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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生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清莲子




三十二九鼎(12)
    公孙固声告诉重耳:“宫里出现了刺客。”

    重耳惊讶问道:”刺杀宋王“

    公孙固摇摇头:”哪能啊,刺杀的司马大人。“

    重耳关切问道:”司马大人没事吧“

    公孙固摇摇头:“司马大人武艺高强,那贼人没讨到便宜。”

    重耳赞同的点点头:“这世间武艺强过司马大人的确实不多。”转而看见士卒们整装待发,体贴说道:“那就不耽误公孙将军追捕刺客了。”

    公孙固往重耳门内随意看了看就带着兵卒跑步离开了。

    重耳回身看见张丹探头探脑的站在屋内,径直走去关上门,吩咐赵衰狐偃等收拾行李,带着宋国赠与的0乘马车匆匆出城。

    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张丹心中忐忑不定,好不容易知道了九鼎在宋国,甚至知道了子鱼与仙巫一族,昆仑镜密切相关,竟然还要灰溜溜逃离,心中不禁怅惘。重耳见张丹垂头不语,掀起车帘见已到城门口,示意张丹警惕。马车缓缓停下,赵衰与城门守兵交涉一番,车门被推开,守城兵见张丹一副侍女打扮,晋公子肃然端坐,别无异样,立即行礼放行。

    车夫赶着马,旭日初升,比起平常,巡查严密了许多,出城的人们都要一一接受检查。城门越来越远,稀疏行人的长街忽传来“达达”马蹄,子鱼自内城而来,口中大声喊着:”重耳公子留步。“重耳知道车队行进必不如子鱼快,且子鱼单骑而来,料想无事,吩咐马车停下,下车迎候。

    骏马长嘶,清俊少年翻身下马,看着重耳行礼道:”公子离宋何不告知子鱼和国君,以国礼相送“

    重耳恭敬道:”司马大人事务繁多怎敢相劳。“

    ”昨日确有刺客,料想刺客外逃,正在各城门巡查,忙至今晨还未回营,差点疏忽相送公子。“子鱼轻轻一拜:”此后山长路远,公子保重。”

    重耳行礼后缓缓上车,刚开车门愣了一会儿,因子鱼就在车外仍旧不动声色进入车内,马车慢慢走远,街道恢复了宁静,车厢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张丹已经换上了射人衣服坚定的要回宋,重耳苦口婆心的劝阻耐不住张丹一意孤行。这春秋乱世本是异乡,如今已经知道了仙巫后人很有可能是子鱼,即便有一丝希望张丹也不愿错过回家的关键线索,最不济就是使用法术逃命,穿墙遁走这些法术,十次也能成功两三次,只是不知在此使用法术有什么后果罢了。

    向重耳讨了一匹马,“重耳公子必会复国成功,到时张丹也会遥为庆贺。”张丹行礼作谢。

    “张丹姑娘亦要保重。”

    辰时三刻,射人宫长青飞马入城,重耳远望张丹马蹄扬起的灰尘,忽觉自己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唯一懂得自己的姑娘了。

    等公孙固与司马子鱼见到时,张丹手里拿着一只白狐,皮毛雪白毫无瑕疵,一只羽箭自左眼射入,箭深两寸余,于白狐虽是致命却未伤到半点皮毛,实在难得至极。张丹声称这珍奇的猎物是专门为了腊祭所猎,公孙固喜滋滋的接过,轻扶狐皮称赞道:“这出神入化的射术只有长青才有,更难得的是寒冬时节竟能猎到浑身雪白的白狐,不如这次的腊祭就用这白狐做主祭品吧。”

    子鱼微微点头说道:“腊祭为重,寻找刺客之事作罢吧,我先去回禀国君。”

    “诺”

    刚一踏出门,公孙柔一脸关心迎面走来,行礼后急切问道:“今晨听说昨日有刺客,不知司马大人可有受伤。”

    子鱼皱了皱眉:“柔妹无需担心,我无事。”说罢匆匆离开。

    公孙柔一听到消息快马加鞭入宫想要确认子鱼平安,落了个如此冷淡回答,心里顿时如这腊月寒日,凉飕飕的。公孙固平时见惯了子鱼冷漠对待各家贵族姐,看见自家妹妹受了冷遇,当着长青面也不好安慰,随意问道:“长青哥听说了昨日之事吗”

    张丹故作不知摇摇头,公孙固便言辞夸张的对于昨夜之事大加渲染,司马大人如何如何厉害,贼人如何如何狡诈……若不是张丹身为当事人知道公孙固最多看见了自己破窗而逃的狼狈身影简直要对公孙固生动还原现场的能力顶礼膜拜了。另一位毫不知情的姐姐便是如此,从她认真聆听的模样来看,对于司马大人的崇拜之情应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想必以后再遇着冷待也是要甘之如饴的了……

