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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倾国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一介白衣

    般若浮图的课,大家总是早早就座。因为总能从她口中听到新奇有趣、匪夷所思的典故或是秘辛。

    “今日独讲一门:剑的历史。”

    人还没到,那仿佛云端上飘下来的玄音,便被一股清风送了进来。

    般若浮图随后现身,一步一莲花,不徐不疾,不慌不乱,檀口并启,“太古有个大魏,其时分封制度已发展到巅峰,魏王麾下各路将帅,都以兵器做象征,其族便以此兵器为图腾膜拜;数百年过去,大魏根基腐烂,诸侯争霸,最终剑候独领鳌头,一统神州大地,从此剑便被尊为百兵之皇,由此开创皇朝盛世。”

    “直到数百年前,修行门派降临神州大地。”

    般若浮图在讲台上站定,面向众人,那双有精而无神的眼睛,缓缓环视一眼,就好像看得见一样,算是向众人打过了招呼,才继续说道:

    “在这些门派当中,善使剑器的不少




36、流云小筑
    下学回到居所,来了个意料之外的访客,却是般若浮图身边的丫鬟小春。

    “我,我家小姐请你去一趟浮萍园。”小姑娘站在篱笆门外,怯生生的,仿佛面对的人一下变得陌生了,并且离门还有半步远,决计不敢雷池半寸的。目光有些游移,既十分害怕,却又带着点好奇。

    “可有说什么事”燕离正要修行,不是很想出门。早间时间都用来琢磨剑心了,以至于今天还未养气,再迟可就夜了。

    星汉当空,修行该当更易;但武道九品,吸收的是游离天地之间的微薄元气,以青天白日最为浓郁,越晚就越稀薄了。

    “谈,谈谈。”小春还有些结巴。

    “你很怕我”燕离嘴角扬起,“我记得你之前并不怕的,是什么令你改变了对我的印象”

    “我才没有!”小春细眉倒竖,颇有些生气了。

    一旦炸毛,就恢复本性了,倒像只性情乖张的猫,决计不肯示弱的。

    忽而又想到燕离的身份,气势骤降,眉头有些凝重了,道:“你是强盗,杀人越货,无恶不作;小姐说不能靠近这类人的,会沾染……”

    眉头愈发凝重了,一时词穷,支吾半天:“会沾染臭气的!”

    燕离忽然失去了逗她的兴致,转身进屋了。

    小春眉头又竖起,想说些气话,到了嘴边却又变得弱了:“小姐可是你先生,请你去见一面,谈一些事,你怎么能拒绝;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呃……”

    正在她想着应该怎么形容时,燕离重又走出来,手中拿着一管箫和曲谱。

    小春顿时明白,原来他不是不去,而是进去拿东西了。

    哼哼!这个家伙果然还是那么讨人厌,哼哼!

    “你带带路,我刚搬来不太熟悉。”燕离说。

    小春立马快走数步,拉开了距离,才敢嗤笑道:“你逃命时,方向感可是很好呢。”

    忽而想到追杀他的人,现在全都被他杀了个干净,立时有一股寒气从头灌入,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

    这么一个强盗

    (本章未完,请翻页)杀人犯,为什么还能躲在这片世外桃源里优哉游哉

    然而小姑娘只看得到事实,而看不到经过。

    世事便是如此,许多看似不公平的事,背后又有谁知道,他或他们为此付出了多少

    沉默许久,小春忽又生出说话的,她倒不会去抑制的,便开口道:“燕,燕公子,你真的是在强盗窝里长大的吗你杀过多少个人了你们真的烧死了连云山十几万人”

    燕离笑着说:“如果你是你家小姐,你就会看到在我身边围绕着无数的怨魂。”

    小春全身一寒,加快了脚步,并且再也没有问话的兴致了。

    来到浮萍园,般若浮图已在亭中煮茶。

    小春看见,立时过去接手,并小声埋怨:“小姐,你看不见,还是别做这些危险的事了,万一烫着怎么办哼,给这讨厌的家伙一杯水,就是恩赐了,还煮什么茶。”

    想必后面一句,才是真心话。

    般若浮图莞尔一笑,虚引道:“燕公子,请坐。”

    燕离笑道:“先生太抬举我了,如今你我倒有师徒之实,先生在座,学生怎敢同坐,万万不可的。”

