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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杨含雪眼波流转,思考再三,只得颔首道:“我不能说。”
聂楠丰见此,便不强求,说道:“那好,你在这铺上睡,我坐这儿,幸好徐伯伯准备的什么都有。”
杨含雪的眼睛不曾离开聂楠丰,见她对自己依恋,聂楠丰爱怜道:“乖,你睡这儿。”如幼时一般哄着她。
“可……”杨含雪道,“让我和你坐一会儿,我再歇息,可以吗?”
聂楠丰自然听从,搬过两个椅子,与杨含雪坐在一起,杨含雪小心翼翼依偎着他,很久没有与师兄这般亲密了。她甚至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师兄待她有了距离。这样依偎着,她感到很安心。
陆一林看着,胸口如被大石堵住,这个含雪姑娘,对她的师兄定是有别样感情……心中莫名不悦。可想到今晚她在这儿,自己可以多看看她,也算好事了。他假装熟睡的样子,眯着眼,看着这对师兄妹。
夜深了,聂楠丰以为陆一林已经睡着了,杨含雪靠着他在他怀里熟睡着,仿佛她小时候一般。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些,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与杨含雪两个人。良久,他才将熟睡的师妹安顿在床铺歇息,将自己的袍子脱下盖在她身上,自己坐在旁边打坐。陆一林翻了个身,背朝他两,心中五味杂陈。
而聂楠丰,一夜未眠。杨含雪翻身了,或者只是哼了一声,他都要习惯性的看一眼,照看她是他多么渴望的事。可是,他没有了资格,没有了这权利,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楚呢。
翌日天亮了许久,杨含雪才醒来。早已醒来的聂楠丰和陆一林都默契的不说话,让她安静的睡着。杨含雪睁开眼,才意识到昨天自己恍惚中来到虎穴,缠着要睡在这儿的事,脸微微一红。又想起昨日师父所说之事,只觉压力倍增。
“醒了?”聂楠丰看着她。
“嗯。”杨含雪坐起身。
聂楠丰起身道:“那我便回去休息了,你在这儿好生看着。”说完看了她一眼,不等她回答,便提剑径自离开,他要早早的离开,他需要平复自己的心情。
杨含雪望着聂楠丰的背影,他离开的这么快,仿佛躲着自己一般,杨含雪的心有些失落。刚想唤一声,却见狱室的陆一林正看着自己。她拢了拢头发,问道:“你看什么。”
陆一林道:“我在看呀,你和你的师兄,这关系让我看不懂。”
望着她,期待她的回答。只见她垂了垂眼,说道:“连我自己也不懂,或许……师兄不喜欢我,又怕说出来,伤了我的心。”
“他不喜欢你?”陆一林惊讶她竟有如此的想法,问道:“你怎么这样想?”
杨含雪想起小时候师兄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而这几年时常对自己的冷淡。看了看陆一林这个囚犯,觉得自己定是昏了头,才会与他说这些。因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陆一林便不正经道:“长日漫漫,我日日关在这牢里,想和你聊聊天消磨下时间,这你都不允许吗?”
杨含雪看了看他,觉得他关在牢里确实很可怜,眼神便柔和了些。转过身背对他,伤怀于刚刚师兄为何走的那样快。
陆一林见了,看出她有些许难过,便转移话题道:“你可知道,你师父为何将我抓来这里?”
杨含雪望向他,问道:“为什么?”
陆一林道:“十五年前,你师父盗得当时的太傅袁守福府中的珍玩宝贝,你师父武功高强,他府中的卫队奈何不了她,袁太傅便托我姑姑捉拿你师父,虽我姑姑无功而返,可你师父却执意与我陆遥山庄结下了梁子。”
杨含雪不曾听说此事,说道:“先不说我师父是否盗银,即使果真如此,我师父该是抓你姑姑,何苦抓了你来?”
陆一林道:“我姑姑武功高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是当今护国夫人,你师父拿她没办法,只好将气撒到我们这些小辈身上了。”不等杨含雪说话,陆一林接着道,“不过,我倒挺感谢你师父。”
杨含雪不解问道:“你谢她什么?”
只见陆一林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杨含雪竟不自觉地红了脸,只听陆一林道:“让我认识了你,便是关我个十年八载的,只要有你看管我,我都无怨无悔。”
他眼中写满真诚与认真,杨含雪愕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一张脸红扑扑的,此时陆一林也是羞涩万分,不敢看她。杨含雪背过身,心砰砰跳个不停。
终是陆一林又朝门那边坐了坐,靠近了她,柔声问道“我还不知道,你全名叫什么。含雪。”含雪二字,是他听别人喊的,他想认真的,让她亲口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我姓杨。”杨含雪淡淡地道。
虽是淡淡的,陆一林却也十分高兴,她回答了,至少说明她对自己刚刚的表白并没有太反感。他接着问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加入这天月教的?”
