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189、《纸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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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轮回反复,恰如纷洒而落的花瓣。憧憬于,天际中。
朝着邂逅的幻境,女孩的手抓住了即将落水的男孩。
假定的真相背后,是残酷的剑锋。
“放开我,放开……”男孩疯狂大喊。
眼泪不停流下来。
女孩摇头微笑。
剑尖从她的胸膛冒出,滚烫的鲜血,溅了男孩满脸。血和泪混合着,浸染了碎裂的胸膛。
撕心裂肺,始知伤痛。
像那无法碰触的芦苇,忽然就随了夕阳消逝,跟风要去天涯,跟水要往海角,永不回头。矮草长了,丝缕的残烟牵系,像从荡里飞跃的定格的记忆。斜地里的网,抹去最后的慰藉,奋尽余力,终于被痛苦浸透。
他从来不识得光亮,却由此认识了黑暗。
意识沉入其中,渐渐泯灭,消亡,惟剩风中不知谁念的词儿,像孤魂野鬼的哀唱:
“古道白衣,轻弹红素,短歌微吟。清寒入骨,灯影映眉梢,是梦梁无归,十里桃花,流水青峰,你的回眸。遍写幽思,新墨浅!曲弹的谁寂寥
经年芳菲,轻拈夕露,流年刹那。乱世烽烟,折了几人腰,不灭巾帼火,征伐天下,金戈铁马,苍生谁负沉吟至今,卿不负!剑舞的情飘渺。”
……
火字院。
马关山颓然坐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嘴角还在渗着血迹,额上几缕发丝脱落下来,使他粗犷的脸庞,更多了两分沧桑。血月刀的中间部位缺了一整块的刀刃,斜倒一边,如枯死的荒草,不剩半点灵性。
“我败了!你杀了我吧!”他用嘶哑的嗓音,维护最后的尊严。
雪天涯整个人除了发髻有些散乱以外,比前并无不同。他微微一笑,正要开口说话,却被一个急速的破空音打断。
“刀下留人!”
后头劲风凛冽,但来势虽然凶猛,却颇怀了几分仁慈。他转身用刀格挡,并不用真元。
双方一触即分散,来人落地,又以更快速度闪到马关山
190、今夜的星辰依旧未明
“你要阻我”唐天风定睛看时,九分外放的心神,立即全凝注到唐不落身上了。因为他已经认出唐不落的脸来。这张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不能被忽视的娇艳脸庞,细眉轻舒偏婉转,似有道不尽的情话,萦于滢滢秋水,或慵懒,或多情,或浅笑,一个眼神,一个举止,皆妩媚天成。他的心不得不为唐不落的万化无端不失真的风情所动,忽然想到了顾采薇,认真比较起来,后者美貌绝伦,风情却要输上两分。
倘若说顾采薇是天地自然推衍化生的剔透美石,让人觉出岁月静好的意韵,那么唐不落便是由万丈红尘雕琢妆饰的绝品宝玉,让人忍不住地想去拥有。
“人家虽为一介弱女子,却也有所坚持。”唐不落笑吟吟道。
般若浮屠带着人跑远了。
“坚持”唐天风惊艳过后,就只剩下凝重,“不落城要为了燕十方,跟九大道统为敌”
唐不落叹了口气,道:“借用某个人妖的话说,真是不幸,你的聪明,可配不上你的地位啊。”
唐天风如何听不出这讥讽,强忍着怒气道:“你以为不带人来,就可以撇开不落城”
“如何”唐不落横眉道,“九大要开战吗”
唐天风怔怔道:“以你堂堂金乌女王的身份,真的要为了一个魔族卧底不顾一切吗”
唐不落仿佛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止不住地娇笑起来。
“你笑什么”唐天风勃怒道。
唐不落道:“想不到堂堂北斗第四宫的首席,为了道庭的利益,也会睁眼说瞎话。这世上除了那个单纯到以为爱恨可以分离成数等份而去身受双九的蠢女人以外,没有比我更清楚燕离底细的了。我因为清楚他的底细,自然就觉得你的话好笑。”
唐天风冷道:“他的体内流淌着魔血,是个确凿无疑的魔族!”
