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少年道:“他们划着小舟,自西边过来。”
男子略一思索,若由西边来,必是由那悬崖下启程,按理应是天月教的人,却自称门派为陆遥山庄。他来了兴趣,道:“我这便去会会他们。”
陆一林与杨含雪泛舟河上,刚刚那少年的出现令二人对四周多了几分警惕。那男子运轻功飞至河岸的柳树枝头,问道:“尔等何故来此?”
陆一林道:“勿闯禁地实属晚辈无礼,不知此为何地,前辈为何人?”
那男子道:“我为何人,还需你接我几招功夫才看你有没有资格知晓。”
说话间,他已跃至船头,一掌下去欲击陆一林,陆一林自是以臂相挡,杨含雪见来者不善,拔出剑助陆一林。可惜二人功夫尚浅,合力也不能动那男子一分。那男子见二人一人使天月教的剑法,一人却是陆遥山庄的武功,当下奇怪。于是回攻击,跃于河上,问道:“天月教与陆遥山庄历来为敌,怎的你二人却一人使天月教的剑法,一人却是陆遥山庄的招式?”
陆一林知此人非一般之辈,恭敬道:“前辈好眼力,在下乃陆遥山庄陆安的长子陆一林,这位姑娘是天月教教主的的关门弟子。”
“哦?杨宸月的徒儿?”那男子一惊,问道。他看向杨含雪,只见此女十六七岁年纪,正警惕的看着自己,那眼神,那脸庞,像极了杨宸月十六七岁的时候。他又问:“陆遥山庄与天月教宿来不合,为何你二人却一同到了这儿?”
杨含雪抬眼看着前辈,只见他有着鹰一般的眼睛,耳朵如自己曾见的佛祖画像,想必是修为极深之人。正要回答,只听陆一林道:“说来话长,我本是天月教的囚犯,逃至悬崖,这位杨姑娘本是追我至此,我二人已在悬崖下待了些时日,故放下了芥蒂。”
“杨姑娘?”那男子道,他看了一眼杨含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含雪心道:这人一见面便欲出手伤人,何故他问我便要答?虽心中害怕,还是鼓起勇气道:“我叫什么名字,与你有何关系?”
陆一林忙向男子赔礼道:“前辈莫怪,她叫杨含雪,少不更事,绝非对前辈无礼。”
姓杨,莫不是冬月出生?那男子的眼睛闪现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色,对二人道:“刚刚我与你们交手,发现你们身上都有伤,恐怕是摔下悬崖所致,二位若不嫌弃,可随我至这雾庄疗养歇息。”
二人相视一眼,这前辈忽敌忽友,皆不敢冒然前去。前辈仿佛看出他们的心思,笑道:“以你们的功力,我若想害你们,断断不需请入自己的庄园。”
二人虽心中疑惑,听那前辈的语气和气度,却也相信他,刚刚交手,以他的功力,对他们要杀要剐都不在话下,何须请入自己的庄园?相视点头,陆一林拱手道:“那便谢谢前辈了。”
天月雪 神秘雾庄
二人随前辈入了庄园,这庄园处处弥漫着雾气,最多只可见五米之内的东西,陆一林与杨含雪紧挨着走,悄悄牵起杨含雪的手,也不知是怕她走散了,还是怕自己找不见她了。杨含雪此时人不生地不熟,被他牵着倒觉安全了许多,便任由他牵着。陆一林见她没有拒绝,心下暗喜。
再朝前走,杨含雪隐隐约约看见门匾上写着“雾庄”二字,不由好奇,问那前辈道:“雾庄,是前辈给这儿取的名字么?”
前辈道:“这儿的雾日夜不散,倒担的起这个名儿。”他望向长的极像杨宸月的女孩,问道:“你刚刚说,你是天月教的弟子?”
“正是。”杨含雪答道。瞧出他对天月教似乎十分感兴趣,不由问道:“莫非前辈与天月教有何渊源?”
前辈的眼睛紧了紧,随即换成平常的神色:“我避世已久,不过是听说天月教在短短十几年间崛起迅速,略有好奇罢了。”
陆一林笑道:“是呀,何止是前辈,连我们陆遥山庄,也对天月教十分好奇呢。”
前辈道:“我今日留你们,是久闻陆遥山庄为武林第一正派,为朝廷抗金立下了汗马功劳,当真是佩服。”
“不敢不敢。”陆一林忙道。
再朝前走,穿过一回廊,只有窸窸窣窣草丛的声音,杨含雪道:“这庄园似乎不小,怎的却不见有什么人?”
