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白
那张名片,赫然印着唐鸣谦的名字,似乎给这番话增添几分说服力。可惜败在了对高彦礼的成见,根据历史数据,这人越是信心笃定,往往越容易出事。
伏城一时不敢抉择,便了名片,含糊说:“我再考虑一下。”
高彦礼不高兴地嘟囔“考虑什么考虑”,却忽然想起另一件事:“对了……”
这个问题,已经令他辗转难眠一整个晚上,今天死活要来见见伏城,也跟此事有关。不过他刚才太激动,给忘了。
“……我能问一嘴,你金主姓什么吗?”
这事说来话长。由于伏城的始乱终弃,昨天天还没黑,他就到了徐逸州的别墅。临进门,在转角位置看见个女人,背对着他,正拉开车门跨进去。
后来,那车就开走了。整个过程不到两秒钟,他没看见正脸,只记住了一抹紫色裙角。可细细琢磨起来,又觉得那背影有几分熟悉。
进去一问才知道,那就是徐逸州的那位私生女。不过听说两人相处并不融洽,全无父女情深,能在寿宴前来一趟,已经算她给足了面子。
伏城顿了顿,说:“姓希。”
高彦礼松了口气。既然不姓徐,那就纯粹是他脑洞太大,把自己搞神经了。但半秒钟后,他悟出点什么,咆哮起来——
“等会?姓什么?姓希?跟你妈一个姓?你跟她真的是亲戚?”
不等伏城回答,他瞪大一双眼,直挺挺向后倒去:“我靠,兄弟,你这他妈是乱伦吧……”
天擦黑的时候,伏城终于把这尊神请走了。这场离别让他求之不得,做戏做全套,从门后拿了伞,送他下楼,并希望他读懂自己眼里「再也不要来了」的殷切含义。
雨小多了,但密得透不过气。出租车的前灯照射出一道黄色光柱,车门关上,带着万分不舍的人,缓缓驶离。
伏城身心舒畅,然而你方唱罢我登场,刚转过身打算上楼,便听见身后不远处汽车停靠。驾驶座的男人开门下车,一路小跑着撑开伞,绕过车头,去拉副驾驶的门。
慕容期那副谄媚的神色,配上他低头哈腰的动作,活像个伺候皇太后的公公。伏城冷笑一下,站在原地没动,等慕容期送她走近,才向前迎了几步。
两把伞在半空碰在一起,狭路相逢勇者胜,慕容期臂力不支,眼睁睁看着伏城那把伞将希遥的头顶整个罩住,似乎还向前倾斜一些,一个回勾的动作,逼她往身边挪步。
而那位举伞的人,波澜不惊地看着他,等跟希遥并肩站稳,还轻蔑地,冲他勾了勾唇。
慕容期记得,之前在校门口,希遥给他介绍过,说伏城是她弟弟。因此现在在他看来,这种充满敌意的小孩子的挑衅很好理解,无非也就是心生嫉妒,不希望姐姐被别人抢走。
他自信不必计较,善解人意地朝希遥笑笑,洒脱而大度:“既然有人接你,那我就先走了。”
临回身,却不忘再加一句:“咱们过两天再见。”
男二号华丽退下,伏城充耳不闻地耷下眼。神色有些不悦,问她:“没开车,也没带伞?”
他心里气恼,明明昨天叮嘱他出门拿伞,自己却不带。最后让人屁颠屁颠送到家门,要不是他刚好在这儿,是不是还要请上去坐坐?
希遥自然不会读心术,奇怪他情绪激动,但惯于不多过问,只是点了点头。不出所料:“早上出门的时候还没下雨,就忘了。”
孰料一开口,伏城眉头皱得更紧:“你喝酒了?”
不等希遥回答,他又斜了斜眼,迅速扫过开门上车的慕容期:“跟他喝的?”
一连串的问题。想来好笑,这应该是这几天以来,伏城问题最多的一刻。希遥有些惊讶地看了看他,过了一会儿,顿悟了什么似地,欲言又止。
有个词,不太合适。但她暂时也找不到其他的,只好凑合着用:“你在吃醋?”
