拿,福恩却又给端走了。
“娘娘说的这就是气话。午膳吃不下,糕点倒是另作计较了。”福恩不提昨晚之事,只与顾轻舟玩笑。
顾轻舟听福恩说这话,恍惚眼前又有了昔日在顾府里的情景。那时自己也是借口吃饱饭却又着府里奴才去给她买松子糕,无数次被父母兄长逮到都要说这类似的话。
想到过去,顾轻舟冷了半日的脸,终于是有了些许融化。
“这松子糕,还是从前的味道。”
福恩闻言,也淡淡一笑道:“娘娘喜欢,这松子糕就不敢是别的味道了。”
顾轻舟深看福恩一眼,没有说透。
午膳后,顾轻舟又睡了片刻,醒来后就往御花园转去了。
大启虽然亡国了,可宫里倒是半点不见改朝换代的迹象。
走了没两步,顾轻舟就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给贤妃娘娘请安。”赵嫔蹲下身,行礼是半点不差。
顾轻舟冷眼瞧着矮着身子的赵嫔,不发一言,那赵嫔就得一直蹲着不能乱动。
福恩看顾轻舟半晌没有反应,便近身道:“皇上留下了两个前朝妃嫔,一个是赵嫔,一个是冯昭容。”
顾轻舟闻言了然。
额托里即便是做了皇帝,捡现成女人的怪癖还是依旧没改。
再说那冯昭容顾轻舟不甚了解,这赵嫔,却是知道的。赵澜君的小姑姑,赵业的亲妹。
从前顾轻舟在她面前,总还顾及着赵澜君的关系,而她又是李植宠爱的妃嫔,所以即便赵嫔说话总是绵里藏针,她都再叁忍让。如今倒好像是身份掉了个个儿,
眼看着赵嫔的身体摇摇欲坠就要撑不住,顾轻舟才慢悠悠说道:“一时想起陈年旧事,都忘了你还行着礼,起来吧。”
赵嫔自是心中不甘这样的落差。不过两叁年,自己竟要对一个曾经的晚辈毕恭毕敬。可顾轻舟如今很得新皇宠爱,且位分也在自己之上,她不得不做小伏低。
赵嫔谢过顾轻舟后,腿部麻木,被贴身宫婢的搀扶下才站直了身立在一旁。
“赵嫔想来也许久未见家人了,不如明日,让赵家长媳,哦,就是你的侄媳,入宫来聚,也好热闹热闹。”顾轻舟对着赵嫔微微一笑,却让赵嫔有种身入寒冬之感。
“娘娘,这,恐怕不和规矩。”赵嫔气弱道。
“此事,规矩不规矩,本宫说了才算。懂吗?”顾轻舟伸出一指,点在赵嫔额头,杵得她向后倒退半步。
——额托里这床上口嗨,大家当他放屁就行,不用理会,晾着他!叫他憋着自嗨!
和亲 锱铢必较
隔日上午,李蓁就早早入宫了。
顾轻舟起得晚,赵嫔领着人来的时候,在外头顶着大太阳侯了许久。
福恩守在檐下,面无表情。
李蓁被那日头晒得面上的脂粉都快融了,心里早已经没了耐性,若不是赵嫔拉扯着她不让她乱来,李蓁怕是早早就要甩手走人。
“福公公,不知贤妃娘娘还有多久能见我们?”赵嫔再次安抚住几欲上前质问的李蓁抢先一步问道。
福恩扫了目露凶光的李蓁一眼,冷冷扔出一句:“贤妃娘娘什么时候想见就见了,赵小夫人若是着急,也可不见。”
“福恩,你如今是攀上高枝儿了,也敢在我面前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李蓁讥讽道。
福恩面不改色,不等他出声,那道紧闭的门里传来一声冷笑:“不知赵小夫人是想怎么在本宫这处耍威风。”
赵嫔觉得头疼。这个李蓁从小是被李植溺爱到大的,从前她嚣张跋扈说一不二,没人敢和她对着来,如今形势不由人,她还是没有半点敛。今遭自己怕是也要受牵连,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挽回找补,不要影响到赵家才好。
“娘娘说笑了,臣妾这侄媳妇只是一时被太阳晒昏了头,胡言乱语了,还请娘娘饶恕她这次。”赵嫔说着就将李蓁拉至身后,低声呵斥:“贤妃娘娘面前,你也敢放肆!”
