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弟子们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按全尤贴出样版符画起来。
南昱是那种只要愿意做,势必会做到极致的人,心无旁骛的一笔一划,让旁边的南光差点泪奔:多久没见过他的世子爷有这般专注的表情了!这南谷真的来对了,无论这符咒之术有没有用,能重温南昱这个认真劲,已经让他激动不已了,握笔的手禁不住有些颤抖。
画完停手,长老全尤下场巡看一圈后,停在南昱桌前良久,随后拿起他的符纸举高对众言道:“这是今日画的最标准的。”
南光又一次激动得泪花翻滚。
南昱心里涌起一股久违的快感,这种快感不似那种淋漓发泄后的痛快,也不似居高临下的优越,而是一种很简单,类似儿时因一手好字被先生夸奖的得意,没有任何奖励,只是一句认同的话,就足以令他神清气爽。
这种感觉一直持久到黄昏,坐在竹屋旁的大石头上,寥寥几笔朱红的黄纸,竟举着欣赏许久,直到一个红色身影映入眼帘,才手忙脚乱的了起来。
风之夕瞟了一眼南昱藏在身后的黄纸,表情难测。
“小... ...”南昱张口。
师叔两字还没说完,人已离去,竹林小径上只留下一个红色背影。
一整天的好心情被瞬间破坏了,刚才那百看不厌的黄纸现在成了垃圾,被南昱随手扔在路边,一脸黑线的人冲着身旁的竹子狠踢了一脚,惊飞一林宿鸟:“什么人啊,装什么装!”
若不是打不过,小爷我定摁下你那白净的脑袋跪地给我认错,随便把你那装腔作势的黑伞一脚踢掉,让阳光照死你得了!
屋里的南光见他的主子面色大变,不知何故,刚才还一脸阳光,此刻乌云密布,为了避接下来的电闪雷鸣,南光生生压住了关切之言。
多年经验,将他的主子留在屋内自己避开,不当这个出气筒为妙。
南昱也不知自己抽的什么疯,从小到大还无人这般无视过他,今日得到鬼宿全尤一点肯定,差一点就让自己下定决心好生修习了,此刻又觉得自己课堂上那种认真可笑之至。
悻悻倒头将那一腔闷气卷进铺盖里。
床前窸窸窣窣的响,似有人靠近在掀他的被窝,南昱以为是南光,正愁没地儿撒气,一脚踢了过去。
“咦,嘻嘻,抓住了!”脚被人拿住无法动弹,南昱起身一看愣了。
陵光君身着一件花里胡哨的青绿色长袍,领口袖口还绣龙纹,要多浮夸有多浮夸,正笑嘻嘻的对着南昱:“徒儿好身手!”
南昱慌忙脚下地:“师父!”
“唉,别太拘束!”明却摆摆手,自己却往床上一躺,四下摸索了一番:“这屋子还住的惯不?小昱。”
小... ...昱?
南昱又被他师父搞凌乱了,眼前这个不拿自己当外人抓脚的南谷宗主,闹的又是哪一出?
“住的惯,师父心了。”
“我也觉得不错,拾得有模有样的。”陵光君从床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我这身衣衫如何?这可是东岭现下最流行的款式,你们京城都少见到吧!”
难怪了,南昱正疑惑南谷的服纹怎么会绣龙,居然是东岭的宗服,这南谷宗主还真是不拘一格啊!
“很华丽!”南昱不知道如何描述:“师父怎么会穿东岭的衣服啊!”
“这你就不懂了,四宗里数东岭最擅服饰,每年皆会出很多新款,引得其他宗门竞相模仿,当然,南谷的服饰也不差,可我不是图新鲜么,红衣服穿腻了,也尝试一下别的颜色,你觉得这青色会显得我肤色黑吗?”
南昱越发觉得接他师父的话有难度:“东岭还卖衣服?”
“送的。”陵光君漫不经心的在房里转悠,拿起桌上的一个砚台把玩起来:“孟章君每年都会送一些衣物给浣溪君,之夕厌恶他,不。我觉得送回去也可惜,便留下了。小昱若喜欢,改天去师父那里挑几件!”
“不用了!”南昱一口拒绝。
感情师父对外一副一本正经,私底下竟有如此癖好!
