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雪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月夕夕
黄诗诗见他出神,问道:“一林哥哥,你在想什么?”
陆一林回过神来,想极杨含雪的伤势,不由忧心如焚。刚刚琴声中忘我的心情霎时离去,因对黄诗诗道:“也晚了,明日还要比武,咱们早些回屋吧。”
陆一林回了屋子,看见对面天月教屋子门前还有两名弟子在看守,想见杨含雪一面却不可。我今日迎战她,此时她也未必想见我,这样想着,回到自己的房间,只盼她少些疼痛,赶紧好起来。
天月雪 温柔照料
天月教的屋子里,杨含雪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温馨的梦,梦里竟是今日与她比武之人廖申崖,他们似乎十分熟络,在某个山脚寻找宝藏,相依为命。
杨哪里知道她此时的梦?坐在床头看着杨含雪,自她出生,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前段时日摔入悬崖,如今又被恶人所伤,越想越是心疼。她已为她疗了伤,只盼她能早些醒来。
聂楠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看着杨含雪,很久没这样仔细瞧着她了,她似乎长大了许多。她的眼睛微闭,长长的睫毛因受伤失了往日的灵动,聂楠丰瞧着,恨不能自己替她受这伤。
直到亥时,杨含雪终于艰难的睁开双眼,聂楠丰开心道:“含雪,你醒了?”杨宸月与薛小伦李檐一同看过去,果然睁开眼了,几人又是高兴,又是担忧的看着杨含雪。
眼前是师父师兄,和薛李二位姑姑,杨含雪想起所做的梦,心中竟有温暖之意,只是自己竟会无端梦见那廖申崖,当真是奇怪,因而也不放在心上,对他们道:“我醒了,你们别再担心。”话说出口,听着自己的声音,竟是如此虚弱。
杨宸月看着她,安慰道:“那廖申崖伤你如此之深,我已为你报仇,重伤了他。”
杨含雪见师父以为是廖申崖伤了自己,实在是冤枉了他,刚欲开口告诉师父不是如此,又想及李前辈嘱咐不得告诉他人他授我武功之事,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看向师父问道:“武林大会比试结果如何?”
聂楠丰道:“师父打败了廖申崖,明日与那陆安交战。”
“与陆安交战……”杨含雪急的快要咳嗽,说道:“如此重要,师傅……明日你还要比武,怎么不早点睡?”
杨宸月柔声道:“你受了伤,为师怎么睡得着?如今你醒了便好了,为师便是睡,也睡的安心些。
杨含雪朦胧双眼,歉意说道:“徒儿不能帮助师父,还拖了后腿……”
杨宸月温柔道:“你今日不是胜了毛横么?为师已经很欣慰了。何况明日是与陆安交战,你又帮得上什么忙明日呀,你就在这儿好好歇息。”
杨含雪看着师父,她的温柔慈爱全是由心而发,师父……她道:“师父,我常常觉得,你就如我的母亲一般……”
话还未说完,杨宸月别过脸去,咽回眼眶的泪,心道:这个傻孩子,为师本来就是你的母亲呀……随即看向她,冷冷的语气道:“你受伤了,说这些做什么。”
杨含雪道:“正是受伤了……徒儿才敢说这些,平日里,我都怕……怕惹师父不开心。”
倒是李檐道:“含雪,你受伤了,赶紧好些休息。” 又看向杨宸月道:“教主,你明日还有一场恶战,也去休息吧。”
杨宸月看向李檐,知道她看出自己的心思,担心在小辈面前失了态,被含雪看出什么。回头柔和的看着杨含雪,“为师休息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杨含雪微微点头。待师父和二位姑姑去旁侧休息了,见聂楠丰还坐在床边,想及石园所见,说道:“师兄也去休息罢。”
聂楠丰虽想多陪她一会儿,又知道自己不该在这儿逗留。因道:“那我回了,你好生休息。”说完,深深看她一眼,这才起身出门。
杨含雪微闭双眼,想及石园所见,始终无法如往日般对待师兄。
天月雪 纸烟
黄诗诗夜间去陆遥山庄的屋子,原是因为陆安去找她的父亲和大伯,她这才不得不避让。与陆一林在外逗留了许久,回到灵烟湖的屋子,他们竟还没有散,她只好在门外逗留。
屋内,烛光烁烁,三人斟酒小坐。黄涛问道:“廖申崖的伤势如何?”
