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生劫

    张丹不好在此时扫了二人的兴致，反正也主要是这两人称呼，于是点头答允。

    伯姬见这两人沟通顺畅了，将手中四面黄绢大旗展开，只见各自以黄绢做底，秀以朱雀，玄武，青龙，白虎四神兽，每个旗中间还绣了个斗大汉字，刘秀连连称赞，张丹亦是对伯姬另眼相看。

    伯姬道：“汉军被围困士气低落，我帮不上忙只能绣四面绢旗鼓舞军心，希求为二哥二姐婶娘他们报仇。“

    刘秀面有赧色，对伯姬道：”出征前伯姬献上此物必能鼓舞士气。“

    ”快了，听说长兄已经联络了下江军，我们就要与南阳郡守甄阜一战了。“




五十娶妻当得阴丽华（5）
    数日后，刘演与下江军联合，伯姬于点将台献上四面汉军旗帜，汉军士气大振，后又突袭兰乡，获得南阳郡大部辎重，于在泚水畔大败官军，甄阜与梁丘兵败被斩。

    张丹不愿直面战争，伯姬便时常来找张丹说起汉军的消息，育阳交战，大破新朝名将严尤、陈茂，刘氏兄弟威名远扬，每天都有人来降，多至十数万，汉军队伍越发壮大。在这种情况下，诸将开会讨论立刘氏为帝以顺从民心，只是绿林军害怕刘演威望太高难以控制，选了一个刘家岌岌无名的子弟刘玄立为更始帝，王匡王凤为上公，刘縯为大司徒，刘秀为太常偏将军。

    此事令刘演一派愤愤不平，刘秀却是处之泰然。难得的闲暇时间常常随张丹品茗闲聊，气质愈见沉稳，张丹心知，随着铁与血的磨练，刘秀已经迅速成长，虽然还不如刘演声名远播，但此时不过是宝剑在鞘，锐利锋芒皆隐于鞘中。闲谈阔论时，曾经的暖男刘秀偶尔也会流露出上位者的冷漠，倒是再没提起过阴姬，好像不久前说的迎娶阴姬不过是年少不经事的美好愿望。

    “听伯姬说你喜欢坐着睡觉”刘秀不着痕迹地捻着过河卒吃掉自己最后一个仕。

    败局已定的张丹将棋子打乱，没脾气的道：”我那是修行。”

    对胜利习以为常的刘秀将棋盘放到一边，凑近张丹问道：“修行者可以长生不老吗“

    ”我也不知道，我才刚入门呢。“和伯姬刘秀混的久了，高人形象早就被戳穿，灵力法术不能随意使用，现在的张丹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半吊子的神婆。也就是刘秀心善，要是换了别的人早就被打出去了，虽然不浪费粮食，但是闹心啊，一个劲儿的说刘家人贵不可言，遇着大事就张口闭口”天机不可泄露”。

    “那就别回山里了，等日子太平了嫁个好人家。”刘秀将棋子一颗颗收起，淡淡说道。

    ”我说文叔啊，你有点出息行不行，你看你哥天天忙着打仗，你老想着嫁啊娶啊的。“张丹一阵数落，从乾坤袋里的掏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

    ”你喜欢我哥“刘秀收棋子的动作停下，挑眉望着张丹。

    ”别别，我可是个心如止水的修行者。“张丹一阵心慌，这少年心思越发深了，可千万不能勾起阴姬喜欢刘演的陈年往事。

    ”那你喜欢我“

    ”啊“张丹愣了愣，莫非是我表现得太废柴了他们以为我是不守妇道的女人随即掏出龟甲，想了想，不让我用灵力，我可以让穆幽自己发挥啊，于是又掏出九鼎道：“今儿给你小小的展示一下本真人的道行。”然后闭上双眼呼唤穆幽，指使它跳起来转个圈圈，得到穆幽的一个白眼和敷衍的晃动，看起来就像是张丹推了一把桌案带动了九鼎，刘秀拿起九鼎端详了一阵子，疑惑道：“这不是我们宗祠的香鼎吗怎么这么小“