不过见他年纪也不到四十的模样,这么一拾打扮,还真看不出来有个十九岁的儿子,和明朗要是站一块,说是兄弟俩怕也没人怀疑。
“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住得如何,有什么问题只管和师父说啊,对了,你送的那些宝贝,我看过了,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你说你,虽是富家子弟,可也不能这么挥霍啊!回头省亲时带回去吧,我留几样即可!”明却边往外走,南昱送出门去。
“家里有的是,师父就留下吧!”
陵光君摆了摆手,朝竹海深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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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日夜赶文,来不及修,有错别字还望亲们谅解,待全部更完后,我修后会重新上传,大家先凑合着看,乖!
南无风 张宿
数日后,南昱见到了来到南谷的第一个女修,确切的说是女长老,那就是教授弓箭术的张宿长老,李陶童。
练武场上的李陶童英姿飒爽,与其他宿位长老不同的是,虽依旧身着紫袍,可紫袍中似乎又交织了缤纷的丝线,随着其曼妙的身姿武动,变幻出七之色,煞是夺目,李陶童二十出头,生得一副姣好的面孔,一双凤目灼灼生辉。
一众弟子看直了眼,莫名的兴奋,气神也比别的课多提了几分。
同是武课,李陶童的教授方式与段祝却截然不同,那段祝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讨打样,身子跟没骨头似的,每次上课都要搬个躺椅靠着。
李陶童教习很是认真,上来就人手一把长弓在手,指着远处的靶子直接开始练习。
貌似简单,可当南昱拿起长弓时才感觉到不易,比起那轻巧得可以忽略重量的木剑来说,这把铁弓光是分量就不轻,弓弦很紧,要拉开都要很大力气,好在南昱天生力大,喜好围猎的他也没少使用过弓箭,对此毫无压力。
转头看那些初修,一个个龇牙咧嘴,满脸涨红也没几个拉个满弓,更别说搭箭上弓了,射出去也是歪东倒西,能上靶者甚少。
李陶童见怪不怪,由着他们胡乱射。
“嗖!”一声风响,正中红心。
“好箭法!”弟子们纷纷欢呼。
南昱嘴角一勾,不就是射箭么,这难不倒我,搭箭上弦,轻松拉满又一箭射出,不偏不倚正射在刚在靶心中间,把之前的箭分裂成两半。
李陶童眯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朝南昱走过来:“练过?”
“嗯,经常围猎!”南昱也不谦虚。
“不错啊!”李陶童拍拍南昱的肩膀:“体格强健,这胸肌,这手臂,有劲,是块好料!只可惜没有火系灵根啊,不然我必选你归我张宿。”
“老师谬赞了!”小小躲开了李陶童的手。
“孩儿们!你们手上的弓还不是最重的,如果连这把弓都拉不满,说出去要丢我们南谷的脸,都给我使点劲。”
“铁弓都不算重吗?”南昱忍不住问道,这把弓虽不致,可比起他以前的那些木弓来说已经很重了。
“你身为南谷弟子,居然不知?”李陶童皱眉。
“知道什么?”南昱不解。
模范弟子邓夏忍不住了:“南师兄,咱们南谷就是以弓箭立派的啊!”
“东有龙吟剑,南有凤鸣弓,西有虎啸刀,北有武叱戟,这都不知,怎么进来的?”李陶童话虽出口,可又觉薄了宗主颜面:“你好生去看看《南谷录》和《四宗史记》吧!”
不就是一把弓吗,用得着查阅典籍?练武就练武,知道那么多做什么?南昱心里不服,嘴上却没有说话,这南谷动不动就搬出来一堆宗史,烦不烦啊!
“你们也不必气馁!”李陶童转了话题:“这初修也只是了解个基础,练个大概,待升入高修,再根据你们的灵根和资质,挑选一样武器再修。尽量练吧,就当增强体能了!”似乎对这一期的弟子也不报什么希望,唯独看上眼的南昱,却偏偏不是宿命弟子,李陶童心里多少有些遗憾。
弟子们一听心里放下了大半,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高修时入不了这张宿的阵营了,又有些莫名失落,只恨自己以前没有多搬几块石头练就一身怪力。
南昱见着这李陶童身形也不算高大,甚至可以说是娇小,就自己也未能说将这铁弓挥洒自如,不禁有些怀疑这位南谷第一弓的能力:“李师父可否为弟子演示一二?”
李陶童眉毛一抬,你小子,说你两句还不服气了!挑事?
朝身边的宿位弟子道:“蝶依,取我的弓来!”