    日子平淡而过,张丹经常想起那时子鱼使用法术的样子,难免忍不住偷偷观察子鱼,暗自揣测这仙巫一族看起来与普通人毫无二致,不知其他族人又在何处。对于张丹偷摸的观察,子鱼暗做不知,九鼎的下落,张丹也再未探寻,倒是令子鱼有些摸不着头脑。二人相处间暗流涌动,不像之前轻松,却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直到腊祭当天,有人献上一物,珍巧精奇不似当时之物引起了张丹注意…

    腊祭作为年终的一次酬神大祭,是宋国全民都要参与的盛典。家家户户清扫垃圾,生火酿酒,有条件的人家还会腌制干鱼干肉。当日卯时,宋襄公领一众贵族重臣去宗祠祭拜后,然后是主祭官带领众人祭拜神明,三牲五牢,干果瓜蔬自不会少,张丹猎的那头白狐也早已取走羽箭,左眼嵌上了一颗黑曜石,右眼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睁开了些许,栩栩如生的伏在案几上,好似神明跟前的宠。

    众人黑压压的跪了一地,四周奏起咸和之曲,国君带领众臣上香后则是宋国贵族世家与其他附庸国的献礼了。

    公孙世家最年轻的公子跺着步上前手捧一对鲜红的珊瑚盆景,色泽如血,枝桠繁茂,心放在供桌上,躬身退下。其他的世家也一一献祭,金雕塑,贝制装饰等等不一而足。直到子鱼躬身捧了一球状物上前,凭着张丹极强的眼力,发现此物洁白无瑕,由大数层空心球连续套成,外层雕刻百花,精美繁复,内层凤鸟腾龙,活灵活现,再有山水人物雕于更内层,张丹的眼力也不可穷尽。随着风吹,走动之力,各层滴溜溜的旋转,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更奇怪的是,张丹竟然从旋转不停的此物中感受到一种在时空变幻时才能感受到的玄妙天地之力。

    “这是”宋襄公从未见过如此精巧之物,好奇询问道。

    子鱼行礼回答:“此物乃前日偶然所得,遍问族中耆老不知为何物,古籍中亦无记载,但其巧夺天工,不似人造,取名鬼工球。”

    宋襄公赞叹不已,双手捧过鬼工球敬于供桌大声呼喊到:“天赐神物,佑我宋国。”

    众人从未见过鬼工球,国君以此为祥瑞,谁又能不懂国君意思,黑压压的跪了一片齐声同呼:“天赐神物、佑我宋国。”

    “此物不凡。”许久不言语的穆幽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又限于平静,张丹随着众人跪下,仍是紧盯着鬼工球,趁着众人低头呼号之际,偷偷分出一丝心神想要体悟天地之力,也没注意到子鱼疑惑的眼神。

    众人站起之时张丹竟然已经将这一丝天地之力摸了个清楚,鬼工球不像是天生之物、更像是人力雕琢,强将天地之力灌输其中,徒有其形。张丹瞟了一眼子鱼,子鱼眼观鼻鼻观心的没与她做眼神接触,但张丹已有明悟,子鱼身后定是有一群得到了仙巫传承的族人。思考间,鬼工球发出更加悦耳的声音,清扬激越,彷佛涤清了一切世俗烦恼,又随着钟磬的乐音传遍了整个商丘,民众们顶礼膜拜,以为神迹。

    数天的祭祀结束后、张丹听说宋襄公急不可耐的联合许国卫国发兵攻打郑国,因为郑国唯楚国马首是瞻,子鱼劝阻多次都没能阻止,只能带上一众兵甲随着宋襄公奔赴郑国,作为出色的射人,张丹自然也在其中。



三十三九鼎(13)
    缓缓走出帐门,坐在泓水边一块石头上想起上清宫,询问穆幽可知,穆幽叹了一口气,道了句:“老夫便是出自上清宫。”

    张丹心中惊讶,问道:“上清宫是何地”

    穆幽回道:“上清宫与天界关系亲密,此时天界还不如后世势大,但也不可轻易得罪。“

    张丹眉头更加皱起,已知明日宋军会败退而逃,看来仙巫一脉是不敌上清宫的。长长叹了一口气,如今知道子鱼与昆仑镜相关,这层窗户纸该要如何捅破,明日之后又是什么光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垂头低语道:“实在是太难了。”

