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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烂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dearfairy
程星灿懵了,手指向自己:“我来?”
“嗯,别废话,快点。”
他们打牌,向来是不叫女人掺合进来的,其余人虽然惊讶,却也没敢说话,唯有邱宸不觉意外,反倒一脸兴味地围观。
程星灿起身,犹豫心虚地坐下,先给他打预防针:“输了别怪我啊……”
沉倬在她原先的位置落座,点烟抽了一口,无所谓地答:“赢了算你的。”
他们赌注有多大,程星灿还是清楚的,闻言瞬间打起神专心致志在牌上。
然而菜鸟就是菜鸟,连续放出去两把清一色对对胡后,她好不容易打起的神彻底蔫了下去,等沉倬接完电话回来,赶忙抓住他衣袖,沮丧着脸说:“要不还是你自己打吧?”
沉倬看了眼钱夹,他就玩了把手游加接个电话的功夫,下桌前赢的一迭现在是连本带利全吐出去了。
“你怎么做到的?”
他两手叉腰俯视她,生生给气笑了,后者愈发窘迫,小声嘀咕:“我都说了我不会打……”
是他非要她上的。
沉倬冷呵了声,提醒她:“难道不是你说会了我才让你上的?”
她脑袋垂得越低:“我……”
现在告诉他刚才走神了还管用吗?
旁观的邱宸终于看不下去,语露嫌弃:“沉哥你至于吗,难得姐姐跟我们玩两把,就输你点钱怎么着了。”
其余两家跟着附和。
“就是,男人抠门讨不到老婆的,姐姐交了学多打几回合就熟练了。”
难得等到赢沉倬钱的时候,叁个人可不就得抓紧机会。
“要你们废话。”
沉倬挨个儿瞪他们一眼,目光最后落在极力降低存在感的人身上,戳了戳她的脑袋:“败家娘们。”
说着了手机坐在她一旁,沉着脸发号施令:“继续。”
程星灿余光瞥他的脸,弱弱地提醒:“再打下去就输光了……”
他眉眼闪过狠厉:“那你今晚就别下床了。”
“……”
禽兽。
腿根还隐隐地酸疼,一想到输光要被他往死里弄,程星灿的神压力更大,抓牌都是手颤的,旁边男人说了个“四万”,她牌都不理就听话地打了出去。
他斜睨向她,微抿上扬的唇角,一只胳膊搭上她肩头,“瞧你这怂样,听我的输不了。”
“嗯……”
总归是比自己强,程星灿都不抱希望了,他说什么就出什么,开胡第一把的时候,也只小小开心了一下,直到连自摸叁把时,脸上才终于现了笑容。
其他人就不乐意了:“沉哥,说好让程小姐来玩呢,这样跟你自己打有什么区别嘛。”
“别啰嗦,付钱就行了,快点。”
对方无语地摇头,苦着脸给了,沉倬一直帮她点着钱,见又有了厚厚的一沓,便说:“差不多了,散了吧。”
手气正旺,程星灿其实不太想走,但同时明白适可而止见好就的道理,听话地应了声嗯拉开椅子起身。
后者将理好的钞票塞到她手里,跟其余人说:“你们继续玩,我们先走了。”
一看就是蠢蠢欲动了,邱宸贱兮兮地笑:“又不急这一刻,难得过来,让程姐姐唱两首歌再走呗。”
“滚蛋。”
他不爽地咒骂,懒得再看他们,兀自拥着她先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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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拿人的手短,揣着一沓小从包房出来,程星灿柔声提议:“要不你等我下班,我请你吃宵夜?”
男人拥着她往电梯口走,闻言好笑地反问:“我为什么还要等你下班?”
她没理解他的意思,便说:“那改天也行……”
一走进电梯,他当即把她抵在墙上,音量低了叁分:“你觉得可能吗?”
