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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白
事已至此,他笑得坦然,好像心情也平静些。
其实很多事情早有端倪,他也不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只是察觉了却不愿接受,于是故作迟钝又纯情,状若无事地继续缠在她身边,一丁点亦真亦假的甜蜜就让他满足,心甘情愿地跟她得过且过。
他承认,希遥说得没错。她是骗了他,但他什么都知道,又何尝需要她骗。
真正骗他的人,是他自己。
可转念一想,难道她就没有错?
她当然有。错在让他着迷,更错在对他太好,允许他在她枕边安眠,又纵容他接二连三地做梦。
这么一琢磨,他们是共犯。两人走到这步田地,谁也怨不得谁。
耳边一声气音,分不清她是在笑还是叹气:“你真的很聪明。”
又问:“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抱臂静立的姿势,伏城敛眉思索,食指抬落,一下一下敲着肘关节,“你去法国出差时我发的消息,其实你看到了,只是忘了回;国庆节去莘州度假,你早想到了分房的问题,可你没告诉我。还有今天……你不是安全期。”
他说完慢慢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目光锁定,希遥笑道:“有这么多啊。听起来我像个骗子似的。”
伏城勾唇反驳:“难道不是?”
她摇头:“我也说了不少真话。比如情人节那天,我说我想放下那些过去……”
谈及此,伏城面色一沉。希遥只装作不见,语气淡淡地继续说:“那是真心话,不纯是为你,也为我自己。”
活在仇恨里太久,终于有一天,她觉得累了。
渐渐也想明白了,在这个科学又民主的社会,再思念的人也不会死而复生,再痛恨的人也无法杀人偿命。
终究她只是个普通人,或信法律,或信天道。可那些遥远残缺的证据,早就不足为今天的她辩护,虽然残忍,可事实就是这样,于她而言,空有一腔怒火没什么用,那些活着的恶人依然活着。
伏城走的那晚,她在站窗边看了很久的烟花。看着璀璨的火星炸裂凋零,她第一次冒出这样的念头,想起仇恨,也放过自己。
“你问我想没想过未来,其实我想过。”她说,“想忘记以前的事,好好生活,好好地爱,可又一想,就算我能做到,也没理由要求你也一样。毕竟我插足了你的父母……”
心头一阵发涩,伏城听不下去,抢声质问:“那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呢?你明知道我会答应,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啊。”
希遥望着他,摇头:“可是我害怕。”
人心难测。他人的心思难猜,自己的心思,又有多少人真看得清楚?
开不了口,是她在害怕,怕她以爱的名义哄过自己,心想着放下过去,却放不下;也怕他是被爱冲昏了头,以为自己爱她,可将来有朝一日,却发觉心底还是在恨她。
以往她用来说服自己的,高尚又冠冕堂皇的借口,怕耽误他,怕连累他……才不是。
她这样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去考虑别人?终究还是怕爱情脆弱,怕有天被埋藏已久的恨意击垮。而到那时候,不比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谈心谈判,他们再没有路可以一起走。
不过这些心思,伏城不知道。他揉着头发,只莫名又烦躁地皱眉:“这有什么好害怕……”
说一半,他忽然停住。被突然的心念袭击,他眯眼回味她前几句的语气,这才觉出哪里不对。
呆愣了半晌,轻轻问:“这么说,你是喜欢我的。”
想忘记过去,想好好生活,一切打算都与他有关,却因为不想他牺牲,又全部作罢。
这可不就是在意他的吗?可该说他敏锐还是愚蠢,混混沌沌那么久,自卑又脆弱,居然直到现在才如峰回路转,乍然惊觉。
心脏疯狂跳动,强烈的预感,又不敢确定。伏城死盯着她,希遥不答话,他呼吸混乱,艰难地吞咽一下追问:“……是不是?说话。”
灼灼目光投来,希遥避无可避。忽然间一个冲动,她心软又眷恋,亦不想再伪装:“是。”
答案传到耳边,伏城僵住。灵魂一瞬出窍,好像不太相信,又紧迫地接着问:“那……你想我吗?”
希遥无奈一笑,似是为他对这个问题的锲而不舍头疼。默然思量着,终于她妥协,嘴唇微启:“想。”
伏城身体在发抖,嗓子也急得哑了。手撑住衣柜门,怔怔地问第三个问题:“你说的是真的?”