名叫蝶依的宿位女弟子麻利的走了,不一会托着一把长弓过来,只见那弓通体红色,两头是一个凤首雕纹,异常艳丽。看上去不像是一把铁弓,更像一把上了红漆的木弓。
李陶童留意到南昱嘴角不屑的笑意,接过弓扔了过来,南昱慌忙接住,心里随着手上一沉,这重量!莫非... ...
“李师父,这是凤鸣弓吗?”好学成痴的邓夏率先提问。
“不是,这是风啼!”蝶依解说道:“是凤骨化的,比宗门神器凤鸣弓轻不了多少。”
南昱拿在手中自然知道分量,可这名字模仿得也太那个了吧!
“你要不要试试?”李陶童目光挑衅。
不用了,这个重量我觉得自己够呛,南昱有自知之明,双手将弓奉回。
李陶童接过弓,搭箭拉满射出一气呵成,只听一声风响,却不见箭头踪迹,待细看时,原来南昱射中的靶心上,居然空了一个洞,原来的箭头已不见踪影。
弟子们纷纷呆住,抚胸平复震惊的心情回过神来,随即喝声四起:“师父神力!”
南昱也愣住了,想不到这李陶童身躯娇小,却如此力大无比,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南谷好强,自己好渺小!
“切!什么神力。”李陶童瘪了瘪嘴:“我这弓虽算不上神器,也算一品灵器了,岂是靠蛮力能奈何的!”
弟子们醒悟过来:“师父灵力非凡,弟子定当努力修炼,有朝一日也能有能力驾驭灵器。”
南昱觉得这修真界,已经远远不再是他想象中的模样了。
“好!”这李陶童倒是个豪爽之人,把弓扔给蝶依:“不愧为我南谷弟子,有志气,等你们晋升高修时,为师亲自带你们进赤焰洞挑选灵器。”
弟子们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立即浑身充满了力量。
而南昱此时却倍感失落,这些貌不惊人的内门弟子,出生便有灵根,身种火系灵核,可通过一定修行驾驭灵器,甚至御剑飞行。可自己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混迹此中宛如小丑一般格格不入,也不知道自己以前那些优越感从何而来。
“浣溪君!”李陶童脱口喊出。
南昱顺眼望去,只见那风之夕同明朗正从练武场边经过,闻声停下脚步。
依旧一身红杉,表情寡淡。
“浣溪君这是要去哪里啊?”李陶童换了一副表情,变身二八少女,蹦跶着便跑了过去,面上还带着微微红晕。
“回梅苑。”风之夕语气冰冷,神情带了些疲惫,阴冷的目光往人群里扫视了一圈,视线经过南昱时,微皱了一下眉头。
这修炼进行不下去了。
南昱很不爽风之夕这种目空一切的姿态。
“我与师父去了朱云殿刚回来。”明朗见李陶童过来,笑着说道:“六月将至,外修纳选需要的试验阵法图要重新制作。”
李陶童道:“浣溪君辛苦了,这种事情何必亲力亲为,交给鬼全尤就好啊!”
“不辛苦。”风之夕淡淡道:“他有他的事。”
以南昱常年混迹烟花之地的经验,一眼就看出这李陶童那表情是对风之夕有想法,可后者那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真是让人作呕啊!
李陶童虽算不上人间绝色,配你浣溪君是差了些,可何必摆个臭脸在一众弟子面前薄人家的面呢!
李陶童似乎浑然不觉,甚至说很习惯风之夕这样的姿态,仍旧乐此不彼的攀谈,早将一杆弟子抛诸脑后:“今年的纳选浣溪君可要去?”
“不去。”风之夕惜字如金。
“还有柳宿、星宿两位长老坐阵朱云殿呢,用不上我们。”明朗孜孜不倦的补充。
“那倒是,话说也许久没见着台师弟了。”李陶童终于不再问风之夕的事:“等他忙完纳选之事,定约上他下镇子里饮酒去。”
直到风之夕和明朗走了,李陶童才想起来身后一帮目光炯炯的弟子们,回首道:“看什么看,很闲吗!”
下午没有课,得了半天休息。
南光便去马厩将那匹宝马踏云乌骓牵下了山,到镇上原先住过的那家客栈寄养,那小二似乎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我就知道这匹马要回来!”
“呵!这你都知道。”南光哭笑不得。
“这南谷不乏高门子弟,来时都是名驹豪车,几日后统统都要送出来,你没注意看门口的温馨提示吗?”小二顺手一指,带着南光进屋办寄养手续。
南光定睛往那木牌上一看:入南谷修行者须知... ...详尽记录了入南谷注意事项,非常贴心。
“厉害啊,南谷规矩比我还熟!”
