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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功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徒
罢,打开包裹,将曾经令自己爱不释手的那套宝冠、金甲放在了身前。紧跟着,秦德刚、贾强邦头目等纷纷下马,将程名振给的礼物一一放置于地。连同程名振用力赚房彦藻的那个大箱子,还有里边的白银,也被两个喽啰抬了过来,丢在了两军之间的空阔处。
王大哥这是什么意思程名振装作不懂,苦笑着问。
我这乡巴佬没福气,消受不了程大人的礼物。所以主动还给程大人。望程大人念在我等恭敬的份上,把房先生的头颅也给还回来王德仁连连苦笑,声音里透着莫名的悲愤。
姓房的人头,程某本来也没打算一直带回平恩去程名振笑了笑,提高了声音回答。转头看看伍天锡,大声吩咐,拿来,我亲手还给王大哥
这洺州营众人纷纷阻拦。王德仁含忿而来,谁也料不到他下一步该如何动作。大伙儿用疑兵之计暂时可以逼住他,使得他不敢贸然发起进攻。但程名振一旦脱离众人的保护,很难保证王德仁不愤而走险。
猜到大伙的心思,程名振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以双方都能听见的高度道:我跟王大哥无冤无仇,他怎会害我拿人头来,既然王大哥要,我便让给他。
罢,越众而出,拎着人头,大摇大摆地走到王德仁近前,双手奉上。
王德仁本来计划用激将法激出程名振,然后趁其不备而杀之。眼下看到程名振毫无防备地向自己走了过来,心里又开始犹豫了起来。凭着过去打交道的经验,他相信程名振不会杀到伸长脖子让自己杀。对方敢置身于险地,肯定是有恃无恐。而房德仁的死,让博望山瞬间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短时间内再受到任何击,都可能令整个山寨分崩离析。
你这想到这层,王德仁伸手拦住跃跃欲试的左右亲信,大步迎上去,从程名振手上抢过房彦藻的头颅。你这狗贼,王某恨不得剥你的皮,吃你的肉
如果将我剥皮吃肉,可以解决王兄眼前之困的话,程某就把性命交给王兄,又有何难程名振大度地笑了笑,丝毫不以王德仁的态度为忤。
你这王德仁气得几乎不出话来。房彦藻已经死了,自己跟李密,是程名振潜入博望山中刺杀了他,李密会相信么如果瓦岗军前来报复,自己拿什么挡。如果此刻杀了程名振,固然可以一泄心头之愤,窦建德领兵来报复,自己又拿什么去挡
要我,王大哥应该感谢我,不该跟我绝交才对。咱们两个,其实是同病相怜程名振的话又从耳边传来,听得王德仁心中好生凄凉。
我是不是还该摆香案叩谢你的大恩大德冷笑着,他厉声反问。明知道这话没什么效果,还是忍不住想发泄一下。
有些话,不好明,王兄可肯借一步话程名振四下看了看,指着距离两军都比较远的一处小树林道。
你又玩什么鬼花样王德仁本能地退开半步,凝神戒备。有话当面,我自家兄弟,不需要防备
如果是关乎博望山生死的话呢程名振含着笑问。仿佛内心早有成竹在胸。
王德仁一听,脑袋登时嗡了一声。博望山生死,博望山生死,博望山大营如今的确已经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因此,即便光是为了争一口气,他也不想再被程名振比下去,咬了咬牙,冷笑道:随你你选地方,我跟你过去就是
大当家秦德刚等人伸手欲拦阻,却被王德仁用眼睛给瞪了回去。他能做什么他敢做什么都退下,各自看好手下弟兄们
众堂主悻悻退下,王德仁大步流星跟在程名振身后,走向树林。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反正大不了自己死在程名振手上。弟兄们含忿一拼,姓程的也难逃一死。
程名振不管对方心里如何诋毁自己,找了块石头,率先坐了下去。王大哥,请坐。咱们兄弟几句掏心窝子话
有屁快放王德仁满脸怒火。找了块跟程名振面对的树墩,悻然做了下去。
程名振微微一笑,其实也没什么事情。只想问王大哥一句,如果我不杀房彦藻,王大哥跟着李密那厮,能成大事么
窦建德也未必是成大事的人王德仁不正面回答程名振的话,只顾着反唇相讥。
这一点,咱俩没必要争程名振脾气变得相当好,怎么被顶也不懊恼。无论窦建德日后能不能成大事,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加害我。但是王大哥你呢,有把握么