这次没等她回答,他已经扑到床边来。揽过她的肩膀按到怀里,希遥贴在他胸膛,听见他狂乱的心跳。
“不管了,好不好?”手臂紧,他死死抱住她,“我什么都不管了,让我跟你在一起。”
语无伦次的表达,同他的身体一般热切又颤抖,希遥从他怀中挣脱,仰头看向他。眼眸安静凝视许久,她轻道:“那可别后悔。”
“不后悔。”伏城立刻接话。
像得到准许的凭证,他不由分说,双手将她脸捧住,用力去吻。牙齿碾咬她嘴唇,希遥闭眼迎合,双手环过他的腰。
伏城扣住她后脑,将这个吻加深。蛮横翻搅着,喜悦过去,又记起仇来,于是恨恨松开她。
俯身额头相抵,他狠劲抓住她手,粗重喘息着喃喃:“你这个骗子……气死我算了。”
希遥闻声一笑,下巴轻抬,吻一下他嘴角。
安抚行为很受用,伏城接着又贴上来,脸蹭在她的颈窝。她摸着他干爽的头发,弯着唇,慢慢垂下眼去。
好吧,她想。她人生的荒唐事,至此又多一件。
微亮的天色透进纱帘,这夜折腾到很晚,好像睡下没多久就到了清晨。
记挂着第二天公司的会议,希遥睡得很浅,闹钟响了一声便关掉,轻手轻脚下床洗漱。
打开卫生间的灯,她闭眼皱眉适应光线。再睁开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脖子胸膛处处是痕迹,不由得一阵恼。
她咬牙切齿地洗着脸,一边琢磨穿哪件衣服可以遮得多些。将洗面奶冲净再抬头,镜子反光,她见卧室门拉开,伏城迷迷糊糊走了过来。
心里埋怨他胡闹,她挤着牙膏,头也不抬:“怎么这么早就起了,才五点多。”
伏城抄着裤袋倚在瓷砖墙面,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亮,也不做声,就歪头看着她刷牙。
希遥纳闷他的举动,不过嘴被牙刷占着,也就懒得问。等她漱了口直起腰来,伏城才走近几步,站到她身后。
他双臂一展,便有什么东西在她眼前闪过,随即觉得胸口一凉。
希遥握着牙刷,愣愣望向镜子,画面里,一条细项链环过她脖颈,锁骨处弯弯的一枚月亮。而伏城双手捏着搭扣,抿唇拧眉,正力地帮她戴。
“生日礼物。”声音有些沙,大概是刚起床的原因。
好半天终于戴好,他低头,在她脸颊印一个吻:“困死了,再见。”
说完他转身就走,希遥好笑地看着他晃出卫生间,晃进卧室,又晃到床上。
忍不住抬手去捏项链坠,薄薄的金属片,月亮的尖角触到指腹。
回忆来得生动又迅速,她记起夏夜的烛光与红酒,少年双肘支着桌面,身体前倾,殷切地问她喜欢什么。
彼时她完全不走心,眼尾一扬,像调侃,更像刁难:“我喜欢天上的月亮。”
……
水汽渐渐升腾,将镜面覆上层雾。希遥松开吊坠,伸手去抹,来回几下都不见效,才知道,原来模糊的并不是镜子。
牙刷丢回杯子,她照照自己不争气的眼眶,“切”地一声笑了。
“叮咚”,是早间的天气推送,她拿手背抹着眼角,一手抓起手机去看。
3月21日,今日春分,天气晴。
自此开始,白昼长于黑夜。





漏光 你看,好漂亮
旬安的春季像小孩的脸,3月末一连几天烈日当头,又在4月1号开个小玩笑,下了场冷飕飕的中雨。
气温断崖式下跌,并掀起一阵流感,急于脱衣有肉的傻黑甜陶正便率先中招。
一日三餐托付给赵钦伟,自己病怏怏躺尸,报废了两三天,周五傍晚伏城回宿舍,开门的瞬间霞光从他背后射过来,床上的陶正哀嚎一声,捂眼昏过去。
伏城被他吓一跳,赶紧把门关上。陶正裹着被子虚弱起身,怨妇似地幽幽抱怨:“你还知道回来?有了媳妇忘了爹……咳……”
话也没错,自从跟希遥和好,他再没在宿舍住过。伏城忍不住打趣:“怎么,你这是相思病?”
“滚!大老爷们,别这么gay里gay气的。”陶正翻个白眼。眼见伏城拉开衣柜往书包里装衣服,又急声嚷:“咋回事儿,要走?真不要爹了?”
