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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陆一林扶着杨含雪的胳膊,关切道:“我扶你去找水洗洗罢。”
杨含雪抽出手臂,冷冷地回绝道:“不用。”
一旁的陆普节心下急切,唯恐今日计划失败,催促道:“大哥,咱们快走吧!再晚,待会儿来了人,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陆一林听了,觉得有理,杨含雪并非重伤,又在天月教的地界,总不会有大碍。可若因此耽搁了行动,害得兄弟姐妹们都落入天月教之手,便是自己的罪过了,这样想着,起身欲走。
杨含雪哪里能让他走,他若走了,自己与师兄第一次看管犯人便失败,定惹师父发怒。情急之下,抓住陆一林的手,说道:“我实在疼的难受,你带我去找水罢。”
陆一林怔了怔,她第一次这样握着自己的手,他怎么舍得松开,又见她疼的难受,心下不忍。正犹豫着,听到陆普节阻止道:“大哥,千万不可!”
杨含雪握着他的手紧了紧,边咳嗽边道:“我如今什么也看不见,不会拿你怎样。”
听她难受的咳嗽,陆一林心疼不已,自己若不留下照顾她,便是离开了,也定然难过。这样决定了,对陆普节道:“普节,你先走,我照看好了杨姑娘便来。”
陆普节惊道:“大哥,这怎么可以。”
陆一林道:“你放心,我能保护自己的。”
陆普节劝道:“她不过是眼睛看不见,明天便能好了。”
陆一林心意已决,不顾陆普节的劝阻,拿出兄长的威严,吩咐他道:“你快走罢!待会儿来了人便晚了!”
陆普节自幼听大哥的话,此刻见大哥如此,知道自己怎样劝也是无用,只得听话闷闷的离开,才走了几步,又回头嘱咐道:“大哥,你千万注意安全!”
待陆普节走远,陆一林扶起杨含雪,这次她没有抽出自己的手臂。陆一林温柔道:“这附近哪儿有水源,我这便待你去找。”
杨含雪道:“往西走,有片湖……”
陆一林扶着杨含雪,刚穿过小路,身后陆小蒙和谢志侠飞似的朝北面逃去,有夜色掩护,他们又一心离去,并未看见不远处的二人。陆一林松了口气,他们全安然无恙便好。过了一会儿,还没有人追来,杨含雪心中担心,难道师兄受伤了?虽想着,此刻却在敌人身旁,自己什么都看不见,不能为师兄和师傅做些什么,不由愧疚。
走了好一会儿,四旁终于无人,陆一林迫不及待的问杨含雪,“要不你跟我走?离开这邪教?”
“跟你走?”杨含雪恍然,不曾想他竟会有这种想法。
陆一林道:“是,跟我走,我们一起回陆遥山庄,好吗?”他知道,她对他是有好感的,刚才她欲刺谢师兄,看见是自己便将剑了回去,便能感受一二。
杨含雪心想,若此时拒绝,只怕他愤然丢下我逃跑,他若真的逃跑了,我和师兄连个小小的犯人都看管不好,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师父这些年的栽培?不,不能让师父伤心。只好拖延时间,待自己清洗好眼睛再说,因回答道:“先带我去水旁,这件事让我想想。”
“好。”陆一林欣然道,他的眼睛露出光芒,没有拒绝便有希望,她若能跟自己回去,摆脱这个邪教,那真是再好不过。
杨含雪眼睛疼的火辣,又一心担忧师兄的安危,便不再说话,想快些去湖边洗洗眼睛。
到了望琴湖,陆一林扶着杨含雪蹲下,不舍她不便,亲自用手捧出水,细心为杨含雪擦拭。月光下,若时间就此停止,陆一林也心甘情愿。
杨含雪并非草木,怎会感受不到陆一林的情意,问道:“你为何对我这样好?”
陆一林柔声问道:“刚你欲刺我谢师兄,发现是我,及时剑,又是为何?”
杨含雪想及当时,本欲伤那野蛮人,看见是陆一林,自己下意识的便了剑,也不知为何。不知如何回答,四下无言,任陆一林帮她清洗,心中微暖。待清洗干净一些,杨含雪渐渐能看清楚些东西,她看见陆一林的脸廓,在月光下显的十分温柔。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怎能沉浸在这月色下呢?师兄不知是否受了伤,为何刚刚那几个人逃走师兄没有追上来?若这陆一林逃了,该如何向师父交代?眼前这么好的机会,不如先拿下陆一林,虽对不起他,可是到时候再向师父求情,令师父不要伤害他也未尝不可。
这样想着,她伸手欲点陆一林的穴道,陆一林没了铁链的束缚,身手并不在她之下,他反应迅敏,反而捉住她的手,令她动弹不得,问道:“想干什么?”