福恩替顾轻舟开了门,就见顾轻舟散着长发,立在那儿,似笑非笑地看着那两个女人。
芳若领着几个宫婢上前就要来伺候顾轻舟梳洗打扮,顾轻舟指着赵嫔道:“本宫嫌她们粗手笨脚,不似赵嫔你心思玲珑手也巧妙。”
赵嫔只愣了一下,就忙接下这话道:“娘娘不嫌弃,也是嫔妾的福分。”
顾轻舟却道:“赵家,果真是天底下最识时务的,难为你们还要替李植养这么个蠢东西。”
李蓁脸色发青,看着赵嫔还堆着满脸笑意跟在顾轻舟身后还有,而自己则是还站在太阳底下,进也不是走也不能。
顾轻舟看着铜镜里赵嫔一边给自己梳着发髻一边夸赞自己发如绸缎,听得烦了,这才说道:“都忘了,把赵家金枝玉叶的长媳传进来了。”
赵嫔面上一僵,想起自己当年挖苦顾轻舟痴心妄想和李蓁比高低时,正是这么评价李蓁的,心底自是有苦难言。
这顾轻舟,从来都是锱铢必较之人。
今日让自己给她梳头,也是她一报还一报。
“赵李氏早已不是什么金枝玉叶,如今同娘娘更是云泥之别。”赵嫔的话未必能让顾轻舟听着高兴,却能叫李蓁听着如针扎箭刺。
进来后的李蓁,心有不甘,对着顾轻舟草草行礼。
“赵小夫人怕是还没学会怎么跟本宫行礼问安,芳若,你教教她。”顾轻舟抚着发髻上的芍药金钗轻描淡写道。
芳若应声后走到李蓁面前,也不看李蓁仿佛要生啖其肉的眼神,说道:“赵小夫人,你可得学仔细了,下次再没规矩不成体统,娘娘就不是这么好说话了。”
李蓁性子执傲,怎么能轻易接受一个卑贱宫婢这样训诫作践自己,当下就怒道:“不能生子,仅凭皮肉侍人,色衰爱弛,你又能猖狂到哪日?”
和亲 教导规矩
赵嫔额角生出一层薄汗。虽然新皇答应善待前朝皇室,可这到底也是不作准的事。万一哪日顾轻舟吹了枕边风,不说李蓁死还是活,赵家都是一脚踩入沼泽里,拔都拔不出来。
顾轻舟哼笑一声道:“那本宫就在能猖狂之时,极尽猖狂之能。”
“芳若,你今日就替本宫,好好教教她规矩礼数。”
李蓁瞪着眼被两个宫婢带到院中,烈日炎炎,芳若有些稚嫩的声音听在李蓁耳中显得格外聒噪难听。
顾轻舟坐在正对院内的椅子上,喝着茶,吃着点心好不悠哉。
赵嫔陪同在旁,如坐针毡。
李蓁不停起身下跪,下跪起身,在芳若刻意的严苛和刁难下,即便是做对了,也能挑出错开。李蓁那膝盖如此一个时辰下去,已经隐隐透出血迹。
“娘娘,您看这时辰也不早了,您要教导她,也不急于这一时,如何也不能耽误了娘娘用午膳。不如嫔妾先带她回去,等教养嬷嬷教好了,嫔妾再带她来给娘娘请安。”赵嫔讨好一笑地说道。
顾轻舟却说道:“真能教好,本宫何必多此一举。”
赵嫔的笑意僵在脸上,话也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李蓁看出顾轻舟今日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咬牙一下从地上站起来恨道:“新皇说了,务必善待前朝皇室。你这么做,难道不怕我向新皇状告你违抗圣旨吗?”
