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白
一动,连带着听见她轻而急促的呼吸,希遥看向他的眼睛,伸手攀住他脖子,细声细语地说:“快点……”
声音软得像在乞求,伏城脑子“嗡”地一声,吞咽一下。感受出自己状态还好,他决定满足她,扶住她的腰加大幅度。
几下结实的冲撞,狠狠突破壁褶,让她情不自禁挺起下身,双腿更分开一些,从半开的唇泄出轻哼:“嗯……”
这是一种无形的鼓励,伏城抿起唇认真继续,一边偷眼观察着她。
她的头发还是半湿的,凌乱散下,弯弯绕绕地贴在肩头。身子随着他的动作直颤,连胸前也是,柔和地波动着。眼睛已经微微眯起,睫毛扇动,张着口呼吸,偶尔粗重几声,夹带妩媚的情欲。
这个画面让他惊艳,看得有点呆了,埋在她身体的东西也随之越发硬胀。
愉悦的感觉无处抒发,便忍不住伸手,手掌去抚摸她绵软的乳肉。捏在手里重重揉搓,指腹刮过凸起的顶尖,激得她声音高了几分:“别,轻一点……”
他随之放轻一些,却没能消除她的哼声,索性把她的双腿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腰上。猛地一下向前,挺得更深。
在她难耐地皱起眉时,俯身凑近她耳朵:“你看,我会进了。”
希遥反应了好一会,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这句话的内容,简直幼稚得像小孩子昂首挺胸宣布,我已经会自己上厕所了。她有些无力地笑出来:“这有什么好骄傲的……”
这么一笑,连带着小腹缩,伏城只觉一阵麻痒,快慰的同时又觉得不妙,赶忙按住她:“别笑,夹得好紧。”
在沙发上就开始动手动脚,现在更过分,连嘴也不受管束了。
希遥皱了皱眉,打算教育他,可惜身体被他撞得律动,她气息抑制不住地直抖,说出的话缺了些攻击力,反倒娇柔做作,像在调情:“不许说这种浑话。”
果然,伏城嘴角勾起笑意,哄她似地点点头:“好,以后不说了。”
气的她翻个白眼。
明显觉出这次做得很久,她皮肤发烫,渐渐沁出层细汗,额上也是。肌肤相贴的地方都是潮湿的,她厌弃般推他远一些,抱怨说:“白洗澡了。”
伏城揽着她的腰抽插,想说“过会帮你洗”。意识到她刚说了不喜欢,便咽下去,并且也还有句别的想问。
于是斟酌许久,低喘着问她:“我们现在……算是确定关系了吗?”
她怔了一下。不过,很快起这层不易觉察的神色,轻笑着反问他:“什么关系?”
“就是……”不知是茫然,还是羞赧,他没有说出口。
随即觉得也是,都已经如此亲近,又何必非要把话说得明白。他默然许久,不再继续问,也对她笑一下,以洒脱的语气:“算了,我也不知道。”
说完就俯下身子,贴上她的脖颈,闷头一个劲挺送。炙热坚挺将希遥连连攻克,渐渐地,她浑身都酥麻起来,不自觉地攥起手指。
知道这话没什么必要,也不是她计较什么。但确实有些好奇,偎在他滚烫泛红的脸颊,断断续续地问:“你真的是第一次?”
伏城点点头。回答过后,觉得不太严谨,好心给她纠正:“现在是第二次。”然后有些忐忑地问:“怎么了?”
希遥摇了摇头:“不太像。”
他愣一下,随即问道:“好话还是坏话?”
她微微一笑,不做表态:“那要看你怎么理解。”
伏城闻声开始认真思考,眼睛不觉看向别处。
没有耽误猛烈的动作,还在惯性般地进行着,并未注意身下的人早已进入状态,几下无意的深入进攻,刮蹭到她柔软敏感处,让她慌张地“啊”一声,卷起身子,手指插进他的头发。
过一会,终于忍受不住,指节都发白,急促而虚弱地出声:“我要到了……”
伏城回过神,第一反应是抱住她:“要快一点吗?”
