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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蓝白色
最终却连结束生命的资格都被剥夺池城救下了她,而她,强撑了那么久,也终于被头疼欲裂的痛苦击溃,昏死过去。
上天似乎在同她作对,一次又一次把她从死神手中夺回。这一生,她真的活够了,想死不能,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她的生命一直在残喘着,最后一次被抢救回来后,她似乎听见医生对池邵仁说:真是奇迹。
是奇迹,还是又一次周而复始的折磨
不久,池城从美国赶回。那女人怀孕了,并且即将临盆,是真正的,属于他的孩子
她清醒的时间不多,见到他之后不久再度昏迷。醒来时发现已是夜晚,目光搜寻过去,只见池城睡在角落的长沙发里,倾长的身形,俊美而沉静的侧脸。
沙发旁就是窗户,窗外的天,太美,安静却具有强大的力量,黑暗却蕴着黎明的曙光她这28年的人生,怎么从没注意过呢
自己为了一个男人,到底错过了多少风景
她艰难地抬手,拔掉了氧气罩。
死亡,对于如今的她来说,是迅速而平静的事。
死前的一刻,她似乎又听到了那个声音:下辈子,再也不会认识一个叫池城的男人;下辈子,让你也好好的被爱一次。
让你也好好的,被爱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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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最新章节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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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颜仿佛说话都有些困难,嘴角似乎总扯不到想要的弧度,所以,冉冉也不能救我儿子。
她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周身被绝望笼罩。
裴陆臣有些慌,追至沙发旁,自上而下紧迫盯人:你不是说之前都已经亲子鉴定过了,怎么会有错你拿什么样本去验的,是不是样本采集的时候没注意,污染到了
裴陆臣有些口不择言,却越说越理不清头绪。她的沉默,只不过更加重对他的煎熬。
恰逢此时,不远的婴儿床上小魔怪似有醒动,时颜晃神间瞥见,霍得站起就要往那边走。
却在下一瞬被裴陆臣拉住手腕。
裴陆臣好似警醒了一般,紧紧攥着她不放,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失常,嘴唇颤了颤,终于成言:你去哪
是不是去找他
时颜慢慢拨开他的钳制。
她本无意向他多做解释,却在见到他拧眉直盯自己后改变了主意:我和他闹到如今这个地步,从来不是因为冉冉。她是不是他女儿,又有什么差别
宝宝果然醒了,正扭着头,透过婴儿床的木栏缝隙看着两个大人。
时颜过去抱起宝宝,既然他和冉冉都救不了我儿子,我以后也不想见到他们,裴少,能不能安排转院费用方面我这里补上。
裴陆臣还有点没晃过神来,对于她的果决,他仍有些不置信,思忖半晌,禁不住要试探:他可是你丈夫。
前夫。她纠正道。
你这婚真离了
废话。
听她斩钉截铁,裴陆臣不觉失笑。是啊,他怎么会轻信那男人说的话裴陆臣捏了捏眉心,面色终于不再那么紧绷:那要不要把这事儿告诉他我是说,他女儿的事。
宝宝发出咯咯的声音,小手抓着时颜的衣领不放,似要替时颜回答问题。
告诉他了,他又来跟我抢儿子怎么办
她这么一反问,裴陆臣倒是愣了。
这女人的冷酷裴陆臣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第一次心有戚戚,难免咋舌:就让他帮别人养一辈子女儿,绝了点吧
时颜索忽略他这个问题,搬条凳子去窗边晒太阳。
1月初,北京,正午阳光将玻璃照得晶亮,小魔怪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在时颜怀里又睡着了。