放你娘的狗屁王德仁被戳到了痛脚,嘴巴却硬得像块石头。老子不靠任何人活着。李密想杀我,得看老子的刀答不答应。你甭想替窦建德做客。实话告诉你,你拿他当主公,老子却看不上他
王大哥快人快语程名振笑了笑,不计较王德仁出口成脏。兄弟我从没想着把你往窦建德那边拉。否则,就不必跟你私下交谈了。若能当众服你归降,岂不是又一场大功
狗屁王德仁喃喃唾骂,话时的气焰,却在不知不觉中小了。他心里明白,自己在李密眼中就是块抹布,用完一丢而已,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否则,他也不会主动离开河南,替瓦岗军做什么北向的触角了。
可不依托瓦岗,博望山又何以立足河北群雄已经被自己得罪光了,徐茂公的势力近在咫尺。窦建德、迟德睿、韩建紘,这些绿林人物,离开瓦岗山的庇护后,又有哪个是自己惹得起的
兄弟我之所以选择窦建德,是因为迫不得已。除此之外,洺州军根本无法生存。程名振幽幽叹了口气,实话实。
王德仁心里一虚,喃喃地道:当年。当年的事情
我不是责怪王大哥。其实,如果我跟王大哥易地而处,也时刻想着吞并别人,壮大自己程名振打断王德仁的道歉话,笑着点明江湖中千古不变的潜规则。我是,王大哥的处境其实跟我一样,未必求着有着一日面南背北,只是挣扎求活而已
还当皇帝呢光你程小九一个,就足够把我给收拾了王德仁心中大有知遇之感,苦笑着道。
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在绿林中滚打这么多年,野心早被现实给磨得溜溜平。当皇帝,面南背北,做梦时可以想想。梦醒后,还自己的日子怎么过吧。在这群雄逐鹿的乱世当中,没相应为实力支撑,野心家的下场只能是给别人垫马蹄。野心越大,死得越快。
昨夜之事,程某实在是迫不得已。但姓房的一死,其实对大哥有益无害程名振笑了笑,继续解释。
王德仁长长的叹气,仿佛要把满腔的幽怨都吐出去,话都让你了如果杀了他没任何后果,还劳你来动手我麾下那么多弟兄,哪个不觉得姓房的早就死有余辜
王兄是担心跟李密没法交代吧王兄好好想想,你真的需要跟他交代么见王德仁火气已经渐渐消了,程名振继续点醒。
算球了,已经做了王德仁反应速度也不算慢,很快就明白程名振的意思。隔着徐茂公,李密也没法拿我怎么样。可你们窦王爷呢,还有其他人呢
其实,王兄也没必要主动脱离瓦岗程名振诡秘一笑,低声建议。秦来归秦,楚来属楚,这话不知道王兄听过没有你不主动脱离,谁知道瓦岗军已经不顾你你不主动脱离,有徐茂公在,李密会主动将你开革么
对啊王德仁激动得直拍大腿。兄弟你得太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现在,程名振又变成他的好兄弟,而不是不同戴天的仇家了。可跟李密那边,我该怎么
房彦藻图谋不轨,以客欺主。这是大伙都亲眼目睹的吧站在博望山角度,程名振笑着替王德仁出谋划策。如此狂悖之徒,你杀了他,有什么错
我杀了他王德仁看看自己的手,苦笑不已。你程小九好算计。你偷驴,让俺替你拔橛子
你王德仁忍无可忍,所以杀了房彦藻。然后心里觉得惭愧,主动向李密请罪。然后呢,房彦藻的尸体需要入土为安,念在袍泽一场的份上,你送他南归。通过徐茂公之手转交瓦岗
送给徐茂公。那徐大眼恨不得将房彦藻挫骨扬灰王德仁先是摇头,然后连连点头。
徐茂公不会那样做,反而会厚葬房彦藻。但徐茂公日后,定然不再视你为敌程名振点点头,仿佛已经看穿了整个事情的走向。然后,该怎么做,你王大哥自己心里有数
成,你这小子,鬼精鬼精的王德仁拍了程名振一巴掌,长身而起。一拍之后,他心中对程名振的怨恨尽消,拉着对方的手,笑着道:你,老子算被你吃定了。日后粮船经过,少不得还得为你护航。那几份礼物不还你了,老子要留在做酬劳。还有银两,一文也不还
王大哥尽管留着。日后有需要钱的地方,偷偷给小弟捎个信来就是程名振笑了笑,非常热情地回应。
莫非你小子真是见程名振答应得大方,王德仁的眼睛又热了起来,试探着追问。
如果真的像传言所,我还当什么狗屁郡守富家翁的日子,难道不舒坦么程名振笑着反问,很不理解对方竟对一个谣言信以为真。
是这么个道理王德仁笑着点头。无论如何,做哥哥的还是要谢谢你。日后你需要帮忙,也送封信来。做哥哥只要能办到,决不再辜负