程星灿这才反应过来,人家的吃宵夜和她说的压根不是一个意思。
“可我还在上班时间呢。”
他将人抵紧,下巴搁在她肩上:“信不信我打个电话,你们老总立马能把你洗干净送到我床上。”
早死晚死都要死,早开始还能早完事呢,程星灿一派淡然:“那你打吧……”
他轻嗤了声,捏了把她的屁股笑骂:“果然是骚娘们,昨晚才干的现在就等不及了。”
“……”
毕竟是金主,程星灿不想怼他,默默翻一个白眼,跟在他后面出了永乐宫。
头一次光明正大地翘班,感觉不是一般地爽,不用沉倬打电话,上车后一会儿赵经理就给她发来短信,要她务必招待好贵客。
程星灿瞥向开车的男人,满不在意地一耸肩。
那还不简单吗,两腿一张屁股一撅的事。
沉倬却会错了意,肃着脸问:“真要吃宵夜?”
回想起今早饿到头晕,程星灿颔首:“吃吧。”
他没再说什么,到十字路口时拐弯去附近的夜市,想不到这么好说话,程星灿愣了:“真的去?”
“想吃就吃,既然吃饱有力气了那就多打两炮。”
“……”
果然,畜牲还是畜牲。
晚上不宜油腻,到了夜市后,程星灿就点了份海鲜粥,沉倬坐对面玩手机,她吹凉一口咽下,客套地问了问:“你不吃点什么吗?”
沉倬没接话,抬眸扫她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
程星灿决定闭嘴。
磨磨蹭蹭地吃完一份粥后,车往他住处开,估摸了要开叁四十分钟的车程,她便说:“我先睡一觉,到了你叫醒我。”
“嗯。”
心知今晚是没空睡了,先眯一会儿也是好的,她两手环胸背对他阖上眼。
夜色正浓,灯火亦辉煌,车子在光影之间穿梭,深夜电台正播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她跟着旋律轻哼,一时间如同置身在金黄的麦田中,不知不觉陷入了沉睡。
再睁开眼,身周一片黑暗,睡眼朦胧迷茫,慢两秒才看到近在咫尺的俊脸,面目表情注视着自己。
密闭的空间里,彼此的呼吸声无限放大,皆四目相对望着对方,她纹丝不动双眼一眨不眨,都以为他要亲过来了,后者却突然打开车灯坐正了身体。
她松开拢的五指,缓缓长舒口气,看了眼腕表的时间,这一觉竟然睡了一个多小时,入目是漂亮的叁层小楼,她明知故问:“要下车了吗?”
他没作声也没下车,开窗点烟抽了一口,蹙着眉阴郁烦躁。
她换了个坐姿又背对他,面朝无边的黑暗,半晌后,情不自禁地低喃:“我刚才做梦了,梦见你第一次教我打牌的时候……”
母亲对她管教甚严,打牌这种事别说学了,看都不让看,她人生第一次摸麻将还是他拾掇的。
清冽的烟味弥漫在空气中,他沉默不言,她抬眸看向夜空,深深地叹息:“还梦到了我爸爸……”
“你有段时间,叁天两头就来校门口拦我……”
她是走读生,吃住都在家里,校门口是必经之地,被他堵了几回,也不敢报警,就找了其他借口让父亲过来接自己放学,记得有一回下了雨,她坐在爸爸的副驾驶上,看着他骑摩托车追了他们一路,直到开进小区了他的身影才消失,连父亲都留意到他的存在了。
她笑了笑,淡声总结:“可见你存在感确实挺强的……”
再听不下去,他掐灭烟头,倏忽扑到她身上,眼神冰冷:“怎么?还指望我像当初那样追你?”
她目光呆滞,缓缓摇头否认:“当然不……”
“呵。”
他扯了扯嘴角,不容她再说话,扣住她后脑霸道地以口封唇,舌尖描摹她的唇形,含住其中一瓣舔咬,连带着残留的口红一块吃进自己肚里。
呼吸困难,程星灿扭过头才喘口气,又被他掰转回去更霸道地重新堵上。
耳鬓厮磨辗转缠绵,情欲接踵而至,往下咬一口她尖俏的下巴,他呼吸灼热从她唇上离开,快速下车绕到副驾驶打横抱起人往屋里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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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吴姐都察觉到了她神不佳,忍不住发问:“你是去偷人了吗?”
程星灿捂嘴打了个哈欠,无打采地摇头:“别提了……”
前半夜要上班,后半夜陪他折腾,连续一周下来,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吴姐还是不信:“沉倬真有这么猛?”