    ”额，这是个稀疏平常的物件，但是本真人可以让他自行移动。“不欲说起九鼎的故事，张丹只想找补回自己的形象，随即将九鼎掷出。原打算让穆幽悬空一阵子，九鼎却毫不停留的落到地上，滚到墙角，张丹顿时觉得老大没面子，正欲联系穆幽，刘秀却叹了一口气道：“你每次打坐时我都能看见不同颜色的气团，那是你们修行之人说的灵气吗。“

    张丹顿时愣了，这家伙也是修炼者

    刘秀见她十分惊讶，解释道：“我从小就能看见各种颜色的气团，但是没有一个像你打坐时这么厚重的。”

    张丹睁大了眼睛，自己吃了仙丹，身上的灵气不是一般的足，但是有玉瓶净水的遮掩任是修为高深的同道都不能看出自己真正道行，这凡夫俗子居然能看透不，他一定是个天赋异禀的修炼的好苗子，一时间，不知该不该向他透露修炼的事情。

    “村子旁边的山里有一眼泉水，也冒着这样的气团，干旱的时候它会四处转移，只有我能找到，所以我家的田种的最好。“刘秀将最后一颗棋子收进棋盒，漫不经心道：“等长兄推翻了新朝，我就随你师傅一起修行吧。“

    这话吓得还在纠结怎么解释灵气团的张丹瓜子掉了一地，惊骇的望着刘秀，“阴姬呢，不娶啦皇帝咧，也不当了”那我他娘的还怎么回家

    刘秀直直的凝视张丹，半晌，平静的说道：“原来，我才是皇帝命。“……

    刘秀离开后的一整天，张丹机械地磕着瓜子，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这就是王者的心机吗这种事说出来不要紧吧刘演会不会和刘秀打起来……至于刘秀说的去山里修行，她完全没思考，刘秀就是汉光武帝，哪里还有别的可能……

    然而，那天的事情就像没发生过一样，谁也不知道这个半吊子的神婆说了什么，不过当时就只有刘秀与张丹两人，羽翼未丰的刘秀怎么可能在这种时候把事情宣扬开来造成刘家内部的分裂，张丹想了想也就继续安逸的度日了，倒是穆幽经过那天之后突然陷入沉睡，张丹暗认倒霉，默默的将九鼎扔回乾坤袋，没有了可以展现“道行”的资本，自然就更加低调了。

    汉军依旧在刘演的带领下攻克了一座座城池，直到新野城也被拿下，南阳郡仅剩的城池只有宛城。新朝终于坐不住了，派王寻王邑集结了四十二万大军前来镇压，然而，刘演主力围攻宛城，收到消息退缩至昆阳城的守军不过数千，恰好刘秀与张丹都在其中。

    昆阳城，汉军临时指挥中心灯火通明。

    “昆阳城若不能守住，伯升将军会腹背受敌，汉军危矣。”

    “但是守军仅有数千如何挡得住新朝大军”

    “求援，我们必须求援。”

    ”说的容易，派谁去“

    厅内尴尬的平静了一会儿又开始争论不休，城外密密麻麻的敌人，出城就是送死，谁也不愿意冒死求援。

    ”逸休，你说我是皇帝命对吗”袖手而立的刘秀淡淡的问了一句，随即提起了手里的剑……

    拽着缰绳的张丹望着远处群山的阴影和几千米处数不清的帐篷，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从一个津津有味地看一群大汉吵架争执的吃瓜群众变成这个艰巨任务执行者的过程。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吊起嗓子唱了句：“十娘呀杜十娘手捧着百宝箱，纵身投进滚滚长江，再也不见我的郎啊……“



