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清清莲子
汉朝人喜将面食称作饼,汤饼也就是面条的雏形。刘家二姐用细筛将磨好的小麦粉筛过,和水揉面,揪成小团用手搓成数寸的细条下到锅中冷水中,再趁水未沸之时将其拉长,调好菜汤肉汁,待水滚面熟捞起放入,一碗热腾腾的汤饼就出锅了。刘家简朴惯了,张丹拿来的雉鸡与河鱼,刘母说要待明日宗族子弟前来一起享用,晚饭便只是每人一碗汤饼。
但是从大姐的口中得知,连年干旱使得许多平民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张丹心道难怪自己买的河鱼,雉鸡贵的吓人,足足花了好几百,还好三界事务所游离于各个时空,持镜人除了没有正经的身份,服装道具都能及时转换为当时通用流行之物,否则每次接受任务都像个来自异界的奇怪人物,岂不是给委托人带来麻烦。
刘家阻塞也是汉室贵族,虽然传到刘演刘秀这辈基本不剩什么,却依旧比一般的平民好,且刘秀侍弄稼穑颇有天赋,人家颗粒无收,刘家田亩却能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自己家吃不完还能拿到宛城集市上去卖,刘母十分感恩,称这是祖宗庇荫,张丹也是连连点头,刘秀这一脉来自汉景帝最不受宠的儿子长沙王刘发,这个因生母地位低微年仅十二岁就被封至“卑湿贫国”长沙郡的长沙王却极为孝顺,年年都要选出自己封地最优质的稻米进贡长安,重视农业,卫戍边疆,在这一脉刘家人的领导下,长沙郡日渐繁荣,可以说若不是祖先福荫,到刘秀他们这一代还有没有田都难说。
刘秀带着刘演来到灶屋时,刘黄的汤饼刚刚弄好,刘家虽然败落,但是刘母出自湖阳樊家,樊家家风严谨,刘母也是富家千金,自小不正容服不出于房,男子进灶房是有违礼法的行为,刘母见两个儿子靠近灶房,面色不虞地咳嗽了几声,刘演与刘秀本是心急而来,但见母亲不喜,想起家中规矩便站在门外装作闲聊的模样。
张丹暗暗好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会意的走出门,正眼也不瞧两个公子哥儿,徐徐走到偏房门口,刘演与刘秀不好在母亲面前谈论此事,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到了偏房,见张丹似乎有意停下等候,刘秀开口道:“真人且慢,这是我大哥刘伯升。“
刘秀语气与巷中不同,带着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介绍长兄的骄傲之情,显得格外的有底气。刘演袍服高冠,面容沉稳,相对于刘秀,眉深鼻阔,神情坚毅更有领袖气质,只是刘家基因着实不错,刘演与刘秀,一个勇武,一个清秀,两种不同风格的帅哥,看得格外顺眼。
刘演早听刘秀说张丹身份带着几分神秘又似有投靠之意,开门见山道:“刘家欲举全族之力,唯恐宗族子弟不肯相随,真人可有指教”
张丹略略点头,胸有成竹道:“伯升君万事俱备,岂不闻刘氏复兴,李氏为辅之言“