“我……”二人离的很近,杨含雪的心跳个不停。月光下,她这样的美,陆一林忍不住,朝她的脸颊吻去,不管她在想什么,抓他回去或是放了他。他此刻只想,只想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杨含雪被他钳制的动弹不得,他已经由她的脸颊来到她的唇,他似乎十分忘我,杨含雪浑身软绵绵的,竟也不舍阻止他。
好久好久,他才放开她。杨含雪这才回过神来,“你,你……”擦着自己的唇,竟不知说什么好。陆一林知道,刚刚她也动情了,他更加确定,她是喜欢他的。“跟我回去。”他说。
杨含雪自然不会随他回去,她还有师父还有师兄。可是根据他刚刚握着自己的力道,很明显自己的内力远远在他之下。她忽生一计,不如将计就计,先答应他,再找个机会擒住他。因而故作娇羞道:“我答应你就是。”
陆一林以为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欣然一笑。只听杨含雪道:“前方不远有一条小路可以离开天月教,不如我们走那条路?”这条路她是知道的,群群山脉,崎岖难走,陆遥山庄那几个人即使返回,也必然不知山路如何走。而自己,恰恰可以在途中想法子制住他。
陆一林哪想过这些,他还沉浸在喜悦中,微笑答道:“都听你的。”
月色下,二人搀扶着朝前走。杨含雪的心忽上忽下,应该怎么做?到底应该怎么做?我定然是要将他带回虎穴的,可是我的武功不高,定然不是他的对手。刚刚想点他的穴道被他轻易躲避,他竟也没有起疑心,这样一个人,她实在不忍骗他。
“你知道吗?我的父母,是天下最随和之人,你去了陆遥山庄,他们必然会待你好的。”陆一林边走边说。
杨含雪心中内疚,没想到他竟已设想了我去陆遥山庄之后的生活……眼看天渐渐泛白,不行,得赶紧行动,见陆一林沉浸在欢喜中,此时正是他放松的时刻。杨含雪一不做二不休,疾速朝他穴道处欲制住他,说时迟那时快,陆一林立即察觉,他内力强,反手便推开她。“你想抓我回去?”陆一林问。
杨含雪道:“师命难违,我必须抓你回去。你放心,我会向我师父为你求情!”
陆一林道:“你要抓我回去,我不怪你,可你何苦骗我?”
“我……”杨含雪自知理亏,只顾与他对峙,全然不知身后已是悬崖。
陆一林为自己的感情受到欺骗而不快,逼近她道:“你若不想我逃,大可直接告诉我,或许我会为了你,真的留下,又何苦如此?”
杨含雪道:“可你当时明明……明明打算与那个叫什么普节的一起走,我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
“万般无奈?”陆一林道,“万般无奈下,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可以利用?”他逼近,杨含雪一步一步朝后退,忽然一个踉跄,“啊!”的一声,直直朝后摔去。
陆一林意识到不妙,慌忙抓住杨含雪的衣衫,可是已经来不及,衣衫撕破,杨含雪的身子直直坠下,千钧一发间,陆一林亦跳下悬崖,抓住她的手。
“啊!”二人惊叫着,双双跌落悬崖。





天月雪 悬崖之下
陆一林再醒来时,已是两天过后,那悬崖本是陡峭异常,幸而他内力深厚,摔下之处又多是杂草,这才保住性命。他缓缓睁开眼睛,思绪飞转,想起自己与杨含雪一同跌落悬崖的情形,“含雪,含雪……”我要找到她。想要坐起身,才知自己动一动身子是如此艰难。
他闭上眼睛,好在内力深厚,以内力审视自己的身体,好在内伤不深。杨含雪内力较浅,她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才好。运功疗伤后,觉得自己好些了,终于可以四下寻找杨含雪。
很快,在不远处的树枝旁,他看见躺在不远处的她,他看着昏迷中的她,长得那样迷人,却为何是天月教弟子?心中难过,却仍是凑近她的鼻息,瞧她还有生命迹象,这下放了心。唤道:“杨含雪,杨含雪!”他看着她白色衣服沾上的血迹,再看她身旁的树枝,知道定是摔下过程中碰上了树枝,这树枝虽划破她的皮肤,却也救了她的性命。
她长而密的睫毛动了动,似是知道有人唤她。陆一林看着她,她欺骗利用我,我还如此担心她,当真是不该。直到她缓缓的睁开眼睛,问道:“这是哪儿啊?”陆一林道:“你想不起了吗?这儿是悬崖下。”
杨含雪闭眼仔细想着,才想及自己与他双双坠入悬崖之事。她睁眼看他,不知是歉意还是不信,问道:“我还活着?”