唐不落掩嘴娇笑道:“你们越是如此,我越是欢喜。他若不在三界磕得头破血流,又怎么愿意乖乖随我回不落城呢。”
唐天风一瞬间明白他的可笑之处。他以为唐不落独身前来是因为忌惮九大的势力,没成想,唐不
落丝毫不将九大放在心上,还敢大胆利用,而只为了得到这一个男人。真元游走全身,衣衫鼓动间,他已如离弦之箭向唐不落激射而去。
“唐不落,这里是仙界,为你的胆大妄为付出代价吧!”
二人之间,相隔十来级台阶,周围流动着五行大阵演化的各色云雾,二人所处的位置,是五行大阵阵眼脉络,一者是得了李半山的传授,一者是有五行大阵图纸,错开此间,皆有致命危机埋伏,绝不能如此安然对话。
云雾涌动间,唐天风已冲到唐不落身前,双手呈掌状,交互迅疾击出,真元游走经脉,灌注双臂,袖袍鼓胀时,途径玉府、衡罡等要穴的真元,从掌中劳宫穴倾吐而出,劲风猎猎,掌力接触空气,即刻有了刀枪剑戟等形状。
“哦”唐不落上身后倒,莲足迅点台阶,飞速倒纵而走,避其锋锐,“这便是你自创的一十六路追风掌么,倒是中规中矩。”冷笑一声,她以人类绝不能办到的姿态,整个人倾斜倒转整圈,不知怎么的就避让过了漫天掌劲,来到唐天风的左手边,以脚踝为锋,宛然战斧般劈向他的头颅。
唐天风脸色微变,收回双掌,交互向上格挡。
二者碰撞,劲力飞散,烟尘肉眼可见地被推涌,只是冲入五行大阵后,又全然不见,可谓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并不代表二人的对战风轻云淡。
唐天风一滴真元用尽,不得已调集真气来抵挡唐不落脚踝上的金乌真焰。
金色火焰的余烬,随劲力“哧哧”四面激射,在“嘭”的闷响中,唐天风
PS:断更非我所愿
断更实在非我所愿,但凡我有哪怕一点点余裕,我都会去写,也就是俗谓的码字。这里指的余裕,是?
191、为了他朝相遇
咕咚!
男孩分明听到落水声,冰凉刺骨的湖水,不住地从口鼻灌入,如矢志不渝的恋人跟他温存,却不带一点温度。中剑处的剧痛,传递到四肢,一滴水花也拨不动。他在黑暗中,冰冷,恐惧,意识也跟随堕入深渊。
“纸鸢……”他以尽余力地伸手,试图抓住什么,小小的眼睛里,有着迎接死亡的绝望,也有着完成心愿的满足。这样复杂的情绪,原本不该出现在这样小小孩童的身上,然而有些经历,岂非正是催人成长的
“孩子,你就不怕死吗”黑暗的冰冷的湖水渐渐地形成一个女人,一个美得让人目不转睛的女人。她的婀娜体态,凭区区薄纱根本无法遮掩,成熟诱人的风韵,足以叫任何一个男子为之发疯。
从女人出现,男孩的痛苦便消失了,他好奇地看着她,试图开口说话,不料一开口,就被湖水灌入,根本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他只能把嘴鼓得大大的,把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瞪着女人,希望对方能明白他的困扰。
女人似乎明白了什么,连忙挥手,可能在水底下做这个动作很有些奇怪,但她就是很自然地挥了一挥手,“啊,真是抱歉,现在好了吗”
男孩感觉有空气进入到嘴巴里,吐出了两口水,就抓住女人的手:“美人姐姐,快救救纸鸢,有人要杀她,快救救纸鸢……”然后他才注意到,女人的印堂上有个倒立的黑色的莲花印记,他的身子本能地发凉,他在冰冷的湖水中感觉到发凉。
“孩子,不要怕,她已经没事了。”女人温柔地说,像看着自己的孩子。
男孩闻言,一下子把不适抛到九霄云外,开心地笑了起来:“太好了……”
“孩子,你就不怕死吗”女人很温柔地重复上一个问题。