原来陆安已为廖申崖疗过伤了,廖申崖是廖无尘最中意的弟子,自然格外对待。陆安对黄家兄弟道:“杨宸月的武功甚是邪门,廖申崖五脏内腑皆伤,好在他内功深厚,我又将体内是真气传了三成给他,这才躲过一劫,休息些时日才能好。”
黄崇闻言杨宸月武功邪门,想及明日的比试,不由担心道:“明日的比武,陆兄可有准备?”
陆安叹了一口气,“我心中亦十分忐忑,论武功,我不敢说自己在她之上,只怕……”
黄涛道:“陆兄不用担心,天下那么多英雄豪杰,谁会眼睁睁看着妖女登上盟主之位?”
陆安道:“只是虽如此说,倘若她真的赢了,谁又有理由阻止她呢?”
黄崇表情凝重的点点头,以示认可,三人陷入沉默。蓦地,黄崇拍桌道:“我有一计,不知二位可同意?”
陆安道:“黄兄且说便是。”
黄崇凑近陆安的耳朵,小声说了他的计划。
陆安惊道:“这不可行,如若如此,即便是胜了,我也胜的不光。”
黄崇道:“陆兄切不可只看眼前道义,你想想,若是杨宸月当了武林盟主,以她的武功,武林中人自然不敢得罪她,以她的性子,到时岂不是天下大乱?”
黄涛附和道:“是呀,陆兄。明日一战,你只能胜,不能败!”
陆安道:“我陆安一生行事正大光明……”
黄崇道:“此事交给我灵烟湖,与你陆安有什么关系?”
“可是……”陆安还觉不妥,黄涛接话道:“别可是了。陆兄,咱们没有必胜杨宸月的把握,只能如此!”
陆安深知要胜杨宸月难上加难,可自己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盟主之位被杨宸月夺去,“不管是我还是衡山洪掌门,谁任盟主都会以统领武林振兴大宋为己任,若是那天月教任武林盟主,只怕江湖四分五裂,更别提共抗金兵。”
因此心下一横,答应采用此法。
至丑时,人们都已歇下,杨宸月累了一天了,想及明天的比武,心中放心不下,嘱咐侯耀和钟弥必须彻夜守在门前,这才睡下。
只是侯耀和钟弥的武功浅显,哪里能辨别灵烟湖来无影去无踪的“拂尘步”,那练拂尘步者行走在地面如拂尘一般,没有任何声响,黄崇又内功深厚,当今世上除了无崖掌门廖无尘尚没有人识破他的“拂尘步”,何况侯耀和钟弥。
他来至天月教房间的屋顶,揭开一砖瓦,将早已准备好的纸烟,捂着自己的鼻子,将烟熏了进去。
原来那熏烟无色无味,是黄崇专从西域所得,此番携带,便是想着万一有用到它的地方。
熏烟名唤“纸烟”,暗喻人闻过后身体力薄如纸,若不使武功,则对人没有半分伤害。若三日内使内力,一则内力之效力定不能完全发挥,二则若持续使内力,会至人内力流失,最后武功全废。
天月雪 迷仙药
翌日辰时,各派弟子再次集结在衡山派提供的比武场地,因今日是杨宸月与陆安的比武,各派都来得异常早,想一睹这一正一邪的正面较量。
杨宸月十分重视此次比武,只留了两个普通弟子照看受伤的杨含雪,其余人等,一律随她入比武场地。衡山派名门正派,大家都是衡山派的客人,定然不会有不安全之处,却不曾想到,有一个人,正伺机伤害杨含雪。
那人正是昆仑掌门夫人傅冉,昨日她的丈夫在杨含雪和聂楠丰剑下被废四肢,又受了杨宸月的耳光之辱,心中哪有不恨的道理。
傅冉虽相貌美艳,性情却邪魅狠毒,自是找寻机会报仇。她知杨含雪受伤,天月教今日又要与陆安比武,反正她昆仑派已经败了,看不看比武都无分别,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毁了那杨含雪。
她一早去附近的集市买了迷仙药,唤来手下的四位弟子,对他们道:“我知你们私下常说掌门不体恤你们,今日,我便让你们好好的快活一番。”
那四名弟子皆是昆仑派素日游手好闲的,昆仑派也有一身正气的弟子,傅冉自是不会令他们做此事,她深知派中各人的品性,是邪是恶,是好是善。
其中一位弟子道:“不知夫人是让咱们怎样快活?”
傅冉将手中的迷仙药扔给他,魅笑道:“昨日那个天月教女弟子你们可见过了?长的怎么样?”