程名振轻轻拱手,谢过王德仁的好意。王德仁知道自己此刻的承诺都是无踪无影的勾当,苦笑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道:的确,眼下我自己还顾不过自己来呢,未必能帮上你什么忙。但临别前送你一句话吧,窦建德那个人,据我所知,比李密强不到哪去
窦王爷心胸宽广,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程名振笑了笑,低声反驳。
我不是故意挑拨离间王德仁知道程名振可能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又以非常低的声音补充,记得酒席前我跟你过的事情么李渊得了突厥人的帮助,已经快打到长安边上了。王世充占据了洛阳后,也是屡屡击败瓦岗军。你北边的李仲坚虽然性子执拗了些,打起仗来却绝不含糊。跟他们比,老窦
王大哥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投身绿林,也不过是为了活着
活着真的这么简单。王德仁又楞了一下,笑着追问。
活着程名振轻轻点点。
罢,二人相视而笑。手挽着手从树林里走了出来,让双方的将士眼珠子掉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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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功贼 四卷 如梦令|26.浮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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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主之间推杯换盏,喝得好生痛快。只有房彦藻老哥一个两眼冒火,恨不得立刻将程名振拖出去给大卸八块。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如愿。所以干脆把嘴巴闭上,听之任之。反正瓦岗军最后肯不肯出售军粮,需要由李密来决定。只要自己在信中把道理说明白了,相信密公不会像王德仁这些蠢货般见钱眼开。
虽是如此,秦德刚、贾强邦等人的应酬话语还是不时飘入房彦藻的耳内,令他心烦不已。好容易捱到了宴会结束,程名振等一干鬼都被搀扶到客房休息,王德仁却又缠了上来,喷着恶臭的酒味说道:长,长史大人慢些。这,这个字帖儿是你的。别落下,我,我们都是粗人,看不懂这精细玩意儿
说着话,将王右军的真迹往房彦藻怀里一塞,根本不看对方已经变得青黑的脸色。房彦藻气得直打哆嗦,想把绢布抓起来直接砸在王德仁的脸上,转念一想密公还要用到此人,嘿了一声,强压着怒气将王右军的真迹收了起来。
回到自家住所,房彦藻越想越气,咬牙切齿。第一恨,他恨王德仁这厮眼浅,居然被一套金甲珠冠就给迷失了本心。要知道密公日后若是取了天下,你王德仁至少是个开国元勋,要什么金银宝贝没有,岂还看得上这区区一套铠甲第二恨,他恨徐茂公冥顽不灵,如果不是为了提防这个居心叵测的家伙,自己又怎会被密公派到这鸟不拉屎的博望山来,天天与王德仁这等粗坯为伍第三恨,他恨程名振无耻,居然试图用一卷字画来收买自己。王右军的真迹又怎么样老子当年跟着密公身后,见过的名家大作又何止这些
想着想着,他忍不住又将王羲之的真迹从怀里掏了出来,对着灯光仔细鉴赏。这一看之下不要紧,竟是目眩神摇,差点一个跟头栽倒于地。
兰亭集序,这竟是兰亭集序房彦藻强压住几乎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小声惊呼。没错,的确是已经失传多年的兰亭集序。刚才在酒桌上他匆匆一瞥没看得出,此刻,却从那字里行间流出来的淡淡意辨明了真伪。
共二十八行,三百二十四个字,相传为王羲之后所写,为其一生书法之巅峰。你看那字的筋骨,那字的结构,还有那二十多个决不重样的之字,不是王右军亲笔,谁还能临摹得如此神似
房彦藻知道自己捡到宝贝了,再顾不上恨程名振,点起十余支蜂蜡,细细品玩。越看,他越相信这份手稿是真的。因为传说中王右军写兰亭集序时手头没有纸张,所以信手写在了一幅薄绢之上。再看那手稿的落款,分明是匆匆写就,未加任何斟酌。永和九年的三月初三,王右军墨年份,日期丝毫不错,并且能叫王右军的,除了东床坦腹的王羲之还能有谁
