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琼花无恙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童童童童童画
宋慕辰在被下的双手骤然抓紧被褥,哭过的眼睛还泛着红,此刻在睁大的眼眶周围猩红可怖,那种看着她离开的痛意渐渐侵蚀他的大脑。
死刑犯总是想延长缓刑时间的,他也不例外。
他猛然坐起身,抬起右手将左手背上的输液管拔掉,血丝一瞬间渗了出来,可是他没有管,既然将眼神投放到四周的环境。
他选定了位于他头顶的输液袋,将之扯下来拔掉塞子扔到地上,药液全都流到了地上。
接着他睁大狠戾的双眼盯着自己的腿部,忽地用双手疯狂地捶打着骨折的叁处地方,用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力气,全然不管那蚀骨的痛意。
跟他心口的痛比起来,这点痛根本无足挂齿。
冷汗浸湿了病号服和额头的碎发,牙关紧咬时将青白的双唇都咬出血痕,下唇有两个深陷的横口,在汩汩冒着血迹。
他滚落下床,衣襟上沾了刚刚流到地上的药液,他用双臂的力量支撑全身,拖着残废的双腿爬向在病房角落的那个装着医疗用品的推车。
他的双眼被眼泪朦胧,但还是锲而不舍地破坏着这一切。推车里的医疗用品被他基本毁损完毕之后,他抓起推车第二层里的一个拆线用的医用剪刀。
剪刀陷入胸膛处的皮肤时,双腿的疼痛加上胸口的疼痛将他折磨得眼前发黑,浑身发冷颤抖,这个时候监护仪上出现了报警声。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出现了问题。
他满意地笑了,这样就能多治疗一段时间了吧。
她也就会晚一点离开自己了吧。
报警声引来了医护,他昏迷时右手再也握不住手里的剪刀,胸口大片的血迹就像罂粟花开。
……
宋慕辰再次睁眼的时候,将坐在病床边苏无恙脸上的厌恶看得一清二楚。
“苏苏。”
苏无恙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到底什么毛病?为什么要捣乱?为什么还要伤害自己?我不是说过我不走吗!”
他轻轻抿起唇,下唇的血痕又裂了开来,似乎是浸染在画纸上的颜料,鲜艳却内里残败。
“你今天不解释清楚,我现在就走了。”苏无恙一边提起自己的包一边吓唬道,没想到他听了这句话之后真的脸色僵硬,血色褪尽。
“不要。”他已经虚弱到只能吐出这两个字来,左手想伸过去抓她的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那你保证,以后不再伤害自己。”
她又退了一步,他怎么也抓不到她的手,急得出汗,呼吸急促,因为用力使得颈窝处的筋清晰可见。
“你不说?那算了。”苏无恙是真的生气,好不容易他的病有起色了,这样一搞又恶化了,那她要呆在他身边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她气呼呼地扭头就走,这就听到了身后嘶哑的喊叫:“苏苏!我只是怕……”
“怕什么?我不知道你一天天的,到底为什么要想那么多,我不是每天都在强调不会离开你吗?难道让我找个绳子跟你拴在一起你才满意吗?”