这话颇具冲击力,伏城脑袋“轰”的一声,懵了。他张口结舌,欲作辩驳,希遥淡笑一下:“只是谈生意,你不必这样。”
不必哪样?她没说。伏城呆愣住,骇异于她的表达,为何在字里行间留了充足余地,好像只是认真安慰他不要胡闹,却对他胡闹的起因缘由,无限包容。
一个不自主的意识,他甚至没过大脑,全凭本能地伸手,扼住她的手腕:“我有话要说。”
夜色弥漫上来,希遥的眼睛被路灯照亮。她的表情很平静,耐心地“嗯”了一声,做出等待倾听的姿势。伏城却语塞了。
有两句话,他想说太久。
一句是想质问她“为什么勾引伏子熠”,一句是想告诉她,“我喜欢你”。
可它们太矛盾,争先恐后同时到达唇边,不是脑海里乒乓打架的小天使和小恶魔,而是注定你死我活的宿敌——但凡他说了其中一句,就再不可能去说另一句。
冗长的静止,伏城眼眸颤抖,下不定决心。希遥望着他的眼睛,想的却是,那双眼睛太过清澈,她未曾想过,有朝一日,她也值得在里面出现。
打破这段沉默的,是慕容期摇下车窗的声音。他在副驾驶座的缝隙发现希遥补妆时遗漏的口红,透过密密麻麻的雨,运足气,喊了一声:“希遥!”
她闻声就要偏过头去,与此同时,伏城不满地抬起手,严严实实拦在她脸侧。成心是要报复,像当初在车上,她挡住手机屏幕一般,挡住了她的视线。
紧接着,慕容期隔着雨帘看见震惊的一幕,瘦高的少年微弯下腰去,吻住了希遥的嘴唇。手中的伞斜了,若是纯色的伞,便会遮住两人的上半身,唯留伞下对立的两双腿,引人遐想。
不过可惜,那把伞是透明的。
半空一声闷雷,他窥破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情事。别无选择,只有猛踩油门,狼狈离场。
漏光 别后悔
浴室的水声稀稀落落,被淹没在雨里,连什么时候停的都不知道。
显然,已经洗完澡的人并不想出来。拿吹风机慢吞吞吹干了头发,刷了牙,还多此一举地又洗了一遍脸。
这一切,并没有被倚窗发愣的伏城察觉。直到很长一段时间后,他闻见从浴室漏出的淡淡烟味,才隐约意识到,她在躲着他。
其实烟只是幌子。被希遥夹在指间白白燃烧,没有得到吸吮触碰,一根接着一根,不为消愁,为的是消耗这个雨夜。当然,如果能一并磨掉外面等她的人的耐心,那更是再好不过。
她的愿望没实现。在长长一截烟灰弯折坠落的瞬间,“啪”地一声,浴室的灯一下子灭了。她愣了愣,透过门上的磨砂玻璃向外看去,同样黑暗的走廊里,有一星白炽的亮由远及近,是他拿手机打光,朝她走了过来。
声音隔着层门,有些含糊。听得出他是小心的,不敢询问什么,只是陈述事实:“好像停电了。”
没听见她应答,又问:“需要帮你照一下吗?”
清亮的水声在她脚底作响,拉开门的同时,微小的一片光落在她大腿与浴巾的交界。应该是发觉不妥,又立刻下移,只照地面。伏城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小心滑。”
他的体温比她高些,手指包裹她的小臂,一片酥麻的热意,让她不自然地挣了一下。不过,没有挣脱。
她立即抬头看他,无奈四周一片漆黑,而他照在地上的光又太弱,不足以将她脸上的愠怒完全传达。只好冷冷说了句:“松开。”
不知是不是被吓到,伏城很听话,立刻照做。无奈手掌撤去的时候,她却没站稳,脚底发软地前扑,于是那只手又重新扶了上来。
虽然没再看他的脸,却知道他一定在皱眉:“你喝了多少?”