时颜揉着儿子的脚丫子,有些心不在焉,孩子再长大些,贫血一严重就要开始输血,加之高级病房的费用和日后移植的钱,不是笔小数目,她估计得开始工作了。
裴陆臣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小魔怪阖着眼皮,睫毛纤长纤长的,倒影在下眼睑上,扇子一样。
像她。
小心别冻着。裴陆臣展开毛毯,铺在她肩上,手停在那里,没有拿开。此时若胳膊稍微往里一带,这女人的后脑勺就能枕在他侧腰上。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挣开他:别动手动脚的。
裴陆臣伎俩被识破,却不羞赧,换了副正色道:问你个问题。
他一会儿促狭一会儿严肃,时颜吃不消他变化太快的表情,说。
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会不会像对待他一样,一脚踢开我
不会。
答得这么爽快,倒不像她了,裴陆臣不知是真的吃惊还是做做样子,音调一阵拔高:哦
我不恨你。
裴陆臣发现自己总能轻易读出这女人话里的深意:没爱过,所以不会恨,不会埋怨,也就没必要避之唯恐不及
他勾勾唇角,勉强算是一笑,格使然,不太乐意学她拐弯抹角,索挑明了说:这么说你还恨他怕见他才急着转院
时颜哑然,面子上险些挂不住。
裴陆臣早料到,也不准备和这女人争出个所以然来,转眼换上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如果不是害怕,你就别急着让转院,这里医疗条件最好,外头那些医院,指不定出什么岔子。
这裴少变脸的速度一贯的快,时颜火气还没窜上来就被他灭了,便也转向另一边,默不作声。
裴陆臣侧首看她,神情专注,未曾发觉她其实也正看着他倒映在窗上的脸,他写在脸上的迷恋令时颜不禁神思飘忽
或许,她也是在意裴陆臣的,但这种在意,比朋友多一点,比恋人少一点。
冉冉身世带来的震惊与混乱被她强压在心底,这耗去她太多力,也让她再没工夫应付和裴陆臣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让彼此的处境继续这样尴尬下去,不如保持现状。
而她和池城,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冬去春来,转眼又是春末夏初,时颜把时裕迁到了北京,上海那边聘人管理,不用为了工作南北两头跑。
裴陆臣摇身一变,成了帝都小有名气的开发商,但仍改不了一贯的痞气与无所作为的懒散,偶尔借口要去看小魔怪,却尽跑来时颜的工作室吐苦水:
除了计划生育局,其他几乎所有的部门都跑来对我指手画脚,旅游局、房改办、建委这不昨个儿开盘,我往天上放俩气球,还真怕气象局的人也来找麻烦。
时颜很想逐他出去,无奈时裕正在这裴二少开发的写字楼内,她给的是最低的租金,占的却是写字楼最好的楼层,拿人手软,此刻便做不得声,只得一边在电脑上改图,一边似是而非地附议两句:哦。是吗
办公桌一侧摆放着株君子兰,价格不菲,却仿佛也被裴陆臣的苦水摧残,几欲打蔫。
只要裴陆臣一缄口,办公室里就只剩敲击键盘的声响。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裴陆臣突然冷脸。
时颜捏了捏酸涩的眉心,这才抬眼看他:裴总,请说。
她取悦人的段数倒是越来越高了,被她这么一口一个敬称,裴陆臣唇角荡漾开浅淡笑容:中午我要请十字会的徐老吃饭,一起
不去。她正忙着笔大单,不太乐意赴这饭局,动不动请那帮人吃饭,也没见他们送来和我儿子配型成功的人。
宝宝会爬了,偶尔还能在大人的扶持下站着走两步,再大一些,更是时常嘟嘟囔囔地说话,定期输血的时候,估计也是习惯了,不再惊天动地的嚎哭,而是扁着嘴巴哼哼唧唧。
谈及移植,却仍旧没影。
为了方便照顾,与她办公室相连的小会客室改成了育婴房,时颜带儿子来上班,每日推着婴儿车在电梯里上上下下,渐渐的,整栋写字楼的人对这情况也见怪不怪。
时颜见时间差不多,保存了修改稿之后就起身去育婴房。
兑好了牛抬眸就见裴陆臣杵在门边看着她。
裴陆臣对育婴房角落的那处空地觊觎已久,这回也不忘问一句:要不我在这儿建个迷你高尔夫球道没事来你这儿打打球也不错。