他上半身吃力地支起,眼角滑落滚烫的泪水,嘴角颤抖地道:“我的病好了,你就会离开。”
如此笃定的语气,将苏无恙的身体定在原地。
“……你每天都把我当作小孩子哄骗,可是我不傻,你一点都不在意我,只是想消除掉心中的愧疚才留在我身边……等到我的病好了,你就永远离开了。”他一边控诉一边掉着眼泪,哽咽沙哑的嗓音无助脆弱,将这些天折磨自己的事实鲜血淋漓地剖析出来。
“你……”苏无恙没想到她一直以来最想对他隐藏的,还是被他知道了。
“我没有办法,”他的脸皱到一起,“苏苏,没有你我真的没法活……我只能拖延死期,我想你留在我身边时间长一点,我还没活够……”
苏无恙在那一瞬间突然好心累。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喜欢她呢?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他都能确地找到她,喜欢她,爱上她,企图占有她。
如果他不爱她就好了。
苏无恙突然悲哀地想。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捂上耳朵跑出病房,跑下楼。
他呆滞地看着她跑了出去,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怎么能……怎么能告诉她这些实话呢?她一定会生气的,她一定会觉得他不可理喻……
或许,苦心经营想要拖延的死期,就是现在了。
心口仿佛被巨石砸中,他的四肢开始不规律地抽搐,脸部痉挛着,胸口处刚刚缠上的纱布渐渐被撕裂伤口溢出的血迹浸红。
监视器的报警声响起,医护人员熟练地跑来打上肾上腺素和镇定剂。
……
外面很冷很冷,还带着湿气。
苏无恙拦了一辆车,有气无力地跟司机说:“去珠江绿洲花园。”
车上广播正在播报今晚有雪,这是30年来帝都第一次在四月下雪。
“姑娘咋了?”司机师傅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医院,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哎姑娘想开点,没有谁离开谁是不行的嘛。你可能现在不懂,但过段时间就会好的,最长一两年就啥事没有了。”
苏无恙苦笑了一声。是啊,大家都懂这个道理,为什么宋慕辰就是不一样呢?他们两个之间那空白的五年,他怎么就没有放下呢。
简直不可理喻。
红绿灯的时候,司机估摸着再劝道:“那就是失恋了?唉现在的小男生都挺渣的,你们小女生也得狠心起来才行啊。”
苏无恙虚弱地回:“我倒希望是失恋。”
一路上,她的脑子里就像过电影一样。
一会儿是史蕙宁为江子陵而抱着她的大腿哀求:“苏小姐求你救救他吧,他这些年一直在念着你,非你不可!”
一会儿是安宥谦苍白着一张病态的脸一边吻她一边哭:“最后一次好不好?eve?好不好?嗯?”
最后是宋慕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求她:“你杀了我吧,这样会不会原谅我?嗯?会的吧,会的,你说会……”
到江子陵家里的时候,她像终于找到了心灵的港湾一般泄气扑在他怀里,哽咽地说出那个罪恶的想法:“江子陵,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妻多夫制的地方?我现在好累啊……以后我把时间平均分给你们,周一周二是宋慕辰,周叁周四是安安,周五周六是你,这样就不会累了吧?哈哈哈哈……”
但琼花无恙 你吵到我了(微h)
江子陵弯下身,将苏无恙横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给她倒了一杯果酒。
苏无恙已经平静下来,看着手里的果酒发呆:“你让我喝酒了呀。”
他一愣,浅笑,温柔地说:“当然,你现在成人啦。”
他还记得在江家的那个晚上,她找他想喝酒,结果他拒绝了,因为她还不够年龄。也是那个晚上她提出分手,知道他的心意之后开始逃避他。
想起伤心事,江子陵抿了一口酒不说话。
“我今天来……主要是我,想找个地方清静一下。”苏无恙支支吾吾地说,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
江子陵自嘲一笑,明白她的意思。
“你放心,客房是你的,我不打扰你。现在也晚了,你可以洗洗上床休息了。”
此时两人手里的果酒也见底了,江子陵起身拾,一言不发地去厨房。
苏无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懊悔地自言自语:“哇,你怎么能跟他胡言乱语那些话呢。”
越想越羞愧,脸都烧了起来。
潜意识里,她是不想被江子陵看轻的,或许是对兄长的那份敬畏和依赖作祟吧。
直至睡觉前的时候她还在忐忑,加上这里是江子陵家她有些不习惯,所以睡得不太安稳。
凌晨两点想起床上厕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手机,发现宋慕辰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打过来,她稍稍放心下来。
双脚摸索着够到拖鞋,掀开被子下床,到旁边的卫生间上了厕所,悄悄地往回走。
主卧传来一些不寻常的声响。
她伫立在门外仔细听了一会,身经百战的经验让她知道江子陵在做什么,登时有些难堪,转身想要回房。
“嗯……恙恙……哈……喜欢……”
这几声似乎是在阻止她往回走似的,叫得格外缠绵悱恻,与他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形象……大相径庭。
苏无恙捂上耳朵继续走回房间,上床之后完全睡不着了。
这种隔着房间被另一个人在意淫的感觉真的令人坐卧难安。
她强迫自己闭上眼,但是耳朵里似乎还在回荡刚刚听到的那些粗喘。
十几分钟之后,她听到了主卧的房门开了,然后卫生间的门开了,里面响起了水流的声音。
苏无恙松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些旖旎赶出脑海。
可是卫生间里的水流没有很快就停下,而且还掺杂着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
客房和卫生间仅仅一墙之隔,苏无恙即便捂上耳朵也能听到他的闷哼,这简直是折磨……
她不打算再装作不知道,下了床走到卫生间门口,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水流声突然停止,粗喘声也被竭力压抑住:“恙恙?”