她拉开对面的椅子落座,面无表情地一摆手,叁个字评价:“不是人。”
丫就是条狗。
“啧啧,一个男人就把你搞成这德行,真丢咱永乐宫女人的脸。”
她往后仰靠望着天花板,活脱脱就一被榨干的模样,吴姐嫌弃地撇嘴,想到个事神色正经了点,问她:“青花要结婚了,给你发请帖了没?”
程星灿一怔,轻轻点头。
准确地说,是找自己帮忙弹婚礼的背景乐,她暂时还没给答复。
吴姐剥瓜子吃,又问:“那你去不去?”
她眼珠子滴溜转几圈,咬了咬唇,说:“去吧。”
吴姐点头:“那我就不去了,我那天有两个酒,到时我把红包给你,你帮我带个礼。”
“嗯。”
“说起来,还是青花把你带进来的,结果你还留在这边,她自己反倒先从良嫁人了。”
说着又一撇嘴,耸了耸肩:“搞不懂你们是真朋友还是塑料姐妹花。”
程星灿扯出抹轻淡的笑,转而问她:“吴姐你就没考虑过结婚嫁人吗?”
对方一甩头,果断地回:“结什么结,没意思,男人是喜欢跟小姐玩,但你要让他们跟一个小姐结婚的话,呵。”
她停顿一下,喝口水继续说:“即便真有个男人不在乎面子不在乎你的过去,但他的家人也能接受你吗,背后指不定怎么说叁道四的呢,简直给自己添堵找气受,还不如一个人过来得舒坦。”
程星灿顺着她的话深思片刻,赞同地颔首:“也是。”
“不过,看到她们一个个嫁人,还是希望她们都善始善终有个好结果吧。”
这里的“她们”,自然是指离了永乐宫洗手从良的那些人。
此言一出,两者皆沉默,而后不约而同地长叹了声,吴姐拍拍手上的瓜子壳屑,看一眼手机提醒她:“你可以准备下班了。”
程星灿瞧腕上的表,这才留意到快十一点了,抽了张纸巾擦手边说:“那我换个衣服先走了。”
说时迟那时快,桌上的手机铃声跟着便响起,吴姐当即朝她投去个暧昧的眼神,“能者多劳。”
程星灿尴尬地扯了扯唇,拿起手机冲她挥挥手:“那我真走了。”
“嗯,去吧。”
出了休息间,她去对面的更衣室换衣服,手机划向接听后放在柜子边缘。
一如前几日一样,那头语气平平说了句“门口”,不等她回声就挂了。
她脸上也没什么反应,换好衣服又去卫生间磨磨蹭蹭地卸了个妆。
出得永乐宫的大门,十多米外停着辆眼熟的suv,她走过去拉开门上车,驾驶座的男人不悦地质问:“十五分钟,你是爬出来的吗?”
她目不斜视,不慌不忙地系安全带,淡声说:“抱歉,拉了泡屎。”
他默了一秒,翻来个白眼:“程星灿,你真恶心。”
可不就是要恶心他吗。
程星灿满意地点点头。
车驶上主路往他的别墅开,从那晚翘班后,她已有一周没在自个儿屋里睡过,统共就回去过一次,还是去拿换洗衣服,她倒也想回去睡个懒觉,可沉大老板的屋子太大,她醒过来就被指使去煮饭再打扫卫生,忙完后不知不觉又到上班的点了。
这夜,中场休息时她跟他提了后几天的安排,“月底是我爸爸的忌辰,我得请假回老家一趟。”
她老家在景安下面的一个县级市,平常工作忙难得回去,打算多呆两天再回来。
这就需要面前这位帮个忙了。
程星灿推了推他健硕的胸口,上面还划了几道抓痕。
“你帮我跟赵经理请个假,多请两天。”
他摁灭手里的烟头,翻过身侧躺,一条腿插到她中间磨擦她的大腿根,“怎么报答老子?”
都让他翻来覆去地操多少回了,程星灿也想不出有什么能跟他换的,“你自己说吧。”
说完想了一下,试探地问:“那要不,给你口?”
叁天两头就用插嘴威胁她,听得烦了,给他口一回也行。
他眼神一动,极快地按捺下,翻到她上方一手捏住她两边腮帮,“就你这张小嘴巴子,还妄想装下老子的大屌呢。”
言罢腰胯猛一沉,仰着脖子舒服地长哼口气,“还是插小逼爽……”
她也绵长地呻吟了声,配合他大张开腿,问道:“那你答不答应了?”