前辈温和道:“这庄园虽然大,却只有我和我的书童二人住在这儿。”他叹一口气道:“与世隔绝,好不自在!”
“便是先前那个少年?”陆一林问道。
“正是。”前辈道。他复又看向杨含雪,问她道:“杨姑娘,你觉我这庄园与天月教比如何?”
杨含雪道:“这四周都是雾,当真看不清,更别谈比较了。”
却见前辈单手一挥,雾渐渐的散去,眼前顿时明朗了许多。问道:“现在呢?”
刚刚还深不可测的雾,只在前辈的拂袖之间便瞬间消散,眼前豁然开朗,杨含雪问道:“前辈这是什么功夫,这般厉害?”
前辈道:“我不过是用内力提升附近的热气,雾自然也就散了。”旋即问道,“你还没告诉我,我这雾庄,比你那天月教如何?”
四周环看,奇石各异,万千美景雨后清晰,不知名的花儿争相盛放,自然是比天月教美上许多,只是越看却越觉得这廊中结构与天月教十分相似。因道:“或是我思乡情切,竟觉得这儿与天月教十分相似。”
“哦?是吗。”前辈眼神怅然,似乎在自言自语。
陆一林看出杨含雪的思乡之情,对她道:“你好好养伤,等伤好了,自然可以回教了。”
说话间,几人进入一间屋子,先前那少年早已在屋子等候,前辈对那少年道:“逸英,快见过两位客人。”
那少年朝陆一林和杨含雪拱了拱手,拜见道:“在下江逸尘,见过二位。”
陆一林和杨含雪还了礼,依着前辈的意思,二人在一小桌旁坐下,桌上已备好饭菜,前辈道:“一路辛苦,你们这些天必没有吃好,这是我专程吩咐逸英做的,快吃些吧。”陆一林与杨含雪相望一眼,犹豫着该不该吃,却听前辈道:“怎么?怕食物有毒?”说着自己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道菜。
一旁的江逸尘道:“师傅从来不请人入雾庄中,如今尊你们为客人,你们却这般不知好坏。”
陆一林赔笑道:“不敢不敢。”说着拿起筷子,吃了几口菜,方道:“前辈盛情,晚辈们却之不恭。”杨含雪也饿了,见无碍,也拿起筷子吃了些。
前辈问道:“不知这饭菜,可合杨姑娘胃口?”
杨含雪道:“自然好吃,竟吃出几分小时候我师父下厨的味道:
杨含雪道:“是呀,其实武林中人不了解我师父,她其实是个很好的人。”
前辈笑了笑,说道:“一个石头,从不同的方向望去,尚有不同,何况是一个人呢?或许外人只是风闻,人云亦云罢了。”说着,又问道:“不知姑娘的高堂可还健在?”
杨含雪答道:“我自幼跟随师父,竟不知父母是谁,人在何方。”
陆一林听了,心中难过,心道:正是没有父母,才将她师父的一点点好视为天大恩情,才那般忠诚。这样想着,更对那日她一心想抓住自己而释然了。
此时江逸尘端上他心熬制的野鸡汤,一股香味扑鼻而来。陆一林望向他道:“这才一会子功夫,江兄要让我们尝多少美味!”
江逸尘笑道:“这山间,虽没什么锦衣玉食,可这些野味呀,可是应有尽有!”说着,他指着屋子右侧对他们道:“你们看,这儿有一左一右的屋子,我刚刚已经拾好供你们这段时日歇息。你们既是雾庄的客人,有什么不便的定要告诉我,”
二人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两个小房间,陆一林道:“我们二人无劳无功,却受前辈与公子如此照应,实在心中愧疚,不知能否为前辈做些什么?”
那前辈道:“我一心仰慕陆家抗金有功,今日遇见陆公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是应该的。”说着,他看向杨含雪,只见她望着陆一林打趣道:“陆大公子,我可是沾了你的光。”
陆一林浅浅一笑,望着杨含雪,说不出的情意。前辈忽而正色说道:“你们二人,可否答应我,将来出得雾庄,不可告诉任何人你们来过这儿,包括你们的师傅,你们最亲近的人。”
杨含雪问道:“前辈如此善心,我们感激不已,只是不知……为何不能让他人知道?”
