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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功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徒
这生生世世的循环往复,因果报应,几人体味得到,几人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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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国功贼 四卷 如梦令|27.浮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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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豪饮,又是到了掌灯时分方才结束。程名振等人喝得烂如泥,被博望山的喽啰们扶着去客房休息。房彦藻跟着大伙将客人送出聚义厅外,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走了回来,冲着王德仁深施一礼:今日之事,还请王统领早做决断
长史休要再提王德仁心情正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断然拒绝。王某如果连登门拜访的客人都要加害的话,日后何以在江湖上立足长史去睡吧,明日一早,我将亲自带人送程兄弟下山。
嗯没料到王德仁居然一点面子都不肯再给自己留,房彦藻心头的火往上撞,笑了笑,撇嘴道:如此,密公那边,房某只好据实相告
随你王德仁伸手将房彦藻推到一边,大摇大摆的去了。几个亲兵瞪了房彦藻一眼,拔腿跟上。只留着房彦藻老哥一个,在空荡荡的聚义厅里发呆。
走出很远,王德仁一肚子的邪火依旧没有散尽,耳边老是回响着酒席上众人说的那几个笑话。房德仁那厮说老子是夜猫子,夜猫子又怎么了,夜猫子至少有块落脚之地,不像你们这些自诩为鲲鹏的家伙,被人撵得如丧家之犬。
想起房德仁对自己的羞辱。他又禁不住想起王二毛讲的,那个有关乞丐的笑话。自己这些年来眼巴巴地拍李密等人的马屁,跟那个一心想攀附名士的乞丐有什么区别呢恐怕在李密心中,早就憋着一个滚字吧
然后就想到贾强邦那句提醒,虽然贾强邦讲的那个笑话,用意是在提醒房彦藻不要忘记本分。可用在自己身上,一样的合适。如果不是自己忘记了自己还是博望山大当家,怎会容忍房彦藻为所为,就差入后宅直接睡自己的女人了
还有那个杀父报仇的和尚。杀,杀,杀,杀多少仇怨,比得上自己的命重要杀了程名振,窦建德盛怒之下,我博望营也不存在了。到那时候,恐怕在你房长史的眼里,王某依旧是个大傻鸟,上多少回当都不知道长记。
想到这,他再也按捺不住,抽出腰间横刀,一刀将路边野树砍为两段。亲卫们被大当家疯狂的举止吓了一跳,全都停住脚步,眼睁睁地等着大当家的进一步动作。王德仁一刀劈出后,眼前却突然一片空明,惨笑了数声,将手中刀平端起来,交给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亲信,你去,拿着这把刀,到各堂传令。从现在起,没我的亲笔手谕,任何人不得调动一兵一卒
