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宠侯门妻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简牍
周围很安静,极度的安静让颜卿雅产生了各种幻觉。
“别过来,别过来,舅舅,你别过来,雅儿也是没有办法,雅儿也是没有办法,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找就去找他们,去找他们……”
颜卿雅蜷缩在门口,将头埋了起来,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而此刻,门外,挽月带着颜承铭和柳氏匆匆赶来了。
“挽月,你说清楚,雅儿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柳氏赶路赶得有些急躁,但是最让她着急上火的还是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奴婢,奴婢……”挽月低垂着头,微微颤着身子,根本不敢说。
这件事情,是她帮着颜卿雅做下的,若是颜卿雅出了事,那柳氏和颜承铭岂能饶的过她
“说话啊,支支吾吾的干嘛”柳氏看着她这个样子,越发得着急上火,怒声道。
颜承铭则是在看了挽月一眼之后,便上前去叩门。
“雅儿,雅儿,你在里面吗”
颜承铭轻叩了几下,里面没有任何回应,不由得转身看向挽月,“你确定雅儿是进了这间雅间”
“奴婢确定,确定。”挽月急忙说道,见着里面没有反应,她越加害怕了起来。
“夫君,你看,这门被从外面栓住了。”柳氏眼尖,看着两扇门的连接处一个小小的栓子,出声道。
颜承铭这才发现了,一把取了那栓子,打开了门。
门才打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便汹涌而出,柳氏猝不及防,拿着帕子掩了口鼻,差点吐了出来。
“是雅儿。”颜承铭一眼就看到了此刻蜷缩在角落的颜卿雅,快步上前,“雅儿,你怎么了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你跟爹爹说。”
颜承铭说话间,手轻轻搭上了颜卿雅的肩膀。
“啊……不要碰我,不要过来,舅舅,我求你了,不要过来,不要害我,雅儿不是故意的,雅儿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啊……”
颜卿雅这一通喊声让在场的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尤其是柳氏,看着不远处那具倒垂着的尸身,身子一颤,几乎要晕倒。
“夫人,夫人小心。”挽月急忙扶住了她。
柳氏轻轻挣开挽月的搀扶,一步一步向着那具尸身走去。
“夫人。”颜承铭见状,微微蹙眉,出声想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柳氏颤抖着手,轻轻拨开了挡在那人脸前的碎发,看清那人长相的一瞬间,一口鲜血便直接从口中喷了出来,一声从心底发出的悲鸣声卡在喉间,许久才有声音。
“鹏丰,我的弟弟啊……”柳氏哭着,一把抱住了那具尸身,然后又疯了一般地在这雅间里面翻找了起来。
“夫人,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颜承铭上前,一把抱住了柳氏,出声道。
“我怎么冷静,他是我弟弟,他是我的亲弟弟,你让我怎么冷静啊,他一向安分守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毁成这个样子,连死都不得好死啊……”柳氏靠在颜承铭怀里拼了命地哭喊着。
“夫人,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如今不能声张啊,不然雅儿可就毁了。”
颜承铭虽然知道自己现在说这些话过于残忍了些,但是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这雅间之中现在只有颜卿雅和柳鹏丰的尸身,而且听颜卿雅的话,这柳鹏丰应该还真是死在了颜卿雅的手上,不然她应当不至于害怕成这个样子。
只是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会逼着颜卿雅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颜承铭的话在耳边炸开,柳氏惨白着脸看着颜承铭,“你的意思是,我的雅儿,杀了鹏丰她亲手杀了她的亲舅舅”
柳氏这般说着,便觉得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无论到底是谁杀了鹏丰,如今雅儿在这,我们要保全她的名声,便不能声张,夫人,我知你悲痛,可是我们已经失去鹏丰了,不能再失去雅儿了。”
“那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柳氏此刻已经六神无主了,看着颜承铭,连声问道。
“挽月,你带着夫人和二姑娘先坐府里的马车回去,直接回怡月苑,切莫让旁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切记。”
挽月看着颜承铭,连连点头。
“可是,鹏丰,他怎么办”
“这里我会处置妥帖的,你们快些回去。”颜承铭忍不住催促道。
他不知道那躲在暗处的人究竟想做什么,所以此刻,他必须快刀斩乱麻。
现在的颜卿雅受惊过度神志不清,柳氏又因为悲伤失了分寸,所以她们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
柳氏没有再说什么,和挽月一起,扶着颜卿雅下了楼,直往侯府的马车而去。
&nbs
065 无耻之徒
“你说什么畴哥儿痊愈了,要回京了”
软榻上,张氏猛地坐起了身,一把抓住洛梅,出声问道。
“是,是知书传回来的消息,说是王医师诊过了,大少爷已经痊愈了,已经启程回京了,老夫人开心得不得了,明日要去青龙寺还愿呢。”洛梅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说道。
“不可能,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王鹤之哪里有这般能耐,能解的了……”
张氏说着,没继续往下说,而是继续看着洛梅,“那策哥儿呢,既然畴哥儿痊愈了,王鹤之总也能医好策哥儿吧。”
洛梅看着张氏,微微垂低头。
“你说话啊!”