陆一林嗔道:“不活着怎么说话。”想怪她,又怪不了。
杨含雪望着陆一林,自己欺骗她想将他抓回去,他却还是这般关心自己,心里愧疚更深。正想着,空中响着闷雷,恐怕这悬崖下是有一场暴风雨了。
二人听着这雷声,不由慌张。陆一林道:“要下雨了,咱们得赶紧找地方躲起来。”
杨含雪气息微弱,用尽力气说道:“可……可是,我动弹不得。”
陆一林瞧她的样子,定是不能走路了。好在自己用内力疗了伤,还能走一阵子,当下也不管杨含雪愿不愿意,横抱起杨含雪。
如此情境,杨含雪心知只能如此,在他的臂弯里,竟出奇的感到安全舒适。陆一林虽心中怨杨含雪欺骗自己,此刻抱着她,又知自己当真是怪不了她。不由冷冰冰问着怀里的人,“你此刻不会还在想着如何抓我回去吧?”虽语气是轻松的,眼里却不满难过。
杨含雪虚弱道:“如今我需依靠你才能活命,怎会伤害你。”
陆一林看着她道:“正如那日,眼睛清洗好了再想法子骗我?”
“我……”杨含雪知道他怪她,也自知自己理亏。想说些什么,却似乎没有可以为自己辩解的理由。陆一林见状,知道她其实心存良善,是对天月教的愚忠牵引了她。他道:“其实我没有怪你想抓我回去,我只是怪你欺骗我,用感情欺骗我,利用我……”
“我没有欺骗你。”杨含雪道。
“好了好了。”陆一林关怀的看着她道,“你有伤在身,咱们先不说了。”
杨含雪看了看他,听从的不在说话,真的好累,任由他抱着走,她闭上眼睛,在他的臂弯渐渐熟睡。




天月雪 洞中生活
终于找到一洞口,陆一林轻轻将睡着的杨含雪平放在一处较柔软的地面,见杨含雪缓缓睁开眼睛,他放下心道:“这儿能令咱们避雨了。”那山洞长三丈有余,宽不足两丈,二人在里面虽显的拥挤,却也能将就休息。
陆一林简单除了洞中的杂草,便坐在杨含雪身后以内力为她疗伤,杨含雪感受着身后的他,这是她除了师兄外第一个如此亲密接触的男子,可他给她的感觉,却与师兄完全不同。她渐渐感到身上的伤好了一些,才没过一会儿,外面下起倾盆大雨。听着外面的雨,望向眼前躺在地上身上还有伤的杨含雪,陆一林不心疼,问道:“冷吗?”
杨含雪吃力的点点头,这雨下的大,整个身子觉得越来越冷,又加上伤口处的疼痛,直教她难受。
陆一林将她放下躺着,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为她盖上,说道:“这样或许好些。”
杨含雪道:“可是这样,你也会生病的,你若病了,就没有人照顾我了。”
陆一林闻言,知道她是关心自己,心中一阵悸动,轻轻躺在她的身旁,说道:“这样,咱们便能互相取暖了。”一件衣裳盖着两个人,杨含雪好不习惯。刚要与陆一林说话,转过头,发现他正认真看着自己的侧脸,“你看什么?”杨含雪问。
陆一林轻轻抱住她,尽量避让她的伤口,说道:“这儿只有咱们两个人,若咱们不能离开,在这儿私定终身,生几个胖娃娃也不错。”
“你……这样不好。”杨含雪扭动着身子,想离他远一些。
陆一林却是丝毫不松开,抱的她紧了些。感受着他的体温,杨含雪觉得身子暖和许多,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可是这山洞无人,自己又有伤在身,干脆软下身子,安心在他的怀抱中,觉得舒服多了。在他怀中渐渐睡着,陆一林看着她在自己怀里熟睡,轻轻微笑,满足万分。
待雨停了,陆一林起身,出了山洞,得找些吃的和草药。
半晌,杨含雪醒来,见洞中只剩自己一人,又慌又惊,他去哪儿了?莫不是恨我想要抓他回去,将我放在这儿让我自生自灭么?她极少一个人在外,何况这陌生的悬崖下,再加上满身是伤,只怕真要死在这儿了,伤心至极,竟兀自流泪。
陆一林回来,见此情景,问道:“你怎么了?”