对他这种无理要求,时颜一向沉默对待,这回她却破天荒笑眯眯地回腔:裴总您最近应该挺忙的吧,还有空来我这儿打球
她笑得越是好,裴陆臣越犯怵,敛了敛眸,等她继续。
小魔怪正在榻榻米上爬,时颜把他抱正来,他的手还抓来抓去,特别欢,瓶还没送到他嘴边,立马就被他挥手打翻。
时颜忙着制住小魔怪,随口提了一句:你和那个就是北京台正在播的那什么里面演丫头的,泡夜店的照片都上新浪了。小姑娘挺漂亮的,裴总得多花点时间陪陪她吧。
陆臣一愣,下一瞬又是一笑,倚墙而站的动作一如既往地懒散:时小姐眼力见不错啊,那照片模糊的我爹都认不出来。
小魔怪转眼间溜出时颜掌控,又爬出一段距离,偏偏裴陆臣还要在她耳畔阳怪气,时颜被这一大一小恼得想要骂人,怒气酝在脸上。
裴陆臣目光一直尾随她,也不上来帮忙,抱着双臂看热闹,学着她,笑嘻嘻地补上一句:或者我应该说,真没想到你这么关心我
俗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时颜现在非常想撕了他这张笑脸他笑得她发憷,那种被猎人盯着的感觉又回来了,简直糟糕透顶。
时颜整理好情绪,下巴点一点墙上的卡通时钟:你不是要请十字会的人吃饭还不走
逐客令下得这么明确,时间也确实不早,裴陆臣离开前作势要飞吻一个,时颜拽下他的手,推着他的肩送他出去:拜
送走了裴陆臣,她也终于抓住了小魔怪圆滚滚的腰,搂回来喂、喂米糊。
裴陆臣取笑过她一回,说她把儿子当小猪在养,她也没法子,都说地贫儿发育会不好,她也只能在医生的允许下尽量让宝宝吃胖些。
无奈小家伙真的是怎么吃也不胖,除了偏瘦,其他的倒是和同龄孩子一样,甚至这一日下午,时颜一天之内第6次进育婴房,要喂他吃东西,发现他竟然凭一几之力,沿着墙走了好几步。
这是不是证明孩子骨骼发育的好时颜喜滋滋,提早下班,算是慰劳儿子。
虽提早下班,可还是遇上了堵车。
为了放下这超大的婴儿车,时颜特地购进这台加宽休旅车,调头、换车道都不方便,遇上塞车,只能停在那儿干等。
可小魔怪并不领情,不爱婴儿车,总爱坐在副驾驶座,时颜给他系安全带,稍不留神就让他挣脱了安全带,他站起来优哉游哉看窗外风景,时颜却吓得不轻,立马把他塞回婴儿车。
就这么胆战心惊地回了家,进了停车场,时颜忙着倒车,耳边忽地响起小家伙哼哼唧唧的声音。
循声看去,小家伙不知何时站在了婴儿车上,扒着窗棱看向外头,嘴里一直念念有声。
时颜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见对面停车格里那辆白色路虎。
她的休旅车十分惹眼,路虎上的人一早就注意到,待她倒好车,那人也从路虎上走下来。
正是她的前夫,现在的邻居池城。
怎么到北京了也不打电话来说一声时颜语气不善,自从知道对面住进了他,时颜回家也回得不安生,幸而他也不过来北京公干,总是呆几天就走。
如果我打了,你还会这么轻易就回家池城一语切中要点。
的确,他前一次来北京之前有联系她,那些天她索住酒店,避着不见。
一人提了一个问题,互相又都不回答,只得双双沉默。小家伙张着双臂似要池城抱,时颜抢先一步把他抱过来。
池城顿了顿,也没多言,径自去抬婴儿车。
目前二人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乘电梯上楼,也只有小魔怪在吧唧着嘴巴。时颜只顾盯着电子屏上的数字,他也没看她,直视着前方。
却在电梯快要抵达时蓦地开口:最近过得怎么样
时颜一愣,而后开始寻思该不该继续沉默,你什么时候走她自顾自问道,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
我刚来而已。他一如既往的语调浅淡,好似对着陌生人说话,可他的眼神,分明灼热依旧,直盯得时颜方寸大乱。
彼此的话题永远讲不到一块儿,牛头不对马嘴的,让人烦心,幸而电梯在这时抵达,时颜抱牢儿子回了家,一进屋就砰地关上门,婴儿车都不要了。
池城等了等,不见她开门,只得推着婴儿车进了隔壁门。他正在等候一个契机,一个能够令他重新进入她的世界的契机。
这一次,他绝不再抛下她,离去
时颜把小家伙抱到沙发上:你啊,真是不乖。说着不忘捏捏他的鼻子。
小家伙蛮不以为意,只想着要爬要站,时颜赶忙稳住他。