两人合用的柜子,才小半个月没回,表面乱七八糟堆着的已经没一件眼熟了。
伏城没那耐心帮人拾,遇到碍事的就捞起来一抛,远远扔到陶正床上,就当帮病号添衣:“要出趟门,回来带几件衣服。”
陶正从衣服堆探头,挑眉“哟”一声:“清明小长假,又要跟你姐去哪玩?”
成心是挑事,伏城皱眉扭头,认真纠正:“女朋友。”
陶正在床上打滚又打鸣,笑他恋爱脑,惹不起。伏城把衣服塞包装好,走过来掀他被子:“都几点了还在床上?再躺你腹肌胸肌二头肌全没了。”
说着撩开他衣服就要摸,陶正一激灵,捂着胸直接缩到床角:“我靠你干吗?有老婆的人了能不能检点点儿,人家是个良家妇女,你不要这样。”
他惊得在床上直蹦哒,头顶不小心怼到床板,一个后仰晕倒。口不择言的话里有两字戳人心坎,伏城抓着床架,笑得没劲儿:“少装,摸我的时候可没见你守妇道。”
闹了一阵,他拎起书包要走。陶正套上鞋子尾随出门,伏城打量他身上那件单薄短袖:“去买饭?外边降温了,你穿太少了吧。”
陶正清清嗓,带着鼻音含糊道:“你不懂。”
要风度不要温度,自己怎么病的都忘了。伏城无奈摇头,陶正跟他并肩下楼梯,一边拿胳膊肘捅他:“哎,到底去哪玩啊?”
“不是去玩,”他说,“回趟家而已。”
年前跟程秀兰说好的开春回去,现在到时候了。而见陶正疑惑神情,猜想他接下来肯定要问“你不是本地人吗”,懒得多解释,于是在他开口前又抢先补充:“老家。”
答疑结束,陶正懂了:“行,那一路顺f……”
美好祝愿没说完,宿舍大门一开,胡婷婷站在寒风里。迎面遇见,只一眼这姑娘神色就冷了下来,动动嘴说:“回去加衣服。”
陶正讪笑着往上贴,感冒病毒慷慨赠送:“哟,妹妹来啦?快,摸摸哥热乎的胸肌……”
“快滚!”
“……”
恶人自有恶人磨。伏城看着他屁颠跑远的背影哑然失笑,歪了歪头,隐约悟出那句“你不懂”的含义。
回过头来,胡婷婷纯洁无辜此地无银:“我室友都出去了。我想看电影找不到人,问了一圈,就他比较闲……”
“哦,是这样啊。”伏城煞有介事地点头附和,接着话锋一转,笑着逗她,“那什么时候给这小子转正?”
“……”破功了,胡婷婷脸一红,眼一瞪,恢复丑恶嘴脸,“你别管!”
一个说他不懂,一个要他别管。得了,看来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不到他狗拿耗子。
伏城备受伤害地走回家,地面的积水在路灯和月色下发亮,头顶高架桥上来来往往,一片车水马龙。
穿过喧嚣的十字路口,噪声褪去大半,才发觉手机在震。他滑动接听,又走一段,在路边的花摊慢了脚步。
高彦礼声音兴奋,让他猜他在哪。伏城肩膀夹着手机蹲下挑花,漫不经心说:“这我哪知道。你在哪儿?”
听见背景很杂,有人搬东西,有人说借过,还有温柔女音断断续续传来。念头一闪,他刚问完即猜到,接着听高彦礼得意说:“我在飞机上,再有十分钟就起飞。哥们好久不见,来接接我?”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伏城笑了一声:“那可太巧了。我明早的飞机回酝州,今晚得拾行李,你自己打个车吧。”又纳闷道,“你来见周茉,不跟她商量,找我干吗?”
“你不懂!”高彦礼说,“我要给她惊喜,偷偷跑来的。”
行,又是他不懂。伏城又气又笑,手握一束新鲜雏菊,从裤袋摸出零钱递给老人。
忽记起胡婷婷说室友都不在,想着要不要告诉他,犹豫一番,还是把话咽下去,换个委婉方式:“那你落地跟她提前联系一下吧,我就不去了。”
临起飞,空乘提示关机。高彦礼草草应承着挂了电话,伏城拿着雏菊站起来,转身回家。
站在门口等的功夫,他将花束凑到面前认真嗅了嗅。没觉出什么特别,只是淡淡草木气,也不知道她以前都是在闻什么。
下一秒门开,他喜欢的味道扑面而来。
花交到她手里时,伏城察觉异样:“你笑什么?”
希遥俯首去闻,抬眼看着他,唇角扬起弧度:“明天都要走了,还买什么花?”