这样熟稔自然的动作和语气,让希遥有些恍惚。
不由得去想,难道他们早已是什么亲密的关系,只是她自己一直没有察觉,或者不敢承认,而楼下那个被她推开的短暂的吻,就是证据。
醉意让她的思维有些迟钝,心里糟成一团。竭力维持一丝理智,避开他的问题,以不太耐烦的语气,想要快刀斩乱麻:“别闹了。”
无形之中,以幼稚二字评价了他的言行。希遥说完便知道,自己着实有些无情了,可没办法,他比她小这么多,不是孩子又是什么。
因此也难怪他的反应,施在她手臂的力道骤然加大,沉下脸,不悦地绷起嘴角。她见他喉结滚动一下,想他开口的话,估计会是恼火的反驳。
没想到,他挣扎许久,最后慢慢说的是:“我喜欢你。”
我喜欢你。
一段死寂过后,希遥醒过神,触电一般,猛地抽回胳膊。伏城的手随之空了,他似乎预感到什么,顿了一会,有些无奈地,轻轻虚握又垂下。
臂上那片温热在雨夜迅速消散,希遥哑然良久。手指不禁在那片皮肤抚摸,却讽刺地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重音落在「知道」上,意思是,年纪轻轻,哪里懂爱。
可话一出口,又发觉,好笑的也不止他一个。明明说好什么烟啊酒啊随他尝试,好不痛快爽利,原来都是虚伪的洒脱。
事到如今,还不是俨然一副过来人的派头,忍不住想要劝告,有些东西来者不善,不碰也罢。
尤其是她。
她离他远一些,倒退几步。后背贴在冰冷的墙上,激起一阵刺骨颤栗,别过头去,轻飘地说:“我累了,睡吧。”
就要转身,伏城蓦地抓住她,咬牙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不要瞧不起人。”
一双盯着她的眼睛,由于情绪激动,眉头连带着眼皮都有些发抖。嘴唇更是,气愤地开了又合,却说不出别的话。
手腕被他捏得有些疼,希遥蹙起眉,还没来得及呵斥,又被他捉住了另一只,两只胳膊反剪在身后,手腕并在一处,全部掐在他手里。
他力气太大,虎口将她死死卡住。小臂横垫在她的腰后,逼得她挺身仰头,直视着他。
气势足够猛烈,像小孩子发泄脾气,管他贵的贱的,一通乱打乱砸。开口亦如执拗的儿童,冰冷的语气,将伤心和失望小心掩“我是认真的。你如果不信,那就算了,但别这么嘲笑我。”
鼻尖离她很近,却没有碰到;那样威胁强硬的姿势,说的却是这般求饶的话。希遥没有料到,眼睫扇动,气息颤了一下。
伏城停顿,又兀自苦笑说:“今天没经同意就吻你,真对不起……”
希遥静默着,等他说完,才说:“松手。”第二次了。
第二次了,依然奏效,手腕的禁锢立刻松开,她随即扬起右手,狠狠扇了伏城一巴掌。
那一声脆响,让他直接懵了,头不由得偏侧,怔在了那儿。脸颊疼得火辣,额前的发短暂摇晃几下,他垂下眼,看向被他手机照亮的一小方地面。
白橡木的地板,上边淋淋漓漓的水迹,斑驳错落。无厘头地,让他想起重逢那天,她弯腰钻进车里,递给他的牛皮纸袋。
其实那样的相处也不错,都是他太贪心。可错了之后,再想恢复原状,总是晚了。他想不到补救的措施,只好机械重复着,“对不起。”
希遥问他:“疼吗?”
她低着头揉手腕,抬眼看他受惊吓的神色。在瑟瑟发抖的光里,竟可怜得,像只淋得透湿的猫。她甩一甩手,淡声说:“那扯平了。”
两只手腕挤压在一起,骨头磨着皮,疼得她眼眶都泛酸。脸颊的肉总比那儿多一些,只给他一巴掌,算是便宜他了。
伏城惶然看着她,下一秒是他从未想过的画面,她朝他挪了一步,抬起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看他时,神色一如既往的冷,好在语气温柔一些:“别后悔。”
头脑还没清醒,他已经下意识展开双臂,揽住她的身体。隔着松软的浴巾,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接着低下头,去承受她的吻。
刚才在楼下没深入的动作,此刻得以尽情发挥,心脏狂跳着,小心贴上她的唇,将舌尖慢慢探进,与她的相碰。触感是温软的,他颤巍巍闭上眼,却不得章法,只是一味地横冲直撞,胶着勾缠。
毕竟没什么经验,不一时,伏城便败下阵来,直起腰大口呼吸:“不行,缓一会……”
好巧不巧,就在那一刻,来电了。
室内的大灯小灯同时点亮,仿佛有意将这场缠绵曝光。走廊的灯尤其尖锐,乍从黑暗转换,两人不约而同地合上了眼。
再睁开时,伏城看清希遥的模样,大概是之前洗澡的水太热,被蒸得薄薄一层红晕。干净的嘴唇不够艳丽,在与他分离之后,还泛着暧昧的水光。
他一下子脸红,赶在她张开眼睛之前,眼疾手快,把灯“啪”地一下拍灭。
很大的一声,希遥闭着眼都被他的滑稽逗笑。又听见他心虚地问:“你笑什么?”