一言既出,刘演与刘秀竟皆失色,早在十月刘秀居于宛城避难时刘家就已经勾搭上了李家,刀兵剑弩都是和李家一起集资购买的,这句谶语也是与李通,李轶一起捏造出来,准备起义时大肆宣扬,难道这冥冥之中暗合天道倘若当时得知此事而向官府告密此时来的恐怕就是虎狼之兵了,如此说来这女子确无敌意。刘演一时狂喜一时惊疑,心情起伏跌宕也没瞧见张丹何时离开,刘秀却是一脸惊讶,这女子当着我的面暗指我将贵不可言,在长兄处却神色淡淡,不与多说,不知是何原因。
刘演所想到的刘秀自然也能想到,确认了张丹并不是官府的探子,刘秀就更是好奇,跟着张丹慢步行至客房,问道:“真人早已算到刘氏复兴”
张丹发现在家中的刘秀比之外面性格跳脱许多,似乎也更好接触,又不禁暗笑自己多想,此时刘家不过刚开始起义,刘秀既不是屡经挫折,亲旧相继遇害的太常偏将军,也不是四处征讨,忙着收服人心的汉光武帝,站在自己面前只是一个怀抱着光宗耀祖的理想,带着对自己大哥孺慕之情甚至还有迎娶白富美阴家小姐绮念的年轻人。于是,张丹很直接的问道:“文叔可想过有一日为帝”
这问话将刘秀吓了一跳,刘家子嗣多如牛毛,乱世之中打着光复汉室旗号的不止他们长沙王一脉,何况自己家这一脉,宗族子弟也有近万人,长兄刘演更是其中佼佼者,向来以高祖自居。自己种田虽有天赋,也去长安读了个太学,谁都知道不过是个有些文化的庄稼汉罢了,自己能想到最气派的官也仅仅是执金吾,穿着漂亮的官服,率领着两百个锦衣缇骑,五百多个执戟郎,舆服导从,光满道路,人生若此,便已足够。
念及此,刘秀嗫嚅道:“真人说笑了。”
张丹摇摇头,这家伙还不知道命运馈赠他的可是尊贵无匹的地位和迎娶女神的双重厚礼,于是仰起头特别狂拽酷炫的说了一句:“现在可以想想了。”
四十八娶妻当得阴丽华(3)
在张丹看来还是个二十出头年轻人的刘秀在以后繁忙的起义生涯里,是否会因为自己的话冒出自己也有一天能坐上那个位子的念头张丹不得而知,命运总归会将他送上那条路,但是此刻的刘秀只是缓缓摇头道:“阴姬固我所愿尔。”
张丹微微摇头,看来自己的任务仅仅只用帮助刘秀娶阴丽华了。
“文叔预备付给我多少钱”张丹一改高人模样,笑嘻嘻的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准备聊些正经的。
“啊”话风的突然转变让刘秀一脸迷茫,此时的他上身是粗麻短褐,下身长裤因为劳作的原因裤腿略略挽起,随意卷起的左边裤腿沾了几个泥点,比起刘演与刘仲,刘秀有一种独特的质朴。
“算了算了,你就随便给我一点纪念品就好。”见刘秀呆滞的模样,张丹也想起了穷人的日子不好过啊,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也不待刘秀回答,兀自回屋关上门抱着自己还要穷很久的心态长吁短叹了很久……
翌日清晨,十里八乡的刘家子弟竟皆来到刘秀家,虽然刘秀家房屋破落了些,中庭却十分宽阔,宗族长辈们围着刘演,其中也不乏年轻的小辈们,刘仲搬了张木桌,方便刘演站在中间向大家介绍起义的情况,目前各处纷纷起义,其中最为势大的是在东边泰山一带的赤眉军与在南边绿林山一带的绿林军,其中绿林军因为瘟疫爆发及新莽政权围剿,分了三路兵马更换新的根据地,各自占领了南阳郡边缘的一块地盘,攻打周边县镇又时经常合兵一处,整个南阳为之骚动,声势颇振。
一路正讨论得热火朝天,叔父刘良气势汹汹自门外走来,围绕的人群一一让开,刘良当着各宗族子弟的面儿将一卷竹简拍在桌案上,大声道:“南阳郡守甄阜奏报李家谋反,宗卿师长安一门悉数被杀,宛城李家连兄弟、宗族六十四人,皆焚尸扬灰,我刘家难道要步此后尘“