杨含雪转身,对上他灼灼的目光,四目相对,竟有说不出的情愫。陆一林打破沉默,说道:“我忽然想起,天月教教主,也就是你师父,也姓杨。”
杨含雪颔首,“我自幼被师父捡来抚养,师父不知道我的生父生母是谁,便让我跟着她姓杨。”说完,竟不知自己为何与他说这么多。
看着她羞涩的脸庞,多情的双眼,陆一林看着她,声音沙哑问道:“你能不能过来,离我近一些?”
杨含雪问道:“是有何事?”
“过来便是。”陆一林道。
杨含雪竟不排斥,依言到铁门前。二人离的很近,陆一林将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摘下,“这块玉佩是我心爱之物,若我凶多吉少,这块玉佩你拿着,也不算暴殄天物。”
“我不要。”杨含雪道,看得出那玉佩非寻常之物,她不能。见陆一林道眼里有些落寞,她接着道:“你不会凶多吉少,我师父不会杀你的。”
“这哪说的准。”陆一林道。
杨含雪黯然,竟不希望他有危险。她怅然间,陆一林为她带上玉佩,这是他早就发誓的,要赠给心爱之人的礼物。他要她戴着它,时刻想起他。
“你……”杨含雪看着他,任由他将玉佩戴好。问道:“为什么一定要送我?”
陆一林微笑道:“因为我感应到它,它希望你成为她的主人。”不等杨含雪说话,他继续道:,“答应我,不许取下。”
杨含雪道:“不行,我师兄师父看见了会不高兴。”
陆一林道:“放心吧,这是我的贴身之物,藏在衣服里,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的。”
“可……”杨含雪道,“我不想将你的贴身之物带在脖子上。”
“怎么,嫌弃我?”陆一林目光炽热的看着她。
“我……”杨含雪看着他,不知取还是不取。”
陆一林见她犹豫,温和地道:“戴都戴上,就别取下了。”语气近乎请求。
见他如此,杨含雪不忍再拒绝,说道:“好好好,我戴着就是了。”她不得不承认,对他,她似乎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对上陆一林的目光,他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她急忙转身,背对着他。
陆一林看着她的动作,眼角含笑。想及她与她师兄,又有些落寞。不过,遇到能让自己动心的女人不容易,一切都可以慢慢来,他告诉自己。





天月雪 对策
却说陆家长子被抓,陆遥山庄上下心急如焚,早闻天月教的虎穴是铜墙铁壁,即使进入了,也难将狱牢打开。直到陆一林的父亲陆安亲自去西域求了珍贵的熔铁水,这才将庄里一众弟子召集在一起,商量营救陆一林的对策。
陆遥山庄由陆家祖先陆道明和他的妻子陈遥所创,传到陆安这一代,已是第五任庄主,因着历年来抵抗金人有功,多次受到朝廷表彰,非常受武林中人尊敬,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正派。
陆安的的妻子黄小蝶,便是陆一林的生母,与陆安恩爱多年,听闻这个消息,自是高兴,却也不埋怨道:“当日我建议送些珠宝给天月教换回一林,你却不允,真不知一林在那里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陆安道:“天月教想要珠宝,我们若给了他,这只能是无底洞呀……”原来陆安早已与杨宸月交涉过,杨宸月回应若想放了陆一林,便让他们拿出五箱珠宝。黄小蝶想及事情起因由十五年前陆如风得罪杨宸月而起,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说那风儿,干嘛惹上那个邪教女魔头呢!”