那前辈道:“我不问世事多年,再不想卷入任何江湖纷争,还望你们能够答应我。”
见前辈如此在意,二人自是答应。
待天黑时,那前辈离去,少年跟随其后,问道:“师父,您从不客,也从未听说您敬仰陆遥山庄,为何将他们引入庄中,还待他们如此好?”
那前辈名叫李天,说道:“你可知,我在你之前,曾有一个徒儿?”
江逸英道:“徒儿知道,师傅对徒儿说过。”
李天道:“今日那姓杨的姑娘,是我那徒弟的女儿,也是……”话未说完,”江逸英接道:“也是师傅的徒孙。”
李天道:“是啊,是我的徒孙。”他看向江逸尘。
江逸英道:“这下徒儿可算是知道了。”他又问道:“可是那徒儿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来看一眼师傅?”
李天陷入对往事的回忆,她,这辈子都不愿意再见我一眼了罢。小月……在心里唤着她的名字,抬眼见江逸英正看着自己,吩咐道:“天暗了,你先回去,早点歇息罢。”
江逸英听了吩咐,知道了那姓杨的姑娘是师傅的徒孙,由此更是下决心照看好他们了。
天月雪 护功心法
次晨杨含雪醒来,走出屋子,见陆一林正挥剑习武,雾庄里散不开的雾环绕着远近相间的亭阁殿宇,左以花树环绕,直叫人如入仙境。
陆一林见她来了,停下手中的剑,笑道:“你起来了?桌上的早餐是给你留的,快去吃了罢。”
杨含雪道:“我不饿。”他意气风发的俊朗样子,倒真叫人心动,问道:“你的伤好些了么?已可以习武了?”
陆一林道:“不碍事。”
此时却听见前辈的声音,“你说话中气不足,气息虚弱,依我看,你的身子不过恢复了六七成。”话音未落,李天由空中着地,笑着看向二人。
二人见了他,尊敬的喊道:“前辈。”
李天问陆一林道:“陆公子,我说的可对?”
陆一林道:“多谢前辈指点。只是……”他看向杨含雪,“她的伤比我重许多,不知前辈可否看看她恢复了几成?”
李天道:“不用看啦,你们随我去一个地方。”
二人并肩随着李天前去,转了几个弯,终于到得一山谷,二人随着李天入了谷中,那谷中繁花簇拥,花草相间青翠欲滴,与外面的雾气环绕全然是两番世界。谷中气候温暖,二人顿觉身心俱暖,无处不在的雾此时也没有了。
李天道:“这里四季如春,不冷不热,你们在这里修养是再好不过的了。”
陆一林道:“想不到这处处是雾的雾庄还有如此好的景致,当真是人间仙境。”
李天道:“那是自然,雾庄中还有许多美景奇观,等你们的伤好了,我再带你们一一赏去。”说着他由怀中掏出一本小书递于杨含雪,对她道:“这书中的章法正契合天月教的功夫,你依着它练习,不出十天,伤好了且不说,自己的功力也能强上几倍。”
杨含雪接过书,见那书名写着:护功心法。终是不解道:“前辈懂得天月教的功夫?”
李天道:“略知一二。”
杨含雪还欲问,见前辈简言而止的样子,终说没有问出口。
李天看着她,与杨宸月十六七岁几乎一般的神态。杨宸月追着他问,“师父,是什么?师父,为什么?”他沉思着,忽地问道:“杨姑娘,你今年多少岁了?”
杨含雪道:“我十七岁。”
十七岁,冬天出生,姓杨,说话间杨宸月相似的神态。李天更确定了些,她既把杨宸月当做师父,想来杨宸月没有告诉过她,既然如此,我也实在不能告诉她,可是她如此追问,却真叫人为难。他看着杨含雪的眼睛有几分疼惜,说道:“或许有一天,我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只是现在,我一个字也不想说。”
杨含雪见他说的这般高深莫测,心中恍然。却被陆一林抢去了话,“前辈不想说自有不说的道理,含雪,前辈赠你这么好的书,还不快谢谢前辈。”
杨含雪望向李天,依着陆一林的话,颔首道:“多谢前辈。”
李天受了他的礼,转头问陆一林道:“这本书世间少有人知晓,你怎知道它是一本好书?”