    虽说着万万不可,却还是坐了下来,惹得小春白眼翻个不停,总觉他十分可恶,恼人得很。

    “先生唤我来,所为何事”燕离笑着问。

    “你手上,可不正拿捏因果”般若浮图颇有禅机地反问一句。

    燕离手上拿着她赠的紫箫和曲谱,闻言顿时会心一笑,道:“技多不压身,倒是近来忙忙碌碌,不曾琢磨过,便带着上门讨教了;不料能与居士不谋而合,真是个惊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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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绝不恨的
    那撞出来的东西,虽然快得匪夷所思,却仍被燕离的的眼睛所捕捉,看着是由数个环状物串起来的小小的饰品,有点像是耳坠。

    由于耳坠急速破空带起的凌冽波动,使其威势惊人。

    燕离立时取出离崖,那耳坠凶猛地撞上来,“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一股沛然巨力震得他手臂发麻,虎口险些脱力。

    正在晕乎时,那耳坠蓦地涨成了脸盆大的圆环,依稀有七个之多,一个接一个地从他头顶落下,把他全身都捆得结结实实。

    燕离“嘭”的摔倒在地,吃一嘴的灰尘;呛了几声,正待开口,圆环突地动起来,使他身子朝着流云小筑滚去。

    “咣咣咣——”一路发出铁器与鹅卵石小径碰撞的声音。

    圆环不知是什么材质,每与石子碰撞一下,就发出一种莫名的震动,如果只有一个也罢了,七个圆环一起震动,血肉骨骼就好像无时不刻在被巨|物碾撞,使得燕离的肺腑几乎移位,险些连呼吸都喘不过来。

    不过,这并不致命,只是让燕离难受到了极点;甚而有种五脏错位的错觉。然而体内气血又不甚狂乱,未曾伤了根本。

    在院子里颠了大概有三四圈,燕离只觉浑身骨头都散了架,停下来仍觉七晕八素,天旋地转。

    直到眼睛稍稍能视物,才发见一袭白裙的沈流云就坐在小院秋千上,堂屋前的两盏石灯,放射出微黄的暖光,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奇异的是,并不如何诡异,反倒有种浑然天成的美。

    至少在燕离眼中,这就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卷。

    “先生总不好让我就这样谈话。”燕离勉强吐出话声来。

    “何妨呢”沈流云的声音很轻,就像流云一样,没有质感的。

    燕离笑着道:“花前月下,良辰美景,先生不说来壶酒,至少来张椅子也行啊,地上凉,若是着凉,偌大永陵,学生可不认得一个能照顾我的人。”

    沈流云轻声地说:“你越说得那么凄凉,越不能让我难安;那位香夫人,可不就为了你,甘冒奇险么”

    “她已走了,再说是奉了龙首的命令,我有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么魔力能让她神魂颠倒呢。”燕离笑着说。

    沈流云道:“你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不正是你精心算计的结果么香夫人也好,燕龙屠也罢,或许连我在内,全都是你手中的棋子。”

    燕离想翻身站起,奈何圆环上有一股难以匹敌的力道,牢牢将他锁困。

    他不由叹了口气,道:“我要是真的那么厉害,怎么倒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说话都快喘不过气,先生那绝世的姿容,也只能仰望。”

    沈流云道:“我知你有一种本事,能不知不觉把人哄弄,我可不上你的当;乖乖躺在地上,你尚可庆幸活着;只怕你起来又不老实,害我一掌杀了你,给我招灾惹祸。”

    “学生倒不知道自己的命那么有影响力。”燕离不由得笑了。

    沈流云道:“两院大比,不论其他四人比分,胜负总归在你身上;书院只可胜,不可输,西凉解甲之事,要成为事实,是我那侄女的心愿,也是当今天下的大势;敢阻挡大势者,必然粉身碎骨。”

    只要给一个人想要的东西,她就会乖乖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就像沈流云所说,在天下大势面前,燕离的性命立时变得无关紧要;而这,也正是燕离与姬天圣的“默契”。

    燕离道:“只凭一纸赌约,难道西凉真的愿意乖乖解甲,重归帝国怀抱”

    沈流云淡淡道:“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燕离笑道:“那我知道了,先生让学生来,是为了教学生一手制胜奇招,好让学生赢过秦易秋既然要教,不若先放了学生,学生保证认真听讲;先生的课,学生可是一个字都不落的,要是落了一个字,可会失落一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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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悬赏的来由
    单纯的法门,纵是与《太白剑经》同等的,也未必能触动燕离。

    重要的是心意。假使单纯是为了书院的胜利,也还未必;可却带上了连海长今,表面上燕离付出得更多,可另一方面,却是沈流云为了他,去向连海山庄求取和解,不论他需要与否,都不能否定这天大的情分。