另一名弟子的眼睛立即有了神采,笑道:“那长相,比之嫦娥下凡犹过不及,自是没得说。”
傅冉道:“这便是了。她昨日受伤了,今日陆遥山庄与天月教比武,没有人管她,你们拿着这包药,先去将她迷了,再将她糟蹋,完事后砍掉她的四肢,扔去荒郊野岭,神不知鬼不觉。”
其中一名弟子道:“可是夫人,她是天月教的人,咱们这么做了,会不会留下大患。”
傅冉不耐烦道:“天月教又如何?只要你们做的干净,谁知是你们?”她望着座下的四人,邪笑道:“今天可是个好机会,做不做,便看你们了。”
另一个道:“做,如此美事,咱们自然是做。”
杨含雪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她运了会儿内力,只是一运便觉周身无力,想来是伤没好全。就这么睡着,不想醒来,忽地她闻到一阵奇香,这香味悠然绵长,是自己从前从未闻过的味道。
照看她的两个弟子其中一个道:“这是什么味道?”
另一个道:“不知道,咱们开门看看。”
说着便去开门,只是门一打开,那四名大汉冲了进来,当即将天月教两名弟子打晕,也不管他们是死是活,只望着床上的杨含雪道:“果真是人间极品。”
杨含雪闻了那香,自是难以醒来,只是她意识尚存,此时只觉自己身子越来越轻,想醒来,却怎样也无法睁开眼。
只听有男人的声音道:“是在这儿还是移往别处?”
另一个道:“废话,这儿被人发现怎么办,自然是抱去别处咱们哥几个好好享受。”
说着一个人要去抱她,另一个道:“我来!”杨含雪棉弱无力,想大声呼救,却喊不出声音。
那大汉狂笑道:“今日咱们可真是祖坟冒青烟,要享享艳福了!”其余几个人跟着大笑起来。
杨含雪知自己遇了危险,无奈自己此时有伤在身,想醒又醒不过来,心中又惧又怕,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人摸着她的脸蛋奸笑道:“想干什么?这你都不知道?”
杨含雪本能的避开,却发现自己避无可避。心中恐惧万分,师兄,师父,你们都在哪儿?
正惊恐之际,屋中闯进一个人,喝道:“放开她!”那声音好生熟悉,原是陆一林来了。他几个箭步,便将几人打的屁滚尿流,让他们远离杨含雪。杨含雪听见恶人“啊哟啊哟”的叫声,又听见陆一林大喝一声,“滚!”
那四人见事情败露,自是不敢多作停留,连滚带爬的离开了屋子。
屋内终于安静,陆一林来到杨含雪的床头,唤道:“含雪,含雪……”他看着她,幸好他见天月教的队伍中没有杨含雪,知道她在屋子休息。想及众人都去了比武场地,天月教定是看守松懈,所以来瞧一瞧她的伤势如何,不想竟遇到了如此一幕。
心下庆幸,却也止不住的心疼,握起杨含雪的手,抬到自己的脸上,问道:“含雪,你好些了吗?”
看她受苦,他的眼中竟不觉间噙满泪水,什么时候这样心疼过一个人?只是握着她的手,却发现她的手炙烫滚热,再看她的双颊,布满绯红。
他伸手去碰,果然脸也烫的出奇。再想及刚刚进门时那几个恶人,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难道含雪竟中了迷药?
不及多想,他立即运功试图将她体内的迷药逼出,只是那迷药已在体内一段时间,此时正是发作之时,只见杨含雪的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里也一个劲儿的喊着:“热……热……”
陆一林虽知此时各派人士虽都前往比武场地,可是衡山派终究人多眼杂,杨含雪种了迷药,若传出去必然坏了名声,只得将她抱起,躲避人群,将她带入附近集市的客栈。
天月雪 杨宸月之死
却说比武场地上杨宸月与陆安的较量已经开始,众人望着二人,都等着看一场高手与高手之间的对决。
只见杨宸月一个出招,带着内力,直奔陆安而去,陆安自是闪躲,令杨宸月扑了个空。
杨宸月又用内力,发出“独门一月”,空中犹如有一轮明月正对陆安,那明月的威力极大,陆安躲避不及,只好以内力抵挡。
在场之人无不惊叹,原来杨宸月昨日对付廖申崖不过用了些许功力,今日的明月威力比昨日不知强了多少倍。
杨宸月却心中疑惑,我明明用了十成的气力,为何成果却只如平日的六七成?因此更加加用内力,欲将独门一月发挥至最好,可是越加用力,自己却越觉体内无力。
杨宸月只好改变策略,使出一招“烟雾缭绕”,比武场地瞬间被烟雾环绕,人们看不清彼此的脸,只蒙着眼睛问道:“这是什么功夫?”