他大概是兴奋过头。她还没回答,就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逐渐起立,隔着她的浴巾,硬挺挺地戳在了她的小腹。
来不及疑惑,伏城“啊”了一声,猛然推开她,后撤一步。这次没那么幸运,裤子不够宽松,他翘起的形状太明显,慌乱之间,只好拿手向下按。
但哪里按得下去,气氛尴尬到极点,他从后脊梁一路烧到后颈,埋着脑袋:“你不是累了吗,快去睡吧。”
希遥“扑哧”笑了,半开玩笑地说:“要不要……”
“不要。”他立刻抬头。
还没说是什么,就被他拒绝了。希遥一半挫败一半好奇,问他:“为什么?”
“你醉了。”他认真说,“等你清醒考虑之后,再说那些……”
没想到会是这样的解释。
希遥定定看了他一会,偏头笑了:“所以,你又要去厕所了吗?”
伏城反应完毕,倒吸凉气,抖了一下:“你知道了?”
希遥不置可否,伸手去拽他。可他两手都按在奇怪的部位,没什么可抓的,便拽住衣领,把他扯了过来。一个猛扑,他刹不住车,撞在她身上。
下身也被重重蹭过,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她在他面前默然许久,然后轻声说:“就现在吧。”
伏城在深深吸了满腔的空气之后,重新抱住她。她手抚过他的腰,与棉布摩挲,复而攀上他微弓的背。
酒是个好东西,无论怎样,总可以让它背锅。
同时,她在心里默念,她这前半辈子,荒唐事已做了多少。又何妨再多上这一件。
晚上好鸭~!
漏光 我好快
其实严格来讲,这么多年里也不是没见过他。
她做生意的一开始,赚了钱后回去过几次。时间选在工作日的下午,因为知道这种时候,家里只有一个老人。
无奈相对静坐无话可说,只好寒暄数语又出来,跟身后送她的人道别。只是道别,却不代表真的要走,于是在拐出巷口之后,将车子靠边,停在道旁的树下。
从三四点钟一直到黄昏,有些无聊,就降下窗点一支烟。等到后视镜出现他的影,再默不作声地,将窗子摇上。
家家户户的院墙里飘出炭火味道,伏城背对着夕阳低头走路,将两手揣在兜里。书包里应该藏着手机,不然怎么会有拧成麻花的白色耳机线,趁他不注意,从拉链口探出头来。
她就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青春期长得真快,几年不见,高了一大截。还是很瘦,眉眼轮廓鲜明了不少,有些帅气。已经是个高中生了。
他渐渐走近车尾,经过车身,隔着一层铁皮,与她擦肩而过。
并排的瞬间,她回想起刚才临走的情形。老人大概是为她给了那么多钱而惊惶,觉得不该怠慢,既然没法回报,那么起码留她再多坐一会。因此搓着衣角说:“小城马上就放学。他小时候跟你最亲,见一面再走吧……”
她一只脚已跨出院门,在那儿停了片刻,回头笑笑:“不用了。”
见面做什么?他现在指不定有多恨她呢。
可又想,或许他在经过的时候,能闻见车窗缝渗出的烟。或者被车顶那只嘎嘎乱叫的喜鹊吸引,总之,会不会在绕过之后又回头,为的是不相干的缘由,却无意间看见车里的她。
可惜她运气向来太差。发生的事总是预料不到,而期盼的,也从没成真过。
距离关系取得突破性进展还不到五分钟,接吻对象就已经开始走神,这给伏城的感觉,无异于刚拿了驾照,结果回家路上违规,先扣了6分。
他悻悻地暂停,却没离开希遥的脸,鼻尖在她脸颊扫着,问她:“在想什么?”同时,下身难耐地轻蹭她的大腿,一下一下,不算太明显,侥幸以为她觉不出。
此时的姿势令人耳红脸热,她胳膊后撑坐在床上,弓身跨跪在她面前的伏城,衣服已经脱了,只剩一条内裤,被那东西顶得严重变形,末端落在她腿间,圆钝温热,磨得她心痒。
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言而喻,但她忽然有点想逗他,迟迟不开口。没她下令,伏城也不敢冒犯,两只手在她外露的肩头摩挲半天,确认没遭到反抗,才顺着下移,落到胸前。
沿着浴巾勒紧的边缘慢慢地找,竟不明白她是怎么裹的,为什么扯不开。摸了一圈后无事发生,自己的脸倒是红得要滴血了。
希遥看着他低头躲闪的眼神直笑。感觉他马上就要恼羞成怒,才抓过他的手,按在浴巾翻折的位置。
伏城被她指引着松解,目不转睛看着,忍不住感叹:“这么神奇……”下一秒,洁白的遮蔽从她胸前掉落,他看见里边的光景,脑子“嗡”地一下,立马抿唇噤声。
他哑了半天,手指僵硬着,整个人静止。浑身唯一的变化,大概是从小腹蹿升的热意,心里庆幸红外线不是肉眼可见,不然他的下体,现在比太阳还要刺眼夺目。
伏城的反应让希遥琢磨不透。但想着大概是怯场,便摸了摸他的手,随口问一个致命的问题:“会吗?”
