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白
伏城站在走廊望去,希遥已经侧身睡着了。被子滑下,光裸的背露了出来,被窗外浅淡月光勾勒,就如同他一直以为的,她像个仙女。
他远远看她很久,倚着门框,情不自禁地傻笑。可莫名地,又转瞬落寞。
这场冲动的性事,已如烟火落尽,顷刻之间,云开雾散。他怔怔地发呆,想的是,若是人可以不睡觉该多好。
真怕一合眼,才发现只是场梦。
救命,城哥要杀我
漏光 五十步笑百步
清晨的光透过两页窗帘缝隙,细细的一道,从地板爬上床脚。希遥醒来就正对上它,眯起眼睛的同时,听见旁边均匀的呼吸,反应了好一会。
起身穿好衣服下床,然后踮着脚尖,绕到伏城的那侧去找拖鞋。不知道哪个动作惊扰了他,还是他有什么超能力,竟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她刚走近床边,就被握住了手指。
明明已经很轻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她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那人还在贪睡,舍不得睁眼,合着眼皮说:“闻见了。”她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从左边消失,过一会又在右边出现,可不就一抓一个准。
希遥听了失笑:“你是狗吗?”想到什么,又计较起来:“谁允许你睡我床的?”
伏城顿时声,过几秒,起了夸张的呼噜。装睡还死抓着她,希遥无奈地笑一下。
一夜过后,酒意褪去,脑子清醒了。虽不至于对昨晚的言行反悔,但要适应这种乍然亲密起来的关系,也需要一定时间。
她将他的手拂开,趿着鞋子转身往外走。边拿手指梳理头发,边说:“今天有个会议,小魏马上就来接我。我赶时间,不给你订早餐了,小区旁边有不少卖的,你过会自己解决吧……”
没给他插话的空隙,声音随着她走远,越来越模糊,延伸到卫生间,“砰”的一声,彻底被门阻断。
伏城单手支起身子,偏头望过去。哗啦啦的水声里,隐约看见她弓身洗脸的背影。
床头柜疯狂震动的手机提醒他回神,也是刚睡醒意识迟钝,他习惯性地接听,忘了之前发过毒誓,再也不接这人的电话。
高彦礼很乐呵:“起这么早?没打扰你干正事吧?”
伏城冷言打断:“有事说事。”
高彦礼欣然娓娓道来,大意就是,昨晚他已经跟唐鸣谦打好招呼,并由他再下一级,联系到酒吧的店长,给伏城成功谋了一只饭碗;并且看在高彦礼的薄面,保证薪水包他满意,想在哪个岗位也随便挑。而鉴于明天就开业,今天需要他去一趟,录一下信息,再做个培训。
一大通说完,还贴心提供陪同服务:“那地儿我熟。我带你去吧?”
伏城扶了扶额。
说好昨天考虑一下再给答复,谁知道后来晚上能有那么多变故,他完全给忘了。如今被高彦礼先斩后奏,特地为他托关系通关节,条件还这么优渥,拒绝的话,有点太伤人心。
不过主要原因,还是经历了跟希遥的事,致使他此刻心情无比愉悦。于是也不想多虑了,就答应下来:“几点,到哪?”
高彦礼说:“离你金主家不远。我先去找你,你等我电话,到时候下楼就行。”
一通不长不短的电话打完,希遥也出来了。看起来确实时间紧张,妆面不如平时致,只是随意涂一层。穿鞋子的同时,也拎起了包,门一下子关上,伏城那句“几点回来”,半途夭折。
魏将车安稳停在小区的一条主干道旁,得天独厚地,沐浴着楼隙漏出的一条阳光,宽而柔和,看上去像金色的丝带。
希遥拉开后门坐进去,会议的相关文件已经整理好放在那儿。她拿过来随意翻着,一手接过魏递来的早餐,听着他一连串动作的声音——张开双臂伸个懒腰,活动活动脖子,“唰”地拉过安全带,车子启动的功夫,还捋了捋挂着的一串贝壳风铃。
不知不觉,她的注意力从文件游离。
无端想起伏城在她车上的时候,总是还不到一半路程,就无聊到开始倚窗睡觉。好不容易有次被她车里的书吸引,还被她半途抽走,连个书名都没看着。
现在想起来倒有点可怜,她垂眸笑了笑。
早高峰的高架桥挤成一团浆糊,好在她这位贴心秘书提前打出堵车的时间,心焦是别人的,她在后座翘着腿恬然赏景。等看够了桥底川流不息的行人和自行车,将头发拨到一侧,轻合上眼。
魏从后视镜察觉,把电台主持人叽里呱啦播报路况的声音拧到趋近于零:“姐,昨晚又没休息好吗?”