李通一家是南阳豪族,南阳子民无人不晓,只因消息走漏,家族顷刻覆灭,这消息对于刚刚接受起兵的刘家人打击不可谓不大,整个刘家为之骚动起来。
”刘演这是要杀了我们啊!“
”我们刘家又不是那些没饭吃的流民,何必造反呢“
……此类言论不绝于耳,刘良见刘演悬而不决,似乎还要继续说服宗族长辈,威胁道:”你们若还要造反我便去告官。“
刘演眸光一闪,正欲说些什么,“吱呀”一声,身后的中门大开,往日粗布麻衣的刘秀身着绛衣,头戴高冠,提着长剑,足蹬马靴,神情肃穆,迈步而出,刘家子弟一时安静下来。刘良大怒道:”文叔你素来谨慎,伯升这是给家里带来灭门的祸事,你怎么可以一起同谋“
刘秀望着对自己一家有着养育之恩的叔父和心存惊疑的年轻子弟,悲怆道:“叔父可还记得我刘家天下”
刘良一时无语,刘演趁机让刘仲把叔父带入偏房,大声道:“李家与我们一同谋反,如今全家遭捕,难免会有泄露,恐怕追捕我们的官兵就在路上了,我们立刻联系绿林军一同起兵。”
刘家子弟特别是年轻的一辈看见忠厚老实的刘文叔都敢起兵造反,此事又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再胆小怯弱,而是各担其责,负责联络绿林军的刘嘉立时出发,采买的兵器一一分发,预备舂陵起兵,西击长聚,再进唐子乡。
一边的张丹不是刘家子弟不好多留,走到偏房瞥见刘良唉声叹气,去灶房端了酒肉准备和刘良唠会儿嗑。刘良见张丹有些面生,估摸着是哪个犄角旮旯的刘家女儿,毫不客气地抄起鸡腿,狠狠撕咬。斗气的模样引得张丹好笑不已,面上倒还是一副小辈儿的尊敬模样,问道:“叔父何以不看好伯升与文叔”
刘良叹了一口气:“我老了,只想看着一家人平平安安。“饮了一口酒,露出怀念的神色,”刘家的天下啊,从来就与我们这一脉无关啊。”
张丹也唏嘘一番,汉武帝颁发的推恩令允许诸侯自己将封地分给支庶子弟,从而削弱了诸侯势力,巩固了中央集权,长沙王刘发的封地本就不多,还地势低湿,蚊虫肆虐,刘秀爷爷那一辈就上书从舂陵迁到了南阳郡,往后田地越分越少,若不是刘良通过了察举,连个县令的官职都捞不到呢,可以说刘良这一代最好的也就是混了个基层小官,哪里过过什么贵族日子,等到王莽篡位后,不找他们刘家麻烦就是好的了。
刘良发了一会儿牢骚就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待到刘秀告知一切就绪时,这位年近半百,须发花白的大叔提起马刀,声如洪钟:“高祖以布衣提三尺剑取天下,此非天命乎命乃在天,何畏”
一时间刘家子弟士气高昂,浩浩荡荡冲向小长安聚,因为起事匆忙,刘秀连匹马都没有,骑着牛就去了。出于对家里人的的保护,刘家亲壮小跑在前,妇孺儿童坐着马车跟在大队人马之后。张丹和刘母,伯姬一起坐在马车里,虽有些局促但也不是太难过。
几个女人无心欣赏路边风景,忍受着马车的颠婆,伯姬小心问道:“长青姐姐,我们会成功吗”
张丹点点头,好像刚开始的起义军是顺利的,自己本来想在玉简上看看具体的细节,关于光武帝的这一节却莫名消失,可能是因为自己身在其中,一切都成为未知,或者是为防范自己改变历史,不能透漏太多细节,所以自己只知道刘秀会成为汉光武帝,至于想透过历史预知未来帮助刘秀的想法只能是想想而已了。好在自己的任务是要帮助刘秀迎娶阴丽华,打仗不行,追女孩子没问题呀,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阴家小姐姐,你的暖男小哥哥即将上线哦。