五十一娶妻当得阴丽华（6）
    哀怨的声音在孤清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旁边老树上几只寒鸦惨叫着被惊起。同行的十二名身手矫健的勇士心里空落落的，我们真的能冲出包围圈，活着联系到其他的汉军吗他们不由得看向了在汉军中一向显得胆小谨慎的太常将军刘秀。

    实际上王寻王邑的新朝大军是由各州郡自选精兵，由牧守亲自率领，限期到洛阳附近集中，一共集结了高达四十二万多人的兵力。这些人自洛阳出发，在颍川郡又会合了纳言将军严尤、陈茂的部队，大军逶迤千里，一路直奔南阳郡。昆阳原本只是南阳郡一座小小的城池，也不是汉军主力部队所在，于战局其实无关轻重。大司徒王邑却认为如果这么小的城池都无法攻克，未免太没有面子，不顾严尤的异议命令大军合围昆阳城，但是昆阳城外山林密布，地势狭窄，不利于摆开阵势，在昆阳城内汉军众将退守昆阳商议对策之时，新朝大军仅仅完成了对北、东、西三面的包围，而刘秀所率领的这只十三人的敢死队唯一的希望即是在大军还未完全形成合围之时迅速南下，到定陵与郾城求援。

    刘秀将这情势向周遭士兵说明，也不待他们思虑犹豫，一夹马腹，越众而出。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也不再多想，与其待在昆阳城内坐以待毙不如以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挣个前程，功名只在马上取，富贵向来险中求！

    还好张丹听力与目力较普通人更为灵敏，在夜色的遮掩下，带领求援小队一路灵活的避开了多股新军，除了一个掉队的士兵，一行人有惊无险的冲出包围顺昆水而下，在他们的身后，新朝大军将昆阳城层层包围，他们还来不及为逃出生天而欢喜便开始为城内的守军担忧，前去定陵与郾城之路再加上返回的时间最快也有数日，不知昆阳城是否能守住汉军主力全部在围攻宛城，定陵与郾城也不过是些散兵游勇，即便召集到了数千的友军，又如何打败王寻王邑所率的四十二万大军

    坐在疾奔的坐骑上，勇士们都忧心忡忡，唯有张丹没有去过定陵与郾城，不知二城守军多少，对于刘秀又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众人在隐蔽处停下休息之时，唯有她见时值春夏之交，昆水水面波光粼粼，绿柳依依，与连日来偏居一隅的逼仄截然不同，无来由的一阵雀跃，没心没肺道：“你会烤鱼吗”

    刘秀正在冥思苦想退敌之策，闻言呆愣点头：”会。“

    张丹又寻了一块低洼的岸边草窝，将难吃的干粮做饵，引得数条游鱼逡巡而至，眼疾手快地用长剑作为鱼叉，戳了好些肥鱼，兴致勃勃地刮了鱼鳞，剔了鱼肚，穿成数串递给刘秀，原本士气低落的士兵在见识到张丹神一般的叉鱼技巧后相当配合的架起枝桠，做了个简易的烤架，在大家的感染下，刘秀也暂时丢开了前路的艰难困苦与将军的架子，专心专意的烤起了鱼，张丹还特意觑了个空子从乾坤袋里找出了一包粗盐，洒在烤的喷香的鱼肉上，将众人吃了个心满意足，连带着气氛也轻松了不少……

    一路星夜疾奔，第二日就临近定陵县，远远见到刘秀，守军大开城门，众人加快速度，到了城门才下马步行。县守是个鬓发花白，年近知命的男子，得了消息出城迎接，恭敬问道：“太常将军何故前来“

    定陵是刘秀打下来的，当时汉军威势正盛，周边县镇望风而降，这个识时务的县守也是如此。只是收服定陵后曾派绿林军的虎威将军王珏驻军此处，这次刘秀前来便是要召集他们前去迎战新朝大军。刘秀奇怪问道：“虎威将军身在何处”