诺亲笔又惊又喜,双手接过横刀,倒退着走下。作为距离王德仁最近的人,连日来,他们早就看厌腻了房彦藻的跋扈嘴脸。放眼整个博望山,敢不通过王大当家就调动兵马的,除了姓房的那个家伙外,还能有谁此番将那厮调动兵马的希望也给扼杀掉,看他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有王德仁的佩刀做信物,命令被传达得极为顺利。前后不到一炷香时间,整个博望山上下都知道了房彦藻被剥夺了调兵之权。本来有心背着王德仁再行霹雳手段的房彦藻闻听,气得在自己的住所破口大骂,竖子不堪与谋,竖子不堪与谋房某志在辅佐密公安定天下,岂看得中你这些许家底竖子,竖子无知,以燕雀之心揣测鸿鹄。骂累了,他心中怒气难消。猛然间看到雄阔海留下的那箱子白银,眼珠一转,又一条毒计涌上心头。
哼,你不是想左右逢源么看老夫断了你的退路骂骂咧咧发着狠,房彦藻打开箱子,从中取出两锭看上去成色最纯的银元宝,用手颠了颠,估着每锭大概二十两的模样,走到门口,冲着替自己站岗的侍卫队正说道:拿去,给弟兄们买盏酒喝。这些天事情多,辛苦大伙了
谢,谢长史大人侍卫队正觉得手里一沉,心也跟着沉了一下,捧着银子,躬身施礼。
你是我从瓦岗山带来的吧房彦藻笑了笑,用手轻轻按住侍卫的肩膀。平时他很少折节与粗人交往,此刻猛然需要用到对方,却一时想不起对方名字来,只好用笑容掩盖内心深处的尴尬。
好在那名侍卫队正只是个粗坯,猛然被赏了四十两白银,还被长史大人按着肩膀说话,感动得眼圈发红,躬下身子,低声回应,是,属下是外黄营的。两年前被密公看中,派来追随长史大人
两年了啊真快你要是不说我还真记不起来素来高傲的房彦藻突然像换了一个人般,拍打着对方肩膀,感慨地说道。
两年零三个月了那侍卫队正咧了下嘴巴,不胜感慨。
这么长时间,跟着房某东奔西走,委屈你了房彦藻如同个亲兄长般,话越说越热络。
不委屈。愿意为长史大人效劳握着沉甸甸的银子,亲兵队正正色回应。
我的近卫旅中,像你这样的弟兄多么我是说,从瓦岗山跟过来的房彦藻对亲兵的回应很是满意,略作沉吟,继续询问。
不多,也就五十来人侍卫队正想了想,低声回应。
五十人,足够了房彦藻突然意气风发,笑着说道。五十人,当年班超出使西域,杀匈奴使节也不过用了一百壮士。自己还有五十名嫡系可用,还发愁对付不了一个程名振
想到对方曾经说过,今晚要登门拜访,他内心愈发自信满满,有人坏瓦岗基业,壮士可敢为我杀之
坏瓦岗基业之人,廖某愿亲手杀之忠心的侍卫队正躬下身躯,沉声发誓。
很好,很好,你把咱们瓦岗寨来的弟兄都召集起来,在我书房外,等我的号令。今夜房彦藻大喜,压低声音,将自己的计划仔细解释给亲兵队正听。
程名振不是要亲自来听老夫教诲么哼哼,只要你敢登门.哼哼.
谨遵大人号令那亲兵队正答应一声,转身出门准备。房彦藻命人给自己倒了壶茶,一边品,一边静等猎物上钩。等来等去等到下半夜,三壶茶水都落了肚子,猎物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房彦藻有些沉不住气了,找来一个心腹亲兵,低声吩咐,你,出去看看。那程名振是不是睡死了无论结果如何,立刻回来汇报
诺心腹亲兵点点头,急匆匆地跑了出去。脚步声还没等落下,门外已经响起了事先约好的暗号声,贵客到,请到书房品茶房大人已经恭候多时
来了房彦藻头皮一紧,心脏不争气地狂跳了起来。猛吸了几口气,他将紧张的心情压下,自己暗暗骂自己,不就是个小蟊贼么还能比翟让能耐了去房彦藻啊房彦藻,你可越活越没出息了
心中这么想,眼睛却片刻不得清闲。看侍卫们是否埋伏妥当,看埋伏是否会被人发现破绽,紧紧张张重新巡视了个遍,终于看到远处灯笼一闪,程名振和伍天锡两人抬着个硕大的箱子走了进来
狗贼,居然还妄想贿赂老夫房彦藻心中登时起火,脸上却堆满了笑容,程郡守,有请,有请。没想到你喝了那么多酒,还没忘了来看老夫。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我与房大人有约在先。岂敢不守信用程名振也是谈笑风生,压根儿看不出一点对房彦藻的不满来。