“咦,怎么我们身后还有一辆马车。”撩起车帘放纵自己胡思乱想的张丹看见自己马车后远远的跟着一辆更华丽些的马车,好奇问到。
“那个呀,是新野阴家的,这次阴家也带了不少门客参与呢,听说阴姬吵着要来和伯升哥哥一起打仗,估计那马车里就是阴丽华。“伯姬一脸兴奋的表情,充满了和闺蜜分享八卦的喜悦,有姑娘喜欢他哥哥她不得骄傲么。
张丹却是一脸木然,这么说,阴丽华喜欢的是刘演想想也是,刘演比刘秀看起来可英武的多,十几岁小姑娘不就得喜欢那样儿的么,刘秀啊刘秀,你的追妻之路怕是有点坎坷哦。
四十九娶妻当得阴丽华(4)
刘家子弟和绿林军在小长聚汇合,打着汉室皇家的旗帜自称汉军,绿林军士气大振。
当地县尉听说绿林军作乱,召集民壮意欲抵挡,但世道乱了太久,吃不饱的平民哪里挡得住作战凶猛的绿林军。起义军务求在新朝派重兵征伐前以最短的时间拿下更多城池。刘演与绿林军将领王凤命士兵们日夜行军一路北上,每攻下一个城池就大肆劫劫以安军心,从小长聚到唐子乡到棘阳,汉军一路高歌猛进,将村民们的财物,粮食劫掠了干净,青壮劳力凡有抵抗、皆被砍杀。
刘家人原本不愿屠杀手无寸铁的村民,但是战事紧张,在生死之际走过一遭便不再手软,再加上眼见绿林军劫抢财物十分眼红,更多的刘家子弟也加入其中。
刘母年事已高不堪辛苦,早已和刘黄一起由人送至湖阳樊家,阴姬跟了几日又不敢现身人前,拗不过大哥阴识的命令也自回新野。张丹与伯姬在马车中待得憋闷,各自在战利品中选了一匹马随军而行。一路看见断肢残尸,血洒荒野,倒是瘦削的平民更多,心中惨然却只能相顾无言,更是远远的落在汉军之后。
一连打了好几个胜仗,汉军将领士兵日日晚上都各自数着劫掠的财物,兴奋的商量要一举拿下南阳郡的首府宛城。可是宛城乃是南阳郡兵力最多的地方,哪里是件容易的事。
这日,全军从棘阳出发直奔宛城,天气却有些异常,浓雾弥漫,十米之外不见人影。张丹与伯姬未免被队伍甩开,紧紧跟在后面。大军刚到小长安,正缓步行军间,四面传来喊杀声,从迷雾中伸出一把把刀枪,原来是南阳郡守甄阜与都尉集结大兵伏击,自起义以来汉军还未遭遇过这样的突袭围困,迷雾中看不清战友也看不清敌人的数量,许多的士兵就糊里糊涂的死在了敌军甚至是战友递来的刀枪之下。
张丹心系刘秀,拍马快走几步只见前路雾霭沉沉,兵荒马乱中也不知刘秀身在何处,只能随着无心抵抗、四散奔逃的乱军一起撤回棘阳…
坐在棘阳城最大的一处宅子院落的厢房里,张丹支颐看着呆坐的刘秀,斜挑的眉毛纠结的皱起,晶亮的眼睛没有焦点,浑身笼罩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沮丧哀伤。自小长安遭受伏击后,汉军损失惨重,刘仲战死,刘秀的婶娘,二姐刘元及两个侄女都被杀害,四十多位南阳宗亲蒙难,伯姬与刘秀共乘一骑才活得性命,眼睁睁看着亲人身死却不能相救的痛苦令刘秀郁郁寡欢数日,而后刘母听闻噩耗病逝,刘秀连为母亲扶棺都做不到。
面对刘秀的颓唐,张丹却是一派淡然,随军领了间偏远的厢房,既不与汉军将领深谈,也不催促刘秀重拾信心,倒是在全城缺粮无人照拂的情况下凭借乾坤袋的存粮自给自足,自得其乐,久而久之,汉军内部还真以为她是个得道的修行者,精通辟谷之道,立时厢房周围闲杂人等少了许多。