陆一林道:“晚辈小时候便听父亲说过《护功心法》这本书,说是有些门派的功夫结合其中的心法,练武有事半功倍之效不说,身体也日益强健。”
李天道:“你父亲倒挺有见识,他说的对,这《护功心法》可与天月教的功夫融会贯通,你陆遥山庄却是万万沾不得的。”
陆一林道:“前辈且放心,晚辈记下了。”
天月雪 精心试探
接连数日,杨含雪在这谷中勤加练习,陆一林陪在她身旁,吃喝用度都是江逸尘送来。每日黄昏时分,李天亲自入得谷中运功为陆一林疗伤两个时辰。
依着《护功心法》的口诀,杨含雪发现自己全身血脉果然畅通,伤势好了不说,对从前所习剑法亦更为灵敏。她本是轻功十分好,如今习得心法,此刻施展轻功也多了几分畅快。
这日,李天如往常一般为陆一林运功疗伤。二人在一大石上一前一后的盘腿而坐,李天才运功时,陆一林只觉浑身被白色烟气环绕,不一会儿,全身温暖如春,气行顺畅,身上的伤似乎又减轻了几分疼痛。却在此时,身后的李天一阵抽搐,直倒在地。
陆一林转身,见此情景,关切道:“前辈,前辈,你怎么了?”
一旁练功的杨含雪亦闻声赶来,惊讶道:“前辈……这是为何?你怎么样了?”
只见前辈边抽搐边断断续续道:“我给陆公子疗伤时……气行倒流,如今……气息混乱,内力冲撞,恐怕命不久矣。”
二人相视一眼,杨含雪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陆一林终是镇定些,问前辈道:“不知怎样可以救前辈?”
李天面露无奈之色道:“罢了……罢了……”
杨含雪道:“既如此说,定是有解救的方法了。”
陆一林催促道:“前辈,快且说罢,不论什么方法,晚辈定竭力救护前辈。”
李天面露难色道:“我会如此……全因刚才为你运功疗伤……输送内力所致,只要你再将那内力全输于我,我自然也就好了。”
陆一林道:“这是何难事。”说着就要为前辈输送内力。
李天却阻拦道:“陆公子……你本有伤,这一来一回,只怕对你的身子骨大有损耗,甚至不如我给你疗伤前啊。”
陆一林道:“前辈本应救我如此,若能救得前辈,输送些内力又有何妨。”
杨含雪道:“你本有伤未愈,不如我来罢。”
陆一林望向她,她终于知道关心我了,却无论如何不可令她行此事,说道:“前辈输送的内力在我身上,若你行此事,只怕适得其反。”说着扶起李天,自己坐在他身后,以手掌抚其后背,要将内力重新传送于他。
杨含雪却握住他的手臂,看着他说道:“不许……”
陆一林道:“前辈危在旦夕,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他看着她,若她真关心我,便是为前辈损失又何妨。二人相视,杨含雪垂下眸子,不看他的眼睛。
陆一林心下满足,回头用心为前辈输送内力。杨含雪在一旁看着二人,焦急万分,只见陆一林额头上露出缜密的汗珠,她忙用袖子轻轻为他擦拭,陆一林虽不能分神理会,心中却微有暖意。直到将前辈输送的内力全部逼出还于前辈,他这才停下,扶起前辈,问道:“前辈可好了些?”
杨含雪道:“我瞧着,前辈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
李天看着陆一林,心下想道:我虽气行倒流,休息几天也无大碍,我让他重新将内力输送于我,原不过是试探他,不想他竟真的不顾自己将内力全输送于我。当下心中感动,这陆一林人品贵重,若杨含雪能与他一起,日后自是少不了的甜蜜生活。
天月雪 类卿经
翌日,李天入得谷中,拿出一本武功秘笈赠与陆一林和杨含雪。二人看那秘笈,薄薄的如一小人书,上面写着:类卿经。翻开一看,里面是一男一女练剑之姿,配以练功心法。
二人正疑惑着,李天道:“这是我雾庄的功夫,需一男一女合练,若练成后,威力极大,我雾庄人少,素日里无人练,这部《类卿经》便送给你们。”
杨含雪道:“类卿经?这名字甚是古怪。”
李天道:“这部剑法,初练时不觉,时日越久,所练之人的武学修为,剑法、和内力,会越来越像对方,故名《类卿经》。”
陆一林道:“晚辈何德何能,哪敢下前辈如此大礼。”
李天看向陆一林,温和道:“昨日你为了救我,损耗了身体,你依着书中的心法练,能养好自己的身子骨不说,对自己的内力也有好处。”
他略皱了皱眉头,“只有一样,你们二人一人属天月教,一人属陆遥山庄,在雾庄练得的功夫,切不可用于彼此伤害,不得伤天月教与陆遥山庄的弟子。”
杨含雪笑道:“这心经需他与我同练,我怎有机会伤的了陆遥山庄的人?”