陆安本想为妹妹说句话,当时袁太傅是皇帝新宠,他托妹妹办事,妹妹哪有不依的道理?看见黄小蝶担忧的神情,不心软,说出口的却是:“你便放心罢,天月教想要珠宝,自然不会伤害一林的,一林尝一下牢狱之苦,也算是对他的历练。”
说着,小辈们都陆续进来了。
陆安与黄小蝶一共育有四个子女,长女陆小蒙,长子陆一林,次子陆普节,和最小的儿子陆岩,陆岩才七岁,平日里由乳母带着,此次因挂怀哥哥陆一林,也与兄长和姐姐一同前来。除此之外,陆安另了两个徒儿谢志侠和段鸿。另有一个家丁向义,常随他们一起习武,但因为他父亲向永当年闹事赌博的关系,陆安并未他为徒。向义如平日般站在陆安身后,大多数时候,他充当一个侍候随从的角色。
陆安与黄小蝶正襟危坐在堂上,待后辈们行了礼,陆安道:“一林被劫已是第七天,我甚是挂念,把你们召集,是想令你们谈谈对此事的看法。”虽心中已有计策,却也想着趁这个机会考考后辈们。
谢志侠道:“依我看,咱们该率众攻上天月山,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黄小蝶皱眉道:“你武功习的不错,却该知道并非凡事只能用蛮力,且不说率众攻打天月山所冒的风险和耗用的力,光是一林的性命在他们手上,我们怎可如此。”
段鸿接道:“师母说的不错,此事只能智取,不能硬来。”他看看满脸通红的谢志侠,又看看师母,“依徒儿看,该暗中救出一林,待救出一林后,再想办法对付天月教。”段鸿原是一个富贾之子,因热爱习武被他父亲送入陆遥山庄,他身穿白衣,浑身透着一股翩翩风度。
陆普节道:“天月教劫大哥,不过是为了些珠宝,天月教如此眼薄,咱们将珠宝给了她又如何?”
段鸿道:“向天月教这般邪教,此次给了宝物,定以为我们陆遥山庄是软弱可欺的,保不齐还有下一次。”
陆安听了频频点头。
陆小蒙一向了解父母的行事风格,知父母心中若没有计策,定不会召集他们,因问道:“不知父亲母亲可有何计策?”
黄小蝶温柔的看着女儿,果然这女儿是最贴切父母心思的。望着她满意的笑了笑,说道:“我已托人查出了一林被关的地方,此地较为阴湿,在天月教的西北面,这是天月教的地图。”她拿出地图,递于晚辈们。
几个晚辈围着地图,陆安在旁道:“一林被关的地方被天月教称为虎穴,虎穴在天月教中较为隐蔽,因是地下囚牢,顶部只以一个大石头压住,因怕人知晓,又以黄土掩盖,不知者即使走在上面也未知下面是一狱房。”
陆普节疑惑道:“那他们怎样进入虎穴?难道每回都是穿石而越?”
黄小蝶道:“你们看看地图,虎穴的正北方不远处有一个黑点,这个黑点是一个小屋,从这间房往虎穴的方向走,地势越来越低,走到近旁时,有一小门,这便是通往狱房的门,也就是一林被关的地方。”
段鸿赞叹道:“利用地势高低铸就囹圄,确实聪明!”
谢志侠愤道:“一林岂能被关在这样的地方,师傅,我们一定要把他救出来!”陆安道:“徒儿莫急,我和你的师母已经有了计策。”“父亲快讲。”陆小蒙催促道。
陆安道:“天月教乃一大邪教,与他们讲理谈判必不可果,唯一的办法只有劫狱。你们看看地图,杨宸月的住所位于正东,这也是杨宸月的日常活动范围。这一带再无其它住所,想是杨宸月练功需清静的缘故。关一林的‘虎穴’位于西北方,离杨宸月的正东有好一段距离,因此在劫狱过程切记不要惊动杨宸月,这会使我们成功的机会更大。西北方地处偏僻,除了虎穴。唯一的住所就是这儿。”陆安手指地图,“这里面住着的人名叫徐敬章,武功高强,十年前关押赵震岳是也是他看守,他大概算是天月教的头号狱卒了。要想救一林,首先就要避开他。”
陆普节疑问道:“可他既是常年行看守之职,又住得离虎穴这么近,能避得了吗?”
黄小蝶道:“二十年前我曾与他打过交道,这个徐敬章酷爱美食,天下闻名。嗅觉灵异异常,最易被美食诱惑,在我看来,只要用美食的香味去引诱他,他必然会移步前去。”
段鸿道:“仅用美食引诱未太冒险,倘若徐敬章不买账,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黄小蝶道:“据我所知,天月教的生活并不奢靡,平日多以素食为主,这对于酷爱美食的徐敬章来说,无疑如猫儿多年不见了鱼,因而我相信美食足以令他动心。当然,前提是让他有所防备,让他觉得和平日一样,不会出什么事情,倘若他真不为所动·····”
陆安道:“不错,在徐敬章这个环节上就听夫人的。”他转过头望着黄小蝶,“我相信你。”又看向后辈们,“这次行动,一不能惊动杨宸月,二要引开徐敬章,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众人凑上去看,不知其为何物,纷纷不解。陆安道:“虎穴以钢铁铸成,一般利器不能打开,此乃我从黄山药谷子手中取得的融铁水,任它再坚硬的钢铁,遇见它,便熔成铁水。”
众人拿过融铁水琢磨。“仅此一小瓶,必小心使用。”陆安提醒道。
见大家小心翼翼的起融铁水,陆安继续道:”依我的计策,此次行动需四个人,由鸿儿负责引开徐敬章,与其消耗时间,若有差池,鸿儿轻功好,必能逃脱。普节拿融铁水,关键时刻救出一林,小蒙和侠儿负责掩护普节。我则在外面接应,应不时之需。你们看如何?”