“是她的又一独门绝技,烟雾缭绕罢。”
杨宸月本欲趁着这烟雾袭击陆安,哪知自己忽然从空中跌下,因没了内力的支撑,她已无法自如停在空中。
杨宸月心中诧异,今日是怎么回事?她哪里能想到,自己已中了纸烟的毒,不能再用内力。
天月教的众弟子无不担心喊道:“教主!”
杨宸月哪肯认输,当即又要站起,哪知刚运内力,身子又重重的跌下。至最后,自己竟无法使出半点内力,再想出招,竟发现自己一招也使不出,她惶惑的问陆安道:“你废了我的武功?”
陆安道:“众所周见,我怎会废了你的武功?杨教主练功至走火入魔却不要赖在我的身上罢。”
众人议论纷纷,“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走火入魔了?”
天月教的人听得教主武功被废,无不吃惊气愤,上前关切道:“教主!”
杨宸月却出手挡住,令他们退下。
她心中不解,自己昨夜明明早睡,并未练功,怎会在此时走火入魔?再者,若真走火入魔,也不该是如此症状。
不及多想,洪储觥已敲锣道:“陆遥山庄对天月教,陆遥山庄胜。”任人群中议论纷纷,天月教的人只好将教主扶下场地。
此时却听得聂楠丰喝道:“陆安,你这个伪君子,竟将我师傅害至如此!”他不由分说,拔剑便冲去与陆安决战。
陆小蒙见聂楠丰剑指自己的父亲,心中又惊又气,对陆安喊道:“爹,小心!”
只见陆安只用两根手指,便控制了聂楠丰手中的剑,聂楠丰动弹不得,想拔剑而拔不出。
薛晓轮和李檐见状,立即飞去相助,陆安见又来敌人,只好放开聂楠丰的剑,转而与薛李二人相斗。聂楠丰的剑抽出,终于有了机会继续搏杀,如此,便是陆安与天月教三人相斗。
此时人们只顾看场上盛事,哪顾及到已倒在地上的杨宸月,她身旁的天月弟子亦然,虽扶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场地。
杨宸月心知自己已内力全无,没有争得武林盟主不说,此刻自己与废人已没什么两样。多年的心血就此一空,怎能不悲不恨?我既没有了武功,如何还能再做天月教的教主,如何还能保护杨含雪?日后,我这个废人该怎样面对杨含雪,面对天月教的弟子们?难道我杨宸月,余生的日子,竟要苟活于世吗?
既如此,何不一死,至少死的壮烈,至少走的有气节。
死,不本就是我最开始的打算吗?拼尽性命去争得武林盟主之位,虽最后改了主意,可是如今武功被废,哪有不死的道理,等着被人笑话吗?
如此想着,她悄悄捡起地上不知谁遗落的剑,朝自己的喉心直直刎去,鲜血横流,没一会儿,便浸染了她的衣裳。
扶着她的弟子见此情景,高呼道:“教主!”
众人皆听见了这一声悲痛的高呼,纷纷朝那边望去,场上的三人自也是听见,只听有人道:“杨宸月自杀了!”
场上的三人急忙起剑招,朝杨宸月的方向奔去。见杨宸月的衣服已被鲜血染红,聂楠丰悲切的喊道:“师父!”
薛李二人红了眼,“教主,你怎么这么傻……”
杨宸月知自己时间不多,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只能说出一句,“传……传位于……杨……含雪。”
虽声音低弱,每个人却都听的真切,无人注意到李檐的脸色瞬间由悲痛转为怨念,此时只听几声疾呼:“师父!”
杨宸月的眼里却浮现起十七岁的她,藏在大片的梧桐树下,师父来寻她,小月,回家吧。她微闭双眼,其实,她在梦里,只想回到梧桐湖。
“教主!”