顾轻舟却毫不在意道:“今日学好了规矩,你自可去。”
李蓁被顾轻舟激得掉头就准备跑,在门口之处,就撞到一人身上,非但无人搀扶,反而被一拂尘扫上脸去。接着就是一道略显尖细的声音:“大胆!冲撞圣驾!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李蓁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时脸上的汗珠滑进她眼中,咸涩难当。
额托里俯视了一眼地上坐着的妆面花得狼狈的女人,微微蹙眉。
身边的近身内侍立即命人拖走李蓁。
李蓁此生没有像今日这样难堪过,两腿乱蹭大喊道:“皇上!我是前朝四公主李蓁!今日被贤妃叫来,饱受折辱,难道这就是皇上承诺我父皇的善待那吗?”
额托里原是要直接进思凝殿,闻言,驻足又看向了李蓁。
“皇上!贤妃违背您的旨意对我……”李蓁的话还没说完,额托里已经冷冷打断道:“你父亲已是亡国之君,你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也敢自称一个‘我’字?”
“我......”李蓁的话哽在喉中,在她擦干眼中咸涩汗水后,对上额托里锐利似鹰隼的眼神后,心中不由得生出瑟缩之感。
“掌嘴。”额托里从她跟前走过,留下那曾经伺候李植如今又伺候额托里的太监,命人上来掌她的嘴。
“孙公公,这,该掌多少下?”办这差事的小太监问道。
“掌多少下?皇上没说,你就别停。”孙大海一甩拂尘笑道。
顾轻舟坐在那儿,对听到门外动静后脸色苍白的赵嫔说道:“回去带话给赵业,本宫很是惦记从前同赵小夫人的情分,往后,可得时常让她入宫来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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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 不共戴天
“你要教训她,也得看时辰。这都要过午膳了,你倒是一点儿没用膳的意思。”额托里手一抬,示意顾轻舟和赵嫔起身,
“皇上用过了?”顾轻舟反问道。
“来与你同用。”额托里走进思凝殿内坐下,看见桌上那剩半盏的凉茶,拿过后一口灌下。
顾轻舟嘴唇阖动了一下还是没说什么。
赵嫔瞠目结舌地束手立在那儿,突然又惊觉自己失态,忙把脸又低了下去。
“赵嫔先退下。”额托里嫌多出一个人碍事,直接道。
“是,臣妾这就告退。”赵嫔哪里敢给李蓁求情,眼下自保都来不及,匆匆就从思凝殿走了。
额托里还当真是来陪顾轻舟用午膳的,外头还会时不时传来巴掌声。
顾轻舟就着那声响,不紧不慢地用着午膳。
“朕已命人去闭江楼看着李植,要他日日写出一份降书来。他活着的两个儿子,也都净身入宫,你若不痛快,也可招到跟前来,凭你如何,只要你高兴。”额托里这话说得很是纵容,许是他自己觉得自己做的够多,可顾轻舟却不甚领情。
“我要找那两个不相关的人讨什么痛快?”
“你顾府上下独留你一人了,他李家自然也要一命抵一命。”额托里理所当然道。
顾轻舟被额托里的“道理”说得顿了许久,然又嘲笑道:“我连李植和李蓁的人头都没拿到,皇上跟我谈一命抵一命,实在是让我觉得痴心妄想。”
额托里觉得对顾轻舟现在软硬不吃的状态很是棘手,用过午膳后也未多留就走了。
“娘娘,那赵小夫人还在门外跪着呢。”芳若说道。
顾轻舟以为外头没了动静,那李蓁也该是被额托里遣走了,没想到还跪在那儿。许是起身领着福恩过去,就见李蓁已经被打得两颊肿起近两指宽厚,衣裳,地上,皆是血迹。
顾轻舟伸手虚虚掩了下口鼻,“啧啧”道:“赵小夫人如今这样子,想必是清楚了自己的身份形势。今次的教导,过几日再入宫,想必就能见到成效。”
李蓁被抽打得脑袋发晕,跪坐在坚硬的地砖上,膝盖的刺痛又让她不得不清醒地听着顾轻舟的奚落羞辱。
“今日也不早了,你去赵嫔那儿辞别后,就可离宫了。”顾轻舟蹲下身,一手掐着李蓁的血污的下巴,和李蓁因为面肿而挤压得小了许多的眼睛对视道:“当年你送我远嫁和亲时,有个本该替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的侍婢,被人半途调换了。不然,即便是夏花没有杀英赤,她也能替你在贺契就把我给解决了。你说,究竟谁还能对我有如此‘好心’呢?”