陆岩不依道:“父亲,我也要去救一林哥哥!”
黄小蝶抱起他,温柔道:“你若去了,哥哥姐姐们反而还要顾着你,想不想一林哥哥成功的救回来?”
陆岩点点头,说道:“想。”
“那是不是要待在家里?”黄小蝶慈爱道。
“恩。”陆岩答应。
陆安见妻子如此轻易哄住小儿子,会心一笑。对小辈们说道:“你们各自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就行动。”
待众人走远,黄小蝶再无法隐藏自己的担心,问陆安道:“安哥,只令他们几个去,您一点也不担心?”
陆安笑道:“我便知道你不放心孩子们的安全,那时我自会带人暗中保护他们,刚才若说了,他们知道有人保护,又怎会全力以赴。”
黄小蝶脸上的担心这才少了些,望着他笑道:“还是安哥考虑周全。”




天月雪 趁夜营救
这夜,月亮如往常一般,弯弯的斜挂枝头,鸟鸣虫叫,昭示着天月教这寂静而寻常的夜晚。虎穴里,聂楠丰静静打坐,他眯着眼睛,保持着他作为一个看守随时应有的警惕性,瞧瞧陆一林,他早已歇息,发出微弱的鼾声。深夜时分,一切声音都显得敏感,不知师妹此时在做些什么。
在离虎穴不远的小屋里,徐敬章早已睡下,忽地,睡梦中的他面带笑容,像是遇见了什么钟爱的东西。原来是烤乳猪的香味钻进了他的鼻子,钻进了他多年未觉醒的食腹。“真香啊!”他在梦中幸福的低喃。眼睛缓缓睁开,他醒了,那个香味如此真切,完全不像是在梦里啊。徐敬章捏捏自己的鼻子,确定自己不是做梦。遂打开门去,欲寻出那香味。映入眼帘的首先是虎穴,他迟疑了。若我走了那犯人该如何。
此时又看见透过门缝虎穴里面传来的亮光,想及楠丰在正在里面看守,况这香味如此之近想必也不是太远。凭着对聂楠丰的信任与那堪称梦想的对美食的追求,他朝着东南方向走去。那香味忽近忽远,悠远而绵长,他走啊走,每每以为快接近的时候那香味又飘然远去。
及至一洞口,见一白衣少年席地而坐,火光映得他脸庞微红,竟有仙人气质。火上架着的,便是他寻觅良久的乳猪。段鸿知是徐敬章前来,悠悠道:“阁下可是闻到我这香味而前来?”
徐敬章回过神来,“恩,对啊!哦,你怎会在此烤乳猪?”
段鸿见他果真被吸引过来暗叹师母果真所言非虚,并没着急回答徐敬章的问题,他悠悠站起身来,作揖恭敬道:“在下远道而来,烤猪于此,全因慕徐先生之名许久,前来一见真容。”
段鸿见徐敬章早已是晕晕乎乎,心中窃喜,只听徐敬章道:“原来如此,可否让我尝尝阁下身旁的美食?”段鸿自是乐意,拂袖温和地道:“请。”徐敬章走近烤猪,正欲撕其肉,只觉身体上飘,全身乏力,还没弄清怎么回事,便自顾自倒了下去。
原来烤猪的香味中参杂着迷药,段鸿上前扶他到一旁,自言自语道:“虽下药之事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但为了救一林,也只能得罪您了。”
虎穴这边,陆小蒙、谢志侠、陆普节三人已悄无声息靠近虎穴,小门紧掩,看不见里面的情况。陆小蒙压低声音说:“得先想法子把这门弄开。”
“想什么法子嘛,直接撞开不就得了!”谢志侠马接话到。
“万万不可,如此必惊动天月教上下。”陆小蒙道。
陆普节征求姐姐意见道:“从地图上看虎穴较为偏僻,我看还是抓紧时间要紧。”
虽小门与聂楠丰尚有距离,可他毕竟习武多年,立即觉察出外面有异。他手持长剑轻喝一声:“谁!”迅速来至虎穴门口,只见两男一女正在小门处鬼鬼祟祟,不多想,立即拔出剑朝二人刺去。陆小蒙见来了人,立即以剑相挡,待回了剑,惊觉自己内力深深不如此人,一回神,袖子竟已被他扯去,她羞的后退几步,红了脸。
聂楠丰站定,问道:“什么人?竟敢夜闯天月教?”