她混乱地点头,随着他的骤然加速,火热的血液四通八达,仿佛从全身浮起汩汩泡沫。
仅剩的一丝理智崩断,希遥失声尖叫着仰起头,头脑飘忽着,如飞扬的沙尘,从天际坠落。
迷迷糊糊的瞬间,感觉伏城抓过她挣扎的手,凑到唇边,吻着她的指背。
她在他怀里久久蜷缩战栗,呼吸紊乱,充血的壁褶剧烈紧,密密地将他吮绞。
伏城深深吸气,咬牙拼命忍住。等她的起伏稍缓,才抱住她的肩,低头对上她颤抖的嘴唇。
一段最后的凶猛冲刺,终结于他喉间微颤的叹气。
嵌在她体内的性器,在释放的余韵里抽搐,许久,他将支着的手臂弯折,身体慢慢下落,头埋进她的颈窝。
她的头发湿了,分不清是谁的汗水。手还在抖,去推他,不过没什么力气:“起来,我要去洗澡。”
他赖着不走,抱着她闷闷地笑。
有些得意。因为终于品味出她刚才的问题,大概是句好话。
清早的阳光经她腕上的银镯反射,落在伏城的脸上。刚好充当了闹钟,没过多久,他就被晃醒了。
一睁眼先看见面前的希遥,侧着身睡,头发滑下一半遮在面前,被气息鼓动,轻柔地飘着;胳膊搭在腰上,手腕软软下垂,随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大概是折腾得累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挂在鼻梁的那绺头发,看得伏城心里直痒,于是替她拨了拨。见她没动静,又轻轻拿起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胸膛。
做这些的时候,已经在心里编造好借口,等她发觉,就可以说是想看看她的镯子。
但其实研究镯子是假,只是想找个理由摸一摸她。
那只银镯,样式很古老,花纹并不均匀,还有些粗糙。因此知道决不是什么珠宝品牌的产品,倒更像出自某位匠人之手。
伏城盯着它看了一会,忽然想起她很少戴首饰。浑身上下项链戒指一概没有,好像就只有这么只镯子。
难道有什么特别,他一时来了兴趣,瞥了她一眼,偷褪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看。
转了一圈,还真发现点端倪。在镯子的内侧,有很细的笔画,刻了三个很秀气的字,大概是年代久远,已经磨得快要平了。他眯起眼辨别很久——周郁安。
轻轻地念出来,显然是个人名,有些好听,就是不知道是谁。正在猜测,忽听见身边的人淡淡开口:“给我。”
伏城吓了一跳,手一抖,镯子从手里脱落,砸在胸前。有种被抓贼拿赃的羞愧感,他轻咳道:“你醒了。”
以为她会生气,却没有,只是将镯子拾起重新戴上,懒懒地“嗯”一声。然后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朝外走,一边说:“今天要陪客户,估计要很晚回来,晚饭不用等我……”
刚绕过床尾,看到坐起身来的伏城,一下子顿住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希遥默了一会,抬手遮住眼睛:“你把裤子穿上。”
昨晚太混乱,到最后她倒头就睡,也没在意他的仪容仪表。此刻看起来实在是有伤风化,无奈床上那个一丝不挂的人,非但不听劝,还明目张胆朝她走了过来。
双臂一展,把她箍进怀里,隔着一层睡裙,拿神十足的东西顶她。
希遥拧着头,躲开他凑过来的吻,用力推他胸膛:“别耍流氓。”
但力气没有他大,实在挣不脱。僵持一阵后,勉强屈服,把手伸下去:“给你摸摸?”
目的达到,伏城立即点头。感到她的手将他握住,柔软温和的触感,五指握成一个圈,从头慢慢套弄到底。过一会,又来到顶端重重捏揉两下,有点刺激,他情不自禁地抱紧她,将腰向前挺了挺。
意识逐渐涣散,伏城浑身轻飘着,在她手心来回抽动。嘴里也忍不住溢出了声,这个时候,希遥弯唇踮起脚尖,将呼吸洒在他的耳廓:“伏城。”
“嗯……”他闭着眼答应,听见她一字一句说——
“你的高考成绩,是不是快出来了?”
漏光 希遥爱他吗
高彦礼的视频通话打了三遍终于接通,看见画面里穿着黑色衬衫的伏城,震惊地疯狂截图:“哥,你穿这身太帅了!”