揉着她的奶,一连挺腰大进大出地抽送十多记,他低哑地应:“先欠着。”
“哦。”
答应了就行。
她一手勾住他脖子,随着时间过去,脸上渐又沁出汗水,突然聊到:“虞青花你还记得吗?她这个月要结婚了……”
他愣了下,皱眉问:“怎么跟她扯上关系了?”
“以前的同事…我跟她…还是因为你才认识的呢……”
他那会总有各种各样的法子胁迫她跟他一块去玩,久而久之她也认得了些他圈子里的人,虞青花就是其中之一。
“也许还能碰到几个你的兄弟,要不要去……”
他抿紧唇,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怎么操弄她上,没听到就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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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青花嫁得不错,婚礼在一家星级酒店举行,因为要帮忙,程星灿去得比较早,跟着指示找到地方时,现场正在调试音响设备,黑色华丽的钢琴放在角落。
她路上一直有跟新娘保持联系,后者不多时便出来迎接,微笑着朝她走来,“到了?要不先去化妆间坐会?”
“很久没弹,我先试下手吧。”
琴盖上放着今晚要用到的琴谱,程星灿随便弹了半首试琴,距离婚礼开始还有段时间,就跟她去了旁边的休息室坐等。
闲来无事,两人又许久不见,便开始刺探对方情况:“你有没有消息?还在永乐宫干?”
先问话的是虞青花,她答:“就那样吧,你呢,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
年纪不比自己小,她还以为她要独身一辈子呢。
对方没说话,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笑容里有妥协:“打了那么多次胎,突然就不想再打了,刚好他也不介意我的过去。”
说到最后一句时,眉眼弯弯一脸甜蜜。
程星灿暗自一挑眉,语重心长地感慨:“你放下了就好。”
以前两人还做陪酒小姐时,少不得有喝醉的时候,程星灿可没少看她发酒疯,哭哭啼啼喊着初恋情人的名字,这也是她纳闷对方突然结婚的主要原因。
心里装着一个人,也能跟别人结婚的吗。
虞青花面不改色,笑回:“你也一样,钱是赚不完的,趁着还没人老珠黄,遇到差不多的就嫁了吧,挑叁拣四的,又不是谁都捧着的仙女了。”
“随便吧。”
类似的话,程星灿听得多了,无所谓地摊手一笑置之。
她们俩就是这样,因为心知肚明对方是什么样的人,说话轻易就能命中对方的痛点,你一言我一语间没少夹枪带棒,要说关系差吧以前当小姐那会又会互相照应,反正在外人看来关系还挺好的。
可能真应了吴姐的那句,塑料姐妹花。
彼此沉默片刻,虞青花了身上的刺,长叹说:“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总觉得你埋怨我带你进了永乐宫。”
她犹豫了一瞬,好笑地回:“成年人了,自己为自己的行为决定负责,我埋怨你做什么。”
对方挽上她胳膊,又恢复了好姐妹的模样,“那就好,我老公那边有几个条件不错的朋友会来,到时候给你介绍认识,你早点安顿下来,我也能早点安心。”
她婉言谢绝:“不用,这种事看缘分,我现在也没这心思。”
“别这样说,缘分是靠人创造的。”
虞青花只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才推辞,婚礼上还真拉着她去见了个男方的客人。
大喜日子,程星灿不想拂她的面子,跟对方碰了碰酒杯,选了个位置坐下,人家找她说话,她就兴致缺缺接一两句,只等婚礼结束。
“对了,程小姐怎么跟虞小姐认识的呢?”
刚认识的男人问她,程星灿有意答:“以前都在永乐宫当陪酒小姐。”
景安这地方,永乐宫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呢。
对方脸上笑容一僵,抿了口酒掩饰尴尬,转去另一边跟其他人说话了。
程星灿乐得自在,抬眼巡视起四周,出乎意料,一个熟人都没见着,当年一块在永乐宫上班的一个没来,更遑论沉倬当年的那些好哥们了。
其实,想想也正常,谁愿意自己的婚礼上出现折损颜面的小姐和混混呢,像她自己,估计还是因为会弹钢琴有用处才被喊过来的。
不过,虞青花可能不知道,当年的混混头目如今已经一跃成为沉大老板,否则怎么都得想方设法联系上把人请来,那才真提高了婚礼的逼格,而不是叫她弹两首曲子充门面。
正这么想,放桌边的手机就响了,拿来一看,可不就是想谁就来谁,程星灿没心情接,可又没胆不接,凑到耳朵边轻轻喂了声。
那头一副二大爷的口吻:“人呢?”