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这种善意的解围,听上去倒像在质疑他的性能力,伏城醒过神,红着脸低头,把那张语出惊人的嘴咬住。
不回答,是因为心虚,硬着头皮摸到她胸前,轻轻揉捏起来,同时欺身紧贴住她,指望这种看似成熟的举动令她满意,别让他太丢脸。
希遥被他一通胡乱劫掠,明明青涩的手法,竟也逐渐气息不匀,乳尖被他掌心的纹路摩擦,不自觉挺胀起来。
这个变化立刻被伏城察觉,他屈起指节,好奇地刮了一下。见她没什么反应,又变本加厉,捏住捻了捻。
一个动作让她忍不住地喘,他赶紧撒手:“疼吗?”
她摇摇头。伏城这才发觉她脸颊泛起潮红,平时就有些上扬的眼尾,此刻染上晶莹的光,更妩媚了一些。他不确定地问:“那是……舒服?”
希遥瞪了他一眼。似是不甘心只有自己难堪,她将手下探,隔着布料,握住他挺翘的性器。伏城顿时一个激灵,有种不妙的感觉直达大脑,立即弹开:“别,别碰……”
他有点慌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今天这样敏感,但只是摸了一下就这样,那待会不是要完蛋。忐忑地偷看她一眼,希遥弯起唇得意地笑,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歪着头看他。
其实更像个妖。拿美貌诱他入洞,然后趁他不注意,五花大绑,开剥开吃。
伏城在她腿心瞎顶了一气之后,希遥终于忍无可忍,伸手帮他。他被她握着,跟着她的手挺腰,顺利破开,慢慢贯入。
还没全进去,就已经头皮发麻。头一回有这种被紧密包裹的感觉,柔软灼热的皱褶不断吞咬,他生怕一转眼就丢人,连做几个深呼吸平复,还不忘保证说:“……下次就会了。”
希遥也不太好受。太久没容纳过,此刻被他撑得发胀,还有些细细的痒意泛滥,像小爪子在心尖挠着。于是催他赶快,伏城闻声遵命,揽着她的腰放平,两手支在她的枕旁。
他沉了一会儿,开始律动,还没掌握技巧,节奏很慢。之前的难耐得到些纾解,但不太够,希遥攀上他的脖子,将腿屈起,膝盖蹭在他的侧腰。那是一种暗示,他会了意,把速度加快一些。
其实刚才只抽送了一两下,便食髓知味,又被她微凉的腿磨蹭,加速的一瞬间,引火自焚,像皮肤底下埋了根火线,窸窸窣窣地沿着脊椎上窜。
无端的快感来得猛烈,伏城心沉了沉,屏息想要忍住。但是抗拒无效——
随着一阵本能而剧烈的挺胯,他闷哼一声,僵在了那儿。四目对视,房间里死一般的静,半晌,伏城艰涩吞咽一下:“我好像射了。”
希遥“嗤”地一声,笑得浑身在颤。伏城还没缓过来,被她一笑,夹得更难受。但这不是重点,他一边退出来,一边万念俱灰地喃喃:“我好快。”
之前听高彦礼科普,男人的第一次都是黑历史。他倒记得有这回事儿,就是没想到会这么黑。
希遥捂着肚子直不起腰,过了一会,觉得太伤他自尊,只好竭力憋着。想找个理由去安慰他,于是说:“还是很舒服的。”
伏城转过眼看她:“真的吗?”悲伤的脸上却写着,我不信。
将近凌晨的时候,雨终于慢慢停了。
希遥的酒劲后来居上,刚才还勉强清醒,等从卫生间清洗完,脚步开始摇晃,被伏城搀着回去躺下。
绵软的身子虚靠在他身上,他侧头闻见她头发的香,不知廉耻地,又硬了。
他驾轻就熟,替她盖好被子,回卫生间反手锁门,自己解决。有多气人,这一次倒是持久得很,他冷着脸,毫无感情地撸动,等到终于完事,恼火地打了它一下。
真是失了智,连自己人都动手,下一秒,他又捂着下身倒抽冷气。
这时候,外边仅剩屋檐上存积的雨水零星滴答,丁丁点点,伴着宿鸟的低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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