希遥睡眠质量极差,这是魏以他作为秘书应有的敏锐和聪颖,推断出来的。
从他刚进公司就发现了,他的老板一有时间就会睡,倚在车里,或者伏在桌上,但不到十分钟又惊醒。可想而知,她很缺觉,并且经常做噩梦。
他不知道这次是个例外,昨晚她睡得还真不错。更不会想到此刻她只是单纯突发奇想,想试试她在无聊的时候,是不是也能很快入睡。不过不想多做解释,所以才按照惯例,点了点头。
魏会了意,关掉电台不再作声。车里顿时安静,而不到两分钟,也一如往常地,她睡着了。
希遥已经记不清,她有多久没做过这样平和的梦。
梦见孤儿院的青瓦白墙,晌午时分,孩子们都在午睡。她穿着碎花裙子,在炙热的太阳底下,穿过院子又噔噔跑上台阶,像个熟知藏宝路线的小鬼,沿复杂幽深的走廊拐几个弯,推开常青荷的房门。
孤儿院的晚上,事情总多到忙不过来,因此她知道,常青荷习惯在午休时写日记。
脆脆地喊一声“常姨”,看见常青荷停了笔,从书桌前转过身来,惊讶而温柔地向她张开双臂:“遥遥,这么快就睡醒了吗?”
她撒娇喊着“睡不着”,跑过去扑在女人怀里。又踮起脚,好奇窥探桌面上的风景。
足有五公分厚的线装日记本,已经写了一小半,每页密密麻麻,全是她不认识的字。可尽管不认识,还是在她看过去时,被常青荷轻轻合上,放在一旁。
她不太高兴,撅一下嘴。毕竟是小孩,转眼就忘,又盯上别的,去抓那支漂亮的钢笔。
用力拔开笔帽的时候,笔尖溅出的墨水飞在她脸颊上,裙子上也有,像绽开几朵墨蓝的小花。她两手分别攥着笔帽和笔杆,愣愣横在面前,反应了好一会,咯咯地笑了。
笑起来声音清脆鲜亮,常青荷也笑着,伸手捂住她咧开的小嘴:“嘘……不要吵到其他小朋友。”
她立即睁大眼睛,认真点点头。忍不住吸一吸鼻子,闻见覆在口鼻的柔软的手,干净温暖,有淡淡的肥皂香。
悠然一梦,美好而易逝。希遥慢慢张开眼睛,车子也已快到地方。
难得不是惊喘着醒来,魏颇为惊讶。所以猜测她心情不会太差,敢把为难的事趁机禀告:“酒吧明天剪。徐先生让人来问……”
还是失策了。也或许根本就跟心情无关,凡是涉及徐逸州,总是同一个态度——
“不去。”
旬安有条著名的街,从头到尾一千来米,一路都是酒吧夜店ktv。高彦礼所说的忆安酒吧,赫然坐落整条街最中心的十字口,金碧辉煌不足形容,并且大到让人对面积失去概念。
何况还只是白天。等到夜幕降临,化作摩肩擦踵灯红酒绿的狂欢天堂,那才壮观。
伏城跟着高彦礼进门,迷宫似的绕了半天,才来到主厅。直接忽略提前上岗就位的店员保安,冲上三楼去找店长崔晋。
这就叫狐假虎威。有徐逸州当靠山,连这位臂上有花眉上有疤的黑社会大哥,也少不得给这俩毛头小子点头哈腰,端茶送水。
等听高彦礼说明来意,连说“小事小事”,大手一挥,给伏城开了一路绿灯。
从进去到出来,不到半小时。伏城茫然捧着员工服,恍恍惚惚地听高彦礼吹牛逼:“咋样,够面吧?我早说了没问题,你就放心在这儿干,有什么事,我兜着……”
伏城一个字没听进去,全在琢磨这酒吧的名字。
要说潮流顶尖的club,怎么也该起个风骚又国际范的名——叫什么忆安,也太清幽了些,不像酒吧,倒像个茶馆。
心里疑惑着,他走到路口,回头看了一眼。好基友就是好基友,高彦礼默契秒懂,嘿嘿一笑:“你也奇怪对吧?我告诉你……”
神色是讲八卦才有的神色,压低了声说:“我干爹的初恋女友,名字里有个‘安’。”
伏城没管理好表情,震惊了一下。转而也能理解,深情向来是渣男的利器,要不然,也不至于有那么多女孩死心塌地拥簇。
他选择保持沉默,听高彦礼继续说:“就是我姐的妈妈,我见过一眼照片,哇贼漂亮。不过有点可惜,听说好像是未婚先孕,生下我姐不久就去世了,婚都没来得及结。”
所谓“他姐”,伏城揣摩了一会,明白了,指的是徐先生的女儿。对高彦礼这种厚颜无耻拉关系的行为,他早已习惯成自然,况且对徐先生的情史也没什么兴趣,因此,继续沉默。
高彦礼觉出场面尴尬,讨个没意思,咳了一声,拍拍他:“行了!你的事给你办妥了,作为回报,你送我去机场吧!”
