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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杨含雪道:“你不也是大半夜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陆一林打量她一番,见她穿的少,说道:“赶紧回去歇着,别着凉了。”
杨含雪想起玉佩,将它取下,对陆一林道:“当日你说要我代你保管,如今那脱离险境,该物归原主了。”
陆一林将玉佩复给她戴上,“我既送你,哪有要你还的道理。日后你想我了,有这个玉佩,也是一个念想。”
“可我没什么东西送给你……”杨含雪道。她从头上取下自己平日戴的珠花,放在陆一林手中,“你便把我这珠花下,当作你我之间的信物。”
陆一林紧握那珠钗,“我定将它当作宝贝,日夜不离。”说着,将杨含雪揽入怀中。
杨含雪没有推开他,这是他们自认识以来,第一次如此坦诚的相拥,虽心如小鹿乱撞,却一刻不想这一刻远去。感受到彼此的心意,陆一林吻着她的头发,“含雪,我真的舍不得你。”
“我也是。”杨含雪道。
陆一林道:“待我回去之后,禀明父亲……”
“不。”杨含雪打断道:“还不知我师父怎么想,太冒然了。”
“好,都听你的。”二人紧紧相拥。
“武林大会时还会见的。”杨含雪道。
二人回房时,经过聂楠丰的房间,陆小蒙还未出来,灯却灭了。





天月雪 依依道别
次日清晨,杨含雪起的很早。楼下的小厮很早就开了门,窸窸窣窣的有几个客人来用早膳。杨含雪刚下楼,便看见聂楠丰与陆小蒙坐在角落的桌子上,看见她下来,聂楠丰道:“师妹,你起了。”
杨含雪看了看四周,不见陆一林的踪影,因问道:“陆一林呢,还没起吗?”
陆小蒙笑道:“他呀,一早便去了马场取马,说昨日已寻到一个西郊马场,要不了多久时间。”
“师妹坐下吃些东西吧。”聂楠丰指着身旁的座位对她道。
杨含雪依着入了座,小方形桌上,陆小蒙与师兄对面而坐,她的对面没有人。陆小蒙问道:“那西郊马场远吗?不知一林去了需多久时间。”
杨含雪微笑答道:“他回来时若是骑马,要不了多久时间。”她看了一眼师兄,想及昨日所见,她虽不懂人事,也隐隐约约知道师兄与眼前的陆姑娘有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微微垂眼,觉得自己仿佛失去了世间至亲。
聂楠丰见她神情蓦然,问道:“师妹怎么了?”
“没......没什么。”杨含雪看了一眼师兄,尽力让自己笑着,低头吃方才小二上的饭菜。
三人沉默,气氛出奇的难捱。
太阳高高的升起,襄平城如置身于一片金色的光辉中,陆一林骑着一匹马,手里牵着一匹。“吁......”他喝道。马儿听话的停下,陆一林探头问小二道:“小二,可有马棚供我拴马?”说着,看见角落桌上坐着的杨含雪,她已然起来了,杨含雪也看见他,二人相视点头,都落在聂楠丰的眼睛里。
陆小蒙昨日与聂楠丰将马拴在后院,刚欲开口告知他,只听小二道:“后院有个马棚,我带您去。”便住了口。
陆一林拴了马,来到他们桌上简单吃了早膳。问道:“今日便回吗?”
聂楠丰看向杨含雪,“含雪,你说呢?”
杨含雪道:“师父定焦急的盼着,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看了眼陆一林。
聂楠丰依言道:“那咱们吃完了便回去。”
吃完早膳,几人来到马棚,四人各牵一匹,骑马慢慢走过集市,才到了分叉路口,就要在这儿分别。趁着聂楠丰与陆小蒙说话的时候,陆一林扔给杨含雪一个锦囊,悄声说道:“早上我在集市买来的,送给你。”杨含雪刚要问,陆一林却骑马前去,对陆小蒙道:“姐姐,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杨含雪远远地听见聂楠丰对二人道:“就在这儿道别了。”说完他折回来,看着杨含雪,“咱们也走吧。”掉转马头,杨含雪回头看陆一林,陆一林端坐马上,正看着他们。杨含雪急忙回头,手里攥紧了他送的锦囊,与聂楠丰朝西南方向天月教前去。
马匹哒哒的远去,陆一林与陆小蒙骑马朝北,陆小蒙道:“弟弟似乎对那女弟子十分钟情。”
陆一林笑笑,说道:“姐姐与那聂楠丰何尝不是?”