这声喑哑的呼唤满是情欲,苏无恙强装镇定地说:“那个……你吵到我了。”
门内传来悉悉窣窣的声音,接着浴室门就开了,江子陵只裹着浴巾上身赤裸地出来,头发还滴着水,氤氲着雾气的眸子看着她:“对不起……我,忍不住。”
苏无恙偏了偏头:“那个,我知道刚,刚经历那个是会这样,你要不要找个女人?”
他被冷水浸透的脸上更显苍白,眸子里满是受伤:“你就这样把我推给别的女人?”
“我……”苏无恙无处安放的眼神不小心瞥到他被裹着的下身,那里有明显的一处高耸,一看就是……还没释放出来。
一想到昨晚他的那处惊人的尺寸将她撑得发涩,她就愧疚地想逃离这里。
江子陵伸出大掌将她拉进浴室,扶着她的头吻了下去,滚烫的双唇在她软糯的唇上肆虐,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带着试探地缱绻缠绵。
窗外飘着鹅毛大雪,而泛着昏黄灯光的卫生间内温暖如春。
她能感受到他下体坚硬的那处抵着自己,不知怎么的身体就放松了警惕,慢慢开始回应他。
吻了一会,江子陵微微撤开身体,手伸进浴巾的缝隙握住那处滚烫,开始粗喘着一边动作一边在唇齿间呢喃:“恙恙……嗯……”
“你求你不要喜欢我了……我是一个坏人。”苏无恙无力地说,她实在承受不起他们这么浓烈的感情。
“恙恙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儿……呼……”
“我不是,我很坏,我今天进门跟你说的那些话还不够证明吗!”她闭上眼豁出去一般。
“恙恙,你进门说的那些话……我很高兴……”他粗喘着吻她的脸颊。
“高、高兴?”
“因为你把我考虑进去了呀,就算是要跟别人一起分享你,我也心甘情愿……嗯啊……”他的眼睛里好似蕴着万千星辰,直直地看进她的眼里。
苏无恙突然鼻子发酸,她不敢相信,她心目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江子陵居然能这么卑微。
她猛地他推到浴室的墙上,扑在他的身上微微抬头:“子陵哥……你一直是我心目中最尊敬的兄长……我现在妥协,是因为敬爱,是因为不忍心。”
……
病房内响着药液滴答声和监视器冰冷的机械音,满满的是压抑和绝望。
睁开眼睛的他也是如此。
昏迷前那撕心裂肺的痛楚还存有余韵,宋慕辰挣扎着起身,环顾了一周确认她不在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虽然看上去毫无动静,但实际上他的全身都在不停颤抖,仿佛在忍耐什么东西从体内爆发一样。
“恙恙,这次是真的吗。”
她临走前脸上那疲累的表情,让他明白她这次不会再因为以为他是小孩子就宽容他了。
眼泪无声地掉在洁白的被子上,洇湿成了一片深色,心口剧烈的痛苦将他折磨得眼前发黑。
不行,他要去找她,他要去道歉,不然……就真的毫无希望了。
如果他认真地承认错误,认真地祈求她,她还会不会给他一次机会,留他一个位置?