她之前嫌保姆照顾的不够周全,辞了几个以后索不再请,如今的恶果也是她自己尝,总这样忙得团团转也不是办法,时颜估着还是得请个人来帮忙。
现下她该心的,是隔壁那男人。
遇到这种情况,她照旧打电话搬救兵:能不能来我家一趟
有事这声音,带着其主人一贯的模棱两可与不怀好意。
时颜顿了顿,没说话。裴陆臣也不打算再逗她,其实他已经猜到:他来了
嗯。
求我。裴陆臣语调傲慢而促狭,时颜几乎想象得出他此刻有多得意。
真是幼稚,时颜腹诽心谤着,嘴上倒是如他所愿求道: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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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爱记 最新章节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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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陆臣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飞车赶到,时颜听见门铃声响起时还有些不敢置信,透过猫眼见是他,才开了门:这么快
裴陆臣戏谑地斜撑在门边:我这样随传随到,有没有很感动
时颜的视线越过他肩头,瞥了对门一眼,二话不说扯他进来,反手关上门。
裴陆臣返身似要透过猫眼看对门的情况,时颜赶紧拽着他袖子进屋。
至于么他又不是过滤`病毒。裴陆臣啧啧叹,面上一派无谓,目光却灼然,洞穿了她的心思似的。
时颜心里暗忖,谁说他不是过滤`病毒无声潜伏,借势蔓延,稍不留神,又要让她病入膏肓。
灶上还煨着汤,时颜留裴陆臣一人在客厅,自己去厨房关火。裴陆臣把自己丢进沙发,寻个舒服的姿势在沙发上缩着,声音一扬:告诉你个好消息。
时颜怕了他好消息、坏消息的这一套,沉默地盛了一碗汤,自顾自坐在餐桌上喝汤,没搭理。
裴陆臣循着汤头浓郁的香味坐到她对面,双手捧脸做花骨朵状:不想知道是什么好消息
拐弯抹角的后果是只换来她的漠视,裴陆臣尴尬地咳了一声,直起身体,正色道:找着和小魔怪匹配的人了。
叮地一声脆响,时颜手里的汤勺掉回碗里,同一时间,霍然抬眸看他,很快,目光由迷茫转为激动,她倏地站了起来。
在哪快带我去
眼看自己又要被这女人拽着走,裴陆臣赶忙补充道:等等
时颜眸中有急切的火在窜,听他继续:是有这么个人,但确切来说,我们目前还没找着他。
时颜被他闹得心情大起大落,至今还没完全缓过来,一径攥着裴陆臣的胳膊没放手。
裴陆臣倒也乐于如此,掌心按在她手背上,他的热,她的凉,裴陆臣觉得十分安心:我也是中午才知道的,边缘已经在帮忙查了,那人是个混混,局子里有案底,住的地儿随时都在变,找他需要点时间。
会不会拖很久她的急躁统统映在眼中,丝毫没意识到彼此距离已过近。
这事儿说麻烦也不麻烦,估计这几天就能有消息。
时颜除了点头,找不到其他合适的回应。这几天自己估计得在焦急中等候了,正这么寻思着,忽然额角一重
原来是裴陆臣吻了吻她。
他的唇还印在她额角,时颜急退一步。
裴陆臣眼睁睁看着她退出自己的包围圈,那一刻,时颜也分明瞧见他眼里的挣扎,见他向前一步,试图靠近,时颜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我帮了你这个忙,你拿什么谢我裴陆臣依旧是模棱两可的模样,说些平常也会说的打趣话,可时颜隐约觉得,这一次,他动真格了。
你不是说要找我们时裕做巴黎公馆么我们免费给你做。
他眯了眯眼,猎人的目光: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时颜只觉额头木木的,后知后觉地懊恼,怎么会求这种与纯良沾不上边的男人来当救兵
怎么也寻思不到自己做了什么撩了这男人,转眼见他来到自己跟前,距离近到这男人的睫毛时颜都数得分明。
她没再后退,而是捏紧了拳头准备这公子哥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门铃响了。