男孩这才意识到,他的背心中剑,按照常理,此刻早该死了,哪能像这么样安然在水中存活,呼吸也无窒碍,简直诡异。他小小年纪,听的故事可不少,知道是女人的手段,他哀求起来:“美人姐姐,你救我好不好,
我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回去晚了,我又要挨父亲揍了。”
女人问了两遍都得不到答案,有些气恼:“可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男孩想了想,道:“我当然怕死呀,可害怕了,死了就不能跟云姑姑做游戏,也不能跟纸鸢玩耍了,还有娘亲,他一定会伤心死的……”
“那你为什么要替她挡这一剑呢”女人道。
男孩脱口道:“我不想看到她受到伤害。”
女人道:“因为你喜欢她么”
男孩脸一红,扭捏道:“才,才不是……我……”他低下头,过了片刻又低声说,“我从出生就练功,没有朋友,她,她是第一个主动跟我玩的,我跟她在一起,感觉很自由,很快活……”他再抬起头时,全身都颤抖起来,因为他看见女人的神情变得十分的阴沉可怕。
“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女人冷冷道。
“不,不知……”男孩不知为何这样恐惧,明明已经死过一次。
女人道:“你跟她是注定不会有结果的!你现在答应我,从此以后不再找她,不再看她,更不要对她动心,我就救你出去。”
“为什么”男孩呆住了,无法理解女人为什么要提出这样毫无道理的要求。
女人无情道:“不为什
192、上御八荒摄雷咒
这简直大出李半山的意料,他是道庭掌教,三界虽无名义却是实质上的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早习惯将一切掌控在手中,倘若脱离,不管用手段还是修为,都要将之扳回轨道。
既要用手段,自要找出症结。这世上哪有人受了丧魂钉而无死兆的
李半山只轻轻捏了个法决,莫测气机就透过铅云,如火炬照明在雷神台,燕离的身体状况,全收在他眼底。
“哦这等沸腾灼热、邪恶无章,莫不是黑血咒”他抚须自语,“错非黑血咒,凭他的肉身,如何挡住丧魂钉这等至阴之物。二者互为阴阳之极,竟又补益了他的修为进境,再让丧魂钉打下去,怕不就要凝气成元了。不成想这劫数,反给予了他无上机缘,此子气运着实不能小视;而且,还有一种邪恶在释放,若继续坐视不理,怕真要应了大势之变……”
李半山沉吟片刻,便下了决断:亲自出手击杀魔族燕离。他是个一旦做出决定,就会坚定执行的人。但是,如何下手,须得斟酌。
“五行院毕竟是道统,须顾全他们颜面,否则对本座怀恨在心,不利于以后行事。苏晋是个趋炎附势、不择手段的小人,正是如此,才有拉拢的价值。既如此,不如就用那一招……”他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首先,自然要控制行刑的人,做个样子出来。
李半山默念法咒,引虚画符,又取羊皮纸做凭依,神光绽放间,一张倘若流落到修行界,会被抢破头的傀儡符便成形了。到了他的境界,这天下绝大多数法门,只需动念即可。双指捻符,轻喊一声:“去。”
傀儡符自有真灵,根本无需操控,即以迅雷之速落去,直附入到柳塘体内。
柳塘正品味丧魂钉打入仇敌体内的快感,身子一僵,立时觉察。
“莫动,是本座!”
脑内自有一个声音响起。他不用细想,就听出来是曾经指点过他的李半山,不禁骇然道:“真君这是为何”
李半山即将情况简洁说明,末了道:“如今要使双九体面完成,你非听本座不可!”