杨含雪看向他,期待他过来离自己近些。“怎么了?”陆一林坐在她身旁问。杨含雪破涕为笑,环住他的腰,说道:“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这才多大一会儿,就这么不矜持了。”陆一林故意打趣她。“你……”杨含雪放开他,转身不看他。
陆一林心觉好笑,用近乎哄孩子的语气说道:“我出去采了些草药,还有这个。”他拿出一个梨子,晃在杨含雪眼前。
杨含雪早已饿了,看见梨子自然垂涎三尺,从他手中,接过梨子便吃了起来,陆一林看她吃的满足,倒觉得自己出去一趟不虚此行。
待杨含雪吃完,陆一林拿出早已捣碎的草药递于杨含雪,“我出去一会儿,你将这些草药自己涂在伤口上。”
“谢谢。”杨含雪接过草药,他这般为自己着想,叫她感动莫名。
天快黑时陆一林才回来,这次带了野鸡、兔子,和一些干树枝,不与杨含雪说话,便生火烤那野鸡。杨含雪问道:“刚下完雨,外面也有干树枝么。”
陆一林看了她一眼,说道:“自有雨淋不到的地方。”
直到烤肉的香味扑进杨含雪的鼻中,她实在忍不住了,便要拿了吃。陆一林挡过她的手,“还没全熟。”看了一眼她,故意问道:“这是我打的野鸡,我有说过你能吃吗?”
杨含雪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弄来我吃的。”
陆一林别过头浅笑,将已熟的部分撕下递给她吃,“好烫,要冷一会儿。”陆一林道。
二人将烤味吃完,依着火堆取暖。杨含雪坐的离陆一林近了点儿,道:“若不是我,你此时已经回到自己家,谢谢你不怪我。”
陆一林道:“谁说我不怪你。”
杨含雪道:“我当时想着,将你抓回去后,再向我师父求情。但你若成功逃脱了,我师父定然会怪罪的。”
陆一林道:“师父师父,你呀,心里只有你的师父,你这天月教。”
杨含雪道:“师父养我长大,我自然是要回报她的。”又看着陆一林,“如今你是我的恩人,我也要对你很好很好。”
陆一林半打趣的道:“若是我与你师父相比呢?”杨含雪凝噎,这该如何回答。陆一林继而笑道:“好啦好啦,你才认识我多久,自然是比不了的。”
二人相视一眼,情意不言自明。




天月雪 崭新木船
日出日落,斗转星移。就这样在洞里不知不觉就过了数十天,这些天里,二人靠吃水果、猎物,喝雨水为生。陆一林内力深厚,如今已恢复了七八成,杨含雪在陆一林的心照顾与疗伤下,也恢复了五六成的功力。
这日夜间,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二人坐在奇石上望去,杨含雪想及自己不见了,师傅和师兄一定十分担心,心中歉意不已,对陆一林道:“如今我们已在悬崖下数十日,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出去?”
陆一林道:“这悬崖抬头忘不见顶,恐怕没那么容易。”
杨含雪道:“难道咱们要在这儿一辈子吗?”
陆一林笑道:“一辈子又何尝不可。”见杨含雪眼中忧色,又正色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
这些天,陆一林日日早出晚归,杨含雪不知他在忙什么,只留在洞中安心养伤,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有一个多月。直到有一天,杨含雪正专心打坐,陆一林兴冲冲的跑来,对她道:“我带你去看样东西。”
杨含雪依着他,随他出了洞口。这悬崖下树木环绕,花草相间,如此美景,杨含雪竟是今日才留心。
陆一林将她带入一条河边,河边有一条不大的木船,看样子该是新的。因道:“这船倒像是新的。”
陆一林道:“自然,我这些天日日在外,忙的就是这个。”见杨含雪不解,他笑道:“你不是要离开这儿吗?咱们划这小船,顺河流而下,总能看见人家,这是我想到离开这儿的唯一办法。”
“顺河而下……”杨含雪道:“若十天半月我们还遇不见人户,那该如何是好?”
