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南昱回身一看,来人是风之夕。
风之夕看也没看他一眼,缓步行至笼子边上,蹲下来细看了一番:“不在山里好好呆着,为何出来乱世?”转头对全尤说道:“此怪并非阴魅邪物,要服可不易。”
“真人饶命!”魅妖连连求饶:“我本在洞里好好的,一月前不知道什么人给我扔了头下药的山羊,我吃了便控制不住脾性,食量大涨久觉不饱,才忍不住下山的,我没吃人,都是吃的牲口。”
修长白皙的手朝笼中伸去,吓得那魅妖连连后退。
风之夕将手搭在那怪物头上,须臾:“不是中毒,你这是,中邪!”
南昱第一次听说还有邪物中邪的事,风之夕出现在此,未使用一招半式便让那魅妖恐惧如斯,已让他觉得震撼。
不愧是大宗师,修为排名第二的浣溪君,怕是连那妖魔鬼怪都有耳闻,才会栗栗危惧吧。
南昱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一方面对风之夕神秘的修为好奇,另一边又很讨厌他装腔作势。
“你带弟子去疗伤吧,我布阵为它驱邪。”风之夕对全尤说道。
“有劳浣溪君了。”全尤眼含歉意,叫人将那吐血的弟子扶起来,朝一脸恍惚的南昱大喊了一声:“你怎么还在这,当真不怕死啊!快走。”
回去的路上又碰见脚步匆匆的明朗,顿觉此人不知道什么狗屎运,能遇上这么个厉害师父,怕是全身都贴满了修真界羡慕的眼光吧。
“咦,南师弟这是从哪来啊?”
“师兄这是要去哪里?”南昱所问非所答。
“哦,师父在宿堂布阵,我去送点法器。南师弟吃了吗?”自从上次南昱晚上到饭堂找食物后,明朗总担心这位体格健壮的师弟吃不饱。
“这就去吃。”
“嗯,那快去吧,快过饭点了。”
南昱并没往饭堂而去,而是回了竹屋。
寄养马匹回来的南光一脸痛心:“公子我和你说啊,赤石镇那家客栈真的是黑店,公子可知寄养多少吗?”
“我想回康都了!”
“啊?回... ...康都?”
南昱道:“明日禀明师父,咱们回去吧。”
“公子这是想家了吗?这刚来还没一个月啊!就要告假吗?”
“不是告假,是辞行!”南昱表情有些挫败。
“辞......?公子这是要离开南谷,不来了吗?”南光搞不明白今日又是谁惹了他的主子,出门时还好好的人,此刻脸色竟如此难看,究竟在生谁的气啊!
南昱在生自己的气,以前在康都,凭着自己骄横跋扈的作风,哪怕背后被人怀恨,他也从不屑,日子过得不说恣意盎然,也算自信满满。
可自入南谷以来,往日的骄傲日渐消逝,不光如此,耿耿于怀的浣溪君风之夕,每一次他出现,自己的心气便低了一截。
就康都那点事,兴许人家心比天高,压根就没当我是回事,自己还瞎较个什么劲啊!
本就是我不该来的地方,当初那点心思现在觉得幼稚可笑,别说跟他叫板了,望其项背都要排队。
南无风 梅苑
“公子,你说真的?”南光拾东西,看着起了个大早的南昱,有些不死心:“今日可是丁凌长老的课,我上回的功课还没交呢!”南光是真心舍不得走。
“别磨蹭,快点!”南昱走出房门:“我去向师父请辞!”
“公子!”南光追至门口,见南昱呆站在路旁
“浣... ...浣溪君。”南光脱口叫出。
风之夕从外归来,正好遇见夺门而出的南昱,见他愣站的路口,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要去早课了吗?”
南昱不语。
“嗯,嗯,这就要去了!”南光赶紧答道。
“你随我来!”风之夕道。
南昱站在原地,南光也一脸愕然。
“南昱。”风之夕望着他。
什么?南昱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叫我?
风之夕望着他一脸呆滞的模样,皱了皱眉。
南昱指着自己。
风之夕点头,径直往竹海里走。
南昱晃了一下神,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
这可难为了后面的南光,这行头是否还接着拾?