程星灿一看时间,才记起出门前答应过要八点回去,现在刚好八点过五分。
她颇为难地说:“这边还没散席。”
新郎新娘都来敬过酒了,要走也能走,可一想到回去就是做那档子事,她倒宁愿在这儿多坐会。
他提醒她:“话是你自己说的。”
程星灿深呼吸口气,按捺下挂电话的冲动,说:“行吧,那我现在回来,九点前一定到。”
“嗯。”
他不冷不热地应了声,又问:“哪家酒店?”
程星告诉他地方,就疑惑了:“已经开过席了,你确定还要过来?”
即便倒回到十多年前,他也不像会吃剩菜剩饭的人。
他不悦地轻斥:“你闭嘴吧,等着。”
吩咐完就挂了电话。
程星灿愣愣地眨巴眼睛,抿了口酒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意思是,过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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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位置也在城南,约莫半小时后沉倬就到了门口叫她下去。
挂了他的电话,程星灿去跟虞青花告别,后者正在送客,听到她要走,跟一旁的新郎交待了两句,便过来挽住她胳膊:“我送你下楼。”
程星灿急忙婉拒:“不用这么客气,你做其他事吧。”
说着要抽出胳膊,对方不放,跟着她一块走进电梯,悄声问道:“刚才给你介绍的那男人,你们聊得怎么样?他是我老公生意上认识的,光在景安就有叁套房,听说青州那边也买的有,你抓紧了。”
程星灿耸肩:“人家一听我在永乐宫上班,联系方式都没留,你别给我心思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想一想,又好心叮嘱:“既然结婚了,以后就少喝点酒,也别再提蒋子了。”
蒋子全名叫蒋云,就是虞青花有缘无分的初恋情人,也是当年沉倬他们那一伙人的其中一个,程星灿其实记不大清他什么模样了,只印象中脸上好像有道疤,她以前还暗暗地给人家起外号叫刀疤男。
虞青花满不在乎随便应下了,忽而惆怅:“我听说,他们那一帮人里头,就沉倬混出了名堂,你呢,后没后悔跟他分了?”
她摇头失笑:“我真的没跟他谈过。”
对方不信:“可你们瞧着是有那意思啊,感觉沉倬那会儿是真喜欢你的。”
两人边说边往大门走,虞青花又问:“你没开车过来吗?”
“嗯,车送去修了。”
过段时间坏一次,程星灿都习以为常了。
“那要不我找个朋友送你一程?”
“不用,你回去吧。”
外面华灯初上,站在酒店门口,她巡视四周没看到那辆黑色suv,拿出手机正欲打个电话,身后传来轻淡的一声,“在这里。”
她应声回头,可不就是那张别人欠他八百万的臭脸。
估摸着她又要磨蹭一会儿,他就下车抽了根烟,这才从她们后面冒了出来。
虞青花愣愣看着来人:“这是……沉哥?”
沉倬淡淡瞥了眼对方,目光再回到程星灿身上,不悦地皱眉:“穿的什么破衣服?”
因为要弹钢琴,她今天穿了件露肩齐膝的礼服裙,他那时候出门了没看到。
程星灿瘪着嘴,没什么诚意地道歉:“抱歉,没有征求您的意见是我不对。”
日天日地,现在连她穿什么都要管了。
沉倬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敷衍,脸一沉胳膊搭上她肩膀,“走了。”
语气不善,显然要赶回去拾她呢。
反正做错作对都得挨操,程星灿无所谓,看向在场的另一人:“那我们走了,你回去忙吧,再见。”
“唉……”
虞青花手伸到半空,目送两人走到路边上了同一辆车,掌心渐渐握紧。
系好安全带,车往他那边开,想到方才,程星灿好奇问道:“好歹也是认识的,她还喊了你声哥,干嘛不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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