嘶猛然间,房彦藻想到了一件事情,如同被烛火烧了手般楞在了当场。王羲之为人一向洒脱,右军只是后世根据他的官衔对他的尊称。在一干文人墨客面前,他又怎会把自己的官衔挂在嘴边上。况且当时还有谢安、孙绰等显贵在场,他那个右军护军的官位又怎好意思往外摆
想到这一层,房彦藻的脸上立刻又布满了阴云。好啊,姓程的,居然拿一份赝品来搪塞房某你若是拿份真迹来,房某即便为了瓦岗军的大业着想,不卖给你粮食,也不会主动害你既然你如此瞧不起房某,此番,爷爷就让你来得去不得。
盛怒之下,他立刻起身出门,赶往王德仁的宅邸,以瓦岗军外营行军长史的身份,督促对方立刻将程名振等人拿下,打入囚车,押往金庸城。那王德仁平白得了一套宝铠,正穿着它在卧室里边跟几个姬妾玩神仙捉妖怪的游戏。猛然间听见外边有人喊房长史求见,吃了一惊,差点儿用刀子割在自己高高鼓起的部位上。只恨得火冒三丈,冲着外边大喊道:三更半夜的,他不睡觉我还得睡觉呢。不见,若是闲的蛋疼,让他自己找个凉快地方洗澡去
当值的亲卫队正是个精细人,听自家主将口出恶言,赶紧伏在窗外低声劝谏,大当家,还是见一见他吧。那厮跟魏公关系甚厚,一旦给您在魏公面前下几只蛆,弟兄们都跟着遭罪
直娘贼,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上。他敢作事,老子剁了他王德仁向地上啐了一口,恨恨地骂道。话虽说得硬,终究对李密心存忌惮。草草套了条鼻犊短裤护住,磨磨蹭蹭地走了出来。
等他到了前院,房彦藻的火头也小了下去。笑呵呵地迎上前,低声赔罪,房某鲁莽,打扰了大当家休息。恕罪,恕罪
嗯,长史想必有要事。即便睡下了,也活该被叫起来。谁让咱们都为密公做事呢王德仁用眼皮夹了他一下,冷冷地回应。
吃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房彦藻也不生气,笑呵呵地拱了拱手,继续说道:不是房某故意要打扰大当家,实在是那姓程的来意蹊跷。大当家请想,窦建德想买粮食,直接给密公写一封信就行了,何必非得经过你我二人转手
嗯,可能,可能他一时没人转信吧经房彦藻一提醒,王德仁也觉得有些古怪。可若说程名振有什么恶意,他还真不敢相信。毕竟人家连侍卫都没怎么带,就大摇大摆走到了自己老巢中。古往今来,使阴谋诡计,有拿自家命当诱饵的么
正犹豫间,房彦藻凑上前半步,低声建议,与其看着他放手施为,不如将他擒下,送到密公那里去。反正将他捉了,什么阴谋诡计他也使不出来
不成,不成。王德仁连连摇头,把手摆得像风车一般。王某刚刚还跟他称兄道弟,怎能说翻脸就翻脸。总得有个由头长史先去安歇,容我好好想想
房彦藻心里着急,不由得提高了声音,断喝道: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跟咱们本属两国,杀了就杀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酒桌上杀人这种王八蛋事儿,王某可是做不出来王德仁见对方一再紧逼,忍不住也心头火起,口不择言地顶撞。
这一下,可正戳在房彦藻的逆鳞上。酒席宴前赚杀翟让,他正是其中主谋之一。事情过后李密如愿以偿彻底掌管了瓦岗军,他却背后没少被人戳脊梁骨。此刻被王德仁无意间提起来,不由又羞又气,从怀中掏出李密赐予的印信,高高举起,不需要你担什么恶名。坏事房某一个人担便是。王统领,请调五百精兵,听房某号令行事
五百,够么王德仁后退半步,鼻犊短裤被夜风吹得来回飘舞,要不要把博望山上下七千战兵,还有两万老弱都交给你老子正打断找个地方过舒泰日子呢,你房大人肯接,再好不过
说罢,叫过亲兵,就要擂鼓聚将,当众传位。房彦藻被吓了一跳,赶紧压住火气,沉声赔罪,房某急,刚才言语冲撞之处,王统领切莫怪罪。我只是跟你借几个人手使用,你若是不允,咱们再商量便是,何苦动这么大肝火
谁敢跟房长史动肝火要脑袋不要了王德仁撇了撇嘴,冷笑着道。谁不知道房长史是密公的左膀右臂,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像我这等大老粗,也就是个看城门的兵痞
王统领言重了。王统领言重了谁不知道博望营是您一手打造出来的换了别人,怎可能让弟兄们心服房彦藻连声道歉,刚才的气焰烟消云散。这是王德仁的博望营,从上到下全是对方的心腹。如果他房彦藻再不识相,甭说擒杀程名振,自己的脑袋都可能搬家。
房长史知道就好王德仁将脸扭到一旁,余怒未消。
其实,我也是替王统领考虑房彦藻没有办法,只好换个角度劝谏,那姓程的,可一直是密公的眼中钉。你能把他擒献,必然会令密公再高看一眼