陆一林道:“咱们在这儿也是住山洞,若船上的食物与水没了还找不着人家,咱们大不了换个山洞住。”
觉得有理,杨含雪腼腆笑道:“好啊,那便依你的计策行事。”
陆一林将脸靠近他的肩头,“你倒是高兴了,可是我呀,不开心。”
杨含雪问道:“你怎么了?难道可以离开,你不开心吗?”
陆一林道:“你呀……咱们一离开,你是不是又想抓我回天月教里?”
杨含雪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不会的。我不仅要放了你,还要向师父禀明你对我的恩情,让师父以后不再仇恨陆遥山庄。”
“哦?”陆一林笑道:“你对你师父,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吗?”
杨含雪道:“你不知道,我师父最疼爱我了。你救了我的性命,她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陆一林摇了摇头,“可是,即使你不抓我回去,让我回陆遥山庄,我也不开心。”
“为什么?”杨含雪问道。
陆一林看向她,却不说话了。因为啊,遇见你我才知道,原来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是这么开心幸福的事,我不想与你分开。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想说这些肉麻情话,拉着她回了山洞,“既然船已经做好,咱们赶紧拾好东西,明天出发!”
夜里,杨含雪睡的很沉,陆一林在她身旁,将前些日子猎的虎皮盖在她身上,静静看着她的侧脸,坐在她身旁,将火生的旺了些。
旁边的大石,是他歇息的地方。这些天二人虽同洞而处,却始终遵循礼教,未有出格行为。明天就要离开这儿了,看着杨含雪,想及她无父无母,自幼跟着大魔头杨宸月,必吃了许多苦头,怜意顿生。
那日执意想抓我回去,定也是怕极了她师父,天月教到底是怎样一个环境?她如此依恋她师兄,只怕自小除了师兄便没人对她好了。这次离开悬崖,若她愿意,真想带着她回陆遥山庄,若担心天月教追上门来,哪怕隐姓埋名,也未尝不可。
只是她口口声声的师傅师兄,怕肯定是不愿意离开天月教的。既如此,离开悬崖,便是自己与她分别的时刻了。想及此,陆一林心下怅然,看着跳动的火焰,陷入沉思。




天月雪 离开悬崖
翌日一早,二人依着清晨薄雾,划着木船离开悬崖下。依着青山绿水,木船在陆一林发划行下,依着水流缓缓向东。杨含雪站在木船上,望着那片土地渐行渐远,心下怅然。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日子,倒真像是在世外桃源,舍不得离开了。可是离开了这么久,师父定然担心,还是得赶紧回天月教。她望向正划着船的陆一林,说道:“以后,咱们还一块儿回这里看看好吗?”
陆一林望向她,“怎么,你也舍不得?”
杨含雪道:“这儿青山绿水,景色怡人,是个好地方。”
陆一林别过脸去,继续划船,仿佛两人刚才不曾对话过。天地山水如融一物,身后是自己喜爱的姑娘,当真是舍不得离开。
杨含雪入了小舱,拿出几个甜橘,亲自剥了,递于陆一林,“划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吃些橘子。”这船虽然不大,却也足够他们准备两天的食物,水果、以及陆一林打猎留下的肉食,柴火,以备寒时取暖。陆一林接过橘子,“谢了。”他看了一眼她,说道。
杨含雪并非草木,陆一林眼里藏着什么,她一清二楚。也正是因为此,才敢毫无保留的相信他。
早晨的雾渐渐散开,待到中午,二人简单吃了些干粮,继续顺流而下。及至傍晚,眼前却渐渐的又有了雾,越往东,这雾却越浓。
杨含雪问道:“此时正是申时,为何还会有雾?”
陆一林心中亦疑惑,仔细观察四周,为她心乱,只是镇定地道:“或许是山间的小河,与平常地方不同罢。”
此时空中传来来一个声音,那声音听上去似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问道:“来者何人?”
二人辨不得声音来自何处,心中惊愕,相视一眼,陆一林应道:“在下陆遥山庄陆一林,勿闯禁地,还望见谅。”
那少年躲至林中,听得来者是陆遥山庄的人,不好定夺,因去找了师傅,禀报道:“师傅,有人闯入雾庄。”
“哦?什么人。”说话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浑身透着一股稳如泰山的风流气度。
少年答道:“是一男一女,男的自报名讳,乃陆遥山庄弟子。”
男子讶然,这雾庄位于天月教后山的悬崖下,多年来从未有人闯入,怎的今日竟来了人,还自报名讳乃陆遥山庄。他想起十年前自己助徐敬章潜入陆遥山庄一事,真真是有缘。因问道:“他们从何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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