他吃力地掀开被子,发现双腿已经被重新打上石膏了,他忍住钻心的痛楚着地,接着整个身体瘫倒在地上,手上输液针头又离开了他的皮肤,医用胶布上晕染了红色。
他缓慢地爬向门口轮椅,坐上轮椅之后,右手上连接着监护仪的夹子滑落,报警声接着响了起来。
值夜班的是一个小护士,她看到满脸阴鸷地坐在轮椅上的宋慕辰时,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闭嘴。”
小护士吓得不敢说话。
“现在立刻把我推出医院,不然我就在这里自杀,”他说着拿出了旁边推车下面的一把医用剪刀,对准自己的胸口,“我死了,你这个值班的工作就没了。把我推出医院,你还可以说是我威胁你。”
小护士眼含着泪水疯狂点头,颤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推着他进了电梯。
宋慕辰右手紧紧握着剪刀,左手拿着手机看了一眼,现在是凌晨一点半。
到了大厅的时候宋慕辰低沉地催促:“快点。”
纵使这个时间,恙恙应该睡了。但是他总是觉得,再晚就来不及了。
医院外面已经被白雪覆盖,有一些飘零的雪花落在他身上,他冷得颤抖了一下身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宋慕辰看都没看一眼身后的护士,低头径自翻着手机。
“你……你不需要拿件衣服吗?”小护士哆嗦着问,刚刚从惊吓中略微缓过神来,看着这个疯子一样的病人身上一件大衣都没有,雪花不停飘落在他单薄的衣物上,忍不住多嘴了一句。
“不用,你回去。”他略微不耐烦地道,心里不停地在想着等下怎么跟苏无恙道歉。
凌晨一点还有一些专车在接单,但是也废了一些时间也打到车。
宋慕辰放下手机,抬头看着这漫天的飞雪,恍惚想起现在已经是四月了。
四月大雪,百年难遇。
在伦敦的时候倒是经常下雪,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就窝在她的公寓里,他洗衣做饭,她打游戏看书,那样的日子,纵使他知道还有一个安宥谦横在他们之间,但仍然有片刻的甜蜜温馨。
他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为什么一定要争一个胜出呢?
最后弄得适得其反,两败俱伤。
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无尽的懊悔涌入脑海里,他多么希望时光倒流,他只是靠着她那一丝丝的同情而占据她心里的一点位置,也很好。
这样他永远都不会惹她生气、惹她烦忧,就算她外面有再多男人,他也能占据她一部分的注意力不是吗?
可是最后,罪恶的嫉妒摧毁了这一切。
如果他能完美地掩藏侵蚀自己内心的妒忌,她是不是会原谅自己呢?
他到底,还有没有机会。
“先生,是你打的车吗?”一辆专车停在他脚边,“可是,你怎么一个人,腿脚还不方便啊。”
宋慕辰没有回答,挣扎着想站起身,好心的司机师傅扶着他坐到了车上,担忧地问:“先生你还好吧?去哪?”
宋慕辰迟钝地看了一眼跟温宇的聊天记录上显示的地址,沙哑地说道:“珠江绿洲花园。”
越靠近那里,他的心就越慌。
他不停地在脑海中预设恙恙听到自己的悔意之后的反应。
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又是在骗她,或者已经对自己完全失望不想原谅他了……
但琼花无恙 选我好不好?(h)
外面的温度早已零下,路上仅有的行人也裹上了羽绒服和厚围巾——这在四月天实属异常,却在这样的天气下再合理不过。
门口有安保,车子就停在小区门口,司机回头担忧地问:“你的腿能走吗?外面那么冷你需不需要衣服?”他原本以为这个病人是有人接的,现在看来好像没有。而且这个人脸上还挂着泪痕,看上去神不太正常的样子。
宋慕辰没有回答,低声说了句“谢谢”,然后就要下车。
“等一下啊!那个,要不我把我买给我们家老爷子的折迭拐杖给你吧?你还需不需要衣服呢?”