宾主双方寒暄着走入书房。房彦藻亲手倒了两盏茶,一盏给程名振,一盏给伍天锡,先喝盏茶解解酒吧。老夫客居与此,没什么东西好招待二位。只好准备清茶一盏,也算聊表寸心
房大人言重了程名振碰过茶水,轻轻放在身边桌案上。我对大人的谋略,一向仰慕得很。有机会当面请教,实乃三生之幸
小子,还挺会拍马屁房彦藻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轻轻摇头。不行了,老了。今后天下都是你们少年人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迟早要让位。咱就拿你程郡守来说吧,一幅假字画外加一箱子白银,便差点逼得老夫在博望营无所立足
误会,误会没等房彦藻说完,程名振立刻高声喊冤。我哪敢算计大人我读书少,根本分不清字画真伪。至于银子,晚辈知道大人嫌少,这不又赶着补了一大箱子来么
你以为做买卖呢,还带讨价还价的房彦藻忍无可忍,一瞬间面沉似水,呸,你休要侮辱老夫。实话告诉你,老夫不会替你写那封信。并且,老夫还会告诉密公,无论如何不能输粮与窦建德,以免养虎为患
这就是您房大人不对了程名振也突然冷了脸,嗓门瞬间提得老高,让屋子外的埋伏者都能清晰听见,瓦岗军粮草甚多,却缺乏金银辎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我窦家军治下连年战乱,百姓食不果腹。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两家贸易,以金银换粮草。与瓦岗军何损与河南河北百姓何损大人只想着不养虎为患,便闭眼不看瓦岗子弟军饷难筹,河北百姓嗷嗷待哺的现实,不有违你读书人的良心,与人谋者本分么
好一张利嘴房彦藻被骂得满脸通红,想要驳斥,却一句合适的话也驳斥不上来。翟让死后,因为头顶上没有了制约,李密将瓦岗军疯狂扩张到四十余万众。凭着上洛仓的存粮,这四十万张嘴的吃食问题暂时还无需担忧,但将士们的军饷却捉襟见肘。以至于每次作战后的赏赐都无法支付,只能暂且以欠条的形势发放到将士们手里,待东都洛阳被攻破后一并兑现。
为此,瓦岗军上下颇有怨言。非但原来隶属于徐茂公的瓦岗内营作战时出工不出力,连素来唯李密马首是瞻的外营将士也是军心浮动。
这些,都是房彦藻无法否认的事实。短时间内也没有解决之道。可问题是,程名振从哪得到的消息,并且得到得如此详细想到这儿,房彦藻愈发觉得程名振留不得,重重咳嗽两声,举起手指茶盏,嗯嗯算了,老夫不跟你争论。来,喝口茶,去去火气
程某今晚到此,也不是跟你争论来的程名振冷笑连声,买卖不成仁义在。大人既然不愿帮忙,请允许程某将昨日送来的银两带回去
说罢,低头便去拖昨夜雄阔海留下的箱子。房彦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想得美甭说这箱子银两,你已经落入老夫陷阱,还能走得脱么
说罢,将茶盏重重往地下一掷。当啷一声,摔了个粉碎。程名振理都没理,伸手抓起两锭银元宝,直接向房彦藻脑门砸去。然后将今晚带来的礼物箱子一脚踢开,抽出横刀,自下向上横扫,刀如匹练
啊房彦藻没想到程名振动手时如此利落,闪身欲躲,哪还来得及。先被银锭子砸了个七荤八素,然后被程名振的横刀扫中,满肚子坏水都喷而出。
死去吧你伍天锡人随刀走,先架住房彦藻尚在挣扎徘徊的身躯,然后用钢刀顺着脖颈一抹,登时房彦藻的人头给抹了下来。只见他,一手持刀,一手提着房彦藻的人头,凶神恶煞般冲向书房门口wap..com。房彦藻事先埋伏好的刺客还没等入内,一脚被他跟着珠帘劈翻了两、三个。