仿佛是觉得“真人”这里清净安宁、刘秀常常来此神游天外,呆坐一下午、也不再随刘演他们讨论汉军的路线方向,实际上遭此打击,汉军内部纷乱迭起,部分绿林军将领不再想跟随汉军推翻新朝,光复汉室,只想回老巢绿林山做个山大王。
此时,面对准光武帝的情绪低落,张丹也不知从何说起,倒了一杯新茶递给刘秀,敲敲桌案道:“阴姬可曾前来”
一声阴姬让刘秀神魂回到身躯,他定了定眼神闷声道:“阴家是新野望族,不能由着阴姬胡来影响整个家族,除了我们谁也不知道阴家也有资助。”
张丹点点头试探道:“那你还想娶阴姬吗”
刘秀眼中掠过一丝迷茫,啜了一口茶,随即宁定道:“举家起事,前路飘零,何谈嫁娶,况阴姬心悦长兄。“刘秀低下头,眼神黯然。
张丹安慰道:”男儿志在四方,阴姬总有一天会认识到你的好。“
刘秀却没顺着安慰的语言多说,拿起茶杯问道:”真人这里时有不寻常的物件,未知对南阳郡困守之境如何评论“
张丹知道刘秀说的是南阳郡守甄阜小长安大捷后留辎重于兰乡,引精兵十万南渡黄淳水,扎营泚水畔,撤掉后桥示意决不后退,与汉军形成对峙的情况。刘秀在军中没有职权,远不如刘演位重,近日又不参与将领们的内部讨论,却对目前情势了然于心,知道汉军若不能打破僵局,只待新朝大军前来,军心涣散必将土崩瓦解。
张丹的历史不精通,但汉光武帝发迹的粗略经过还是知道些许,起义最初基本是刘演一人主导,无论多么危急的情况刘演都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刘演被害后刘秀才逐渐展露头角直到最终获得胜利果实,但是此刻张丹却不能对刘秀直接说“你不要着急,你哥会帮你搞定“。
于是张丹饮了一口茶,缓缓道:“天机不可泄露。”
“长青姐姐,长青姐姐。“伯姬的声音由远及近,刘秀欲言又止的盯着张丹,张丹心中想着汉军必能逢凶化吉,表情平和淡定毫无破绽,刘秀转而呵责伯姬:”已经与次元定亲了,还是这么粗鲁。“又见伯姬眼睛红肿,知道是为了二哥二姐而难过,摇摇头道:“真人名讳怎好随意称呼。”
伯姬拽紧手中刚刚绣好的黄绢大旗,心想这样称呼很久了,怎么今天才发现,委屈道:“真人姐姐还未告诉我表字。”
汉代人对称呼十分重视,朋友之间通常以表字尊称,除了伯姬,其他的人都一概称自己真人,张丹一路辗转奔波倒是将此事忘了,解释道:“我久居山中,师傅乃修行之人没有什么笄礼表字,称呼我长青即可。“
刘秀皱皱眉头似乎不太赞同,伯姬道:“文叔哥哥是太学生,不若请文叔哥哥取个表字吧”
表字一般是尊贵的人家由长辈所起,偶尔也有好友相赠,刘秀为汉室子弟,与张丹这些日子生死相交,张丹在他们看来虽有小技,但也是出身乡里,若说赠字,也是一番好意。点点头道:“请文叔赐字。”
刘秀思索一番,口中念叨“长青取万古长存之意,用于修行者确是最合适不过,只是日中则移,月满则亏,世上岂有长盛不衰之道。“又见张丹肤质玉莹,气质飘然,心念一动道:”莫若逸休二字“
张丹呛了一口茶,逸休听起来怪怪的,伯姬一向捧场,立时拊掌道:“好好,逸休好。”
刘秀自觉表字取得不错,解释道:“当者有极,极而反,盛而衰,天地之道,表字以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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