没得逞,对面摄像头立即被伏城捂住,屏幕昏暗成一片模糊,只听见声音:“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去忙了。”
这天上午十点钟,忆安酒吧门前礼炮齐鸣,花瓣漫天,庆祝开业。除了一辆辆黑色轿车载来的商界名流和当红明星,还有数不清的捧着单反咔咔拍照的记者,以及站成一排,严肃冷漠的保安。
昨天崔晋简单介绍,这家酒吧全天24小时营业。白天作为餐吧,卖卖红酒,烤烤牛排,从傍晚6点钟开始,灯火与音乐齐登场,摇身一变,化作男男女女纸醉金迷的温柔乡。
虽然说得语气贼玄乎,但在孤陋寡闻的伏城听起来,也就是个稍微高档点的店铺。本以为开个店能有多隆重,至此总算不由得感慨,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也正因为来捧场的太多,剪仪式一结束,形形色色的人争相涌进。除了那些重头人物,还多得是来这儿尝鲜打卡的大小网红,一个个举着自拍杆开直播,又在门口被保安一把抓下。
沸沸扬扬,如一场闹剧。而餐吧预约名额早在一周前就飘红登顶,转眼之间人满为患。这就苦了全体员工,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个角落,连停下来好好喘口气,都是奢侈。
伏城是这些可怜的服务生之一,生意火爆带不来丝毫愉悦,反正拿的是基本工资,钱经他们的手,进不了他们的袋。
一连忙了四五个小时,人流才渐渐稀缺。饶是他体力不错,也已经累得不行,下午5点钟左右,距离下班还有两个小时,他终于在员工休息室喝了今天的第一口水,掏出手机,刚好看见高彦礼的来电。
此刻,高彦礼估计再不说点什么,就要被伏城挂断,连忙急声制止:“别呀,我有事,我真有事。”
屏幕上的手指随即撤去,重新看见伏城的脸。他仔细端详,看起来实在是折腾坏了,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失去了言情男主该有的光芒。
忍不住幸灾乐祸,表面却很凝重,“啧啧”两声,心疼地唏嘘:“晚上回去,让你金主好好给你揉揉。”
伏城听了,黑下脸。他对「揉」这个字产生了心理阴影,最好别给他提。
早上他就被希遥拿手揉得灵魂出窍,差一点就到顶,谁知道紧要关头,居然提起什么高考成绩。
那是什么感觉,就好像正出着一身热汗,给他从头浇了桶冰水,身心同时受伤不说,要是再多来这么几回,他怀疑他后半生都会不举。
到现在还不爽,高彦礼蒙着眼踩雷,被他飞去一个眼刀,冷冷重申:“说事。”
高彦礼讪笑着搔搔后脑勺。其实能有啥事,就是从新闻头条看见了忆安门口人山人海的照片,估计伏城得累惨,于是发来贺电,成心看热闹。
不过这话他绝不敢说,灵机一动,随口编出个理由:“今天开业典礼,你看见我姐没有?”
这事伏城还真知道。
一大早崔晋碰见他,就让他捎话给三楼宴会厅的负责人,把桌上“徐小姐”的名牌撤掉。
很少听见这种上世纪风格的称呼,并且除了这三个字,没再有别的信息,看来是很独特的一位,让伏城有所留意。而后来,大概崔晋自己也觉得容易混乱,顿了一会,又补充:“就是徐先生的女儿。”
这些细节自然不必给高彦礼赘述,伏城简洁地说:“她没来。”
高彦礼很惊奇:“怎么可能?谁不来她都得来。”
伏城面露疑惑,听他激动地说:“你不记得我上回跟你说的,这个酒吧名字的事了?我告诉你,这整个酒吧,就是我干爹纪念周郁安……啊,就是她妈妈,因为她和我干爹当初就是从一个酒吧认识的。你没见装修都是紫不拉几的?那是她以前最喜欢的颜色……哎,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能不来呢!”
叽哩哇啦一大堆,语速奇快,也不管人想不想听,就填鸭似地感慨灌输。并且说得乱七八糟,无数个“她”,到底哪一个具体指谁,估计只有说话的人自己明白。
伏城听得头疼,左耳进右耳出,附和地连连点头。等他倾泻完毕,说:“说完了?那我挂了。”
早该知道他所谓的“有事”,从来就不可信。
伏城将手机丢进口袋,把水喝完,转身出去继续干活。临带上门时,想起刚才高彦礼的话里,轻描淡写飘过的三个字,周郁安。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他蹙了蹙眉,想了半天。并没想起来。
还不到6点,夜场已经要开始了。
dj和调酒师陆续就位,卡座散台干净得一尘不染,是清一色的纯黑,被正厅蓝紫色调的光影一打,四下反射,竟有些暴风雨前的宁静味道。
这是白天与黑夜的交界,排遣寂寞、把酒言欢的男女尚未尽数登场。来回走动的大多数是拿着玻璃杯和烟缸的服务生,全黑的衬衫长裤,是他们的隐身衣,方便快速地穿行,走远几步便消失于黑暗,撩不起丝毫波浪。
伏城在巨大耀眼的吧台后边整理酒单,与身边那位高冷的调酒师augus保持一定距离。侧耳听他噼里啪啦凿着冰块,一边将酒单从头看了一遍。都是漂亮而诱惑的名字,与放纵的夜很般配。
过一会,augus开了瓶金酒。
闻见有些苦涩的草本味道,混杂着青柠皮的酸,他熟稔地拿起一只柯林杯,为吧台前等候的女孩,制作一杯金汤力。
伏城拿余光去瞥,看见易拉罐被拉开,汽水倒入杯口,从冰块下涌起噼啪作响的气泡。
优雅得像电影镜头,仿佛预示一段故事。他被这种气氛感染,却忽然没由头地想到,有件事,他一直都没有答案——
希遥爱他吗?