啊众刺客厉声惨叫。一半为伍天锡的刀锋,另一半为房彦藻被杀的事实。程名振弯腰抱起前天雄阔海送来的箱子,顺着窗户奋力丢了出去,分银子,谁拿到算谁的。房彦藻拿了钱不办事,老子跟他算的是私仇,与闲杂人等无关
不想死的分银子走人。想死的上来吃俺一刀伍天锡扯着嗓子怒吼。后退半步,陆续从新抬来的箱子里取出头盔,盾牌。分给程名振和自己草草穿戴。然后将房彦藻的人头往腰间一系,与程名振两个背靠着背,侧步从房彦藻的书房中杀了出来。
明晃晃的火把下,满院子大课银锭乱滚。房彦藻预先埋伏下的死士们眼睛都直了,不知道该先抢银子,还是先劫杀程、伍二人给房彦藻复仇。
见到此景,程名振立刻火上浇油。一边毫无犹豫地向外冲杀,一边大喊:房彦藻给过你等什么好处,值得你等为他卖命瓦岗寨翟大当家,可就死在他跟李密手里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伍天锡跟着大声补充。
后半句话没等说完,挡在二人前路上的死士们立刻纷纷退开。翟让死了,死在李密跟姓房的二人的谋中。这姓房的早就该死今晚不过是遭了报应而已,与大伙何干
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山寨中央也乱了起来。房彦藻了救火,救火房彦藻把大当家杀了纷乱的喊声在黑沉沉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很快,夜空便不再是一片漆黑,聚义厅,仓库,马厩,山寨中几个重要场所纷纷冒起了火头。浓烟翻滚,将恐慌和混乱不断向四下飘散。
程名振一看,就知道其他弟兄的攻击也都已经得手。大喊一声,让路各位后会有期与伍天锡二人彼此掩护,从死士中间透阵而出。众死士们互相看了看,忽然爆发出一声叫喊,低下头,迅速向银锭子冲去。
他奶奶的。老子为谁杀人啊。拿了银子回家是正经。房彦藻时王八蛋,李密是王八蛋,王德仁也是王八蛋。跟在这些王八蛋身后,早晚没好果子吃,还不如各自回家,至少还能图个眼不见心不烦。
一时间,居然没人追杀程名振和伍天锡两个,任由二人凶神恶煞般从房彦藻的住处闯了出去。向前跑了没多远,负责接应的王二毛已经赶到,双方合兵一处,又陆续接上四处点火制造混乱的王飞、段清等,纠集成一团向外闯去。
此时的博望山大营,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几个主要将领,如贾强邦、秦德刚、周文强等人早已睡下,被吵醒后短时间内根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无所侍从。一些当值的低级军官,因为手中没有王德仁颁发的信物,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调不动兵马,只得先往聚义厅方向跑,等着大当家做出决断。而底层小喽啰更是稀里糊涂,只有少数几个猜测到外边的混乱是被人故意制造而出,大多数喽啰居然真的相信是房彦藻在谋反夺位。毕竟有李密火并翟让的先例在,房彦藻做出什么事情来都不足为奇。
在如此混乱的状态下,程名振等人愈发如鱼得水。前后两波抬箱子上山的喽啰,一共二十四人,再加上程名振、王二毛、伍天锡、段清、王飞五个,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攻击队形且战且走。遇到大波拦路者,就根据雄阔海和王二毛两人私下核对过的草图绕路而走,遇到小股巡夜的喽啰,则杀开血路,直冲而下。
山上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在山下枕戈以待的雄阔海当然早就被惊动了。带着精挑细选出来的两百弟兄,他毫不犹豫地便扑向了博望山的寨门。一边冲,一边齐声高喊,奉王大当家命令,入山平乱,诛杀房彦藻