伏城还以为自己记忆又出现错乱:“你不是后天的飞机?”
“改了。”高彦礼傻笑着,一脸桃花荡漾,“忘了告诉你,我女神昨天找我,说她多买了张电影票,问我要不要看。”说到这儿,激动地揉伏城的头:“就最新上映的那个,青春爱情片!你说说,这我能不去吗?”
伏城愣了一下。隐隐觉得不妥,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味,不过重点还是这货的傻缺行为,为了张二三十的电影票,退了一千多的机票。
他无力吐槽:“你真有钱。”又说:“爱情的力量真伟大。”
高彦礼立刻反唇相讥:“你还说我?你难道不是,为了晚上能跟你金主共度良宵,居然选了白天的班!这是酒吧啊哥哥,白天能有几个人?晚上来的可都是明星富豪,小几万几万的给!我看你是疯了……你瞪我干什么?我告诉你,少在这五十步笑百步!”
飞机载着这位人傻钱多的富二代起飞时,太阳渐渐落了。伏城从机场乘大巴回市中,中间堵了一小段,进小区时,已经是漆黑的夜色。
他在风里慢慢地走,到楼前抬了下头。三层那户没有亮灯,希遥还没回来。
不自觉扬起嘴角,他有个想法,想在玄关等她到家。
她一进门,就抱住她。
漏光 不必这么急
车门被甩上的一声闷响,伴随从一楼向上逐渐明显的脚步,是她回来的信号。
原本伏城已经在脑子里排练了许多遍,要站在玄关的位置等她开门,她一踏进来,就冷不防拉进怀里接吻。
奈何理想很丰满,希遥却因为早上走得太匆忙,忘了带钥匙。
敲门声响起,宣告这个惊喜计划的破灭,他无奈地撇嘴,手握成拳又松开,极不情愿地压下门把。
谁知道这不算完,还被她反将一军:“怎么来得这么快?”仔细回想,好像也没听见他走过来的声音,希遥歪着头,了然微笑:“你在等我?”
想起个成语,咎由自取。伏城一口气吊在喉咙,嘴角抽搐两下。没什么可说的,拧过头看别处,装没听见。
希遥弯起唇,将藏在背后的手拿出来。手心向上,托着什么东西送到他面前,伏城低下头瞧,巴掌大的纸袋,印着漂亮的格子碎花,看样子是吃的。
疑惑着拿起,还没询问,她解释:“饼干。”见他没反应,还附加一句推销:“里面有草莓酱。”
又来了,又开始了。
伏城语塞,在手里掂了掂。但琢磨了一会,忽然觉得有机会扳回一城,于是故意问她:“专门给我买的吗?”