陆一林道:“前辈有所不知,晚辈自遇见杨姑娘,又遇着前辈,都与天月教有莫大的渊源,过去晚辈只闻天月教阴险狠辣。”他看了一眼杨含雪,“如今,对天月教也是倍感亲切了。”
李天会心一笑,“那便好。这类卿经虽得两人同练,一人使用时,虽只能发挥三成功力,却足可破了少林寺的雷石大阵。”
陆一林难以相信,问道:“早闻少林寺的雷石大阵专御外敌,无人可破,这类卿经的三成功夫竟能破了它?”
李天的脸上露出骄傲的神情,笑道:“我雾庄的功夫,有哪一门是小门小道的。”
杨含雪问道:“这类卿经如此厉害,不知需修习多久?”
李天道:“少则五年,多则五十年。”
杨含雪想起师傅曾告诉自己再过几月她要参加武林大会一事,只要自己还活着,自然要回去助她一臂之力,因道:“再过几月是武林大会,我师父必会参加,我需迅速赶回天月教,在这儿呆不了那么久。”
李天紧张道:“什么?你师傅要参加武林大会,难道她想争选武林盟主?”
杨含雪想及陆一林在旁,不作言语。陆一林自是有所察觉,道:“我的父亲想必也会去,这么说,我们是该早日回去。”
李天叹了口气,“想走便走罢,明日我将这方圆三百里的地图拿给你们。只是这《类卿经》既已赠了你们,便由你们拿去。”他将经书由中间撕成两份,将前半部分交与杨含雪,后半部分交与陆一林,道:“这《类卿经》前后相连紧密,无前无后皆不能称作一部真正的《类卿经》,你二人各持一半,将来若能再相遇,再练不迟。”
二人拿着手中的半部经书,相望一眼,陆一林道:“这一走,我与她门派不和,竟不知还能不能练得。”
李天道:“只要心中有所想,就不怕成不了事情。”陆一林望了眼前辈,知道他在鼓励自己。
接连几日,李天又亲自运功为陆一林疗伤,一开始,陆一林自是不肯,唯恐前辈又如那日一般气行倒流危及性命。李天只好告诉他实情,自己并无大碍,不过是为了考验他,才将事情说的严重了些。陆一林这才依着前辈,任他疗伤,不出几日,身子果真好了许多。
天月雪 襄平城
这日,陆一林与杨含雪依着李天给的地图,坐船离开雾庄。江逸尘早已为他们准备了充足的食物和水,临出雾庄时,李天语重心长的对杨含雪道:“回去见着了你师傅,劝她不要参加武林大会。”
杨含雪道:“这是为何?师傅等这一天等了许久。”
李天转念想着,任谁劝恐怕也改不了杨宸月的主意,因只道:“你二人,千万别把见过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人,明白吗?”
二人自是答应。
依依拜别后,怀揣着上好的武学秘笈,离开了这如诗如画的雾庄。
二人泛舟离去,依着李天给的地图,沿河东下,至襄平城西,再买马过襄平,由陆路返回。
是日,黄昏时刻,二人入了襄平,泛舟劳顿,拿着李天赠的盘缠,二人来至一家唤为“福来客栈”的客栈。“福来客栈,这名字倒取的好。”陆一林道。
杨含雪道:“有什么好,毫无美感。”
二人进了客栈,立即就有了热情的小厮来招待。李天给的盘缠甚多,二人随意选了张桌子坐下,点了四菜一汤。
客栈的人不多,杨含雪听旁桌的人议论道:“下个月就要举行武林大会了,不知陆遥山庄和衡山派哪个能胜出。”
另一个道:“衡山派是现任盟主的师门,陆遥山庄是如今江湖上名声最大的名门正派,两派定有一番较量。”
杨含雪抬眼望向说话的几人,他们一行有三人,个个长的壮凶猛,此时另一个个子较矮的人道:“你们别忘了,还有天月教呢,她处处与陆遥山庄作对,怎会轻易看陆庄主登得大位。”
第一个说话的人道:“咱们别急,到时自有一场好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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