“唉,听得多了,想不熟都难。”小二道:“公子放心,这宝马我们是放在镇外的马场饲养,每日都是饲料伺候,还有专人溜达,少不了一斤肉,保证你到时候来领取是毛光水滑。每月十金,你看没问题就画押吧。”
“十两黄金?”南光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你不是在抢钱吧!”原以为几十两银子就能搞定,要知道就算富庶如南谷的内修弟子,每月的例银也不过三十两,这家赤石镇最贵的客栈了,大吃一顿也超不过一金。
“公子觉得贵可以去别家。”小二似乎并不强求:“若是普通马匹,别说十金,一金也用不了,你这可是踏云乌骓,天下没有几匹,千金难求。若是有个差池,我们老板要赔偿的。”
话说得有些道理,可这用着实让人肉痛啊!要不把马牵回康都?可到时候南昱下山见不着马,以他的脾性定会不爽,再说这康都远在百里之外,来回也要两天时间,肯定不实际,只好咬着牙按了手印:“养吧!银票吗?”
“,折算白银得一百二十两一个月,公子打算寄养多久?”
南光差点爆了粗口,奸商,真正的奸商!极不情愿的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先养半年!”将剩下的薄薄的几张银票从新揣进怀里,公子啊,可别怪我乱花钱啊!
南无风 降妖
挥金如土的南昱自然不会在乎这些鸡毛蒜皮,此刻他正貌似悠闲的躺在自己的竹屋里,人一闲下来,心就开始躁动,以往对别人谈论修行之事皆是嗤之以鼻,来南谷已有半月,所见所闻皆不是自己所想,很多地方甚至出乎意料,随着时间推移,心里也渐渐有了些变化,虽不至于后悔,可也觉得自己冲动,该见的人也见着了,该说的事却没机会说出口,如此下去很是尴尬,是该做个决定了。
“南师兄,你在吗?”门外是邓夏的声音。
“你怎么来了?”南昱有些意外:“邓师弟光临寒舍,我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呀,对了,我有好酒。”
邓夏慌忙制止住南昱:“谷内不得饮酒,对了,有个好消息。”
“哦?”南昱将酒放了回去:“莫非邓师弟新认识了什么女修,我看今日那张宿弟子蝶依就很乖巧啊,莫不是看上她了?”
“怕是她看上你了吧,我瞅见那蝶依频频看你呢!”邓夏也打趣道。
“没注意。再说我也没兴趣。”
“说正事。”邓夏突然面色严肃,眼里却发光:“你想看妖邪不?”
“... ...”
“南师兄定是没见过吧?我也没见过,所以特意来邀你前去。”邓夏极其认真:“我从宿位弟子那听来的,今日鬼宿长老带回来一只妖邪,午后要给宿位弟子们示范制符降妖呢!”
这就劲爆了!
南昱心里的患得患失立即跑个没影:“我们能看?”
“能,我听那位宿位师兄说了,初修弟子可前去旁观,他们见得多了,就我们这些初修没见过妖邪之物,算是给我们开眼界。”
话不多说,二人兴冲冲直奔宿位弟子们所在的课堂而去。
未进堂门,就闻里面传来滋滋的怪叫声,邓夏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目露怯意,南昱却一挑眉大步跨进了屋。
这宿位弟子的课堂不像别处,并没有座椅,一众弟子盘腿围坐在圆台一圈,全神贯注的盯着圆台中间的一个笼子。
南昱找了个位置也盘坐下来,只见那笼子约有半人高,罩着一块红布,里面只是发出怪叫声,不见是何模样,不过光是听那声音已经足够瘆人了。
鬼宿长老全尤站立笼边,指着一位弟子:“你来。”
那身着紫色里衣的宿位弟子得令起身,行至笼子旁站定,掏出一张黄纸,手指聚灵,竟然在纸上画出了符文,口中念念有词:”三君敕令,火速奉行... ...”
“他们不用笔的吗?”南昱忍不住问身旁的邓夏。
“嘘!”邓夏本就紧张不已,被南昱一问,怯生生望了全尤长老一眼,见对方并未留意,小声说道:“宿位弟子灵力非凡,何况高修都已经不用笔画符了。”
又是灵力,南昱心里一沉。
回头见那弟子念完一串咒语,将那符纸笼子一贴,笼子里的叫声停了片刻,紧接着突然发出更加撕裂的尖叫,刺得耳朵发麻。
全尤不满的看了看一脸挫败的亲传弟子:“三个宿位无一个成功。”又把目光移到其他人身上:“可有高修敢试?”