陆小蒙道:“不管你知道些什么,回去可千万不能告诉父亲母亲。”她微笑神往,“若真有那一天,我自会亲自向父亲和母亲秉明一切。”
陆一林笑道:“姐姐便放心吧,我可不会无端说这些。”
陆小蒙道:“弟弟若遵守诺言,我也一定为弟弟保守秘密。”
陆一林笑道:“那我便多谢姐姐了!其实.......”他本欲说此事并不打算瞒着父亲,转念一想,还是自己挑个合适的时候告知才好,以被姐姐说偏了去。因道:“多日不见,我也想父亲了。”
陆小蒙失笑道:“那咱们快些赶路回去!”
杨含雪与聂楠丰骑马前行,杨含雪心中藏事,聂楠丰自是看出她与往日的不同。问道:“师妹似乎有什么心事?”
杨含雪不知怎样说昨夜自己所见之事,看着师兄,似乎与往常有了许多不同,因而只是说道:“或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乏了。”
聂楠丰无言,虽知道不是她的心里话,却也无法。只好道:“那咱们到了前面的驿站歇一歇。”
“不用了。”杨含雪道:“师父定日夜盼我回去,还是先赶路罢。”她顿了顿,问道:“师兄说师父派你出外寻我,只派了师兄一人么?还有那陆姑娘,身边没有随从?”
聂楠丰隐隐感到师妹的不高兴与陆小蒙有关,若真如此,那也是师妹在意自己的一种形式。自己虽与陆小蒙交往密切,却不过是一时情缘,也不想骗她,便如实说道:“师父还派了钟弥与十个教徒跟随我,只是遇到姑娘后,我令钟弥分两道去寻。陆姑娘身边本也有随从,她令他们出外去了东边寻找......”他如深渊般的眼睛看着杨含雪,“师妹不必放在心上,我与那陆姑娘,不过是寻常同伴罢了。”
“是吗?”杨含雪的语气不掺感情色,“师兄说的是实话?”她看向聂楠丰,害怕他说不是。
“当然是。”聂楠丰道。
可是当他说是的时候,杨含雪却感到受了欺骗,“师兄不骗我?”杨含雪道。
“只是同伴。”聂楠丰坦诚地看着她,并不觉自己说了谎。




天月雪 无力辩驳
襄平城在天月教的东北面不远,杨含雪与聂楠丰出了襄平城,越过几个高峰,不出一日,便到了天月山脚下。杨含雪抬头望去,天月山上,便是自己日夜思念的天月教了,那里有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少年与童年。聂楠丰在她身旁,说道:“咱们到了。”
天月山风景秀美,处处郁郁葱葱,离开了一段日子,连这儿的气息,杨含雪都觉得那么好闻。她“嗯”的一声准备下马,聂楠丰欲上前搀扶,她巧妙躲避,牵着马径直朝前走去,并不看他。
聂楠丰只好道:“师妹若生我的气,我是不是也该生你和陆一林的气?”
杨含雪停下,回头看着他,说道:“我与陆一林清白的紧。”
“是吗?”聂楠丰怔怔看着她,“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丝毫动心,敢说你看他的眼睛没有丝毫情意?”