半月来,南光深得轸宿长老丁凌的欣赏,一直勤学苦练,原以为自己从此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可阴晴不定的主子昨日突然喊着要走,嘴上虽不敢反驳,心却一下跌入低谷。
小侍卫想最后挣扎一把,回屋放下手上的行李,拿了功课往课堂奔去了,决定先拖一拖再说。
南昱跟随着那个高挑的红色身影深入竹海。小径尽头,几处竹屋依山而建,幽静清雅,门匾所刻“梅苑”二字清秀锐利。
进入房屋,南昱才留意到风之夕面色憔悴苍白:“小... ...师叔不会一夜未眠吧?”干嘛要问,搞得我好像很关心他似的,南昱咬了咬唇。
“嗯,驱邪花了些时间。”风之夕拿起水壶出门,不一会拎了一壶水进来,架在炉上生火,白皙的手指很快被木炭染得黢黑:“为何来南谷?”
南昱愣住。
“别和我说你是来修行的。”风之夕抬眼看了看南昱:“不会是因为康都城之事吧!”
这你也知道?
南昱无言,一时间找不到头绪,憋了半晌:“我,就是来看看。”
也不算说谎,除了他说那个事,自己就是来看看的。
“看够了吗?新鲜劲过去,你作何打算?”风之夕不紧不慢。
看够了,够够的了,准备回家了,南昱心里想着,却没说出口。
“我见你们在拾,要走?”
风之夕的话冷冷淡淡,让南昱很不是滋味。回答说是,好像自己早已被看透一般。十六岁的少年毕竟青涩,在大宗师面前底气不太足。
风之夕未再追问,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那火炉上,几次三番就是点不着,看得南昱都有些想上手了。
风之夕紧皱眉头有些气急,似乎又不便发作,摆弄了许久,硬是不着,侧目看了看南昱,轻叹一口气后手指聚灵,念了几句咒语,指尖串出一股火苗,伴随着南昱一声轻呼,将那炉火点燃。
出门洗了手,又进到里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风之夕招呼南昱:“你过来。”
南昱头一次见着风之夕穿了红色以外的衣袍。
一身黑衣,将他那苍白的皮肤衬托得有些晃眼,没有了红色的映照,南昱发现他那双浅褐色眼睛竟微微泛着红光,发出让人退避三舍的威煞之气。
见南昱愣住不动,上来一把拉过他的手。
南昱一惊,想将手抽回。
“别动,”风之夕紧紧一拽“我测一下你的灵根。”
南昱不动了,看着风之夕闭目立于跟前,还紧握着自己的手心,他的手很凉,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眼睫低垂,长眉微皱,鼻梁窄而挺,嘴唇很薄,微张着在默念什么... ...
南昱将目光移开,自己干嘛盯着看?想点别的,比如灵根?自己有那种东西吗?
风之夕松了手,又将手指移向南昱的额头:“生辰八字几何?”
南昱如实相告。
风之夕的手指贴在他额头,就像敷了一块冰,后颈汗毛直立:“师叔,我有灵根吗?是何属性?”
风之夕沉吟不语,凝视南昱许久,转身到书架上拿了几本古籍翻阅开来。
南昱远远望去,那书上描绘的都是星象图。这是在做什么,测命理吗?
有没有你到底说一声啊,卖什么关子?
“你没有五行灵根。”一句话戳得南昱心凉了半截:“可是你体内却有极强的灵核,若我推算不错,你这该是天灵根。 ”
“天灵?”南昱闻所未闻:“何意?那是有还是没有?”
“天子灵核,极阳之气,修行不受四宗五行所限。”风之夕仍旧看着书上的星图,有些不可置信:“既是如此,为何要流落在外?”
“师叔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我说你既有如此惊人的天命和灵核,为何皇上会将你送出去?”风之夕放下书籍,走到火炉边,将烧开的水倒进茶壶:“过来坐吧,南宫皇子。”
如同当场被剥光衣服,袒露无遗。
南昱属于皮厚的了,也明显感到自己脸色白一阵红一阵的变化:“师叔... ...知道了?”
“嗯,就我一人知道,你不必惊讶,我是受神院召一真人所托,你的身世对别人还是要保密,切记。”风之夕倒了两杯茶,自己端起一杯饮下,示意南昱喝茶。
“师父知道吗?”