李蓁那放置在腿上的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裙摆,即便是在这样的地位悬殊之下,李蓁任然做不到向顾轻舟摇尾乞怜。
更何况,她们两个之间,早就已经不共戴天。
赵嫔在自己的携兰轩里忧心忡忡,好不容易见到李蓁,也是被她那肿得几乎要看不出原样的脸吓得差点叫出声。
“你这......去时我便跟你说了不要惹贤妃,你偏不信邪,到头来苦楚还不是你自己吃了个足?”
“赵嫔,你少摆这副与我情深似海的嘴脸,我如今与我父皇落得这步田地,你们赵家,真是功不可没!”
李蓁咬牙,那松动的牙齿又溢出了满口鲜血,模样十分可怖。
和亲 大闹赵府
赵嫔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状如疯妇的李蓁道:“我看你是有了疯病,不知自己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来人,送赵小夫人出宫!”
李蓁被两个宫婢围住,近不得赵嫔的身,她倒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去撕扯,只对赵嫔说道:“想你当初在我身边,就跟只趴儿狗一般讨好,装出一副对我父皇情深义重的模样才得了恩宠。如今我父皇被囚禁,你伺候那贺契新皇倒也从善如流。赵嫔,你骨子里,就是下贱!”
赵嫔被李蓁这样翻箱倒柜地指着鼻子辱骂,自然不会忍耐。
“你是高贵,不过是仗着从曾经的皇后肚子里爬出来而已。你还当自己是什么集宠爱于一身的嫡公主不成?你看清楚了,若不是赵家的庇护,你同你那两个异母弟弟同样,都是任人作践的下场!”赵嫔的怒骂并没有让李蓁认清现实,反而怒极反笑:“难道我这样,就不是作践吗?”
赵嫔看着李蓁惨不忍睹的样子,却又轻声道:“你没亲眼见到新皇如何待贤妃的,所以不会知道,你还能活着,就已经是奇迹了。”
李蓁冷笑:“我偏要活着看顾轻舟没了恩宠生不如死的下场!”
赵嫔看着扭头离开的李蓁,叹息一声,然后对身边的内侍说道:“你亲自送她回赵府,告诉哥哥今日她为何受罚。”
李蓁回府后,径直回了自己的院落。
她那脸着实不得见人,传了丰都最好的大夫过来,也是不由得惊异这张脸的肿破程度。
晚饭李蓁也没出去用,由下人送到屋里来,食不知味地吃了几口,听到说赵澜君用完饭就直接回了书房,又气地扫落了一地残羹剩饭。
下人战战兢兢拾走了那些脏污,李蓁又觉得脸上疼得钻心。
这脸上的伤养了多日后,李蓁上了厚厚一层脂粉,总算是可以见人了,第一件事,便是去书房找赵澜君算账。
结果她去了,赵澜君却一早就离了府。
“他今日不该是休沐吗?又去了哪里?”李蓁愤恨地盯着赵澜君贴身的小厮书玉问道。
书玉缩着脖子答道:“回夫人的话,小的也不知。”
“你不知?你是他跟前伺候的,平日里也是形影不离,你跟我说你不知道你家主子去哪儿了?当真是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中,个个都敢来欺辱我是不是?”李蓁说着扬手就给了书玉一记耳光。
书玉也不敢捂脸,白皙的面颊上很快就浮现了几根通红的指印。
“放肆!”一道沉重的声音从李蓁背后传出。
李蓁转头一看,赵业正沉着脸立在她身后。“大清早就见着你吵吵嚷嚷,府邸里,就没个消停。”
李蓁见到黑面的赵业,半点不惧,只冷笑道:“儿媳如今,难道连教训一个奴才都不行了吗?赵大人当初是怎么向我父皇承诺的,该不会忘了吧?”
赵业冷哼一声然后道:“我当初是承诺过你父亲,必定善待于你,所以至今都还让你活的风风光光的。是你太不知足也太不知敛。”
“卖国求荣。我还需要你来教导不成?”李蓁反唇相讥,却又再次被人斥责:“你是也想去闭江楼做你的四公主吗?”