“啊,对啊……”
他恍然扶额,希遥笑笑,朝茶几走去:“不过这事儿我在法国也干过。回国的前一天,我买了束鸢尾……”
一边说着,她拿黑陶瓶装了清水,将花茎插进去。手指整理白花瓣,睫毛轻轻垂下:“……就是忽然觉得,你跟我有点像。”
一双手臂从后面环住她,伏城胸膛贴紧她的背,下巴搁在她肩上:“这花什么味?老见你闻,我怎么闻不出来。”
希遥没多说,抱起陶瓶送到他面前。他便重新细细地品,过一会,一脸茫然——“还是没有。”
“怎么会,”她闭上眼,轻轻吸气,“很香啊。”
“……”
一脸郑重神色,一时都分不清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在逗他了。伏城摇头笑出声,目光穿过客厅,从卧室半掩的门缝看见衣柜打开,箱子平摊在地上,床上一片狼藉衣物。
是她拾行李的风格,带与不带,总要每件都过一遍眼。他朝那方向望了一会儿,问她:“你真要陪我回去?”
“为什么不回?票都买了,退掉还要亏手续。”希遥低头玩指甲,随口玩笑道,“怎么,要见奶奶了,才知道害怕了?”
他当然不是这意思。他心意很坚定,不管有没有人反对,谁来反对,都没什么好害怕,怕的只是让她勉强。
而见她表情淡然舒缓,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正愣神时,希遥扯开他箍紧的手,拉着他到卧室去。
一起商量着挑好要带的衣服用具,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最终,希遥把箱子立在墙边,自己坐在地上休息。
伏城拉她起身,用力过了头。人扑到怀里,他一个趔趄,后退几步倒在床上。
双腿交叠,他撑住身体,仰起头吻她下巴:“做吗?”
希遥看看乱得不能再乱的床:“没地方。不然你拾一下?”
伏城倒不像她犯懒,可是心急。他默然估测一下工程量,当即抱她起身:“算了,去别处。”
「去别处」,在希遥的想象中,要么沙发,要么餐桌——总之起码是在客厅里,却没料到刚才她亲手用行李箱抵住了卧室门,伏城遭遇障碍出不去,思量一会,决定转攻阳台。
将阳台半透明的纱帘拉好,室内灯光全灭,盆罐花草垒到一侧,然后在飘窗铺两层厚浴巾。
漆黑的夜色里,伏城一边忙,一边听希遥大惊小怪,警告他小心她的花,担心飘窗质量,又怕被外边人看见。
听得他直头疼,窗子一关,过来把她嘴堵住:“花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用吻消了她的声,把她人压在底下,手不安分地乱摸,在她身上点火。不一会,她嘴里抱怨化作舒爽的呻吟,状态渐入佳境,伏城在她腿间跪好,捉住她一只脚腕扛在肩上,向前一挺,将自己送进去。
这个姿势入得很深,希遥躺在飘窗随着他颤,一边忍不住惊奇:“这么黑,你怎么找到的?”
“嗤”地一声,伏城气笑了。默了一阵说:“我厉害。”
庆幸在黑暗里,不会被她看见脸红,他垂手摸向她晃动的胸部,用力揉捏两下警告:“专心点,别这么多话。”
闻声她住口,于是狭窄的空间就此静默下来。
伏城按住她的胯轻快顶弄,除却微小暧昧的水声,只听见窗下街道上人声车鸣,窗外茂密的树叶在风里作响。
或许新的地点让她紧张,他觉出她吮得很紧,身体反应也格外热烈。他便刻意抵住她的敏感点快速摩擦,没过多久,借着月色见她难耐咬唇,头也开始乱摆。
快感越来越强,希遥支起身子,腰腹向前挺着。
快到的时候,她会渴望更多的触碰,伏城心中了然,俯身把她揽住,嘴唇在她肩窝和脖子游移,手掌慢慢地捋着她脊梁。
快慢适中的频率,他找准位置慢条斯理,坚硬的侵入一下一下将她击溃。希遥腿根绷起发抖,手指抠紧他后颈,他凑到耳边,吻着她耳垂:“今天这么快?”