“他不知,也不必知道。”风之夕轻瞄了一眼南昱:“你接下来如何打算,是要走还是要留?”
“走又如何,留又如何?”南昱惊闻自己不但有灵根,还有什么天命,心里早已敲锣打鼓,六神无主。
“要走便走,要留,就拿出点样子来,跟着我修行。”
南昱刚喝进口的茶差一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什么?”
风之夕起身在柜上拿了一个小瓶,倒了一枚药丸服下。
“.... ...跟你?”南昱说不出是惊还是喜,又觉得自己的话贱呼呼的,莫名的有些高兴是怎么回事?
不行,不能露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嗯,跟我。”风之夕毫无情绪,坐下饮茶。
“这个... ...”南昱犹豫着,按说能得这样的人亲授,那是所有弟子梦寐以求之事,可一旦成了他的弟子,岂不是成了俎上鱼肉,任他宰割!
“不愿意吗?”
“不是,就是... ...”
“你回去考虑一下,若想修行,明日一早到梅苑来。”风之夕眼睛也不抬“若不想,便滚吧!”
我滚你大... ...爷,南昱勉强挤出一脸假笑,朝风之夕一礼,转身走了。
“师父,南师弟走了吗?”明朗送饭来时,途中遇到气势汹汹跑出竹海的南昱。
“嗯。”
“那他,是不是要下山了?”
“不会。他一会就会回来。”风之夕漫不经心的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书。
“我见他屋里东西都拾了,以为他呆不住要走了呢?师父... ...”明朗话没说完,只见南昱又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明朗愣住,回头看着风之夕,后者却一脸淡然。
“小师叔,这可是你自己要教我的啊?”南昱望着风之夕:“不是我求你的。”
明朗一下懵了,这南昱玩的哪一出,说的又是些什么话啊!
而此刻的南昱,那口气仍旧堵在胸口,只不过换了个方向出气。
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也未也太听话了吧!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哦!
我偏不走,我就搁你跟前呆着,打不过你,烦我也烦死你。
风之夕放下碗筷,置若罔闻:“明日起,你除了段祝和李陶童的课,其余的都别上了,到梅苑来,我给你安排功课。”
正中下怀。本来南昱对那些咬文嚼字的课程就头疼不已:“那鬼宿长老的符咒课呢?”
这还用问吗?
亲眼所见那鬼宿降个魅妖都力不从心,风之夕一到光凭气势就力压妖物,守着这么个大宗师,还有那全尤什么事!
果不其然。
“符咒阵法,我会教你。”风之夕说罢从架上拿起一本书,丢给南昱:“拿回去熟读,明日午后我检查。”
“全部吗?”南昱拿着厚厚一本,脑仁疼确认道。
“嗯。”风之夕往里屋走去:“去吧,我累了,要休息。”
出了梅苑,南昱使劲捏了捏脸,还是恍恍惚惚。
本来要起身回家的人,稀里糊涂的就被叫进了梅苑,稀里糊涂的就成了浣溪君的弟子,又稀里糊涂的拿着一本符咒书出来了。
回到竹屋,南光连影子都看不到了,东西拾了一半四处散落,南昱一件件归回了原位,开始翻阅那本《三清录》。
这本书与全尤所发的不同,这是一本旧书,上面除了正文,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释文,字体清秀锐利。
这是,风之夕注解的?南昱看着上面的小字,如此深奥难懂的符咒,风之夕是几岁开始读的,又是何时留下这些注释的?
心神不宁的南光下了早课,去饭堂揣了两个馒头奔回竹屋,推门一看差点哭出声来:清晨还叫嚣着要回家的南昱,此刻正全神贯注的在看书,这画面太让人激动了吧!
南光站在门口,不知是进还是退出去。
“带了吃食没?”
南光慌忙将馒头为主子奉上。
南昱拿了馒头咬了一口,却手不释卷,目不斜视。
南光环顾四周,行李皆已归位妥当,顿时目瞪口呆。
次日午后,风之夕听南昱将那三清道祖的敕令咒语倒背如流,似乎不足为奇:“你也算看得仔细。”拿起一摞黄纸放置桌上:“按书上所示,开始练习画符头吧。”
光是将这本书连同那些密密麻麻的注解看完,南昱几乎是挑灯夜读,换来浣溪君不咸不淡的一句:仔细?