谢志侠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遥山庄谢志侠是也。”
聂楠丰道:“原是陆遥山庄的人,堂堂名门正派,怎的也干起这三更半夜偷鸡摸狗的行当。”
谢志侠欲与他辩,陆小蒙提醒道:“别与他多言,趁没有人赶紧拿下他。”
聂楠丰道:“大胆狂言。”说着撞开虎穴的门,一把长剑直朝三人刺去。
谢志侠以铁锤挡住,陆小蒙和陆普节避开,聂楠丰再出一招天月剑法,一把长剑如圆弧般直朝三人划去。陆家人也不示弱,个个巧妙避开他的剑法又各出奇招。聂楠丰本想着徐伯伯听见动静定会出门来瞧,哪知眼下几个回合过去了,徐伯伯还未出来。他虽武功深厚,可是眼前三位对手亦不是一般庸辈,渐渐的陆遥山庄三人占了上风。
陆小蒙见此,吩咐陆普节道:“普节,你速去狱中救走一林!”
陆普节依言行事,聂楠丰想挡,又被谢志侠挡了回来,陆小蒙亦剑指其身,聂楠丰不得不□□与二人相斗。
却说陆普节进入虎穴,陆一林早已被打斗声惊醒,知道可能是有人来救自己,见三弟前来,喜极道:“三弟!”
“大哥,我救你来了!”见了陆一林,陆普节又喜又悲,他的四足被铁链锁住,想必吃了许多苦。陆普节拿出融铁水将铁栏融化,又将陆一林的身上的铁链融化,拖着陆一林奔了出去。




天月雪 跌落悬崖
出了牢狱大门,陆小蒙、谢志侠正和聂楠丰打斗,陆一林稍作迟疑,不知这一走,日后还能不能见到杨含雪。正思索着,只见天空划过一道白影,杨含雪身穿白色长袍,在空中如一道魅影,她的轻功了得,眼看她的长剑要刺入谢志侠,陆一林急飞身而跃,推走谢志侠,哪知此刻自己却在她的剑下。杨含雪见剑下换作陆一林,稍作迟疑,翻了几个跟头将剑起,他竟已逃了出来,不知徐伯伯怎的还没来。
陆一林心下一暖,她不忍伤害自己。只听陆小蒙喊道:“一林,你们快走!”说着便与杨含雪战斗。打斗之间,陆一林道:“我怎能丢下你们自己离去?”
陆小蒙喝道:“速速离开!我们自有计划!”
此时聂楠丰抽身前来支援师妹,一个回合,便将那陆小蒙拖入怀中,令她远离师妹。
“你……”陆小蒙又羞又气,幸得此时谢志侠上前与聂楠丰打斗,陆小蒙才有喘息机会。
此时陆普节拉着陆一林道:“再不走,便扰乱了这场计划!”陆一林听了,只得搀着陆普节往外跑。
杨含雪见他们要逃,迅速跃身追上,在他们身后喝道:“站住!”
陆普节见她直逼身后,气喘吁吁抱怨道:“她的轻功怎么这样好!”幸好自己早有防备,准备了辣中之辣的辣椒粉,待杨含雪走近,陆普节掏出一把直朝杨含雪的脸上撒去。
杨含雪躲避不及,脸上、眼睛里、鼻子里竟都呛满辣椒,眼泪直流,瞬间什么也看不清,持剑蹲下,鼻中的不适亦令她止不住的咳嗽。
陆一林见状,对陆普节喝道:“她追我们,不过是她的职责,你怎好下如此重的手!”
“我……”陆普节不解,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见陆一林飞奔向那邪教女子,蹲在她身旁,问道:“你怎么样?”
杨含雪眼前已看不清东西,听得是陆一林的声音,说道:“是你的同伴伤了我,你何苦猫哭耗子来笑话我。”
陆一林又愧疚又心疼,轻柔道:“我哪里有心情笑话你?我恨不得替你受疼。”又朝向陆普节问道:“可有解药?”
陆普节不乐意道:“这小伎俩哪有解药。”见陆一林看自己的神色不对,显是怪了自己,只好出主意道:“或许,用清水洗一洗能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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