    县守答道：“虎威将军正在宴请袍泽，预备纳娶三房，妻妾。“

    汉代人对妻妾的区分十分严格，身为基层小官，县守绝不会将妻妾混做一谈，这支支吾吾扭捏样子，想来也是不甚赞同。三房妻妾一同纳，这是罔顾礼法纲常的大事，早就知道绿林军作威作福，肆无忌惮，但是这会儿汉军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还要忙着娶妻纳妾，确是让人啧啧称奇。

    刘秀听罢，连忙随着县守急匆匆的赶到王珏宴请袍泽兄弟的食肆，只见厅堂内坐了数十个壮汉，大吃大嚼，大碗喝酒，一旁的掌柜小二脸色难看却依旧好生伺候。

    刘秀原本一路急行脸上乌云密布，这会儿突然换了和颜悦色，再加上他俊秀的面貌，儒雅的风度，刚刚迈入厅堂，众人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王珏喝了一大口酒，猛然看见刘秀，咳嗽了几声，笑道：“太常将军，哈哈，你也来贺我”

    刘秀拱手道：”虎威将军，恭喜恭喜。“

    “哈哈，我正在和兄弟们说呢，几房妻妾都是小事，最重要的还是多生几个儿子，太常将军还没有儿子吧，要不给你先挑一个，都还是雏儿呢，哈哈哈。”

    围坐的大汉原本见了刘秀还有些拘谨，这会儿听了这狂荡不羁的言论，都恢复了粗俗鄙下的面貌，互相对视一番笑得十分猥琐。虽说更始帝登位后颁布了些法令，但是这定陵县距离宛城数千里，无人约束，这些人早就原形毕露，无所顾忌了，那几房妻妾也不知是从哪里巧取豪夺来的姑娘，说是娶妻纳妾，不过是借着由头让大小官员，士绅给钱送礼外加合法jy罢了。只是刘秀见多了起义早期绿林军战胜后的奸yin掳掠行为，这已经是收敛了许多，再加上更始帝即位后对绿林军大肆封赏，不少人都封做了将军，自己无兵无权，相较于这个还有着一县兵力的虎威将军，不过是名头上平级罢了，自己是绝不能命令于他的。

    一旁的张丹则心中喟叹，虽说古代的女人地位卑下，妾室可做礼物送人，但是这些绿林军粗俗不堪，简直就是强盗嘛，后来又想想，可不是吗，绿林军本就是一窝乱世中的强盗，强者为尊的乱世，法规纲常又怎么让人强制遵守，要不怎么说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呢。

    二人心中权衡一番，俱对这种荒唐的行为保持了沉默，刘秀摇头道：”谢虎威将军好意，只是新朝大军围困昆阳城，昆阳城危在旦夕，将军预备何时开拔救援“



五十二娶妻当得阴丽华（7）
    刘秀一言既出，场内的气氛突然变得安静，王珏皱眉道：“文叔已经来到定陵，何故还要再回昆阳，我定陵数百军队，于大局又有何用”

    刘秀想要辩驳，王珏不待他开口，离席起身提了一个酒瓮递给刘秀，“文叔，不谈那些，我们喝酒。“

    酒瓮是最普通的黄陶，瓮身上有着深深浅浅的泥土，想是不久前催促酒肆的掌柜从土里起出，饱满的瓮腹预示了酒瓮里有着足以醉倒一个成年男子的酒量。张丹及身后的士兵担心的看着刘秀，坐在席间的虎威将军麾下则嘻嘻哈哈的围观这场好戏，不知这个文质彬彬的俊秀将军将如何应对。刘秀深看了一眼王珏，见他笑中带着强硬，于是略施拜礼，接过酒瓮，向地上倾倒少许示以祭谢大地生养之德，又端起酒瓮一饮而尽，饶是坐在席间的壮汉每天饮酒作乐，猛然看见一个儒雅的文士作此粗豪的方式喝酒，都大声喝彩拍掌叫好。