没了?不夸奖我两句?
“师叔当年也是一日读完的吗?几岁的时候?”南昱偷望了风之夕一眼。
“七岁,连同作注解,师父要求甚严。”
当我没问!南昱觉得自己有点傻,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人,可是赫赫有名的浣溪君,除了召一真人他最大。
七岁!七岁自己还在撒尿和泥,用弹弓打鸟玩,跟人家比什么啊!
“不是这样画的。”风之夕俯身拿过南昱手里的朱红笔:“笔划有先有后,就算是普通镇宅符咒,也不能掉以轻心,错了,效用就不同了。”
风之夕表情专注,南昱几乎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鼻息吹在自己耳畔,悬挂腰间的黑色香囊垂下,一缕梅香荡进南昱鼻间,有些恍神。
风之夕修长的手指握笔在黄纸上行云流水般画了一个符头,转头见南昱心不在焉:“看清楚了吗?”
南昱被那晃动的香囊分去了注意力,回神慌忙接过笔:“看清了。”
“今日宗门有事商讨,我一会儿要出去,你留在此处,将书上的符文全部临摹下来搁置桌上,可自行离去,我晚上回来查阅。”
“好!”
风之夕前脚刚走,南昱就立刻停下了笔,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这南谷上下,除了外门弟子的朱云殿,还有这梅苑,其他地方早已了如指掌,就连那宗主陵光君的雅室小居,也让南昱探了个底朝天,说不出的奢华浮夸,相较而言,这梅苑真称得上寒舍。
虽叫梅苑,可南方花期已过,枝头再无一点红色,南昱围着竹屋转了一圈,硬没找见那阴阳池何在,四探无果,只好回到屋内,老老实实的继续画符。
就这么留下了?南昱自己都不是很相信。可总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想留,想实实在在的学点东西。
回康都不过是延续以前的生活,而那样的生活,他早已厌倦。
他想过一点不同的日子,至于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南谷藏龙卧虎,修为高深者不计其数,而风之夕愿降下身段主动教授,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南昱不会傻到去放弃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也像是较着一股劲,风之夕知道他的身世,也亲眼看见他在康都城的做派,也许在他眼中,自己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说不定会觉得在他严苛的管教之下南昱根本坚持不下来,所以他想去改变这一点,自己不仅能坚持,还能学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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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怎么没人看啊,有点没信心了呢!呜呜呜,yy加油,坚持下去。
南无风 修行
风之夕显然没有南昱想的那么多,教南昱是因为召一有交代,要放眼皮底下看着,至于南昱学成什么样,他并不是很关心。
进入赤炎殿时,七大长老皆已齐聚,见之都起身行礼。
“浣溪君来了,那我们开始吧!”明却道:“此次夏选我决定亲自主理,文试题目还是由丁凌拟定,三个关卡的阵法全尤已经布置妥当,骑射武功试验由李陶童和段祝负责,耿卓协助我统筹,台念东前往赤石镇安置应试弟子,明朗留守内门。”
风之夕落座听着陵光君明却有条不紊安排纳选事宜,嘴角弧起不察的微笑,并不言语。直到结束,明却转向他:“浣溪君还有什么补充吗?”
“宗主自己拿主意吧,我就是个帮忙的!”风之夕道。
“你这什么话啊,你到南谷都五年了,还把自个人当外人不是?”明却有些不满了:“我知道你累,所以今年我亲自坐镇,你这段就好生歇着吧,别管了!”
“我也没想管!”风之夕道。
众人齐笑,南谷虽以门规森严闻名于外,可长老们彼此都十分熟悉,谁什么德行都清楚,浣溪君对宗主说话不客气也不是第一次,早司空见惯,陵光君也从不气恼。
说完正事,氛围也就轻松了。
李陶童一把拉住一个白面少年,回头朝陵光君撒娇:“宗主,你不如安排我与念东去赤石镇得了!”
“想的美!”明却哼了一声:“你就想去镇上喝酒,我就是怕你两一起误事,故意分开的!”