“王医师说大少爷常年习武,又征战沙场,身体素质过人,所以才能扛过那疫症,而二少爷,二少爷……”
“二少爷怎么了你倒是说清楚啊。”张氏觉得自己快要急疯了。
“二少爷体质薄弱,王医师说他尽力了,但是还是没能医好二少爷。”
“胡扯!鬼话!根本就是那个小贱蹄子她不愿意策哥儿好起来。”张氏一把推开洛梅,喊道。
“什么身体素质过人,什么体质薄弱,都是唬人的鬼话……”张氏说话间,泪流满面,“是我,是我张若萍害的她们,她们为什么要把仇恨带到策哥儿身上去,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的策哥儿,为什么……”
“姨娘,姨娘,你不可再说下去了,万万不可再说下去了。”
张氏哭喊着,洛梅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急忙上前劝道。
“是她,一定是她,她肯定有解药,”张氏抓着洛梅的胳膊,勉强撑起了身子,“帮我梳妆,快帮我梳妆,我要去找她。”
“姨娘……”洛梅看着张氏,唇瓣颤了颤,“五姑娘来过好几次了,您好歹见见吧,如今您这个样子,二少爷又送去了乡下,在这府里,姑娘才是最难过的那个。”
“盈姐儿……”张氏念着,心口酸涩一片。
是啊,这段时间沉浸在失去策哥儿的痛苦之中,那股痛侵蚀得她痛不欲生,让她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需要照看。
“盈姐儿人呢”
洛梅见张氏总算肯见颜卿盈了,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有些话她这个丫鬟不好劝,但是颜卿盈可以劝啊,总好过张氏这般出去胡乱说话,害了倾云苑上上下下一众人要好。
“在院子里呢,候了好一会了,奴婢这就去请姑娘进来。”
洛梅说着,便到了院子里去把颜卿盈迎进了屋子里。
颜卿盈这些日子也确实是消瘦了不少,眼窝都有些凹陷了,才走进里屋,便忍不住哭出了声,“娘,娘,你为何这些日子都不愿意见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和爹爹都对盈儿避而不见……”
颜卿盈哭喊着,扑进了张氏的怀中,眼泪成串地往下掉。
这几日,她想的颇多,感觉自己虽是定北侯的女儿,出生比一般女孩要高上许多,却也失去了许多。
这几日,张氏闭门不见,颜承荀也避而不见,她就像一根无根的浮萍一般,每日强撑着去给容氏请安,看着颜卿霜和杨氏母慈子孝,看着三房一家和乐,觉得自己在这侯府突然就多余了起来。
从来未曾有过的挫败感让她几乎崩溃,也是这段日子,才让她发现她以前的骄傲和地位全都依赖于张氏在这侯府的地位,张氏地位一失,自己便也就什么都不是了。
“盈姐儿,我的好孩子,是娘不好,是娘不好,委屈你了……”
张氏见她哭成这个样子,也是心疼的不行,安慰了一番之后,才拉着她的手去另一处坐下了,“盈姐儿,你我皆知那根本不是疫症,没有解药是断然好不了的,她们心思狠毒,不知如何将那毒药用到了策哥儿身上,如今策哥儿肯定受尽了毒物之苦,只要一想到这一点,我这心就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剖开一般,痛不欲生啊……”
张氏说着,抓着颜卿盈的手,“盈姐儿,既然那颜书畴能好,就证明她们手上肯定有解药,无论如今,我们都必须把那解药给拿回来,给策哥儿服下,我的策哥儿……”
张氏说着,隐忍着悲痛,看着颜卿盈。
“可是,娘,她们如今与我们水火不容,前两次的筹谋,再加上这次颜书畴出事,她们哪里猜不到是我们做的,就算有解药,她们也不会给我们的,绝对不会给的。”
颜卿盈虽然也想救回哥哥,但是她也知道,要想让颜卿霜拿出解药来,难如登天。
“我去求她们,只要她们肯拿出解药来,就算要我一命抵一命,我也甘愿。”
张氏说着,轻轻拭了拭眼泪,语气坚决地说道。
“娘,你好糊涂,你如今去讨要解药,不就等于承认了你自己知道他们身上那根本不是疫症,是中毒吗你这不是等于不打自招吗”
颜卿盈看着张氏,忍不住劝阻道。
她想救颜书策,但是她决不能搭进去一切只为换来一个极为渺小的可能性,以她现在对颜卿霜的认识来看,颜卿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她们给颜书畴下毒,她便也给颜书策下毒,为的就是让张氏切身地体会到这种失去儿子的痛楚。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给解药
现在张氏不去承认,不去讨要解药,安生过一段时间,靠着宁德候府的势力,她们在侯府的日子也不至于过不下去,总还能筹谋以后,筹谋大计。
自己答应过他,会不惜一切帮他助他的,他也允诺自己,事成之后一定给他正妻之位。
若他是王爷,她便是王妃,若他是皇上,她便是皇后!