结果——“小魏送的,非要我拿着。”希遥半蹲下身解高跟鞋带,随意说,“我不太爱吃甜,就给你吧。”
伏城笑容淡去,慢慢“哦”了一声。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心叹自己太失败,总不能再自残,便决定把怨气全撒在饼干上。
“刷”地撕开纸袋,捏出一块丢进嘴里,确实好吃,让他越发气恼,嚼都没嚼就又塞一个。一连重复几遍,等希遥直起腰时,看见他鼓鼓囊囊的脸颊。
有些滑稽地对视,她端详了他一会,若无其事地去拢头发。忽略他不爽的表情,憋着笑说:“别都吃了,给我一个。”
两手正将头发在脑后握成马尾,都被占用,没有第三只,因此她说着就低下头,将嘴凑上他的右手。
手里正捏的那块,被她咬住叼走了。饼干不大,难误伤,湿软的嘴唇轻擦过指尖,一并有几根头发拂过手背。伏城触电般缩了一下。
希遥却没觉出不妥,得了饼干,便衔在口中,扭身去浴室冲澡。
伏城被妖施了定身的咒,等水声朦胧响起,才得以解脱,植物人苏醒似地抽抽手指。看见最末梢残留的一星点艳丽,分不清是草莓果酱,还是她的口红。
他垂眼注视,过一会,像被蛊惑般抬手,探出舌尖舔了一舔。是酸甜味道,原来并不是别的。
这么一弄,手指倒是干净了,那抹红却钻进他嘴里,调皮地四下奔窜,晕上颧骨,又染到耳廓。
他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把手放下,抄进口袋。
明明没人看见,还是难为情。紧张到冒出玄幻的念头,担心鞋柜里的鞋子、挂钩上的包,都有生命,都是见证。
大概是考虑到夜晚还长,这一回洗完澡,希遥没有把头发吹干。
于是水珠从发梢掉下,有的滚在她的睡裙,有的在半空做自由落体,滴伏城的裤子上,洇出深深浅浅的斑点。
一开始,她只是有点口渴。站在桌边倒水,却忘了考虑离沙发太近,结果杯子都还没握稳,就被坐在那儿守株待兔的伏城勾住腰,往怀里带了带。
她一个踉跄扑过去,水从杯口泼出一些,洒在他肩上。
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他坐在沙发没动,她却瞬移到面前,被他两条大腿夹紧。他的两只手从后握住她的腿弯,手指侧有一下没一下地刮着那儿的皮肤,下巴则轻轻顶在她的腹部,扬起脸看她。
想象一下,被仰视的时候,应该不怎么美丽。希遥挣脱失败后,作势要往他脸上倒水,伏城忽然说:“我们昨晚……没有戴那个。”
她反应了一会,笑出声来:“你现在才发现吗?”见他听罢皱起眉,还有些愧疚神色,她停了一下,解释说:“这两天比较安全。再说家里也没那东西。”
这个解释没让伏城动摇,他松开她,站起来:“不行,我去买。”走了两步,才发觉遗漏了关键条件,尴尬地回身确认:“……过会要做吧?”
希遥险些呛到。表面倒是平静,在他刚才的位置坐下,望向他:“都要去买了,那就做吧。”
看着他局促地点点头,迅速换上鞋出门,一溜烟就没了影,动作比那天跑去卫生间还要快些。她笑一笑,慢慢喝净最后一口水,将杯子放回桌上。
玻璃底与桌面磕碰,声音清脆得像玉。
她顺便看见手边那束洁白的雏菊,是她回家路上看见卖花的摊,让魏停车买回来的。说实话,只是一时脑热,想让茶几上闲置已久的那只黑陶瓶,有些鲜活气而已。
买的时候没太在意,此刻细看后忍不住想,确实有些可爱。她指的是花。
只可惜,却不甚相配。
一个发呆的时间,门重新开了。还没见人,先听见他粗重的喘息,她惊讶于他速度之快,抬起头看向玄关。再然后,视线落在他手里的塑料袋。
想也该知道他面子薄,买了一堆杂七杂八,再把那盒含金量最高的,随意掺在里面。
希遥一时没组织好语言,于是说了句官方而普遍的:“回来了。”
伏城跑得岔了气,捂着肋骨倚在墙边。没等完全平复,就径直朝她走去,袋子哗啦一下被丢在她腿边,他环住她的背,舌尖挑开她两片唇。
这次可以确定,不是红色的果酱。
滚烫的气息浇灌口腔,手机从希遥手里脱落,她轻轻挣扎,被他吸吮着,含糊地说:“不必这么急……”
伏城点了点头。但动作没停,撩起她睡裙的裙摆,摸索上她细瘦的腰。刚洗过的皮肤微潮,他在上面流连,过一会,听见她耐受不住的轻喘。
他恨自己实在嘴笨,知道她有所误会,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从便利店一路跑回来,不是急着要跟她做爱,只是忽然想她了。
后来又想,算了,这样也行。
反正也没有太大区别。
那条可怜的睡裙,几分钟前还光鲜亮丽,在被伏城揉了一通后,起了皱巴巴的褶子,顿时失去之前的高档感。伏城似乎也认识到这一点,低头看了看,松开手小心发问:“这个,贵吗?”
刚刚快有感觉,被他戛然而止,希遥气到发笑,有些恶劣地说:“贵。你赔我吧。”
伏城重新抱住她,去抚摸她平滑的小腹。被她的无情伤了心,嘴上说着:“那我明天去找份工作,赚了钱赔给你。”
趁她没反应过来,又放肆地将手伸进底裤。手指贴着皮肤游移,探到潮湿部位,将那道缝隙勾弄一下。没来得及有下一步,就被希遥猛地按住。
他立即看向她:“不舒服吗?”