李陶童撇嘴翻了一个白眼。
明朗嘿嘿笑着道:“这也是为了大局。”
李陶童不以为然。
“师姐安心在外门呆着,我给你带好酒好肉回来偷着吃,别让宗主知道就行。”星宿长老台念东是一个年轻少年,天生一副笑脸,虽和明朗同岁,可两人站一块,明朗那一脸的焦虑让他看上去活活大了台念东一轮。
“嗯,你再说大声点,宗主听不见!”李陶童伸手揪住台念东的耳朵,后者身形一转,滑溜逃脱,二人追打着出了殿门。
陵光君抬了抬眉,见怪不怪。
“浣溪君。”全尤出殿追上风之夕:“留步。”
风之夕停住脚步。
“昨日之事,浣溪君可觉得有何蹊跷?”全尤一脸忧虑:“我老觉得不对。”
“那魅妖已经放了,我已将他所中邪气驱散。他也保证不会再越界为祸百姓。”
“我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是谁对那魅妖施了邪术,再怎么说那也是一品妖物,能在它身上动手脚的,绝非泛泛之辈。”全尤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
“别多想了,现在都是猜测,若是有人故意为之,迟早会露出端倪,静观其变吧,你先忙纳选的事。”风之夕道。
全尤似乎想到什么,逐又摇摇头,一脸狐疑的走了。
回到梅苑,南昱正安安静静的在桌前画符,见风之夕黑纱遮面,手里抱了一摞书:“师叔怎么没打伞?”
“要拿东西。”风之夕道。
南昱上下打量了一下,嘴又欠了:“师叔这副打扮,将这斗笠黑纱换个大红,直接就可以拜堂了!”
风之夕一愣,耳根不察的红了一下:“说什么混账话!”
“开个玩笑,师叔莫见怪啊!”南昱嬉皮笑脸,打不过你,嘴上便宜能占点是一点。
“这些,拿回去读!”风之夕将书重重放在南昱面前。
厚厚一摞的典籍顿时压得南昱没了开玩笑的兴致:“全部?”
“嗯!”
感情这比丁臭脸还要严苛啊?
南昱边翻看边叫苦不迭:“师叔,我能不学这些,只学武功么?这些都什么啊。”
“那我就没什么可教你的了!”
“别啊!”南昱换了笑脸:“师叔一定有师叔的道理,我读还不行么!”
“你是否觉得这些心法没什么用?”风之夕正色问道。
“也不是,我就是看着头痛!”
“若是要唤醒你的灵根,你必须要学会心法,才能将灵力运用自如。”风之夕说罢手一伸,一把寒光逼人的剑瞬间握在手中。
南昱眼睛一瞪:“我去!这怎么变出来的?”
“剑契约了主人,伸手可召,没有灵力,你如何召唤和使用灵器?”
“师叔是说,我也能有自己的灵器?”南昱看着风之夕手里的灵剑,顿时觉得自己府中重金藏的那些天下名剑全是垃圾。
“当然!”风之夕道:“你得先修心法,由内至外的力量才是无穷尽的,别再想着那些蛮力了。”
“师叔这把剑叫什么啊?也是灵器吗?”南昱忍不住伸手触碰,剑却消失了,又是一惊。
“隐魂。”风之夕答道:“不是灵器。”
“这把就是隐魂啊!不是灵器是什么?”南昱算是开了眼界。
“我也不知道!”
... ...
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见南昱一脸怀疑,风之夕道:“真不知道!”
“那,总有个说法和出处吧!这名字... ...”南昱想说,你都契约取名了,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剑是什么属性,说不过去吧,你浣溪君是谁啊!
“我能召唤灵器时,它便自己出来了,名字也是剑身上自己带的。”
我去,还有这种操作,感情这剑是随你出生的呗!
风之夕所言非虚,十岁那年,师父带着他进入神院的兵器库挑选灵器时,聚灵与灵器链接时,手上便出现了这把剑,可并不是库里的任何一把,此事连召一真人都不可置信,解释不清。
“赶紧画你的符吧!”风之夕不想再谈论此事,进了里屋,顷刻换了衣衫出来:“天色也不早了,画完赶紧去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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