    忽听水声叮咚、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泓水之上莹莹有两道臂般粗细的水流浮出水面、交互缠绕往自己这边缓缓飞来。张丹一偏头看见一脸笑意的子鱼,水声潺潺越来越近,待到面前,水流定住,张丹才发现水流是以灵力管状包裹,伸手触摸是柔软弹滑的质地,离自己最近处盛放着一串珍珠手链,浑圆柔润的珠光令人见之欢喜,张丹拿下珠串惊疑的看着子鱼,莫非他真的知道了。

    “这是分水珠。”子鱼一挥手,两道荧荧的水流重回泓水,水面平静的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子鱼一屁股坐在了张丹身边,用平静声音说道:“你是持镜人。”

    语气和缓不是疑问是已经确定的结论,张丹迟疑的点点头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鬼工球内的灵力是我模仿昆仑镜搅动时空的旋律而灌输进去的。”又自怀中掏出昆仑镜递给张丹、张丹半信半疑的接过问道:“这是何意”

    “先祖有遗言若是遇到昆仑镜传人须要全力相助,如果不是深知昆仑镜,你不可能对我在鬼工球留下的一丝天地之力轻易体悟。”

    张丹前一秒还在头疼昆仑镜的下落,此刻却已到了手中,惊喜的捧住神物又担忧问子鱼:“这不是你族中圣物吗”

    子鱼摇摇头,“持镜人与天下动乱息息相关,仙巫一脉也不可逆天而行。“

    张丹迟疑点点头问道:“持镜人是什么意思”

    子鱼看向远方星辰渺远,缓缓解释:“昆仑镜是天生神器,天地变乱时会寻找有缘人帮助消弭三界灾祸,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张丹点点头,倒是与穆幽老头说的没有什么出入。想起自己还不会使用,倒不如趁着机会向仙族人请教一番,“我是被昆仑镜送来这里,不知道怎么回去。”

    子鱼一哂:“难怪你与此间格格不入。”见张丹一脸忧虑,结了个手印点入张丹眉心,“我不过刚得了昆仑镜数年,这是平时体悟,你看看是否有帮助。”

    张丹眉心一凉,模模糊糊感觉一团水汽落入身体,懒懒散散附在了功德簿所在处,功德簿微微退缩了些许,两团物事在臂弯处各自蛰伏。再触摸昆仑镜应手了许多,略略输入灵力便觉身轻欲飞,不由得兴奋不已,只是用尽灵力也仅仅飘于黑黢黢的泓水岸边立即沮丧无比。

    子鱼不满道“这里不好吗”

    张丹眉目紧锁,为难的看着子鱼。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自己的来历详细告诉子鱼。

    子鱼心中清明,见张丹不做回答,也明白她是不愿意留下的,不再多说,蓦地站起身道:“既如此,我也不需要你这满口谎言的女人来殉葬了。”

    张丹那涌起的一丝愧疚之情还未来得及细细感受便化作满腔无语,但是看在子鱼对自己帮助甚多的面子上依旧站起身低下头行礼说道:“感谢司马大人。”

    子鱼伸出手轻轻将张丹简单扎起的发髻松开,挑起眉道:“狡猾的女子。“

    张丹捏着手中分水珠抬头看见子鱼脸庞如玉,偏过脸颊,又见寒月倒映在水面碎了千片万块,闪闪烁烁像极了人间灯火,让这冬夜的凄冷湖边也多了几分温暖的烟火气,轻手将发簪收起,任夜风吹起青丝,干干的说道:“明日恶战,司马大人还当早些休息才是。“

    子鱼倨傲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翌日,旭日高照,泓水水面已经飘满了带着楚军旗帜的船橹,熊晖身着黑色甲衣,威风凛凛的站在船头,身边站着一位青衣束冠的风雅少年,楚军行船飞快有如神助,攸忽就到跟前。

    稍微修整一番的宋军严阵以待、见了楚军势头强劲皆有些压抑。子鱼见状暗叹,手中捏诀,眼见泓水波浪翻涌、船只动荡,随时有倾覆之虞,宋襄公一脸不忍,远远见那青衣少年走动比划一番,风势更大、吹得船帆鼓鼓囊囊,行进的更快,只像是虚虚飘于水面,便是浪头更大,湿透衣裳,楚军也凛然不惧、喊着口号离岸边更近。

    眼看楚军不惧滔天巨浪,宛如天兵天将来势汹汹,宋军隐隐已有退缩之意,子鱼收手,泓水仿佛用刀劈开,河水左右分开,露出河床,许多的船只没防备的被高高抛起又猛地砸到水里,船上的甲兵与震荡丧命的鱼虾一同漂浮在水面令双方士兵惊惧不已,熊晖身边的青衣少年眼神犀利,嘴角冷笑:“宋国竟用妖法作战不怕诸侯讨伐”因灵力之故,声音响彻两军。