时颜还未出手,裴陆臣倒像是自己被门铃声闹得醒过神来,他退后一步。
彼此都是善于掩饰情绪的人,这样险些撕破脸的状况,还是头一遭,如今彼此的真实情绪却都浮在脸上,她是近似于厌弃的抗拒,而他,只余尴尬。
时颜去应门,听裴陆臣在身后道:我刚才有点鬼迷心窍了,抱歉。你放心,我裴陆臣从不逼女人。
时颜无声嗤笑,原曾想,他帮了她这么多,自己终究是要偿还的,可经此一役,她霍然明了,这种偿还,不就等同于她拿自己做一次交易
拉开门时,她的那抹笑还残存在嘴角,被门外的池城捉个正着。
池城身旁停着婴儿车,车上还有几袋东西:这些是给儿子买的。
时颜请裴陆臣来,就是为了应付如今这种场面,可此时的车窗,分明看见了裴陆臣,可他对此忽略。
时颜蓦然发现,自己这么做,终究是错了。连池城都不相信她能和裴陆臣有什么,她又如何能够说服自己
见她不搭腔,池城立在原地没动。
避着不见终究是行不通,时颜侧身让了让:进来吧。我们需要谈谈。
池城被请进了门,裴陆臣,形色难堪。
裴陆臣还记得来此的任务,上前来,抻臂要揽时颜,却被她躲开。
不需要了,谢谢。听她这么说,裴陆臣脸色一白。
这糟糕至极的关系,时颜理不清,唯一能做的,只是快刀斩乱麻,狠了狠心,索转向池城:我一个人可以过得很好,真的,你如果来看,随时欢迎,可如果
话音未落,耳畔忽的传来咚地一声。三个人都是一怔。
池城最先反应过来,冲进婴儿房里,只见小魔怪摔在地上,额上肿起一大块。
小家伙怎么爬出床的
时颜慌忙跑过去,池城已抱起了孩子,神色匆忙往外走:去医院。
平常孩子稍微磕绊到哪里,都免不了一顿嚎啕大哭,可此时摔成这样,竟连半声哽咽都没有,直到进了电梯,才蓦地哭出声来。
时颜脑中仿佛有一紧绷的弦,在他突然而起的哭声中崩裂。
坐在赶往医院的车上,时颜仍止不住嘴唇发颤,紧紧抱着宝宝:他刚才都没哭,会不会摔到了脑子
池城一手掌握方向盘,一手握着她的:没事的。
时颜乱了方寸,只得逼自己去相信他,相信这个每次撒谎都能害她凄凄惨惨的男人。
幸而医生检查过后,也说没有大碍。
见这女士脸色煞白,医生不由得安慰道:孩子磕磕绊绊是常事,不用这么紧张,以后你们看牢点就是了。
时颜提在嗓子眼的心稍有舒缓,这才意识到自己脚上如今只剩下一只拖鞋,更意识到
池城仍紧握着她的手。
儿子虽还在时颜怀里,却抓着池城的领带不撒手。父子二人的手都那样紧,如烙铁,分毫不离的灼人。
她手心都是汗,他亦如此,可面上不见急色,一点也没有,无论是方才面对她,或是此刻面对医生,都保持有条不紊的语速:我儿子刚摔到的那会儿哭都没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时颜试着挣了挣,没挣开他悄无声息地再度握紧几分。
医生皱眉忖度了片刻后道:那还是住院观察一晚吧,以防万一。
待医生一转身,时颜就使劲将手一甩,终于摆脱了他的钳制。
儿子也好不容易被劝着松开了池城的领带,由护士抱着去做别的检查。
时颜随着护士往另一个科室方向去,可没走两步就被池城赶上,时颜未及反应,只觉眼前一晃,下一瞬已被他抱了起来。
不止时颜,连护士也吃了一惊,池城却只淡淡问了句:护士小姐,那儿有没有纱布和消毒水
护士有些怯赧而不明所以,看看时颜,又看着他,点了点头。
池城紧了紧双臂,无论她是何种反应,始终横抱着她,步伐快速而分毫不乱,手臂的力量也不可撼动。
时颜真想不顾面子不顾形象地挣脱,可医院里人来人往的,多少人看笑话,他全当没瞧见,她却做不到,只好侧过脸去。
却又不能将脸埋进他肩头,那样悬空地扭着头,脖子都泛酸。变本加厉的是他的呼吸,一丝一缕,呵在时颜的颈上,她那一小块皮肤随之一阵隐秘的细颤。
终于被放下时,只听他对当班的护士说:她脚板磨伤了。
先生,得先挂号的。
我现在去挂号,麻烦你先帮她处理下。
当班的护士来回拿了几次东西,时颜的脚还没包扎好,小魔怪在另一端做检查,时颜只能坐在这一端干着急。
小魔怪的伤很快处理好,被抱回给时颜。
小家伙窝在时颜怀里打哈欠,当班护士却再一次离开,不知又落了什么忘拿。时颜扭头看钟,心里打着鼓,时间全耗在这磨蹭的护士手上,算怎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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