“是,真君要弟子何如”柳塘道。
李半山道:“你只消不抵抗,本座自有手段,叫这孽障灰飞烟灭!”
“听凭真君做主。”柳塘无可奈何答应。他知道即便不答应,李半山也能轻易摧毁他的意志。
李半山控制柳塘的身体,忽然将剩下的七十多根丧魂钉,一股脑打入燕离体内。水镜外观众惊呼四起,以为燕离始终不发惨叫,惹得柳塘恼羞成怒了。柳塘自己更是骇然,心说这些丧魂钉打进去,岂非帮助燕离更上一层楼才洞观已如此的难以对付,若是踏入陆地真仙,不知怎样难缠。但他很快安心下来,因为突破陆地真仙,比前面五境加起来,还要难上百倍。要使元阳达到贯通三大秘境的程度,要么百二十年的苦功,要么有师长帮助。他突破的时候,可是集齐了五行院五个神圣领域的力量。再者他很快发现,那些丧魂钉其实并没有真的打去,而是被神通收到了别处,他料想以李半山的身份,也不至于取了不还,便安心看起戏来。
“燕离,你看来已无话可说,我这便了结你罪恶的人生!”
李半山控制柳塘说了这一番话,并让其做出召唤雷霆的样子。双手各持道印,上下交叠:
“道清始青常明,真符告盟神急,推迁二炁御摄,混一成真讯霆……”到了他这样境界,还要用上咒语,可见他对燕离的重视,远超普通的神圣领域。
随咒语吐出,八方神气汇聚,神光堂皇,如百万星辰照亮,共得八个方位,分是东方青龙
193、失去的深刻意味
“少年呦,贫道说过会救你一次,只为你是惟一一个出价买白星自由的人。”
山一样高大,海一样深邃的元神法相,在虚空平移,眨眼的功夫,已越过了重重殿宇,闯入雷神台中。破旧长笛由元神具象出来,就变成了光彩夺目的宝剑。
“竟然是‘上御八荒摄雷咒’!李半山,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滴水不漏;不过,更让人讨厌了!”
说话间,宝剑迎向那足可毁去半座雷霆山的雷霆,“轰”一声巨响,天地都被惊动,天空的铅云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雨幕就此中断。天摇地动间,八荒神雷从中裂开,“哗啦啦”的还原为星力,再一阵,就融入空气之中,点滴不剩了。
“原来是你!”李半山看清来人,修剪得体的修长的眉宇竟是凝结起来,像两条原本不相交的线缠绕了十七八个死结一样。像他这样城府的人,即便表情发生变化,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可见他此刻的情感波动之大。
这二人不但相识,而且过节颇深,此为后话,暂且不题。
柳塘震惊不已,实在料想不到,在这种种优越条件下,杀个人竟会如此的艰难。“这,这人是李苦”他眼看李苦的元神法相距自己不到十丈,心脏跟眼皮都不争气地跳起来,“怎么会这样,难道燕离跟他也有交情听他说话,似乎犯了什么怪脾气……没想到他已经踏入显圣真君之境……但他好大胆,竟敢公然跟九大为敌,等制裁了魔族卧底,下一个双九的对象,就是他了!”
人有念动,即引得灵神感应。
李苦冷冷地往柳塘看去。柳塘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要后退,惊觉身子不能左右,不禁暗暗叫苦,才想起书籍上对元神法相的绍介:一念遨九霄,一念遁地府,游千山,涉万水,世界在方圆之内,念动则有神知,故‘举头三尺有神明’。忽觉身子一松,背后傀儡符裂成两半掉在地上,再看李苦,已向九天而去。心里庆幸之余,又有些不是滋味。“他李苦没有绝学,却能踏入显圣,我柳塘应有尽有,难道会比他差”拳头握起来,“李苦!他日我若称神显圣,必叫你悔今日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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