李蓁看着眼前突然出现,还是一如既往芝兰玉树的赵澜君,那恨意更是焚烧着她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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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 夫妻情分
赵澜君一惯是风度翩翩的,即便是与人争执也能淡然以对。
所以当他看到李蓁言语放肆形容难看的样子时,只是走到李蓁面前,一双柳叶眼里毫无情绪波澜地道:“你若是想发疯继续摆你的公主威风,我会替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李蓁扬手又要打赵澜君,可赵澜君又如何会像书玉那样好欺,一手攥住李蓁的手腕,隐隐发力,李蓁痛得眉头紧皱,用力甩都甩不开。
“赵澜君你负我!”
赵业并不想多管这种宅邸里的琐事,只对赵澜君说道:“现今我们赵家正是风口浪尖,那顾轻舟正是得势张狂,难保哪一日对我们赵家下手。你这个媳妇若是再生事端,休了也未尝不可。”
“父亲言重了,此事我自会处置。”赵澜君的话,让原本听到“休了”这两个字后震怒到不能动弹的李蓁,终是卸了力,双眼含情地望着他。
待赵业离开后,李蓁才跟在赵澜君身后进了书房。
“我知道,你对我还是有情的。”李蓁此时没了方才的泼妇形状,只是个心中苦楚的女子。
赵澜君眼中闪过一丝讥笑,迅速隐去后对她说道:“那日姑母身边的内侍已经将你在宫里发生的事都禀报过了,未你再犯错,下个月初二你再去宫中请安前,府里会安排教养嬷嬷,好好教导你规矩。”
“什么?!赵澜君,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李蓁不敢置信地问道。
“蓁儿,你受罚,难道我就好过吗?你是我的妻子,打了你的脸,难道就不是在打我的脸吗?我们夫妻一体,是要荣辱与共的。”赵澜君柔声劝说,那句“夫妻一体,荣辱与共”却恰好踩住了李蓁的命门,再多不甘愿和屈辱,她都能因为这句话而和血吞下。
“自从新皇上位,你已经很久没有来我房里了。”李蓁走近赵澜君的身,伸出手紧紧抱住他的腰,极其委屈道。
“新皇登基,赵家举步维艰,我知自己冷落了你,你不要怪我。”
“不会。我知你对我的情谊,只是那日在宫里,我听顾轻舟那个贱人挑唆我们夫妻感情,说你当初调换了她陪嫁的侍婢......”
“你既然知道那是挑唆,就不该不信我。那个背主的奴才刚陪嫁出去,一家子就都不见踪影,定然是有人暗中相助。”
“要我知道是谁,一定把他千刀万剐!”李蓁细思极怒,在赵澜君怀中猛一抬头道:“会不会是池州里那个死阉人?”
“谁知道呢……”赵澜君冷淡道。
思凝殿——
福恩正伺候着顾轻舟在树下纳凉,身边浸在水中的葡萄正一颗接一颗地被她送进口中。
“李蓁会和赵澜君撕破脸吗?”福恩小声问道。
“我虽是这般想,不过以赵澜君的为人和李蓁对他近乎盲目的爱慕,顶多就是吵上几句。”
“赵家为何非要留着李蓁这个累赘,随时都有可能脱自己下水?”福恩接过顾轻舟手里的葡萄皮又问。
“赵澜君舍不得赵家的荣华富贵和好名声,真休了李蓁,他赵家还如何在遗留在朝的官员中站稳脚跟?额托里为了尽快稳定朝堂和江山就必须顾虑到这点,自不会轻易动赵家。赵澜君——可比赵业还要有成算得多。”顾轻舟还想再去吃葡萄,却见被福恩拿开了,正皱眉就听福恩说道:“吃多了凉的,娘娘该闹肚子了。”
顾轻舟却张开自己小巧白皙的手掌,不肯听从。
“不行,就是不行。”福恩微微一笑道。
和亲 骨肉轻重
因有了福恩在身边仔细照顾,顾轻舟近来身上还长了些肉,面庞都圆润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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