崔晋嘴里叼着烟,从透明的螺旋楼梯下来,在正厅巡了一圈,然后来到吧台跟前。
半个屁股坐在吧椅上,胳膊肘支在桌沿,跟augus微笑致意,然后转向伏城:“怎么样今天,累不累?”
知道他是高彦礼最好的朋友,因此有意无意地想套套近乎;但又觉得跟个小孩摆笑脸,有点太跌份,于是撑起他店长的派头,说得散漫而不苟言笑,只装作是大发慈悲,体恤员工。
跟老板哪能谈累,伏城站直,拘谨地说:“不累。”说话的时候,身子还向前倾了倾,崔晋连连摆手:“哎,不用客气,放松,放松。”
说完嘟囔:“小孩儿还挺有礼貌……”
这一下子,对伏城有了点好感。反正客人还不算多,便想跟他多聊聊,他把整个屁股都挪上来,上身往前趴,做一个准备开唠的姿势:“你在我这儿打工,家里人同意?”
不过,没能详细展开——
门外迎宾的一个女孩,从正厅入口急急跑进,四下张望一番。所幸崔晋穿了身浮夸的白色礼服,虽然与他黝黑的肤色一衬,显得格外的屯,但确实很好找。
女孩锁定了目标,便飞也似地冲过来。到跟前没有刹住,崔晋骂了一声:“跑什么,礼仪课白教了?”
女孩慌忙摇头,不顾叱骂,向他汇报紧急军情。喘着气凑到他耳边,紧张得声音发颤:“……徐小姐来了。”
崔晋一个鲤鱼打挺,从吧椅上直接跳了下来。看了伏城一眼,就算是表达完「我有点急事,先走一步」的意思,然后转身跟着女孩,大步流星地向正门迎去。
augus抱怨马提尼杯太少,支使伏城替他跑一趟仓库。伏城随即丢了酒单绕出吧台,穿过偌大的正厅。
经过入口时,余光瞥见左侧长廊的折角处,崔晋点头哈腰,正引着三人向这边来。离得还远,在昏暗走廊里有些模糊,他没太在意,再说也不便多看。
因此,没有停顿,回视线继续向前。
几只马提尼杯放在吧台,augus正做一杯玛格丽特,没抬头地说:“洗一洗,擦干净。”
伏城即刻照做,刚拿起一只,手就被人抓住。险些要把杯子都摔了,崔晋从他手里夺下来放桌上,把他往外拽。
有些经验的服务生,此刻无一例外都在忙。从剩下的矮子里提拔将军,自然是亲信优先,崔晋成心给他机会,笑说:“来来,跟我去那边卡座。这一桌可厉害了,你好好表现,要是有干这行的天赋,我给你涨工资。”
伏城竭力拒绝:“我是白天的,没受夜班培训。”
“没事没事!”崔晋拉过他胳膊,亲昵地搂住肩,不知何时热络到了这种程度,把他一步步往角落推,“不难,就是点单倒个水。客人我也熟,脾气不错,我在你旁边站着,出什么事我帮你。”
这般赶鸭子上架,伏城没法,整了整衣服,硬着头皮过去。
正厅最角落的卡座,隐约看见有两人坐在那儿,一男一女。还有一位被隔墙挡住,看不见身影,却看见头顶一片轻薄的烟。
而伏城太紧张,竟然走到跟前都没发觉,迎面一脸震惊盯着他的那位男士,是慕容期。
崔晋把他踉踉跄跄搡到卡座:“来,小城,看看两位姐想喝点什么。”
右侧女人听闻,动作滞了一下。仰起脸的同时,容貌被照亮,伏城乍然看清,狠狠抽了口气。
熟悉的姿势,将一支细细的女烟夹在中指和无名指间,大概是为了贴合夜场的氛围,穿了一件浅金的吊带裙。细碎的亮反映她身体的起伏,锁骨和肩头全都暴露在外,被明明灭灭的光影笼住,像给她披了层淡紫的纱。
怎能料到,原本还在思考,怎么把在酒吧打工这事瞒天过海,结果上岗第一天,直接撞了个满怀。
这个震慑程度,不亚于半夜做了亏心事,一转身就碰见鬼,伏城的心脏遭到重击,慌得要命,一下子觉得心不跳了,估计呼吸也快要停了。