小腹一阵酥麻热意,希遥呼吸急促,迷糊说:“嗯,快点……”
准备接受更猛烈的撞击,他却忽然拔了出来。情绪悬在半空,希遥困惑地睁眼,伏城抓着胳膊把她捞起来,将她分开腿对窗跪好,按了按她的后腰,从背后重新顶进去。
紧锣密鼓的大力抽送,次次引起她哆嗦战栗。希遥皱眉张口,发不出声,抓着格子窗框倾身,前胸贴在玻璃上。
粗糙质感的纱帘磨蹭皮肤,室外的冰冷寒意与身体的火热交融。伏城一只手臂勾住她腰,另一手滑到她腿间摩挲,指腹抚过细嫩的大腿内侧,接着慢慢向上,撩拨她肿胀发酸的阴蒂。
双重的刺激太重,希遥记起莘州浴室里被他操纵的恐惧,慌忙摇头:“不要这样……”
“好,不动。”伏城柔声哄着,更快地耸腰,手指轻轻按住,真的不再搓弄。
可尽管不动,还是带给她异样感觉,稳稳按压的手指如同热源,热度与快意从这一点辐射发散,四通八达。
心越来越痒,越发承受不住。希遥爽得浑身过电,终于结结实实攀到了顶端,晕眩感轰然坠落,脚趾用力蜷缩着,她叫一声,温热水液沿着腿隙泻下。
她在余韵里直抖,伏城埋在她体内,从后搂着她身体。湿发被他撩到耳后,他笑了一声,气息呼过她耳畔:“你这样子,让我好有成就感。”
手肘无力向后,她捅了他一下。微弱的风鼓动窗帘,她抬起头,从树隙里看见墨色的天。
天际静静挂一枚银白的弯月,她望了半晌,没搭理他的调戏,只轻声喃喃:“你看,好漂亮。”




漏光 镯子
等她缓过劲来,伏城马达重启,又操作了一通。
内外温差让玻璃漫上雾气,希遥肩胛抵窗,隔着纱帘磨蹭,在上边划出一道道凌乱水迹。
湿与热混沌到极点,临近他释放,她默契地仰头,承受压覆过来的动情的吻。
身体相贴,汗和心跳尽数传来,希遥闭眼勾住他的脖子,与此同时,环在她腰上的手臂骤然箍紧。
伏城把她按在怀里冲刺,蚀骨销魂的滋味,他忍不住咬牙,喉间溢出低低哼声。粗重的喘息弥满空间,他奋力摆腰抽送,终于到达那刻,浑身的肌肉绷起,向前深深一挺。
高潮喧嚣而至,他屏住呼吸,下身还在本能地继续顶着,将闷窒的快感延长。
一段无声后,伏城呼吸由急渐缓。将自己退出来,然后弯身去吻希遥的脸颊,不料被她一脚踹在小腹。
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后退,背撞到了墙才停下。他惊讶地看过去,希遥单手撑着在飘窗坐起,身体是软的,头也无力侧倾。
光线太暗,看不清她的神色。但想象一下,应该又是在瞪他,典型的提上裤子就翻脸。
他倚墙望着她笑,声音因为疲惫发懒,倒平添几分流氓气:“累了?”
希遥远远哼一声,没劲搭理。便默默看着对面的人低头去摘套子,他上身微弓着动作,额前汗湿的发梢垂下来,轻轻颤着。
很快她开口,语气好奇,像发现什么趣事:“以前你不是都背对着我摘吗?”
有东西沉甸甸落进垃圾桶,塑料袋发出一片声音。伏城拿纸巾擦手,团成一团投进去,又是第二阵响:“老夫老妻,没什么好害臊了。”
“怎么就老夫老妻了……”希遥一哽,为他不当的措辞尴尬,“小屁孩,才跟我住了几天啊。”
伏城不作声,直起腰朝她走过来。希遥视线落在他身上,头也就随他的靠近后仰,而见他笑得很开怀,又接着意识到另一点:“以前我说你是小孩,你也都会生气的。”
没来由的一阵沮丧,大概是她心眼太坏,当发觉失去了一句话惹他光火的能力,竟还有点挫败。
正皱眉匪夷所思,伏城把她拽起来,自己在飘窗坐下,再把她拉回怀里抱住。
希遥被他圈紧,后背贴在他胸膛。伏城声音很近,就在耳边:
“以前是我不对。实在是没看出你喜欢我,总觉得你眼神有问题,会抛弃我跟那些歪瓜裂枣在一块。所以才经常对你发脾气,你坐别的男人的车,跟别的男人喝酒我都不高兴,还不准你倚老卖老……”
他一边说,一边拿脸颊亲昵地磨蹭,语气诚恳又温柔。
乍一听态度不错,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尤其最后一句,居然还涉及人身攻击,希遥倏地眯眼抬头,伏城见状,笑着揉她发顶,在危险的边缘继续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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