“没有,”希遥咬着唇,轻声说,“你从哪学的……”
看来对他小时候的印象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从前一见她就咧着嘴直笑的小男孩,如今长成男人,把她压在沙发上亲吻揉捏,用手取悦她的下体。
终归有些不是滋味,可她没时间再去细究。伏城只顿了一下就又继续,来来回回上下扫蹭,惹得她直抽冷气,手指掐上他的肩,胸膛起伏着,绷起腿根。
他有心让她感受,也在好奇观察她的神情,因此没有说话。一时客厅里很静,从底下传来的隐约水声越发清晰,希遥涨红了脸,扭过头去,想要分散些注意。
于是,就看见了搭在沙发上的黑色衬衫。
才上来倒没觉出什么特别,再多看几眼,便锁定在袖口,暗紫色的刺绣花纹。
她着实愣了愣:“那是什么?”
伏城手抖了一下。暗骂自己记性差,回到家光想着别的,竟忘了把酒吧发的工作服藏起来。
病急乱投医,掰转过她的脑袋,又将手指抽动的频率加快。这个办法即刻奏效,骤然猛烈的刺激,让希遥没忍住,失声惊叫:“啊……你别……”
慌忙去抓他的胳膊,刚才想说的,也都不管了。
接连几下重捻,让她整个人有些眩晕。快感来得太汹涌,她浑身颤抖着扬起脖子,闭上眼不住地呻吟。没想到反应会这么大,吓得伏城不敢再动,赶忙把她搂住:“你没事吧?”
她缓了很久,慢慢睁开,眼眶迷离着闪亮。恼怒他的自作主张,蹙眉瞪他一眼,却在见到他惊慌的眼神时,又忽然有些触动。于是勾他脖子近身,吻了一下:“没事。”
又说,“去床上吧。”
漏光 别耍流氓
“去床上吧。”
区区几字,从她齿间飘出,轻佻而懒散。像挠人的小风,游荡到伏城的耳边,不吹灰之力,便勾起他周身的火。
两人目光交汇,不到一秒的反应时间,伏城双臂穿过她的膝弯和后腰,将她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这种帅气的行为,持续了不到两分钟。
等把她轻轻放在床上,褪下她的内裤,准备进入正题时才发现,还有个事,位于他的知识盲区。
滑腻的圆环从包装袋取出,他两手捏着,举在眼前研究一番。
有点像被一道弱智的题难住,脸红耳热之际,监考老师还在身边背手站定,浏览起了卷子,他羞于承受希遥含笑的目光,躲闪着说:“你等我先看一下说明书……”
要起身去拿,被希遥按住:“我帮你。”是好心给他个台阶,不成想,却遭到抵抗:“不用!”
通过一整天的反思,伏城总结昨晚的教训,那地方被她一碰,就容易抛锚。因此他立即将身子弹开,逃离她的魔爪,一手拢住自己的下体,有些紧张地说:“我自己来。”
看这架势,还以为是她要强暴他。
希遥无奈地笑,缩回胳膊,表示不再插手。见他一目十行地读完包装盒上的使用说明,仔细确认没有拿反,然后将自己握住——到此为止,就又停住了。
希遥默默看着,正揣测又是哪里出了问题,伏城回过头,有些难堪地说:“你能不能闭上眼睛?”
视觉消失的情况下,其余感官都比平常灵敏得多。她听见橡胶舒展,包装盒遭遇过河拆桥,被丢进垃圾桶。床的一侧塌陷下去,是他轻轻爬了上来,跪在她面前,将两手撑在她腰侧:“好了。”
重新睁开的时候,视线有点模糊,因此忽略了他脸颊的红——反正也是常态。
还没说什么,已经有手抚上她的腿根,圆润的头部在中间磨蹭两下,伏城扶着它,性器埋入她湿滑的缝隙,一个挺身,缓缓送了进去。
从刚才被他一通揉捏,她就敏感起来,现在又被突然填充,一时不太适应。不自觉地挣了两下,觉出实在塞得太紧,不禁酸胀得眼眶湿润。
心尖轻抽似的酥意,是有些畅快的舒爽,却不好意思让他听见呻吟,只是抓紧他的胳膊,死咬着唇不做声。
伏城成功进到温暖的腔壁中,拼命忍着大力抽送的冲动,不敢像上次那么嘚瑟,只浅浅动了两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