宋慕辰顿了一下,默默接过那个拐杖:“我把钱转给你。”
这个折迭拐杖十分劣质,但也能勉强当作一条腿用。
宋慕辰忍着来自双腿尖锐的疼痛一步一步地往前挪,雪花还在飘落,他乌黑的头发和蓝白条的病号服上已经沾满了白色的花瓣,有一些已经化掉而浸湿了衣服。
寂静的雪夜,一个步履阑珊发着抖的男人固执地缓慢行走着,唯一散发热气的地方恐怕就是猩红的眼眸里不断涌出来的泪。
“恙恙,我错了。”
到了一处拐角,双腿疼得实在受不了了,他无力地瘫倒在雪地里,轻轻呢喃。
他多么希望她能在这个时候怜悯一下他啊,倾听一下他的悔意,或许以她那样容易心软的人,就会很快原谅他了呢。
他继续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扶着拐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颤抖,那根可怜的拐杖也在摇摇晃晃,最终“啪”的一声断了。
那一刻突然想放弃。
可是他突然想到恙恙出国的那天,他因为完全失去理智而疯狂奔跑向机场,就怕晚了一刻就来不及了。可是最终,她还是走了。
不可以,这一次一定不能再错过机会了……
他扔掉这根拐杖,用双臂支撑着趴伏在雪地里匍匐前行。
胸口处那些伤口的绷带已经完全被血浸湿,他爬行过的地方都沾染上了洪色,在洁白的雪地里格外刺眼和诡异。
身体冷到发烫,医学知识让他明白,这是冷到极致时大脑皮层产生的错觉。
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自己像一个濒死的囚犯一样一步步地爬着……
“你的执念为何这样深重!”
恍惚好像听到一个远古而来的叹息,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是啊,执念。
可是这执念,似乎已经积累了百年千年,他根本无法抹去。
到了19号楼楼下时,他如同缺水的一尾鱼,用尽最后的力气坐起来,想要抬头去看那个恙恙应该在的房间。
只有13层还有一间房亮着灯,是昏黄的灯光,照耀着窗边两个纠缠在一起的身体,格外缠绵动情。
即使只是两个黑影,但是那个优美的女人的曲线,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还是晚了呀。
他已经分不清胸口的痛到底是外面的伤口在作祟,还是内里被撕碎的心脏在嘲笑着他。
“呕——”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嗓子眼里涌出。
口中一片腥甜,他睁开眼睛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摊血迹,在周围雪白的衬托下极其鲜艳,却越看越如残败的花朵。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的右手挣扎着抹掉了沾在嘴角的红色。
……
硕大的欲望顶开两片花瓣滑入甬道的时候,苏无恙双腿缠在他腰肢上被他托住臀部,看了一眼黑漆漆的窗户,一边感受着身下传来的舒爽一边趴在江子陵身上道:“去卧室……嗯……别在这,嗯唔……”
江子陵稳稳地拖着她的身体往主卧走过去,路上似乎是无意地变换着角度轻顶她的内壁,听她忍耐着情欲发出的轻吟。
在进卧室门的时候她突然短促而尖锐地叫了一声:“啊!别。”
江子陵顿悟般调整了一下又顶了一下那里:“这个点很舒服吗?”
苏无恙双腿都有些缠不住了,指甲掐进他的肩膀,软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地发出一串呻吟。
江子陵迫不及待地将她放下,先抽出来,将她翻过去,这样从后面进入的角度比较容易戳到那个点。
于是苏无恙接下来就感受到了初学者那毫无章法的极致刺激,她的敏感点被他硕大的蘑菇头不断蹂躏着,她爽到耻骨发麻,脚趾都差点蜷到抽筋。
江子陵一边顶弄一边抚摸着她手腕处带着的那个晶莹剔透的手链。
“恙恙今天是决定了吗?以后也会时不时来找我吗?我不会跟他们争的,你只要有空了来看我就行……”
苏无恙大脑发昏,小口张着无意识地娇喘,但还能勉强维持一点理智:“不是……啊……我不会做这么渣的事情……嗯……”
他突然停了下来,下身突然抽了出来,将她翻过来,双手柔柔地轻抚她的双乳。
苏无恙刚刚被那样刺激敏感点,此刻却突然有些空虚,疑惑地看他。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是会在我们叁个之间选一个人。”
她垂眸点点头。
一阵沉默。
苏无恙腿心粘腻又发痒,她试探着蜷起腿来磨蹭了他一下,他才回神问:“你喜欢他们怎么伺候你?”
他抬起的双眼里有坚定而略带疯狂的光芒,她突然有些害怕。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但却非常真实……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害怕江子陵呢。
他突然停下双手的揉弄,俯下身含住她的阴户,在阴蒂上方用舌尖挑逗,但没有往下。
“啊!”苏无恙突然抬起双腿,腰肢开始扭动。她的意识里,江子陵永远是像一个儒雅的神明一样的人,这样的形象与现在他做的事情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她在心理上受到的刺激比生理上的刺激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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