围坐的弟子们面面相觑,皆生了怯意。
“今日这邪物是我在阴山所捉,唤着阴魅,这邪物毫无心智,爆戾残忍喜食活物,祸害了不少村民,相较以往的物化小妖是难降一些,你们所用的符咒虽没错,可惜修为不够。”全尤说完欲画符自行封印那阴魅。
“弟子愿意一试!”高修中有一个眉清目秀的弟子站起身来。
“久荣!”全尤浓眉微皱,迟疑了一下:“那你试试吧,尽力就好,不要勉强。”
叫着久荣的高修弟子意气风发,走到笼子前,咬破手指画了符咒,看得全尤一惊,以血画符并不稀奇,可他的画法与刚才的宿位弟子却不相同,口中所念咒语也不同:“... ...以吾血为引,修罗降,南明离火,封!”
全尤面色一变,这咒语并未教过,他是怎么知道的?转头看那笼子,却瞬间安静了,符咒在笼罩笼子的红布上渐渐消失,意为封印成功。
众人哗然,这久荣就一个高修弟子,竟有如此修为,前途不可限量啊!纷纷起身露出欣喜和赞赏的表情,刚才紧张的气氛顿时也轻松起来。
可全尤却表情凝滞,他细看着面带得意之色的久荣,沉思不语。
就在大家都在庆贺封印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那罩着笼子的红布“轰”一声炸开,阴森的叫声传出:“区区血咒就想封印我,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子,你们可知我多少年修行!”
众弟子早吓了个半死,瞅见笼中之物时,更觉得心惊肉跳,只见那怪物似猪非猪,长着一颗丑陋的人头,獠牙狰狞。
慌乱间往后闪倒一片。
南昱向鬼宿全尤望去,只见他表情有些不可置信:“妖?”
“正是,不是我被奸人下了毒药,你以为就你这本事,能捉了我?”那怪物说话声音甚是奇怪,口齿不清:“速速将这锁灵笼打开放老子出去,不然等我恢复了功力,我就要生吞活剥了你们!”
所有人皆是胆战心惊,连全尤都面色凝重了,南昱注意到一人仍一副镇定自若的表情,就是那位高修弟子久荣。
“你们速速离开!”全尤吩咐到,拿出法器:“大胆妖孽,岂能容你放肆!”说罢闭目低声念着咒语。
“南师弟,快走吧,一会邪物破笼而出,我们就是他的晚饭了。”邓夏拽着南昱的衣袖。
南昱一动不动注视着全尤,这可是他生平头一回见着着降妖除魔的大事,岂会一走了之?
不仅不走,还要看完全场,就算这怪物真跑了出来,凭自己一身逃命的七脚轻功,也不至于沦为晚饭。
“你先走!”南昱将邓夏一推,继续注视着全尤。
那怪物似乎已被激怒,全尤手中法器发出的灵光射向笼内,引得那阴魅怪叫连连,奋力捶打着笼子,而全尤额间已有细汗冒出,看似并不轻松。
众弟子也无心围观,除了三位宿位弟子盘腿而坐,默念咒语为师父护法外,其余的弟子几乎跑了个光。
“你怎么不走?”南昱走上前去,对一旁站立观看的久荣说道,直觉此人并不简单,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久荣面无表情盯着那笼子,不时又朝外看了看:“还不急!我想看看全师父是怎么服这妖怪的。”
鬼宿长老全尤全力压制,仍镇不住那怪物刺耳嚎叫不断,笼子咣咣着响。
一名宿位弟子灵力不支,哇一口鲜血吐出来,将南昱和久荣惊得双双一震。
“先行一步!”久荣突然面露惧色,转身快步行至门口,与一人擦肩而过,顾不上驻足行礼,低头仓皇而逃。
这速度,说好的镇定自若呢!
南昱虽吃惊这久荣的反应,可目光还是停留在笼子上继续关注。
就在这时,笼子突然停止了震动,嘶叫声也没了,笼中之物像是看见了什么恐惧之物,猪身人头上的眼睛瞪如铜铃,缩回爪子靠着笼壁,竟然在发抖!
全尤撤去法器,望着来人:“浣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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