“你......”杨含雪欲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是,师兄说的没错,她反驳不了。
聂楠丰接着道:“我承认,我与陆小蒙交往亲密,你为这生我的气。可我向你保证,我对她没有半分动心,而你呢?你和陆一林......你却入了心。”
“你......你胡说!”杨含雪不愿承认,也不愿相信。
聂楠丰怔怔道:“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看着杨含雪好看的脸庞,她对陆一林动了心,最伤心的人是他,这几日他装作全然不知,现下说出来了,却觉得轻松许多。
杨含雪转身朝前走,避过师兄的眼神,对他道:“咱们先去见师父,别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是不想听师兄说这些话,还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心。
聂楠丰看出她的逃避,想着她刚刚回教,不想在这个时候惹她不开心,追上她,与她并行,柔声道:“刚刚是我说话重了。”
杨含雪闻言,到这个时候师兄还在顾及自己的感受,想起他的种种好,自己对陆一林,师兄说的似乎并没有错。如此一想,并没有立场怪师兄,便低头前行,不再言语。
二人并行朝前,聂楠丰找着话哄她:“师父知道你回来了,定不知怎样高兴呢。”
说起师父,杨含雪不由归教心切,对聂楠丰道:“待会儿见到师父,咱们别说这些惹师父生气。”
聂楠丰道:“我自然知道。”
杨含雪侧头看了他一眼,他在她身旁,她是这样安心。真想他永远这样在自己身边,或许,或许这是生气他与陆小蒙的原因?可是师兄,是我的师兄呀……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十三岁那年,师父对聂楠丰下的命令,早令她失去了生气的资格。
一路无言。
不知不觉,走到了天月教正门。守门的教徒见杨含雪平安归来,皆一展笑颜,谁都知道,教主日夜为她的安危挂怀。其中一个皮肤有些黑的说道:“大师兄,师姐回来了。小的这便去禀报教主。”
杨含雪微笑道:“不必了,你们在这儿好好守护天月教的安全,不必提前打搅师父。”
杨含雪与聂楠丰并行朝主月去,踩在天月教厚实的地面,忽觉先前发生的事情好不真实,想起陆一林,不知道他到陆遥山庄了没。对聂楠丰道:“咱们没有将陆一林带回来,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怪罪。”
聂楠丰道:“只要你回来了,师父岂会追究这些。”




天月雪 思绪万千
主月一如往日般肃穆,两个看守的教徒,一个是魏光,一个是侯耀。平日里魏光的看守位置本是钟弥,只是他被派去寻杨含雪,至今未归,暂时由魏光顶替。虽见是杨含雪与聂楠丰,魏光却执意禀明教主才许见,令她二人在主月外等候。
杨含雪与聂楠丰站在屋外,看着花岗石堆砌的台阶,师父就在里面了。身旁花草相拥,别有一番景致。聂楠丰道:“不知何时起,师父主月的看守比从前严了许多。”
杨含雪想起上次来主月冲撞了师傅内室的秘密,当时是一个叫冬儿的人侍奉师傅,定是因着这个缘故,师父才戒严了主月的看守。只是答应了师傅不与任何人说,便不回答师兄。
聂楠丰瞧她不说话,问道:“师妹在想什么?”
杨含雪低声道:“只是许久未见师父,有些紧张。”
聂楠丰还欲说话,魏光走到二人跟前,说道:“教主吩咐你们立即进去。”
二人朝主月走去,熟悉的森然与严厉扑面而来,杨含雪看向宝座上的威严庄重的师父,她的左边坐着薛姑姑,右边是李姑姑,显是刚才在商量事情。第一次离开天月教这么久,再一次见到师父,杨含雪眼中竟莫名噙着泪水。杨宸月以教主之姿端坐于主月大椅上,杨含雪在外漂泊了两个月,显是瘦了许多。她怔怔地望着她,似是要将这两个多月没有见的面一次看个够。
杨含雪与聂楠丰走上前,恭敬跪下,行礼道:“拜见师傅,薛姑姑,李姑姑。”
杨宸月虽竭力克制自己的喜悦,一双眼睛却藏不住的慈爱看着杨含雪,柔声道:“快些起来。”看着瘦了许多的杨含雪,这些日子她定吃了不少苦头,虽心疼不已,仍是冷淡的问道:“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杨含雪恭敬答道:“那日徒儿追陆一林不成,竟不小心与他一同掉入了悬崖。这些日子在悬崖下养伤,伤好了才想办法离开。”
杨宸月冷厉道:“你平日里不勤练武功,怎会是陆家长子的对手?既打不赢便随他去,何必自讨苦吃。”
薛晓轮温和的笑道:“我们处处寻你,没想到你却就在咱们自己后山的悬崖下。”
听闻薛晓伦的温柔,含雪好不容易才回来,杨宸月亦觉自己严厉了些,用温柔的语气问道:“可伤到哪儿了?伤好全了吗?”
杨含雪道:“已好全了。”她顿了顿,见师父面容祥和,接着道:“多亏……”
刚欲说几句陆一林好话,却被李檐打断道:“后山的悬崖我虽不知有多深,却也是深不见底的,含雪掉入悬崖,却能在两月内恢复,实在难得。”李檐微笑着说道,看似赞扬杨含雪,实是对她的功夫有所疑问,依她的了解,杨含雪的功夫能在悬崖下活命已是万幸,怎的却能好这样快,难道教主已秘密传了其他武学给她?她这样想着,只见杨宸月亦心存疑问,问道:“李右使说的有理,依着你的武功,怎好的这样快?”
杨含雪既答应李前辈不能告诉他人自己在雾庄所遇,蒙他向授护功心法与类卿经之事。又想着师父能认可陆一林才好,因道:“徒儿在悬崖下,多亏了陆一林的照看,才能活到今日……”
原本以为师父也会认可陆一林的恩情,却只听师傅道:“陆一林?难道你这些时日都与那小子在一起?”