    天下第一庄的少主被敲诈钱财,这是匪夷所思的事;哪怕当事人心胸开阔,已然释怀,可它背后的势力,未必就愿意罢休。

    燕离表面上吊儿郎当,可其实细腻敏感,尤其沈流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无与伦比,这个情分自然就被无限放大。

    “你去藏书阁取吧,明日下学,再来这里见我。”沈流云说完,转身进屋了。

    燕离沉默转身,第一次乖乖听话。

    苏羽死后,藏书阁自然换了个守阁人。

    新任的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的外院教习,当燕离道明来意后,一改漫不经心的态度,满脸堆笑,恭恭敬敬把一个盒子递给他,道:“原来你就是燕离啊,沈先生吩咐过的,选好的法门,装在这盒子里……”

    燕离接过来,还没来得及打开观看,就听这人滔滔不绝讲了起来。

    “你可真让人羡慕,沈教习可从没有对哪个学生那么上心,连法门都亲自挑选——啊对了,这法门可是二楼上面的,非比一般的,纵然是你们内院的学生,也只有在立下大功时才有机会获取……据说两院大比的胜负,落在你身上了,这也是山主点头的缘故,你可要好好修炼才是……”

    似乎想起对方身份,立时止了训诫的口吻,赔笑道:“这倒是沈教习的责任,我还是不敢僭越的。对了,山主吩咐过,这件事严禁外传的:一是书院的脸面不能丢,要是让人知道对付区区一个军机院还要大张旗鼓,可是很掉价的;二是内院学生不止你一个,别人知道了,未免觉得不公,同是为书院出力,区别待遇确实要不得,不患寡而患不均嘛。”

    燕离莞尔一笑,点了点头,道:“还有什么别的吩咐么”

    那教习受宠若惊道:“吩咐是没了,倒有件事,是我从别处听来的,便一发告知你了。”

    “什么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那教习神神秘秘地凑到燕离耳边,道:“据说修炼这法门的,十个有九个疯了,剩下一个,下场也不很妙,你可要万分小心。”

    带着他的嘱咐,燕离回到居所,原想琢磨剑心,但被那圆环一通折磨,已是身心俱疲了,便在榻上盘膝入定。

    正当心神沉入冥冥之中的虚无时,混沌天地陡生异象,警兆之弦剧烈颤动,意识回归本体时,只觉颈间有一抹冰寒刀锋,稍一动就会划开喉管,立时就命丧黄泉了。

    他一动也不能动。

    “敢动就杀了你,敢出声就杀了你。”

    充满杀机的嗓音,却十分稚嫩,并且似曾相识。

    燕离立刻知道是谁了,眉头掀起,道:“上回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这话说得十分从容,拿捏不到底细。

    握刀的人小手微颤,立时握不稳了,慌忙地移开,后面便响起一个稚嫩的嗓音:“哼哼,坏蛋主人,都不肯配合一下芙儿,亏芙儿辛苦那么多天,就为了帮主人办事,小腿儿都快跑断啦。”

    “主人”燕离已然有些诧异了。

    小少女芙儿,一身黑色贴身夜行衣,从后背转出来,径自下床,跑去倒了一碗水,“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口。

    然后才皱着可爱的小鼻子,说道:“人家才不是自愿的,你给人家下了蛊,人家没办法才这么叫你的。”

    燕离微微眯眼打量,在昏黄灯火下,那张满是天真无邪的小脸,已很有倾国倾城的颜色,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不可忽视的焦点。

    “我已放你走了,你就不该回来。”他有些冷淡地说,“跟我扯上关系



39、藏剑诀(上)
    连海山庄,名头摆在那里,自然是不能折辱的;即使连海长今不传扬,可他从钱庄里调用一百万两,总有蛛丝马迹可循。

    不过,问题在于,这是连海山庄的意志,还是连海长今的意志。

    至于司空府,长平萧门等,恩怨都是很分明的,就是为了坤元山的亡魂讨个说法。

    而跟这些疑问比起来,最大的问题却是,那么多天过去了,怎么只有芙儿这个蹩脚杀手,其他杀手就干看着悬赏

    如果是那天晚上出现的,会使幻术的妖女,想杀他几乎易如反掌,却为何不杀

    夜王又是谁

    想到这里,他忽然望向小少女,淡淡问道:“再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就可以走了。”

    小少女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只是不敢哭出声来。

    燕离轻声道:“我生存的环境迫使我凡事小心,或许你别有用心,或许你真的那么天真无邪;我还是奉劝你,不要试图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或许最终你能得到,但你必将付出更惨重的代价;即使这么说,你仍要跟着我吗”

    小少女倔强地咬着下唇,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可认识夜王”燕离问道。

    小少女终于肯开口了,有些沙哑地说:“黑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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