天月教陷入一片哀嚎。
杨宸月这样便走了,在场之人无不动容,那杨宸月虽素日行事狠绝,门中弟子却一个个对她万分敬仰。
她自创天月教,也算是一代传奇,却落得如此下场,人们无不感叹,只是她早年行事乖张,与各个门派皆不睦,如今英年去世,或是老天开眼。
陆安看着这一幕,自己从无意伤她性命,哪知她竟如此要强,耗的内力尽失也要与自己决斗到底,失去了武功,便一死百了。
如今她死了,自己竟对她多出一分敬佩和怜悯之意。杨宸月啊杨宸月,真不知该说你是一代豪杰不畏生死好,还是不能正视胜败这兵家常事好。
陆小蒙看着聂楠丰哭的撕心裂肺,知道此时他定是伤心欲绝,不自觉竟流出几行热泪,再一看身旁,不知陆一林何时竟不在身边了。
杨宸月的死,终结了近十几年武林中对天月教的神秘与恐惧,她月香烟的功夫一度使武林中人人自危,不曾想竟会在衡山派客死他乡,当真是世事弄人。
正所谓:江湖新秀天月教,号令武林唯宸月。衡山庭外乘仙去,月霜怎奈嶙峋雪。
天月雪 武林盟主
杨宸月去世了,武林人士虽痛恨她平日的乖张,可一代女侠这样便离世了,多少令人惋惜。
虽如此,选举盟主之事却耽搁不得,洪储觥问众人道:“还有没有英雄好汉要和陆庄主比试?”
人们从杨宸月之死中醒转过来,此时陆安胜了,才是最要紧的事,陆遥山庄为名门正派,他做武林盟主,自是好过天月教,余下能与陆安抗衡的,恐怕只有洪储觥掌门自己了,可是见他几欲等待,丝毫没有迎战陆安的样子,人们面面相觑,看何人来迎战。
过了许久,无人上前。
只听洪储觥道:“若无人应战,当选陆安陆庄主为新一代武林盟主。”
陆安也心中疑惑,难道洪储觥不欲比试么。
此时只听人群里有人道:“衡山派执掌武林二十余年,难道洪掌门不欲竞选武林盟主吗?”
却见洪储觥笑道:“此次武林大会衡山派作为东道主,自不与各英雄豪杰争夺盟主之位。”他看向陆安,又道:“何况,陆庄主仁义正直,今日又除去邪教魔头,我愿支持陆庄主成为新一代的武林盟主。”
洪掌门如此说,人群中立即有人高呼:“支持陆庄主!”原是丰山派的掌门严江。
掌门高呼,其余弟子自是跟随道:“支持陆庄主!”
昆仑弟子亦高呼道:“支持陆庄主!”
陆安双手抱拳以示感谢。
洪储觥见如此场面,暗想幸而自己没有与他比试,他心知陆安素得人心,许多武林人士仰慕他,连自己的师傅高南极也对他刮目相看。
师傅的至交廖无尘本不问世事,此番为了支持陆安,竟专派自己的得意弟子廖申崖前来支持,他并非一无所知。
况自己虽得了衡山代掌门之位,其实自师弟薛钊出走衡山派后,师傅虽嘴上不说,心中一直揣测是自己为了掌门之位,故意挤走师弟。既如此,若此时与陆安比试,且不论谁胜谁负,只怕都要被师傅认为是争权夺利之徒了。
而师傅最深的武功望阳神功,还未传给自己,此时自然是保住师傅对我的青睐才好。因道:“陆庄主侠义仁厚,当选武林盟主实是人心所望。”又对在场之人道:“还给各位一柱香的功夫,若无人应战,则陆庄主当选新一代武林盟主。”
自是再无人战,陆安成功当选武林盟主。
各派齐呼:“恭贺陆盟主,我等必尽犬马之力,追随陆盟主,共抗大金!”
聂楠丰看着紧闭双眼的师父,师父呀师父,你怎么就这样走了?看着正接受众人朝拜的伪君子陆安,眼里浮现恨意。
“咱们回去吧。”李檐对众教徒道。
薛晓伦道:“咱们先回房间,接了含雪便走。”李檐蓦然,“自然都听薛姐姐的。”
天月雪 听从安排
聂楠丰等人去找杨含雪时,却不见了她的踪影,找遍整个衡山派,接近中午时分,哪儿都没有杨含雪的半分影子。正着急着,看见陆小蒙款款朝自己走来。聂楠丰怨她父亲害死了师父,,不想理她。
倒是陆小蒙唤道:“楠丰!”她问道:“你怎的来了这儿?”
聂楠丰怪她父亲,看她的眼睛冷漠了许多。问道:“你有没有看见我的师妹?”
陆小蒙摇头道:“陆一林也不见了,莫不是他们两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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