“是。”杨含雪如实答道。
杨宸月问道:“那么,为什么没有将他抓回来见我?”
杨含雪恭敬道:“师父常教育徒儿要懂得知恩图报,陆一林对徒儿有救命之恩,徒儿不忍伤害自己的救命恩人。”
“是吗?”杨宸月斜眼瞧着她,气氛变的微妙而压抑,杨宸月随即望向聂楠丰,问道:“楠丰,你是怎么找到含雪的?”
聂楠丰回道:“徒儿找寻多日,所谓皇天不负有心人,最终在襄平城遇见了师妹。”
杨含雪道:“悬崖下有一条河,弟子与陆一林顺着河流划船至襄平,当日便遇见了师兄。”
杨宸月道:“这么说,楠丰找到你时,你还和陆一林在一起?”
杨含雪如实回道:“是。”
杨宸月看了眼聂楠丰,冷声对杨含雪道:“他虽救了你,这帐天月教记下,可陆遥山庄昔日多次挑衅我天月教,两派是水火不容,你可不要与那人走的过近。”她目光灼灼的看着杨含雪,“懂吗?”
师父的声音冰凉,竟令杨含雪打了个冷颤,忙跪下道:“是,弟子记住了。”
一旁的薛晓轮温和道:“不管怎么样,含雪回来了便好。”又笑着看向杨含雪,“刚刚你师傅还在念叨下月便武林大会了,你还没回来,这不,可就回来了。”
提及武林大会,杨宸月不由思虑,说道:“下月初八,武林各派将前往衡山派召开武林大会,我思来想去,咱们天月教必是要去参加的。你们既回来了,便好生准备,当作去历练罢。”
“是。”杨含雪与聂楠丰答道。
至夜,杨含雪回到自己的屋子,一切用具摆设皆如当初,她感到安心。坐在床边,拆开陆一林给她的锦囊,竟是一玫透明色珠钗,她对着镜子将那珠钗插在自己的发髻上,显的自己多了几分贵气。陆一林的心意,她怎会不知?只是想及今日师父对陆遥山庄的态度,只怕自己无法与他长久。又想及那日所遇的梧桐仙子,原本想问问师父是否有何渊源,只是武林大会愈近,还是别扰了师父的心思。
她拿出在雾庄时李前辈给她的《护功心法》和《类卿经》的前半部分,《护功心法》并非练武的招式心法,只是它契合天月教的武功心学,若仔细运用,练天月教的功夫有事半功倍的效果。那《类卿经》自己还没来得及练,她翻开其中一页,是一男一女使用剑法的图案,再往后翻,皆是剑招。再往后,则是一些内功心法。如此看来,《类卿经》必是前半部分见于剑招,后半部分重于内功。不知李前辈将前半部分给我,后半部分给陆一林,是何用意。
回天月教的第一天,思绪万千。




天月雪 武林大会
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召开武林大会的日子便到了。杨含雪跟随师父提前五天到了衡山脚下找客栈住下,足可见天月教为此次武林大会下了多大功夫。
到了八月初八这日,各大门派纷纷前来,及至中午,天月教众人才依着轻功一个个翩然二至。杨含雪和一众教徒都穿着白色衣物,只有那杨宸月、聂楠丰、薛小轮与李檐几位穿着黑色,否则定如群仙下凡了。
天月教众人到来时,各大门派已将场地围成一个圈。他们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杨含雪站定,一眼就看见了站在陆遥山庄队伍中的陆一林,陆一林也看见了她,二人相视一眼。又见有一身穿黄衣的女子凑到陆一林耳边说话,显的格外亲密,杨含雪便别过脸去。
此时听李檐对师父汇报道:“陆遥山庄来了陆安、黄小蝶、陆小蒙、陆一林、谢志侠、段鸿、陆普节、向义等共十八人。灵烟湖只来了黄崇、黄涛和黄诗诗三人。昆仑派来了毛横傅冉夫妇以及昆仑弟子共十五人。丰山派来了严江张鹭夫妇及众弟子共十人。少林寺来了少林代掌门智空大师和一众少林弟子。除此之外,还有二十余个不知名的小门小派。”
杨宸月冷笑道:“这些小门小派对武林大会这种武林盛事,倒是一点也不愿错过。”
李檐道:“那昆仑派、丰山派、灵烟湖,此番必定是来支持陆遥山庄的。”
杨宸月哼出一声冷笑,似乎十分不屑。
李檐继续道:“除了陆遥山庄,最大的对手便是衡山派了。这衡山派不仅武功高强,在武林中的威望亦是极高。高南极当武林盟主多年,自将掌门之位传给现任掌门洪储觥后,便再不问世事,连带着武林中事务也由洪储觥处理,若说这洪储觥不想争得武林盟主之位,必是不可能的。”