老实人撒起谎来,更是容忍令人上当。把守山寨的喽啰听见雄阔海的喊声,又知道山下这个黑大个是大当家的贵客,竟然不辨真伪,主动打开了第一道寨门。
都火烧眉毛了,还守个鸟寨门。跟我进去,杀房彦藻,救大当家雄阔海骗死人不偿命,伸手抓过守寨门的小头目,拎鸡一样拎在前。
救,救大当家在雄阔海的逼视下,小头目早已忘记如何思考,扯开嗓子,冲着碉楼,帐篷里的弟兄重复。两伙人混在一起,气势汹汹冲向第二道寨门。还没等冲到门口,里边的人已经听到了喊声,打开了大门。
守个鸟门跟我上,救大当家第一道寨门的小头目主动上前,冲着把守第二道小寨门的小头目大喊。正缺乏主心骨的第二道寨门防守者一听,立刻举起刀矛,跟着大队向里冲去。
越是混乱时刻,人们往往越喜欢盲从。这就好比树林失火,很多动物都会奔向同一个方位,哪怕火头正从那个方位迫近。一路上,雄阔海呼喝指使,陆续招呼了不知多少明岗暗哨加入队伍。开始时还有人问一问带头的大汉是谁,面孔看起来怎么如此陌生。到了后来,加入者干脆连问都不问了,一心只想着入内杀掉房彦藻这个白眼狼,保护大当家王德仁的安全。
接连骗过了三道寨门,第四道,也是最后一道寨门的守将是个湖。经验颇为丰富。站在木制的寨墙下看聚义厅方向的火头,就觉得今夜的事情发生的蹊跷。因此命令自己麾下两百多弟兄谁都不得轻举妄动,原地静候王大当家的指示。
雄阔海带着起来的喽啰乱哄哄冲到寨墙下,扯着嗓子大喊,开门,一道去救王大当家守将听了,非但不肯回应,反而命属下张弓搭箭,指着栅栏外的人喊道:带队的人是谁,出来,拿大当家印信来验看
娘的,这个时候,哪来的狗屁印信雄阔海破口大骂,指望着从气势上把对方镇住,再度蒙混过关。
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守将越听越不对劲儿,闪出半个身子,探着脑袋询问。
爷爷是你们王大当家请来的救兵雄阔海怒吼,弟兄们,给我上。这小子被房彦藻收买了。诚心不让咱们过去
说罢,举起镔铁大棍,带头冲向木墙。
放箭守将毫不犹豫地命令。连续两排齐,将雄阔海等人迫退。他是洺州军的雄将军不会有假到了这个时候,依然有博望山的喽啰主动替雄阔海辩解。守将闻听,心中一惊,冲口大喊道:拿下他,他才是真正的刺客
别上当,他被房彦藻收买了雄阔海大声反驳,再度带人冲击寨门。守将一边命人放箭,一边大声疾呼,别上当,谁是刺客,大当家来了就知道了
这句话非常有说服力,被雄阔海携裹而至的大小喽啰不由自主地便停下了脚步。光凭两百洺州军,想要攻破一道寨墙非常吃力,正在双方胶着间,程名振等人也退下来了。冲着守将一挥刀,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战团。
两百多博望山喽啰在失去了寨墙保护后,哪承受得起同样数量洺州精锐的前后夹击。顷刻间,队伍便土崩瓦解。伍天锡一刀将挡路的守将砍翻在地,然后又一刀劈开寨门门闩。王飞、段清两人合伙一用力,整个寨门轰然打开。
进去救王大当家晚了就来不及了雄阔海挥舞着大棍,冲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博望山喽啰命令。随后喊了声跟我来,转身杀向了山外。
眼睁睁看着程名振、王二毛等人从自己面前匆匆而过,博望山的喽啰们居然连伸手阻拦一下的念头都没有。事实已经很清楚了,是雄阔海这个貌似憨厚的家伙骗了他们,带领大伙冲击了自家营寨。可到了王大当家面前,大伙跟谁去解释谁有肯听大伙的解释
负责断后的王二毛见到博望山众喽啰个个六神无主模样,稍一琢磨,就明白了对方地位尴尬。叹了口气,大声喊道:如果无路可去,就跟着我们走吧。到了洺州,再做打算
洺州博望山众喽啰看了他一眼,木然回应。随后,有人惨然一笑,举起刀来,跟在了下山的队伍后。