长史大人尽说笑话,密公见都没见过这小子,怎么就会把他当眼中钉王德仁肚子里憋着火,所以毫不客气就指出了房彦藻话中的漏洞所在。
房彦藻楞了楞,讪笑着回应,王统领有所不知,这程名振,可是此人的关门弟子
说着话,他弯下腰,在掌心中轻轻勾出一个姓氏。王德仁一见,果然大惊失色,他,怎么可能他老人家可是亡故了二十多年了
诈脱身而已房彦藻拂须而笑,满脸诡秘。四下看了看没闲杂人,他又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地透漏,据说,他老人家当年从大陈国库中带出来的财宝,还有多年劫掠所得,都分散埋在了地下。而那张藏宝图,就在程小九手里
在程小九手里王德仁的眼睛立刻又直了,木然重复。
啊,否则,程小九哪里来的这么多宝物房彦藻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宝甲,知道自己的药用对了地方,继续低声鼓动。王统领请想啊,抓了姓程的,逼他将藏宝图交出来,多少财宝没有何必只在意眼前这一点点
对啊。王德仁恍然大悟。程名振跟自己一样,不过是个打家劫舍的草头王,怎会突然多出这么多财宝来。他肯定是另有奇遇如果将他捉了,拷打逼问
越想,他越觉得房彦藻的话有道理。忍不住心中跃跃试,手也不知不觉按在了腰间刀柄上。
夜风忽然就大了起来,几只乌鸦被惊动,嘎,嘎嘎,嘎嘎嘎嘎
统领,当断不断,必有后患。只要统领点五百弟兄跟房某走一趟,过后无论多少是非,房某肯定一力承担见王德仁已经跃跃试,房彦藻继续火上浇油。
嗯呼王德仁长长地吐气,非要今晚么我裤子都没穿呢要不,咱们明天白天再探探姓程的口风如果真有那么一张藏宝图,再动手也不迟,你说呢
统领房彦藻急得直跺脚,真不明白对方本来是很爽快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明日那姓程的必然要辞行下山,如果统领强留,则必引起他的怀疑一旦他有了准备,我等反而难以得手
总共才十几个人,就是把山下的护卫全算上,他手里也就二百来号。连二百来号敌军都吃不下,你以为我麾下的弟兄都是泥捏的么王德仁眉头紧锁,言谈间流出老大不乐意。长史回去休息吧,这么大的事情,我肯定要跟自己的兄弟商量一下,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统领房彦藻心里这个气啊,都不知道说王德仁什么好了。本来举手之劳的小事儿,他非得闹得人尽皆知。那姓秦的,姓贾的和姓周的几个,早把程名振给的金银看到眼珠里拔不出来了,岂肯同意自己的主张
正打算继续劝上几句,却看见王德仁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道:就这样吧,天已经很晚了。让程名振多活一日,已经落入咱们手里的鸟儿,他还能插翅飞了不成
房彦藻无奈,只好怏怏告退。心中暗自盘算如何提醒李密,王德仁这路伏兵未必靠得住。早下重手解决掉,则早消灭一处隐患。王德仁却不在乎他怎么想,不等他的背影去远,立刻打起精神,冲着亲兵吩咐,你们几个,别傻站着去把秦堂主、贾堂主和周堂主他们从被窝里给老子揪出来,老子有要事跟他们商量
亲兵们答应一声,小跑着去远。片刻之后,王德仁麾下的几个得力臂膀,钻山豹子秦德刚、剥皮小鬼贾强邦和没道理周文强以及一干堂主以上职位的嫡系都喘着粗气跑了过来。一边向王德仁靠近,一边低声抱怨:怎么,那姓房的又闹什么妖连个觉都不让人睡消停
他老哥一个,没人给暖被窝,当然睡不实在王德仁笑着调侃了一句,指了指面前胡凳,示意众人落座,都给老子打起点精神来,有重要事情得跟你们商量,据姓房的透漏
用最简洁的话语,他将今夜房彦藻找自己的目的,还有程名振可能拥有藏宝图的消息和盘托出。说完之后,看看大眼瞪小眼的众人,苦笑着问道:到底怎么办我也作难呢。你们说说吧,大伙商量出个章程来,以免将来后悔
那,那姓房的话,有谱么没道理周文强心思最密,张口一句话就问到了要害处。
有谱才怪,咱们被他忽悠可不止一回了钻山豹子秦德刚脾气最直,毫不客气替大伙回应。在河南对付张须陀那回,打来家五公子那回,还有上回,哪次咱们不是他偷驴,咱们替他拔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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