所以她绝对不能现在就前功尽弃。
“那我能怎么办就将你哥哥弃之不顾”张氏知道颜卿盈说的是对的,可是她就是做不到。
亲手害了自己的儿子,她怎么过得去这个坎,过不去的……
“娘,选择权现在在您手中,您可以为了哥哥不惜一切,结果便是毁了自己,毁了我,毁了外祖父辛苦筹谋的一切,也绝对换不来哥哥平安无事,但是现在如果你选择隐忍,至少,您还有我,还有外祖父,还有我们所图谋的以后……”
颜卿盈握着张氏的手,好言相劝,张氏听着,却觉得一颗心冰凉刺骨。
“好,真好,当真是我的好女儿,好一个深谋远虑的好女儿,竟如此凉薄,竟把你哥哥的性命看得这般寡淡。”
“娘,不是女儿凉薄,只是大局为重,我们不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张氏轻轻松开了握着颜卿盈的手,脸上的笑容淡淡散去,转身,便向着那软榻上走去。
“娘,难道您的心里就只有哥哥,就没有我这个女儿吗”
“你走吧,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去讨要解药,不会说出去任何对你们不利的言语,你们便权当我死了吧。”
张氏说话间,躺回了软榻之上,不再言语。
颜卿盈看着她这般样子,也不再多言,出了倾云苑,回了自己的株华苑。
走到书案前,她仔细写了一封书信,交于雁汐,找机会送去宁德候府。
如今张氏已经不愿意再管自己了,那么自己便只能直接寻求外祖父的庇护了,外祖父要权,她要的是他,各取所需。
送走了书信之后,颜卿盈也觉得浑身好似被抽了气一般,颓然地坐在了椅子上。
总有一天张氏会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的,而到那一日,杨氏和颜卿霜对哥哥所做的事情,她也会一点一点还回去。
—
定北侯府,看似门第荣耀,看似阖家欢乐,可是因着颜书畴回京一事失了方寸的除了倾云苑还有那世安苑。
“可是真的这畴哥儿当真如此命大竟挨过了那疫症”孙氏听着霓裳说完,难以置信地开口道。
“是,是真的,听说大少爷如今已经带着知书骑马回京了,应该是想早日回来,连府里的马车都不等了。”霓裳解释说道,“方才信嬷嬷还特意来嘱咐了,说是明日里老夫人要去青龙寺还愿,要夫人一起去。”
“怎么会这样,”孙氏念叨着,跌坐在了椅子上面,“他这一回来,哪里还有我珏哥儿的位置珏哥儿好不容易哄得了母亲的欢心,这若是畴哥儿一回来,这一切筹谋不都成了一场笑话”
孙氏越想越觉得不对。
原本以为颜书畴和颜书策是这辈子都回不来这华京,大房没了男丁,那毋庸置疑,这偌大的侯府,肯定是她的珏哥儿继承了,便难免张扬了些,做事也不不似以前那般低调了,就拿那两株紫曦花木说,这颜卿霜既然特意过来寻了自己说那番话,那定是知道那紫曦花的问题的,自己这般行事,只怕已经得罪了大房了,这颜书畴一回来,那自己和珏哥儿的日子不是越加难过了
孙氏想着,微微蹙眉,只可恨这颜承昊是个指望不上的,看来,还是只能寻自己的娘家想办法了。
孙氏想着,看向霓虹,“帮我研墨,修书一封,给兄长送去。”
兄长一贯疼她,应该会帮她办妥的。
“是。”霓虹应着,急忙起身去给孙氏研墨。
孙氏一边奋笔疾书,一边想着,畴哥儿,你也别怪婶婶心狠,谁都有私念,婶婶也不想害你性命,只要你没了继承侯府的资格便好。
孙氏想着,低头轻轻吹了吹,这才将书信对着收好,递到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