勉强没让手里的酒单掉在地上,紧紧捏着,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相比之下,她的神色倒是平静许多。看不出他所预料的愠怒,挑一下眉尖,慢慢舒展一个不带色的笑容。
抬手把烟送进嘴里,淡淡点了点头,那个笑的弧度并未随之消失,而是固定在唇角:“你好。”
城哥:你好,我完了
漏光 就是个小白眼狼
如果将女人比作危险品,那女强人,就是危险品中的极品。
再加一码,让两个女强人相遇,完了,要么冰冻三尺,要么火山爆发——简直能让世界毁灭。
希遥跟这位梁总的模式,就采取了前者。
虚伪的寒暄经过一整天的相处,已经消弭殆尽,再找不出能让彼此自然得体,相视一笑的话题。
于是借酒吧喧嚣的背景音掩盖沉默,很长一段时间里没人开口,自然也没人接话,估计是全场最特别的一桌,全无夜店该有的火热气氛,相反,凝重得像在开什么学术会议。
这个局势,让卡座里唯一的男士慕容期坐立不安。
左看右看,实在觉得哪个都不好惹,一旦说错了话撞上枪口,没准他会像不小心冒犯后宫宠妃的太监,不由分说,即刻被拉出去斩首。
他自信没那本事扭转乾坤,胆小到不敢吱声,只好忧心忡忡地搓着手,求助般看向站在希遥身边,同样生无可恋的伏城。
伏城自身难保,哪有功夫理他——
从刚才到现在,希遥都没露出丝毫惊讶。
淡淡跟他打了个招呼,就又低下头去吞吐烟雾,看起来很是悠闲,把他视作空气,越过他去看场上哗众取宠的贝斯手,牙齿咬着烟尾上下摇晃。
那样波澜不惊的状态,好像真理所当然地,把他当作一个素未谋面,又毫无亮点的服务生。
外人估计看不出哪里不妥,但对伏城而言,这比直接发火骂他一顿,还要吓人。
一支烟燃尽,被希遥摁进烟缸,炙热的烟头入水,滋啦一声响。
终于觉得闭麦时间有点过长了,将头偏向梁总,询问道:“酒还不错?”
梁总立即做出回应,轻晃了晃手里的玻璃杯,金色液体在杯壁激出微小的浪:“很不错。”
双方礼貌性地微笑,都没有继续深入的打算,打卡式的交流适可而止。希遥看向手底濡湿的烟灰,已经变成很深的颜色,有些肮脏颓靡的味道。
皱了皱眉,说:“去换一下。”
不需要指名道姓,因为知道这位服务生在家为她做惯了这事,一定会有默契。
而伏城听她语气还算平静,因而斗胆猜测,或许没有特别生气。他如蒙特赦,吐了口气,立即弯腰去拿。
将烟缸捧在手里,刚要转身迈步,听见梁总笑说:“小帅哥?顺便帮我拿些冰块来吧。”
这位梁总在圈里,是出了名的爱玩。
以名利堆砌的婚姻,不及三年的保质期就已名不副实,夫妻俩在人前做一对光鲜亮丽的富贵鸳鸯,等舞台剧谢幕,一个左转一个右转,各睡各的,互不耽误。
如今她三十岁出头,在这个领域,正当巅峰的年纪,决谈不上老。
但已无心再去钓一个能当自己爷爷的男人,就像她爱喝廉价的烈酒,最近也偏爱年轻又便宜的肉体,大到豪门富家子弟,小到娱乐圈十八线鲜肉明星,看对了眼,就共度一晚,若是活好投脾气,那可能再多几晚。
这是她近几年的心得,反正金钱是趁手利器,上赶着爬上她床的男人不计其数,何必委屈自己,替半身入土的丈夫守着活寡,白白逝去青春,怀念爱情。
也因此,来到旬安的第一天,就有些不适应无人陪伴的空虚。听闻徐先生的夜店新开张,便在公事谈妥之后,表示“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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