    本就担忧的宋襄公听言劝阻子鱼:“子鱼何不让我们与楚军堂堂正正对战一番。“

    子鱼瞟了一眼襄公,手中不停,水面不断涌出带状的流水将船上站立的兵将卷入水中,只是力道柔和了许多,青衣少年见子鱼不停手,取出一只紫萧,萧音尖锐,将攻击的水带全部打散,船只悬空只须臾便载着大军到达岸边,直冲宋军而来,宋襄公不欲子鱼多使术法贻人口实,正带领兵将迎头杀去,宋军被船头撞倒的被水流冲散的士兵不计其数,因分水珠的原因,张丹却是衣角也未沾湿。熊晖满脸喜色,张弓搭箭射伤了数人,眼见战事不妙,张丹也想略尽心力,子鱼却是即刻阻止:“此乃我仙巫一脉与上清宫之争,你勿插手。“说罢飞身迎上青衣少年。

    张丹苦于不可使用法力插手此间大事,只能凭借不甚熟练的刀法略为阻挡。身周呼喊打杀之声络绎不绝,忽而金光闪现,平静了许久的穆幽突然出声,“九鼎!”。张丹抬眼望去,原来是青衣少年箫声太过凌厉,子鱼祭出了九鼎,子鱼手中的九鼎金光闪闪,吹气球似的变大,直到大过山岳,将青衣少年笼罩其中,箫声渐渐听不见了。

    宋军忍不住叫好,泓水水面却翻滚沸腾起来,与此同时九鼎被猛地荡开,子鱼呕了一口血。青衣少年手持长剑,欲再雷霆一击,张丹忽觉什么东西眼前掠过,穆幽大声说了句:“不好,是地煞。”一团黑影冲向九鼎,止住了青衣少年的势头。



三十四九鼎(终)
    而在张丹,子鱼和青衣少年看来,穆幽现出飘逸身形,白衣胜雪,清俊朗秀,站在九鼎上,大声斥责青衣少年道:“昊阙只为平天下而出,你这般打斗,就连破坏结界,阴煞外溢也不顾了吗”

    话音刚落,泓水弥漫出一股股黑气,但凡碰见的兵卒皆是全身溃烂,顾不上打斗,双方士兵跑的离岸边越来越远,注意到煞气对人们的影响,穆幽连忙催动九鼎,以金光护佑,青衣少年眉头紧锁,倒是毫不顾惜人命质疑道:“你怎知昊阙。”

    穆幽掐了个上清宫剑法的起手式,少年手中的昊阙不住惊鸣,隐隐要脱手而出,穆幽厉声道:”上清辈,可记我上清宫旨在为三界众生用剑。“

    青衣少年见两军情况危急,面前男子虽是虚影,实力却深不可测,更与己派有莫大渊源,也不愿意就此放弃,强将手中昊阙上扬,朗声道:”上清宫推算出楚王为天定人皇,一统人间,结束乱世为我辈所期,前辈若是我上清宫旧故便劝了宋国举国投降。“

    一边的子鱼见穆幽实力强大,阻止了上清宫,本想再看看,但此刻听了青衣少年动摇人心之语,更怕虚影真与上清宫联合,连忙拆穿青衣少年:“是天定人皇还是上清宫支持他成为人皇,妄想控制人族”

    青衣少年不答,提剑向子鱼杀来,面对威力巨大的昊阙,子鱼亦是催动九鼎,眼看金光就要护不住岸边兵卒,穆幽蓦地冲向九鼎,身形融于鼎中,而九鼎金光大盛,巨大的光柱涌入泓水,昊阙连同青衣少年被撞向一边,子鱼见机的快,躲开了光柱冲击,泓水涌出的黑色煞气如冰化雪,瞬间消融。张丹见周遭情况好转,担心穆幽与子鱼,拿出昆仑镜想要帮忙。

    青衣少年见九鼎对于地煞颇有效用,不顾伤势便要抢夺,子鱼怎会让他得逞,抽出刀刃,两人又战于一处。穆幽一心护住人族,眼见这两人引起的余波又要打破好不容易维持的结界,实在是恼羞成怒,顾不得暴露自己的身份,气愤呵斥:“叶寒江的后辈竟然如此不堪吗”

    青衣少年一招逼退子鱼惊疑问道:“你认识仙祖“

    穆幽大袖一摆,只见金光一闪夺过了昊阙,昊阙在穆幽手上颤动不已,似是十分兴奋,青衣少年想起了上清派的传言,昊阙曾是那个人的佩剑,又惊又怒道:”你是叶寒沙,上清叛徒叶寒沙!“

    穆幽眼神暗了暗,声音低沉道:”我几时成了上清宫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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