    王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招呼刘秀身后“敢死队“的士兵一一入席，又吩咐掌柜上了数十瓮好酒，令侍女们起舞弄乐，一时让众人将那千里之外危如累卵的昆阳城丢在了脑后。耐不住绿林军的多番劝酒，刘秀连同他带来的十数个士兵俱喝了个人仰马翻，张丹穿了一身利落的男装，仗着有灵力傍身，喝起酒来比男人还要豪迈些，先还帮着刘秀挡酒，后来也顾不上了，直到月上中天，终于喝了个醺醺然，装作再也不胜酒力，与早就倒在桌案上的刘秀一起被侍女搀扶着到将军府的偏房歇息。

    进到房内，张丹扑到床上呼呼大睡，侍女查看一番后退出门外，张丹睁开眼，竖起耳朵听见搀扶刘秀的侍女也退出门外，小心翼翼推开房门，闪进房间，看见刘秀趴在床上睡得酣然，小声喊道：“文叔，文叔。”

    刘秀毫无反应，张丹走近床边，见到刘秀耳朵红红的，心下一阵怅然，定陵县有王珏阻碍，虽说郾城距离颇近，但是文叔今日醉倒，明日还如何前去郾城搬救兵轻轻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刘秀忽然翻了个身，脸上飞起红晕，眼神迷离道：“逸休。“

    ”啊“张丹忽听见刘秀醉中叫自己，心里一阵小鼓，凑近了刘秀嘴边，刘秀却不再言语，往日清醒又自持的眼神盛满了纯然的欢喜，直勾勾的看着张丹，张丹不禁面色飞霞，心道，酒鬼的话有什么可听的。起身快走几步推开门，依稀听见身后刘秀模模糊糊叫了几句逸休，又喊了几声阴姬，向来耳力灵敏的她听得竟有些不分明，被门外春风一吹，最后一丝酒意也飘散而去。

    借着夜色，张丹轻手轻脚来到了王珏的房间。今日宴饮，定陵县大部军士皆参与庆贺，守卫十分松懈。张丹见那王珏也喝了个酩酊大醉，连新纳的姬妾都没来伺候，也没有憋着坏，摇摇头回到房间辗转而眠。

    翌日，张丹睡得正是香甜，忽听将军府锣鼓大做，有仆役喊道：“虎威将军过世，汉军立刻到定陵县城门口集合，抗命者军法处置。“

    张丹猛地惊醒，草草梳洗一番，发现身边放着一个包袱，里面是些散碎的铜钱与小粒的金粒子。推开门去寻刘秀，却见他的房间空空如也，连忙在马厩找了一匹马奔向定陵县城门，远远见刘秀身着锻铁盔甲，外披红袍，头包巾帻武冠，跨坐马上，神情威严，他高高扬起手中长剑，对着周遭已经集结好的汉军大声道：“今若破敌，珍宝万倍，如为所败，性命无余，何谈财物汉军听令，抛下辎重财宝，带上三日干粮，随我一起集合郾城汉军，杀上昆阳！“

    没有了王珏的掣肘，刘秀便是定陵县职级最高的将领，这番语言又抓住了汉军重财的心理，随他一起从昆阳出来的十数个忠诚追随的士兵卖力的附和，也极大的感染了周遭军士，大家一起喊着“杀上昆阳”的口号，数千人也喊出了一些“惊天动地”的气势。隔着层层叠叠的人群，张丹不知刘秀是否看见了自己，也不及揣摩刘秀落下自己不与一起驰援昆阳的心意，此后行军匆忙，战事紧张，张丹不愿影响刘秀排兵指挥，也不愿追问王珏身死的真相，只是跟着兵士们远远看着刘秀，发现那个懒散少年似一柄出鞘的绝世神兵，雷厉风行，杀伐决断，正逐渐向世人展示他锐利的锋芒……

    郾城的守军见定陵的守军已经倾巢而动，将领也不如定陵王珏短视，知道如若昆阳城破，汉军危矣，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于是集结了所有守军，随刘秀一起驰援昆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