杨含雪看向陆遥山庄的方向,那黄衣女子似乎与陆一林十分亲近,旁边是陆一林的姐姐陆小蒙,她正看向自己这边,杨含雪知道,她是在看师兄。
不多一会儿,衡山派的钟声响起,原是时辰到了。各派渐渐安静,望向正前方的衡山掌门洪储觥。
洪储觥站在队伍的正前方,宣布道:“各位武林侠士,今日在我衡山派举办武林大会,实是蒙各位英雄豪杰的抬爱。相信大家已经知道,此次武林大会,意在选出新的武林盟主,各门各派,不论大小,皆有资格参加武林盟主。”
“好!”人群中有人附和。
洪储觥继续道:“此次武林盟主的竞选与往年一样,以武功取胜。胜者,接受其余人的挑战,若败,则退,新胜者继续接受挑战,直至无人再战,最终的胜者便当选新一届的武林盟主……下面,是此次武林大会的比武规则,在比武过程中,不得伤人性命,不得使用暗器……”
台下之人早已蠢蠢欲动,商量如何作战,如何取胜。杨宸月回过头道:“咱们先观察形势,不要出战。”她看了一眼杨含雪,杨含雪正仔细听自己的吩咐,这令她满意。
自那日师父告知主月的秘密,杨含雪已然知道师父对自己的期望,看向师父,师父却转过身去。此时,听得洪储觥高声道:“比武正式开始!”




天月雪 昆仑派
听闻比武开始,各门派逐渐安静,大雁飞过,竟能听见它随风飞翔的声音,显现出各个门派拿捏主意之慎重。见无人应答,洪储觥只好再次道:“不知谁有意于武林盟主?可上前挑战。”
众人正思量之时,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奔来,“我!”
众人朝那方向望去,原是昆仑派的毛横毛掌门。
毛横是昆仑第十三代掌门人,最拿手的功夫是昆仑派掌门所练的昆仑镜,昆仑镜乃一神物,抵得上普通人的上百件武器,再加上他力大无穷,在武林中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他本是听命于陆安,如今见场地上无人出战,他一向爱出风头,只想着不管那武林盟主之位属谁,至少此次武林大会上我第一个出战,能记上光辉的一笔。
他来到比武场地中央,拱手道:“在下昆仑掌门毛横,今日各位英雄好汉推选武林盟主,我便第一个出战,不知谁来战我?”他长相彪悍,声音震耳,才一出场,在气势上已经赢了几分。他的夫人傅冉站在昆仑派最前方,脸上露出自信而邪魅的笑容,仿佛有必胜的把握。
既有人开了头,众人都跃跃欲试,此时一个声音从空中传来,“我来迎战!”声音未落,人已越过人们的头顶站在毛横对面,原是雁山掌门薛钊,他少时在衡山派学艺,后来去雁山自立门派,号称雁山派。要说起来,他与衡山掌门洪储觥少时原是一个师傅门下,此时洪储觥见了他,心中惊奇,多年来雁山派不问世事,不曾想对武林盟主之位也有觊觎。
毛横见了薛钊,笑道:“原是雁山掌门薛掌门,十年前你我大战于孤峰一日一夜难分胜负,如今你再来战我,只怕未必赢得了我。”
薛钊笑道:“十年前与毛兄一战,心中时常记挂,如今再遇毛兄,见毛兄第一个上场,实在想与毛兄再好好切磋一番。”
毛横道:“依着咱们二人的功夫,只怕切磋到明日天明也难分胜负,这次各门各派都在这儿等着,不如咱们只过三招,三招之后谁占上风,便是胜,谁处下风,便是败。”
薛钊略一思考,觉得有理,因道:“便依毛兄所言。”
“来吧!”毛横道。
只见毛横出招凶猛,薛钊出招儒雅。毛横以攻为主,薛钊以让为主。几个回合下来,二人难分胜负。此时再见毛横攻击,薛钊侧身躲避,与此同时,以铁扇戳中毛横肩头,不及毛横反扑,薛钊立即避开十丈远,众人皆惊叹于薛钊的轻功。
只见薛钊礼道:“毛兄,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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