杀进去救火,也会立下功劳王二毛又丢下了一句话,转身跟上队伍。剩下的博望山众喽啰们闻听此言,动了动,然后呼啦一下分成了两波。一部分高喊着刚才雄阔海创造出来的口号,杀房彦藻,救大当家,继续往里边冲。另外一部分,包括前三道寨门的防守头目,都跟
着洺州营冲下了博望山。
到了山下,身后的混乱还未停止。程名振不敢耽搁,将带来的洺州营弟兄分成两个旅,一旅带在身边,另外一旅由王二毛带着负责断后,夹着博望山上跟下来的喽啰快速北撤。堪堪撤到了山外,在一处高坡上,他命令队伍重新安营。生火做饭,原地休整。
此刻,东方已经大亮。夏天的晨风带着野草的清香和露水的润,一阵一阵钻入人的鼻孔。众将领聚在一起,纷纷为昨夜的偷袭得手而感到庆幸。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经此一役,博望山再也没有听命与瓦岗的理由,运粮的道路畅通无阻。
几个博望山叛出来的小头目惊魂未定,互相推搡着走到程名振面前,先宣誓效忠。然后试探着建议:大,大当家。咱们,咱们还是快些走吧。这里离博望山非常近,王,王当家转眼就能追上来
我等的就是你们王大当家。程名振点点头,低声回应。
等,等王大当家几个小头目一听,吓得魂飞天外。他们已经被雄阔海所骗,已经无法再于博望山中容身。如果程名振为了向王德仁示好,将他们几个再交还回去。大伙非被千刀万剐不可。
饶命不知道是谁率先跪了下来,重重叩头。紧跟着,所有小头目,还有在不远处做饭的博望山小喽啰都跪了下来,叩头如捣蒜。请程大当家开恩,千万别把我等送回去。我等即便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程大当家
看看众人那幅惶恐模样,程名振忍不住哈哈大笑:想哪去了,你们你等既然跟了我,我怎能辜负你等。我等王大当家,只不过是有几句话跟他交代。想必,以我跟他的交情,他不会为了几百个喽啰跟我翻脸
交情众喽啰更不明白了。一个个面面相觑。在人家家里杀人放火,还口口声声说这是交情。这究竟是哪门子交情
可望着挂在伍天锡腰间,尚在滴血的人头,大伙谁也没胆子反驳。只听着远处的马蹄声越追越近,越追越近。的、的、的的,犹如催命之鼓
转眼之间,追兵已至。全文字小说阅读尽在拾陆k文学网发现洺州营和被携裹的喽啰们只管起火做饭,一点防备的意思都没有,心中迷惑,犹豫着停在了二百步之外。
叫程小九出来见我王德仁全身披挂,举着兵器叫嚷。昨夜之乱,程名振下手只要再稍狠一点,就可能把他砍死在被窝里。因而,此刻尽管他占据兵力的优势,依旧不敢贸然发起进攻。
姓程的,出来有种就出来,别耍什么阴谋诡计贾强邦、秦德刚等人个个怒不可遏,跟在王德仁身后破口大骂。
程名振笑了笑,打马而出,遥遥地冲着王德仁等拱手,王大哥,贾大哥,秦兄弟。程某何德何能,竟老大伙如此远送。客气的话咱别多了,山高路远,诸位后会有期
呸,你个缺德带冒烟的小王八蛋你个一肚子坏水的小人无耻小人陆续追上来的博望山骑兵纷纷斥骂,只待王德仁一声令下,就准备冲上去将程名振撕成碎片。
雄阔海伍天锡等人见状,各带着二十几名弟兄围拢山前,将程名振护在当中。正在做饭的洺州营将士也放下了手中炊具,拿起刀矛,迅速整队。
更远处,草木摇曳,山风阵阵。仿佛有大队人马在行走,又好像只是被惊动的鸟兽,令人分辨不清。
王德仁见此,心中愈发忐忑不安。他轻轻摆了摆手,命属下兵马稍安勿躁。策动坐骑又往前走了数步,跳下马背,从马鞍后取下一个包裹,双手捧着放在地上。这是程大人的东西,王某愚蠢,居然妄图据为己有。既然程大人目的已经达到了,王某就把礼物还给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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